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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慎刑司来人回话时,我恰在养心殿与父皇商议今年漕运税改的章程。我们父女二人,就这样听完了那桩桩件件令人发指的过往。 原来,这么多年,皇后竟一直在用淬了麝香的珠串,断绝那些家世不高、初入宫闱的妃嫔的孕息。 若有侥幸怀上的,她便赐下所谓的「安胎良药」,实则为催命的汤剂,神不知鬼不觉地夺去腹中胎儿的性命。 而对那些出身高门的贵女,她则另有手段,用些阴损法子,确保她们诞下的必为公主。 至于我娘,当年在冷宫受幸,未入妃嫔玉牒,事后又诊断出是龙凤双胎,脉象奇特,这才阴差阳错地逃过一劫,保住了我和皇兄。 父皇听完,一张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猛地将案上的奏折扫落在地,纸页纷飞如雪。 他当场下旨,撤去中宫大半奴仆,着手商议废后。而身为嫡子的皇兄,也因生母之过,被勒令即刻启程,前往苦寒的凉州监军「历练」。 临行那日,他特意寻到我,一双眼淬着毒火,咬牙切齿道:「等着,待我从凉州回来之日,便是你的死期!」 我闻言,只回以一个轻描淡写的、满是讥讽的笑。 我回到母妃宫中,懒懒地舒展了一下筋骨,心中那块大石总算落了地。我望着母妃闲适的侧影,好奇心终究占了上风,「母妃,您是如何洞悉皇后那些阴私手段,甚至连她会送所谓的‘坐胎药’都一清二楚?」 母妃回过头,笑意温柔地抚了抚我的发顶,语气轻柔得像是在安抚一个稚童,「因为母妃走过的夜路,比我们昭儿看过的星星还多。」 我失笑,佯装叹息,「母妃,您又把我当孩子哄了。」 母妃只是含笑不语,眼底却藏着我读不懂的深沉。 皇后虽已失势,皇兄也远戍凉州,但我心中始终悬着一根弦,那便是同样身在凉州的恭亲王。我并未掉以轻心,一封密信悄然送往凉州城主手中。 朝堂之上,风云又起。国中多地灾祸频发,父皇为此忧心忡忡,特地召我入殿商议。 我们从流民的安置谈到赈灾的款项,话题最终落在了那个历朝历代都束手无策的顽疾——水患。 长河中下游,每逢雨季便泛滥成灾,沿岸生灵涂炭。多年来,朝廷只知一味加高防洪大坝,可大坝逐年增高,洪水也愈发凶猛,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筑坝耗费的民脂民膏无数,早已让官民怨声载道。 父皇与群臣彻夜议政,亦是愁眉不展。 我沉吟片刻,一个念头划过脑海。 「父皇,堵截不如疏导。既然筑坝已是强弩之末,何不另辟蹊径,开凿几条新渠,将长河汹涌的水流引向中南之地?」 我越说思路越清晰,眼中也亮起了光芒,「长河下游紧邻中南,那片土地常年干旱。此举既能解长河水困,又能济中南旱情,一举两得。」 「待雨季过去,还可在河道两岸广植林木,以固水土,涵养水源,方为长久之计。」 父皇细细揣摩着我的话,原本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龙颜大悦,当即召集群臣,共议治水方略。 起初,朝中不乏反对之声,认为此法异想天开。但在我以沙盘舆图详尽推演之后,质疑声才渐渐平息。 政令推行,不过月余,长河中下游便传来捷报,两岸百姓安然度过汛期。 长久以来困扰大齐的洪涝之灾,至此迎刃而解。 父皇龙心大悦,大笔一挥,晋我母妃为淑贵妃,皇后之名,已然形同虚设。 那夜,月色如水,父皇再次召我入养心殿。 我心中有种预感,属于我的时代,即将来临。 果不其然,父皇见我进来,便开门见山,「昭儿,你的志向,朕心知肚明。」 「你该知道,朕曾因膝下无子,动过立女储的心思。可惜你那些姐妹,终究无人能入朕的眼。」 「直到你的出现,你母妃将你教养得极好,」父皇抚着胡须,语气中满是自豪,「你这些年的勤勉与才干,朕都看在眼里。这大齐的江山交到你手上,朕放心。」 我敛去笑意,肃容跪倒在殿中,双手高举,接过了那卷明黄的圣旨。 册立我为皇储的旨意,如风一般传遍天下,也吹到了遥远的凉州。我那位皇兄,不知是愚蠢还是绝望,竟被恭亲王蛊惑,悍然起兵造反。 然而,这场叛乱不过一日,便被凉州城主雷霆镇压。 我那封密信早已叮嘱城主,务必警惕恭亲王与皇兄异动。城主虽将信将疑,却依旧依我之言,暗中布防,这才得以将叛军一网打尽。 恭亲王罪无可赦,被判凌迟。皇兄则被废为庶人,永世流放宁古塔。 至于皇后,碍于其背后丞相府的势力,父皇只下令将其终身幽禁。 三年后,父皇禅位,我身披龙袍,登临九五,尊生母淑贵妃为皇太后。 对于那位被先帝废黜的皇后,我本念及旧情,只打算将她迁入冷宫了此残生。但母后却一反常态,态度坚决地劝我将其赐死。 我虽心有不解,但终究不忍拂逆母后,还是一杯毒酒送了过去。 前来回禀的内侍说,废后见到毒酒时状若疯癫,未待人动手,便嘶吼着一头撞死在了宫墙之上。 我听罢只是挑了挑眉,未再多言。 此后,大齐在我的治理下,国泰民安,海晏河清。母后的日子,也过得愈发舒心安逸。 我本是冷宫里一个不起眼的宫女,直到那一日,圣驾不知何故踏入了这片被遗忘的角落,而我,承了雨露。 我心中没有半分窃喜,只有无尽的惶恐。 我知道,这座金碧辉煌的皇宫,是一座吃人的牢笼。否则,冷宫里又怎会有那么多形容枯槁、神志不清的娘娘。 未曾想,仅此一夜,我便有了身孕。 皇上许诺,若我诞下龙子,便可破格晋我为嫔。 我战战兢兢地护着腹中胎儿,期间皇后的刁难从未断绝。 有一次,她假意召我入寺庙为国祈福,实则存心折辱。她命我跪在冰冷的石板上,足足两个时辰,口中经文不得停歇。稍有间断,便有宫女上前掌掴。 在那样的重压下,我终于见了红。许是上天垂怜,这一胎竟奇迹般地保住了。 兴许是皇上察觉了端倪,派了专人来照料我的起居,我才得以安稳待产。 让我惊喜的是,我怀的竟是一对龙凤胎。 皇上大喜过望,依言封我为欣嫔。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个晴天霹雳——我的儿子,被皇后强行抱去抚养。 我顾不得产后的虚弱,跪在地上泣血恳求,求皇上将孩子还给我。 皇上却只是犹豫,最终赐下无数珍宝作为安抚。 我明白,以我卑微的出身,根本没有资格抚养一位皇子。 后来,我时常带着昭儿去探望镇儿。镇儿被皇后养得痴肥臃肿,我不过是心疼地劝他少食荤腥,对身体无益。 他竟转身就跑到皇后面前告状,说我咒他,说皇后要害他。 我望着他那张被肥肉挤得变形的脸,只觉一阵刺骨的心寒。这孩子,为何竟变得如此是非不分? 我明明是怕他被皇后彻底养废啊。 为此,皇后罚我与昭儿在毒日下跪了两个时辰。 我可怜的昭儿,小小的身子哪里经得住这般折磨,膝盖早已磨得血肉模糊,最终体力不支地晕了过去。皇后却狠心让人用冷水将她泼醒,逼她继续跪着。 经此一事,昭儿的腿落下了病根。太医说,她的后半生,恐怕都要与轮椅为伴。 我哭得肝肠寸断,却又无能为力。 我可怜的女儿,只因我一时泛滥的母爱,竟赔上了一生的康健。我错得何其离谱。 此后,我们母女深居简出,躲着皇后和那个白眼狼,日子倒也勉强能过。 直到一次宫宴,酒酣耳热的皇上要当场考校白眼狼的功课。 他支支吾吾,一问三不知。昭儿一时情急,脱口说出了答案,让皇后母子当众颜面尽失。 宴上,皇上赏了昭儿许多东西,我心中却惴惴不安,深知大祸将至。 果然,不出几日,大皇子便带人强行闯入宫中,要带走昭儿。我死死抓着他的衣角,想将女儿抢回,却被他一脚踹开,手臂也被踩得骨裂。 等昭儿被送回来时,她衣衫褴褛,浑身布满了淋漓的鞭痕,不成人形。 我哭着要去求皇上,却被皇后的人死死拦住。她派人草草为昭儿上了药,阴狠地威胁我,若敢声张,便将昭儿扔进净身房,任太监凌辱。 我只能含恨忍下。 昭儿昏迷了半月才悠悠转醒,她望着我,眼神空洞而迷茫,「娘亲……为什么我不可以……」 是啊,为什么。 为什么我的昭儿如此出众,却要遭受这般无妄之灾。 在我的精心照料下,昭儿满身的伤痕,用了一年光景才渐渐褪去。 安稳日子不到一年,春日宴上,皇后母家的侄子林岐,手持一方绣帕,声称与昭儿两情相悦。 我与昭儿看着那方绣着她小字的帕子,血色尽失。 那分明不是昭儿之物。 可我们百口莫辩。昭儿为了不让我再受牵连,只能含泪应下。 林岐是皇后的人,昭儿嫁入林府,等待她的将是何等磋磨,我不敢想象。 宴后,大皇子走过我们身边,语带双关地说,昭儿寻了个好归宿。 我心头一沉,那股不祥的预感愈发浓烈。可我,什么也做不了。 后来,昭儿回宫省亲。我大惊失色,成婚不过半年,我的女儿竟已瘦得脱了相,而她的双腿……没了。 我发疯似的质问林岐,他却只是一脸无谓地轻笑,敷衍一句:意外。 我还想再问,昭儿却轻轻拉住了我的衣袖。我看着她那双死寂的眼眸,心如刀割。 林家……究竟对我的昭儿做了什么…… 这个答案,直到大皇子登基后,太后才亲口告诉我。 那时,我已被赶回了最初居住的冷宫。 太后仪仗华丽,一脸鄙夷地踏入这破败之地,「瞧瞧,你果然只配待在这种地方。」 「不过,哀家还真该谢谢你。若非当年忘了给你用上坐胎药和秘法,哀家今日怕也坐不稳这太后之位。」 我这才恍然,先帝子嗣凋零,竟全是她一手策划。 我冷笑,不知她今日前来,究竟意欲何为。 「你那两个孩子倒是真不错,一个成了我林家的傀儡,另一个嘛……」 她掩唇轻笑,我心头猛地一跳,急声追问我的昭儿究竟如何了。 「你的昭儿啊,成了恒儿(大皇子)的玩物。那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有些……特殊的癖好。」 我这才知道,林岐在房事上喜好猎奇,昭儿那双腿,根本不是什么意外,而是被他豢养的恶犬在兴奋中……活生生咬断的。 刹那间,万箭穿心。我嘶吼着扑向她,却被宫人死死按在地上。 皇后居高临下地欣赏着我的痛苦、绝望与愤恨,终于,大发慈悲地命人赐我一死。 我本以为此生将含恨而终,却不料,再一睁眼,竟回到了初承圣宠的那一天。 短暂的恍惚过后,滔天的恨意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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