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不想给我吃就直说, 躲个什么。” 顾闻山没拿玻璃的右手捏成拳又松开, 把玻璃抵在窗棱上:“老实点,自己去沙发上喝牛奶。” “小气。”香栀还没喝过牛奶呢, 既然顾闻山不给吃, 她只能喝点牛奶慰藉自己了。 她捧着搪瓷杯一小口一小口的吞咽着,唇边一圈诱人的奶渍。第一次喝到香浓的牛奶, 她不小心泄出一缕栀香。 顾闻山闻到香味, 看她已经把牛奶全部喝完, 还伸出滑嫩的舌尖舔着唇边。 他尝过味道,不光滑嫩, 还甜。 顾闻山觉得胸口滚烫, 他别过脸迅速钉上铁钉。仿佛不这样, 心脏会当着香栀的面跳出来。 修好窗户,午休时间结束。 下午工作时间到了,平房宿舍里有午休的职工三三两两从里面出来准备上班。 “花房温度高,你里面换件宽松的衣服。”顾闻山生平第一次对女人的着装提出意见。 香栀低头看着贴身的毛衣, 心不甘情不愿地说:“这件暖和。” 冬季对她而言太难熬,她必须保暖保暖保暖。 顾闻山知道她没几件衣服,也就不再提。 花房位于军营和家属院的中间, 距离平房宿舍要走二十分钟。 路上的积雪打扫的及时, 并没有太厚,中间露出一条细窄的灰色路面。 走着走着, 平房不见了,两旁出现并排的赫鲁晓夫楼,红色砖瓦覆盖着白雪,严肃又浪漫。 两旁的电线杆上见缝插针地写着语录,香栀在知青点学过几句,零星认得几个字。 她记得伟大的人类领袖说过一句话:‘十分急了办不成事,越急就越办不成,不如缓一点,波浪地向前发展。’ 她边走边想,现在她就是波~浪~地向前走呢。 顾闻山看她走个路都荡漾着笑容,忽然说:“你怎么不问问临时工工资多少?” 一听这话,香栀眼睛倏地亮了。 对呀,工资能买香油! “多少呀!?” 顾闻山勾了勾唇角:“足足十五块八。” 小花妖不懂十五块八的工资是高还是低,但“足足”二字给她很强劲的信心,她抠抠搜搜地说:“谢谢你帮我这么多,发了工资我请你...请你吃烧饼!” 顾闻山哭笑不得地说:“就这?” 多少人想要找份军区的工作,哪怕临时工也挤破头。在她眼里值块烧饼? 香栀还要买二斤七两的香油呢,这已经很不错了。不过面对顾闻山,她始终是大方的:“可以让你蘸香油吃。” 顾闻山轻笑了下:“提前谢谢你的款待。” 香栀满意了,哼着歌儿踩着马路牙子继续往前走。两只胳膊像鸟儿一样伸展开,扭扭哒哒地走。 中间几次差点滑倒,顾闻山大手稳稳托起后迅速放开。 “这么高兴?”他问。 香栀蹦下马路牙,嘚瑟地说:“足足十五块八呢。” 顾闻山又笑了。 走了几步,遇到熟人打了个招呼,他转头闻到一丝幽香。 原来小花妖开心的时候会露出香气。 顾闻山咳嗽了一声。 香栀反应很快,心虚地以为香味刺激到他才咳嗽的。忙把气息收敛起来。 走了十多米远,顾闻山又咳了声,香栀以为还有味道,偷偷闻了闻又收了收。没几步后,顾闻山又咳了一声。 香栀气恼地抓起雪团想要砸过去,忽然想到自己要装乖巧,又把雪团扔到脚下。但还是来气。 顾闻山促狭地说:“怎么了?” 香栀眨眨眼,气呼呼地说:“没什么。” 顾闻山压着上翘的唇角,再没有逗她,一路把小妖精送到花房里。 花房对于临时工们来说,是个考技术的好活儿。 里面人事简单,只有周先生每天收拾。到冬天活儿更少了,只有除夕和元旦配合着准备些花卉,用以装点晚会等地方。其他时候,比较清闲。 平时这里并不招人,也不知道顾闻山怎么沟通的,甚难接触的周先生居然答应让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姑娘过来工作。 香栀乖巧地站在花房前,惊喜地看着温室。想当初,她还是朵小花儿在风雨中摇曳,最羡慕的就是野山樱说的温室里的花朵啦。 她居然有这种好运气,真是幸福的不得了。 她的雀跃没逃过顾闻山的眼睛,知道她喜欢,顾闻山觉得两瓶年头酒没白送。 周先生年近六十,身子骨健朗。长得圆圆胖胖双层下巴,像个和蔼可亲的弥勒佛。但顾闻山知道,没有雷霆手段哪来慈悲心肠呢。 这位可是114部队的镇山之宝。 “这些肥料一周浇一次,注意不要烧根。” 周先生慢吞吞地领着香栀介绍工作,顾闻山便站在温室外面等着。 香栀背着手跟在后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来检查工作的。顾闻山瞥眼过去,笑着说了“没大没小”,反正也没提醒。 香栀出来时,手里捏着一张周先生亲手制作的花卉养殖工作表,表明每天的工作要如何安排。 “真详细。”顾闻山进温室里跟周先生打招呼:“周老,感谢您了。她有事直接跟我说就行。您多担待。” 周先生笑呵呵地说:“没事没事,小姑娘看起来直爽真诚,工作交给她我放心。不过我放心不下你啊。” 顾闻山闻言一怔:“不放心我?” 周先生往他身后看去,香栀蹲在地上正在抚弄一枝耷拉着的瑞云殿,手法轻柔温和,赞赏地点点头后跟顾闻山板起脸说:“我这里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你要是不注意影响,以后只许她来,不许你来。” 顾闻山失笑地解释说:“您别误会。” 周先生是过来人,与去世的夫人感情极好,是那时候少有的自由恋爱:“你们小年轻的鬼话我听多了。部队抓得紧,好多人看这里人少躲过来处对象,别以为我不知道。” 顾闻山抿唇说:“您放心,我不会那样。” 周先生先兵后礼,提着一盆“帅旗”递给顾闻山:“不白喝你的茅台,这株菊花你拿去。” 顾闻山不好拒绝长辈赠礼,接下“帅旗”。 香栀在冬日里见到这么多花花草草,眉眼都是喜色。顾闻山担心她不慎露出栀香,与周先生告别后,加快脚步带她回去。 “走这么急呀。”香栀恋恋不舍,频频回头。 顾闻山指着她手里的工作表:“看得懂?” 香栀两眼一麻黑,结结巴巴地说:“怎么办?你念给我听,我背下来?” 小文盲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顾闻山叹口气:“送你回去,我帮你把拼音标上。” 香栀觉得可行,拼音尤秀教过她! 她每天看来看去说不定还能认得几个字呐。足足十五块八的工作哪有那么简单,对吧。 顾闻山先去买了信纸和铅笔、橡皮,又带着小花妖去打了晚饭回来。 香栀跟他一起把萝卜蛋花汤和炸豆腐丸子吃了,傍晚的北风越来越大,香栀裹着军大衣征询意见:“能关门吗?” 当然不能。 关就坐实了他们有情况。 顾闻山起身坐在门口,瞬间卷进屋的北风小了许多。 吃过饭,顾闻山洗了碗,走到客厅看香栀歪歪扭扭写好名字。 “不应该这样拿笔。”顾闻山敲敲茶几,坐在香栀身边看了眼外面。 下班的人群已经少了许多,对新来的住户该张望的已经张望完了,隔壁左右都回到屋里忙活自己的事。 顾闻山长臂撑在香栀身侧,像是要把她环入怀抱中。穿着毛衣的香栀,与记忆里一样娇小。 他的大手贴在她的手背上,凝脂雪肤软嫩顺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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