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爱情锁。 这一次,顾新舟的眼神没有闪躲,而是郑重地说道。 “我一直想去一次,只想和你去,你愿意吗?” 祝瑄几乎被他眼中灼热而真挚的眼神烫到。 半晌,她才认真地回握住男人的手:“好,我和你一起去。” 等会到了家,顾新舟却立刻在她不解的眼光中敲响了刘奶奶家的门。 见老人家开了门,他笑呵呵地开口:“奶奶,我和祝瑄在一起了!” 刘奶奶一愣,跟着笑了起来:“好啊,那你可得好好对祝瑄!” 男人点了点头:“那当然。 祝瑄脸色微红,赶紧将他拉回另一头的屋子里。 第30章 过完了春节,两人有些不舍地回了德国。 离开前,顾新舟恨不得将所有的东西都带回去。 “祝瑄,这是你小时候喜欢的玩偶,别忘了带上。” “祝瑄,这是刘奶奶给我的相册,我还得带回去看呢!” 看着越来越满的行李箱,祝瑄不得不担忧地提醒他。 “顾新舟,你这箱子装得下吗?” 他信誓旦旦地开了口:“当然,来回飞了那么多次,我心里有数。” 到了机场,塞的满满当当地箱子果然超了重。 顾新舟却仍只是笑眯眯地交了罚款。 他对祝瑄说道:“咱们这次回了德国,谁知道什么时候有时间再回来?” “这些东西错过了可就没了,交钱也值得。” 祝瑄只好随他去了。 …… 回了德国,两人很快又投入了新一轮研究。 也是这个时候顾新舟才发现,他和祝瑄根本没有时间谈恋爱。 每天一同出发去了研究所,一整天都闷在实验数据里。 难得的交流也就是午餐短暂的一小时时间, 回了家两个人都累得够呛,更没有谈情说爱的心思。 疲惫地洗个澡出来,转头就能进入梦乡。 时间长了,他不禁有些委屈地搂着祝瑄抱怨。 “早知道这么忙,我们就应该在国内多待一阵。” 她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我们可没有那么多假期。” “再说周末还是有时间好好休息一下的。” 男人无奈地叹了一声,将下巴埋到她的颈侧。 “就算是这样……我想有更多时间和你在一起。” “要不还是辞职算了。” 祝瑄诧异地看着他:“你舍得吗?在德国五年你可才做到了实验室的负责人。” 顾新舟闷声说道:“其实最近有另一个实验室跟我接洽了一下。” “他们想让我去主导整个实验室,薪资开的没这里多,但空余的时间更多。” 她思考了片刻,轻轻问道:“你想去?” 他默了默才开口:“……正在考虑。” “去了那里的话,短期内可能不会有什么建树。” “但好处是,一旦站稳了脚跟,我就是第一话事人,这就算是属于我的研究室了。” 祝瑄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愿望吗?” “我记得还在学校的时候,你就总说以后一定要有一个署名是你的实验室。” 顾新舟的声音也带上了几分怀念:“是啊,想不到你还记得。” 她拉开一点距离,认真地看向男人。 “顾新舟,你不要有什么顾虑,想去就去,我不想妨碍你的未来。” “如果你担心一开始会比较困难,我……” 说到这里,祝瑄的声音不由得染上几分笑意。 “大不了,我养你。” 顾新舟不禁笑出了声。 他做着古怪的表情把祝瑄一头长发揉得乱糟糟。 “你有这个心就行了,师兄还没到这份上呢。” 然而打闹过后,他眼中的迷惘也彻底消失了。 他将祝瑄的手包进掌心:“祝瑄,我一定会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更好。” 她回握住男人的手:“嗯,我相信你。” 顾新舟笑着将她搂进了怀中。 第31章 5年后。 有许多事情都有了改变。 几年时间里,顾新舟终于如愿以偿,有了属于自己的实验室。 而祝瑄也在原先的实验室中做到了主导人的位置。 陆陆续续参与了几个关键的项目 两年前,何予柔再次联系了她。 这一次,却是通知她,自己已经和萧煜臣离婚了。 “祝瑄,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了,包括我想要报复他的事。” 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些止不住的颤抖。 “他跟我说,他很早就想到了这件事,只是不愿意戳穿。” “甚至于,他只是笑着祝我以后过得开心,别再被他做过的事困住。” 听了何予柔的话,祝瑄这才知道。 离婚后,萧煜臣在离婚协议中主动割让了公司的大部分股份。 还将名下的房车都留给了何予柔,没有要求任何补偿。 他唯一的要求是,希望对方过得幸福。 这一场报仇,终究没有任何人获得了胜利。 祝瑄得知了所有的事,也不禁感到心情复杂。 她没有立场去指责任何人,只能以此为戒,过好自己的人生。 至于何予柔究竟后不后悔……只有她自己才会知道。 就在去年,顾新舟的实验室和祝瑄所在的实验室进行了合并重组。 而他们也在重组的实验室附近买下了属于自己的房产。 新房装修好的第一天,顾新舟忍不住抱起她在房中转了几个圈。 “祝瑄,我的梦想几乎都实现了。” 祝瑄笑着问他:“都快走向人生巅峰了,难道还有其他的梦想吗?” 他静静地凝视着她:“当然有。” 话音落下,顾新舟突然单膝跪下,对她捧出一只盒子。 那只盒子很小,却让祝瑄心头狠狠一跳。 男人郑重地抬眸看着她,声音里含着几分紧张。 “祝瑄,祝小姐,我想问问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看着他眸中璀璨的星点光芒,她的眼眶不禁一酸。 这一次求婚,和她人生中的上一次完全不同。 没有盛大的场景,没有鲜花簇拥点缀,也没有旁人的嘱咐。 顾新舟甚至是在还没有装修好、一地油漆痕迹的房中向她求婚。 但祝瑄却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和笃定。 “好。”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好,我答应你,顾新舟。” 男人笑着站起来,将她紧紧拥进了怀中。 他仔细地将戒指戴在祝瑄的无名指上,目光中流露出纯粹的喜悦。 “祝瑄……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我真的很高兴。” 祝瑄破涕为笑:“我还以为等不到这一天呢。” 顾新舟急忙澄清:“怎么可能?这可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 “可别瞧不起师兄啊。” 她不禁打趣道:“现在还叫自己师兄啊?” 他满面笑意地将祝瑄搂得更近。 “你永远都是我的师妹。” “当初在学校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长得那么可爱,一定脾气很好。” “没想到真的接触了才发现原来是这样的人。” 顾新舟顿了顿,又说道:“还好,你是这样的人。” “祝瑄,能遇到你好像用上了我这辈子的运气。” 祝瑄红着眼笑了起来,吻上了他的唇角。 “这是我想说的话。” “顾新舟,这辈子遇上你,是我最好的运气。” 两人在原地紧紧相拥,不分彼此。 全文完。 第1章 幺弟,你要媳妇不要? 寒冬腊月,一场冷空气横扫苏北大地。 一夜间,漫山遍野盖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被。 梨园村一处普通的农家小院里,精赤着上身的吴远,正在四处漏风的东屋里,叮叮当当地将立木、横木铆接起来,而后嵌入木板,形成一套时下南方正流行的组合柜。 片刻后,兴许是敲得累了,吴远坐下来,点燃一根大前门。 神思恍惚。 骤然间,他健壮的身躯一阵痉挛,仿佛被鬼上了身。 可惜此处小院,他是独居,无人知晓。 只能强忍着这股劲头过去,慢慢平静下来。 冷汗啪嗒啪嗒地滴下,掉进刨花里,消失不见,无声无息。 吴远却愕然地发现一个事实。 他重生了。 从2022年重生至1988年开年元月,实则是87年的腊月初一。 从早已知天命的55岁,重回年富力强的21岁。 吴远心情甚为复杂。 随即目光落到眼前这套新鲜出炉的组合柜上,更是一言难尽。 这套组合柜,是他木匠出师之后,第一次独立打造,也是抛却师父那些老派家具理念后的第一次全新的尝试。 不得不承认,在榫卯结构的实现和应用上,他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整套组合柜没用一根钉子,依旧严丝合缝,稳如泰山。 甚至于在柜门和边角的雕刻细节上,也是可圈可点。 无怪乎前世的自己,对这套家具甚是满意。 后来拉到四邻八乡的集市上去卖,原想着挣一笔钱过年。 可惜一直卖到小年,也没卖出去。 最后不得已,贱价卖给了同村四队的李二狗。 仅仅四百块,还拖欠了三年之久。 这成为他木匠生涯的第一个失败作品,甚至于可以说是耻辱。 以至于后来很多年,他都没什么活干,只能靠着给别人家打棺材,艰辛度日。 如今两世为人,吴远一眼就看出问题所在了。 与其说,这是他木匠出师后的第一件作品;不如说,这是他木工出师后的第一件作品。 21岁的他顶天就是个木工,距离木匠的手艺和境界,还差着远哩。 就像眼前这套组合柜。 明明组合柜该是洋气的、耳目一新的,偏偏它看起来土里土气,土得掉渣。 有人愿意买才怪! 好在对于拥有三十多年木工经验的他来说,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正当他准备拆掉榫卯结构重来时,门口的大黄一阵狂吠,随即嘎然而止。 接着,包着白纱巾的三姐吴秀华推门而入,隔远就一口一个‘幺弟’地叫唤。 “三姐,我在东屋。” 吴远应了一声,就见来人在东门口跺跺脚,拆掉白纱巾,露出冻红了的脸颊。 “这么冷的天,你咋来了?” “我不是怕你一个人在家没吃的么,给你送点红苕干。”吴秀华放下篮子,随即直入正题:“马上过了年你就22了,早该娶个媳妇成个家了。徐家大妹子那里,你要是愿意,我明天就给人把100块彩礼送过去,把事儿定下来,争取小年前把喜事一办,洞房一入,这样过年时,你也不至于孤孤单单的。” “三姐,我这边随口对付点就成。你家仨孩子呢,红苕干你留给孩子吃。” “你别跟我扯其他的,问你徐家大妹子这事呢,你到底是应还是不应?” 吴秀华快言快语,幺弟这转移话题的本事,在她跟前压根就不好使。 既然避无可避。 吴远一口咬定:“徐艳梅不行,我没看上她。” “那你说,你看上谁了?” “我就稀罕杨落雁了。” “杨支书的掌上明珠,杨家的小闺女?你知道杨支书对外开的彩礼要多少么?一千块,整整一千块!一千块,就算是你三姐夫身为村支书,俺家也拿不出来。” 这话吴远信。 三姐夫熊刚为人太为仗义。 否则也不会容许三姐如此‘伏地魔’,隔三差五地从家拿东西过来,补贴幺弟。 甚至于幺弟的彩礼婚事,也要大包大揽。 “幺弟啊,娶亲要讲究门当户对。就咱家这条件,娶不起落雁妹子。你还是现实点,考虑考虑徐艳梅。她是家里老大,肯定比落雁这样的小闺女更会照顾人……” 吴远依旧摇头。 前世他倒是听三姐的话,娶了徐艳梅。 结果开了春,徐艳梅就受不了家里的苦日子,跟别人跑了。 让他彻底沦为梨园村的笑话,永远抬不起头来。 后来随着师父到处做工,参建过大礼堂,援建过电影院,就是再没遇到合适的女人。 直到千禧年后,房地产行业异军突起,木工活儿突然多了,工资也水涨船高,吴远身为一个熟练的大工,日子一天天好过起来。 这时身边倒也不缺女人。 可是工地打拼的女人,就更现实了,再难知冷知热了。 至于后来混好了,身边的女人就彻底走不了心了。 所以徐艳梅这人,吴远说什么不能同意。 只能一口咬定:“三姐,我这辈子非杨落雁不娶。” 吴秀华急了,“姐知道杨落雁人长得好看,出落得水灵。可杨支书喊出1000块的天价彩礼,不就是为了堵咱农村人的嘴么?他这是想把宝贝闺女嫁到城里去,成为城里人,你还不明白么?” 这话倒是不假。 前世杨落雁的确嫁到城里去了,可惜她那丈夫是个短命鬼,才三年就撒手人寰了。 “再说了杨落雁从小娇生惯养的,能有徐艳梅这样的女娃知冷知热?” 这话,吴远就不同意了。 他和杨落雁同学九年,一直到完小毕业,知道她这人一点都不娇气,而且人特善良。 在丈夫去世之后,她一直执掌着那个破碎的家,没有改嫁。家里家外,也都打理得条条当当,唯一的闺女也培养成材,考上大学。 十里八乡的乡亲,任谁提起,都是一阵夸,没说的。 所以吴远不可能松口。 任凭吴秀华说破嘴皮子,也无济于事,最后丢下一句话:“想娶杨落雁,你先挣个1000块钱来!” “行啊,三姐,七天后你再来看。” 吴秀华讶异地回头:“七天后,你不偷不抢要是能有1000块,三姐我豁出这张脸皮,也帮你把杨落雁娶回家!” “那就一言为定!三姐,你回去路上走慢点。” “要你烦?走了!” 第2章 匠心独到,化腐朽为神奇 接下来的七天,大雪停了,又化了,结了冰,冻了土。 雪后寒的威力也随之席卷而来。 以至于门口的大黄,大部分时间都缩在窝里,卧在干草堆里,只是偶尔冒了个头,听听东屋的动静。 身为主人的吴远,吃住都在东屋案台上。 愣是把先前土里土气的组合柜,改得圆润自然,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洋气起来。 接着刷上木桐油,原木色的纹理被衬托的愈发惹眼,甚至有后世实木家具追求的原生态气质来。 不仅如此,高低四个柜子,外加一个条柜,还可以任意组合,变幻出多种不同的造型来。 适应性极强。 腊月初八这天,正值腊八节。 原本三六九才逢集的大市,今儿破例也都逢了集。 吴远把组合柜一一搬上平板车,塞些破布头包好边边角角,用长长的麻绳捆个结实。 而后直奔一口井乡的大集而去。 一口井乡位于城郊,市集规模最大,很多城里人都频频光顾。 吴远选在那里,也是指着这套组合柜能被城里来的有钱人看上,然后卖个好价。 一路上,平板车沿着石子路,颠颠簸簸,把吴远双手都震麻了。 好不容易来到一口井乡的市集上。 隔远一看,人头攒动,望不到边。 加上今天天气不错,不少摊贩还在源源不断地汇集而来。 吴远挑了块干地,将组合柜一一搬下来,按照最常见的造型摆好,而后坐在平板车把上,从包里掏出红苕干,在那儿干嚼。 他也不吆喝,反正组合柜往这儿一放,识货的人自然会停下来问价。 而且据他所知,组合柜这东西,虽然在南方很流行,但在北岗县还是个新鲜物件。 就他拉来的组合柜,在今天一里多地的集市上,也是独此一套。 直到中午时分,清冷的阳光难得有了一丝温度,才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驻足停留。 伸手摸了半天的边边角角,拍着柜面问:“你这家具怎么卖啊?” “大爷,我这是南方正流行的组合柜。给儿子娶媳妇,闺女出嫁陪嫁,倍儿有面。而且我这套组合柜,只此一套,你在北岗这地界上找不到第二套!” “价格嘛,一千二,包上门安装!” 老头一听,缩着脖子就走了。 吴远也不气馁,蹲下来继续啃红苕干。 倒是旁边编篓子的篾匠大哥沉不住气了:“小兄弟,你敢叫一千二,别说今天了,十天八天也卖不出去呀!太贵了,北岗寻常人家哪里买得起?” “大哥,货卖有缘人,这事真不好说。” 况且吴远也很冤枉,喊价当然要往高了喊,想买你就坐地还价。 一声不吭就走了,终究是不想买。 俩人话音刚落。 又有个中年夫妻在组合柜前驻足,其中女的穿了件很洋气的滑雪衫,相比其他女人臃肿的身段,气质一下就凸显出来。 吴远注意到这女人眼里的光越来越亮,心下也就有了数。 终于,男人在点了根一品梅之后,开了口:“小兄弟,你这组合柜打算怎么卖?” 吴远凑上前去,“大哥,一瞅你也是个识货的行家。价格先不提,就您觉得,这套组合柜师傅的手艺怎么样?” 男人吐出一口烟雾,摸着榫卯相接的细微痕迹揣摩道:“这手艺,没个三十年下不来。小兄弟,这套柜子是你师父做的吧?” 三十年说对了。 自己从55岁重生回来,可不就是三十多年的手艺么? 吴远竖起大拇指,“大哥果然是行家,这套组合柜的确是一位老师傅,花了足足半年的时间,亲手打造的。北岗县只此一套!价格我也不多要,一千二交个朋友,买回去摆在家里绝对有面!” 男人看了一眼女人,遂开口问:“包送货上门,包上门安装?” “那必须的,服务到家。安装这种小事,就不需要劳烦我师父出手了。” “那行,你拉上柜子,跟我们走吧。” “好嘞!” 吴远答应一声,透着十足的兴奋。 听得旁边的篾匠大哥都忍不住羡慕嫉妒恨。 一千二百块。 足足够他编上千个篓筐。 人麻了。 跟着中年俩口子,一直来到县机关大院。 吴远出了一身的汗,怀里吃剩下的红苕干都热软了。 一口气将组合柜搬上楼,中年女人递给他一杯热水:“小师傅,麻烦了。” 吴远接过茶杯:“谢谢大姐,包我身上。” 组合柜的安装很简单。 主要是主人家要腾出放置组合柜的位置,需要费些功夫。 就这样一直忙到四五点钟,才彻底消停下来。 从中年女人手里接过120张大团结,数了数,又在手里捻了捻,确定真钱的手感,这才千恩万谢地拉着平板车离开。 回去的路上,吴远心里揣着儿高兴,却没咋在脸上表现出来。 直到一口井的乡道口,吴远拉着平板车一路下坡,直奔位于一口井乡下圩村的三姐家。 与此同时。 吴秀华也正在家里发愁着。 幺弟认准了要娶杨落雁,她嘴上说叫他自己个想办法挣钱,其实早把这事放在了心上。 自打父母过世,老家梨园村就剩这么个幺弟。 家未成,业未立的,她这个三姐不管,谁来管? 指望大姐二姐? 大姐每回去幺弟家,不顺手牵羊地带走点粮食白菜就不错了。 至于二姐,本身就不宽裕,家里孩子又多,根本有心无力。 四妹家里那口子倒是不错,也是位村支书。 可总说幺弟看不起他,怎么解释都不听,就更不可能指望他帮忙了。 只是吴秀华筹来筹去,连几个小叔子家里都借遍了,也才借到600块钱。 这还差一多半呢。 总不能交了彩礼之后,连办喜事的钱都没有吧?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狗叫。 幺弟抱着自家老二,大步流星地走进来,边走边吆喝:“三姐,三姐?” 吴秀华撩帘露了面:“在呢,把小文放下,叫他自己玩。” 吴远放下熊文,还不忘凶神恶煞地恐吓道:“下回再让我看你在河边玩,舅舅见一回打一回!” 吴秀华不以为意地道:“现在河里都冻着哩,别那么吓唬小文。” 吴远依旧恶狠狠地给了小文一个鬼脸。 第3章 生财之道,我就要搞钱 前世小文早夭,成为三姐一家永远的痛。 其实从这时候就埋下了祸根。 这孩子总爱到河边玩。 如今河边上冻是不打紧,可等到来年开春,河里涨水,危险程度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可这事没法说。 吴远只能一边吓唬小文,一边琢磨着,等到来年开春,把孩子接自家过一段时间。 看看能不能弥补这个遗憾。 毕竟三姐,对他的事,是真的上心。 上心到连他自己都觉得三姐是正宗的伏地魔。 如假包换。 “你怎么过来了?”吴秀华摸摸小文的头,给了他一块糖,才止住这孩子噙在眼里的泪水。 “到日子哩!”吴远自信满满地道,随即从怀里把钱一掏,1200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地摆在了三姐面前。 对于三姐,他没什么好保留的。 吴秀华一看这么厚一摞子大团结,顿时就惊了,连声音都不觉压低下来。 “幺弟,你哪来这么多钱?” “反正没偷没抢,我全交给你了,你得负责帮我把杨落雁娶回家。” “问你话呢!”吴秀华却更急了。 “我靠自己手艺挣的钱,就那套组合柜,今天刚拖来半天就卖掉了,钱都在这儿了。” “真的?” “我骗谁也不敢骗你,三姐。” 吴秀华激动的转身,冲着老家的方向,双手合十,一脸碎碎念。 “爹,娘,幺弟终于学成出师,有出息啦!你们二老泉下有知,多多保佑他大富大贵,娶个好媳妇,幸福美满。” “三姐,你念叨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吴秀华转过身来,从那摞大团结中数出20张来,塞给幺弟道:“这钱你拿着,反正杨支书那只要1000块彩礼。” “还有后面办喜事的钱呢。” “办喜事能让你掏钱么?”吴秀华当仁不让地道:“就算爹娘不在了,你四个姐姐都还在呢。” “三姐……”吴远忍不住有些哽咽。 “得得得,你少跟我来这套。”吴秀华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把1000块拿在手里甩了甩道:“就这能不能过杨支书那关,还不一定呢。” “有三姐帮忙,肯定无往不利。” “少跟我甩贫嘴。” 吴秀华说完,又从西屋里装了几斤米面,往幺弟肩膀上一挂:“就不留你吃饭了,这阵子肯定累坏了,快回去休息。” 说完,又恍然想起今天是腊八。 忙不迭地冲进东南角的灶房里,用大号铝饭盒装了满满一盒子的腊八粥:“带回去吃,就当过节了。” “那我走了,三姐。” “走吧走吧。” 把带走的米面和腊八粥,往平把车把上一系,吴远拉着平板车,在吴秀华的目送中离开。 回过神来,吴秀华竟有些恍惚。 幺弟终于长大成人了! 第一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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