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在上_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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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受惊的小绵羊。我合上文件，指尖轻敲桌面，目光在路景川和江映月之间游移。「路总，我很好奇，」我微微偏头，「什么时候市场部的实习生需要到总裁办公室单独汇报工作了？」路景川眉头微皱，正要开口，江映月却忽然抬起头，眼眶泛红：「沈顾问，是我主动要求整理季度数据的，路总只是好心指导...」「指导需要设成屏保？」我轻笑一声，从抽屉里抽出一份文件，「正好，我最近也在整理一些...有意思的数据。」我把文件推到路景川面前，上面清楚记录着江映月近三个月来进出总裁办公室的次数——$27$次，平均每次停留$45$分钟。「解释一下？」我双手交叠，从容不迫地看着他。路景川有些困惑：「你监视我？」「企业文化顾问的职责之一就是优化工作流程。」我站起身，整理了下裙摆，「看来路总对'企业文化'的理解，跟我不太一样。」江映月眼泪夺眶而出：「沈顾问，都是我的错！路总真的只是...」「闭嘴。」我冷冷地打断她，「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办公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路景川皱着眉：「书晚，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给他们说话的机会，手机铃声适时响起，冲他们笑了笑，拿起包踏踏踏地走了。晚上是固定回路家吃饭的日子，回来路上我没怎么理他，纵容有时也是一种默许。路父路母很满意我这个儿媳妇，我自然不担心江映月能随便顶替我的位置。「路景川，」我望着窗外流动的霓虹，「还记得结婚时你说过什么吗？」櫁疲龓嵬侼负挐钬溳箨歔颧砙雒濲硩他握手机的手指关节泛白：「我说过，给你绝对的尊重和安全感。」「你的电梯，你的配额手袋。」我轻声数着，「现在我的安全感正在一点点崩塌。」他转向我，眼中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书晚，她只是个孩子。」我翻了个白眼。路景川就不说话了。我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是聪明人，他需要一个有家世有外貌的妻子，适时懂点情趣而且不小肚鸡肠。 4. 没了路景川的特殊关照，一个实习生还得罪了老板娘。不用我发话，自然有人给她穿小鞋。市场部的同事们开始「无意中」给她安排最繁重的工作——整理三年的销售数据、核对上千条客户反馈、甚至让她一个人负责整个部门的咖啡采购。她那双曾经精心保养的手，现在因为频繁泡在消毒液里清洗咖啡机，指节发红，指甲边缘也起了倒刺。我以为这场游戏会以江映月的辞职收场，直到那个雨夜。加班到九点，我正准备去找路景川，忽然听到安全通道传来熟悉的声音。路景川的嗓音压得很低，但在这寂静的楼道里清晰可闻：「...我送你回去。」我屏住呼吸，从门缝往外看。江映月整个人缩在角落里，浑身湿透，单薄的衬衫贴在身上，显得格外狼狈。怀里还抱着那叠永远整理不完的文件。「不用了路总...」她的声音带着重重的鼻音，「我不想再给您添麻烦...」路景川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别任性，你发烧了。」我轻轻关上门，站了很久。落地窗映出我的影子——精致、完美、无懈可击。但此刻，我忽然觉得疲惫。手机震动，是路景川发来的消息：「今晚不回去了，公司有事。」我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忽然笑出了声。多熟悉的套路啊，连借口都懒得换。我有八分把握路景川不会和江映月发生什么，但他到底是享受年轻女孩的仰慕还是把握不好这份关系的尺度，我有点摸不准。不管是哪一种，我都不介意教教路景川重新认识我。隔天十点多，我才走进路氏大厦。前台小姐的眼神有些闪躲，电梯里的员工见到我也都噤若寒蝉。我在办公室涂指甲油，屁股还没坐热，路景川忽然闯进来。鲜红的刷头掠过甲面，像一道血痕。「你满意了？」他一把抓住我手腕，洗甲水打翻在报告上，「让一个女孩跪着擦整层的复印机？」我晃了晃半干的指甲：「市场部预算超标，削减保洁费用是董事会决议。」抽回手，「怎么，路总要为个实习生推翻决议？」「别装糊涂！」他扯松领带，脖颈上青筋暴起，「全公司都知道是你在整她！」玻璃鱼缸上映出我们扭曲的倒影。我忽然发现他眼里有血丝，身上带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她怎么了？」「急性过敏！」他拍了下桌子，「复印机碳粉泄漏，她咳得肺都要出来了！现在躺在医院挂水！」指甲油瓶滚到地上，红色液体蜿蜒流向他的皮鞋。「所以呢？」我听见自己声音异常冷静，「你来兴师问罪？」「沈书晚！这是条人命！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我忽然笑了：「路景川，你知道她现在用什么香水吗？」我逼近一步，「柑橘调。你最讨厌的味道。」「昨晚你送她回家，以为我不知道？」他的表情空白了一瞬。「上周四你还陪她去医院。」我从抽屉甩出一叠照片，每一张都是江映月，笑着的，哭着的，以及...望着路景川的。「纵然是她爸爸托你照顾她，以她的资历把她塞进路氏就够了。你不觉得你有点越界吗？」「现在，」我扯下婚戒扔在桌上，「告诉我谁该适可而止？」戒指在桌面上弹跳着。路景川捡起它，忽然冷笑：「你派人跟踪她，却不知道碳粉事故是人为的？」他打开手机相册，「看看你的好助理干的事！」监控画面里，张助理正在调节复印机的碳粉浓度设置。我血液瞬间凝固。「不是...」「够了！」他一把掐住我下巴，「我以为你只是任性，太让我失望了！」「三天。」他甩开我，声音冷得像冰，「让张助理离开。否则...」他弹了下婚戒，「我会向董事会提交你窃取商业机密的证据。」 5. 「你偷看我电脑？」我声音提高，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愤怒。路景川看着我不说话。「不用三天。」我按下座机快捷键，「张助理，现在收拾东西。」挂断后，我扬起下巴直视他的眼睛：「满意了？」「好。现在你解释一下观星计划的事。」他步步紧逼。我弯腰捡起地上的指甲油瓶：「没什么好解释的。」「你知道这个计划对我意味着什么。」他声音里有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抖。我轻笑一声，拧紧瓶盖：「意味着什么？一个赔钱的理想主义项目？」抬眼看他，「我把它卖给谢清让了，价格很不错。」路景川脸色瞬间惨白，仿佛被当胸捅了一刀：「多少个日夜...我明明告诉过你...」「所以呢？」我打断他，「就因为我处置了一个不盈利的项目，你就要跟我翻脸？」我走向办公桌，拿起自己的手包，「别忘了，这个项目的决策权是你亲手交给我的。」「...小事？」路景川眼眶发红，声音嘶哑，「那是我从大学就开始规划的生态蓝图！」「蓝图？」我冷笑，「路景川，醒醒吧。董事会从来就没批准过这个项目，如果不是我接手，它早就被废除了。」我走向门口，「现在它至少还能在谢清让手里发挥点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