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光:“爷说,少夫人近日劳累,该多歇歇。” 顾青竹面上一红,昨儿也不知怎么鬼迷心窍,不仅要酒喝,还任他欲予欲求,以致于今天直接睡过了头。 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春莺已经转身去取热水,顾青竹起床洗漱更衣,发现身上很多红痕,又羞了一回,好在她的衣裳都是交领的,能遮掩得很好。 待众人傍晚从君山上回来,好似都忘了两位主子昨夜背着他们偷偷游湖的事,谈的,说的,都是茶树和茶山。 从六月到八月,整个夏季,慕锦成和顾青竹都一直住在云梦泽,君山已经被打理井井有条,不仅给茶树除草修枝施肥,还沿水边建了几间房舍,夏日住着,十分凉爽惬意。 从云梦泽出发,再往西北走,就该进入川地了,眼看白露将至,两夫妻想着去看看顾青松,他上任已半年,也不知是否适应。 这日顾青竹正和春莺收拾衣物,只觉腹中翻滚难受,一口酸水涌上来,她立时小跑着出去呕吐。 “少夫人,你怎么了?”春莺吓了一跳,帮着顺她的后背。 “我……”顾青竹一句话都说不出。 不过一会儿工夫,不仅吐光了早饭,还不停的吐酸水,几乎把黄胆吐出来。 “青竹,你哪里不舒服,是吃坏了东西,还是着了凉?”慕锦成刚准备去茶园,见此,立时蹲下身,关切地问。 顾青竹摇了摇头,慕锦成哪里等的,立时火急火燎地去找村里的大夫。 “你别……哇……”顾青竹吐个不停,连阻止的话都说不出来。 村里唯一的大夫,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头儿,他给顾青竹把了脉,笑眯眯地说:“恭喜三爷,贺喜三爷,少夫人有喜了。” “真的?青竹,我们又有孩子了!”慕锦成原本十分担心,这会儿喜从天降,欢喜异常。 半倚在床上的顾青竹对春莺说:“快送送先生,多给些喜钱。” 老头儿又说了几句喜话,方才跟着春莺走了。 慕锦成坐在床边,紧张地抓着顾青竹的手:“青竹,从今往后,你什么也别做,只管好好养着。” 顾青竹笑着摇摇他手:“这还早呢,没你想的那么可怕,我怀念平念安的时候,还一直忙炒茶呢。” 慕锦成将脸贴在顾青竹的手上:“青竹,我当年不在你身边,让你吃了很多苦,这次我半步也不离开,会一直陪着你,等待他的出生。” 手心里有温热的潮湿,顾青竹沉默了会儿说:“锦成,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有你们父子陪着,感觉很好很满足。” “青竹。”慕锦成闷闷地唤,一声又一声。 “阿弟,我说什么来着,咱们就快有小弟弟小妹妹了。”门外,两个三岁的小孩儿正坐在门槛上聊天。 “我想要小弟弟,他得管我叫哥。”念安乐呵呵地说。 “你傻呀,小妹妹不也叫你哥吗?”念平在念安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念安捂住头,小声道:“我能敲妹妹的头吗?娘肯定舍不得的。” “臭小子,你这是变相不服我!”深觉被挑战了地位,念平叉腰瞪眼,“上次村里小孩欺负你,是谁帮你干架的?还有,咱们偷偷把卫夫子的戒尺丢到湖里,还是我一人扛的打呢!” “那好吧。”念安嘟着小嘴,不说了。 念平又想敲他,结果,手悬在半空,改为抚摸,在他脑袋上一阵乱揉。 “咯咯咯。”念安搂着念平笑起来,两人几乎滚到地上。 “两位小爷,你俩怎么躲这里了?夫子正到处找你们,当心又挨打!”韩秋生瞅着两个粉雕玉琢的孩子,无奈道。 “快抱!”念平将念安推到秋生面前。 韩秋生蹲下,抱住念安,又说:“念平少爷,你也快上来吧。” 书房内,卫泽坐在案前翻书,就见韩秋生抱一个背一个进来。 见他即将变脸发脾气,说不定,一会儿还会把青松舅舅的光辉事迹再说一遍,念平不等下地,立时抢着说:“夫子,对不起,我和阿弟来晚了,因为竹子和成成又有小孩儿了。” 卫泽只得压了压火气,板着脸道:“再怎么说,今儿的课不能落下,晚间补上半个时辰。” 逃过了戒尺,两兄弟相视一笑,趴在矮几上,开始描红。 一连半个月,顾青竹整日呕吐,半点水米吃不得,身上刚养起来的一点肉,又瘦没了,慕锦成晚上抱着,万分心疼。 卫泽放了两个孩子的课,许他们日日陪着顾青竹。 一日,顾青竹吐得歪在榻上发软,念平指着她的肚子,忿忿地说:“你再折腾竹子,等你出来了,信不信,我抽你丫的!” 念安也跳起来:“对,老祖宗和祖母说,我和阿哥可乖了,一点没让娘遭罪,你要是不乖,我就不要你做弟弟妹妹了。” 说来也怪,自打这两个小子威胁过后,顾青竹呕吐的情况,一天天好转了,终于又能喝粥进食了。 这一耽搁,就过了秋茶季,顾青竹要将养身子,慕锦成就不打算出行了,只在云梦泽住下。 寇氏和卢氏收到顾青竹有喜的消息,万分高兴,直催着他们快些回来。 慕锦成顾念顾青竹身体虚弱,又养了一个月,秋末冬初,方才离了云梦泽,返回南苍县去。 而在此之前,宝应已带人教会了太平山庄张李等人种茶,现转到君山上,带人留下看护茶园。 慕锦成夫妇回到南苍县,得到全家隆重欢迎,不仅因为他们找到两处茶,更因为顾青竹再次有孕。 歇了一日,寇氏特意请了谭立德来瞧,没想到,又是双胎,喜得寇氏和卢氏连连说,腊八要到慈恩寺烧香。 第五百三十一章 心里的人 顾青竹恢复了胃口,身体渐好,饮食起居一如既往,她仍然风风火火忙碌着,打理茶园和山庄上一应事务。 顾世同心疼女儿,隔个半个月,总要来给她把脉,又用各种药材,帮她调理身体,故而,顾青竹的肚子虽然一日日大了,精神却是极好,面色红润,步伐矫健。 这一年对众人来说,真的是喜事连连,腊月里,谭子衿有了喜,二巧也怀上了。 年节里,顾青松从川地返回顾家坳,他长高长结实了,也变黑了,茶马司副使比庶吉士辛苦很多,不仅要处理公务,还要平衡各处关系,但这也让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迅速成长起来。 年初二,顾青竹携夫带子归省,她深切感受到阿弟为人处世,待人接物愈发成熟老练,也让她因为有孕,没能去看他的愧疚之心,稍微缓解了一些。 慕锦成正和顾青松说北地边贸,不知怎的就聊到茶马易市上,北境有辽阔的草原,盛产高大的骏马,胡人终年以肉食为主,很需要大黎国的茶叶解腻化食。 大黎国的皇帝为稳固江山,对胡人卖茶,不直接收取钱款,而是要用骏马来换,但不是所有人都能用马换茶,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个地下黑色交易。 有人在内陆收购茶叶,偷偷在北地高价售卖给胡人,因这是见不得光的,故而,又称呼那些人叫卖黑茶的。 “姐夫,我在川地收缴了一批黑茶,你瞧瞧。”顾青松说着,从带回来的包袱里取出一个小罐。 慕锦成以为是什么新奇茶品,迫不及待地倒了一些在手心里,入眼,却惊着了:“金花茯茶?” “这……”顾青竹见此,也一愣。 那金花实在太熟悉了,除了慕家,她还没听说哪里制出了茯茶。 顾青竹拈了一块,将其掰开,仔细看了茶叶茶梗,她点了点头:“是我前年春上,用硬片制的黑茶。” “阿姐,你确定?”顾青松拧眉问。 顾青竹坚定道:“我制的茶,我自然认的,可买茶人来自五湖四海,你想找出源头,谈何容易。” 顾青松收了茶,微微一叹:“按理,茶马司收缴了黑茶就算了了,具体查案归府衙管,我大可不问,但黑茶屡禁不止,茶马司人少事多,为堵卖黑茶的,整日疲于奔命。” 慕锦成看了眼顾青竹,浅笑道:“在所有的茶品中,茯茶具有暖胃消食的功效,胡人应该更喜欢这个,但在茶马易市上,茶品可能还是蒸青占大多数。 如此一来,胡人宁愿花高价买茯茶,也不会用马换蒸青,你若真想把茶马易市管好,就得大力发展川茶。 只有当茶十分普及了,才不会出现囤货居奇,让人为追求高昂利益,甘愿冒险的的机会。” “大力发展川茶。”顾青松低下头,默默地念了一遍。 “青松,阿姐给你托个底,只要你联系好茶园,我就会派人去传授制茶技艺,特别是金花茯茶。”顾青竹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 “阿姐……”顾青松眼里一热,“你把技艺教了旁人,就不怕慕家茶赚不到钱吗?” 顾青竹轻轻浅浅地笑:“南苍县与川地相隔甚远,再说,我也不是白教,总要折些股金的,而且,川茶多供边贸,与我内陆交易影响不大, 只是那些卖黑茶的,可能要折钱了。” 顾青松满眼期待道:“待我隔几日回去,联系那边的茶园,争取春茶就做起来。” 顾青竹一家在顾家坳住了两日,就回南苍县了。 晚间,慕锦成在灯下看账本,这可是极罕见的,平日里,有慕明成管着外头的铺子,茶园山庄又有顾青竹管,他乐得做个甩手掌柜。 “你找什么呢?”顾青竹抚着肚子,在慕锦成身边坐下。 “既然川地出现的金花茯茶是慕家的,那账本上记载的买的最多的,就有最大的嫌疑,待我查出来,今年不卖给他了,也省得着青松的麻烦。”慕锦成一边说着,一边翻阅。 “你别看了,我知道是谁。”顾青竹给慕锦成沏了杯茶。 “谁?你是不是在顾家坳就想到了?”慕锦成讶然地转头看她。 “除了燕安城中的燕铁衣,我想不出还有谁,我希望,他只是为了赚钱,而不是有其他什么不好的想法。”顾青竹托着脑袋,蹙眉道。 “难怪,他与胡人那么熟稔,且他的容貌看上去就有胡人的影子,他在燕安城开着盛名远播的天香楼,又用茶结交各级官员。 若是他真是北境细作,只怕当年不会那么帮我们。”慕锦成捏了捏额角,一时难辨敌友。 顾青竹想了想:“不管怎样,还是要先将川地茶业发展起来,这才是治标又治本的法子,等到茯茶大量上市,就会很容易遏制黑市交易,到时无利可图,燕铁衣自然会收手。” “也只好如此,他今年定了多少?”慕锦成说着,往后翻了几页。 “我回来后,熊叔给我看过预定茶叶的账册,上面并没有燕铁衣或天香楼的名字,这都过年了,也没消息,或许,他打算到时现买也不一定。”顾青竹呡了口温水道。 慕锦成屈指叩了叩桌子:“依我看,他是知道青松任了川地茶马司副使,又刚被收缴了金花茯茶,从而变得谨慎起来了。” 顾青竹点点头:“也可能吧,今年卖茶,你格外留意些,他到底与我们有恩,若能旁敲侧击说一说,也免得他折损银钱。” 初八,马三宝从燕安城回到宁江城,慕锦成夫妇带着念平念安去拜年。 眼见顾青竹就要再次做娘了,马三宝一时感慨:“莹儿年纪也不小了,到今儿也没寻着良配!” 顾青竹笑着说:“也不知谢姐姐想找什么样的,二爷和锦成常在外头走动,或可帮着寻觅。” 马三宝像个愁闷的老父亲:“我倒是想让梁满仓做我女婿,只怕她会嫌他是乡下来的。” 顾青竹心里一惊,有些艰难地问:“满仓哥……他……他愿意吗?” 马三宝眉梢一挑:“莹儿虽生得不十分漂亮,但能干又贤惠,又是我义女,他还有啥不乐意的!” 念平坐在小杌子上吃核桃酥,他仰头道:“外祖,桂花糖好甜,可是太粘牙了,念平还是喜欢吃核桃酥。” 马三宝语调宠溺地说:“好,念平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那,莹姨能想嫁谁就嫁谁吗?”念平眨巴着大眼睛问。 马三宝一愣,这小孩居然在这里等着接话,这也不像个四岁的娃娃该明白的呀。 “念平,你又乱说话。”顾青竹将儿子宠爱地揽在怀里,戳着他的额头道。 马三宝若有所思道:“念平说的没错,青竹,你与莹儿都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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