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之男男生子科（H）_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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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早在结婚第二年，他就瞒着我，在外面偷偷养了个小三。如果不是小三故意发给我的那张照片，我可能一直被蒙在鼓里。那张照片里—— 董泽和小三肩并肩站在一起，他们怀里抱着一个小姑娘，小女孩只比我儿子小一岁。天还没亮。我攥着手机，手脚冰凉，浑身颤抖。二胎怀孕六个月，就连下床行动都不太方便。我下意识看向旁边空了一夜的另一半床，抿唇陷入深思。这几天，董泽忙着出差，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他每天都会给我打个电话，问孩子的情况，问我的情况，关怀备至。可就在半夜，他的手机发过来一张三人合照。虽然很快又撤回，但我看得一清二楚。照片里的男人是董泽，他和旁边的女人动作亲密。两个人抱着同一个小女孩。宛如幸福的一家三口。 2 我一夜未合眼。很快我听到客厅外传来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 “妈，这件礼服太紧了，你帮我拉一下拉链！” “哎呀，我自己的旗袍还没穿好呢，你先等会。” 是婆婆和小姑子董甜的声音。她们竭力控制音量，以为不会吵到我。可这里太安静了，以至于她们尽可能小声的对话，十分清晰地传入我耳朵里。我艰难坐起身，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显示凌晨4点50分。这么早，她们这是在干嘛？刚好感觉有些口渴，我准备下床穿鞋。忽然董甜的声音再次压抑着传来。 “妈你小点声，别让嫂子听见……” 我穿好鞋推开卧室门。看到婆婆和小姑子果然在客厅里换衣服。因为我为了使用方便，专门在客厅里放了一面落地全身镜，她们俩此刻站在全身镜前，一边换衣服一边搔首弄姿。婆婆穿了一件枣红色的旗袍，看起来极其正式。小姑子则穿了一件粉红色的纱裙，就像是要参加谁的婚礼似的。我忍不住出声。 “妈，甜甜，这么早，你们要干嘛去啊？” 两个人吓了一跳，尴尬回过头来。她们面面相觑。我抿唇一笑。 “还有，为什么不能让我听见啊？” 婆婆有些眼神闪躲，看起来一脸心虚。董甜看了我一眼，大大咧咧笑着说，“没有啊嫂子，你听错了吧。刚才我让我妈小点声，别吵到你睡觉。” “是不是啊妈？” 婆婆紧跟着点头。董甜见我没有说话，继续解释。 “我们老家一个远房亲戚结婚了，距离这儿比较远，需要一大早去。怕打扰你，我们才这样悄悄的呢。” 董甜看上去一脸关心，唯恐吵到我。 “哦～”我恍然大悟，点头。然后想起了什么。 “甜甜你等我一下。” 我回到卧室，拿来自己珍藏的那枚胸针，给董甜戴上。董甜眼睛一亮。 “哇，嫂子，这不是你最喜欢的那枚胸针吗？” “是啊，甜甜这身衣服很搭，看上去贵气极了。” 董甜跟我道谢。我轻轻一笑，说了句不客气。而后目送她们出门，关心叮嘱了句，“路上小心啊。” 3 等她们彻底离开后，我才关上门回了卧室。然后打开手机的监控画面。董甜以为那只是一枚普通的胸针。却不知道，我早就放了针孔摄像头。那就是一个监视器。本来是我工作用的，可是刚刚那一幕很明显，她们两个都在对我撒谎。我急中生智，这枚胸针就派上了用场。我刚准备打开欣赏，忽然听到儿子小南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我连忙看过去。小南脸颊通红，我顿时心里一慌。拿了温度计一测，果然39.8度，发高烧了！我慌忙掏出手机，大脑飞速运转。现在小姑子和婆婆应该还没走远。家里总共有两辆车。老公开走一辆，剩下一辆不出意外，会被小姑子和婆婆开走。我迅速拨通了小姑子董甜的电话。怎么都打不通。响两声就拒接了。难道是董甜在开车？不方便接电话。我又换了个号，拨打婆婆的—— 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看着小南脸烧红了，晕晕乎乎的状态，可把我给心疼坏了！小南情况和普通孩子不一样，曾经高烧惊厥过，医生特意嘱咐，尽量确保孩子不要发烧。不然的话，随时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没办法了，我只好拨通董泽的电话。董泽出差去的是不远的城市，开车一个多小时，就能回来。现在不到凌晨五点，就算是把孩子送去医院，再回去也来得及。董泽同样拒接。我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但孩子等不得，我挺着六个月的大肚子，行动迟缓，也抱不动小南。只好慌乱给孩子穿上衣服，找来隔壁邻居帮忙。 “大哥，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孩子抱上车？” 4 邻居大哥帮我打了个车，还帮我把孩子送上车去。 “谢谢！” 我无比感激。邻居大哥摆摆手，朝我身后望了望。 “就你一个人啊？” “你挺着大肚子，怎么方便去挤医院，你老公呢？” 邻居大哥平时话不多，倒是个热心肠。得知我老公出差赶不回来。他连外套都没拿，直接跟我一块上了车，去医院。儿子的情况不容乐观。医生说需要住院观察。我的心凉透了。我担心小南万一有个好歹。无助地哭了起来。挺着大肚子的我，坐在医院走廊里哭，人来人往，都好奇地看我。还有好心的阿姨过来问我，“你家人没来陪你吗？” 我摇头。很多病人的家属，也聚在一块议论。 “她老公真不负责任，老婆怀着孩子，大儿子发烧了，居然都不来看一眼！” “要是我有个这样的老公啊，我死都不嫁，更别提给他生孩子了。” “这个女的也真是倒贴，老公都这样一言难尽了，居然还有勇气生二胎，真是勇士！” 各种声音钻进我的耳朵里。邻居大哥帮我接了杯水回来。 “先喝点水吧，别着急，不会有事的。” 我向他道谢。 “谢谢你大哥，今天真的麻烦你了。” “要不，你去忙吧。” 邻居大哥说没事，临走前还是建议我，这种特殊时刻，最好还是给我老公打电话，让他回来一趟。 “毕竟工作再忙，也不如老婆孩子重要。” 我听了这句话，愣了很久。之后拨通了董泽的电话。这回，对面接了。 “喂，老婆？” 5 对面有些嘈杂。明明现在才早上六点多，怎么会这么热闹。我下意识问，“老公，你现在在哪？”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董泽说，“啊那个，我帮朋友忙呢……你刚才给我打电话我没接到，怎么啦？” “帮什么忙？” 我紧追不舍。董泽轻笑了下，“怎么了老婆，听你声音不太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不正面回答，巧妙避开话题。我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儿子发烧了，现在很危险。” “老公，你能回来一趟吗？” 我已经尽可能控制情绪了，声音发出来，还是染上了哭腔。往常这种情况，董泽无论多忙的工作，都会放下回来陪我的。可是此刻，电话对面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董泽开口，声音有些为难。 “老婆，我现在真走不开。要不，我给甜甜打电话，让她陪着你在医院好不好？” 我还想说什么。电话那头有个女人的声音。董泽就匆匆挂断了。我捏着手机，愣在原地。那个女人刚才明明喊的是—— “泽哥，你女儿……” 然后电话挂断，后面的话，就听不到了。我如坠冰窟。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可是董泽和我结婚五年，只有一个儿子，二胎还在肚子里。那女人的孩子，是他的！ 6 想起董泽说，要给董甜打电话。我下意识打开了手机监控画面。果然，董泽的电话打了过去。无非就是说让董甜过来医院，陪着我照顾孩子。董甜的声音清晰地从监控画面传来。 “哥你糊涂啦？” “我和妈正在赶去参加你的婚礼呢，怎么有空去医院陪她？” “再说了，我早就说你老婆矫情。不就是发个烧嘛，也值当得去医院！” 董甜的语气如同怨妇一样，对我的怨气满的快要溢出来了。和在我跟前，那副甜美人畜无害的表情，完全判若两人。董甜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而后她一边开车，一边哄着后座上的小女孩开心。 “小囡囡，你爸也真是的。” “好不容易偷偷跑出来跟你妈结婚，还要被那个女人给牵制住，想想都替你妈委屈。” 我整个人如遭雷劈。婚礼？所以小姑子和婆婆去参加的……是老公的婚礼？那个小囡囡，就是小三高雨珊的女儿。原来他们所有人都知道，老公养了个小三。也都知道，小三给董泽生了个女儿。现在，我儿子发烧了，只有我一个孕妇在这里肝肠寸断。所有人都喜气洋洋地，准备去参加老公和小三的婚礼。我坐在原地，忍不住笑出了声。笑着笑着，流出了眼泪。旁边一个小孩看到我，吓得躲在她妈妈后面。又伸出脑袋指指我，“妈妈，你看那个阿姨，怎么又哭又笑的？” 女人抱紧小孩连忙走开。 “快走，别搭理神经病。” 7 我的手机屏幕全程打开着。董甜或许怎么都不会想到，她胸前的那枚胸针，就是现场直播的镜头。很快她们下了车。董泽和高雨珊同时出现在她们面前，热情迎接。 “妈，妹妹，真是辛苦你们跑一趟啊。” 高雨珊完全以董泽老婆的身份自居。十分热情地喊起婆婆和小姑子来。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这一路上，听到她们聊天，我也听出了个大概。高雨珊不愿意一直没名没分，反正我出生在城里，结婚也在城里，基本不回老家。所以婆婆就想出了个两全其美的主意。让高雨珊在农村老家结婚，虽然没办法领证，但好歹给人家个交待。董泽居然也同意了。高雨珊一直站在董甜对面，一脸讨好地跟她搭话，想要笼络这个妹妹的心。刚好她的整张脸，都被收入镜头里。我怔怔望着那张脸，嘴角抽了抽。有些无语。原以为董泽出轨外遇，怎么也得找个美人，至少比我好看吧。眼前这个…… 是个老三吧？如果大街上遇到，我觉得喊她一声大姨都不为过。董泽怎么会是这种眼光？我忽然想到平日里，董泽有轻微的恋母情结。虽然平时对我有些依赖，我还以为是正常的。没想到他居然饥不择食。她们正聊着天，董泽笑着走过来，“快，招呼亲戚们先入座吧，婚礼马上就开始了。” 我一错不错地盯着董泽，我日日同床共枕的老公。此刻，他眼中只有高雨珊一个人，眼神宠溺。我瞬间怔在原地，望着董泽这个模样，心如万只蚂蚁在啃噬。胸腔发闷，快要喘不过气来。原来，他不只是对我有这个眼神。也不只是对我这样贴心。他甚至还可以一边说爱我，一边跟别的女人睡觉生孩子，还瞒着我跟另一个女人结婚。 8 婚礼很快开始了。隔着手机屏幕，我都能感受到婚礼现场的热闹。董甜应该是站在前排，摄像头可以清晰地拍到董泽和高雨珊站在婚礼高台上，他们每个人都是一脸喜庆。司仪调动氛围，让董泽亲吻新娘。我眼圈通红地死死盯着屏幕。董泽笑意吟吟，轻轻转过身，环住高雨珊的腰，而后轻轻凑了上去。在一片欢呼声中，他们亲吻地辗转反侧，难舍难分。而后拥抱在一起。我泪如雨下。将手机屏幕刚刚显示的画面疯狂截图，而后关闭了手机屏幕。他们那边再怎样，我都不想关心了。这个婚，必须离。我坐在走廊里发了很久的呆，小南还没有脱离危险。我无助地拨通我妈的电话。 “妈，你可以来医院陪陪我吗？小南发烧了，很严重……” 话还没说完，我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我妈接了电话，很快就要打车过来。我去了趟卫生间。洗了把脸。待会我妈来了，一定不能让她看到我这样憔悴的样子。镜子里的我眼神空洞，本来就因为怀孕身材浮肿，脸色憔悴，这下更难看了。我嘴角浮起一丝苦笑。却在转身离开的时候，心不在焉，压根没注意到脚下有水。狠狠地摔了一跤。我心下一惊，连忙看向自己的肚子。紧接着剧痛从下身传来。有血不断从腿下流出。 “救……救命啊……” 9 我妈赶到的时候，我也被推进了手术室。有女护士去卫生间，刚好碰上了呼救的我。他们连忙把我推到急诊，查看情况，结果不容乐观。那一跤摔中要害。医生说已经听不到胎心了。只能做引产。我妈站在医院走廊里来来回回，心急如焚。她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我还让她这么操心，想想真是该死。我妈签字的时候，一直都在抹泪。 “思思，我可怜的孩子啊！” 不知过了多久，医生把我推出手术室后，对上我妈红肿的双眼。我妈连忙朝着我跑过来，一脸担心地查看我。 “怎么样啊思思，你受委屈了！” 我摇摇头。 “小南呢？” 我妈指了指旁边的病房，“别担心，小南已经没大事了，在隔壁打点滴呢。”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要小南没事，就彻底没事了。我妈一直陪在我身边，忍不住就抬起袖子抹眼泪。 “这孩子真是可惜，都六个月了……” “小董这孩子干嘛去了，你这么大肚子也不知道来陪陪你！” 听到董泽，我心里又是一噎。胸闷得喘不过气来。脑子里全都是他和小三婚礼现场拥抱亲吻的画面。真是让人……恶心。 “妈，这大概就是这孩子的命吧。” “没有缘份，这孩子可能知道，就算是出生了，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我摇头轻叹。我妈神色凝重。 “小董他，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10 我点了点头。苦笑道：“他们一家人，今天都去农村老家，参加了婚礼。” 我妈愣住，“什么婚礼？” “董泽和他养在外面那个女人的婚礼。” 我妈气坏了。说要去找他们一家人理论，被我拦住了。 “妈，没必要。” “我已经打算跟他们离婚了。” 我妈怜悯地看了我半天，最后轻叹了一口气，还是选择支持我。小南退烧之后，拿了一些药，我妈陪着我们回了家。整个家里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天已经快要黑了，他们还没有回来。吃完晚饭后，我妈哄小南玩，我开始整理这些年来的存款和家产。最先找到了这套婚房的房产证。当初刚买这套婚房的时候，我爸妈本来打算出首付款，董泽坚决不肯要，说这钱算是借的。他工作努力又出色，很快就晋升工资也翻了好几倍。用了不到两年时间，就把借我爸妈的首付款都还清了。对此，我爸对董泽也是赞赏有加。认为他有责任感有担当，能经受得住考验。婆婆和小姑子，是因为农村老家太热，她们借着旅游，就来我们婚房小住几天，结果一住就是一个多月。反正这套房子，我也没出太多钱，就等董泽回来，看看怎么分。然后就是这些年来攒下的钱，我们都放在了一个存折和银行卡里。包括给小南存的教育基金。因为我是学经济学专业，平时负责家里资产的理财和投资，所以这一块我比董泽更清楚。正当我沉浸在财产的分割和计算中。忽然手机响了。 “你好，我们这里是警方，请问你是董泽的家属吗？” 11 我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计算器，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 “出了车祸？” 我听着自己的声音发出来，都感觉有几分不真实，好像做梦一样。今天这一天过得也太魔幻了。对方的声音是肯定的。 “是的，今天下午五点二十分左右，高速上发生了一起车祸。” “起因是你的丈夫董泽酒驾，当场去世，其余两人车祸重伤。” 电话挂断了好久。我还愣在原地。董泽死了。我的目光落在刚刚还在计算的家庭财产上。还算什么财产分割。也没人跟我分了啊。第二天，我才赶到医院。警察把董泽的遗物放在一个纸箱子里，全都交给了我。 “里面那两位，应该是您的婆婆和小姑子，情况也不容乐观。” “医生说，如果长时间再不醒，恐怕就会成为植物人。” 我反应有些迟缓。警察有些不忍心地安慰我，“节哀。” 警察离开后，我才走进去看了一眼婆婆和小姑子。不知道为何，除了难过之外，我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明明我的孩子刚刚胎死腹中。如果不是因为她们都去参加老公和小三的婚礼，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惨剧发生。但世间没有如果。 12 并不知情的邻居和亲戚，都拿着礼物来探望我。她们瞧我的眼神，都带着怜悯或同情。我也听到她们背地里嚼的舌根。 “思思还真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