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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剩菜归置归置,也不用放冰箱。 这天冷的,等于是天然的冰箱了。 而后俩人简单洗漱一番,就钻进暖被窝里看春晚了。 八八年的春晚,还算有点意思。 不管是相声,还是小品,都还有点儿嬉笑怒骂的意思。 不过吴远还是更关心床垫的质量。 在外面的鞭炮声声之中,检验了一轮又一轮。 零点的钟声敲响,外头的鞭炮这才渐渐停息下来。 小两口从被窝里露出头来,电视上恰好播到了唐僧师徒四人的节目《西游记》。 杨落雁兴致勃勃地看了一会。 结果西游记过后,春晚直接在《我们是朋友》的旋律中结束了。 居然不是难忘今宵? 反正吴远对于今宵是挺难忘的,因为杨落雁学会了许多。 “都怨你,像头牲口似的,害的人连春晚都没看成。” “好吧,是我的错。那我补偿你?” “啊?不要啦,明天还得早起包饺子……” 大年初一,新的一年。 大清早的醒来,外头居然下起了大雪。 这下好了。 拜年的人不会这么早来,小两口心安理得地躲在被窝里温存。 杨落雁挣扎了几次要起床,都被吴远拉了回来。 直到八点多,外头开始鞭炮声声,别人家都吃上第一顿饺子了。 俩人这才姗姗起床。 来不及亲自包了,就把三姐送来的饺子下了锅,当做新年的第一顿饭。 第18章 国库券折价抵账?太行了! 吃完饺子,雪也停了,冷冷嗖嗖的。 但吴远却不觉得冷。 尤其是在杨落雁替他包了个围巾之后,即便这围巾是女士的。 两口子包裹严实之后,正准备挂上门锁,结果有人先上门了。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马明军两口子。 一见面,马明军媳妇张艳就拉着杨落雁一个劲地夸道:“师娘长得真俊,师父真是太有福气了。” 纵使杨落雁平时没少被人夸,此时此刻也有些受不了。 她终于知道,马明军身上这股热情劲儿,是受到谁的影响了。 不过身为师父的吴远却知道,这两口子,纯属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俩人相互影响。 一旦认准了,就玩命似的对你好。 杨落雁转身去开锁,正准备把两口子让到屋里坐坐,喝口热茶。 结果被张艳一把拦住,客气的把人往外推。 马明军趁机说到:“师父,我爹说了,初五是个好日子,拜师仪式就安排在那天。你看行不行?” 对此,吴远是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哪天都行。不过从初三开始,你要是有空就早点过来。” “嗳,好嘞,师父。” 马明军满口答应,随即拉着张艳,消失在庄子后面的路口。 吴远接过杨落雁手里的两条烟和两瓶酒,任由杨落雁挽着他的手腕,在雪地里溜达着出去拜年。 大雪刚停,这路骑车是不易。 反倒不如走路踏实。 两口子拐上村庄后面的石子路,一眼望去,步行出来拜年的人真不少。 有的拖家带口,走在雪地里,就跟画儿一般。 突然,一道车影斜刺里冲出来,猝不及防地一个侧滑,就摔倒了。 颇有些破坏这副画面的安乐祥和感。 好在摔就摔了,也不会有大事。 一来速度不快,二来积雪不浅,也算是有个缓冲。 两口子深一脚浅一脚,捡着干雪的路边走。 饶是如此,杨落雁的棉鞋很快就湿了。 这年头的冬鞋,防水不保暖,保暖不防水,毕竟条件有限。 吴远干脆蹲下来,“上来,我背你。” 起初杨落雁还扭捏两下:“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快上来,我鞋防水。” 其实吴远的大头鞋,真说起来也没多防水。但脚尖包裹的那层牛皮,看起来真像是那么回事。 杨落雁拗不过他,最终还是半推半就地上了他的背,紧紧地抱住吴远的脖子。 冷风依旧嗖嗖地吹。 但杨落雁只觉得浑身淌过暖意,源源不绝。 等到杨支书家下来时,杨落雁还意犹未尽。 结果被眼尖的杨沉鱼一眼发现,张嘴就嚷嚷:“瞧瞧,瞧瞧,妹夫有多宠小妹!真叫人羡慕呀!” 虽然沉鱼和落雁,听起来不相上下。 但大姐和小妹比起来,说没有差距,那纯属是哄人。 毕竟大姐也是三十来岁的人了,养过俩娃,难免有些微坦。 加上俩人从各自母亲那遗传来的基因有所差异,吴远看得出,大姐就算是年轻时,也比如今的杨落雁稍逊一筹的。 但若在农村论起来,这姐妹俩都没得说。 从小生长在条件优渥的村支书家里,养尊处优的,都算是长得俊的那档。 杨支书家里,前来拜年的人不少。 吴远刚一出现,就被杨支书提溜到耳房里。 甭说身为大女婿的马长山有些吃味,就连二儿媳妇蒋凡都忍不住嫉妒。 “爹这什么意思?我们都来半天了,还没说上话。那个穷小子后来的,却还插到前头去了。” 杨猛有些烦躁道:“少说几句。” 另一边,爷俩进了耳房。 吴远当即给老丈人散了根一品梅,然后点上,这才听老丈人问道:“最近想做高档组合家具和婚床的不少,都有城里人都托到我这儿来问了。不过他们有些人手里尽是国库券,现钱拿不出来那么多,所以想问问你,国库券能不能抵现钱给你?” “国库券?”一听到这个东西,吴远瞬间眼前一亮。 杨支书却以为他因为不知道这什么玩意,而发出的疑问,当即解释道:“就是国家发行的一种债券,说是利息有15%之类的。可是当初,根本没人想买。” “后来,上头见完不成任务,直接摊派到各个单位、各人头上。所以不少人手里头,多少都有个三百二百的。想转给别人吧,折价出都没人要。” 这话勾起吴远不少的回忆。 杨怀定的发家史,就从倒腾国库券开始的,这地球人几乎都知道。 所以国库券这个东西,绝对是个好东西。 于是当即答复道:“只要找到你这儿的,看在你的面子上,出国库券我也照收。” 这话可真让杨支书长脸。 “行,既然你愿收,那就以九五折抵钱。” “我都听爹的,不过九五折,会不会被人说闲话?” “谁敢说闲话?国库券在他们手里,本来就如同死钱,你愿意收,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谁敢说闲话,让他来找我说。” 爷俩说定这事,杨支书也不多留,出了耳房,就支使着支书媳妇道:“给孩子换个酒跟烟,我也不多留你了,赶紧接着去你师父那拜年吧。” 在北岗,初一各家拜年,本来就没有留饭的习俗。 杨支书这么撵人,不仅不是坏事,反而显出偏爱。 总比待在院子里受冻强。 吴远连连道:“爹,妈,不用换了。家里准备了,我跟落雁回去拿就行了。” 杨支书俩眼一瞪:“这一来一回,多走多少冤枉路?”旋即转向刘慧道:“快去拿去。” 离开老丈人家,两口子继续前进。 杨落雁本想着自己走一段,结果发现后头的路比之前还难走。 她刚刚在杨支书家换过了干鞋,生怕再次弄湿。 所以等吴远一蹲下,她就乖乖地趴了上去。 就算没有鞋的事儿,这个厚实的脊背也实在太令她着迷,令她有安全感了。 赶到师父乔四爷家之前,杨落雁早早就下来了。 这可不比回娘家。 被看到,就看到了,她无所谓。 这可是喝过自己敬茶的长辈,放肆不得。 这一点,杨落雁还是懂的。 第19章 师父等我撞南墙?走着瞧 乔四爷家,虽然比不上杨支书家里,门庭若市。 但徒子徒孙地,传承至今,人数也不少了。 毕竟连吴远这关门弟子,都要收徒了。 再加上,这些徒子徒孙带来的媳妇孩子,那吵吵声简直就要掀翻天了。 吴远刚进门,就被先他一步抵达的师兄翟第叫过去:“你也才到?” 递过去一根烟,“可不么?走过来的。” 师兄弟俩,对喷了一口烟圈,吴远瞥了眼乔四爷的方向:“师父,今天心情不错哈。” 翟第却笑出声来:“不知道是不是装的,来了这么多娃娃,师父指定没少掏红包。” 师兄弟俩心照不宣地哈哈。 结果就听乔四爷在院里,朗声道:“今天来得都没外人,老头子我宣布一件大好事。” 既然是好事,那所有人都洗耳恭听了。 就连一些调皮捣蛋的孩子,也被其母一个眼神蹬住,仿佛被施了定身术。 “是这样的,年前呢,建筑站的陈站长就来找过我,想让我去主持乡里大礼堂的工程建设。我抽空去看了看,这个项目工程量不小,挑战也不小。” “加上陈站长再三登门,我就答应下来了,而且谈的条件很好。5块钱一天的工钱,另外包吃。” 一听这话,徒子徒孙么一下子炸开了。 5块钱一天,咋听起来不多。 但算到一个月,那就是150块。 这收入绝对秒杀当今大部分人的收入了。 怎能不令人心动? 一看众人的反应,乔四爷老怀甚慰,仿佛想到了壮年时叱咤风云的时候。 目光逡巡之际,恰好落到关门弟子吴远身上。 朗声道:“尤其是你吴远,刚结了婚,指定欠了不少外账吧?开年老老实实跟我干,不出半年就还清了。” 乔四爷这是好意,吴远知道。 加之前世,吴远的确跟乔四爷干了这个工程,还实地解决了几个难点问题。 所以吴远没有当场拒绝师父。 而是打算私下里跟师父阐明情况。 毕竟他如今接到那么多高档组合家具和高档组合床具的单子都还干不过来呢,哪还有精力去做大礼堂工程? 又接了两根过滤嘴,和几个师兄弟侃了半天,吴远这才找到个机会,凑到乔四爷身边。 态度诚恳地言明自身情况,并且一再表示,师父若是在这过程中遇到难题,身为徒弟的一定义无反顾。 结果,还是惹恼了兴致颇高的乔四爷。 “你呀你!别以为你卖出去一套家具,就真觉得你那套组合柜能大吃四方了。” “师父,您别生气。我想自己闯一闯,真要不行了,再回来求您,您也得管我,是不是?” “你这小子,不撞南墙不回头!那行,我就等着你撞了南墙的那一天。”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吴远话已至此,也就不留下,徒招师父不快了。 拉着正跟翟第媳妇聊的火热的杨落雁就走了。 离开乔四爷家,两口子闷头直奔下圩村三姐家。 其他几个姐姐家可以不拜年,但三姐家必须去的。 往年春节时接几个姐姐回娘家,吴远也都是直接去三姐家走个形式,然后由三姐通知那几位姐姐回家,初三时一起吃顿饭。 不过俩人手头没礼了。 正月里登门,甭管干啥,不能空手,这是礼数。 吴远正琢磨着要不要回家去取,就见杨落雁心有灵犀地拍拍兜道:“我带钱了,咱去商店买点果子带上吧。” 这里的果子,是指各种甜点糕点的统称。 桃酥,蜜三刀,花生糖,炸金果,都叫果子。 吴远小时候,就最爱吃蜜三刀。 因为它最甜,而且不粘牙。 媳妇出钱买礼。 吴远背的就更带劲了。 直到下圩村的村部商店,杨落雁挑了蜜三刀、桃酥、花生糖和蜂蜜,全都是双数。 这下可真够熊武、熊文那俩小子吃的了。 “对了,要不再买点糖?” 杨落雁似乎早有预料地拍拍兜儿:“我早带着呢。” 抵达三姐家。 三姐夫作为下圩村的村支书,家里拜年的人,也是不老少。 几乎和杨支书家相当。 俩口子忙着,根本没工夫招呼他俩。 吴远也不急,干脆就拆了一包蜜三刀,逗着熊武、熊文俩兄弟玩。 熊武九岁,熊文五岁。 兄弟俩差了四岁,平时玩不到一块去。 但在零食甜点面前,是一样的。 熊文这孩子,是三姐和三姐夫俩人,赶在计划生育定为基本国策之前养的儿子,又是家里的幺儿,所以倍感珍惜。 以至于前世熊文没了之后,三姐俩人消沉了好一阵子。 后来甚至跟别人领养了一个女孩,想要消弭这孩子早夭的影响。 可惜,这种遗憾,又怎么可能轻易消除? 吴远一把拽过胖嘟嘟的熊文,把他箍到自己怀里,喂了他一块蜜三刀道:“文,过年到我家过去,好不好?” 熊文胖嘟嘟的,跟旋风小子的郝邵文有几分神似。 闻言憨憨地直摇头:“不要不要,舅舅你会打人,爹妈不打人。” 熊武闻言,自告奋勇:“舅,我想去你家。” “你老实搁家上学!”吴远呲了老大熊武一句,回过头来就跟宣布似的:“文,你想去也得去,不想去也得去。” 熊文被这一吓唬,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嘴里还是满口的蜜三刀,糖水都顺着嘴角淌下来了。 杨落雁连忙拽过去,一通柔声小哄,回头还凶吴远道:“他还是孩子,你那么凶他干什么?” 吴远笑了。 别说是他了,就连已经成年的蔺苗苗,打小都没少被他凶过。 没办法。 谁让这些孩子,都只有他这个唯一的舅舅呢。 物以稀为贵。 不过凶归凶,这些孩子们对他这个舅舅,还是格外认可的。 尤其是熊武,后来长大后,很多事儿,都会上门找吴远商量。 这就是小时候凶他打下的权威根基。 两口子在外头,陪着俩孩子玩了个把小时,才碰到三姐夫出来上一趟厕所。 接着,熊刚就跟吴远在厕所边上,抽上了烟,简单聊上了。 第20章 国人苦国库券久矣!我来帮 “你有没有组合柜的照片或者图画什么的?这几天也有人问起,但是因为看不到实物,都没聊的下去。” 熊刚这话倒是提醒吴远了。 这不就等于是变相广告么? 这个可以有。 接着熊刚掏出500块钱道:“这是那家定高档组合柜,给的定金。” 吴远半信半疑:“三姐夫,你跟我说实话,这钱不是你自己掏的吧?我跟你说,家里还有钱,你和三姐别总想着贴补我了。” “真不是。”熊刚说着,掏出工作手册本子,反倒最新的空白处道:“你看这上面的痕迹,我给人写的收据内容,还能隐约看见。” 这种工作手册,笔迹通常都写的很重,留下痕迹太正常了。 吴远拿起来看了看。 确实有痕迹。 这才收下那500块道:“正好去做些画册,留一份给你。” 熊刚弹了弹烟灰道:“那就赶紧去做,挣钱的事,越快越好。” 最后,熊刚也提到了国库券抵钱的事。 看来这年头,大部分人都苦国库券久矣,不觉得这玩意真能挣钱。 加上半年后的那次通货膨胀,物价飞涨20%以上,国库券这15%的利率,确实没什么吸引力。 怪不得会被贱价抛售。 吴远最后和三姐夫约定了按照98折抵扣,余下的额度,留给三姐夫弹性处理。 回去的路上,杨落雁也问:“将来要是真收了那么多国库券回来,会不会贬值成草纸?” 吴远摇摇头:“那不会,凑到一定数额,我会及时处理掉的。” 到时候还能赚上一笔。 其实100元国库券正常收购价应该在100+以上。 尤其越是临期,越贵。 这里头就有了利润空间。 只可惜这年头,消息闭塞。加上大部分人手头的额度都不大,为了十块八块的,没必要专跑外地一趟。 但吴远不一样。 一套高档组合家具就是1200块,真有人全用国库券来抵的话,那得用1200块国库券,外加60块钱。 吴远拿到外地一卖,起码多赚近200块。 这就赶上在大礼堂干一个月的工资了。 一套如此,三套五套,十套八套呢? 那就相当可观了。 说话间,回到家,杨落雁意犹未尽地从吴远背上下来。 那腻歪劲儿,大黄一边狂摇着尾巴,一边把脑袋转向旁边,简直没眼看。 等到吴远把大头皮鞋换下来,里头都能倒出水来时,杨落雁啪嗒啪嗒的,眼泪瞬间掉下来。 “你鞋里都湿成这样了,怎地也不说一声?这样还背着我,那得多难受啊!” 吴远伸手替媳妇擦干净脸颊,顺手捏了捏满是胶原蛋白的两腮道:“多大点事?反正一个人湿脚,总好过两个人一起湿脚。” “你坐着别动,我去打开水给你泡脚,活活血。” 宽大的脚盆里,热气氤氲。 吴远脱了袜子放进去,立刻招呼杨落雁:“媳妇,一起泡,别浪费这热水。” 一听到勤俭持家的建议,杨落雁立刻欣之如怡地采纳了。 于是两个人,四只脚。一双大,一双小。 大的在下,顶天立地。 小的在上,柔嫩养眼。 吴远闭上眼,这辈子能娶个一起泡脚的媳妇,值了。 隔天大年初二,该是两口子回娘家。 杨落雁把原先给乔四爷准备的礼物带上,顺便把除夕那天处理的、没烧完扔在外头冻的梆硬的生鱼片带上。 回到娘家,得空让吴远做一道水煮鱼,也让他们开开眼。 结果今儿回到杨支书家。 和昨儿又明显不同,准备团圆饭的各个重要位置,全都被抢了先。 三家六口人,加上支书媳妇。 灶房里甚至有些挤。 吴远挤不进去,便在院子里独坐。 今天难得出了点阳光,晒起来,觉着不那么冷飕飕了。 一个人的时候,吴远能不抽就不抽。 省下脑子,琢磨着,该怎么把组合柜和席梦思床垫的工艺拆分,形成流水线化。 一来这有利于分工协作,且可以根据每个人的木工手艺合理分配。 二来这也是将来生产线化定做组装的必经之路。 正琢磨个大概,旁边突然递来一根烟,三五牌的。 除了大舅哥,没别人了。 “大哥。”吴远作势起身,却被杨贲拦住了。 俩人点了烟,吐出一口,杨贲这才道:“听爹说,你愿意收国库券抵账?” 吴远点头。 “你该知道这国库券,怎么说呢,是吧?” 吴远笑了,这欲言又止的样子,真是可爱。 “大哥,我知道的。我会想办法处理,亏也亏不了多少。” “既然这样,那我那张床,就做成跟你家一样式,800块国库券,外加40块现钱。” 吴远很惊讶于大哥的国库券库存。 “大哥,咱都是一家人。那40块现钱就免了,就收你800块国库券,包工包料。” 杨贲露出感激。 “妹夫你真是没说的,落雁嫁给你,是她的福气。” 好嘛,为了100块,就把妹妹卖了。 结果这话被找过来的杨落雁听到了,“大哥,你说什么呢?怎么就是我的福气了?” 吴远冲他连使颜色。 明摆着意思,别说这抹掉100块现钱这事。 不管是跟杨落雁,还是跟杨支书。 杨贲当即起身:“那什么,我去解个手,你俩聊。” 单独面对吴远,杨落雁倒不追问了,她相信该说的话,吴远回家肯定会说的。 “终于替你抢到了灶台,该你大显身手了。你掌勺,我添材,让他们都开开眼。” 吴远洗了手,走进灶房,站在高灶锅后面,还没开始,范儿登时就拿捏了。 不止把杨落雁看得心驰神醉,就连大姨子都看得熠熠生辉。 直到大半瓶油倒进锅。 杨沉鱼登时骇得直咧嘴,这要是被爹知道了,不得骂死? 回头看了眼旁边的小妈,只见她脸上抽抽几下,没说话。 刘慧能说什么? 毕竟是她唯一的亲闺女和亲女婿。 今儿就算是把这灶房给点了,她也得护着。 然而等到热油,哗啦啦地浇到一大盆白花花的生鱼片上时,散发出的香味,顿时把外面院子里玩耍的孩子们都吸引过来。 “我要吃这个鱼!” “我也要吃小姨夫这道菜!” 第21章 幺弟的神通广大,家姐震惊 团圆饭上。 这盆水煮鱼往桌上一放,绝对是一道让人口水直流的大菜。 杨落雁骄傲地把胸脯挺得老高,得意尽皆写在脸上。 这时候,没人再提吴远浪费油了。 一家人,和和气气地,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很快,一盆水煮鱼就见了底。 不止鱼片吃得一干二净,就连里头的豆芽、黄花菜都被捞的一干二净。 即便这样,孩子们依旧意犹未尽。 其他菜却没怎么动。 大舅哥家里的闺女杨千帆俏生生地抹了抹嘴问:“小姑爷,我能去你家过几天么?” 好嘛,就为一口吃的。 这丫头真是随了她爹了,闻见味儿就上。 吴远能说什么,只能说:“能啊,随时都欢迎。” 初一饺子初二面,初三合子往家转。 这一天,天光放晴。 屋檐上的积雪开始化成水,哗啦啦地顺着瓦棱往下淌,就跟下雨似的。 大黄所处的地面略高些,肚皮下的干草不至于被水淌湿。 即便如此,大黄还在站到了狗棚上,左张右望地看着堂屋和东屋屋顶上淌下来的雪水,在院子里画地图。 今天是姐姐们回娘家的日子。 杨落雁起了个大早,就开始准备。 这可是她身为吴家媳妇,所招待的第一顿团圆饭。 一旦弄得不好,指不定明年姐姐们就不来了。 那多没面子? 吴远倒是放心让媳妇去搞。 反正相比于往年,姐姐们回了娘家,自己动手做团圆饭,今年已经是极大的跨越性进步了。 至于好与坏,看在跨越性进步的份上,不重要。 所以吴远吃了早饭,就先骑车上了趟县城。 找到一家名叫幸福照相馆的,里头的老板姓贺,一听吴远要拍照,而且拍好多张,做几份画册,顿时就心动了。 放着店里排队的几名顾客不顾,直接跟着吴远走了。 毕竟是八十块钱的大生意。 至于印刷成画册,大凡照相馆,都有类似的业务头绪。 跟着吴远来到机关大院,找到刘主任家。 吴远手里提了二斤的咸鱼段子,年前刚腌的那条,看起来既肥美又干净。 这样反倒比烟酒好些。 开门接待的,是刘主任的爱人陈大姐,那个一眼相上组合柜的中年女人。 “大姐,新年快乐,是我啊。” “哟,小吴师傅,快请进。” 吴远把咸鱼递过去:“大姐,自家养的,自家腌的,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说着掏出烟来:“刘主任在家呢么?” 陈大姐乐呵呵地接过咸鱼道:“他呀,不在家。怎么你找他有事?” 吴远连连摆手:“那倒不是。今天上门,一是来感谢刘主任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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