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暄:“嗯。” 那天确实不曾发生什么反常之事,他只是又一次在落花山市上碰见了灵王,又一次易了容同行于集市间。 那日灵王刚办完天诏之事,耗了不少仙气,浑身透着倦懒之意。到了夜里山风一吹,居然觉得有些冷,便进了这家客店。 客店的掌柜慢吞吞的并不殷勤,店小二也莽莽撞撞、十分粗心。 他记得那夜更深露重,屋里搁着暖炉,他在各个角落浮了灯火,星星点点,照得满室暖热。 灵王很快便困了,支着头一点一点,没多会儿便蜷身睡过去,在深眠中缓缓运转着仙气。 而他一如既往全无睡意,支着腿在窗边倚坐着,时不时看一眼床榻上蜷着的人,以免对方运转不畅,中途出岔子。 那夜平淡无话,若不是又一次进了这家客店,他甚至不曾想起过那一天。 可如今想来,毫无反常才是最大的反常。 *** 萧复暄出神片刻,忽然轻皱了眉心道:“我那晚的记忆,应当被改过。” 乌行雪一愣:“谁?” 他问完才发觉自己说了句多余话——他腰间就挂着那只梦铃,居然还问萧复暄是谁动了他的记忆。 可是天宿上仙怎么说也是仙都里能跟仙首齐平的人物,想要篡改他的记忆,就算是关系不错甚至十分亲近之人,应当也极难得手。 …… 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引得他去动萧复暄的记忆? 或者说,那日这家店里出现过什么,又引发了什么,使得后来的落花山市成了一片焦土? 这几个问题在乌行雪脑中萦绕不散,就连后来到了梦里都纠缠不休,像枯藤或是巨蛇顺着攀爬上来,散发着腐朽阴潮的味道。 夜里寅时,乌行雪忽然睁眼。 醒来的瞬间,他鼻前还萦绕着若有似无的阴潮气,像是梦里未散的余味。 房间里一片昏黑,显得四下里更为寂静,唯有他自己以及另一个人几不可闻的呼吸声。 他是侧蜷着睡的,面朝着床里的墙壁,另一道呼吸声在他身后。 他动了动唇,低低叫了句“萧复暄”,正想问对方为何忽然熄了灯烛。但下一刻,他就惊觉不对! 那不是萧复暄。 因为那呼吸太近了,就像……那东西就伏在床边,在一片死寂中无声无息地着他的背后。 乌行雪翻过身来,对上了一双一眨不眨、泛着死白的眼睛。 第37章 逼供 夜半“鬼”爬床, 真是好大的福分。 乌行雪本想稍稍装一下文弱,但他在眨眼的工夫里探遍房间,没有探到一丝一毫属于天宿上仙的气息。 萧复暄真的不在。 也是, 如果他在, 怎么也不可能让这种丑东西出现在屋子里。 乌行雪这么想着, 顿时没了装文弱的心思。人都不在,能装给谁看。 那个趴在床边的东西正要动, 有人的速度却比它更快——眨眼之间,床铺空空如也,乌行雪没了踪影。 那双泛着死白色的眼睛眨了一下, 飞速扫过床铺, 扫向两边, 扫至床下……都没有找到丝毫乌行雪的痕迹。 那眼珠转得极快, 眼皮几乎包不住它们,边缘泛着青黑,像是有些腐坏了。若是转得再快一些, 简直能从眼窝中掉出来。 它正要抬头向上找,一道嗓音在它身后轻轻响起:“我在你背后。” 它猛地僵住,泛白的眼珠一动不动。下一瞬, 它手指一弓正要爆起!却觉得自己后颈命门连带头皮被人一把揪住。 那只手寒如冰霜,比死人的都要冷。 一阵天旋地转后, 它被人拖拽着狠狠掼到地上。那双钳着他命门的手,已经移到了它的喉咙上。 它猛烈挣扎着,力气大得连地板都被砸得砰砰作响, 裂开了许多道长口。 但那只洁白清瘦的手就是纹丝不动。 它在那只手上感受到了腾腾杀意。 “你运气实在不好,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还会的只剩杀招, 你最好老实一点,别乱动。”乌行雪轻轻说了一句。 这是它头一回作祟不成,反被压制得动弹不得,还在威胁中瑟缩了一下。 霎时间,寒风怒张,木窗砰地一声被风撞开。 乌行雪又在黑暗中开了口。他带着淡淡的笑音,说的话却叫人笑不出来:“窗外趴着的那个,我这会儿脾气并不算很好,你最好现在滚进屋里来,把灯点上。” “……” 窗外的人可能从未听过此等要求,沉默不语。 半晌,终于有人颤颤巍巍推开门,小心摸到桌边。 *** 熄灭许久的油灯亮了起来,那一豆烛火将房内情景照得一清二楚—— 点灯的人是客店掌柜。 乌行雪则披着素衣半跪于地,手里掐着那个半夜爬床的东西…… 准确来说,那不是东西,而是人。 一个看起来已经死去多时的人。 他头脸脖颈有些肿胀,并非是因为生得臃肿,倒像是在某种汁液中泡了很久很久,泡得皮肉死白,铺陈开来。 乌行雪想到了棺液—— 民间有些地方为了保证死去的人尸身不腐,常会问仙门要一些特制的药汁,灌注于棺椁中。 乌行雪脸上登时没了表情。 他朝四周一瞥,看见那尸人腰间居然还有一柄佩剑。 于是他松开掐着对方脖颈的手,抽了那把剑站起来。 那尸人正欲趁机挣扎起身,就被剑尖抵住了额心。 “我让你起来了吗?”乌行雪问。 他语气从未有过凶恶之感,总是轻轻巧巧像在跟人聊些闲话。但那股杀意却从未撤离。以至于剑下的尸人不敢动,桌边的掌柜也不敢动。 “掌柜的,把那干净布巾递给我。”乌行雪说。 掌柜耷拉着硕大的眼袋,一脸畏惧地盯着他,小心翼翼够到布巾,隔着一步多远递过来。 他不敢动也不敢出声,就那么看着乌行雪接了布巾擦着手指。 他见对方擦着擦着便没了动作,垂眸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手腕。 那两只手腕筋骨匀长,干干净净,没沾一点脏东西,不知有什么可看的。 掌柜心想。 更可怕的是,他看着看着还皱起了眉,确实是脾气很不好的样子。 掌柜又小心地缩了缩身子。 外人自然不知,正是因为两只手腕都空无一物,乌行雪才皱起了眉。 上一回在花家,萧复暄灵神离体独自去办事时在他手腕上系了丝线和铃铛。 他轻扯了几下,对方便回来了。 这回连能叫人的铃铛都没有,整个客店里又探不到任何萧复暄的气息。 他去哪儿了? 乌行雪把布巾丢回桌上,抬头盯向掌柜。 掌柜被他看得头皮一麻,背后凉气直窜。正要摆手解释,却听见乌行雪问他:“萧复暄呢。” 掌柜一愣,几乎没听清:“啊?谁?” 方才电光火石间,他脑中闪过许多乌行雪可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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