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感觉在那一瞬间,这个世界的时间都变得缓慢了几分。 终于,在一把锋利的长刀即将斩落在了我的头颅上之前,我引发了第二招。 地煞陷阵。 一声来自于大自然的怒吼,再一次传递到了正在瑟瑟发抖、或者心存愤怒的人们心头,不过这一次的震动,不再是来自于我们头顶的天空,而是脚下的土地。 狭窄而曲折的山道,在那一瞬间就崩溃了,被蓬莱岛碧游宫无数前辈稳固下来的大山,在陷入了内乱之后,法阵被暂停或者摧毁,使得我的地煞陷阵没有了任何的阻拦,人们脚下的土地开始起伏,有的道路直接崩塌,有的地方却又莫名出现了拱起 剧烈的震动之中,没有人能够挨得过这样的天地之威,无数人脚底发软,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去,随后被翻滚的落石给淹没。 “地震!” 无数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绝望的惨叫声和愤怒、不甘的怒吼不绝于耳,而作为始作俑者的我,却在那刀锋临头的一刹那,遁入了虚空之中。 那人眼看着就要将我这个罪魁祸首给直接斩杀,脑海里甚至都已经脑补了我头颅破开,脑浆四射的情形,但是在最后一刻,都已经感觉到刀锋之上传递而来的触感时,却失去了目标,那样的感受,简直就是一阵绝望。 人生之大起大落,简直就让人崩溃,使得他的吼声,也从极度的兴奋,变成了愤怒而无奈的嘶吼。 我并没有在虚空之中停留太久,而是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呼、呼 连续两场的惊天法术,让我耗损了太多的精力,倘若是没有九州鼎那部分的气息撑住我,恐怕我早就倒下去了。 而事实上,连续的大战,加上我之前身上所受到的伤势,让我都已经有些难以为继了,然而瞧见虫虫眼中那激动无比的眼神,我却莫名又多出了几分精神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如何?” 虫虫的眼睛红了,有泪水流了出来,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她已经冲上了去,手中的玉如意,挡住了一头如同愤怒雄狮般的黑影,而那黑影,却正是狂化之后、宛如狼人的白头翁。 那家伙并没有死,而且还冲到了这边来。 跟在白头翁之后的,还有几十个避开了地煞陷阵的高手,而从混乱的地形之中,还有人不断越出来。 瞧见这些人,我却并不惊慌,而是暗掐手诀,再一次念道:“请吾上天界,神威赦众神;请吾入地府,直至幽境宫;请吾入水府,四海波浪翻;请吾佐阳界,立便救众生;请吾救大旱,滂沛雨霖霖” 第四十八章 大战过后 硝烟未散 ♂! “请吾救大旱,滂沛雨霖霖;请吾捉精怪,摧破诸鬼营;雷泽生吾辈,八方风云涌吾命,雷来!” 雷来! 风云动,平地起惊雷,原本因为神剑引雷术而变得几分晴朗的天空又有无数乌云遮蔽,陡然之间,炸雷落下,无数雷芒粗壮,听到这雷声的人如同惊弓之鸟,下意识地往旁边的遮蔽物躲闪而去,就连正在跟虫虫正面交锋的白头翁也给吓得一个翻滚,直接藏进了不远处的大殿废墟之中 然而雷芒纷纷落下,却并没有分散,反而是化作了一道巨大的螺旋,劈向了刚刚施展手段的我来。 怎么回事? 在那一刻,我瞧见了诧异无比的众人,包括我身后两位碧游宫长老都震惊莫名。 许多人以为我玩脱了,都准备欢呼雀跃,然而雷芒入体的那一瞬间,原本都有一些恍惚的我一下子就振作起了精神来,箭步而飞,冲向了跟前的人群之中。 经过了神剑引雷术和地煞陷阵之后,原本涌入山上超过五百,甚至还有更多人冲来的敌人已然十不存一,在我面前的,也就三五十人,而且这些人还都惊慌失措地如同老鼠一般找地方躲去。 尽管瞧见这一次来的,并不是神剑引雷术,所以他们也都纷纷冲了出来,但相比起之前那铺天盖地,气势汹涌的时候,还是差得太远。 我的人在奔行,止戈剑已经回到了乾坤囊中,而我的双手则在不断结出法印,一瞬间就化作了数十种。 落雷不断落下,融于体内,而我双手的诸般法印则将它的威力不断消解,使得我并没有变成焦炭,而是如同龙卷风的风暴眼口处,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安全区。 有的雷电漫入了我的身体,刺激着我的经脉要穴。 更多的雷电,则在我的周身之外集结,它们化作了一大团璀璨莫名的光芒,而随着光芒闪耀,我的周身三五米之内,有那变幻不定的雷芒浮动。 这些蓝色的、的、白色的雷电围绕着我的全身,尽管主体只在近距离范围,但游离而出的雷芒,最短的也有两三丈。 一招“大雷泽强身术”,将我直接烘托成了雷电法王。 在无数雷芒电光的衬托下,我宛如雷神返世,这样的形象面对着顶尖的高手,或许威力会打个对折,但在算不得顶尖的寻常江湖人物眼中,却又是另外的一种形象。 恐怖。 之前的时候,我面对着倒吊男和塔魔屠格涅夫之时内心之中深藏着的恐惧,此刻也转移到了我的对手心中。 操控雷电的我并没有太多的得意,我已然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陷入于崩溃的边缘,倘若不是这些年来的诸多奇遇,让我的修为暴涨,没倘若不是有一种意志支撑着我,我早就已经倒下了。 我可以倒下,但我必须要斩杀更多的敌人。 我要让虫虫看到,她的“男人”,到底能够为她做些什么。 我口中怒吼着,伴随着我怒吼生出的,是一道道游弋而出的雷电,面对着那些奔逃的家伙,我毫不犹豫地甩过一道雷芒,面对着那些鼓足勇气、拼死而上的家伙,我也是甩出一道雷芒 此时此刻的我,已经不再是一个寻常的江湖死士,也不再像是与人拼死搏杀。 更多的时候,我有点儿像是食堂打饭的阿姨,看见这位小哥盘子里的饭少了,那好,我给你来一块,这位小姐姐的少了,我给你来一点儿不够?没关系,管够。 当然,我给人打的,不是饭,而是要人命的炙热雷芒。 我冲入人群之中,二十多秒钟之后,跟前的人群已经溃散,再无三人成群、站在一起的组合了。 这个时候,我瞧见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之前曾经与我打过照面的红音女,再加上那个文人打扮的中年男子,这两人正簇拥着一个宫装美妇,一脸仓皇地往后退。 惊慌的是这两人,而那位宫装美妇虽然眉头蹙起,但对于雷神返世一般的我,却并不畏惧。 因为她是海公主。 她曾经宣称现如今的东海蓬莱岛,有且只有她一个主人。 海公主林晓礼,有着自己的骄傲和尊严,如何会惧怕一个身受重伤的我呢? 所以她虽然后退,瞧向我的眼神里,却充满了几分蔑视。 你有什么厉害的,不就是会杀几个小杂鱼么? 我读懂了她的眼神。 或者说我猜出来了,或者说我自己脑补出来了,总之一句话,在面前的敌人陷入崩溃,三五成群的人已然不在的时候,我盯上了这一条大鱼。 手印拍出,雷光如同发疯了一般,落在了海公主的周身,没多久,那中年文士给雷光轰中,惨叫一声,直接化作了焦炭去。 一人挂了,我显得更加激动,继续朝着海公主冲锋。 然而那女人在逃了几十米之后,居然转过了神来,然后双手托天,却有一颗珠子从她鲜红的檀口之中吐出,随后那珠子光华陡放,霞光遮天,映衬了半边天空,滚滚雷芒砸落下去,却如同击到了龟壳之上一般。 我瞧见那颗如同乒乓球一般大笑的珠子,便知道是海公主手中的蓬莱珠了。 这玩意既然能够与海天螺并列为镇教法器,自然有它的高明之处,一时间我的落雷攻击无效,滑落旁边,红音女仓皇站住了脚,而又有好几人从角落冲出,落在了海公主的光罩之下。 就连白头翁也不知道从哪儿跑了出来,钻入了其中。 我持雷继续劈,又杀了十来个想要挤入其中的敌人,回过头来,却发现在海公主的蓬莱珠庇护下,他们集结了二十多人。 这些人个个都是精锐,没有逊于红音女这一级别的。 而此刻的我,已然感觉双眼恍惚,人影重叠,真的是有一点儿扛不住了。 这时海公主笑了,说我以为你是天神返世呢,我说嘛,受了那么重的伤,你如何还能撑下去,倒了吧,倒了吧,凭着我们这些人,也能够杀了她们 她的双眼圆睁,迸发出怒火和怨毒。 这女人对我恨之入骨,而我感觉天摇地晃,即便是强行咬住自己的舌头,都没有能够缓解这样的情况。 我已然撑不住了,眼睛一闭,就会直接昏死过去,但听到海公主说凭借着她们,就能够收拾残局,又强忍着疲倦和痛苦,撑着不倒。 我僵硬着身子,扬起手,想要再劈出一下,而这个时候,虫虫从我的身边掠过。 而与她一起出现的,则是一个巨人。 那个巨人我认识,是守在陷空洞中的那一位,我还记得屈胖三叫他“余元道友”来着,但见他生得面如蓝靛,赤发獠牙,身高数丈,凛凛威风,二目凶光冒出,使一尺三寸金光锉,发出野兽一般的怒吼,冲向敌群,而虫虫则吹着手中的海天螺,螺口处却有无数幻影,许多女性躯体若隐若现,肢体纠缠,白光翻转,颇有风月之象。 当余元巨人冲入人群,扬起手中的金光锉大杀四方的时候,虫虫转过了头来,一脸怜惜地看着我,说你累了,先睡吧,一切有我。 我强忍住最后的一点儿精神,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虫虫见状,走近我的跟前,踮着脚,在我的嘴唇之上轻轻地印了一下。 很软,很温暖,也很轻 我瞧着虫虫的如花笑颜,所有的紧张和痛苦都迅速褪去,与之一起的,是我的意识,它如同潮水一般退却,下一秒,我感觉到了无尽的黑暗,一瞬间就将我的意识给淹没了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我听到有人在说话,没多时又消失了,仿佛有人将我抱住,那怀抱温暖得很,让我不愿意醒来。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时间,我感觉一具温暖的身体挨着我,如同游鱼一般。 我尽管有了一些意识,但终究还是醒不过来。 我太困了,太疲倦了,尽管意识想要拼命挣脱这些束缚,但最终还是潜不出那海面上来,瞧不见任何的光。 我就这般沉睡着,能够勉强感知到一些信息,但却又表现不出来,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间我的心头掠过了一些似曾相识的经诀,起先的时候我还不太清楚,过了一会儿,当温暖的感觉遍布全身的时候,我突然间就想了起来。 这些经诀,它其实是有出处的。 《黄帝御女经》。 我想起来了,前篇、中篇、后篇、总纲,我全部都记得起来了,而且还烂熟于心,只不过是没有真正实践过,而此刻,我终于有机会了。 这般想着,我忍不住泪流满面。 而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将这门手段修行一遍之后,终于睁开了眼睛来。 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虫虫那红扑扑的、满是汗水的俏脸。 瞧见我突然间醒了过来,虫虫的脸上写满了惊讶和关心,而到了最后,却全部都变成了无比的娇羞,红霞满面,宛如那夕阳之下,最后的一抹霞光,让人流连 第五十一章 议定终身 ♂! 凤长老这伏身一大拜,弄得我一脸懵逼,怎么想,都觉得以她老人家的身份和地位,是绝对不可能做到这么低姿态的,就算是我救过她,也不可能啊? 我没有等她身子挨地,就将她慌忙扶起来,说道:“凤长老,你这是干嘛呢?” 凤长老还要往下拜去,不过身体虚弱,最终没有能够成功,只有任我扶到床上,然后对我说道:“老婆子这一拜,一是感谢你对蓬莱岛碧游宫的力挽狂澜,二来也是有件事情,想要求你” 我说有什么事,您尽管说,用不着这般客气。 凤长老看了旁边的虫虫一眼,刚要张口,却被虫虫拦住了,说师父,那件事情,我们以后在讨论,用不着当着他的面说。 啊? 虫虫这般一说,我越发地好奇了,而凤长老则是说道:“这件事情与他有关,自然得与他商量才对。” 说罢,她看向了我,说陆言,之前的事情,是老婆子对你不起,你不但不怪罪,而且还在关键时刻,救下了蓬莱岛,按理说我不该多言的,但虫虫对现如今的蓬莱岛实在是太重要了,我希望你能够让她留下来,重建碧游宫 啊? 我说我也没有说什么啊,为什么要让我来答应这事儿? 凤长老说虫虫跟我说了,她想要跟你一起,你去哪儿,她就去哪儿,不想跟你分开了 听到凤长老的转述,我看了一眼虫虫,心头涌起了阵阵的幸福感。 之前的时候,我还觉得有一些活在梦中,然而此时此刻,我却能够感受得到虫虫对我的真实情意,也感觉到自己这些年的等待,并没有白费。 她已然还是当初的那个虫虫,无论我是什么样的,她对我,终究是与别人不同的。 而说句实话,自从两人行了周公之礼后,我对虫虫也有着一种难以割舍的眷恋,觉得以前的日子真的就是白活了,一想到我们有可能就要分离,心头就如同刀割一般。 所以虫虫的想法,其实也是我的想法。 两个人,以后就不要分离了。 只不过听到凤长老的请求,我也能够明白,现如今的蓬莱岛,外有强敌,三十三国王团和被驱逐的海公主林晓礼在虎视眈眈,内部又是千疮百孔,百废待兴,在这样的情况下,凤长老中毒之后,修为大损,赶海大长老也是身受重伤,能够镇得住台面的人,除了刚刚从陷空洞中走出来的虫虫,再无第二人选。 所以对于凤长老来说,她刚才拜的,并不是我,而是蓬莱岛的前程。 因为倘若虫虫离开了,蓬莱岛随时都有可能再一次沦陷。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看向了虫虫。 其实这件事情,不是我来决定的,而是虫虫。 她这个时候也看向了我来,大概是想起了先前在之上的许多事情,小脸儿不由得又红起了来,不过她还是认真地说道:“师父,这件事情,我们日后再谈。” 凤长老摇头,说不,虫虫,你现如今可是海公主,你必须留在碧游宫中,答应我 虫虫看着我,说可是我与陆郎分别太久,我不想跟他再分开。 凤长老却仿佛早就想好了一般,对我说道:“陆言,我问你一句话。” 啊? 这位毕竟是虫虫的第二个师父,我保持着恭谨的态度,拱手说道:“请讲。” 凤长老郑重其事地说道:“你愿意娶虫虫么?” 听到这话儿,我先是一愣,随即有些激动地说道:“当然,这是毫无疑问的,我愿意娶虫虫,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就有这个想法了。” 凤长老开心地拍手,说那就简单了,等回头诸事已定,我广发英雄帖,给你们办一个盛大的婚礼,到了那个时候,你成了蓬莱岛的女婿,就可以留在这蓬莱岛中,虫虫也不必离开了,如此多好? 啊? 听到凤长老的话语,我先是一喜,随即又生出了几分担忧来。 我看向了虫虫,她没有说同意,也没有反对,不过眉目之间,却有几分羞意,很显然凤长老所说的话,也正是她心头的想法。 能够娶虫虫,这自然是我心头最开心的事儿,但问题在于,我并不愿意长久的留在蓬莱岛。 且不谈别的,我在国内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办,陆左失踪了,而三十四层剑主步步相逼,三十三国王团也在虎视眈眈,我哥现如今的情况也是生死未卜,现如今的天下并非风轻云淡,而是危机四伏,我与虫虫若只是小人物,自然可以过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日子,但问题在于,我们不是。 虫虫肩上扛着蓬莱岛重建的希望,而我作为茅山的外门长老,也肩负着许多沉重的责任。 我不能光顾着自己爽了,就放弃太多的东西。 想到这里,我沉默了。 我的沉默让凤长老和虫虫都有些意外,凤长老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下来,冷冷说道:“讲到底,你跟他还不是一个样子,哼” 他? 他是谁? 我听不懂凤长老话语里的意思,而虫虫却伸出手来,握住了我的右手,问道:“怎么了?” 我瞧见虫虫疑惑的表情,知道如果不说清楚,恐怕会给我们两人之间带来一些不必要的误会,于是整理了一下思路,将我心头的担忧和诸多想法、顾虑,跟她和凤长老一一说来。 我倘若是一个人,净身出户,当一个上门女婿,天天享受那鱼水之欢,未尝不是一件乐事。 而且作为海公主的夫婿,在蓬莱岛这样的修行圣地,权势也是极大的。 但我并不是,我的肩上,还有责任。 听完了我的话语,原本对我意见颇大的凤长老脸色和缓了许多,长声一叹,说蓬莱岛闭塞太久,竟然不知道天底下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原本风平浪静、四海升平的日子,不过是假象而已。 我瞧见虫虫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释然,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们能够理解,那是最好。 我认真地说道:“与虫虫成婚,这是我此刻最想做的事情,但现如今我哥生死不明,我父母下落未知,我师父也失踪了,再加上敌人众多,三十三国王团来势汹汹,这些都得面对,所以我不可能一直留在蓬莱岛我的力量虽小,但也能够给别人勇气” 虫虫没有说话,而凤长老却是笑了。 我有些意外地看着她,而凤长老却说道:“很好,很好,虽说你救了蓬莱岛,但我一直担心虫虫所托非人,但现在不会了你的修为不谈,光你的这一份德行和坚持,虫虫日后都用不着担心什么。” 敢情这是在夸我。 我有些汗颜,说我只是 凤长老说你不必自谦,虫虫能够找到如此优秀的丈夫,我作为她师父,是很高兴的,我也很支持你的想法,不过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虫虫的身份。 啊? 我说您这话儿,是什么意思? 凤长老说虫虫现如今是蓬莱岛碧游宫的海公主,整个蓬莱岛的力量,都由她来支配,如果给她一定的时间,在不久的将来,蓬莱岛必然能够帮到你,成为反抗力量的一份子。 听到这话儿,虫虫最先反应过来,对她说道:“师父,您的意思,是蓬莱岛不再封禁了?” 凤长老点头,说对,蓬莱岛这一次吃了闷亏,绝对不可能就此罢休,但经此一劫,蓬莱岛伤了元气,想要单独报复,其实很难,所以我觉得我们是时候站出来了当然,现在你是海公主,所有的一切,都由你来作决定 我们在凤长老的房间里谈了很多,一直到她生出了几分倦容来,我们方才告辞。 离开之后,虫虫又带着我去拜访赶海大长老。 这一次话语倒不多,赶海大长老显然是大彻大悟了,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简单交代了一下自己的人员,希望虫虫能够给予善待。 回到了虫虫居住的,我跟虫虫认真聊起了关于今后的打算。 我告诉虫虫,说我希望她能够留在这里,将蓬莱岛掌控在手中,这样子,日后无论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们都能够多一份力量。 除此之外,我还希望能够有机会将我父母接到这儿来。 事实上,我已经倾向于在东海蓬莱岛这儿安家。 这儿的地势得天独厚,易守难攻,绝对是一个很不错的安全岛,要不然三十三国王团也不会觊觎这儿。 当然,我有事情的话,肯定会离开。 但我终究还会回来。 虫虫一开始听到我有可能离去的时候,其实挺不高兴的,但听说我准备把父母接过来的时候,明白了我的想法,顿时就高兴了起来。 她知道,我这是开始思索跟她认真过日子的事儿了。 一想到这儿,她就很开心,抱着我的脖子笑。 本来鏖战一天,我都有一些疲倦了,然而两人一相抱,惊人的触感从胸口传递而来,我顿时间就脸红了,在虫虫的耳边轻声低语道:“趁着最近没事儿,我们加紧修炼吧,至少也得把黄帝御女经修炼小成,不然都对不起人家刘学道长老传我功法的情分了” 虫虫捶了我胸口一下,娇羞地说道:“哼,关人家刘学道什么事?小流氓” 第五十二章 胖三回归 ♂! 我在之上休养了三天,之前大战时身上受到过的种种创伤最终痊愈,而且修为还莫名精深了几分,倒也算得上是意外之喜。.. 随后我开始出来做事。 事实上用不着我做什么,蓬莱岛虽然遭受重创,但因为前代海公主林晓礼想要和平演变,以及三十三国王团刻意收敛的缘故,使得码头平民区那儿除了靠近码头的一些建筑被损毁之外,倒也没有太多的伤亡,而碧游宫这儿则就惨了一些,不但人员损失,而且建筑也大多都有损毁。 当然,这里面有凤长老那碧海潮生灭的功劳,也有我地煞陷阵的作用。 而大战过后,事情很多,各种人员结构的变动,林晓礼余孽的清查和审理,再加上战后救灾,人员救助这些事儿,让虫虫忙得焦头烂额,但对于我来说,却没有办法参与太多。 我更多的,是帮着巡视碧游宫和蓬莱岛,找寻残余的敌人。 虽然经过了这么多天,但依旧还有零星的老鼠藏在角落,这些就得巡防营一寸一寸地搜查出来。 我自然不是一个人,巡防营领命,配合我一起。 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自己会受到排斥,毕竟我不是蓬莱岛的人,但让我意外的,是这些人对我都很尊敬,甚至有点儿高高抬起的崇拜倾向。 我与人简单交谈之后,大概知晓了其中的原因。 其一,是碧游宫高层已经跟下面的人宣布过了,我是新任海公主虫虫的未婚夫,这地位摆在这里,别人也没有办法把我当作外人。 其二,则是当天发生变故的时候,我站出来的那几桩手段,通过口口相传的方式,传遍了所有人的耳中。 尽管当时如果没有虫虫的出现,我早就已经成为了孤魂野鬼,但人们更愿意选择去记住一个力挽狂澜的英雄,一个面对着五六百人而面不改色,以一敌千的硬汉子。 人的名,树的影。 江湖人出人头地,最让人能够铭记的,就是实打实的战绩,而这事儿就发生在眼前,那几百人的尸首,不知道有多少人瞧见过。 这些人扪心自问一下,倘若面对这些的那人是自己,又该如何? 越是这般想,越觉得不可思议,简直就是奇迹。 而奇迹就发生在了跟前,使得这帮人对我又敬又畏,下意识地就把姿态摆得很低。 当然,资格老一些的人,还记得之前的一些事情。 譬如权倾一时的赵公明之死。 我跟着碧游宫新成立的巡防营,在全岛四处巡逻,果然抓出了十几个藏了好多天的敌人来,这些人有的是赶不上逃跑的人潮,有的则是迷了路,总之各种理由,最终被遗弃在了这岛上,最终被我们给俘获。 对于这些人,只要不是特别有攻击性的,我们都尽量以活捉为主。 而事实上,我一露面,那帮人就跟遇见了大魔王一般,大部分都直接趴到在地,跪地求饶。 我本以为三十三国王团拉来的队伍挺有骨气的,结果没想到大部分是软脚虾。 这让我鄙视不已。 不过后来有一个相熟的巡逻队员告诉我,说驸马爷,不是他们骨头软,是你的名声实在是太凶了这帮人就算是再凶悍,也没有遇见过像您这般,抬手几百人就灰飞烟灭的狠人啊,换了我是他们,估计更加丢脸 听到这话儿,我不由得苦笑起来。 讲句实话,我是一个比较温和的人,只要是不把我逼急了,我绝对不会走极端的,而入这江湖之前,我甚至连一只鸡都没有杀过。 没想到,现如今我居然能够吓得那帮凶人瑟瑟发抖。 虽然这样的马屁听着很舒服,但我并没有迷失,而是反复不断地告诫自己,让我不要得意忘形。 在外面巡逻的时间里,跟那些巡防营的队员聊天,让我知道了更多的事情。 前代海公主林晓礼手中的蓬莱珠,却是一颗分水珠,凭着那个,让她最终带着几十名余党撤离。 守护桃林的桃朱公被人下了药,不过最后凭着本事挣脱。 有人说他带着人在山门那儿布阵,弥补漏洞。 另外西门王家的家主回来了,家业全部还回不说,而且洛家姐妹颇受重用,时常出入碧游宫,在重建工作之中,担当了重要的地位 另外有一次回返,我居然瞧见了骊风娘娘。 她居然没有死,只不过受了重伤,休养多日之后,终于能够出门了。 这当真是一个奇迹。 事实上,我一开始的时候,都以为她必死无疑了,却没有想到也活了下来。 我每天白天的时候,与巡防营的兄弟一起搜查,夜里回来的时候,只要是虫虫有空,就会与她一起修行,两人的感情也在不断的沟通和交流中升华,我试着用《黄帝御女经》的手段调教虫虫,一开始的时候她很是配合,让我成就满满。 然而到了后来,我方才发现女人的毅力远比男人强大,以至于我反倒是变成了被调教的一员。 当然,男人女人之间的战争,永远都不会停歇。 距离大战十五日之后,正在一处海礁区搜寻的我被人叫住,来了一个戴着白毛巾的小哥,对我说道:“驸马爷,我们家大小姐有急事找你,您能够跟我走一趟么?” 那小哥是洛家的人,我之前见过几次,倒也熟悉。 我问什么事情,很急么? 小哥点头,说对,说是你的故人来了,让你如果没事儿的话,最好过去一趟。 故人? 我先是一愣,随后问起了具体的情况,他却摇头不知,只让我跟着去就是了。 我跟身边的巡防营成员打声招呼,他们倒也客气,说驸马爷你且走就是了,这么多天过去了,哪里还会藏得有人?我们只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你有事,且去忙 这些天一起厮混,我跟他们混得都挺熟了,也没有客气,让报信的小哥带路,然后跟他一起离开。 我们来到了码头区西门的洛府,一路进去,来到了洛飞雨的院子。 结果我一进去,就感觉身后有一阵劲风袭来,心头一跳,想着莫不是被人算计了? 这般一想,我立刻全身紧绷,随后足尖一错,止戈剑就挥了出去。 这一剑自然刺空,随后有人笑着说道:“哎呀呀,别急啊,好家伙,听说你小子在蓬莱岛大发神威,怎么着,杀人上瘾了?” 啊? 瞧见这个朝着我笑吟吟的小胖子,我欢喜不已,激动地冲上去,一把将他给抱了起来,说道:“你怎么来了?” 屈胖三不闪不避,给我抱住,瞧见我把他抬起了,赶忙大声喊道:“停停停,你丫的手上还拿着剑呢,小心误伤到大人我” 我手忙脚乱地将止戈剑收了起来,屈胖三一脸嫌弃地推开我,说别搞得这么热情好么,弄得咱俩像是一对基佬似的。 我嘿嘿直笑,又问道:“你怎么来了?” 屈胖三拍了拍手,说在南极那边给人抓来当苦力,好不容易弄完了,我回国去,结果天下大乱,后来联系到小杂毛,才知道你丫跑这儿来了,他有急事,走不开,就让我过来找你了我在海上漂了两天,好不容易搭船过来,还给人当成内奸堵住,要不是刚好碰见右使,恐怕你就得在牢房里见到我了。 啊? 听到屈胖三的讲述,我愣了好一会儿,方才小心翼翼地说道:“你,记忆找回来了?” 屈胖三打了一个响指,说得,看来你还不笨。 得到他的肯定,我很是高兴,说想起了就好对了,你来得正好,你之前不是总是吵着闹着见虫虫么,我带你去 屈胖三说见自然是要见的,不过我得跟你说个消息。 啊? 我说什么消息? 屈胖三说我听小杂毛说了,说小毒物在跟你们去虫原找寻小妖的时候失踪了,是不是有这么一件事情? 我点头,说对,当时雪山崩塌,他给埋在了下面,后来我去找过,没有找到尸首,不过王明提醒我,说左哥他手中有天龙真火,所以不应该被雪崩掩埋,所以我们判定他应该是去了别处 屈胖三说你们知道去了哪儿么? 我摇头,说不知道。 屈胖三这个时候露出了坏坏的笑容来,我一瞧见,立刻知道这家伙又在卖关子了,赶忙问道:“你知道?快说啊?” 屈胖三嘻嘻一笑,说俗话说得好,“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咱们还是先去见虫虫嫂子吧? 我白了他一眼,说滚蛋,赶紧说。 屈胖三抱着膀子,说我可听洛小北讲了,说你丫的这些天艳福不浅,来,跟爷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苦笑起来,说别逗了,你说完,我就带你去碧游宫。 屈胖三瞧见我被他逼得没有办法,不由得乐了,然后对我说道:“我之前在南极点的时候,跟先知那老混蛋聊了一些东西,突然谈到了一个叫做天罗秘境的地方,也不知道怎么着,他给我显摆,弄了一个水晶球来,结果我在里面,瞧见了陆左的身影” 啊? 第五十五章 杀意浓烈 ♂! 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脸,说你们如何认出我来的? 押着我母亲的那皮裤女人冷声笑道:“你的剑,大名鼎鼎,如何会不知晓呢?” 我母亲给死死按在地上,脸贴着泥土,瞧见了我,惊慌失措地喊道:“你真的是阿言?快跑,快跑,不要管我们……” 瞧见我母亲给人按着的凄惨模样,我的心头就像刀割一般疼痛,然而却也知晓,如果没有被认出身份来,我转头离开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的,但现在,我倘若是真的离开,只怕那帮家伙就真的有可能拿我母亲的性命来让我后悔。 毕竟倒吊男跟我说过,蓬莱岛的事情之后,我将会成为三十三国王团的眼中钉、肉中刺,是第一优先级除掉的对象。 面对着这样的威胁,我余光扫量了一下,然后举起了手中的剑来。 我说我父亲呢? 男人冷笑着说道:“你放下手中的剑,自然就会知道。” 我说道:“也就是说,他还没有落到你们手里咯?” 男人开口说道:“伊丽丝,我数三声,他倘若是再没有放下手中的剑,你不要犹豫,直接将他妈给杀了,三……” 他开始数数,而那皮裤大洋马则嘿然笑道:“ok!” 男人开始数:“二……” 没有等他数到“一”,与我心意相通的屈胖三已然动了手,却听到那皮裤女人“啊”的一声惨叫,原本将我母亲死死按在地上的她,却给屈胖三丝毫不懂怜香惜玉地一拳锤在了胸口,却听到一声古怪的响声,那女人饱满的胸脯突然炸裂开来,完全不对称,显然是里面的硅胶露了出来。 屈胖三三两下,便将人给摔翻倒地,一脚踩住那大洋马的金色头发,然后将我母亲给扶了起来,说道:“婶子,你没事儿吧?” 我母亲是见过屈胖三的,惊魂未定之余,止不住地点头。 而这个时候,却听到枪声响起。 有人开枪了,射向的却是屈胖三和我母亲的方向,不过对于这些小手段,屈胖三早有防范,扶着我母亲,便闪身落入了刚才的那山缝之中去,临走前,还对我说道:“外面就交给你了。” 他说得很随意,仿佛外面的这帮人都是那土鸡瓦狗,在这儿插标卖首一般。 而事实上,当瞧见我母亲安全之后,我抬起头来的那一瞬间,也的确是凶光四射,就连我自己,都感觉到了来自于我身上那凛冽的杀气。 铛! 又有枪声响起,我横剑在了胸口,止戈剑上传来了剧烈的撞击,紧接着弹头被挤压成块,滑落了下去。 我扭头,瞧向了那个开枪射击的人。 那是一个与我们在村口瞧见那些黑社会一般打扮的人,那家伙嘴里叼着一根牙签,戴着墨镜,手中的手枪遥遥而举,朝着我指来。 不过我抬头望过去的时候,他的脸上,也露出了惊愕万分的表情来。 他显然是瞧见了我用剑挡住了他子弹的一幕。 我笑了笑,感觉脸上的表情有一些僵硬,而止戈剑在这个时候却如同利箭一般,飞射而出,一瞬之间,穿过了那人的胸口,将他钉在了后面的一棵大树上。 剑尖在穿透了对方胸口的一瞬间,劲气已经震碎了他全身的经脉。 那人双目一瞪,一大口的鲜血涌出口中,便再也没有气息。 而下一秒,我伸出了手来,止戈剑飞跃二十几米,又落到了我的手上去,我瞧见骑鲸者已经红着眼睛冲了出来,与那砍下他朋友老七头颅的日本浪人搏杀,而眼看着其余几人就要冲过来了,我没有犹豫,直接冲入战阵之中。 一剑斩带着我满腔的怒火,砍向了人群。 能够被安排追杀我母亲的,自然都是了不得的高手,但在盛怒之下的我跟前,却走不了几招,特别是此时此刻的我,那一股气顶在胸口,不见血,心中是不痛快的。 铛、铛、铛、铛…… 这几个围攻上来的家伙,都是日本人,大部分手持武士刀,也有人拿着其余的冷兵器,然而在锋利无比的止戈剑跟前,却很少有能够挡得住的。 除了那日本浪人,其余人基本上连着刀、带着人,给我一剑斩成了两半去。 场面一时血腥不已。 又过了十几招,我舌绽春雷,趁着骑鲸者与那浪人交手的空隙,猛然吼了一声,借着这股气势,直接撞入了那人的怀中,紧接着左手猛然一拳,击在了对方的胸口处。 那人显然是日本当地很有名的修行大师,胸口上的肌肉如同钢板一般坚硬,一拳上去,还有回响。 然而我一拳未能尽功,又来一拳的时候,对方就再也扛不住了。 这一拳,用的是螺旋劲,九州鼎的力量贯注其中,直接砸进了那人的胸口去,一拳打通了他的身体。 那浪人给我猛然一轰,先是一愣,随即难以置信地低下头来。 他瞧见我的左臂,直接贯通了他的身体,出现在了视角瞧不见的背后去,迟疑了几秒钟,方才一口鲜血喷出,艰难地抬起头来,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苏裹以……” 我这回听明白了,这是日语里“厉害”的意思。 我抽出了满是血浆的手臂,瞧见经过一场厮杀,那帮人却是不敢再上前来,而是转身仓惶逃离。 我没有动,脸上却露出了冷冷的笑容来。 装完了逼,还想跑? 真当老子是泥巴捏的菩萨,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我没有动,任这几个人四处逃散,等隔了一些距离,我感觉到对方的防范心稍微低了一些之后,直接遁入了虚空中去。 五分钟之后,我提了唯一一个还能够站起来的家伙,回到了之前的山缝之前来。 这个家伙,就是刚才出言威胁我的那个老外。 我将他扔在地上,没有立刻审问,而是招来了骑鲸者,让他帮忙看着,随后我走进了那山缝之中,开口喊道:“妈……” 我喊了两声,屈胖三扶着我母亲从里面走了出来,不但如此,里面还走来了四个人,三个人浑身都是伤,站着都够呛,而第四个人,则是我父亲。 很显然,他们之前是躲在山缝之中,结果给人堵住了。 我母亲被那皮裤女擒住,而我父亲则被人带向了更深处的地方,就在这帮人准备往里走的时候,我正好赶到了。 我走上前去,抱住了我母亲,喊道:“妈……” 母亲显得很害怕,给我抱住,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紧紧抓着我的胳膊,哭着说道:“阿言啊,阿言……” 我父亲这时也走了过来,在旁边打量着我,说言伢,你没受伤吧? 父亲是个闷葫芦,能够开口询问我,已经算是很关心了。 我说我没事,你们还好吧? 母亲抹着眼泪,说多亏了你哥的这些个朋友,要没有他们一路护送,我们两把老骨头,恐怕早就没有了为了我们,好多后生仔都没了,一想到这个,我就难过啊…… 她说的是老家晋平的土话,我听在耳中,越发难过,扶着母亲和父亲的肩膀,说你们放心,现在安全了,不会再有人受伤了。 说罢,我转身看向了那三人,朝着他们拱手,说几位,多谢你们的一路护送,大恩大德,陆言没齿难忘。 几人慌忙摆手,说客气了,客气了,我们都是黑狗哥的手下,这是应该的。 这时骑鲸者押着那老外走进了里面来,瞧见他们几个,开口说道:“凯伦、豆豆、十三,只剩你们几个了么?” 这几人瞧见骑鲸者进来,赶忙上前行礼。 骑鲸者拦住了他们,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被叫做十三的男人说道:“是肥罗,那家伙受了共济会的收买,出卖了我们的人,一直给追杀我们的人提供线索,而就在刚才,他还试图说服我们,让我们将人给交出来。” 听到这话儿,骑鲸者双目一红,恨声说道:“肥罗?怎么会是他?黑狗哥救了他全家性命,他怎么敢背叛老大?” 十三也是恨得牙痒痒,说对啊,谁曾想这狗日的竟然如此忘恩负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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