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的样子,还真是这个理。 劝归劝,帮归帮。 但这事仅限于适可而止。 想要一揽子解决到什么程度,甚至想要一劳永逸什么的,根本不现实。 毕竟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 最后马长山一句话,直接一剑封喉道:“再说了,咱爹都没出面管,你凑的是哪门子热闹?怪不得妹夫觉着你这个市场部经理还不够称职,确实还远着。” “是么?” “你自己琢磨,跟妹夫人家的处理方式比比,看看差距在哪儿。” “想什么想,睡觉!” 夜深人静。 其实杨沉鱼并没有睡着,俩眼滴溜溜地转来转去地琢磨。 自己在待人接物上,跟妹夫之间的差距,真的有那么大么? 与此同时,吴家小楼。 吴远洗完之后,回到房间,靠在床头,看完了台岛俩表哥刚回的一封信。 这次回信还挺快的。 俩表哥施代成和施代功在信里回说,这次大陆之行又搁浅了,让家里稍安勿扰,再待良机什么的。 这事果然还是和前世一样,没有丝毫的变化。 看着媳妇还在津津有味地看剧画图,吴远就趁机提笔给俩表哥回了封信。 前世他给俩表哥回信时,还讲究个遣词造句什么的,生怕暴露自己这个穷苦乡巴佬的本色。如今却是提笔就来,即便说得都是口水话,没什么营养,但那也是自信的口水话。 新的一天。 吴远到了盼盼家具厂,看见杨沉鱼到岗了,心里头暗自欣慰。 总算是一番点拨没白费。 于是也不打招呼,径自往厂长办公室去了。 结果杨沉鱼一抬头看见了他,却主动追出来道:“老板,昨晚的事儿,是我考虑不周。你说的没错,我这个市场部经理,还不够格。” 吴远点头:“嗯,知道就好,继续努力。” 说完,吴远就开了锁,进了办公室。 留下杨沉鱼一脸意犹未尽地表情:就这? 直到回到办公室,听见朱光梅道:“经理,老板昨天看了最近的订单数据,说最近两周有下跌趋势,叫我们保持关注。”,立马一机灵道:“数据报表在哪儿?” 这才是正事! 盼盼家具厂的发展势头虽然不错,但谁都害怕这势头只是昙花一现。 所以任何下跌的迹象和可能,都值得重视。 厂长办公室。 吴远连喝了两杯茶,看完了报纸,也没人找上门来。 颇有点机关摸鱼的风采。 前世他就很希翼这种状态,那种轻轻松松就把钱挣了的状态,实在是无比的美妙。 令人羡慕嫉妒恨。 即便他已经身价不菲,依旧如此。 因为他的每一分钱,都是战战兢兢、辛辛苦苦地赚来的。 按照性价比来算,真不如那些机关摸鱼的高手。 这辈子依然如此。 吴远心底刚生出一点庆幸之意,正倒着第三杯茶时,卞孝生找上门来了。 “卞乡长怎么来了?快请坐,抽根烟。” 一如往常地熟稔地招呼着,等到卞孝生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来,等他上了火,就闷头抽着烟,这一幕看得吴远眉头一挑。 看来这回问题不小。 问题越大,吴远越是不问。 陪着就是了。 直到一根华子都快抽完了,卞孝生这才歪头问道:“吴老板,梨园村是不是有什么诀窍?退田种桑的进度最快,阻力最小。相比之下,其他村这工作抓的比计划生育还难。” 吴远理直气壮地道:“这当然是因为我老丈人工作做得好了。卞乡长你也知道,他是村里老支书了,那威望不是一般地高。说话一言九鼎的,村里人都服他。” 卞孝生直接摆手打断道:“我不是来听你说这个的。” 吴远一摊手:“卞乡长,你想听别的,我也没有啊。你该不会以为,我给大家伙什么好处了,所以才动员地这么快吧?” 卞孝生一怔。 他的确是带着个想法来的。 但这个想法不是他心里滋生的,而是他在臭骂其他村干部时,被他们碎碎念所传染上的。 都说老杨头是借了小闺女女婿的光了。 所以卞孝生就来讨问一番了,看看究竟有什么秘诀。 结果被吴远这么一反问,脑子里倒是清醒了七八分,那些村干部分明就是在为自己找借口。 想通此节,卞孝生长身而起道:“走了。” 吴远也起身相陪道:“到饭点了,卞乡长留下吃个便饭?” 卞孝生喟然道:“刚开年的,什么都忙,千头万绪的,难免头脑不够用。饭不吃了,有机会找你喝酒。” 这就算是说软话了。 吴远自是不能真跟他计较,一路送到厂门口,挥手远去,这才直奔食堂而去。 同一天,县服装厂。 刘庭伟又派人来找杨落雁开会,但杨落雁压根没理会。 这一大清早地就来通知开会,明显就没用心地研究讨论,估计去了,也只能是昨天的延续,没有丝毫的效率可言。 所以杨落雁选择慎着对方。 刘庭伟不得不解散了会议,自己单枪匹马地找到一车间来。 车间里杨落雁正在埋头按照自己的手绘图纸打着样,想要试试昨晚剧里看到的一套工装,做出来上身看看效果。 所以刘庭伟到了厂房门口,她压根就没注意到。 等到门口的几个泼辣点的女工,把刘庭伟撵出去,她就更看不到了。 刘庭伟被一众老娘们围了,当时腿就有点软。 但面上依旧维持着厂长的威严道:“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这个服装厂的厂长!” 为首的蒋翠花直接往地上啐了一口道:“你是厂长,关我们屁事!我们的厂长在里面呢!” “而且昨天谈判的事儿,我们都听说了。姓刘的,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你们想进这个厂当官,门都没有!别以为只有你厂里的那些女工会闹,真把我们厂搞黄了,我们也会闹!” 第334章 论关系,咱们未必有他们硬 说话的人中,有人最早就过来了,有人刚刚过来三个月。 但无论多久,她们都早已放弃了那些欠发的工资,附带的医疗,以及曾经令她们引以为豪的种种福利。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一点从县服装厂的职工规模依旧有五六百人,就可见一斑了。 不过一旦生活把她们中的一些人逼到了墙角,被迫做出类似的选择之后,她们才发现纵身一跃之后,摆在她们面前的,竟然是一条康庄大道。 每天都有活干。 每月都有工资发。 而且数额比在县服装厂的还高。 置之死地而后生,而且还生活得挺好。 她们自然倍加珍惜这种生活。 再见到以前的厂领导们,也愈发能看清,那一张张贪婪的嘴脸。 面目可憎,敬而远之。 可一旦这些贪婪的嘴脸瞄上她们现在的饭碗时,她们心中的那股子气勃然而发。 这在以前的厂子里,叫主人翁责任感。 外头的响动,很快惊动了杨落雁。 杨落雁见到面带狼狈的刘庭伟时,心里对事情早已猜出个大概。 即便如此,她还是明知故问道:“刘厂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刘庭伟终于有理由不理会那些蛮横的娘们,冲着杨落雁道:“杨老板,说好的开会,怎么不见你人呢?” 杨落雁眉眼一挑,就问:“刘厂长你们研究出新方案了?” “新方案?那是什么方案?” “既然没有,跟昨儿一样扯皮,这样的会开得有意思么?” 杨落雁话音刚落,周围的女工们便义愤填膺道:“以前厂里就喜欢开这种会!” 刘庭伟嗫嗫嚅嚅之间,终于搬出了徐县长的大旗道:“杨老板,我们开会研究改良方案,这可是县里下达的任务!” 然而这大旗抗出来,杨落雁却是丝毫不怵。 反而借力打力道:“原来刘厂长还知道这事是徐县长下达的任务?你们再这么磨蹭下去,我那新厂都建好了。到时候,甭管谁出面,都不用再谈了。” 对于老板表现出来的强硬,众女工们齐齐鼓掌喝彩。 有人甚至起哄道:“杨厂子,重新找块地皮盖新厂吧。这里的风水,早都被县服装厂搞坏掉了。” 刘庭伟抿了抿嘴,无话可说。 只好转身,灰溜溜地离去。 回到办公室,李连成就进来,丢了根烟给他道:“怎么样?杨老板还是油盐不进?” 刘庭伟接过烟,默不作声地点上,这过程中,只是摇了摇头。 李连成闷头抽了好几口,这才一咬牙道:“不行的话,我们直接去找徐县长!” 刘庭伟却不同意道;“老李,你别忘了。论关系,杨老板与徐县长的关系,比我们更近。” “这话怎么说的?” “盼盼家具厂知道吧?” “知道,那是徐县长主抓的厂子。” “这厂子就是杨老板丈夫的。” 李连成双目瞪大,连惊呼都没出声,只是猛抽了几口烟,这才话头调转道:“不过话说回来,咱们的条件确实苛刻了点。要不要再研究研究?” 刘庭伟点头:“也只能如此了,召集大家碰个头,我们先开个小会……” 与此同时。 吴远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心说着,新年大正月的,谁又偷偷念叨起我了? 接着就听大姨子杨沉鱼继续讲,最近两周订单数据的分析。 听到后来,吴远明白了:“依你的意思,这两周的订单数据,其实是盼盼家具厂正常销量水平的回归?” 杨沉鱼有些心虚,却依旧昂然挺胸道:“嗯!我们市场部是根据兴隆家具厂去年月平均销量作为基准,按照全省11个市来估算,得出的数据。” 吴远看了看稿纸上的数据道:“按照你们的估算,咱这订单数据还有的跌?” 结果很令人沮丧,但杨沉鱼依旧点头道:“恐怕是这样。” 吴远一把将稿纸扔在桌上道:“那不行!” 虽然这估算有些道理,但厂子真按照估算的数据来发展,那得猴年马月才能做大做强? 所以紧接着改口一问道:“盼盼家具厂评优的事情,推进的怎么样了?” 杨沉鱼沉吟道:“市里应该差不多,吃也请了,礼也送了,应该很快就要下来了。” “这还不够快,再催催。” “我这就去!”杨沉鱼说完,正要走,却又驻足道:“不过评省优,可能得你亲自出面。” “该我出面,我自然会出,你尽管安排。” 说到安排,吴远又接着问起道:“后天村办小学的奠基典礼,市日报社那边都联系好了吗?” 杨沉鱼颔首道:“联系好了。” “确定这回报道能推送到省里?” “只说了尽量安排,但没给保证。” 转眼到了2月23号,正月二十八。 天蒙蒙亮的时候,起了大雾,漫山遍野都是。 给杨支书愁得,一大早就赶到了小闺女女婿家里。 这大雾天气,要是雾气不散去,一会儿在云里雾里奠基开工的,那不是等于开工了个寂寞么? 更何况,吴远专门请了报社的人过来。 杨支书觉着,这是自己唯一能帮到小闺女女婿的地方了。 真要是出了岔子,老脸都没地方搁。 然而吴远却是没多大忧虑,捧着一大碗玉米糊糊,蹲在老丈人身边,秃噜个没完。 听得杨支书直不耐烦道:“你怎么一点都不上心的呢?” 吴远捧碗示意道:“爹,要不你也来一碗?妈亲手熬的。” 大雾着实弥漫了好一会儿。 但只要太阳照常升起,散去不过是时间问题。 大雾消散之后,距离开工奠基的吉时,还有些时间。 村办小学的场地上。 三两群人地凑在一起抽烟,市里来的采访车就停在石子路边,杨沉鱼陪着说些话,忽然间就发现云消雾散,满目清明了。 杨支书直接从蹲在地上蹦起来,开始吆喝着,指挥一切。 原本沉寂的场地,迅速活了过来。 这时,两辆小车慢慢在路边停下来,徐县长从车上下来,顿时让杨支书倍加激动。 更让村办小学的‘四大恶人’无比的激动。 第335章 不愧是做大事的人 徐县长,自然是前几天吴远打电话请来的。 没有他这样的重量级人物压轴,盼盼家具厂援建村办小学的意义,难以凸显。 杨支书握着徐县长的手,心里却更加赞叹吴远的心理之强大。 他今儿是不知道徐县长要来。 要是知道了,早上不定得焦灼成什么样。 相比之下,吴远却是全都知情的,依旧能够秃噜下两碗的玉米糊糊。 不愧是做大事的人。 徐县长一到,现场的气氛顿时争分夺秒起来。 毕竟领导的时间是有限的。 头顶上,一块红布条幅上,红底黑字地写着“盼盼家具厂援建的梨园村小学开工奠基典礼”的标语,在春风中猎猎作响。 偌大的场地上,除了村办小学的蔺先学校长,带着四大恶人的教师队伍之外,还有张艳、苗红领头的小工队。 今儿大工师傅们倒是没全部到场,但包工头张永成代表出席。 除此之外,就是村里的旱船队。 这正月尚未过去,旱船耍起来,都不需要特别地排练。 随着杨支书的一个手势,现场顿时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一阵热烈的暖场之后,杨支书拍拍从村部挪过来的话筒,喂了两声,开始主持典礼。 远远地,吴远明显看到老丈人的双手激动到颤抖,嘴角不由上扬。 杨沉鱼见到老父亲这般失态,却忍不住直捂脸。 好在杨支书只是主持,很快就把话筒交给了前来参加典礼的徐县长,由他来做典礼致辞。 这是应有之意。 徐县长的声音,透过话筒,再通过村里的大喇叭,直接传得全村皆知。 于是不少赋闲在家的村民们,闻声赶来。 现场人群越来越多,气氛也渐渐热烈。 农村不比城市,能在村里见到县长,那是何等的稀奇事。 所以不热烈才怪呢。 倒是嬉戏玩闹的孩童们,大抵还不明白这所学校对于他们的意义所在。 四大恶人的阴影,怕是要伴随着头几批孩子们好多年了。 徐县长的讲话言简意赅。 对于盼盼家具厂这种回馈社会、回馈家乡的行为,表达了高度的肯定和赞扬,并对盼盼家具厂的未来发展给予了充分的期许。 这些个套话,吴远早已听腻了。 但架不住乡亲们头一回听现场LIVE,觉着无比的新鲜,连带着觉得鼓舞,无比振奋。 新一年,过去的阴霾还未完全散去。 但吴远明显地呼吸到一股1990年的春风来。 徐县长不长的三页讲稿,愣是讲了半拉小时。 随后才在红色条幅的下面,一字站开,一人一把铁锹,上系着红绸子。 从蔺先学校长,到县教育所邱主任,到徐县长,再到吴远,再到卞孝生,最后是杨支书。 随着第一锹土的扬起,画面定格。 市日报社采集下这一幕,作为翌日头版的新闻之一。 仪式结束。 张艳、苗红一众娘子军们,立刻拿着自带的工具,上阵开干。 场地里的草木枯枝丛生,甚至还有着残留的树根,这可都是不小的工程量。 蔺先学刚想找吴远聊聊,却发现吴远跟着徐县长上了车,只能暂时作罢。 眼瞅着吴远上了县长的车,马明朝只能开车跟着,后面跟着徐招娣开的白色桑塔纳。 于是县长的车队,从来时的两辆车,转眼变成了四辆车。 车内,吴远陪着徐县长坐在后排。 就听徐县长提起道:“听说县服装厂和你爱人谈的并不愉快呀?” 吴远假装糊涂道:“徐县长,谈判谈判,边谈边判,哪有愉快的?我都是这么劝我媳妇的。” 徐县长一听,好嘛,这是意有所指了。 于是又退一步问道:“你觉着,我让县服装厂和杨老板共同寻求一个改良方案,是不是一个好主意?” 吴远不假思索地道:“好不好,要看从谁的角度来看了。但对于我媳妇来说,肯定比建一个新厂麻烦多了。如果再比建一个新厂的代价更大,那是肯定谈不成的。” 徐县长又问:“建一个新服装厂要花多少钱?” 吴远却把问题抛回去道:“徐县长,这我说了不算,我媳妇说了也不算。你有专业的人,可以让他们来计算。” 徐县长心里一动道:“你这是暗示我派人参加他们双方的谈判?” 这对他来说,意味着政府要担责的。 一旦在处理过程中,有所激进,就容易留下手尾。 但县服装厂几百号人,每年都会大闹一回,小闹更是不计其数。 徐县长一咬牙,干脆道:“派人主导,也是应该的。不然按照刘庭伟那尿性,得谈到猴年马月去。” 很快,车队停下来。 吴远从徐县长的车上下来,目送着两辆车远去。 回到盼盼家具厂时,正赶上送机床设备车到了。 但只到了两辆车,大部队还在后头。 这下把杨国柱和乔四爷一番忙碌,清点接收,并且安排卸货安装。 当晚回到家,蔺先学竟然已经在家里等着他了。 虽然就坐在门口,但满地的烟头,看样子也是等了不短的时间。 吴远下了车道:“大姐夫,你怎么不进屋坐?” 先前老支书在的时候,蔺先学是在屋里坐的。 可等老支书一走,他再坐在屋里,就有些别扭了。 干脆拿着爬凳坐在门口等了。 只是这一等,就冻的够呛。 被吴远一让,就跟着进屋了,毕竟屋里是真暖和啊。 俩人在沙发上坐下,吴远就开门见山地问:“我看你上午就想找我聊了,究竟是有什么事?” 蔺先学有些为难地道:“我过来当校长的事,你大姐不同意,正跟我闹呢。” 吴远随口道:“这也算是好事,她闹什么闹?” “她不觉得是好事,觉得我又回到农村,越混越回去了。” “她想得也有道理,大姐夫你这次下来,确实有调不回去的风险。” “可我都这个年龄了,总得赌一把吧?不然这辈子一眼望到头了,还有什么意思?” “有道理,我能理解。” “可你大姐不理解。幺弟,她一向怕你,你去帮我说说?” 吴远直接往后一靠道:“你们俩口子的事,我可说不了。” “可你能给苗苗撑腰,就不能……” “那不一样!” 第336章 不比不快乐,比了更不快乐 纵使大姐吴淑华和蔺先学已经四十多岁了,那也依旧是俩口子。 俩口子的事,就不能瞎掺和。 别看人前俩口子闹得多凶,甚至打的头破血流,但只要人家没打算离婚分家,说不定何时就能和好如初。 到头来,掺和的人,弄得里外不是人。 这种事儿太常见了 即便自己是身为唯一的小舅子,娘家人,有掺和的资格。 那也不行。 毕竟这事,跟为大外甥女撑腰的性质,截然不同。 被一口回绝,蔺先学还是心有不甘。 吴远又给他散了根烟,自顾自地用嘴里的烟头续上。 其实这事说简单也简单。 大姐最在乎的钱,大姐夫一个领工资的人,拿着钱本身就已经牢牢把握主动权了。 还怕她闹? 当然,这一点吴远不会说。 只能靠他自己去悟。 晚饭的时候,杨支书过来把村办小学的包工头张永成一顿骂。 甚至连累到吴远师父乔四爷了,埋怨他眼光是不是不好使了,居然找了这么个不懂带工的人来接村办小学的工程。 吴远赶紧拉住老丈人一通劝道:“爹,其实这事怪不着我师父。” 杨支书大手一挥:“你别提他打掩护!前两年,他还不怎么看好你呢。” 吴远笑说道:“爹,我真不是给师父打掩护。你想想啊,现在盼盼家具厂、上海那边两家公司,招了多少木匠和瓦匠出去?” “真正的好手,早就被一茬茬地选走了,现在全都替我干活呢。如今十里八村剩下的,可不就剩下永成这种二把刀了么?” 杨支书心里一突,声音顿时就低了两度下来道:“还真是!他要是把好手都找去替你干活了,那就不怪他。不过张永成这样式的,我真担心他搂不住。” 吴远思忖道:“爹,你多盯着点,我觉着问题不大。一来小学这工程没什么难度,二来永成那人,还算是能听进人话的。” 杨支书点点头:“这倒是,今天挨了我一顿骂,这小子态度倒是不错。” 村办小学工程体量摆在这儿,工资肯定比不上家具厂的水准,加上张永成还得从中搂一票,普通大工、小工能拿到的工资就更低了。 转天2月24号,天气有些阴沉。 盼盼家具厂订购的机床设备和工业缝纫机,在这一天,陆陆续续地全部到货。 这一天下来,厂里头忙得是沸沸扬扬,从早到晚。 中午,卞孝生过来了一趟。 原本是有些沾沾自喜,想跟吴远显摆一句,缫丝厂的主体工程已经完工了的。 结果发现,差不多同时期破土动工的盼盼家具厂,已经开始扩大生产了,心里的那点得意,顿时烟消云散。 这快乐就是比出来的,同样也是比没的。 等到卞孝生走后,吴远才叫杨国柱过来研究道:“今儿卞乡长来这一趟,什么也没说,二叔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杨国柱同样纳闷道:“我也迷糊呢,来的时候还高高兴兴的!也合该高兴啊,今儿早上刚放过鞭炮,厂房终于上梁封顶了呀!” 吴远瞬间捕捉到:“刚放过鞭?厂房封顶了?” 杨国柱点头道:“没错,千真万确的,站在咱们楼上,看得真真的。” 吴远一拍大腿:“我明白了!可惜当时我只顾着指挥卸货安装了,没想到这一茬。” 杨国柱提议道:“那你看,咱要不要买个花篮送过去之类的?” “那算了。”想明白了,吴远反倒淡化处理了,“现在送花篮,卞乡长没准觉着咱们给他上眼药呢。这事就当不知道吧。” 这机床设备一到货,夜班也就能停了,吴远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师父乔四爷却是不以为然道:“咋地,夜班这点苦都不能吃了?又不少拿钱!” 吴远坚持道:“不是吃不吃苦的问题。咱们这家具生产,接触那么多机床,危险系数还是不小的。夜里人容易犯迷糊,一旦出事,就不是小事。” 乔四爷吐了口烟道:“白天觉睡得足足的,晚上怎么会迷糊?” 吴远道:“咱毕竟是农村人,白天回去,备不住有农活,或者这事那事的。” 乔四爷顿时不说话了。 这倒是实话。 周一是25号,二月二,龙抬头了。 天空竟然下起了小雪,阴阴冷冷的,这是要来倒春寒。 一大早,吴远本来想在家里窝一天,坐看雨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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