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纯粹：“辛苦了。” 童云千突然被夸，有点飘忽忽，笑了下：“没，没什么。毕竟我是他女朋友，而且他是为了我才受那么重的伤。” “不必自责，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么。”邵敬之把一个个棋子摆在初始位置。 他也有一双桃花眼，和邵漫的很像，但是长在男人脸上就会更锋利一些，不过一眯起来，还是会很潋滟：“他有他爱人的方式，不管为了你怎么狼狈，也是他的甘之如饴。” 童云千没敢说，但其实最喜欢听有人毫不留情地吐槽邵临的，但是一般没人敢这么干，也就邵敬之先生能这么做。 她低头忍笑：“嗯，您说的挺有道理的。” “不过我以后会努力不让他再受伤。”她承诺。 邵敬之手里捏着棋子，抬眼看了下她，笑而不语。 “反正他还没打完电话，陪我下一盘？”他邀请。 童云千知道邵敬之喜欢下棋，邵临说平时陪他做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下那个破棋。 面对长辈的盛情邀请，她当然不会拒绝，嘿嘿惭愧：“那，我就随便下一盘吧，您别嫌我菜啦。” 她还是照例先动了一个白棋E4，抢占中心位置。 邵敬之看见她的第一步棋，哂笑道：“还是苏格兰开局。” “我只会这个，让您见笑了。”她惭愧。 邵敬之抬手走棋，却说：“四年多，真是一眨眼就过去了。” 童云千听到这句话，不免恍神又感慨。 “嗯……是啊。” 邵敬之示意她继续，“看见你们再在一起我挺高兴的。” “像我们这种家庭的人，一般物质条件上不会缺什么，但通常在情感上都很难太圆满。” 童云千想起和邵临在来时路上的闲聊，鼓起勇气试探：“很难圆满……也包括您吗？” 邵敬之没说话，静了很久。 对方的安静无形给她压力，童云千察觉到这个话题应该很敏感，自己不该问的，正要道歉，对方却开口了。 “嗯，就当是吧。” 听着对方的回答，心里纵然有一大堆好奇的疑惑，但童云千不敢再追问。 邵敬之虽然没看她的表情，但似乎仅仅从空气中的氛围就能感知到她的好奇和胆怯，选择主动对她袒露一些，唇角牵了些许的弧度：“年轻的时候，我作为长子，不能像他母亲那样任性，认定一个人哪怕跑下所有去私奔也不肯放手。” “我也爱了一个在长辈眼里绝对不能爱的人。” 他望向窗外，含笑的眼睛像是在回忆某个人，“也拼命地挣扎过，最后不得不选择妥协。” 童云千内疚于揭开了对方的伤疤，垂眸遗憾：“你和对方分手了？” “我们没有分手，或者说这一生都不会分手。” 时间过去太久，再难以吞咽的伤痛，随着年岁的增长也逐渐变得麻木，邵敬之也没有想到自己可以这么平静地对一个小辈说出这些。 他微笑：“我爱人很早就过世了。” 童云千呼吸一滞，陡然说不出话了。 半晌，她盯着棋盘：“对不起。” 她对感情的探究力很敏锐，一下子将邵敬之身上不属于他的那份东西串联起来。 如果按照邵临所说，他年轻的时候是个跟邵临不相上下的刺头，那么现在这副柔和的姿态，应该也不是属于他骨性的东西。 喜欢下棋，养花，安静。 喜欢穿暖色的衣服，喜欢以温柔对他人，喜欢眯着眼笑。 应该都是属于他另一半的特征吧？ 邵敬之无法再拥有对方，于是就变成了对方的样子。 他不希望聊起这个话题，让对方这么内疚。 邵敬之抚摸着手里离自己最近的国王棋，将话题转移到他们这对情侣身上：“邵临很孤独，我不希望他一直孤独下去。” “准确的说，我不希望看见他也像我一样孤独下去。” “人生太长了，这么过日子，太煎熬。” 童云千悻悻微笑，反问：“可是我和邵临也只是短暂谈了一段，即使不合适，分开了，他也可能会再遇到其他合适的女生呀，又怎么会一直孤独。” 邵敬之掀眸。 她闭了嘴。 “你是这么想的？”邵敬之又微笑起来，“可你明明也知道，他是个认死理，吃独食的人。” “四年前我见到你第一面，我就知道。”他摇头。 “邵临非你不可了。” 童云千的心猛然被击中，嗡嗡回响。 “但是你们选择分开，我作为局外人，是绝对不能插手的。” “彻底走散，是你们缘分不够，重新走到一起，也是你们自己努力的结果。” 邵敬之看着棋局，慷慨夸奖：“虽然你没有练棋的习惯，但是不难看出，四年过去，你行事变强硬了。” “那年和你下棋，你的棋风很软，好像随便一碰就会散掉。” “成长了。” 被强大的长辈这么温柔的夸赞，绝对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童云千只觉得好像跟邵敬之在一起就一直在被各种夸夸，难道这位大叔的教育风格是这样的吗？那对邵临也是这样？ “可能是跟邵临在一起久了，也会有一点像他吧？” 他点点头，算是认可。 话题结束，两人又陷入安静的对弈中。 须臾，童云千肚子里酝酿了一番话，还是没忍住想告诉对方，“舅舅。” 邵敬之盯着棋局，温柔至极：“嗯？” “您说您年轻的时候挣扎过，最后不得已只能妥协。”她咬了咬下唇，把自己的心底话说出来：“我不觉得您已经妥协了。” “相反，我觉得您至今都在抗争。” 他的一生不婚不育，不就是深情与抗争的最好印证吗？ 邵敬之听到这段话，眼神变迟，举在半空的皇后棋迟迟没有落下。 童云千见他没反应，以为是自己自以为是地讲大道理了，干笑了一声，“呃，这也只是我个人的一点点看法，可能有点过度解读。” “不，说得很好。”他换了个地方落下棋子，再抬眼时目光充满欣赏，“你点拨了我。” “你一句话就说通的道理，我好像二十年来都没有参透。” 童云千自然不觉得自己有对方说的这么厉害，不过看着邵敬之展开的眉眼，知道至少自己的话令他放松了，也跟着开心。 “您过奖了。” “聊什么呢这么起劲。” 邵临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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