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春封艳_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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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昨晚北关口在打仗的时候，附近贫民区还趁乱爆发了打砸抢的事件，很多商户和官企都遭到了洗劫…… 就在奉北局面震荡之时，贾正带着一个旅的兵力进城了。这只部队是老贺的心腹，贾正也是他多年培养起来的高级将领，所以老贺叫他进来的目的是很明显的。 …… 区外。老吴拿着电话，坐在车里，轻声说道：“铺垫两天，周日晚上搞一次大规模游行。” 第一九五五章风暴在酝酿贾正的旅进入奉北城后，第一时间就驻扎在了军部总政大楼附近，与卫戍旅的两个营，承担起了保护司令部的责任。部队驻扎好了之后，贾正带着旅部军官，一同去主楼见了老贺。双方气氛愉悦地交流了半个小时，众军官才有些飘飘然地离去。为什么说是飘飘然呢？因为能在这个时期，受到总司令的信任，那足以说明贾正旅在上层心中的地位。仗打完后，他们就是御林军，闹不好是要提编制的。众军官离开军部总政大楼后，贾正立即在城中的临时旅部内召开了会议，旅内营级以上军官，全员到场。会议室内，贾正坐在首位上说道：“大家看一下各自的换防时间和职责，我也简单说一下，此次进城的主要任务。” 众人拿着文官下发的文件，都低头看了起来。贾正喝了口水，继续冲着话筒说道：“一团，二团，主要在前进路的临时营区驻扎。如果城内的游行规模继续扩大，你们可能要协助卫戍旅进行维稳。其次，如果二战区的部队，再次有向奉北异动的征兆，你们也有可能会被增派到城关口进行防守。” “是！” “明白！” 一团，二团的团长立即起身回应。 “三团，四团，你们主要的任务是，保证司令部的安全，两个团进行轮换式驻防，主要驻防区域是军政总部大楼，以及后侧的家属院，每十二个小时换防一遍。注意，是全团兵力进入驻防状态，附近街道、路口，至少都要给我放半个营的兵力，任何人没有通行证，一律不准靠近！”贾正皱眉说道：“外面有传言，说军监局的特务至少在奉北潜伏了两千人，这话不管是真的假的，咱们都得当真的对待，明白吗？” “是！” “是！” 3团和4团的团长，也起身回应了一句。贾正双眼扫视过众人，继续说道：“在这个时间内，我们旅能被调进城内，这充分说明了总司令，以及司令部的长官对我们的信任。所以，你们必须得给我打起精神，保证自己在特殊时期内，依然能出色地完成驻防任务。事情成了，以后我不会亏待大家。但谁要在这个期间给我上眼药，那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全体军官起立，齐刷刷地喊道：“保证完成任务！” “行了，具体事宜各团长回去后，按照文件上的要求，再跟大家讲一讲。”贾正起身摆手：“我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都回去吧，安顿好部队。哦，对了，在驻防期间，你们既要保证完成任务，也要注意和民众接触的尺度，不要给我搞出群体事件，明白吗？” “明白！” 众人点头。会议结束后，众军官迈步离去。 …… 奉北市内，一家服装工厂中，厂长坐在办公室里，冲着二十多名管理层的人员说道：“区议会的人找到我们了，让我们后天晚上八点，在建区广场附近集结一百工人，参加游行活动。这个指标是强制性的，咱们必须得去人。” 一名年轻的管理人员，听到这话，立即笑着反问道：“厂长，这游行的事儿，跟咱们八竿子也打不着啊，都是学生和各种工会组织在带头闹，我们掺和啥啊？” “他妈的，真打内战了，咱这个服装厂还能开下去吗？”厂长骂了一句。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咱们强制性命令工人去参加游行，回头，会被收拾。”年轻的管理人员，明显挺害怕地说道：“我听朋友说，军部总政那边有个什么秘密调查局，专门就抓带头闹游行的人呢。” “今天纪念广场，保利大街那边，聚集了快一万人了，他们抓住谁了？”厂长淡淡地回道：“法不责众，绝大多数的人对内战都是有情绪的……大家伙心里不满意，还不让喊两句了啊？再说了，这次活动是区议会的领导组织的，你不去……那也得挨收拾啊。” 众人都没有吭声。 “哎呀，这么多人参与，咱跟着混一混，喊两声就得了。”厂长继续说道：“你们安排人吧，如果后续还要继续整游行，咱们到时候轮班倒就行了。” 在场众人都是在奉北活得不错的选手，他们有家有业的，心里也是非常抵触内战，所以听完厂长的话，也都没有反驳。 “就这点事儿，你们给下面传达一下意思。”厂长再次补充道：“回头风声要是紧了，我们就躲远点就完了。” “行。” “知道了。” 众人点头。会议结束后，厂长走进卧室，低头拨通了一个号码，话语简洁地说道：“我这边一百人，安排完了。” …… 市区内，桥洞子底下，一名中年穿着风衣，低头吸着烟说道：“联系你的下线，集结一下行动组的人，两天后的大规模游行，你们有任务。” “明白！” “知道了！” 两名青年缓缓点头。 “武器的话，在任务执行前再进行发放。”中年继续说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走漏了消息，上线立马进入蛰伏状态，停止活动。” “好！” 三人在寒冷的深夜中，轻声交谈了十几分钟后，才各自离去。 …… 这一夜，外表看着冷清，但有序的奉北城内，实际上已经是暗流狂涌了。刚成立的军事秘密调查局，在不停地抓着疑似煽动暴乱的嫌疑人，但他们取得的效果，却并不大。此次内战与八区那一次不同，因为老贺，沈万洲，一直在等待着顾系，川府系在盐岛的问题上与五区开战，所以这期间有很多超出预料的事情发生，比如……津门港事件。这次事件就对华人群体触动是很大的。民众对五区、欧盟区的仇恨程度已经上升到了顶点。可在这个顶点之时，贺系、沈系、以及党政势力，却频频要搞内斗，打内战，这让民众的厌战情绪也逐渐攀升着。很多民众、有识之士，确实是自发参与到游行活动当中的，而这些人，你不可能都扣上反动的帽子。所以章江领导的军事秘密调查局，光甄别这些人的身份，就要耗费很大精力。不然你把真正想要发出声音的民众、有识之士，全枪毙了，那舆论的反向发酵，只会让事件变得更加严重……所以，章江这活儿干的也是束手束脚的，不能手段太软，也不能太强硬，还要有针对性的往下压事儿，这真是挺难的。 …… 两天后。一场有策划因素，有自发因素的大规模游行，在不停地推动下，终于爆发到了顶点。傍晚五点多钟，建区纪念广场周边，已经围聚了近两万民众。这里有贩夫走卒，也有饱学之士，大家汇聚在一块，高喊口号，高举条幅，开始发出自己的声音。第一九五六章浪潮起五点多钟。警务总局向奉北警署下达维稳命令，紧跟着各区一直等待命令的警司，开始向建区广场方向增派警力。这些警员，这两天几乎都没怎么回过家，不是在单位等待命令，就是在街上巡逻，心里也是很烦闷。出发时几乎每个人嘴里都骂着脏话，表达着对上层的不满。六点多钟，市中心的火车站，以及周边的民用机场，也聚集了数万民众，开始游行，抗议。但这些民众，绝大部分都不是被谁收买，或者是受谁领导才参与进来的，而是有一种从众心理。今天的动静闹得很大，绝大部分心里有情绪的民众，见人聚得这么多，也都赶过来看看。多地爆发聚众事件，警署的警力很快就不够用了，卫戍旅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只能继续向这一侧增兵。 …… 晚上七点半左右，动静最大的建区纪念广场周边，大量的装甲车、军车，已经堵住了各个路口。卫戍旅的一名排长，站在栅栏，军车前面，拿着大喇叭吼道：“可以发表意见，也可以聚众，但只能在规定的区域里活动……。” “让开，我们要过去，要去市政F，大区政F。” 民众中有一名老头在喊话。 “不能过去，政F有明确规定，咱们游行群众，不能在规定区外流通，这样也是为了大家好，保护其它民众财产安全。”排长安抚着吼道：“请大家配合我们的工作……。” “配合你妈了个B！” “让开！” “让开！” 几个领头的一喊话，民众队伍中也爆发出了激烈的吼声。 “老少爷们，请大家不要为难我们，我们这些当兵的，要服从命令……。” “滚！” “滚犊子！” 民众越聚越多，声势浩大，根本不听这个小排长的喊话。 “大家冷静，要遵守规定。”排长见自己有些压不住场面了，所以也开始吓唬：“不然一旦冲击了军事管制区，那后果是很严重的……。” “严重你MB，大家伙都活不下去了，谁还管你们的规定？” “嗖！” 话音刚落，一块砖头子从人群中飞了出来，正砸在了士兵中央。 “大家不要动手！” “冲过去！” 数十名男子，从人群中冲了出来，直接踹翻了铁丝网和栅栏，强行往前冲击。 “别动，再动开枪了！” “去尼玛的，这边几万人，你们能全打死啊？” 士兵与数十名领头男子发生冲突，双方很快撕扯在了一块，但这时依旧没有当兵的开枪。 “冲啊！” 喊声四起，砖头子乱飞，砸的士兵们连连后退。就在这时，三名穿着打扮非常普通的男子，从侧面掏出了枪。 “亢亢亢亢亢……！” 数声枪响泛起，那名喊话的排长，顶在最前面被当场打死。人群怔了一下，士兵们也开始惊恐地后退。 “打死他，冲过去，去政F大楼！” “冲过去！” 数十名领头男子，瞬间打倒不敢开枪的士兵，带队就往前冲击而去。冲突升级，士兵们在无奈之下，只能往人群中投放烟W弹，震爆弹。同时，外围的高压水枪也开始发威，冲着人群猛扫。这种冲突的场面，此刻正在纪念广场周边的多个街道和地区上发生着。 …… 贾正旅旅部内。 “是！” “一定多嘱咐两句，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开枪射击民众。这次游行的规模……比预期的大很多，不是强压就能解决问题的。”贾正嘱咐了一句。 “明白！” 参谋长点头。十五分钟后，贾正旅下属的两个团，总共三千兵力集结完毕，开始乘坐军车赶往纪念广场那一侧。 …… …… 第九特区，政务大楼内。项总长听着报告，皱眉摆了摆手：“通知警署加大管制力度，不能让这股风吹起来，要配合军政总部那边压下去。” “我个人觉得，此次老贺在处理军监局的事情上，有些过于着急了，明明可以再铺垫一下……。”大区议长皱眉说了一句。 “他不急不行啊。”项总长起身说道：“冯系，卢系，没有明确态度，老三角那边的福仰一战，顾系和川府系也打出了一定的喘息时间……如果继续让吴远山和老周拖延下去，那九区的问题很可能就解决不了了。” 大区议长停顿一下回道：“还是要逼迫冯系，卢系明确立场。” “舆论一下去，这两家肯定表态。”老项叹息一声说道：“只希望内战不会持续太长时间吧。” …… 军部总政大楼旁边的四团驻防地点，一名左手带着佛珠的青年，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轻声问道：“1团，2团，都去纪念广场了吗？” “是的。”一名副营级军官点头应了一声。第一九五七章拔剑，亮刀青年咽了口唾沫，目光坚定的又问：“大楼那边什么情况？” “3团2营在正面街道驻防，1营的四个连，分别在道路两侧进行蹲点，3营在大楼后的家属院巡逻。”副营长语速很快地说道：“主楼内，大概有两个连的警卫士兵，但……工作人员很多……高级将领也不少，身边都有警卫。” 青年犹豫了一下：“你去调一连，我先带队去主楼那一侧。” “好！”副营长点头。青年迈步就要往外走，副营长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叫了一句：“关峰！” 青年回头：“怎么了？” “你不干也行。”副营长凝望着他，轻声回道。 “我不光是想帮吴叔。”叫关峰的营长，停顿一下回道：“……我一直认为，军人对外，要保家卫国，上阵杀敌；对内也要，敢于肃清忠奸，敢于死柬。贺系是地地道道的军阀政F，一心只想收敛权力，稳坐皇位。老三角地区的战争如此惨烈，九区却按兵不动……这样的政F，我们跟着他们又有啥意义。” “我就是个小副营长，我想的没你那么多，但你要干……我就跟你干。”副营长回。 “谢谢。”营长转过身，冲着跟他多年的兄弟敬了个军礼。 “报告营长，全营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副营长同样敬礼回道。关峰看着他，果断转身离去。 …… 十五分钟后，贾正旅的4团2营一连，在关峰的带领下，迅速离开驻防大院，直奔军部总政大楼赶去。一百多名士兵，列队整齐，步伐稳健，很快接近了大楼外侧，来到3团二营的防区。 “呼啦啦！” 驻守区内，3团2营的营长，见到有部队赶过来，立马走出了岗楼，带着十几名士兵迎了过来。 “谁啊？”2营长看着军车喊了一声。关峰领着俩人下了军车：“是我，老何。” “这还没到换防时间呢，你咋领着连队上来了？”老何是3团的，平时跟关峰接触的并不多，所以脸上也没啥过多熟络的表情，只奇怪地问了一句。关峰迈步上前，轻声解释道：“纪念广场那边闹大暴动，旅部怕总政司令部的警卫力量不够，就命令我们团派部队过来协助驻防。” 老何皱了皱眉头：“我没有接到这样的命令啊。” “是团部通知我的，我也不清楚啊。”关峰看着对方回道。 “那你等会，我问一下上面。”老何此刻并没有觉得关峰是在撒谎，因为对方是友军部队，都算是贾旅长麾下的嫡系，不然也不会被带到城内，所以他只是有点疑惑而已。 “好。”关峰点头。 …… 4团驻防区的大院内。三百多名士兵，已经在暗中集结完毕，各连长给下面提前发了红绸子，士兵全部系在右臂上。同时，副营长拿着私人通信设备，开始向下级作战军官下达命令。军部总政大楼外侧的街道上，老何迈步正在往回走，准备去岗楼用通信设备向上层请示。清冷的街道上，关峰背着手，做出了一个手枪的手势。冷风徐徐吹过。 “哒哒哒哒哒！！！” 一连的机枪毫无征兆地响起，老何带着十几名士兵，背对着众人，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瞬间被射杀身亡。宁静。短暂的宁静过后，大院正门的2营士兵，迅速持枪跑了出来，第一时间藏在了掩体后方。 “打！！” 关峰摆手吼道。 “呼啦啦！” 军用卡车的苫布被掀开，十名手持RPG的士兵，瞬间起身搂火。 “嗖嗖嗖！” 十发RPG导D毫无征兆地打在了正门的两侧掩体，爆炸声瞬间响彻整条街道。司令部内。正在开会商谈的高级将领，以及老贺等人听到爆炸声，枪声后，全部惊醒，不可思议地冲向了窗口。 “什么情况？！” “怎么回事儿，楼下怎么在交火？” “问问贾正和卫戍旅那边，是不是军情局的特务冲过来了。” “……！” 嘈杂的喊声响起，司令部内已经混乱了起来。 …… 街道上。三台军用越野车，依仗着敌营准备不足，非常突兀地冲进了对方的防区，机枪冲着周边开始狂扫。关峰面色煞白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目光无比坚毅的从兜内掏出了红绸子，系在了胳膊上。身后方，听到枪声，爆炸声的2营其他连队，几乎瞬间冲出了驻防营区，或是乘车，或是奔跑着涌向了战场。士兵们右臂上的红绸子，迎着凛冽的冷风飞舞。关峰回头看向自己的士兵，掏出配枪，冲天而鸣地吼道：“起事！！！” “反了！！” 副营长也拎着自D步吼道：“反对内战，兵谏司令部！” 三四百人瞬间将街道填满，关峰挥手冲着大院内的守备士兵吼道：“都给我听好了，主动脱离战场者不杀！！” 院内的士兵被打的措手不及，再加上指挥官突然惨死，他们一时间没了方向，此刻不自觉地后退着。区外。吴局站在车辆旁边，后背靠在车头上，静静地吸着烟。秘书小文走了过来，低声说道：“区内起事了，关峰的一个营，按照约定向总政门前的驻防单位开火了。” “我们的人呢？”吴局问。 “马上开火。” “……你时刻联系他们，我要知道区内每分每秒发生的情况。”吴局话语平淡地回道。 “是！”文秘书点头。数年准备，吴局在这一刻开始底牌尽出，长枪直指九区最高军事领导人！关峰是吴局多年前就埋在贾正旅的一把快刀，前者从大头兵一路升到营长，也有老吴的暗中帮助。军监局或许无法在正面战场发挥作用，但其发展眼线、内应，策反的能力，那绝对是有着天然优势的。区内的暴乱，都只是在为了这一刻铺垫。暴乱，逼迫老贺调兵回防奉北，预判他一定会启用自己的嫡系部队……这一步步，一桩桩，都在老吴的控制和调整之中。蛰伏数年，吴局要用老贺对付自己的办法，给他一击生动反击！关峰起事，只是个开始。第一九五八章狼狈不堪突袭，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字。总政司令部的大院门前，由关峰带领着的满编营，在警卫部队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直接打穿门口的守军，没用一分钟就冲到了大院内部。为什么进攻会这么顺利，是因为这五百人勇猛到可以当两千人用吗？不是的。开局进攻之所以会这么顺利，是由很多因素组成的。首先，关峰带领的这个2营，本身就在防区内，而非外围，所以他们就不需要去碰守在各个街道口的警卫部队。打个比方，这次突袭就像是，三个人租一间房子，大家原本都在好好睡觉，但其中有一个人却犯了病，突然拿起事先藏好的菜刀，冲着另外两人就砍。就TM这种偷袭，谁能防得住？对于守军部队来讲，他们的警惕性肯定是毋庸置疑的。奉北目前局势这么乱，贾正旅又是特意被总司令调进来的，那上到高级军官，下到警卫士兵，谁敢敷衍了事？但这种警惕性是对外的。他们在总政司令部周边排查力度是很大的，但却没想到防区内，却有整整一个营起事了，并且开局就干死了负责正院警卫的营长，打了驻防士兵一个措手不及。大院内，分散在各个巡逻点，防御点的警卫士兵，还没等完全集结，关峰营的数百名士兵，就已经将门口战场给清理干净了，气势如虹地冲向了主楼。还是那句话，要干这事儿那就得快。关峰的营虽然是在防区内起事，不用去碰触外围街道上的守军，但在司令部周边，可却驻扎了近两个团的兵力。 3团，有两个营在外围街道上驻扎，还有一个营在家属楼方向，而4团除了关峰的2营外，其他人全在营区内。这枪声一响，所有人都会往中心地带赶，那短时间内要打不进去主楼，结果就可想而知了。大院内，关峰指着装甲车、越野车吼道：“不要理会两侧的士兵，开车往门口给我撞，冲进去。2连分散压制左右两侧的守军；3连抢点正门口，阻挡敌军赶过来的支援部队；其他人，啥都不要管，跟我往里干。” “嘭！！” “轰隆！” 话音落，一发RPG轰碎了主楼一层的正门，2营的进攻连队，蜂拥着冲进了一楼大厅。 …… 楼上，小型会议室内。 “司令，司令，您要乘坐电梯，去地下工事进行躲避。”军总政的警卫军官，快步从外侧走进来，不容置疑的冲着老贺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儿？”老贺阴着脸喝问道。 “楼下的人上来报告，袭击司令部的，不是军监局的潜伏人员，而是……而是……贾正旅4团2营的兵……五百人，全反了，胳膊上系着红绸子，明显是预谋很久的。”警卫军官语速急促地回道：“楼内危险，请各位首长去地下工事进行躲避。” “他妈的！”老贺听到这话，心态瞬间爆炸，难得失态地骂道：“这个贾正是怎么搞的？！自己主力营的营长都能被策反了，老子要亲手毙了他！” “司令，司令，要先下楼。” “下他妈什么楼，马上给贾正打电话，让他调人给我迅速解决叛军。”老贺气的额头青筋直冒：“司令部周边这么多只部队，连五百人都解决不了吗，还用我去什么狗屁工事吗？！” “司令，事发突然，还是去工事比较稳妥……。” “司令，对方有准备，我们不可大意啊！” “……！” 室内的高级将领全部凑了过来，一边劝着，一边强行拽着老贺就往外走。 …… 军部总政司令部，是大区最高的军事单位，这里每天进进出出的高级将领，领袖人物，那是一抓一大把，所以安全保障肯定不仅仅局限于，设置什么警卫部队，进出核实身份那么简单。大楼地下是有军事防御工事的，并且配备了直达的专用电梯，为的就是防止兵变、空袭、或者是暴动等情况的发生。老贺被数十人围着，快步离开了会议室，脸色极为难看的奔着专用电梯走去。 “嗖！” 一阵气爆声响。 “呼啦啦！” 七八名卫兵瞬间涌了上来，用身体挡住了老贺，将他围到了墙边。 “轰隆！” 剧烈的爆炸声响起，走廊正前方的窗户被直接轰碎，无数砖头瓦块，混杂着冲击波带起的灰尘，瞬间涌入。众将领全部弯着腰，低着头，被警卫护在中间，搞得灰头土脸的。 “冲，冲击！” 楼下，激烈的枪声掺杂着喊声传到楼上，老贺躲在人群里，在这一刻真正地意识到了危险。楼下不是小打小闹啊，是真的在闹兵变，有人要杀他。 “司令，快……快走！”警卫军官在前方带路，不停地催促着老贺。老贺这时已经不骂人了，也不说要问责贾正的话了，步伐不自觉的加快，整个人已经处于小跑的状态了。 “司令，4团的2营，只有几百人就敢造反？我看事情不太简单……或许外围还有支援他们的人……。”参谋跟在后面，语速极快地提醒道：“我们不能大意，先找援军。” 老贺停顿了一下，立马转身吩咐道：“马上通知自卫军，让他们赶紧调兵过来。” 这句话，是老贺在完全处于本能的情况下说的，他第一反应是要让自卫军调兵过来清缴叛军，而非其他单位。更精彩的是，参谋怔了一下，双眼盯着老贺回道：“……项……项择昊，已经不是军长了。” 老贺一听这话，也反应了过来，他情急之下，忘记项择昊已经被撸了。 “我已经打电话通知一战区司令部了。”一名大校军官，在旁边说了一句。老贺听到这话，明显怔了一下，但还是默认了对方的做法，快步跟着警卫军官走去。 …… 驻防部队大院内，贾正冲出主楼，一边快速奔跑，一边咬牙切齿地骂道；“CNM的关峰，老子非得活剐了你不可！” 贾正心态也爆炸了。他原本想借着自己旅进城的这个机会，好好表现一下，只要不出差错，那就算立大功了。但关峰这一闹，不论结果如何，贾正都是凉凉的结果。唯一的区别是，他到底是会被枪毙，还是被降级，扒衣服。第一九五九章攻进主楼老贺在危难之下，下意识想到的支援单位，竟是自卫军。为什么？其实细想想，道理很简单，因为项择昊是君子，是极度抵触内战的年轻将领。他或许很反感老贺，甚至有些鄙视他，但他却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公报私仇，也不会希望老贺以这种方式挂掉，令九区烽烟遍地。可偏偏讽刺的是，危难时刻或许最可信的项择昊，却在会上被老贺等人联手拿掉了军长的职位。生活的剧本，往往就是这么刺激。 …… 司令部内。老贺等众将领，在警卫的保护下，乘坐专用电梯，进入了地下防御工事。同时，一楼负责警卫的大量士兵，也冲进了防御工事，构建防守阵地。一楼大厅内。关峰拿着军用对讲机吼道：“不要理会楼内的工作人员，向他们喊话，待在房间里，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出来的一律枪毙。3连，马上给我抓个嘴。” “收到！” “收到！” 回应之声在对讲频道内响起，关峰带着的进攻连队，已经彻底占领了主楼。 …… 外围，大量4团，3团的部队，都在回防司令部。贾正坐在军车上，瞪着眼珠子吼道：“快，快点，再快点！” 街道上，装甲车，军用越野车都在飞驰着前进，司令部门前的道路，由于赶过来的部队太多，此刻已经显得非常混乱。 “哒哒哒！” 院内，早都抢好点位的2营士兵，在见到有人向自己这一侧靠近后，立马在防守区开始搂火，七八架机枪冲着外侧猛扫。岗楼后侧，负责指挥控制大院的副营长，扯脖子吼道：“不要出去！就在防区内打，我们的支援马上就到。” 士兵们听到自己一方还有支援部队，心里有些紧张、慌乱的情绪得到了有效缓解。 “吱嘎，吱嘎！” 一辆辆军车在门口停滞，贾正等人冲下了汽车，各级军官也在疯狂喊着：“包围！” “侧翼冲上去，炸开围墙，攻击院内叛军。” “梯次前进。” “轰隆！” 就在赶过来的部队，准备对大院内的2营进行围剿之时，主楼后侧突然泛起剧烈的爆炸声。贾正瞬间愣在了原地，拿起车载对讲机吼道：“后院什么情况？” “不清楚，那边是三团负责的。” “他妈的，三团团长呢，让他回话！” 3团，4团混在一块，到处都是喊声，枪声，很多驻防地点也都是不相同的，部队沟通起来，出现了问题。大院后侧的街道上，密密麻麻的人群，端着武器，在大量警卫部队去前侧支援司令部的这个节骨眼，突然杀了出来，足有一千多号人。这些人都是军监局留在奉北的潜伏人员，他们由小队长指挥集结，在这一刻也向司令部发起了进攻。军情人员在接近司令部后，立马散开。有的直接冲向了司令部后侧的家属院，有的则是各自为战，拿着准备好的炸Y，从多个点位，爆破司令部外围的围墙。很快，贾正接到了3团团长的呼叫：“他妈的，后院怎么了？” “军情局的特务出现了，大约有一千多号人，在后侧街道散开，一部分去袭击了家属院，我的营在防守，剩下的都冲向司令部了。旅长，部队不能只进攻正面，后面也得看着，不然这帮人打进去了，很快就能冲进主楼。”3团长语气急促地说着后侧情况。 “妈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管家属院干什么？！”贾正瞪着眼珠子骂道：“司令要是出事儿，那咱们都他妈的得满门抄斩！不要理会家属院那边，把部队给我往司令部大院调，不惜一切代价挡住军情特务。” “是！”3团长回。贾正气疯了地挂断对讲，摆手继续吼道：“4团长，带着两个营去后侧，快点，那边也有人。” 司令部周边的地段，多以楼房，围墙建筑为主，地形相对较为复杂。军情特务分散着冲过来，那谁也闹不明白，这帮人会从哪个点往院里打，所以想堵住口子，就只能多点位防守。但这也意味着，贾正旅的兵力会被拉扯掉。 …… 楼内。关峰端着自D步，低头冲着一名被抓住的警卫士兵吼道：“总司令在哪儿？” “我……我……！” 士兵有些犹豫。 “哒哒哒……！” 关峰直接向地面上扫了一梭子子D，咆哮着喝问道：“想死想活？！” “在，在地下工事。”年轻的士兵闭着眼睛，带着哭腔回了一句。 “你给我带队，去地下工事，快！”关峰扯着脖领子将士兵拽起，立马回头吼道：“后面的，准备炸Y。” 喊声在走廊内响彻，大量2营的士兵集结过来，在被俘士兵的领路下，快速冲向地下工事一侧。 …… 区外。老吴靠在汽车上，拿着电话喝问道：“情况怎么样？” “关峰打进去了，但司令部周边的警卫部队太多。”电话内的人低声回道：“我个人觉得，留在大院正门的人，扛不了多长时间。” 老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人进去了，机会就有了。让我们的军情人员，不惜一切代价配合关峰行动。” “是。” “自卫军有反应吗？” “消息应该收到了，但目前还没有反应。”对方低声回道。 “好，我清楚了。”老吴直接挂断手机。 …… 松江，枫叶大道的冯系别苑内。冯成章不可置信地问道：“司令部遇袭了？！” “是的，贾正旅下属的一个营造反了。”冯济立即点头回道：“目前已经打到了主楼内。” 冯成章有些失神地坐在沙发上，目光竟变得有些空洞。 “吴远山……真是一个不可小觑的人啊！”冯济皱眉说道：“这事儿的可怕之处，不在于有一个营叛变了，而在于……吴远山是算到了，奉北城内一暴动，老贺就会调贾正旅进城。这说明，吴远山把老贺的嫡系，以及身边人，研究得透透的啊。” 冯成章突然扭头看向了冯济：“……如果老贺……出了问题，那九区？” 冯济怔住。冯成章思考半晌后，猛然站起，立即吩咐道：“命令冯系所有部队待命，你给我时刻关注着奉北情况，一旦有变……部队要用最快速度进驻奉北！” 冯济目光惊诧地看着父亲，好像没懂，也好像懂了。第一九六零章人在区外，放眼全局大院外侧，军监局的人利用司令部周边的复杂地形，也不跟警卫部队纠缠，只分散着向院内侧冲击。因为他们进攻，就等于是防守，贾正的旅只要不拦着他们，主楼内的情况就要持续恶化。 …… 主楼一楼走廊内。 “进！” 关峰卡在楼梯口摆手。六名士兵端着伸缩防爆盾，猫腰顺着台阶走了下去。数秒后，六人刚一露头，地下防御工事大门口的机枪就响了起来。 “嘭嘭嘭……！” 子D打在盾牌上，冒起阵阵火星子，虽然没有击穿，但一指多长的子D，冲击力是非常恐怖的，六人被打的身体失去平衡，仰面倒在了地上。 “嘭嘭嘭！” 防御工事门口的士兵，架着机关炮狂扫，六人当场被击毙。其中一名士兵临死前向对方投掷了手L，但它所产生的爆炸，根本没对二十多厘米厚的水泥墙，产生任何威胁，敌军士兵在短暂躲避后，继续露头警戒。关峰额头冒汗地走下楼梯，快速探头往里侧扫了一眼，瞬间就被强火力压了回来。 “RPG，给我干！”关峰摆手吼着。 “踏踏！” 脚步声响，两名士兵端着RPG从上方走了下来。 …… 距离军部总政司令部，不超过五公里的一战区司令部内。沈万洲被警卫保护着，也去了地下工事。这里虽然没有遭受到任何袭击，但谁也不敢大意，院内的警卫部队，也已经全面集结，重点保护主楼。走廊内，沈万洲一边步伐稳健地走着，一边轻声冲参谋长问道：“司令部的情况怎么样？” “在混战，情况很危急。”参谋长立即回道：“纪念广场，火车站，机场那边还在闹暴动，大部队也不敢全部撤掉。” “马上抽出两个营，去支援司令部那边。”沈万洲不假思索地回道：“让邢钢带人去。” “好。”参谋长点头。众人说话间，已经走进了地下防御工事，警卫军官也推上了厚重的铁门。驻防基地内，两个营的士兵集结完毕，由团长邢钢带队，迅速赶往总政司令部支援。 …… 军部总政司令部的主楼内，关峰等人推进到了地下防御工事的外围走廊时，进攻受挫。防御工事的大门外侧，有四个一米半高的围墙。这个围墙大约有三十厘米的厚度，不但用了最坚硬的建筑材料，里面还砌了三层钢板。几发RPG打下去，围墙只是有龟裂和崩损，但却没有受到太大创伤。甚至有的弹头在射击过去后，被围墙上侧故意留出来小缓坡给弹飞爆Z。这四堵墙的作用，就是为了防止暴动和兵变，如果有人攻击地下防御工事，士兵可以在这里有效进行阻击。围墙后侧，是一座银色金属门。它是双开门的，光从外面看，其厚重程度至少堪比银行金库的大门。关峰看着这个走廊的情况，急的是满头汗水。他带的这一个营，已经分兵了，有的在防守大院，有的在防守主楼，兵力一分摊，那对方打进来，就只是时间问题。所以，此刻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必须要快，要立马打进防御工事。关峰仔细思考了数秒后，立即吼道：“没有慢慢磨的时间了，后面的人，听我命令，大家伙准备一起往前冲。前面的人倒下，后面的立即补位上去，扛过他们的机关炮，我们就能炸开铁门打进去。” “是！” 后方的队伍里，有人带头吼道。关峰回头望去，目光依旧坚毅地吼道：“不是死在这儿，也是他妈的要死在内战的战场上。兄弟们，跟我冲一回，我们给奉北换个新天！” “杀！！” 众人整齐地吼着。 “跟我冲！”关峰端着枪，在手持防爆盾士兵的掩护下，瞬间进入了走廊。 …… 一战区司令部的地下工事内，司令部的高级将领都凑在一个房间里，不停地拿着手机，联系着外界，询问司令部，以及纪念广场几个点位的情况。沈万洲坐在椅子上，目光略有些空洞地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宛若雕塑。刚才情况比较危急，沈万洲下达的各种命令，完全是出于本能反应，但进入到了地下工事后，他有了冷静的时间，一瞬间想到了好多。一阵脚步声传来，参谋长急慌慌地来到沈万洲旁边，低声说道：“纪念广场那边……。” 沈万洲回过神来，缓缓起身，抬头看向参谋长，突然问了一句：“司令部那边的确切情况，我们掌握了吗？” 参谋长怔了一下，立即回道：“情况不太好，叛军已经打进了主楼内。外围又有一千多号军情特务，在搅和战场，四处都是口子，贾正旅的那点人，根本堵不住。” 沈万洲缓缓起身。 “我刚给邢钢打了电话……。” “贺司令会不会有危险？！”沈万洲再次问了一句。参谋长原本没多想，但此刻听到沈万洲这么一问，也是怔在了原地。嘈杂的室内，一众高级将领都在来回走动着，打着电话，唯独沈万洲背手站在边角处，目光平静地看着跟随自己多年的参谋长。二人在略显昏黄的灯光下对视，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 一分钟后。街道上，邢钢拿着对讲机，扯脖子催促道：“他妈的，前面车辆快点通过，开最大马力！” “滴玲玲！”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邢钢动作利落地掏出了手机，瞬间按了接听键：“喂？参谋长！” 再过二十秒，正在急速行驶的越野车，突然停靠在了路边，邢钢拿着对讲机，沉默许久后喊道：“车队停一下，两个营长来我车上，我有事情说。” …… 过了不到两分钟。区外，吴局靠在车头上，抱着肩膀，正在凝望着奉北方向。 “局座，我们的眼线传回来了消息……。” “说！”吴局扭头看向了他。 “一战区去支援的是邢钢，但车队刚刚在华阳路位置停下了，目前还没有继续前进。”文秘书如实回道。吴局沉默半晌后，嘴角突然泛起了诡异的笑容。第一九六一章一步之遥军部总政司令部，地下工事门前，固守在四面掩体墙后的士兵，在关峰等人不间断地冲击下，最终打到弹尽粮绝。他们人少，机枪，自D步，又需要有换弹的时间，火力一停，大部队冲上来，有的士兵战死，有的则是只能投降。走廊内，到处都是尸体，枪械，与鲜血，景象极为惨烈。关峰左臂受了轻伤，他从腰间医药包内抽出军用纱布，胡乱裹在伤口上喊道：“门太厚了，从外壁黏贴炸T，效果不大，给我凿开门框两侧的墙壁，把炸Y镶嵌在墙内。” 地下工事的银色大门，外表是很光滑的，完全没有凸起凹陷之处。炸Y如果正常黏上去，爆炸后的角度，肯定是向外扩散的，没有集中内部爆破的力量，极大可能是干不开这么厚的门的。后方，七八名工兵，拿着早都准备好的电动钻头，直接顶到了大门两侧，在门边附近的墙壁上，进行打孔。 …… 楼外的大院内，双方在长时间的交火下，警卫部队的人数优势已经彻底展现了出来。关峰2营之前抢好的点位，已经逐渐被打穿，守军处于绝对劣势，只能不停向主楼方向退去。大门口处，七八辆装甲车在向前缓慢推进，贾正步行跟在车辆中间，也不敢大声喊话，生怕院内哪个角落的军情人员，拿迫击炮，RPG，偷着干他一下。 “不要理会周边的冲突点，突击队给我直奔主楼！”贾正一直在与司令部的人联系，他知道对方暂时还算安全，自己犯下的错误还有抢救的可能，所以心里焦急的只想快点打进主楼，对地下工事进行保护。大院门口冲进来的部队，乌泱泱的向主楼方向狂压，贾正回头看向自己的副旅长，低声喝问道：“一战区的部队呢，怎么还没到？” “联系了，说在路上。”副旅长跑过来回道。 “这都过去多久了，怎么他妈的还在路上？”贾正低声吼道：“再催催，让他们快点！” “好。”副旅长点头。 …… 奉北大街上。知道自己老爹处于危险当中的贺冲，强行从卫戍旅调来了两个连队，正在用最快的速度赶往军政总部大楼。车上，贺冲拿着电话，脸色煞白地喝问道：“司令部大院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主楼内的叛军还没有清理干净吗？CTM的，贾正是干什么吃的？我看他是有意纵容叛军行凶！你听我的，现在谁都不能信，马上把卫戍旅主力部队回调，即使楼内的叛军被打光了，也要有绝对的兵力保证司令部的安全。” “是！”卫戍旅的旅长，立即回应了一声。 “严密注意自卫军，冯系兵团的动向，通知四个关口的驻防单位，全给我打起精神，守好大门！”贺冲的反应还是很快的，此次司令部遇袭事件发生的时间节点，让他心里非常不安。他总感觉这边枪一响，整个九区都暗流狂涌了起来。 “是！” “嘟嘟！” 贺冲挂断电话，松了松领口，再次催促道：“快点开！” …… 地下工事正门口处。七八名工兵正在钻墙之时，2营的副营长脸颊焦黑，满身都是血迹的从楼梯上方跑了下来：“老关，老关！” 关峰回头。 “大……大院失守了。”副营长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关峰身边，低声说道：“贾正组织了突击队，用装甲车开道，我们的人数太少……守不住了，有很多士兵已经投降了。” 一个营有四五百人，这些人不可能都是关峰的嫡系。上层长官说要兵谏司令部，那在群体管理环境当中，只要绝大部分人服从，其他人也只能跟着干。但枪一响，那是要死人的，有人逃跑，有人害怕，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就比如当初秦禹带着耀光的兵，上了西北战线，面对高强度的作战环境，很多人都选择了逃跑一样。仗没打起来是一回事儿，真正面对死亡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关峰咽了口唾沫，低声问道：“楼内还有多少人？” “一二百号人。” “无论如何都要给我守住。”关峰指着银色大门说道：“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就能给它炸开。” 副营长看着自己的战友，缓缓抬起胳膊吼道：“是，我去指挥！” 二人短暂对视后，副营长扯脖子吼道：“连队建制还完整的，向我靠拢，在工事上方进行防御！！” 数秒后，副营长再次冲出防御工事，来到了一楼，固守血战。楼下走廊内，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关峰听着上层传来的激烈枪声，哀嚎声，甚至是投降喊话的声音，双眼死死地盯着墙壁。 “好了！” “好了，可以镶嵌了！” “……！” 七八名士兵钻开了坚硬的墙壁，立马退后一步喊道。 “上炸Y！” 关峰摆手吼着。 “呼啦啦！” 十几个人扛着定向爆破炸Y，冲到墙壁旁边，迅速用小支架，将炸Y放在了墙壁凹洞内，后面的人第一时间连接上了引线。 “退后！” 关峰吼：“支盾！” 士兵闻声后退，端枪蹲在原地，前方让支着防爆盾的士兵阻挡。 “滋啦啦！” 电子引线被拽着点燃，引线管内泛起大量烟雾。宁静，短暂的宁静后，数个凹槽内的炸Y被引爆。 “轰！” “轰隆！！” 剧烈的爆炸声，在地下工事的大门口响起，整栋大楼剧烈摇晃着，天花板上无数灰尘碎屑落下，一阵冲击热浪袭来。 “嘭！” 水泥块，碎屑倒灌着喷向廊道，支起来的伸缩防爆盾，被打的火星子四溅。狭长的火苗喷薄而出，在震动中，大门两侧的墙壁轰然倒塌。灰尘落下，视野开阔。关峰起身看着缺口，歇斯底里地吼道：“开了！给我冲！！” 走廊内的士兵，瞬间起身，在这一刻被群体感染，一往无前地冲向铁门后的走廊。工事内，警卫士兵慌张地喊道：“门……门被炸开了，司令，我们要撤！” 第一九六二章危难之时，还得是儿子地下工事内，众将领一听大门被炸开了，表面上的沉稳之色，也就荡然无存了。 “怎么回事儿？贾正不是已经带兵过来了吗，这都多长时间了，为什么连一个营的叛军都解决不了？” “门口的守军呢，都是死人吗？！” “一战区司令部派过来的增援呢，为什么还不到？他们在搞什么？！” “……！” 喧哗声，慌乱的质问声，不绝于耳地响彻在室内，众将领此刻都慌了。谁不怕死啊？干到这个级别，几乎拥有最顶层的权利，谁又想死在这样的动乱当中呢？ “别喊，都别喊。”参谋长瞪着眼珠子吼了一声：“人还没到跟前呢，你们看看自己的反应，还是军人吗？” 众人听着吼声，短暂沉默了下来。参谋长冲着警卫军官问道：“我们最近的支援部队到哪儿了？” “贺冲带着两个连，已经到了司令部周边了，他们准备……。”警卫语气略显急促地回道。 “给我接贺冲的电话。”贺司令直接打断道：“把工事地图给我拿一份，快点！” “好！”警卫点头。参谋长扭头看向门外，也补充着喊道：“工事内的警卫，立马在各走廊设置防区，全力阻击打进来的叛军。” …… 司令部周边的街道上，贺冲坐在车上，拿着电话回应道：“好，好，我……我知道了。明白，我记下了，爸……你千万注意安全，我马上就到。” 电话挂断，贺冲立即抬头吼道：“去司令部后方的宝源街。” “那边全是军情特务。”副驾上的连长提醒了一句。 “快，就去那儿。”贺冲不容置疑地回道。 …… 地下工事中。关峰带着营内核心嫡系，还在玩命冲击着对方警卫士兵驻守的走廊，但这仗非常难打。工事里的墙壁都是加固过的，厚度是普通房屋墙壁的两倍还多，普通的手L，爆破性武器，根本对其产生不了任何破坏。而走廊内的空间又十分狭窄，每个拐角又都有像门口那样的驻防墙，敌方士兵躲在里面，只需要机械般地开枪搂火，就能对关峰等人造成大面积杀伤。这种狭窄空间内的攻坚战，几乎没有战术和侥幸可言，想往前打，就要流血，就要有减员。但此刻局势，对于关峰等人来说非常艰难，可对于防御工事内的高级将领来说，同样是九死一生的局面。对方只要每往前移动一步，就意味着他们随时有可能凉凉…… 双方血拼，走廊内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火耀味，充满血渍的地面上，横七竖八地倒着哀嚎与牺牲的士兵。 …… 距离司令部大院后侧，大约一公里左右的宝源街附近，数伙军情人员正在与贾正的部队驳火，双方利用周边的复杂地形，打的难解难分。两排车队从宝源街的十字路口开了过来，见前方有枪战，立马进行了减速。车内，贺冲拿起对讲机，一边观察着前边的局势，一边吼道：“两个连听我命令，迅速控制宝源街军人服务社门前的那条马路，留出两个排，携带炸耀，一会跟我走。” “收到！” “收到！” 对讲机内传来了回应之声。数十秒后，两个连开过来的装甲车，越野车，迅速沿道路两侧进入战场。 “哒哒哒！” 机枪，步枪，同一时间开火，迅速用火力压制周边的军情人员。同时，装甲车、越野车内的士兵跳了下来，一边跑着，一边四散着抢占有利点位。此处距离战场中央并不近，所以打游击的军情人员人数也不多，两个连扑上来，绝大部分人都选择了撤退。但军情人员，也第一时间向策划人员进行了汇报，通知他们，这一侧突然有两个连，打了过来。 …… 司令部大院正门。从一战区出来的邢钢，终于带着两个营赶到了动乱现场。 “贾旅长，你们贾旅长呢？”邢钢跳下车喝问道。过了几秒，司令部主楼大厅内，已经控制住一楼局面的贾正，接到了外围的报告。 “旅长，一战区的支援到了。” “……！”贾正仔细思考了一下，立即回道：“你告诉邢钢，让他带人清理外面的军情人员，不用进入楼内作战。这边的攻击，我们来负责。” “明白！” 大院门口，一名军官冲着邢钢说道：“贾旅长让你们帮忙清理外围的军情特务。” 邢钢皱了皱眉头，立即回道：“好！” 二人沟通完毕，邢钢拿着车载步话机喊道：“两个营，沿司令部主楼周边散开，对叛军展开攻击。” “收到！” “收到！” 命令下达完，邢钢看了一眼车内的团参谋，冲着他点了点头。 …… 宝源街，军人服务社门前。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贺冲，此刻已经迎着头皮冲下了汽车，摆手吼道：“那两个排，跟我来，快点！” “贺旅长，你回去，回去！”连长生怕贺冲出事儿，跟在后面不停地吼着。老话讲得好，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从小在家族庇护下长大的贺冲，虽然没有直面过如此危险的环境，但这一刻还是将自己的安危抛在脑后，一点没有犹豫地跑到了军人服务社门前。周边枪声打响，贺冲摆手吼道：“拿构建防御工事的钻头，在正门口给我铺炸点。快，动作快点！” …… 地下防御工事里。警卫冲进室内，冲着贺司令说道：“司令，上面来人了，已经按照图纸在铺设炸点了，我们可以走了。” “走！” 老贺匆忙招呼一声，第一个冲出了室内，其余将领跟随。走廊里，仅剩下的十几名警卫，死死的用身体堵住走廊，倒退着前进，随时准备殊死一搏。 …… 地面上。两个连的兵力迅速占领了军人服务社周边后，大批军情人员已经收到消息，开始向这一侧赶过来。周围的枪声越来越激烈，贺冲急迫不堪地吼道：“快点，再快点！” “铺，铺完了！”一名排长抬头喊道。 “散开，炸，快炸！”贺冲摆手吼道。 …… 河口港。秦禹拿着手机，十分惊愕地说道：“吴局，好大的手笔啊！第一九六三章混乱的奉北，谁在补刀？电话中，马老二低声回道：“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只眼睛，在盯着奉北的动向，都在等消息。” 秦禹缓缓起身：“这事儿你有参与吗？” “没有。”马老二摇头：“不光我们这些人不知道，估计连二战区司令部那边也不知道。” 秦禹在屋内走了两步：“有消息，马上给我打个电话。” “好。”马老二点头。 “哎，你等一下，奉北出事儿了，冯系有动作吗？”秦禹问。 “有。他们有部队在往奉北调动，理由是要进城维稳，保护军政总部的安全。”马老二回。 “理由怎么说怎么有，但部队进城了，具体干什么事儿，谁他妈也说不好。”秦禹淡淡地回道。 “说的就是这个，九区这盘棋，不到最后一刻，那是看不出结果的。”马老二很赞同地回道。 “好，就这样。” “嗯！” 说完，二人结束了通话。秦禹拿起烟盒迈步走到营帐外面，点了一根烟。他最近的心理活动也非常复杂，大牙等人已经出去很长时间了，但到现在为止依旧没有任何回信儿，秦禹心里很担忧。唯一可以宽慰自己的就是，目前牛头山附近没有爆发出任何战事消息，那也就是说，大牙他们目前藏得很好，目前还没有和敌军碰上。九区那边局势复杂，一些对秦禹有过大恩情的人，都处于极度危险的状态中。但盐岛战事目前看来，又短时间内结束不了，他也没有办法放眼九区，做出一些动作。冷风吹徐，秦禹叼着烟，双手裹着军大衣，突然脑中想到一种可能。如果吴局想干的事儿，真的干成了，那九区未来的局势会怎么样呢？这对川府来说，会不会也是一种机遇的到来呢……？ …… 宝源街。 “轰，轰隆！！” 剧烈的爆炸声在军人服务社门前响起，泥土，碎石瓦块冲天而起，一个三米多长，两米多宽的塌陷大洞，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如果是正常炸Y，或许很难爆破墙壁坚硬的地下工事，但部队用的炸Y都是非常规的，士兵不但可以精确爆炸区域，还可以控制爆炸的大体方向。简单理解就是，埋在挖掘凹槽内的炸Y，不是常规向上呈扇形爆破，而是向下集中爆破，这就叫定向爆破。所以，坚固的地下工事天棚，在这种密集排列的定向炸Y下，也只能是塌陷的结局。塌陷坑出现后，贺冲站在外围低头吼道：“司令，司令，爸，你听得到吗？” 下方灯光昏黄的走廊内，传来了枪声和脚步声，参谋长率先回道：“外围控制了吗？” “控制了。”贺冲回了一句，立即摆手吼道：“快，下去人，搭人梯！” 此刻栓下降绳，明显是浪费时间的举动，一个排的士兵在听到贺冲的命令后，毫不犹豫地跳进了塌陷区内。走廊里，贺司令略显慌张地走了过来，抬头喊道：“控制上层！” “在控制。”贺冲回。塌陷口处，跳下来的士兵蹲下了两人，肩膀上再次直立着站住了两人。人梯搭好后，贺司令抬着脚，踩着士兵的身体，狼狈不堪的向上攀爬。上方，几名士兵趴在地上，将步枪递下去让贺司令抓牢，再用尽全身力量拖拽他。数秒后。贺司令重见天日，灰头土脸的从坑里爬了出来。 “装甲车，把装甲车开过来，”贺冲摆手吼着：“我们去卫戍旅司令部。” “不，不要去卫戍旅。”老贺立即摆手说道：“先走，先离开这儿再说。” “嗡嗡！” 四台装甲车从侧面冲上来，用车体准备掩护着贺司令撤离。 “继续救人，快！”贺冲留在坑洞旁边，还在指挥着作战排对下方的人进行营救。周边街道，贺冲带来的士兵，此刻已经将主要路口，胡同出口，完全控制。军情人员这边由于人比较分散，虽然已经知道贺冲在军人服务社门口炸地道，但却短时间内形成不了大规模冲击的人数，只能干着急的在外围射击，阻截。走廊内。原本距离拿下老贺就只有一步之遥的关峰，此刻处境非常危险。因为贾正的部队，已经从楼上打了下来，大量携带着防毒面具的士兵，开始往廊道内投掷催泪瓦斯，并且配合喷火枪，迅速向前推进。 “完了，营长，我们完了……对方炸开地道，已经跑了。”地下工事内，一名连长绝望的冲着关峰说道。 “再冲一次，他们就在前面！”关峰依旧不放弃地吼着。地面上。十几名士兵保护着老贺，先行向街道边跑去，而这时装甲车也已经赶了过来，列队停在了路边。混乱的战场上，老贺回过头看向自己的儿子，摆手吼道：“让他们指挥，上车，你先上车……。” “嗖！！” 就在这时，一阵气爆声响起，一道橘黄色的火光从远处街道口乍现。老贺猛然回头。 “轰隆！！” 一台装甲车被RPG导D击中，瞬间爆炸。 “司令，小心，外围还有人！”一名军官冲上来，瞬间扑倒了老贺。 “嗖嗖嗖……！” 紧跟着，不绝于耳的气爆声响起，混乱的街道上，楼房天台上，起码有近十发RPG射来。密集爆炸声在街边两侧响起，贺冲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旁边的士兵扑倒。他的身体栽倒之前，向父亲的方向看去，见到那里已是一片火海。装甲车接连二次爆炸，气浪推着地上的老贺，和那些保护他的士兵，滚出去两三米远。 “亢亢亢亢……！” 沉闷的狙J枪声接连响起，老贺身上的士兵被打死，尸体被击穿。老贺刚要起身，胸口，后背直接暴起两团血雾，再次趴在了地上。 “爸，爸……！” 被扑倒的贺冲，声音凄厉地喊着。这一次的袭击，持续的时间非常短，大约只有不到十秒钟，对方在打完RPG弹Y后，就没了动静。不知道藏在哪里的狙击手，连续冲着老贺的方向补了N枪后，也没了反应…… 第一九六四章将星陨落街道上，爆炸后的碎物铺满了地面，被轰碎的装甲车燃烧着火焰，周围到处都是尸体…… 贺冲被警卫士兵压在身下，双耳嗡鸣，双眼死死地盯着老贺的方向，不停地吼着：“都起开，去看看我爸，起开……！” 喊声传遍四周，士兵们也看向了老贺那一侧。贺冲费力地推开自己身上的人，第一个跑了过去。护着老贺的士兵已经被狙打碎，几具尸体黏在一块，压着下面的老贺。贺冲跑过来用尽全身力气拽开这些尸体，双眼扫向自己的父亲。他后背有两处明显的枪伤，血洞，右腿被炸开，模样极惨。 “爸，爸……！” 贺冲一边呼喊，一边伸手捂着老贺的伤口：“来人啊，来人，抬他去医院。” “车，车！”一名连长冲着远处摆手，呼叫着越野车。 “翁！” 汽车马达声音澎湃，两台越野车从前面赶来，停在了路边，十几个人合力先将老贺抬了上去。此刻，地下工事内的高级将领也冲了上来，大步流星地跑到了这一侧。 “你们坐其它的车，坐其它的。”参谋长一看老贺的伤势，立马冲着身后的人喊了一句。混乱的街道上，高级将领们看向老贺，全都呆愣住。这群人都是当了几十年兵的，他们一看老贺的伤口，心里就意识到了什么。贺冲与参谋长一块坐上了越野车，抬头喊道：“开车，开车！” 车门关上，司机载着他们，第一时间赶往最近的军部医院。 “爸，爸，你坚持一下，这里离医院很近……。”车上，贺冲用腿垫着老贺的脑袋，不停地呼喊着。由于刚才处境危险，老贺等高级将领已经在地下工事中穿了防弹衣，但实际效果并不理想。重狙的穿透力都可以打穿钢板，就更别提步兵常用的防弹衣了。老贺听到独子的呼唤，竟缓缓睁开了浑浊的双眼，身体明显抽动了一下。 “爸，爸……！”贺冲见父亲睁眼，大喜过望地吼着：“爸，我们马上就到医院。” 老贺盯着儿子呆愣了能有两秒钟，才嘴唇蠕动，声音微弱地说道：“……我……我挺不到医院了。” “爸，你……！” “听……听我说。”老贺缓缓抬起手臂，抓着儿子的手腕叮嘱道：“……未来没有我，这贺……贺家，你就是顶梁柱。对外，你要谦卑，装傻；对内，你要凡事都心里有数。不论未来沈万洲做什么，或者你发现了什么，你都要支持他……不要驳他的意思……利用亲近贺系的关系，先自保。” 贺冲听着父亲的话，已是泪流满面。 “一件事儿，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你就不要做，不要争。”老贺缓缓闭上眼睛，强吊着一口气说道：“我……我们有兵，有部队，你不出头……谁都要争取你……自保尚且不难。” “爸，你别说了……！” “对……对……冯系，不要表态，要圆滑……让沈万洲和他们过招……你要当局外人……要等时机……如果大势不可违……就偏安一隅，保贺家子弟……以及亲近贺家的将领……安……安全身退。”老贺死死地攥着儿子手腕：“……儿子啊，我走了……你要长大了……。” “老贺，老贺！”五十多岁的参谋长，看着多年老友奄奄一息，也是满眼泪痕地吼着。 “怀……怀礼……！”老贺费力地扭头，双眼半睁地看向怀礼：“你……你我是生死兄弟……小……小冲，家里，我就托付给你了……几年前埋下的牌……可以提前用了……不然……沈万洲……一定会动贺系。” “我，我知道。”参谋长用力地点着头。老贺抓着儿子的手腕，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却再也来不及了。他大口咳血，脸颊被憋的紫红，一扭头，咽气了。 “爸！！” 贺冲双手捧着父亲的脑袋，歇斯底里地吼着。老贺死了，但杀他的凶手可不光是关峰，吴局等人。今晚九区风起云涌，不知道有多少人，暗中想致他于死地，更不知道有多少人，真正地付出了行动。 …… 五分钟后。一战区司令部内，参谋长快步走到了沈万洲身边，语气略显激动的在他耳边说道：“死了。” 沈万洲猛然抬头，双眼死死地盯着他。 “死在了车上。” 沈万洲站起身，立即说道：“通知沙系，沙系的主力部队，立马给我向奉北靠近，准备保护司令部高级将领，以及民众的财产安全。” “是！”参谋长点头。 …… 松江，枫叶大道，冯系别苑内。 “爸，老贺没了。”冯济迈步走进大厅，话语干脆地说了一句。冯成章拄着拐棍，缓缓起身，斟酌半晌后说道：“……不在松江了，命令部队在奉北南侧驻扎，我准备回去。” “好。”冯济点头。军监局松江站内。马老二拨通了秦禹的电话，语速飞快地说道：“确认了，老贺没了。” “真没了？！”秦禹喝问。 “是的。”马老二点头：“据说是从地下工事跑了，但在撤退的路上，被人伏击了，死在了车上。” 秦禹沉默半晌回道：“老贺一没，九区这场内战，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了。” “是的。” “估计马上就会有人找到你，”秦禹立即回道：“你暂时不要想着撤出松江了。记住了，不管谁找你，都不要跟他们说准确的话，也不要得罪。” “明白！”马老二点头。 …… 区外。 “……局长，老贺没了。”文秘书冲着吴局说道。吴局嘴角抽动了一下，脸上没什么意外的神色，只淡淡地问道：“关峰他们怎么样？” “还没消息，但估计……。”文秘书说了半句。 “唉！” 吴局长叹一声，转身走向正驾驶：“老贺一死，各军政势力蠢蠢欲动，顾系，川府要的空间，我搞出来了，剩下的，尽人事，听天命吧！” 话音落，吴局迈步上车。第一九六五章梳理乱象老贺死了，但却留下了一个乱糟糟的奉北城。同时，城内的几股部队，此刻也变得微妙了起来。党政的自卫军出动了主力部队，第一时间对政务大楼，以及周边的办公机构进行保护。另外一头，城防卫戍旅，贾正旅，也响应了军部总政参谋长怀礼的号召，全力驻兵总政大楼，家属院附近，清扫溃逃的军情特务。最有意思的是，一战区司令部的两个团，他们一没有对暴动进行强压，二也没有继续帮助军部总政那边驻防，而是全力收缩，保护一战区司令部。城内，三伙由不同单位管理领导的部队，在老贺死后，似乎人人自危了起来…… …… 一战区司令部内。沈万洲已经开始了个人表演，他第一时间拨通了党政领导人项总长的电话，言语客气地说道：“老项啊，贺司令遇难，大区同悲……但目前奉北的行事也很严峻啊。” “是的，暴动问题必须马上解决。”项总长皱眉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调兵进城，快速维稳。”沈万洲说出了八个字。项总长秒懂沈万洲的意思，短暂思考了一下说道：“要进城多少人呢？” “进两个师。” “嗯，好。”项总长立即回道：“自卫军这边会全力支持部队进城维稳，也请你老沈卖卖力气，在贺司令遇难后，能快速稳定住军政局面啊……！” “我尽力而为。”沈万洲客气地回道。 “好，就这样。” 话音落，二人结束了通话。沈万洲这个老狐狸，给项总长打这个电话，有两层意思。第一，老贺死了，奉北的局面必须控制住，但怎么控制呢？很简单，要马上调部队进城。但城内不光只有一个一战区司令部啊，它还有党政单位，军部总政，所以我给你打这个电话，是尊重你，在礼貌的跟你打招呼，询问你的意见，让你别多想。这自古以来，皇帝所在的城市，一般都是严禁重兵进城的。为什么？因为不管你调进来的是什么嫡系，它都存在随时会叛变的可能。重兵入关，一旦生事，那后果不堪设想。这也是为什么，奉北城内会有三只完全由不同部门领导的部队。党政的自卫军，一战区司令部的两个驻防团，以及军部总政的两个旅。说白了，这三家最高领导机构之间，也保持平衡，相互制约。第二，老贺死了，那之前的同盟关系还存不存在呢？沈万洲必须在这个时候，明确地知道项总长的意思。所以他调部队进城，也是间接的在跟老项表态：外面的风云不管怎么变换，咱们之间的同盟关系是不变的。项总长读懂了沈万洲的意思，所以选择了同意。而这里面也有他自己的考量：第一，老贺挂了，目前九区军政这边的最大势力，那毫无疑问的就是沈系。他们和沙系死抱一把，有九万陆军随时可以调动，所以老沈是有能力统治局面的。第二，当初和党政联合的提议，就是沈万洲提出来的，双方有信任基础，所以老项才会在短时间内，明确表态。两个老狐狸的对话，看似简单，朴实无华，但实际上却包含了很多的政治隐喻。他们已经默认了，老贺这一死，那下一步一定就是扶沈万洲拿最高军政权力。 …… 沈万洲与项总长通完电话后，立即命令一战区下属的两个师，迅速进城平乱。办公室内，参谋长看着沈万洲问道：“卢系，冯系那边……？” “先谈卢系。”沈万洲思考了一下说道：“我要去见一下卢柏森，亲自和他谈谈。” “冯系的部队在向奉北靠近。”参谋长提醒了一句。沈万洲稍稍思考了一下：“可以驻扎，进城不行。” “我觉得老冯也不会进城，这太冒失了。”参谋长低声说道：“但他心里的那点想法，已经很明显了。” “后面谈他。”沈万洲淡淡地回道。 “司令！”就在这时，一名军官走过来，语速很快地说道：“军部总政的薛怀礼总参，刚刚电令了长吉南侧，218，219两个师，向长吉移动，并且准备进城驻扎。” 一战区司令部的参谋长，听到这话回道：“没打算进奉北，这是示好啊。我觉得咱们可以先跟老薛聊一下，这老主死了，幼主孱弱……老薛应该……！” “不用谈。”沈万洲摇头：“薛怀礼一定重整贺系，扶小贺冲。他与老贺的关系，就跟你和我一样。” 参谋长沉默。 “先谈卢系吧。”沈万洲看着参谋长说道：“你来安排。” …… 奉北一夜动乱，直到次日凌晨才算结束。早晨九点半，一战区下属的两个师进城维稳，自卫军明确表态支持。而死了老贺的军部总政那边，也命令卫戍旅的驻防团放行，没有阻拦。部队进城，乱象快速被镇压，满地狼藉的奉北首府，显得非常萧条。工厂、商店、公司……全部关门，街上行人稀少，看着宛若大区迎来了末日一般。 …… 下午四点多钟，老三角地区，河口港。秦禹正准备去与浦系商谈福仰地区驻防事宜之时，小丧突然进到了营帐内喊道：“师长，吴远山局长来了。” 秦禹怔了一下，立即回道：“我去接。” 几分钟后，营帐外，秦禹伸手冲吴局说道：“叔，你来之前怎么不跟我打声招呼。” “……我怕你太忙，不见我呗，呵呵。”吴局笑着与秦禹握手。 “那怎么会。”秦禹立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屋里坐，屋里坐。” 从九区一路乘坐直升机赶到河口的吴局，脸上丝毫没有疲惫之色，神采奕奕的与秦禹一块进了大营。第一九六六章面见吴局营长会客室内，小丧给秦禹，吴局，还有文秘书倒了杯茶后，就关门离去。 “你很忙，这我知道。”吴局笑看着秦禹：“咱们谈话，就不兜圈子了。” “好。”秦禹点头。 “奉北的事情，你听说了吗？”吴局插手问道。 “听说了。” “有啥想法吗？”吴局饶有兴致地看着秦禹问道。秦禹泛起苦笑，叹息着说道：“唉，叔，老三角地区目前的局势，你是清楚的……我眼前这点事儿，还没整明白，能有啥想法啊。” “九区的事儿，和盐岛的事儿，并不冲突。”吴局简明扼要地说道：“老贺一死，空间，时间，就都来了。” “你继续说。”秦禹笑着点头。 “老贺一死，九区军部总政的平衡就被打破了，各家军阀势力，都拥兵自重，谁都有问鼎最高权利的机会。”吴局掰着手指头说道：“目前军政势力最大的沈系，沙系，以及一直和稀泥的卢系，冯系，再加上一个党政，一个失去领袖的贺系，九区这盘棋，已经彻底活了。” 秦禹沉默。 “小禹，不管盐岛的最终结果如何，你都是有资本掺和到这场龙争虎斗里面的。”吴局双眼放光地说道：“你有着很强的人脉优势。” 秦禹明白对方的意思，却没有接话。 “你出身于九区，目前川府部队的番号，也是挂在二战区这边的。再加上你和我有这层关系，那想得到周系的支持，是一点都不难的。刘维仁，郑开，曾经都是你的上司，你和他们之间也从来没有断过联系，每次回去，都要在一块坐一坐。”吴局指着秦禹说道：“所以你要动，那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师出有名的。” 吴局停顿一下继续说道：“冯系与你也是有一定缘分的，冯玉年和你是故交，冯济当初也在西北战场指挥过你的部队，你们之间不存在沟通障碍问题，并且目前没有利益冲突……所以，你要出面，他们极大可能是同意合作的。因为目前，沈系、沙系的势力最大，老冯如果心里看上了最高的位置，那未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对立的。冯成章需要整合力量，而目前一统的川府，显然是最佳的合作伙伴。” 秦禹端起茶杯，仔细思考着吴局的话。 “卢系之前因为内部权力分配的问题，曾与沈系、沙系，闹过矛盾，而你同样和他们没有直接利益冲突。那如果二战区，冯系，外加川府势力抱在一块，卢系的立场，也有可能倾向于你。”吴局双眼凝望着秦禹，话语非常直白的总结道：“老贺一死，就是你荣归故里的最佳时机。” “叔，川府近几年的军事动作是很频繁的。”秦禹皱眉说道：“如果出动军事力量去参与九区的内部争斗……我这里是有一定压力的。” 吴局插手看向秦禹，话语简洁地说道：“小禹，不是哪一方势力，都有机会，有机缘，问鼎最高权利的。除了九区的资源，你背后还站着八区顾系，这种天然优势，是多少人可求却不可得的啊。” “叔，我其实没想过那么大的事儿。”秦禹淡淡地回道：“我跟你说实话，我唯一出兵的可能，就是吴家在九区难以自保。” 吴局听到这话一怔。 “这也是为什么老二会留在松江的原因。”秦禹表情坦然地回道：“对我来说，您和吴迪对我的帮助，是我一辈子也不可能忘了的。” 吴局缓缓点头。 “当初帮顾系打内战，我也是出于报恩。”秦禹眉头轻皱的说道：“但九区目前的情况，和八区当初又有很大区别。那里派系太过繁杂，军阀林立，谁都有野心和展望……我贸然进场，一旦难以抽身，就会吸干川府的经济，拖垮刚刚建立起的政F，以及民众生态。” “呵呵，这可真不像你说的话。”吴局笑着摇头：“我记得你以前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啊。” “以前和现在不一样。刚来川府的时候，我就是个旅长，整支部队才两千多号人。”秦禹插手回道：“但现在川府的公务人员，就有三四万，民众有千万，我的每一个决定……都要慎之又慎。” 吴局缓缓点头：“我懂你的意思了。” “叔，咱爷俩不谈虚的，也不说推诿客套的话。”秦禹双眼凝望着他，脸色认真地回道：“未来，川府是否会佣兵入关，那要取决于，盐岛之战的最终结果。如果胜了，没伤元气，我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会跟二战区抱一把试试。但如果战事结果并不理想，我肯定是趴在川府不动的。” 吴局缓缓点头。 “其次，如果吴家难以抽身，我也愿意出兵迎你们来川府。”秦禹目光坚定地说道：“并且，您在这里和在九区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哈哈！” 吴局大笑，伸手拍着秦禹的肩膀说道：“我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但我不会来川府的。” 秦禹看着他，忍不住地问了一句：“我就不明白了，您为什么非得……？！” 吴局也看着秦禹，心里有很多话想跟他讲，但最终也没能说出口，只笑着回了一句：“这一次，我不想输。” 秦禹望着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别有心理负担，我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这个机遇在哪儿。具体你怎么做，都是对的。”吴局缓缓起身：“大师长，你这边很忙，我就不打搅你了。” “二次会战可能马上就开始了，我也不留你了。”秦禹起身说道：“具体的事儿，你让我再想想。” “好，祝联军凯旋。”吴局拍了拍秦禹的胳膊，笑着招呼道：“走了！” 吴局在大营内，总共待了也不到半个小时，说完事儿，他就领着文秘书等人离开。大营外，秦禹看着吴局的直升机起飞，脸上犹豫的神色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坚定。飞机上，文秘书冲着吴局说道：“感觉川府出兵的可能不大……。” “顾泰安看重的人，怎么可能会就这点展望？”吴局淡淡地回道：“我这个小门生，长大了……精通帝王之术了。” 第一九六七章川府系面临的重压吴局走后，秦禹立马回到师部联系上了历战，与他秘密交谈了近一个小时左右，才结束通话。办公室内，秦禹坐在椅子上，吸着烟，刚想放松一下精神，自己的私人手机又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缓缓按了接听键。 “呵呵，老首长，有啥指示啊？”秦禹笑着说道。 “联军在福仰一战中占尽上风，川府主力旅又活劈了自负的姜汉善，三峰山外围，击溃了敌东北战区三万人的部队，呵呵，前线连战连捷，恭喜啊，秦师长！”冯济的声音响起。 “哎呦，哪有……！”秦禹笑着起身，迈步走到里屋，开始与冯济寒暄。电话中，俩人没谈什么正事儿，只简单交流了一下老三角目前的军事态势，与九区近期的一些变化。但双方似乎都有意回避敏感话题，没有特别深入的交流。聊了近二十分钟后，冯济才笑着说道：“我提前预祝联军凯旋，等独立第一师撤回川府后，我过去见你一下。” “好，好。”秦禹连连点头。 “行，那你忙，不打扰你了。” “好勒，老首长。” 话到这里，双方结束了通话，而秦禹脸上也没有了愉悦和善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凝重。老贺一死，先是吴局亲自飞来了战乱区，随后就是冯济亲自打电话问候，那两方都要拉拢川军的意思，已经是非常明显了。但这一次，秦禹与二人的交流过程中，都显得非常克制，甚至看着有点冷，太过官方，太过程式化，少了一些从前的亲切。是秦禹变了吗？其实也不是。秦禹态度上有所转变，那是因为这俩人此次找他，本身就带有很强的目的性，双方是抛去个人情感的官方对话，要公事公办，所以各自心里都有考量，那再正常不过了。但这并不代表双方的关系变质了。秦禹在与吴局交谈中，明确说了，如果吴家有难，川府一定是会出兵的。如今的秦禹，能做出这样的承诺，那是十分不容易的。说再多，其实也都抵不上这一句。九区的乱象，让秦禹看到了一丝可能，但这种可能一定是建立在盐岛之战，要全面胜利之上的。盐岛拿不下来，想再多都是白扯。但就目前状况而言，秦禹内心的压力是很大的。老三角地区的敌我陆军，是在对峙阶段的，联军攻不出去，五区那边又在疯狂增兵。而大牙带领的“奇兵”，也还没有任何消息，闹得顾系司令部那边几乎是半天一个电话地催促，但秦禹却给不出啥承诺。如果大牙的战术计划失败了，五区那边重新组织反攻，那肯定会有人跳出来指责秦禹师部的决策，这个锅，不背也得背。战场上，以结果说话，失败了就是失败了，没有任何理由可找。秦禹坐在办公室内，闭着眼睛正在大脑中捋顺这些烂事儿之时，通信军官突然走过来喊道：“师长，西北先遣军的军部传电，让你飞一趟勐罕开会。” “说什么事儿了吗？”秦禹抬头问道。 “没说。”通信军官摇头。秦禹立马起身，皱眉喊道：“察猛，小丧，走了，去勐罕。” 十五分钟后。秦禹走出师部，刚要上直升机，兜内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是林念蕾打来的视频电话，秦禹摆手示意众人稍微等一下，走到一旁按了接听键。过了一小会，视屏中没有出现林念蕾，而是胖乎乎的小子异，脆生生地喊道：“爸爸，我想你啦……！” 心中万般不快，在这一刻烟消云散，秦禹笑看着儿子：“呵呵，你干啥呢？” “麻麻在给我剪指甲，我……我在想你啊……咯咯！”小子异的嘴也不知道是随谁，小小年纪就非常会唠嗑。 …… 欧盟一区，纽市双子星大楼，军事会议庭内。五区的代表起身后，态度恭敬的冲着一名上将说道：“西蒙尼将军，我恳请你们的海军司令部，在今晚媒体会开始之前，就能派兵向老三角地区进发。那里的战争局势，需要你们来扭转……。” “我们的舰队会从夏岛出发，在规定时间内抵达预定地点。”西蒙尼与对方握手。 …… 老三角地区，勐罕浦系司令部内。秦禹，顾言，浦系的高级将领，以及七区的海军将领，此刻聚集在会议室内，正在进行紧急会议。顾言率先说道：“我们司令部的军情部门，已经传回消息，五区军部已经向欧盟一区求助，并且割让了一定的本土权益。双方在老三角的军事问题上，达成了同盟关系，欧盟一区控制的夏岛海军基地，将会在今晚他们召开公开媒体会之前，就向老三角地区派出舰队。” 众人听到这话，脸色都变得难看了起来。 “夏岛的欧盟一区海军基地，距离我们这里虽然很远，但在十五天内，他们的舰队一定能抵达交战区。”七区的海军将领皱眉说道：“如果欧盟一区想参战的态度坚决，那这仗就没有办法打了。我们的海军力量，碰不了两个大区的舰队。” 众人沉默。 “我提议，要么现在撤军，等待其它战机出现；要么，就在十五天内，强行抢滩盐岛。行不行，先干一把再说。”七区海军司令部的人，态度非常直接地说道：“总之，这么等下去，局面只会对我们越来越不利。” “你怎么看？”顾言冲秦禹问道。秦禹思考一下回道：“等林系进场，等待我部制造出来的战机出现时，再进行登岛。” “秦师长，我不是驳你面子哈。”七区海军司令部的人，皱眉说道：“你们独立第一师搞的什么计划，我们到现在都不清楚……更不知道，你所谓的战机在哪儿。陆军、海军，十几万的大部队，就在这儿干等着，行为是不是过于儿戏呢？” “现在打盐岛，你有把握吗？”秦禹问。 “确实没有把握。但你要不打，等欧盟一区的舰队进入到了交战区，那局面还有扭转的可能吗？”七区海军司令部的人皱眉回道：“我可以明说，目前以我们的海军力量，在面对两个大区主力舰队的包夹进攻下，是没有任何战胜的可能的。上层也不会允许我们，在毫无胜算的处境下，进行无意义战斗的。” 浦系的人听到这话，都没有吭声，算是默认了七区海军司令部将领的发言。秦禹思考半晌，竖起一根手指说道：“再给我一周时间，如果没有战机出现，我们就强行登陆盐岛，我们川府负责打主攻。” “一周时间有点太多了……！”七区的人还要说话。 “我同意秦师长的看法。”顾言毫不犹豫的力挺：“一周时间嘛，我们等得起。” …… 就在内部军事会议，开出了一些火耀味的时候，大牙，欧晓斌带领的部队，此刻却是藏在牛头山内，寸步难行。第一九六八章秦老黑与顾老狗的默契会议上，有了顾言的力挺后，联军内部的火药味也暂时变淡了。大家开始调整会议议题，商讨如果一周后，没有战机出现，那该怎么进攻盐岛。中场休息。秦禹坐在首长专用的休息室内抽烟时，顾言满脸疲倦地走了进来，弯腰坐在了他的旁边。兄弟二人，沉默了一会后，顾言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直言问道：“铁汁啊，你心里到底有谱没啊？” 秦禹吸着烟，摇了摇头。 “妈的，你摇脑袋是啥意思啊？我在会上把命都压给你了，你现在跟我说没谱？”顾言急迫地骂道：“你是不是有点坑你爹啊？！” “先头部队，到现在还没有传回来任何消息。”秦禹如实回道。 “那你还坚持个毛啊？”顾言皱眉喝问道。秦禹扭头看向他，脸色非常认真地说道：“带队的是谁？那是我弟弟！要么，他会在牛头山战死；要么，他一定会把事儿干成。没消息，说明他们还没有被发现，而且能藏这么多天，说明事情有机会，不然他早给我传信了。” 顾言沉默半晌：“我不是不信大牙，主要他年纪小……。” “大牙的军功、战绩，比你手下的那些师长差吗？”秦禹反问。顾言缓缓点头：“你说这话，我倒不跟你犟。” “你现在有啥更好的思路吗？”秦禹掐灭烟头，逻辑清晰地说道：“欧盟一区派出了舰队，咱们现在唯一能改变的策略就是，提前进攻盐岛，在他们到来之前，拿下这里。可再等一周，对这种作战思路影响大吗？” “你说的也有道理。” “一点都不大啊！你再等一周，林系也进场了，我们的陆军作战能力也会有明显提升。”秦禹冷静说道：“反而现在打，有点勉强……部队都没有做好准备，突然向盐岛开火，只要一回合拿不下来，那海陆两面战场，全都要被对方拖住。打个不到十天，你就得撤了。不然等欧盟一区的舰队进场，咱们再跑，损失可就大了。” “好吧。”顾言点了点头：“希望你是对的，也希望大牙，能把活儿干得漂亮。” “我信他。”秦禹挺认真地回了一句。 “铁汁，八区那边什么局势，你心里也是有B数的。盐岛拿下来了，咱咋地都好说。但要拿不下来，前线损失这么大，那八区那帮老头子，肯定跳出来开马后炮，都恨不得把咱俩吃了。”顾言低声说道：“到那时候……我这个真太子，你这个便宜儿子，闹不好都得被废。” “扯淡，他们上哪儿废我去？战败了，老子回川府修养几年，就又是一条好汉。”秦禹看向顾言，脸色认真地说道：“不过你被废还是有可能的……。” “草拟大爷，你说的是人话吗？！”顾言斜眼看着秦禹：“咋地，现在身板硬了，不一口一个战今生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啊？顾指挥，你不要把我们的同盟关系，搞得如此庸俗嘛。” “哎，你他妈的……你军费是不是不想要了？” “呵呵。”秦禹一笑：“你看你，你这人就是不经闹，两句话不对付就急眼。你就记着，你到什么时候，都是我的好大哥。” “滚吧你。”顾言也笑骂了一句：“你狗日的，有事儿大哥上，没事儿上大哥，我算看透你了。等回去，我得想招打压打压你了。” 兄弟二人在极度烦闷的环境中，苦中作乐了两句后，察猛走进来说道：“下半场准备开始了。” 顾言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妈的，局面不顺利，大家心里都有火，这个会开的火药味有点浓。下半场要是有分歧，你不要再怼七区那边了，让我来……你打圆场。” “好。”秦禹点头。说完，俩人迈着大步，走出了休息室。 …… 牛头山脉，靠近五区方向的深山内，大牙带的部队，已经在这里待了好几天了，但却没有办法继续按照预定计划，向目标地点移动。为什么呢？因为五区的部队，在福仰会战结束后，就已经全面龟缩在了防区内，并且从区内一直在向外部增兵。尤其是南部战区，他们又从区内调了三万人的部队，补充福仰会战的消耗，保持陆军部队的战力。这样一来，牛头山脉下方的敌军补给线就活跃了起来。因为南部战区的主要增兵方向，就是内比都，而想要到达那里，就必须得经过牛头山脉下方的补给线。所以大量的军车，每天都在往前线运送士兵，以及军备、生活补给，路上关卡林立。而大牙这边又有两千号人，如果贸然出去，一旦撞到敌军部队，那分分钟就会暴露，被吃掉。前不能前，撤现在也不好撤。因为福仰会战已经结束了，牛头山山脉后侧，是一片大平原，如果没有混乱的战场作为掩护，大牙这两千号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撤回防区，那也是难以做到的。所以，部队目前只能藏在山里，而大牙也不敢下令使用通信设备联系师部，因为一旦被侦测到，那已方位置，就随时会暴露。不过，这活人不可能让尿憋死，大家就这么等着，肯定不是办法。所以，大牙也让熟悉这边地形的向导，还有何大川、艾豪等人，小规模地渗透出去，寻找最佳的进军路线。 …… 深夜，10点多钟。牛头山脉外围的一处大野地内，何大川穿着厚重的军大衣，脑袋上裹着绒线帽子，趴在雪壳子里，正拿着军用望远镜，看向远处的公路线。 “你看，你看，又他妈有军车过来了。”何大川舔着嘴唇，看着公路线骂道：“这几个小时，就过去一大串车队……他妈的，咱处境有些许尴尬啊。” 公路线上，几名矮小且年轻的士兵，正拿着牵引绳，准备拴住一辆被陷在雪坑内的汽车。艾豪拿着望远镜，看着这帮士兵说道：“这五区也他妈的不好过，17.8岁的小崽子都上前线了，这说明……他们大区内部的反战情绪也很激烈，兵源枯竭，学员兵都拉上战场了。” “妈的，就这么一趟趟的运兵，咱啥时候能渗透过去啊？”何大川有些烦地放下望远镜，躺在雪壳子里说道：“唉，再观察一会，咱就回去。” “噗！” 就在这时，艾豪放了一个屁，伸手捂着腚说道：“你们看，你们看，我找地儿拉个屎去。” 说完，艾豪猫腰离开，向左侧不远处的一排树林子中走去。第一九六九章艾豪大战神秘人艾豪选择去旁边的树林子里方便，并不是因为他这个人的性格较为羞涩，而是他们所在的地方周边没啥遮挡物。如果很突兀地蹲下拉粑粑，那在公路线上看，就是有一个人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大野地内，容易引起别人注意。一路夹着臀大肌猛跑，艾豪很快来到了树林子里，挑个了比较顺眼的地方，瞬间蹲下，一泻千里。从河口港出来到现在，艾豪等人已经有一周多没在室内空间生活过了，他们的脸上、身上、手上，都不可控地出现了冻疮，蹲下时，疼的龇牙咧嘴。蹲了一小会，艾豪刚方便了一半，突然听到左前方传来了一阵踩踏积雪的声音。黑暗中，艾豪扭过了头，看向了那一侧，见到稀疏的树林子里，有两个人影走了过来。艾豪一怔，心里顿时有点紧张。因为那俩人走过来的方向，和自己来的方向是相反的，所以肯定不是自己人。这冰天雪地的，突然有俩人出现在了树林子里，那极大可能是当兵的下车方便。艾豪菊花略紧，伸手就要拿纸。 “唰！” 就在这时，一束强光从远处照射了过来，正好打在了艾豪的脸上。黑暗中，手电筒的光芒宛若聚光灯，扫在了一位正拉粑粑的中年男子身上，气氛相当诡异。艾豪被晃的眉头紧皱，已经放弃了拿纸，而是在兜里握住了枪柄。 “干什么的？” 不远处，传来一声质问。艾豪逆着光，视线有盲点，根本看不清楚那俩人，但听他们说的话是华语，所以也用胳膊挡着脸回道：“我在这儿干什么，你看不出来吗？别照了！” “我问你是干什么的？”说话的人，再次喝问了一句。 “我是在附近修补给站的。”艾豪是个混地面的出身，反应很快，心态也稳，谎话张嘴就来。 “在哪儿修补给站？”对方又问。 “在左边第二个补给站，具体番号我也不知道是啥。”艾豪最近几天都在周边晃悠，寻找可以行进的路线，所以对周边的几个敌军补给站是有了解的。 “啊。”对方一听他这么回答，也就放下了心：“那你咋跑这儿拉屎了呢？” “我去前面的工区找我哥，肚子不舒服，就在这儿方便一下。”艾豪摆手吼道：“兄弟，你能别照了吗？我想擦擦屁股了……。” “啊！”对方收起手电筒：“行，你拉吧。” 没了强光，艾豪再次看了一眼远处的人影，随即伸手就要拿纸，准备开溜。对方俩人站在一块，低声交谈了几句后，二话不说，转身就要走。艾豪之前长期混在地面，养成了很强的警惕性，他见二人突然要走，立即抬头喊了一声：“兄弟，你俩是干啥的？” “也是干活的。”其中一人回道。 “那你俩来这儿干啥啊？”艾豪问。 “想方便一下呗。” “艹，那咋不拉了呢？”艾豪摆手吼道：“来来，这边还有地方呢。” 俩人没再理他，只加快了步伐。 “嗖！” 艾豪非常简洁地提上裤子，突然窜起，直接向俩人跑去。果然，那俩人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也撒丫子就要跑。艾豪一见他们要跑，更加确定，这俩人肯定是察觉到自己什么了，不然不可能掉头就要走。三人在树林子里追赶了起来，前方俩人，目的很明确，想要第一时间上公路。艾豪兜里是有枪的，但他不敢用。周边公路线上有军事补给点，还有随时可能出现的运兵车，一旦开枪，后果不堪设想。不过好在艾豪这种常年钻林子的老炮，身体素质较为强悍，再加上他身高马大，两腿也长，速度极快的就追上了俩人。 “你干什么？！”其中一人慌乱回头，伸手就要往腰间摸去。 “嘭！” 艾豪借着跑势，飞起来一脚就蹬在了对方的腰间。 “咕咚！” 挨了一脚的男子，飞出去小半米远，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旁边，另外一人扑上来，伸手就从后面勒住了艾豪的脖子。 “CNM的！” 艾豪低吼一声，身体突然前倾，活生生将对方男子背了起来，同时右手向后抓住对方的头发，使劲儿往前一拽。 “咕咚！” 后背上的男子，被一个过肩摔，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嘭！” 艾豪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所以下了死手，抬腿一脚直接踢在了对方的太阳穴上。 “呃……！” 地上的男子被踢了一脚后，口中泛起了明显的抽气声，身体抽动了两下，竟昏死了过去。 “唰！” 艾豪拔枪，指着另外一名男子脑袋说道：“你再动，你再动我打死你！” “兄弟，误会了。”被踹懵B的人，喘息着回道。艾豪左脚踩着那名昏死的男子，又低头离近地瞧了一眼地上瘫倒的人，隐约见到他满脸褶皱，是个岁数不小的老头。难怪这人刚才被艾豪一脚就踹翻了，他是个老头，刚才跑那几步，已经让他有些脱力了。 “兄弟，误会了。” “误会尼玛B啊！”艾豪没啥素质地骂道：“我好好拉粑粑，你拿个电棒照什么玩应？” “我……我看见那块有个人，就照了啊。” “来，你起来，把他也扶起来，跟我走。”艾豪摆手命令道。 “兄弟，你这是啥意思啊……？” “别他妈废话！”艾豪低声说道：“能出现在这儿，手里还有枪的，你合计合计会是什么人？你多说一句，我马上干死你。” 老头犹豫了一下，缓缓起身，举手。艾豪后退一步，再次命令道：“来，把他扶起来，快点！” 老头伸手扶起了同伴，艾豪低头扫了一眼，见到后者是一个身材略有些壮实的中年人。 “走。” 艾豪左手从兜里掏出军刺，直接扎透了老头的棉袄，刺破了他的皮肤。这时候，手下留情肯定是不行的，你稍微软一点，他们扯嗓子一喊，那就彻底坏菜了。老头胆色也不大，他见艾豪有刀有枪，也不敢瞎喊。就这样，三人快步奔着大雪壳子方向走去。刚出树林子，一阵冷风吹过来，艾豪只感觉双腿上有东西滑动，随即低头一看，裤子掉到了脚脖上。刚才情况太过紧急，艾豪还没等系好腰带，人就已经冲出去了。黑暗中，凉风徐徐吹过，艾豪左手拿刀，右手拿枪，裤子掉到脚面上，画面相当诡异…… 老头见后侧没了动静，立即扭头看了一眼。二人对视，老头提醒道：“兄弟，你……你提一下吧，我……我不跑！” 第一九七零章一群靠谱的老雷子树林子那侧与何大川等人藏匿的地点，相距并不是很远，而艾豪手里有枪有刀，下手又黑，所以被挟持的那两个人，心里正在犹豫要不要反抗的时候，人就已经到了何大川等人的身前。 “大川，大川……！”艾豪喊了两声。何大川等人此刻趴在雪壳子里也是瑟瑟发抖，其实艾豪他们三个一靠近，大家伙就都发现了，但此刻已是深夜，天色太黑，他们也看不清来人是谁，又不敢贸然乱跑，怕引起对方注意，所以也正准备拿武器强行控制局面。艾豪一喊，何大川就从雪壳子里探出了脑袋，稍微愣了一下问道：“艹，你咋领俩人回来了？” “我拉屎撞上的。”艾豪回。 “你傻B啊，我让你来这儿发展队伍来了啊？撞上了，也没必要带回来啊？”何大川猫腰爬了起来。 “蹲下，蹲下！”何大川身边的几名兄弟，第一时间扑倒了两个倒霉蛋，把他们按在了雪壳子里，怕路上有车路过，看到雪地里有人影。艾豪凑到何大川身边，低声说道：“这俩人不知道是干啥的，偶然撞到我了，扭头就想跑，我怕有问题，就给他俩控制住了。” “你是真丧啊，回回跟你出来，就没有顺心的时候。”何大川有点急眼地说道：“你说，你把他俩领回来有啥用，能带着一块走咋地？” “你别跟我逼逼叨叨的，我也不想遇见他们啊。”艾豪也没啥素质，更不会惯着自己的妹夫：“你看着整吧。” “唰！” 何大川从腿上拔出军刺，非常干脆地说道：“来来，都别看着，赶紧整死得了。” 这帮土匪出身的人，那办事儿肯定是不惯着的，两个小伙拔出刀，就要硬干。老头窝在雪壳子里，都快吓尿了，哆哆嗦嗦地喊道：“兄弟……兄弟，咱都是一奶同胞的华人，我们也不容易，你们给留条命，要啥都行……。” 何大川凑过去，语速极快地问道：“你们是干啥的？” “我……我们就是干活的。” “干活的，你看见我兄弟拉屎，掉头就跑是啥意思啊？” “我……我看他有点不对劲，怕是坏人。” “那你看对了，我们都不是啥好人。”何大川拿着刀戳在对方的喉结上：“你个老灯泡子，最好别跟我扯淡，你们到底是干啥的？！” “我们真是工人！” “他妈的，工人手上、身上，能一点冻疮都没有？”何大川眼珠子一瞪：“你当我傻子啊？” “算了，别问了，这老灯泡子不老实，整死得了。”艾豪也起身了。 “我说，我说，我们是五区海港通信工程部的，刚从内比都修通信基站回来。”老头立即说道：“就是路过这儿，想上个厕所，没想到撞上那兄弟了。” “几个人？” “就我俩。”老头回。 “来来，快，捅死，放血。”何大川摆手招呼了一声，伸手直接掐住了老头的脖子，旁边一名小伙拿刀就要往老头胸口捅。 “兄弟，别捅！”老头立即举手回道：“还有四个人，我们是一起的，他们在设备车上。” “就四个？”何大川喝问。 “对，就四个。” “妈了个B的，我们现在回去，如果车上不是四个人，我兄弟马上做了你。”何大川指着对方说道。 “我没骗你，真就四个。”老头脸色煞白地回。何大川闻声冲着旁边的人摆了摆手，迈步回到了自己的雪壳子里。数秒后，艾豪和两名中年也凑了过来。雪壳子中，何大川低声说道：“这俩人肯定不是干苦力的，你看他们身上穿的全是好衣服，手上、脸上，也没冻疮，应该是当个小官的。如果他们没撒谎，真是工程队的，那这俩人拉屎拉丢了，肯定有人会过来找。” “对。”艾豪点头。 “那四个人，也得摁住。”何大川话语简洁地说道。 “可以。”一名中年点头。 “不用都去。”何大川指着自己右侧的中年说道：“你带小宝他们，领着这俩人先走。艾豪，我，再领四个人，过去把剩下的四个摁住，一会在进山口汇合。” “明白！” “走，干活！” 老雷子们的沟通方式非常简单，三言两句就把事儿摆弄明白了。何大川、艾豪，领着四个好兄弟，在逼问出剩下四人位置后，就迅速离去。 …… 十多分钟后。路边，一台半截货车上，四名中年穿着深蓝色的工作服，坐在吹着暖风的车内，正在用韩语交流。 “他们去哪里了，还没有回来吗？” “咚咚咚！” 突兀间，左侧突然传来了敲击车门的声音，一名男子扭头看向车窗外，抬头用韩语喊道：“干什么？” “咚咚！” 敲击声继续响着。 “唰。”男子摇下车窗，再次用韩语喝问道：“干什么？” “啪！” 何大川掏出枪，直接顶在了对方脑门上：“别动！” “咣当！” 艾豪与两名同伴，从车身侧面弯腰跑到了另外一侧，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何大川身上时，拽开了车门，同样掏出了枪。 “上车，都上车。”何大川催促了一句。艾豪伸手扯着司机的脖领子，将他拽到外面，上去就是两拳。没用一分钟，六名地面上混出来的老雷子，极为专业的将四人控制住，迅速开车离开了这条无人的小路。半截子皮卡车，是专门在极端环境下行驶的，轮胎，底盘高度，都是经过改造的，所以在雪地内开起来，并不算费力。何大川怕开汽车大灯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一路只借着月色行驶。 ……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六人找了个较为隐蔽的地带，将车遗弃，裹挟着四人，就准备向相反的进山口赶去。 “你们先走，我等一下追上去。”艾豪下车后喊了一声。 “你干啥啊？”何大川问。 “刚才的战斗来得太突然，我……我屁股还没擦呢。”艾豪略有些含糊地摆手说道：“你们先走，我处理一下。” “艹！”何大川崩溃地回道：“那都风干了，先走再说呗？” “没……没干啊，跑出汗了，我有点不得劲。”艾豪低声回道。何大川一听这话，脑子里瞬间有画面了，恶心得不行，掉头就走。 …… 一路坎坷，众人在两个小时后返回了山里营地。大牙一脸懵B地看着何大川：“啥意思啊，怎么多整回来六个人呢？” “这都是我路上发展的新战士。”何大川龇牙回道。 “别几把扯淡，玩呢？”大牙瞪着眼珠回道：“山上这么多人，你怎么能随便往回领生人呢？！” “别慌，王旅长。”何大川拉着他说道：“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走，过去说……。” 第一九七一章组织给你一项艰巨的任务牛头山山脉内。何大川披了一件保暖睡袋，坐在挖掘好的雪洞里，低声冲大牙说道：“我们撞见的这六个人，都是港内通信工程部的人，证件我看了，他们没有撒谎。” “然后呢？”大牙问。 “我是这样想的。”何大川脑袋很灵的冲大牙说道：“与其咱们在这儿干等着时机出现，还不如派一队人，假冒这六个工程部的人，顺着公路沿线往里插，摸一摸补给线周边的情况，看能不能找出来一条稳妥的进攻路线。” 何大川说完，大牙还没等回话，他身边的一名军官就立即摆手否定：“这不行，假冒工程部的人风险性太大了，万一被熟人撞上，分分钟就暴露了。” “我个人觉得，暴露的几率其实没有那么高。” “怎么不高？他们是工程部的，个人专业性极强，而且还有四个是韩裔人口，你知道他们在沿路的军事单位，有多少熟人吗？你知道他们平时怎么跟上面联系吗？”军官条理清晰地分析道：“贸然冒充他们，一旦暴露，对方一定严查，到时候咱们牛头山的大部队可能都会有危险。” 大牙陷入沉思。 “我是这样想的。”何大川也不着急，裹着睡袋，轻声细语地说道：“你们看，内比都地区之前就有大约五万人的南部战区部队吧？咱们在的这几天，每天路上又有新兵不停的被调上去，那光这一线作战部队就有多少人啊？六七万，这都是往少说了吧？” 众人仔细听着何大川的话。 “一线的作战部队规模如此庞大，那后面的补给单位会有多少人？”何大川皱眉说道：“最少得有两三万人吧？这么多的后勤补给单位，铺在这条公路线上，再加上又有大批工人要沿途铺路，修防御地带，修补给站，修各种通信基站……那每天会有多少人在这条路上流动啊？我们只冒充六个搞工程的人，得他妈点多背啊，才能撞上熟脸？” 大牙听着这话点了点头。 “……这种几率其实是不大的。找几个头脑灵活，反应快的，直接冒充这六个工程部的人，溜溜达达的往港口方向走，一路上啥情况都能看得明明白白的。”何大川继续说道：“反正肯定比咱们在这儿等着强。因为你现在只能观察到牛头山附近的情况，但更深处是啥状况，咱们心里是一点谱都没有。即使机会出现了，你能往里前插了，可里面的状况如果更糟，那怎么办？到那时候，咱可没有牛头山脉这么好的地理环境来隐藏部队了，一旦被发现，就咱这点人，分分钟就得被吃掉。” 雪洞深处，艾豪换完了一条新裤衩，迈步走出来说道：“对，我们这几天一直想往深处走走，但又怕扎得太深不好回来。里面到底是啥情况，咱现在是一点都没有掌握。” 军官听着二人的话，也是不自觉地点了点头：“有点道理。” “等下去，是很难受的。”何大川再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