第340章
?具体些,就是让这串籽粒对劣质基因遗传忽视?” 沈稚的可以让具备观赏性花卉植物顺着她心意改良,那么崔孝的文士之道也可以做到类似的效果。忽视不想要的植物特性,不就成了? 崔孝:“???” 栾信几人也听得云里雾里。 沈棠按捺激动情绪,手舞足蹈地向几人比划,解释自己的意图,说得口干舌燥。 良久,她咕咚咕咚干了大碗水。 问几人:“听懂了吗?” 崔孝此刻的神色复杂到沈棠难以分辨,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崔孝经过一番天人交战之后,在沈棠期盼目光下,缓慢点头:“主公如此信任,孝――愿意一试。” 嘴上这么说,心里没有一点底气。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的文士之道还能这么用?主公又是怎么联想到这种用途的?为什么主公会比他这个本尊更会开发文士之道的用途?崔孝莫名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沈棠拍着他肩膀:“善孝不用太紧张,我也只是这么建议。虽然理论可行,但实际操作还是要看现实情况,失败了也无妨。” 尽管主公嘴上说着失败了也无妨,但善孝清楚兹事体大,关乎百万庶民的性命。 私底下,栾信对此不太赞同。 他道:“主公太鲁莽了。” 沈棠问他:“为何?” 栾信道:“虽然崔善孝归顺主公,但他还未彻底归心,心中仍有几分警惕。他在吴贤帐下这么多年都不曾透露自己的文士之道,可见戒备心有多重。主公陡然挑破此事,还不知他心中作何想法。只是为了他的文士之道,信可以私下使用,不影响大局。” 捅破窗户纸也要挑一个合适时机。 沈棠叹道:“我何尝不知呢?只是,光是复制使用令德的,对你的负担已经很重,若再加上善孝的,怕你吃不消。其实摊开了说也好,善孝是主动选择我的,投奔之前应该做了详细调查和了解,他不会这点儿信任也不给。” 栾信闻言,心中熨帖。 沈棠继续道:“再说了,虱子多了不愁。善孝文士之道的副作用,我不在乎。” 八字命硬,百无禁忌! 栾信:“……” 主公这才叫破罐子破摔吧? 他叹了一声,主动去跟崔孝套近乎,“不经意”扒掉沈棠帐下其他人的裤衩子。 克主公,他们都是专业的。 崔孝:“……” 哦,对,他险些忘了,被秦公肃“心心念念”多年的仇家祈善也在主公帐下。 祈元良何许人也? 恶谋,连克七主。 这等人间祸害都克不死,还能真心接纳的主公,确实不会在意他这点儿副作用。 经过栾信一番开导,崔孝也淡定了。 只是,他实在不懂农事,以往信手拈来的文士之道也像刚得来的,用着不顺手。但聪明人毕竟是聪明人,几次失败之后,略微摸到了门槛,很快水到渠成,有了成效。 沈棠听到消息大喜过望! “居然真的有效果!” 崔孝也哭笑不得:“恭喜主公。” 若非主公,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文士之道还能这么用,着实让他长见识。也是跟林风几人合作,崔孝才知道自家主公解决饥荒的信心源于哪里,也解开了主公每到一地就能丰收的秘密!有粮种,天时好,不丰收才叫有鬼。生活在主公治下的庶民,有福气。 崔孝还未上手的时候,沈稚还能打打下手,随着他们分工合理,配合默契,一穗玉麦上的籽粒逐渐增多,籽粒从干瘪变得饱满,沈稚就闲了下来,每日的活儿只剩下记录每一代玉麦的生长、收获情况,同时将每一代籽粒进行归档保存,方便日后追溯。 忙完了就清闲了。 这人一清闲,就出事儿了。 沈稚习惯四宝郡的惬意生活,一下值便喜欢闲逛放松,吃饱喝足再回家逗逗女儿,跟侍女奶娘了解孩子白日情况,洗漱睡觉。朝黎关苦寒,显然没这个小资条件。 连主公都喜欢去临时后勤食堂,沈稚也不好开小灶或者让他们给自己送吃食。 这一日去得有些早,人不多。 沈稚取了食物,打了汤,找角落坐下。 还未动筷,便听一声迟疑的呼唤。 “阿,阿稚?你是阿稚?” 沈稚许久没听人这么喊自己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跟着抬头找寻,对上一双眸。 Emmm……有些眼熟? 对方看清沈稚的脸,眸底有欣喜也有迟疑,半晌他又问:“你是不是叫沈稚?” 沈稚淡淡道:“你哪位?” 对方神色古怪一瞬:“你忘了我?” 沈稚歪头看着眼前皮肤偏黑,身形偏瘦的男子,努力回想对方身份,越看越觉得这人五官有些眼熟。倘若这张削瘦的脸再丰润一点点,肌肤白皙一点,眼睛大点…… 慢慢的,一个久违的名字浮现。 沈稚:“……” 男子身边还有两名好友。 两人的年纪比男子大上几岁。 窃窃私语:“……你认识她?” 男子低声道:“是沈家的姑娘。” 两人看看男子,再看看沈稚:“沈家的姑娘?哪个沈家?莫不是沈郡守的……” 男子道:“不是不是。” 只是二人凑巧都姓沈罢了。 他未曾想到会在这地方看到沈稚,明明沈稚被她父亲推出去,加封王姬和亲十乌了。听闻十乌内乱,战火弥漫,也不知她一个女流之辈是怎么活着,出现在此。 (_) 服务器最近被攻击频繁,刚才是崩了,现在好了,应该可以看了。 PS:不知啥时候上线了一个纠错功能,有虫子可以直接捉,七日内香菇都能在后台修改,超过七天就需要找编辑要权限了…… (本章完) 791:破镜重圆?熔了! 他乡遇故知本是一桩喜事,但前提是这位故知不是曾经的蓝颜知己,另外一个词或许更适合――前男友。沈稚神情肉眼可见沉了几分,瞬间又挤出一抹礼貌性笑意。 “李郎怎么也在这里?” 前男友这个词儿还是主公说的。 有过一段但没有婚嫁的男女,用前男/女朋友指代关系就行,别什么男男女女关系都用知己一词,实在埋汰这个词了。 被称呼李郎的男子迟疑一瞬,端着食盘跟沈稚搭桌。尽管是角落,但桌子不算小,他的两位好友在沈稚邀请下也坐了下来。 气氛,一时间尴尬无比。 二人还是找了借口去邻桌坐着。 作为李郎的好朋友,他们跟他结识多年,对于对方少时的感情经历还是清楚的。当对方解释说“沈家的姑娘”,他们便想起来朋友以前确实跟一个姓沈的女郎走得近。 听说这位沈女郎是沈府婢生子,自小不受生父疼爱,当家主母对她也只是面子上看得过去,加之生父官位不高,日后婚嫁很难找门当户对的。不知怎么的,一次礼佛踏青跟朋友结识,两个都是青春正盛的少年人,没什么门第偏见,一来二去好上了。 不过,这位沈女郎运气不是很好,又摊上一个恋慕权势的生父。当郑乔需要王姬去和亲,其父便将这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庶女名字送了上去。一旦被选中,她只能和亲! 一开始,朋友还想在旨意下达前定亲。 只要女郎有了婚约,便能免于和亲。 然而,宫内这时传出来风声,沈女郎似乎中选了。这个节骨眼再去提亲,以暴主郑乔的脾气,两家大概率都吃不了兜着走。无奈之下,朋友被家长关在家中,称病不出,不到半个月就火速定下别家女子,匆匆走完成婚流程。那位沈女郎也无奈去和亲。 唉,皆是造化弄人啊。 两位朋友心中唏嘘一对佳偶错过。 李郎轻声道:“命大,蒙沈君兵马相救,捡回了一条命。阿稚,你又为何在此?” 沈稚道:“正事。” 神情处处透着疏离,并无丁点儿欣喜。 她的冷淡让气氛看着更加古怪。 三人感觉尴尬,但沈稚甚是从容。 李郎:“阿稚,你这些年过得如何?” 沈稚将自己这几年的经历快速回忆一遍:“挺好的。倒是你,与尊夫人这些年怎么样?生了几个孩子?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尽管她早就将这个男人抛到了脑后,要不是对方突然出现,她这辈子估计也想不起来几次,但不意味着她心中没有怨气。当年被抛弃,怀着无法处理掉的孩子去和亲,她几乎能想象到自己生不如死的未来。 十乌王庭能是什么善茬? 明明在她告知对方自己怀有身孕的时候,他便允诺她会尽快提亲,迎她过门。虽说未婚先孕不好听,但只要速度快,回头孩子虚报早产一两个月,也能糊弄过去。 结果―― 对方居然称病,开开心心迎娶新妇! 沈稚迄今还记得那时候的绝望和无助! 别说什么牵连两家之类冠冕堂皇的借口,他真是个铁骨铮铮的男人,跟她一起面对的勇气总该有的吧?不想连累两家也简单,他们不能私奔就一起殉情!别搞什么无可奈何的戏码,也别说什么他老李家就他一缕血脉。嘴上说着无可奈何,身体倒诚实! 新婚洞房是一点儿不耽误!用五行缺德写的话本,这男人深谙人机分离的精髓! 李郎面色微黯道:“她去了。” 沈稚闻言,神色一动:“去了?” 李郎声音黯然地道:“拙荆去岁生产的时候,难产血崩,她和孩子都没保下。” 沈稚恍惚道:“是个可怜的。” 她想起自己生女儿时的场景,那时她已经修炼,虽然距离凝聚丹府还很早,但萃取提炼的文气在经脉游走,时时刻刻淬炼肉躯,因此生产过程比接生婆说的轻松许多,孩子一个时辰就出来了。刚出月子就恢复九成,身上也没留下妇人漏尿痔病的毛病。 李郎问她:“你与你夫婿……” 沈稚哂笑道:“我哪里来什么夫婿?” 李郎又问:“那孩子……” 沈稚道:“堕了,李郎不会以为我一个和亲王姬,怀着身孕还能保住一命吧?” 李郎被她问得哑然无言,不知想什么。 他嚅嗫道:“阿稚,是我对你不住。” 沈稚平静道:“那都已经过去了。” 听到沈稚原谅自己,李郎神情肉眼可见得松缓了几分,紧绷的脊背也松弛几分。 慢慢的,他提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沈稚有一句没一句地应和。 从李郎口中,沈稚也知道他这几年过得不太好。一直冷脸的她微微动容,对前男友生出几分热情――唉,她爱听,多说两句。 这位李郎的父亲也算是朝中高官名士,跟发妻多年仅有数女,无子。为了家业不被吃绝户,发妻做主给身边的丫鬟开脸,送给丈夫。几年之后,终于生出一个儿子。 虽说是庶子,但也是唯一的男丁。 作为全家人的手中宝,性情养得十分单纯懦弱。沈稚当时选择他下手也是看中他好拿捏,家境殷实,家中人口简单,公婆又上了年岁,自己熬不了几年就能当家做主。 剧本跟沈稚盘算得差不多。 李郎成婚没多少年,其父被同僚牵连下了大狱,不到半年就病死狱中,嫡母听闻噩耗也跟着撒手人寰,李郎跟生母相依为命。这位生母跟出身名门的儿媳妇很不对付。 李郎为躲清闲,经常跟友人一起玩儿。 他忽略内宅,没关心妻子在孕期的情绪,导致提前半月发动,结局一尸两命。 再之后就是他也被抓,生母下落不明。 已经出嫁的姊妹也各有各的不幸。 沈稚听完整个故事,也畅快不起来,毕竟丢命的是他身边人,又不是他自个儿。不管如何,他这条命还留着,强过太多人。 她正出神,手背多了一抹温热。 沈稚犹如触电般缩了回来,眼神锐利地看着对方,将对方看得神色讪讪。他低垂着眉眼,轻声道:“阿稚,破镜可能重圆?” 遭遇如此多挫折,身边仍有一故人,这或许是老天爷对他坎坷半生的些许弥补。 沈稚露出他不曾见过的讥嘲,红唇吐出刻薄之言:“镜子破了就别想着再圆,彻底砸碎了,丢进火炉重新熔炼更加省力。” 李郎神情如遭雷劈:“阿稚?” 沈稚夹了一筷子肉菜,平静干饭:“我这些年遭受的苦,也有你的一臂之力,李郎为何以为只要破镜重圆,它们就能一笔勾销?我沈瑶禾是记吃不记打的贱皮子?” 要不是不能浪费粮食,真想一碗扣在他头上!他怎么就不知道照照镜子?现在干瘦得好似蹲树上的黑猴儿,跟以前白玉圆润的少年有得比?还敢肖想如花似玉的她? 真以为自己是话本情圣啊? 越想,沈稚心底越来火。只是这份火气并未显露出来,李郎只当沈稚心中对他当年行为还有怨气,哀愁道:“阿稚,非是我狠心薄情。那时的局面,我不能抛弃阿父他们。阿父也不敢拿阖府上下百十条人命做赌!” 沈稚冷笑着问对方戳心问题:“哦?那你阖府上下百十条人命现在可还在?李郎,当时的我为了能与你厮守,根本不在乎沈府的……深情如此,你可有如我三分?” 情深不悔什么的,都是骗人的。 她当年在沈府差点儿没命,从小被忽视,被姐妹挤兑,被丫鬟婆子明里暗里欺负,无人替她主持公道。生父还为前程将她送上和亲名单,她巴不得这家骨灰全扬了! 正好能拿来挤兑眼前的负心汉。 李郎瞬间褪去血色:“你、你――你怎可如此恶毒,沈稚,知不知死者为大?” 沈稚皱眉:“你家的死者干吾底事?” 李郎看着沈稚的眼神全是陌生。 沈稚不耐烦道:“若是你没说破镜重圆的话恶心我,我只当你是个友人叙旧。你是不是真以为将问题推到你父母身上,你就不是抛妻弃子的负心汉了?骗骗不知情的外人就罢了,别将自己也骗进去了。假如你爹娘没有拦着你,你当年真的会来找我吗?” 李郎生出几分恼羞:“我会!” 沈稚冷笑:“言灵之下无谎言!姓李的,你考虑清楚了再回答,你真的会吗?” 她啪一声将自己的文心花押拍桌上。 周遭不知何时已经围了一层又一层吃瓜群众。该说不说,配着八卦,真下饭! 沈棠趴在木栅栏上,抱着饭桶。 真正的主公,不错过任何一条八卦。 钱邕道:“你帐下这女郎不行啊。” 护短的沈棠不干了:“怎么不行了?” 钱邕夹着筷子,指着一圈圈人群中间的黑猴儿,道:“此人身量形似侏儒,肤色黝黑称不上俊美,肩窄腰细,远远看去好似一根竹竿顶着颗球儿,如何称得上真汉子?真正的男人还是要在武胆武者中间找的……” 那个头,那肌肉,扑面而来的阳气! 钱邕叭叭道:“这般阴虚男子,一过三十就不太中用,阳气不足,力有未逮。” 沈棠:“……确实,眼光不太好。” “所幸还来得及,二婚吃点好的。” “……你个老东西能不能别天天开黄腔?”沈棠真想将饭桶扣在姓钱的头上,“还有,瑶禾仍是未嫁女,哪里来的二婚?” 钱邕认真看了看沈棠,不言。 那眼神清楚写着―― 沈棠:“……” 与此同时,李郎被那枚文心花押震撼到了,连两个想拉偏架的朋友也自然噤声。 沈稚,居然是文心文士! 何时的事情? 沈稚步步紧逼,一双美眸流淌出几分戏谑:“你现在还敢说一句‘会’吗?” 李郎微微佝偻着背,沉默。 沈稚轻柔低语如毒蛇般游入他耳膜。 “若你说会,破镜未尝不可圆矣!” 问题是,他有这份勇气吗? 他只是天赋再平庸不过的人,根本抵挡不住言灵的拷问,绝对会吐出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届时,他才是彻头彻尾的笑话。 李郎面皮在赤黑白青来回切换,额头青筋狂跳,前所未有的窘迫羞辱直袭心头。 良久,他咬牙切齿挤出一句低语。 “阿稚,你非得如此吗?” 沈稚冷笑道:“不是我非得如此,我也没有羞辱你的打算,是你先来羞辱我的。如今的你算什么东西?以为我是什么没皮没脸的贱骨头吗?居然还想跟我破镜重圆?被你如此轻蔑,还不许我发火是吧?姓李的,你这等货色,哪点配当我的裙下之臣?” 原先还想念着女儿的份,平静对待。 但架不住对方自我感觉太良好了! 沈稚觉得自己被冒犯,好似一只癞蟆趴在脚背!她是文心文士诶,沈君帐下户曹副手,还给几十家铺子供货。要实力有实力,要家产有家产,要地位有地位…… 对方怎么敢肖想的? 或许―― 真如钱将军所言,她还是吃点好的? 李郎大受震撼,身躯轻晃,不可置信:“从未想过,你也有小人得志的面孔。” 沈稚笑道:“得志总好过失意。” 最后还是没打起来。 姓李的也不敢。 沈稚作为女性却有文心花押,一看就知跟沈棠有关,一旦起冲突,他绝对吃亏。 唯一庆幸的是,自己没出仕。 不然与沈稚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又结这么一桩梁子,日后还不知怎么被打压。 原先还想借着沈棠这棵大树,待局势稳定下来再做选择,自己是出仕还是找到亲族回乡……如今不用想了,只能选择后者。 其他两位朋友也不约而同皱眉。 沈稚端起餐盘,扫视吃瓜群众。 淡淡道:“散了!” 小兵们纷纷作鸟兽散。 尽管沈稚不是他们直属上司,不过人家是户曹的,而户曹又跟调拨粮草后勤部门关系紧密,得罪她,小心哪天被穿小鞋。 钱邕道:“有气势!” 沈棠白他眼:“别打主意。” 钱邕拍着胸脯道:“你不要瞎想,老夫只是想给她介绍介绍,保媒而已……” 大老爷们儿最了解彼此了。 吃点好的。 沈棠:“……” _(:з」∠)_ 手腕上打药膏地方,皮肤过敏以后好粗糙,红红一片,难看死了哎。 (本章完) 792:栾氏女君 不是沉棠看不起钱邕的审美和人脉,而是沉稚有点儿颜控,更喜欢白素这款的。 反观钱邕,脑子里不是黄色就是肌肉。 他满意的好苗子未必入得了沉稚的眼。 最重要的是―― 沉棠提醒钱邕:“你想保媒我没意见的,毕竟帐下单身人士太多影响整体幸福指数评估。我只有一个要求――如果双方奔着一时新鲜,尽量找外人,不要捞窝边草;但如果是奔着成婚,锁死!我不允许有半途而废的办公室情侣!死都要葬一块儿坟!” “做不到HE的不要谈CP!” 钱邕听不大明白:“啥?” 里头有好多词句他不明白什么意思。 沉棠给钱邕举了一个例子:“假设,一对男女都在我帐下效力,前期浓情蜜意,后期老死不相往来。二人合离解除夫妻关系,但同僚关系怎么解决?低头不见抬头,这多尴尬?其中一方或者双方都将对彼此的怨恨带入公事,内斗不止,岂不后患无穷?” 钱邕琢磨:“这个倒是没想过。” 他也想不到啊。 此前也无女子大量入仕的先例,同僚都是一个性别,也闹不出爱侣变怨侣戏码。 钱邕摸着胡须一琢磨,他发现沉棠此刻的担心还真不是没道理,又听沉棠幽幽低语:“外头男男女女这么多,如果只是奔着露水情缘去的,禁止玩儿到同僚头上!” 沉棠也不求这个时代的人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至少目前阶段她无法阻止男的去纳妾、女的养面首。作为老板,她只有一个卑微要求――渣外人就行了,放过同僚吧! 不过―― 钱邕由此延伸至另一个问题:“若门当户对,主公担心的事情确实可能发生。只是听主公的意思,只要二人一生不分离,倒也不介意帐下僚属有干系?你就不怕么?” 彻底禁止才是万全之策。 沉棠一时没反应过来:“怕什么?” 钱邕:“若男女都身兼要职,二人为一己私欲而损伤主公利益,威胁主公……” 夫妻关系可太容易抱团结盟了。 沉棠闻言,无语凝噎。 白眼道:“叔和,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发人深省的高谈阔论呢,合着就这个?” 钱邕气道:“这还不算发人深省?” 沉棠呵呵:“男女关系再紧密,终究没有血缘关系。维系他们关系的,不过责任和男女情爱,至多再加有着彼此血脉的孩子。万一真撕破脸了,便是彼此最大仇家。” 她顿了顿,继续道:“但父子同朝、兄弟同科,怎么就不担心他们枝繁叶茂了?父子兄弟可是有着同一个姓氏,相同血脉的血亲,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他们关系不比夫妻更牢固,更不可动摇?纵观诸国,也没哪个王国规定父亲在朝,儿子只能在野,兄长为官,弟弟只能白身。正相反,若父子兄弟几人同朝为官,往往还会被传为美谈。” 钱邕一怔,似乎真没想到。 他喃喃道:“这还真是。”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即便是钱邕自个儿,也不能免俗――相较于同僚,他更信任同乡;相较于同乡,他更信任同族;相较于同族,他更信任五服;相较于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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