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海边树林里的野外调教_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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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上敲起锣来，目的是吸引百姓。 “哐哐哐哐”的几声锣响，顿时围上来一群百姓。杨歧看围观的百姓也不少了，这也差不多了，清了清喉咙，却说道：“县尊有令，本县家有子女的，可送本县县学入学，凡入学者，县学中包一顿午饭！” 一众百姓闻听，顿时开启了议论模式。 “我的老天爷啊，我家的儿子也可以入学了吗？这可是一件大好事啊！” “谁说不是呢，没听人家说吗，还包一顿饭呢！” “还包饭？我家三个小子，能都去吗？” “我家没有小子，可有女儿，女儿也能入学么？” 各种问题在议论中被提了出来，杨歧却也耐着性子，一个一个问题的给百姓们解释，这一解释，就解释到太阳下山了才结束。可是围观的百姓回去之后，县学收人的消息还是如同瘟疫一样，很快就传遍了全城。 …… 冀县城外五里，这里原来是姜家的庄子之一，姜家被灭之后，这庄子变成了公产，收归了官府，如今却是冀县流民的聚集地。一名壮汉此时却刚走进屋子，刚放下手里的斧头，就对屋里的女人喊道。 “秀娥，秀娥，有好事！” 那女人却端了一盆水从厨房走了出来，将水放在壮汉的面前。 “洗洗吧，有什么好事？莫不是你今日进城卖柴得了不少的银钱？” 壮汉呵呵一笑：“却不是这样的好事，今日我去县里卖柴，路过县衙的时候，听说县里的县学招学生，不但不收束脩，还给学生们包一顿饭，你说，这不是好事么？” 秀娥一听，却也笑了起来：“这样说来，倒也算是一件好事，怎么，你想让咱们的两个儿子也去入学？” 壮汉点点头，脸上却浮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 “我算过了，我们到冀县来之后，有了二十亩荒地，如今地已经开出来了，我一个人辛苦一点，也能耕种了，再说了官府还给我们提供粮食和工具，我就想着吧，让孩子们去入学，说不定能有学出来的，日后也能当个小吏呢。” 秀娥点点头，眼睛却不自觉的瞥了一眼房里睡着的两个孩子，嘴里却说道：“也是，这个机会确实难得，奴家没意见。” 壮汉洗了一把脸，却说道：“如此就这么说定了，明日一早，我就带着孩子们去城里入学！”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冀县的每一个角落，几乎所有知道消息的人都想把孩子送进县学，不仅仅是为了能节省口粮，更多的却是想获得一个机会！一个逆天改命的机会！第二日，身为校官祭酒的韩嘉睡得正香呢，猛然听见有人叫门。 “韩祭酒，韩祭酒，快起来吧，出事了！” 韩嘉心中一惊，却是从床上弹了起来，已经快六十年纪了，还能有这样的身手，的确不容易。他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将门打开，发现敲门的也是县学里的一个老师，冯靖。韩嘉皱眉问道：“出了什么事如此惊慌，你也是个读书人，逢大事要有静气！” 被韩嘉这么一训斥，冯靖赶紧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但是话语之中却还有几分焦急。 “祭酒，快出去看看吧，咱们县学让人给围了！” 韩嘉脚下就是一软，多亏了冯靖搀扶，才没有摔在地上。 “你说什么？我们被围了？为何要围我们？” 冯靖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祭酒你还是赶紧出去看看吧。” 老韩头刚想迈步，却想起了什么来，对冯靖说道：：“快，派人去告知县尊！” “可是前门被围了啊！”冯靖喃喃的说了一句。老韩头气急，一跺脚：“让他走后门！” 冯靖赶紧应下。老韩头还没走到大门处，就听到门外传来喧闹之声，光听这喧闹程度，围住县学的就不下几千人。老韩头腿是真的软了，忙问看门的是怎么一回事。看门的下人也是心惊胆战，说今日一早就有大批的人围在县学门口，他心中害怕，这才将门给关上了，如今却也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老韩头一听，额头上的汗水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这事就难办了！他想了好一会儿，却猛然一跺脚，厉声喝道：“开门！” 下人和其他老师都惊住了，纷纷劝老韩头不要冲动。老韩头的态度却很坚决，他心里早就盘算好了，若是外面是百姓作乱，他就加入百姓，若是其他的事，一般也不会波及到县学这样的清水衙门。再加上自己又是个读书人，外面的人就算再乱，也要给读书人一些面子吧！再说了，他可不觉得就县学的这堵围墙真的能拦得住暴民！ “开门！”老韩头再次大喊了一声。眼看看门的下人不敢开门，老韩头气急，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大步走到大门前，将门杠取下，却是将大门给打开了。只是在他打开大门的那一刻，门外的杂乱喧闹声就戛然而止！老韩头看着门外的人，的确有数千之众，而且还有不少孩童，看着自己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恐惧，又有几分期盼。老韩头眨眨眼，这些人的安静让老韩头顿时有些不适，硬是从脸上挤出一抹笑容：“那个，你们有什么事么？” 沉默了片刻之后，一名汉子怯生生的问道：“敢问县学入学是在这里登记么？” 老韩头愣住了，点了点头，他是知道县衙贴出的告示的，也知道会有人来入学，可他绝对想不到会有这么多人！见他点头，门外的百姓就要挤进去。老韩头也是急中生智，大吼道：“想要入学的，排好队！一个个的来！冯靖，蔡宇，出来干活了！” 多亏了有老韩头的这一声吼，加上老百姓天生对官府就有一种惧怕的心理，这才有了一个相对稳定的秩序。而冯靖与蔡宇两人也搬来几案，就放在县学的台阶上，开始登记起来。等李皓宸带着人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李皓宸自己都咋舌不已，他也没有料到竟然会有这么多人愿意送孩子来读书。粗略看过去，这怕不得有五六千人？等到全部登记结束，李皓宸才从老韩头口中得知了报名的具体人数！ “什么？有七百多孩子来报名入学了？” 李皓宸在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的确吃了一惊，要知道冀县目前登记在册的人口总数也不过五六万人，刚刚才过了从县长到县令的跨度，怎么会有如此多的孩子来入学？李皓宸的印象中，有了一两百就了不起了，怎会这么多？可老韩头接下来的话，却让李皓宸的脑袋快要炸开了。 “这只是县城里和住的距离县城比较近的，听这些人说，这几天会有更多的孩子过来入学，只是他们住的远一些，一日的时间走不到而已，若是这样算下来，最后入学的人数怕是要上千！” 李皓宸懵了，他也没料到冀县竟然会有如此多的孩子！他沉吟了一会，却对老韩头说道：“韩公，上千就上千吧，官府说出的话自然不能食言，这样吧，我会让厨子进驻县学，每日给这些孩子做饭，至于文房四宝，我会命人先送一千套来，每日给每个孩子五张李公纸，用来写字用，至于校服，我再想想办法！” 老韩头冲着李皓宸行了一礼：“小老儿，不，下官替学生们谢过县尊，不过，敢问县尊，何为文房四宝？” 李皓宸这才反应过来，文房四宝的说法是从宋代才开始有的，这个时候纸都没有流行，如何能有四宝的说法？他却笑了笑：“无非就是笔墨纸砚而已，这些你都不用管，本县来负责就是了。” 老韩头点点头，却又问了一个问题：“那县尊，县学何时开学，又该行怎样的章程呢？请县尊示下，下官也好照办。” 李皓宸却皱着眉头说道：“这开学的日子就定在十日之后，至于章程，待我仔细想想再告诉你。” 老韩头本想再说些什么，可看了李皓宸这样，却也不敢再说。李皓宸却在琢磨，要不要把后世的学习制度也给搞出来吧？第106章不想讲规则？ “对了，韩公，这学生们入学之后，学什么，可有安排？”李皓宸好像想起了什么，出声问道。韩嘉点点头：“县尊无须担心，下官早有安排，学生们入学，自然先学写字，以下官之见，当从急就篇开始，然后才是孝经，以此循序渐进，自可得其中三昧！” 李皓宸听懵了，他什么时候听过什么急就篇？他还以为这个时代的学生学的都是什么百家姓之类的东西呢。 “那个啥，韩公啊！”李皓宸愣了好半晌，出言说道：“那个什么急就篇是啥？” 韩嘉也懵了，堂堂一个县长，总不能连急就篇都没有读过吧？他赶紧说道：“这急就篇是元帝时，黄门令史游所编的幼儿开蒙之书，因首字为急就二字，而得名急就篇，怎么，县长没有读过？哦，想来县长读的应是秦朝李斯所著的仓颉篇，这也是可以的。” 李皓宸眼睛瞪得老大，仓颉篇又是什么东西？他可不记得自己小时候学过这玩意，他摇了摇头。韩嘉更懵了，此时的孩童若要开蒙，必定是这两篇开蒙，绝无例外，莫非县长不识字？再一想，也不对啊，如今在大汉，不要说一任县官，就算是领兵打仗的大将，也要会认识一些字的，不然连军令都看不懂，还如何打仗？他抬头看向李皓宸，却是小心翼翼的问道：“却不知，县尊开蒙用的什么书？” 李皓宸毫不犹豫的就说道：“百家姓，三字经，千字文。” 其实他小时侯在小学也不是学的这个，只是三百千在他看来，还比较符合这个时候人的思维，这才说了出来。韩嘉糊涂了，这三本书，他别说没看过，就算听都没听过，这又是什么书？他虽然只是阎家聘请的一个私塾先生，却也读了不少的书，也算的上学问精深，此时猛然听到有自己没看过的书，连忙开口问道。 “敢问县尊，这三字经、百家姓和千字文又是何书？何人所著？” “这三字……”李皓宸刚想解释三字经到底是什么，却又猛然想起，这三字经里的内容都说到唐朝去了，自己这时候说，未免有些骇人听闻了，他立刻换了一个话题：“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这样，本县回去之后，写出来给你就是了。” 韩嘉这才作罢。李皓宸却又问道：“对了，可有老师教算学？” “算学？”韩嘉一怔：“此乃精深之学问，岂是稚子孩童能学的？” 李皓宸却庆幸这个时代还不像后世对算学当做无用之学，嫌弃之极，不过，将算学看做极高深的学问也让他有些忍不住。 “这算学自当从孩童时就学起啊，韩公，以为这县学学子可能都当官？” 李皓宸向韩嘉发问。韩嘉一愣，摇了摇头。 “这就是了。”李皓宸笑了起来：“既然不能都当官，那总不能上了学之后，还回去种地吧？懂些算学，回去之后也能算个账，不也是个营生？” 韩嘉想想，却郑重的向李皓宸行了一礼。 “县尊高义，韩某佩服！” 随即他想了想，却说道：“下官回头在县学里问问，看看有谁通晓算学。” 李皓宸点头同意，却是站了起来，对韩嘉说道：“既然县学无事，那本县就先回去了，告辞！” 回到县衙之后，李皓宸却一头扎进了书房，交代任何人不得进来打扰自己。一连三天，李皓宸就待在书房里，一步也没有踏出书房，而每日的饭食都是小段给他送进去的。杨歧等人来见李皓宸，却都吃了一个闭门羹。直到三天之后，书房的门才打开，李皓宸伸着懒腰从书房里走了出来，两个眼睛已经黑的如同熊猫一样。小段就守在门外，见到李皓宸出来，赶紧迎了上去。李皓宸却让小段赶紧去把印书工坊的周远给叫来。半个时辰之后，周远被小段给请到了县衙。 “县尊，你叫我？” 周远一见李皓宸，就恭敬的先行了一礼。李皓宸还在打着哈欠，却是强撑住，不让自己睡着，却是说道。 “子遐啊，最近工坊中在忙些什么？” 周远赶紧回答道：“回县尊，之前几家定的书，还有一千多套没有印完，如今却在赶印！” 李皓宸点点头，却将自己面前几案上的两沓纸给拿了起来，对周远说道。 “子遐，那些世家的书你先停停，我手里的这两本书，你先给印出来，一样各印一千本吧！” 周远皱眉，上前接过这两沓纸，却见一沓最上面的一张写的是千字文，而另一沓却写着数学第一册几字。 “县尊，这是？”周远没有翻开，却开口向李皓宸询问。 “这是县学的课本，十天，不，七天之后，县学就要开学了，你要抓点紧！” 李皓宸郑重的说道，这两本书，却是他费了许多心力才写出来的，千字文还好说，李皓宸还能背的出来，可这数学第一册却要了他的老命，他自己的数学就不算好，还要将脑子本就不多的数学知识给导出来，这也是他为何三天三夜都没有走出书房的原因，时间都贡献给了数学。周远见李皓宸说郑重，却也上了心，打了一个招呼，就返回工坊了。李皓宸这才稍微放了些心，睡意上涌，吩咐了小段几句，就自行去睡觉了。这一睡，就睡了一天一夜，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上午了。李皓宸美美的伸了一个懒腰，这一觉算是睡美了！刚睡醒，小段就进来通报，说梁储求见。梁储不但是冀县的主簿，还是梁家的家主，更是如今天水太守梁绪的弟弟，他来见自己，自己一定是要见的。李皓宸赶紧让梁储进来。梁储一进来，就面带笑意，对李皓宸说道：“恭喜县尊，贺喜县尊。” 李皓宸糊涂了，这什么日子？怎么梁储一进来就恭喜自己？ “梁公，我何喜之有？” 梁储笑道：“听说县学中收纳了近千学生，县尊得揽大才，这难道不值得恭喜么？” 李皓宸也笑了：“如此，也算得上是一件喜事！” 梁储却笑着说道：“县尊，我等冀县世家对此大喜事，也想有所表示，所以我冀县世家一起出钱，给县学里的学生们一人做了一套衣服，还请县尊过目。” 说着，双手一拍，就有一下人捧着一件衣服走了进来。梁储站了起来，却是将衣服展开来给李皓宸看。李皓宸定睛看去，却见只不过是一件纻布做的深衣，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是？” 梁储笑着说道：“县尊，县学学子也算得上士子了，自然可以穿深衣，县尊看看这件如何。” 世家果然是世家，这心机果然不同反响！李皓宸却是立刻就明白了梁储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梁家这些世家虽然没有与自己为敌的想法，却还想夺回冀县的主导权。只是自己过于强势，他们也不想与自己对敌，但是对县学里的学子，他们却要下手了！梁储虽然给自己看的是一件衣服，可自己一旦答应，那县学的学子就会穿着这件衣服，将自己看成是士子中的一员，却与劳动人民做了切割，这样一来，日后世家想要收买，难度就要小的多。毕竟心理上先认同了，行为上再认同，那就简单的多！如今冀县的世家跟自己玩上意识形态了？有点意思！李皓宸好容易将冀县世家给打压了下去，怎么可能给他这样的机会？却见李皓宸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县学学子尚未学成，如何能穿深衣？我看还是短褐就好了。” 这短褐就是短上衣搭配宽筒裤，是普通百姓为了方便劳作而穿的衣服。梁储一愣：“县尊，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李皓宸微微一笑：“本来就是百姓，就算入了县学，没有学成之前依旧是百姓，不可忘本啊，我看，诸世家若是真的有心，那就捐两千套短褐好了，本县替县学学子多谢诸公厚意！” 李皓宸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梁储还能说什么呢，却也只能苦笑着退下了。李皓宸的眉头却皱得越发厉害了，心里却在想，跟自己在意识形态作战这招到底是谁教给梁储的，若不是自己心里一直对世家保持谨慎，说不定还真就中计了！回头县学学子学成之后，到底是跟自己走还是跟世家走，这还说不定呢。难道又是曹魏校事府的人搞的事？想到这里，他猛然惊醒，立刻让小段将杨歧请来。过了一会儿，杨歧来了。李皓宸也不废话，直截了当的就对杨歧说道：“文山，这段时间，你的人给我盯住梁家，我要知道梁储的一举一动！” 杨歧一愣，难道县尊又要对梁家下手了么？只是这梁家与姜家、杨家都不一样，动梁家必然会引起天水太守梁绪的反对！县尊再强悍，那也只是一个县长，如何能在规则内对抗梁绪？除非，除非县尊不想讲规则！第107章校事府的大令！见杨歧脸色变换，李皓宸就知道他想多了，赶紧笑着说道：“文山，我只是要你盯着而已，我可没说要动手哦。” 杨歧一愣：“县尊，为何要盯着梁储？” 李皓宸将刚才梁储来找他的事说了出来。杨歧听完之后，却是皱着眉头说道：“县尊，这会不会只是梁储他们想拍县尊的马屁，只是拍歪了而已？” 李皓宸笑了：“若真是那样，我却也放心了，所以我只要你盯着，只盯着就行，未得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