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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章

正沉浸在少有的挫败中,不懂宁侍中为何突然发出如此感慨,倒是旁边的崔徽忙不迭点头赞同美人儿观点:“这话是真理。” 长得貌美说什么都对。 吕绝:“……” 偏僻山道,山路崎岖,车轱辘转得飞快。 置身车内却没有太大的颠簸感。 满面络腮胡的壮汉掀开车帘,未经主人允许便坐进来,大大咧咧往后一靠,完全无视车厢内的原主。坐了一会儿他浑身不得劲儿,坐直身体抱怨:“你们这些世家出身的文人没意思,坐啥马车?出行骑马跑得快还不闷。几个时辰下来不改改姿势,颠得腚都麻了。” 铁打的腚也经不起这么糟蹋啊。 不仅腚麻,腿也麻木。 他就不喜欢讲究这些虚头巴脑的排场。这会儿可是在逃命啊,怎么还能优哉游哉? 梅梦单手支着下巴没有看他。 壮汉哂笑:“还念着你的旧情人?” 他与梅梦在高国境内分别,抽空去给旧主扫墓,重游故地一圈――沈幼梨心胸相当宽广,他都做好旧主坟墓被人抛了,尸骨挂树上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那间废弃的破旧书院被人仔细修缮过,位于其中的旧主坟墓也跟着沾光,坟头干干净净,有哑仆看守。 壮汉跟哑仆连蒙带猜打比划。 从哑仆这边得知附近山头被人买下了。 山头主人可怜哑仆遭遇,让哑仆在此住着,只需每月定期清扫书院就行。那座孤坟倒是没吩咐,哑仆偶尔闲着没事会帮忙拔草。 壮汉对此表示怀疑,险些惹恼哑仆被推搡出去。他讨了个没趣,不再多嘴,下山买了不少丧葬品。 一边烧一边感慨康国日新月异。 郑乔这辈子貌似还没吃过穷困的苦。 看着被火舌吞噬而蜷曲的灰烬,壮汉想到郑乔那张脸,再想想这些粗糙纸人谜一样的大红脸蛋,郑乔要真能收到,真不知谁乐谁。 壮汉又抓了一把写着“文心文士”、“武胆武者”的纸人,一大摞纸人腰部位置画着红色横线,缀着的花押虎符分别配注“二品上中”和“二十等彻侯”: 哑仆看着壮汉给孤坟烧了半个时辰的纸。 误以为孤坟躺着壮汉的亲人。 转身去后厨拿点干粮出来。 孤坟跟前哪还有壮汉? 若非桌上多了几块金子,哑仆还以为自己产生幻觉,忙冲着四下拜谢,心中想着下次下山买点祭品,也算是感谢这位好心人了。 壮汉对自己这段时间的行程只字不提。 但对梅梦的行踪却了如指掌。 梅梦淡声道:“没有。” 壮汉一副“你不用瞒”的表情。 他这几天才联系上梅梦,康国方面还不知他潜入的消息,只要梅梦狠下心肠,不管她想要将吕绝一整个带回去还是一块一块带回去,理论上都能办到,顶多就是费点劲儿。 “此人确实有天赋,要是跟老夫一个年纪,老夫见他就得跑,但谁让他托生迟了这么多年?不管是杀了他还是废了他,都一样。” 梅梦斜乜了眼壮汉。 玩味道:“将军脑中只有这些?” 壮汉:“……” “我们既带不走他,也杀不了他,正如你还没来之前,沈幼梨不也没杀了我?倘若我只是梅惊鹤,不过是当权者挥手就能烟消云散的蝼蚁,但我还是戚国国主的心腹,是西南分社的副社,亮了身份就不能直接动。暗地怎么做怎么说,明面上也要收着……” 所以吕绝就不能死。 或者说,今日不管谁来阻拦都不能死。 壮汉对此只是嗤之以鼻。 他最不耐烦这些阴谋算计。 “等沈幼梨知道你做了什么……” 梅梦阖眼道:“那只是计划的一环,我的圆满之路,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非得要圆满吗?” 以壮汉的经历来说,梅梦的文士之道不圆满更好,圆满的方式太容易招惹来忌惮。 “文士之道就是叩问本心,将军,你会因为一些细枝末节的阻碍而放弃武道吗?” 答案是不会。 壮汉知道自己再说无用。 随着车轱辘滚动带来的颠簸感,壮汉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无言。好半晌,梅梦被壮汉怀中掏出的册子砸中,册子落在她衣摆。 梅梦疑惑捡起。 只见册子首列赫然写着几个大字。 《逆袭!开局监牢,天下朕为皇!》 落款是。 梅梦脸上浮现几分怪异。 “将军还看这些?” “什么叫‘还看这些’?雅俗共赏的东西,康国特产!老夫只是觉得有意思,里面一些观念非常合乎心意,写下这书的人必然是个高人。”壮汉含糊着跳过一些内容,将话题引开,“里面有个猜测非常有意思,说是世间女子修炼根源或许在于当权者,换而言之――” 壮汉正色道:“禁锢已经解开。” 梅梦没必要冒险圆满这个文士之道。 她将册子翻到壮汉做了备注那页。 良久,笑了笑,问:“你的意思是说,施加在我身上的禁锢解开与沈幼梨有关?” 计算她能修炼的时间确实符合。 壮汉道:“目前来看是的。” 梅梦垂眸将书册放到一边。 “但,她是她,我是我。她走的这条路,又有多少人能复制?戚彦青,沈幼梨最早成名在十二岁,孝城联盟时期,她是什么实力?她在此之前的十二年经历,世人又知道多少?她就是凭空出现的一个人!试问――几十年、数百年之后,王朝更替一轮又一轮,被打开的枷锁再度加身,世间有哪个十二岁女子,能复制一遍她走过的路?有复制的可能吗?” 复制的大前提―― 拥有一定实力,才有资格登上孝城舞台。 这一身实力是一切的基石。 没有基石,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而我走的路……”梅梦睁眼看着戚苍的眼睛,一字一句,“即便没有沈幼梨,我也能成为文心文士。哪怕那本该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以后的事情,总归有希望。” “我要亲自走一遍。” “证明它是可以被后人复制效仿的。” “哪怕它本就希望渺茫。” 对此,壮汉发出了一声叹息,拍着大腿道:“当年要辅佐你,应该会更带劲儿!”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 梅惊鹤身上这股疯劲比如今的主上更纯。 梅梦:“……不了,没兴趣。” 她能借势拥趸王姬上位,因为王姬天生就有着极高的起点,能顺应礼法获得一块不错的封地,待羽翼丰满还能“挟天子以令诸侯”,做什么都师出有名,远胜白手起家无数倍。 若以自己为主,便少了最重要的“正统”旗帜,不管招兵买马还是其他都会受阻。 她可不是沈幼梨,被多方势力围攻算计还能打得有来有回,大多时间还占上风…… 从这点想,沈幼梨这条路果真难以复制。 无法给予后人参考。 梅梦回答坚定,奈何壮汉不肯信。 以它为文士之道的人,又岂会甘心人下? 梅梦是窃钩者,窃国者? 抑或,她是诛杀二者的刽子手? “姓沈的要跟永生教那俩玩意儿打起来了吧?”壮汉托着腮,百无聊赖,他想掺和一脚又不想当被殃及的池鱼,“不能看热闹,可惜了。不过――看你的热闹也行啊。” 见证文心文士圆满文士之道。 这个机会可是千载难逢。 |w`) 棠妹:这样千载难逢的仪式,你其实见证了俩。 1069:煽风点火(中) 梅梦笑了笑,眼底泛起异色。 “看我的热闹也不怕丢了性命。” 壮汉却是一脸的死猪不怕开水烫,洒脱道:“你见过哪个武胆武者怕死的?武胆武者从踏入武道第一天就该有不得善终的觉悟。怕死就别走这条脑袋别裤腰带的路。老夫连郑乔的热闹都敢看,还怕你一个梅惊鹤的?” 梅梦:“……” 这话乍一听好像没什么毛病。 但是吧,哪个武胆武者是看热闹死的?看热闹看死的,跟追求武道死的,能一样? 壮汉往后一仰,双手抱胸姿势。 颇有些混不吝的架势:“也就你们这些年轻人会为了怎么死而纠结。在老夫看来,匹夫之死,君王之死,为了苍生大义赴死,还是喝水呛死,死就是死,没有什么高贵低贱区别。要说世上有什么是绝对公平的,那就是死!老夫怎么就不能看热闹看死了?” 战死沙场的武将就死得比他高贵? 他死他的,旁人置喙个什么? 梅梦:“……” 无奈看着理直气壮的壮汉,揉了揉胀痛的眉心,闭眼在脑中分析各种细节,力求万无一失。这一局也是她近些年唯一圆满文士之道的机会,错过这次,怕是没下次机会。 壮汉也没有出声打搅她。 耳畔只听到车轱辘飞速滚动的响声。 直到车队要离开河尹郡地界,壮汉望着窗外千篇一律的景色,冷不丁道:“……女君知道老夫最欣赏郑乔什么吗?哪怕在你们看来,这人烂得不能再烂,是要钉在耻辱柱上受千人万人唾骂的崽种,但在老夫看来,他却有一个优点,也值得女君多学一学。” 梅梦知道壮汉不会突然说这些话。 定然有什么目的。 便顺着问道:“什么优点?” 壮汉道:“他很清楚把握实力、机遇,不会被多余的感情所牵连。不管是万人之上的国主还是仅一人之下的权臣,保障他性命前程的,从来不是什么关系血脉利益……” “是武力。” “是兵权!” “国主是兵强马壮之人才有资格当的。” “所谓礼法道义是兵强马壮之人才有资格定义的。若非郑乔不想其他人好过,控制不住发疯,以他的实力不该这么早就谢幕。至少还能压制沈幼梨十年发展,你懂吗?” 梅梦笑了笑:“所以呢?” “不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兵权,迟早会对准自己要害。”壮汉上下打量梅梦的小身板儿,似乎在思量她能撑住几刀不死,“不要过于相信‘同甘共苦’的谎言,那都是骗傻子陪自己吃苦的,只有傻子才会傻愣愣全信。这世上多得是能共苦不能同甘,甜头不给外人尝。” 梅梦脸上笑意一点点收了干净。 “暗示我会被人‘狡兔死,走狗烹’?” 壮汉闻言发出铜铃般嘲笑,越笑越大声,差点笑断气,不雅直拍大腿:“女君啊女君,老夫总算知道为何世上优秀的女君如此多,成功手握大权的却没几个了。人和手握权力的人,那差距比狗和人还要大啊。能让大权在握的人与你畅谈甚欢的,要么是她迁就你,拿你消遣,要么是你对她有用需要拉拢……理由很多很多很多,唯独不会是因为性别。” “狡兔死,走狗烹,为何不可能?” 壮汉只是提醒梅梦不要过于相信她主上。 梅梦想做什么,壮汉很清楚,主上也很清楚,但清楚不意味着彻底信任,以前信任不代表着以后也一如既往信任。人是会变的,特别是手握权力的人,甚至会变成怪物! 梅梦似乎天真以为这份信任不会变。 也以为她与主上有着相同的性别,相同的遭遇,二人会从始至终互相体谅,这种体谅会也会让那位主上对她报以信任:“郑乔有句话说得对,从生到死唯有自己而已!” 唯有自己才会绝对信任自己。 也唯有自己才会永远忠诚自己。 与其将变革的希望寄托于另外一个人,希望对方与自己志同道合,始终如一,还不如将这份希望寄托于自身。将一切力量捏在手中,将定制规则的主动权揽在怀里―― “主动让渡权力不啻于将刀子递给别人,刀子捅不捅到身上全看握刀人的良心。”壮汉摸了摸有些蜷曲的茂密胡须,嘀咕道,“老夫活了这把年纪,没见几人这么干。” 这么干的,无一例外没好下场。 梅梦静默了良久。 长叹道:“我又何尝不知道?” 但是她没有选择啊。 她不收敛锋芒去辅助主上,而是独立自己干,且不说白手起家难度有多大,她一个普通女子如何招贤纳士迈出第一步?她是世家女子,但她不是男子,家族如何会帮她? 或者篡主上基业,摘现成的桃子,这么做她是得益了,但也留下恶名,对后人而言不仅不是助力,反而是阻碍,防范只会更严! 梅梦没得选。 她也只能信任主上。 也希望能一如既往信任她。 壮汉见梅梦看得明白也不再多嘴。 道理大家都懂,但照样有人不肯遵守。 估计梅梦心里也清楚,她的文士之道有多惹人忌惮。是什么不好,偏偏是,哪个听了心里不打鼓?偏偏梅梦还铁心想要将其圆满,圆满方式又充满血腥背叛,谁能保证这份背叛不会落到自己头上?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 当然,现在说这些也还早。 即便真要“狡兔死走狗烹”也要等“飞鸟尽”那一日,只要林间还有猎物,还需要良弓狩猎,或者良弓替代物未出现,梅梦就是安全的。壮汉自己说不定比梅梦还短命。 他没事儿操这些心作甚? 自此,一路无言。 宁燕这边整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沈棠。 上回收到崔孝的青鸟,沈棠便派了斥候印证上面的情报真伪。从调查到的情况来看,大部分都是真的: 不知哪里挖坑等自己跳。 沈棠只是犹豫了半天就拍板钉钉。 不考虑那么多,先打了再说。 甭管吴贤有什么阴谋诡计,也不管永生教有什么底牌,明面上自己是可以啃下天海郡的。既然如此,这块肉为何不啃?沈棠毫无征兆就下了战贴,天海兵马高挂免战牌。 看到偌大免战牌,众将丝毫不鸟。 免战牌挂出来又不代表这一仗打不起来,打仗哪有那么多礼节?不过是告知另一方不想应战,你要是想打就打过来。于是,沈棠直接率领兵马打过去了,也懒得等吴贤。 这一仗,沈棠摆出了踏平天海的阵势。 天海的兵力尚能抵挡一阵子,立即将消息告知邑汝,邑汝兵力整装待发突袭河尹。 结果―― 碰上了本该在天海作战的沈棠兵马。 这一仗打得中规中矩,高国方面也未派出能颠覆文武的永生教供奉,沈棠这边的主力不过是虚晃一招,真正的重心还是放在天海战场。待吴贤反应过来,天海数县失守。 派兵增援却屡次被打断。 沈棠总觉得事情进展过于顺利。 “吴昭德究竟要憋到什么时候啊?” “他是便秘习惯了还是怎么的,这么能忍?”沈棠看着快要被自己翻烂的文心文士基础课程,太阳穴突突疼,眼珠子也疼,“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为何不来点儿痛快的?每天学习那些言灵都快怨气冲天……” 顾池几个文心文士也被折腾得不轻。 特别是顾池。 一天天习武不仅没有长出腱子肉,精气神反而更萎靡了,让人忍不住怀疑顾池是不是夜夜笙歌,被什么妖精吸走元气。沈棠去看他习武进度,总觉得康国未来希望渺茫。 沈棠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他上补药。 什么药大补就让杏林医士上什么药。 只要顾池需要,她可以短时间催出任何植物药材,能补一点是一点,喝得顾池脸都绿了,笑容生硬: 沈棠道: 他这副身子实在是教人发愁。 顾池闻言只能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其实他想说,自己停下习武就能好转,偏偏不能说。褚无晦几个都日夜操练不停,自己作为主上最器重的老臣,岂能落后于人?只能在心中将永生教那个老登问候数遍。 一边补,一边练。 结果就是补过头了狂流鼻血。 沈棠看看顾池的脸色,视线在他眼底的青色停留数息,不确定地问杏林医士: 杏林医士点头。 沈棠眼神不由得微妙许多。 补过头了,为何还是这副病恹恹样子? 顾池: 沈棠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只能归功于这个世界古怪设定。 言灵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她前脚吐槽没多会儿,隔天宁燕风尘仆仆赶来,沈棠原地跳起道:“图南来了。” “见过主上。” “北州那边一切可好?” 如今的北州就是以前的北漠。 沈棠率领主力撤离的时候,北漠境内仍有小范围的兵变,只是都不成气候,略一出手就能镇压。她派了宁燕在北州暂留,处理这些尾巴,同时也是变相给宁燕放个短假。 子虚作为宁燕文士之道一部分,它的消失会给宁燕带去不小负担,需要时间静养。对这个安排,宁燕并无异议。只是沈棠没想到宁燕这么快就来了:“你身体也好了?” “北州无恙,身体大好。”宁燕说完顿了一顿,继续道,“不仅无事,反而有一些意外收获。若无意外,文士之道也快圆满了。” 文士之道是每个文心文士的底牌,轻易不会对外人说,哪怕这人是主上。宁燕来之前也犹豫要不要说,最后还是选择坦白。主上对自己而言是特殊的,她们性命相连,更是自己半身一样重要存在,所以无需任何隐瞒。 “圆满?还能再圆满?” 之所以说“再”,是因为本身就圆满过了。根据宁燕自己的说辞,她的文士之道不仅是她的,也是亡夫宴安的。或许是夫妻俩志同道合,也或许是其他机缘,宁燕觉醒的与宴安生前的文士之道一模一样,而宴安生前已将文士之道彻底圆满。已圆满的怎么可能再圆满一次? 宁燕道:“嗯,此前也没想到还能。” 她也以为那就是圆满形态。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也能理解。 每个文心文士都有一次圆满文士之道的机会,宴安那一次已经用掉了,而宁燕作为接过接力棒的人,她的道还未圆满。对于宴安是圆满的文士之道,对她而言还是全新。 沈棠也懒得追根究底。 她只关心一个问题:“难不难?” 宁燕道:“臣已经有头绪。” 圆满文士之道就没不难的,高国一战是不错的机会,若能把握住:“九成把握。”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不仅她放心,公义也要大喜。 沈棠笑着拍拍宁燕胳膊。 “一路舟车劳顿,图南先去休息。”珍惜半日的时间,过后也要加入习武速成班。 宁燕不懂言外之意,她尚有要事禀告。 沈棠问:“什么事情?” “关于梅惊鹤这人。” “她跑了?” “嗯。” “跑就跑了,现在也不是处理她的好机会……”沈棠有些失望,但也有心理准备,见宁燕欲言又止便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 宁燕道:“梅惊鹤身边跟着戚彦青。” 沈棠第一反应是问:“守生没事吧?” “守生被梅惊鹤调开了,估计也不想横生枝节。”宁燕蹙着眉心,笃定道,“臣派了乌有去拦截,搜集梅惊鹤的情报。乌有带回一个消息,关于梅惊鹤的文士之道――” “什么?”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从乌有得到的情报来看,梅惊鹤怕是将圆满仪式放在高国,亲手布局,捧起‘窃国成功的乱臣贼子’,再将其诛杀,以达到匡扶法理目的。” “窃国成功?” 沈棠觉得这四个字非常微妙。 “这么说,岂不是将我也算计进去了?” 别看吴昭德这些年变化挺大,但想要篡他的位置,也没那么容易,少不得借助外力削弱吴贤本部兵马,再找机会一击必中,否则就是找死。乱世活下来的,哪个能简单? (_) 明天去bj鲁院,结果今天晚上才知道自己要去,人都麻了。香菇还是个懒惰的,冬天衣服攒七八天一起丢洗衣机那种,洗衣机洗不干净的再手搓搓,现在换洗衣服都没得……机票现买的,行李是没打包的,存稿是没有的……绝望。 1070:煽风点火(下) 宁燕本以为沈棠会为此恼怒。 沈棠却蓦地笑出声。 这种笑是达到眼底的,而非气极反笑。 宁燕不解:“主上何故发笑?” 沈棠唇角的笑弧都要压不住了。 “图南为何不笑?你不觉得这事儿挺有意思吗?吴昭德上辈子得是一块磨刀石,否则怎么这么招人?昭德兄啊,昭德兄,你做人有多差劲才会如此?君主当不好,逼走公肃大义,丈夫不合格,夫妻离心,他当父亲更失败,两个儿子因为他的糊涂而手足相残,如今又来了个梅惊鹤。我俩好歹还有‘棠棣情深’的过往,本不该如此笑他……” 憋笑她是专业的,除非忍不住。 顺着沈棠这番话翻了翻吴贤烂账,确实有喜感,又想到吴贤早年的名声,宁燕心下只剩唏嘘:“想他吴昭德也曾是英雄豪杰……” 她记得吴贤曾经三次登门招揽兴宁。 若非吴贤连着三次将郑乔贬得一无是处――那时的兴宁对郑乔揣着愧疚,将师弟的遭遇和堕落归咎于师兄的失职――以吴昭德当时表现出的礼贤下士、仗义豪情来看,兴宁未必不会松口辅佐。倘若兴宁毫无心动,哪里会在吴贤第一次踩雷后还给两次机会? 正因如此,前后反差更叫人唏嘘。 怕是那时的吴贤也不敢想自己多年后会是这副模样。不见豪情壮志,完全沦为玩弄权术的傀儡。玩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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