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杨落雁香喷喷地凑过来:“那你报纸上有没有时装方面的信息,也让我看看呗。” 吴远直接把报纸扔到一边,搂过媳妇就亲。 这时候还看什么报纸,找什么信息。 不料杨落雁却挡着不让道:“别闹,我是说真的。” 吴远不得不停下道:“想了解流行时装,那得定专门的杂志。” 杨落雁迫不及待:“那我明天去邮局交电话费,顺便订两本。” 隔天一早,杨落雁就骑上车子,直奔乡邮电局了。 俩孩子刚吃饱,此刻睡得正香。 加之有丈母娘刘慧看着,也不需要吴远操心。 饶是如此,吴远还是哪儿都没去,免得刘慧临时有点什么急事,没人接替。 不过吴远在家也没闲着。 拿着皮尺把家前屋后丈量了一遍,心中勾画出新盖小楼大致的样子。 正自忙活间,一个笑嘻嘻的声音打背后响起:“忙呢,吴老板?” 吴远一回头,差点没被那一口黄牙和一嘴的口气,熏的晕过去。 “李二狗?” 李二狗连忙从大前门烟盒里,抽出一根过滤嘴珍而重之地递过来。 吴远接过来一看,竟然是红塔山。 不过他没点,直接别到了耳后道:“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李二狗自顾自地点上,吐出一口烟雾道:“前阵子,我来找过你好几回。估计是嫂子没告诉你,私下里管着你。” “打牌,打麻将?”吴远瞬间反应过来,“敢情是你来找的我!” 前世和李二狗的唯一交集,就是那套组合柜。 结果还没留下什么好印象。 此刻吴远能给对方什么好脸? 没直接放狗咬,就算不错了。 李二狗却没注意吴远直接阴下来的脸色,眉飞色舞道:“打牌,打麻将,扎金花都行!吴老板想玩什么,我们都乐意之至。” “对不起,李二狗,我没兴趣。” “吴老板你别这样说,去看看再说,这个面子总要给吧?” 这已经属于是死皮赖脸了。 吴远愈发笃定内心的猜测了:“我为什么要给你这面子?” 一句话噎走了李二狗。 刘慧推着婴儿车过来道:“前些日子他来找过你好几回。” 还真是坚持不懈啊。 吴远心中有数,对刘慧道:“妈,跟落雁说,下回这人再来,直接放大黄咬他。” “不能吧,都是乡里乡亲的。不对路,就不来往。何必放狗咬人呢?” 在刘慧朴素的观念里,觉着来者都是客。 却不知这人根本就是心怀叵测。 晚上回到家,刘慧随口跟丈夫嘟哝起此事。 结果老杨头一梗脖子,反而冲她嚷嚷道:“妇道人家,你懂什么!” 刘慧也是一脸懵,直接抱着被子到闺女房间睡了。 隔天一早。 杨支书到了村部,直接找到治保主任赵富仁,问起这事。 对于这些事,赵富仁如数家珍。 “李二狗做的就是杀猪盘,趁着年前这段农闲时间,宰了不少忍不住手痒的家伙。” 杨支书问得一针见血:“我不管宰了哪些人,我就想知道,他这个杀猪盘,是不是专为吴远设计的?” 赵富仁迟疑道:“不能吧?不过他倒是派人和亲自去找了你女婿好几趟,但你女婿根本不上当。” “这苟日的!”杨支书直接冲地上吐了口唾沫丁。 旁人不知道,他干了几十年支书,简直太清楚农村这几个闲人的那些小心思了。 就冲李二狗三番五次地找上吴远的家门,事情已经不言自明了。 重新点上一根烟,杨支书思忖着道:“得想办法联合乡里派出所,把李二狗这伙人端掉!至不济,也要让这群祸害在看守所过年。” 不料赵富仁连忙阻拦道:“这样不好吧,老支书。” “怎么着?李二狗给你什么好处了?” “没那回事!”赵富仁先是矢口否认,随即就面露难色道:“你家二公子猛子也在那玩,我是怕你一冲动,殃及自己人。” 杨支书立刻火冒三丈:“今晚叫上治保队,随我去端了这苟日的!” 当晚的具体情况,吴远不得而知。 只是在他正准备跟媳妇杨落雁生活一下时,电视机旁的电话骤然响起。 杨落雁笑嘻嘻地躲开他的纠缠,接起电话,就听那头传来刘慧惊慌至极的声音:“快叫吴远来一趟,你爹要把你二哥打死了!” 一听这话,杨落雁匆匆忙忙地开始穿衣。 杨猛再不争气,那也是她二哥。 吴远也匆匆跟着下床,把蔺苗苗叫过来,让她看着俩孩子。 小两口冒着寒风、马不停蹄地赶到,就听见支书家院子里,鬼哭狼嚎一片。 门口聚了不少来拉架的乡邻。 大姐杨沉鱼更是带着丈夫马长山先一步到了。 但是没用,她根本拦不住怒不可遏的父亲。 吴远定睛一看,好家伙,杨猛的脸颊已经被扇肿了,连人样都没了。 老丈人更是浑身煞气,势不可挡。 连护着丈夫的二嫂蒋凡,脸颊上都留下半个鞋印。 赵富仁连忙迎上来:“哎哟,吴远,你可算是来了,快劝劝你爹。” 这话听着一头雾水。 但吴远还是义不容辞地上前抱住了老杨头,让这个暴躁的老父亲慢慢平静下来。 顺便听赵富仁说起今晚这事的来龙去脉,一双锐目逐渐凌厉起来。 李二狗所谋果然不小。 不仅钓上了不争气的二哥杨猛,甚至连有些小聪明的二徒弟赵宝俊都着了道。 吴远终于明白老丈人为啥这么生气了。 这李二狗设计的杀猪盘,确实就是冲着他来的。 杨落雁好言软语地驱散乡邻,回头问起杨沉鱼道:“大哥人呢?” “他们两口子都在市里,一时半会赶不回来。” 第62章 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男人 送走乡邻,关起门来,院子里就剩下自家人,除了赵富仁。 但吴远留下此人,是因为后续手尾,难免要用得着人家。 一行人进了堂屋坐下来。 杨落雁跟着刘慧去准备茶水。 吴远和马长山一左一右地安抚着老杨头,生怕这老头再气出个好歹来,那今晚就不用睡觉了。 唯有杨沉鱼,仗着和杨猛一母同胞,上前去恨铁不成钢地一番痛斥。 “二弟啊,我想过你会不成器,但没想到你会如此不成器!” 哪想到杨猛丝毫不怵,直接反怼道:“大姐,你别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也是,他连亲爹都恨上了,又怎么会怕大姐。 杨沉鱼把腰一叉,据理力争:“我怎么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了?你大姐夫一人养家,我是不是可以躺着享福?然而我享福了吗?不还是脱离家庭,走上社会,靠自己的能耐挣钱?” 杨沉鱼说这话,自觉底气很足,腰板梆硬。 结果杨猛听完,顿时嗤笑出声:“大姐,你摸着自己良心问问,要没有吴远给你安排这么好的工作,你能站在这儿跟我说这话么?” 这话就有些刺人了。 杨沉鱼气得胸脯子剧烈起伏,右手高高扬起,然而等到落下时,终究没舍得打,只重重地点在二弟的脑袋上,咬牙切齿道:“你呀!” 蒋凡也趁机哀求道:“爹,自打我俩倒腾国库券被人抢了之后,猛子他一直都闷闷不乐,整天借酒浇愁。遇上李二狗做这个局,他就是想赢点钱,好过个体面的年。爹,猛子也是不得已啊!” 要是这话打亲儿子嘴里说出来,杨支书能骂他个狗血喷头。 偏偏这话是二儿媳妇说的,杨支书除了叹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杨沉鱼更是痛心疾首道:“弟妹,你要是家里有困难,大姐砸锅卖铁都要借给你,哪怕是不要你们还。何至于靠着赌博挣钱?” 杨猛梗着脖子不屑道:“大姐,你少假惺惺的了。” 这时,刘慧和杨落雁娘俩把茶水端上来。 就听杨沉鱼对吴远道:“妹夫,这里也就你最有能耐了,你说说猛子吧。” 然而还没等吴远开口,杨猛就嘴硬道:“少来!爹当初要是送我去学木匠,我干得比他好!” 话音刚落,放下茶盘的杨落雁就憋不住了。 “我呸!二哥……”任凭刘慧拦着,也拦不住杨落雁的护犊子劲儿:“看在爹的份上,我姑且叫你一声二哥。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男人?” “你说你学木匠,就能干得比他出色?你倒也学着出去倒腾国库券了,结果呢?差点人财两空!而我男人,挣了你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 “老实说,杨猛,兄妹几个当中,我最瞧不上的就是你了。” “大哥那么老成持重的人,都知道跟我男人合作共赢,踏踏实实地靠自己的努力挣钱。” “偏偏你看不上,只知道耍小聪明,想要偷偷摸摸,然后惊艳所有人。可你摸着良心问问,你有那本事么?” 杨猛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有理他都吵不过这个伶牙俐齿的妹妹。 更何况没理呢。 吴远把护犊子的媳妇拉过来,今儿不是来争个是非对错,而是要解决问题的。 再吵下去,没有意义。 “爹,那我说两句?”吴远开口前,征询了老丈人一句。 老杨头挥挥手,显得有些无力。 吴远这才冲着杨猛和蒋凡开口道:“二哥,二嫂,你们这样自暴自弃,有为孩子着想过么?” “聚众赌博是违法犯罪。一旦被派出所抓到,李二狗坐牢也就坐了。可你要是因此落了案底,俩孩子这辈子都会受到你的连累。入不了公门,进不了部队,甚至上不了好大学。” “当然,凭爹的关系,捞你不是问题。可一回两回能行,爹能护你一辈子?” “如果连你都指望爹护你,那俩孩子还能指望谁?” 话音刚落,杨猛直接就猛男落泪,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身为校长的马长山推了推眼镜,难以置信。 这个妹夫十分、极其地不简单。 怪不得小妹如此护着他。 三言两语的,就直指要害,一针见血。 他说这几句,比旁人说几百句都强。 其实不止马校长意识到了,杨沉鱼、赵富仁、杨支书和刘慧全都觉着眼前一亮。 精彩呀! 一针见血。 吴远言尽于此,便带着媳妇离开,临走顺便叫上赵富仁一起。 离开老丈人家一段距离后,吴远才给赵富仁散了根烟道:“今天这事怎么个情况?” 于是赵富仁滔滔不绝地把今晚的情况讲了一遍。 但吴远的重点却不在这儿,听完后,话锋一转:“赵主任,乡派出所年关还有抓赌之类的任务指标吗?” “有有有。就算没有,也可以有。” “那李二狗这私设赌场,够蹲几年的?” “最多三年。情节不严重的,三两个月,钱到位了也就出来了。” 吴远塞过去两包烟道:“赵主任,我希望李二狗能进去过个年,还请你必要时候行个方便。” 赵富仁顿时眉开眼笑:“这个好说,好说。” 一宿无话。 隔天吴远到工场,赵宝俊意外地没有出现。 于是他干脆叫上蔺苗苗,直奔赵宝俊家。 蔺苗苗不明就里,直说着:“我这手里活多着呢,舅舅你究竟有什么事?” 等到俩人见到赵宝俊时,蔺苗苗一瞧对方那心虚得,头都快要缩回去的样子,顿时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了。 “舅舅,他做什么错事?” 吴远懒得回答,直接回道:“你自己问他。” 蔺苗苗转而问赵宝俊:“你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你快说啊!你要是跟别的女孩谈了,别瞒我,我给你们腾地儿就是了。” 话说到这里,蔺苗苗的眼泪就跟断线似的,直往下掉。 吴远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展开。 女孩的脑回路都是这么简单粗暴的么? 简直离题万里。 然而吴远万万没想到,虽然离题万里,但效果却出奇地好。 赵宝俊当时就慌了:“苗苗你别哭呀,我没跟别人谈,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我就是最近赌了几回钱,我知道错了。” “什么,赌钱?那更不行了!”蔺苗苗说着,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第63章 里应外合,为了共同的利益 “为什么呀?” 被锤得没法还手的赵宝俊实在想不通,一时手痒,赌了几把,怎么就比跟别人谈恋爱还要恶劣了? 直到蔺苗苗锤得累了,方才停下道:“烂赌鬼比骗子还要可恨!” 赵宝俊对天发誓:“我再也不赌了,你相信我。” 蔺苗苗没表态,只是看着吴远。 赵宝俊紧跟着又对吴远道:“我保证,师父。” 吴远不为所动:“苗苗说得对,烂赌鬼的话比骗子更不可信。我没法相信你,除非……” “除非什么,师父?” “除非你配合派出所,把李二狗的赌窝端了,把他人送进去。” “啊?” 蔺苗苗踢了他一脚:“啊什么啊?老舅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不赶紧抓住,你还等什么?” 赵宝俊犹豫着道:“那会不会把我也送进去?” 吴远摆摆手:“这个你放心,有我保你。加上你积极举报,脱身不是问题。” 事实上,即便赵宝俊情节再严重点,吴远都会想方设法把他保出来。 倒不是说因为师徒情分这点私心,而是为了让那些被抓的烂赌鬼看清他,以后离这种人远点,不带他玩。 也就彻底绝了这家伙的赌瘾。 两天后的村部,夜深。 屋子里烟雾弥漫,中间烧着一个煤炉。 水壶咕咕直响。 赵富仁又散了根烟给吴远,却被吴远推掉了。 “不吃了,赵主任,嘴里发苦。” “那就来杯茉莉花。” 有开水,有茶叶,吴远也想喝口茶漱漱口,可惜没杯子。 总不能和赵富仁这个老爷们共用一个大茶缸子。 合不合适先不说。 那大茶缸子上的陈年老茶裉,就让吴远下不去嘴。 赵富仁随身一掏,掏出来个稍好些的搪瓷杯,上头还依稀可见为人民服务的字样道:“这是支书的,你们一家人。” 吴远迟疑了下,还是摆摆手,推开门,探出头去。 “下雪了哎,赵主任。” “嗯,预报今晚是有雪的。” “这天气也不架势,万一派出所人不来了,咱不白等了?” “这你就不懂了。派出所那帮人,找食比你想象的更急吼吼。别说是下雪了,就是下刀子,他们也会来。”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近两米的身形,裹着军大衣,从漫天风雪中匆匆走来。 这是马明军的弟弟马明朝,退伍军人,民兵队的。 跟着吴远进了屋道:“赵主任,吴老板,消息传出来了,这回有八个桌台。” 赵富仁拿起电话,还不忘征询一句:“吴老板,那我通知派出所?” 吴远点头:“叫他们要快。” 从乡里到梨园村,挎斗车至少二十分钟的路程。 结果刚过一刻钟的功夫,三辆挎斗车,八名干警就风驰电掣地到了。 领头的姚所长招呼着马明朝上了车,挎斗启动间,就吩咐赵富仁道:“赵主任,立刻找两挂拖拉机跟上。” 等到挎斗车远去,赵富仁出了门道:“吴老板,我得先去找人,顾不上你了。” 吴远也跟着出了门,“那我就回家等消息了。对了,赵主任,别忘记我那二徒弟。” 说话间,又塞了两包烟过去。 “放心,忘不了。” 回到家,原以为孩子们和媳妇都睡下了。 结果一进东厢一看,俩孩子倒是睡了,蔺苗苗却还裹着杨落雁,一脸忧虑,想东想西。 见到吴远回来,立刻蹦起来拉着他问:“老舅,宝俊他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吴远压根没看到抓赌过程,哪里知道这些。 不过他还是理直气壮地道:“放心,他怎么会有事?明天我还指着他到工场出工干活。” 说着就催促蔺苗苗道:“快回去睡,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赶走蔺苗苗,吴远洗漱一番,爬上了床。 抱着媳妇暖暖的身子,哪管他外面大雪鹅毛。 大雪下了一夜。 隔天一早,院子里白茫茫的一片。 吴远有心多赖一会床,可架不住俩娃准时准点地干嚎着要吃饭。 杨落雁一起床,他也便待不住了。 被窝里没了媳妇的温暖,凉的比外头还快。 吴远出了堂屋,就见蔺苗苗俩眼红彤彤地在院子里扫雪。 “行了,把扫帚给我,再回去睡会。” 吴远不容置疑地夺过扫把,用几乎命令的口吻道。 蔺苗苗被夺了扫把,人却没有动,只是哀怨满腔地道:“反正我也睡不着。” “瞧你那点出息!”吴远就有些恨铁不成钢:“做饭去!吃完饭,我带你去派出所。算算时间,宝俊也该放出来了。” “真哒?”蔺苗苗马上活泛过来,抱住吴远脸颊就亲了一口:“谢谢老舅!” 结果正碰上杨落雁从堂屋出来。 吴远当即告状道:“媳妇,她非礼我。” 杨落雁飘飘然走过来,一个亲亲落在他嘴唇上道:“这才叫非礼,傻男人。” 这一幕看得蔺苗苗浑身战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不过老舅确实是个完美男人,无可挑剔,她也羡慕舅妈的眼光和福气。 吃完早饭,刘慧便来了。 吴远打了声招呼,带着迫不及待的蔺苗苗出了门。 蔺苗苗自己没吃多少,反倒给赵宝俊下了桶面,里头卧了俩荷包蛋。 坐在二八大杠的后面,蔺苗苗还嫌吴远骑得慢。 “老舅,你是不是该买辆摩托了?这二八大杠配不上你老板的身份。” “要买也买四轱辘的。俩轱辘的跑再快,那也是肉包铁。万一摔了,可不是大马趴这么简单,直接血肉纷飞。” “呸呸呸,老舅你这嘴哟。再说四轱辘的,你会开么?” “这个我真会。” “吹牛。” 蔺苗苗不信,他也懒得解释。 再说会开和有驾照是俩回事,这年头想考个驾照,还得托关系,找门路。 不那么容易。 在交际圈子还没打开之前,吴远打算再等等。 否则四轱辘买回来,很可能跟前世一样,在家里落灰好几年,最后才沦为工地通勤车。 晃晃悠悠间,俩人到了乡里。 路过范家饭店时,冷不防二层的窗户突然打开,露出一张欣喜若狂的笑脸。 “吴老板!” “额,范冰?” “人家现在叫范冰冰了。” 第64章 家具厂的第三件上架品 一大早,乡派出所的大院里,就聚集了一群人。 经历了刚才的一幕,蔺苗苗似乎暂时放下了想见赵宝俊的急切,只紧紧地把饭桶裹在棉袄里面,冷冷地问吴远:“老舅,你在外面招蜂引蝶的,舅妈知道么?”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招蜂引蝶了?”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女孩子蛮不讲理起来,根本说不通。 吴远懒得搭理她,拉住进进出出的一位干警同志,塞了包烟,说了几句话。 不多时,赵宝俊就被人领出来。 领人的警察,赫然是昨晚亲自带领抓捕的姚所长。 “吴老板,人我就交给你了。带回去好好批评教育!” 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吴远熟稔地递上烟道:“多谢姚所长,改日赏个光,咱们上县里一起吃个饭。” 姚所长眉开眼笑:“县里会不会太破费了?范家饭店就挺好。” “就听姚所长的。” 走出乡派出所。 赵宝俊蔫不拉几的,还是没几分精神。 看来这一夜被折腾的够呛。 蔺苗苗拿出怀揣了半天的饭桶,一打开,面条都泡稀烂了。 就这,赵宝俊眉头都没敢皱一下,接过来就要直接喝面条。 吴远实在看不下去,拦住道:“凉成这样,吃了坏肚子。走吧,喝点胡辣汤,暖暖身子。” 乡里街道两旁,有不少的小吃店。 尤其是围绕着乡中心小学,门两旁五六家。 仨人进入胡辣汤店坐下,吴远直接给赵宝俊叫了一碗,外加半斤的锅贴。 赵宝俊一口气喝完第一碗胡辣汤,这才回过神来,一脸丧气道:“师父,那帮人怕是记恨上我了。姚所长他们不靠谱啊,当场就把我给卖了。” 吴远并不意外。 因为按照他和赵富仁的计划,本就是这样安排的。 “记恨就记恨吧,反正那帮人以后你少来往!” 饶是如此,年纪轻轻的赵宝俊,内心那种社死的感觉,还是挥之不去。 就在这时,身后一道欢快的声音响起:“这么巧呀,你们也来吃胡辣汤?” 吴远回头一看。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刚才推窗打招呼的范冰,范冰冰。 范冰冰此刻穿着一身红妮子大衣,毛绒绒的围巾里,裹着一张吹弹可破的俏脸。 这未经科技打造的素颜,甚至比印象里那位真明星还要耐打一些。 不过相比于杨落雁,还是要稍逊一筹。 吴远收回欣赏的眼神,就听旁边的蔺苗苗道:“老舅,这边没你事了,舅妈还在家等你干农活呢。” 范冰冰脸色剧变。 事实上,对于吴远已经成家的事实,她也早有耳闻。 但依旧控制不住那种莫名的吸引力,忍不住想要接近他。 吴远趁机送了个台阶道:“正好你回去告诉范老板,明晚,我邀请派出所的同志吃饭,就按照上回的酒席准备。” “嗯,知道了。”范冰冰闻言匆匆走了。 范冰冰一走,蔺苗苗立刻趾高气扬,仿佛帮杨落雁出了多大气似的。 冲着吴远直神气。 这孩子有点聪明,但不多。 吴远懒得揭穿她的小心思,出门推上车子,直奔水利站去了。 身为新上任不久的站长,熊刚早早地就到了单位。 尽管这个单位的院子,还没有派出所那么大,可用的屋子也只有三五间。 熊刚很意外,直接给他泡了壶热茶道:“一大早的,你怎么来了?” 吴远接过茶杯,就把二徒弟参赌的事儿说了。 熊刚也很赞同:“赌钱没好事,沾上了难戒。你这一招,倒是角度清奇。” 旋即又话锋一转:“不过打掉一个赌局容易,想要打掉整个赌风难。农村一年到头,年前这一两个月就是闲的难受,总得有个事做。” 吴远点头表示理解:“就是闲的。” 俩人又聊了一会,吴远顺便把明晚吃饭的事说了,就回了村。 到了工场时,赵宝俊还没来。 这俩孩子一路从乡里磨叽回来,恐怕得天黑。 朱六标走过来,欲言又止的。 而马明军就彻底不管不顾了,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师父,宝俊参赌被抓了。” 天底下果然没有不透风的墙。 吴远面不改色:“我知道,等回来我收拾他。” 旋即问俩徒弟:“我让你们开的料子呢,准备好了吗?” 朱六标立刻指着墙角那堆道:“都弄好了,师父。” 马明军趁机追问:“师父,这是准备做什么家具的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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