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阳光洒在病床上,许元苒躺在阳光底下。 年晓撑着护栏站起来,回过头的眼神里,全是恨意。 “滚,滚出去。” “司时泽,你滚出去。” 她恨司时泽,为什么要给许元苒幸福,却又让她难过? 见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年晓又上手去推他。 司时泽没有任何反应,顺着年晓的力气,一步一步退到门外,就像一个没有生气的木偶,任人宰割。 病房门“砰——”的一声,砸在他眼前。 司时泽就这样,呆滞地站在门口。 好奇怪,明明他没想起来爱许元苒的记忆了,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手划过眼角,接到了泪珠。 司时泽垂下头,看着指尖上的水珠,过来好久好久,他终于有了反应。 身体乏力地往下倒去,手扶着旁边的门框,膝盖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可是比不上心间的痛。 他蜷缩着身体,手不自禁地放在心间,大口大口地喘气,像是一条搁浅的鱼。 随着呼吸,嘴间涌出猩红的血。 佝偻着背,额头贴在地上。 清凉的地板砖滴上了温热的血还有滚烫的泪。 12 好像一个噩梦。 他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就失去了自己的爱人。 在病房外面昏迷晕倒的司时泽,终于醒过来了。 也恢复了全部的记忆。 车子被挤下悬崖的时候,司时泽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要保护苒苒。 等他察觉到自己浑身都是血,却没有感受到疼痛之后,他开始害怕。 他怕自己就这样死了。 他还没有说出自己的心意。 他还欠苒苒一个完美的求婚仪式。 所以,他不停在心里提醒自己。 要去成大。 要在成大,溪园路和苒苒告白。 那是他第一次遇见苒苒,第一次对她心动的地方。 可是他反复地提醒,偏偏导致了他的遗忘。 这三年,和只有十八岁记忆的司时泽在一起,苒苒得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十八岁的司时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只是戴上了温顺的面具。 刚刚注射的镇静剂开始发挥作用。 司时泽感觉到自己大脑的疲惫。 他觉得自己应该在三年前的车祸时,当场死亡。 那样,在苒苒记忆里,他永远会是最好的丈夫。 而不是像现在。 三年里,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 展现了自己所有恶劣的模样。 清醒太痛苦了,所以他放任自己被拉入黑暗。 像一个无知无觉的死人。 如果时间只停留在这一刻,司时泽会觉得这是上天给他的恩赐。 但是药效总会散去。 他还会醒过来。 他不敢死。 他怕苒苒不想见他。 可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 司时泽常住医院,不愿意出院。 因为医生给他打完镇静剂,意识迷茫的时候,可以见到苒苒。 他庆幸自己有钱。 也庆幸自己有一对生而不养的父母。 没有人能拦住他,动摇他。 顾诚看到司时泽这样半死不活地躺在病床上,心里满是后悔。 司时泽的苦,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司家封建严肃,可是偏偏司时泽的父母是最离经叛道,独树一帜的。 他们生下司时泽,用他换来了自由,从此非必要不回司家。 司时泽被司家爷爷抚养。 小小的孩子,不论酷夏寒冬,雷打不动跟着老人早起锻炼,美其名曰,军事化管理。 在那个最爱玩闹的年纪,司时泽活得比大人更压抑自律。 难过不敢哭,开心不敢笑,累了不敢坐,喜欢不敢说。 所以,当顾诚发现和楚榆在一起的司时泽会偷偷赛车,聚会,喝酒,抽烟。 桀骜,恶劣,不羁。 顾诚觉得,司时泽总算过得像个普通人,不把自己压抑成神了。 他从来没见过爱,所以,他以为这就是爱。 看完录像带之后,顾诚打电话问自己未婚妻: “你觉得一个男人怎么样才算爱一个女人?” 电话对面,大小姐看了看自己华丽的美甲,毫不走心地说:“多做,多说,多用心,多给钱。” 顾诚沉默了。 他想到结婚的时候,司时泽给许元苒的彩礼。 比周围人结婚时多了好几倍。 而且婚前,司时泽宁愿被司爷爷罚跪,也不愿意和许元苒签婚前协议。 还有司时泽在拍卖会拍下的珠宝,出差时带回来的有巧思的小玩意儿。 总会在之后某一天出现在许元苒身上。 他又在记忆里翻找,司时泽给楚榆送过礼物吗? 好像没有,顶多一起出去玩的时候,司时泽买单。 想清楚之后,顾诚真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他想给许元苒道歉,结果被拉黑了。 都怪他傻,怪他嘴贱。 后来,他马不停蹄地跑到司时泽家里。 看到还没有恢复记忆的司时泽,他心里除了愧疚还是愧疚。 兄弟失忆,他还给他拖了后腿。 13 司时泽靠镇静剂续命。 可是再好的药,也会产生耐药性。 镇静剂起不了作用,那就换成致幻剂。 心理医生严格把控他的药量,他不强求,只是攒着一个月的药一天吃。 等司时泽的父母回来,他浑身瘦骨嶙峋,像个骷髅。 他们把楚榆带到司时泽面前,希望楚榆能够唤醒他。 司时泽看着快十年没有见过面的父母,内心满是讽刺。 楚榆还是学不会看眼色,站在司时泽面前侃侃而谈。 一场闹剧,耽误司时泽吃药了。 所以他找来保镖,把三人赶出门外。 隔着栏杆,看着司时泽阴沉的眼神,一贯心大的楚榆,终于学会了害怕,随口找了个借口逃走了。 他没有理会,楚家没有了司家的扶持,也倒得差不多了。 像楚榆这种人,爱玩,爱闹,所谓的活泼大胆都是靠钱撑起来的。 转头看向眼含慈爱的父母。 司时泽不会认为他们忽然良心发现,觉醒了对孩子的爱。 估计是怕他死了,以后没人给钱潇洒旅行。 “放心,以后公司的分红会一直打给你们。” 司家人丁兴旺,他死了总会有人接替他的职位,公司倒闭不了。 浑浑噩噩过了一年。 直到致幻剂也起不了作用了。 他忍到忍无可忍,还是偷偷跑到许元苒的墓地。 墓碑上,许元苒眼睛好像在闪光,笑得那么乖巧,司时泽满含思念地抬手轻轻触碰。 傍晚的蝉鸣声响彻整个墓园,司时泽脑海里忽然有一种声音: “你的眼睛真好看。” 照片里的身影和记忆里一个摔倒的小身影和在一起。 司时泽头靠在冰凉的墓碑上,悲伤又平静地: “原来,我们这么早就见过。” 夜半时分,忽然下起了雷雨。 司时泽把墓前的雪山玫瑰护在怀里。 眼前,忽然浮现了雪白花朵旁边粉白的指尖。 他苦笑一声,失忆后的司时泽,是一个懦夫。 在心动之后,选择了逃避。 回家的念头在这一刻打消。 就这样吧,就在这里吧。 最后的最后,司时泽心里想: “苒苒,如果你不想见我,我会躲好的。可是,我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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