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干,他就觉得你有点离经叛道。现在我也跟着你干了,他觉得你在挖他墙角,跟他老人家对着干了。” 吴远一脸轻松:“我师父不是那样人。师娘你也别担心,师父再怎么生我气,他也是我师父,这事改不了。” 师徒俩虽然铆着一股劲,但远不到上纲上线的地步。 程月娥也顺着话茬宽慰道:“小吴你大气,别跟这老头子计较。他虽然没来看你家这对可爱的娃儿,但红包都嘱我带来了。” 说着,程月娥把俩红包往吴远手里塞。 吴远也没客气,直接收下道:“师娘,你放心。等我忙完这段,抽空就去看师父。师父他老人家任打任骂,我都接着。” 程月娥颇感欣慰:“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送走师娘,吴远回到院门口,就见钟文勇仨孩子兴匆匆地出来,兜里嘴里全都塞得鼓鼓囊囊的。 钟文雅尤其兴奋:“舅舅,我刚才拍照片了。等照片洗出来,你可一定得给人家留着。” 吴远摸了摸钟文勇的脑袋:“放心,连底片都给你们留着。” 随即又问:“你爹呢?” 钟文雅随手一指:“在那儿呢,跟几个姨父在一起。” 吴远顺眼望去,果然四位姐夫,正凑在一堆儿,烟圈袅袅之间,争执得脸红脖子粗。 第54章 谢谢你娶了我,给我好生活 作为家里的几位姑爷,屋里好好的不待,偏生来这冰天雪地里。 即便头顶着阳光,空气中也尽是清冷味道。 板凳也不搬,直接从红砖垛子上挑了几块干燥的砖,往屁股底下一垫,就能从马岛之争聊到国际大势。 不过让几位姑爷争的面红耳赤的,倒不是因为家国大事,而是吴远的事。 吴远一听到自己的名字,立马先散了一圈子的烟,然后搬了几块干砖坐下来,洗耳恭听。 四个人,分成旗帜鲜明的两派。 一方是钟振涛为首,蔺先学附议。 “他舅,我承认,这大半年来,你搞个工场做家具,卖的挺好。但我觉得,雇佣人数这条红线,你一定要卡死。” 蔺先学推了推老学究般的黑框镜道:“他小姨父说得对,万事还是小心为上。” 熊刚却不同意:“这事没那么严重,只要咬死是个体户行为,况且幺弟每月照章纳税,勤劳致富,凭什么不给干?” 二姐夫石富根瓮声瓮气地道:“就是,只要是老百姓自食其力地挣钱,不偷不抢的,凭什么不支持?再怎么样,也比那些倒爷合理合法吧?” 一圈意见听完,吴远谁也没怼。 大喜的日子,没必要吵得脸红脖子粗。 况且他本就是过来劝架的,更不至于火上浇油。 “这个问题,其实我已经有应对之法。正好也跟三姐夫、四姐夫有关,你俩听听看。” 熊刚和钟镇涛交换个眼神,全都期待地望着他。 “我跟老丈人商量了一下,打算年后成立个集体所有制的家具厂,村里以厂房入股,加上牵头的名义,占个2%的股份,其余股份都归我。” “三姐夫那边的姚师傅工场,四姐夫那边的钟师傅工场,如果村部愿意牵头,一起加入我这个家具厂,我从个人股份中各拿出1%给你们村部。” “这样一来,咱们这家具厂就是混合所有制,属于国家政策允许的范围。各村也能从家具厂的发展壮大中,获得实际的利惠。也算是我先富带动后富了。” 话音刚落,熊刚就一拍大腿:“这招真绝了!你怎么想出来的?” 吴远总不能说是参考某柳挖社会主义墙角的思路,然后反向应用一把。 钟振涛也不由拍案叫绝,越琢磨越觉得这是互惠互利。 毕竟哪个村部会拒绝这么一笔意外之财呢。 蚂蚁再小,也是肉啊。 丢下几个姑爷热火朝天地议论,吴远回了院子,就听赵宝俊找上来问:“师父,晚上这顿流水席,是不是该少开一桌两桌的?毕竟师公不来,师奶也不再来。还有一些路远的,怕天黑路滑不好走,都提前走了。” 吴远一听,就摆摆手。 “那不用。少了师娘,也会多了旁人。像孩子大姨,中午赶不上,只能吃晚上这顿。通知葛厨子,照中午的席面准备。万一多出来,后面留给工场当工作餐。” “好嘞。” 有好酒好菜,干活谁不开心? 晚上流水席开始。 杨沉鱼姗姗来迟,一听丈夫带着孩子,中午都拍了照片,后悔不迭。 紧赶慢赶的,吃席是赶上了,却错过了拍照片。 进了堂屋东厢,霸道地在俩孩子脸上盖了俩戳,一抬头发现空调呜呜地吹着热风,就不由艳羡地道:“妹夫这是真惯孩子,小小年纪就吹起空调,长大还得了?” 杨落雁擦掉孩子脸上的口红印道:“他爸说,东西买来就是用的。” 杨沉鱼强调地问:“如今村里电费一块多吧?多贵啊!” 旋即又释然道:“不过妹夫也不差这点钱,吹吧吹吧,可便宜这俩小家伙了。命好,一出生,就摊上这么个有能耐的爹。” 等到流水席结束,收拾收拾,差不多快十点了。 俩孩子认了一天的生面孔,此刻早就吃饱了睡下了。 吴远从隔壁代婶家,把仨条狗牵回来,喂了一顿饱饭,掺了不少的好饭好菜。 吃得仨狗连吃带吼,格外护食。 “吃归吃,抢归抢,看家护院站好岗。” 吴远一边看着仨狗吃完,一边念叨着道。 一天的账房算下来,礼簿上的人情往来达到了近2000块。 虽然这跟家具厂的利润相比,不算什么。 可要是跟去年结婚只收了600多块的礼钱相比,可就不容忽视了。 吴远翻着礼簿,看看是谁家出的礼钱涨了,谁家又不请自来地拉上人情往了。 这将来都是要还回去的。 杨落雁端来热水,掠起袖子,闷不吭声地替他脱了鞋,去了袜,丝毫不嫌弃地拿着他臭脚往盆里放,然后纤手直接按着脚面,一下一下地搓洗。 等到回过神来,吴远这才拉起媳妇道:“我有手有脚地,何必要你洗?你天天带孩子也够累的。” “不累。”杨落雁摇摇头,忽然主动抱住丈夫,身子微微地战栗。 “怎么了嘛?” 吴远连问了好几次,杨落雁这才松开怀抱,平静地道:“今天大姐说,先前城里给爹下聘礼的那家伙,住进医院了。听说没治了,硬挨也挨不了多久。” 对此,吴远并不意外。 因为这些事儿,他都知道。 他不仅知道,他还知道,前世那家伙身患绝症,在杨落雁的照顾下,硬生生挺了两年多。 不离不弃也就罢了。 还能不厌其烦地照顾两年多。 这样的女人,上哪儿找? 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所以吴远对杨落雁是倍加珍惜,更何况现在俩人又添了一双儿女。 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然而杨落雁不这样想。 她始终在想,如果当初不是半路杀出吴远这个‘程咬金’,此时此刻的她,内心将会多么绝望,迎接她的将会是怎样暗无天日的生活。 幸福荡然无存不说,没准还会背上一个‘克夫’的恶名。 “吴远,谢谢你娶了我,给我这么好的生活。” “老婆,不用谢!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第55章 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这一夜,吴远得到了极大的回报。 以至于俩娃半夜的几次哭闹,他都没听见,一觉睡到大天亮。 睁开眼,就被蔺苗苗没好气地拿眼瞅着。 吴远言之凿凿:“你那什么眼神?别忘了,我可是你老舅!” “哟,您还记得我是您外甥女呀?昨晚你们折腾大半宿时,怎么没想起我这个外甥女就住在西厢呢?” 对此,吴远也是理直气壮:“我有病啊,那时候想起你?” 随即穿衣起床道:“赶紧叫你舅妈打听打听,趁早找个人把你嫁出去。” 蔺苗苗当即大声对院子里告状:“舅妈,你听我舅说这话!” 杨落雁笑呵呵地把蔺苗苗拉出去,一起做早饭。 半个钟头后。 早饭格外丰盛。 喷香的小米粥,雪白的大馒头,以及丰盛的好菜。 看得吴远一愣:“一大早,就吃得这么硬么?” 蔺苗苗夹了块干切肉片夹进馒头里,阴阳怪气地道:“你劳累了大半宿,不得补补呀?” 吴远指着蔺苗苗,对媳妇道:“你听听,这是大姑娘家家说的话么?虎狼之词!” 杨落雁羞红着脸蛋,小声婉劝道:“苗苗,大姑娘家家的,是不能说这种虎狼之词的。” “开个玩笑的嘛,人家在外头也不会说。” 吃完早饭,瞅着蔺苗苗推出车子去工场了,杨落雁才道:“你没看出来么?苗苗和宝俊之间,有点那个意思。” “我二徒弟?” 吴远也是万万没想到。 前世俩人没这事,难不成是自己这个蝴蝶煽动的翅膀导致的? 不过吴远也没多想。 年轻人的事,让他们年轻人折腾去。 管天管地,管不了拉屎放屁。 流水席的第二天,家里家外还有很多事要收拾。 吴远干脆就没去工场,抢在媳妇之前,做些重体力活。 不多时,丈母娘刘慧来了。 看着院子里俩人各忙各的,连忙直奔东厢。 一看俩孩子都醒了,各自躺在手推车里咯咯地笑。 转手就把小子抱出来道:“你们心真大,就放着孩子不管,万一翻出车来,磕着碰着,有你们后悔的。” 吴远意外道:“俩孩子都醒了?” 说着就要进屋抱闺女。 结果被杨落雁拦住,甚至还从支书媳妇手里接过咯咯笑的儿子,放回车里。 “孩子玩的好好地,没事别抱他,省得惯出坏毛病来。” 这下给刘慧气得不轻:“我辛辛苦苦地来帮你带孩子,连抱都不能抱了?” 杨落雁拍拍手道:“妈,瞧你说得这话。谁不让你抱了?只是该抱的时候再抱,不该抱的时候,千万别惯着。” 这才几天,娘俩在教育理念上已经有分歧了。 吴远立马跑得远远的,不掺和这事。 回来时,手里头提着两条大青鱼,十多斤的那种。 隔壁代婶给的。 往水缸旁一放,就道:“妈,晚上你拎回去,给爹添个下酒菜。” 刘慧正抱着外孙子不撒手,闻言道:“要添你添去,我哪有那功夫管他个老头子。” 好嘛,有了外孙外孙女,连老头子都不要了。 “对咯,你爹说了,赶紧给孩子取好名字,去把户口上了。” 杨落雁闻言附和道:“这事得抓紧,都满月了,不能连个名字都没有。” “那我这就去翻翻字典。” 这一翻,就翻到了中午。 鼻翼间嗅到饭菜的响起,耳边响起俩孩子哭闹二重唱。 娘俩又顾孩子,又顾做饭,弄得手忙脚乱。 这时候,又开始为‘谁先吃饭’这事,较上劲了。 “妈,你先吃。我给俩孩子喂点奶就好了。” “我吃什么吃?我是来吃饭的?听妈的,你先去吃,吃完了才有营养喂孩子。” 正争执间,就听吴远悠悠道:“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大闺女取名为月,小儿子取名江。但月亮的月太普通了,用王字旁的玥,吴玥就正好。” 刘慧一听,就开始哄着怀里的外孙女道:“玥玥,咱不哭了。一会妈妈就给喂,想吃多少吃多少。” 杨落雁一边敞开怀喂奶,一边喃喃道:“吴江,吴玥,挺好嗳。这是你翻字典翻出来的?” 随即就埋头恰恰儿子的脸蛋道:“儿子,你有名字啦,吴江,小江。” 也真是奇了怪了。 俩孩子听到自己名字,登时就不哭了。 众人立刻抓紧吃饭。 吃完饭,吴远刚想搭把手收拾,就被杨落雁撵着道:“你别插手了,快去给孩子把户口报了。” 吴远把两条新鲜的青鱼,往车把头上一挂,晃悠悠直奔老丈人家。 杨支书正把李会计、老许头都叫在自己家里,开着小会。 见吴远到来,一听说吴江和吴玥这俩名字,直说起的挺好,立刻把村里证明开了,让吴远拿去乡里派出所上户口。 上完户口,从派出所出来,吴远直接去了三姐家。 熊刚不在,俩孩子还没放学,只有吴秀华在家里洗洗唠唠。 一听吴远是来上户口的,吴秀华分外高兴,又听了吴玥、吴江这俩名字,喃喃地重复了好几遍,这才颇感欣慰道:“老吴家后继有人了,咱爹咱娘泉下有知,也该高兴。” 说着说着就有些伤感。 吴远连忙岔开话题道:“三姐夫如今在乡里,干的还顺利不?” “乡水利站站长,挺好。咱乡靠着大运河,水利设施不少。他干得挺带劲,村里新支书还没选出来,暂时也能说得上话。” “那行,有事随时跟我说。” 吴远再三叮嘱。 如今他给三姐钱,死活给不出去。 只能在三姐夫这事业上,稍微帮衬帮衬了。 临走时,吴秀华从院子里逮了两只老母鸡,叫吴远提回去给媳妇补补。 吴远说什么也不肯收。 杨落雁现在营养足够,身材正好。 怀孕长了些肉,全都长到该长的地方了。 就很恰到好处。 不用减,自然也不用补。 补了,反而会破坏这种完美。 可惜吴远坚持到最后,也没拗过三姐,闷闷地提上回了家,边走边琢磨,该怎么贴补三姐家点。 回到家,都近下傍晚了。 吴远把两只老母鸡放下来,发现院子里还有拴着腿的四五只鸡。 不仅如此,走廊下堆了一排的白菜和萝卜,晾绳下还挂了好几块腊肉。 第56章 舍小财,办大事,是个人才 “这不坑人呢么?” 吴远待在廊檐底下,喃喃地埋怨了一句。 杨落雁抱着小江,闻声从屋里出来:“怎么坑人了?” “哦,我是说,这么多白菜萝卜,还得挖个地窖藏起来。坑人!” 吴远随口应付了一句。 “咱家正缺这个呢。”杨落雁不疑有他,“你二舅家表姐专程拉过来的。” “上圩村那个?” “对对对。” “哦,那是顾媛表姐。” 趁着杨落雁把名字跟脑海中的那张脸对上的空隙,吴远又指着那些腊肉和鸡问:“这些呢?” “腊肉是明军媳妇艳儿拎来的。至于这些鸡,是西边董二家媳妇的。” “董二媳妇?”吴远微微讶异,两家很多年没说过话来,一下子送这么多鸡过来,还真让人有些揣摩不透。 杨落雁紧跟着补充道:“说是这些鸡总吃咱家地里的菜,索性就送给咱家养了。” 吴远点头:“他家鸡是没少吃咱家的菜,赶明儿都宰了炖汤。” 杨落雁连忙拦着:“宰了干什么?我还想养着呢。” 吴远指着自己带回来的两只道:“连着我三姐让带回来的两只一起养?” “嗯嗯。” “那直接把鸡放到猪圈里去,回头我找张网一罩就齐活了。” “那网你也不用找了,我妈说家里就有,你歇会就去拿回来。” 歇是不可能歇的。 年纪轻轻的,歇什么歇。 吴远先把白菜萝卜全都搬到东屋里,再从草垛子里扒拉来一些稻草盖上。 傍晚天寒地冻的,根本挖不动土,更何况是地窖了。 只能先这样放屋里。 等天暖了,趁着中午那会儿再挖。 忙活完这一遭,吴远就从堂屋柜子里找了两瓶没开封的洋河大曲带上,直奔杨支书家。 一口气骑到院子里,大黑冲他直摇尾巴,显然是知道他在这家的地位。 吴远支好车子,就见老丈人披着中山装罩着的棉袄从堂屋里出来。 “这么晚干什么来了?上户口遇到麻烦了?”说话间,杨支书就看到吴远车头那两瓶酒:“怎么又带东西来了,这早上刚带的两条鱼。” 吴远把酒拎下来解释道:“这都是昨天满月酒剩下的,搁家里我又不喝。” “吃呢没?” “没,我刚上户口回到家。邻居和我三姐送了几只鸡给落雁炖汤补身子,落雁非要养着,妈说你有那种养鸡的网子,叫我过来拿。” “一会我拿给你。别急着走,过来陪我喝点。” 吴远进屋一看,好家伙,二两花生,这就喝上了? “爹,你先等等,我去做个水煮鱼,一会就好。” “费那事干啥,咱爷俩也没外人。” “那青鱼搁一夜,也差不多要冻死,不如趁新鲜吃了。别着急,爹,一会就好。” 其实,这倒不是什么新鲜不新鲜的事儿。 实在是吴远太不落忍了。 丈母娘为了给亲闺女带孩子,彻底把老头子撂了呀。 好在一盆水煮鱼,对于吴远来说,早就是驾轻就熟的事儿。 爷俩就这样一边烧鱼,一边聊着。 等到在堂屋坐下来,桌上不仅多了盆香喷喷的水煮鱼,还多了碟开胃养胃的山楂糕。 吴远给老丈人甄上满满一杯,小三钱的杯子。 还事先声明道:“爹,咱有言在先。今天就这样的杯子,三杯,多一滴都不喝了。” 杨支书端起杯来,邀着小女婿,语气却有些敷衍道:“听你的,先干了这杯。” 吴远这才把自己也倒满,却没端起来碰杯道:“爹,先吃点热的,暖暖肠胃,垫补垫补。不然这酒一下肚,太伤肠胃了。” “喝个酒忒不爽利!”杨支书嘴上说着,手上依旧放下酒杯,摸起筷子,在桌上对对齐,夹了块白嫩嫩的水煮鱼吃起来。 这一吃,就停不下来。 直到肚子里有了半饱,这才恍然记起:“咱爷俩这酒还没喝呢。” 于是一杯酒下了肚,杨支书对宝贝女婿终于进入了正题。 “工场的事儿,你真打定主意,拿出百分之五的股份,分给四个村?” 一想起私人厂子即将迎来的重拳出击,吴远就更加坚定。 “有什么问题么,爹?” “没问题!”杨支书摇着筷子连连道:“不仅没问题,而且这事办的漂亮,办的敞亮!” “要不说合该你挣钱,合该你发财呢。单单这份舍小财、办大事的魄力,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是个人才!爹没看错你。” 吴远长出一口气。 舍点小财,总比把厂子捐给村集体的好吧。 说话间,老杨头又干了一杯三钱的,意图蒙混过关。 然而吴远却没被他这一通夸,迷晕了头,而是格外清醒地斟酒道:“爹,这是最后一杯了。多一滴都没了。” 从老丈人家离开,吴远带着鸡网回到家,打着手电筒,把两间猪圈罩个严严实实。 随后又扯了一堆麦草往猪圈里一铺,抓把玉米粒洒在空地上,最后把鸡往猪圈里一放,门关严实,搞定收工。 结果隔天一早,出事了。 鸡少了一只,而且是最肥的那只老母鸡,从三姐家带回来的。 再看鸡网,被咬开一个大洞。 一看就是黄大仙干的。 大意了。 好在其他六只鸡,没趁这个机会逃跑。 恐怕也是被黄大仙吓破了胆,不敢逃离猪圈这个藏身之处。 吴远把鸡网重新缝好,把鸡全都撵到一间猪圈里,空出另一间猪圈,把大黄和两条小狼狗放进来。 这样一来,鸡指定是安全了。 可狗就不好说了。 临近年关,正是偷狗贼猖狂肆虐的时候。 吴远唯一放心的就是,大黄和两条小狼狗都被他训练出一个好习惯来,那就是不吃外人给的食物。 要是能弄两只大鹅来就好了。 因为黄大仙除了怕狗,就是怕鹅。 结果吴远在工场随口这么提了一句,隔天陈师傅就提溜两只大鹅送到家来。 闷不吭声地雪中送炭来了。 吴远连忙拿了条过滤嘴烟给人家,钱不钱的倒是小事,这贴心劲儿上哪找? 这下鸡和鹅都有了,杨落雁欢喜之余,开始琢磨着,等来年一开春,再养上一群鸭,就齐活了。 好嘛,这是想做养殖小能手么? 不过吴远也没拦着。 因为有了鸡和鹅之后,这家的确多了几分农家的烟火气。 挺好。 第57章 双座婴儿车,夫妻事业线 第一场雪的痕迹很快销声匿迹,北岗也因此正式进入隆冬时节。 十二月初,寒风萧瑟。 去年还习惯干活时敞怀赤膊的吴远,今年就被媳妇逼着穿上了春秋衫、线衣以及新棉花打的棉袄棉裤。 有一种冷,叫做媳妇觉得你冷。 吴远没法拒绝,甚至很快习惯于老农式的手拢在袖笼里,宛若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人。 不过吴远最近在打一辆双座的婴儿手推车,用不上大力气,全都是水磨工夫。 像是边边角角全都要用砂纸打磨,不能留一丝不滑溜的地儿。 然后再刷上木蜡油,增加光滑度。 外面再裹以耐磨挡风的花布,上头还有杨落雁的独家花纹。 妥妥的手工限量版了。 另外在四轮定位上,吴远还特地加了减震的弹簧设计。 走在乡间坑洼不平的石子路上,也不耽误里头的娃睡觉眯眼看天空。 反正为了追求完美,吴远愣是没少琢磨。 对于马明军仨徒弟和工场的几位木工师傅来说,这些日子老板既来了,又没来。 人虽来了,但一点活儿没干。 可不就是相当于没来么? 但众人谁也不敢言语。 毕竟老板既会赚钱,手艺又秒杀众人,谁敢不服? 会赚钱这点就不用多说了。 如今不仅百货公司的订单稳如老狗,就连隔壁北阴市也开始有订单过来。 从一周三五套,渐渐到一周十来套。 再说起手艺,似乎也不用多说。 这双座婴儿车就可见一斑了。 反正老代看了直摇头,他粗犷式的木匠风格指定是做不来。 真要硬着头皮做下去,也是五大三粗的范儿,少了这丝灵巧劲儿。 陈师傅觉着这股灵巧劲儿不难,难的是这么快又这么好地把整个车子设计并手搓出来。 而且过程几乎没有返工。 而翟第则是暗暗惊讶,甚至腹诽不已,莫非师父对自己藏私了? 至于仨徒弟,才是真正开了眼,进而也真正明白师父曾经说过那句‘木匠学到手,天底下随便走’的要义。 十二月十号。 吴远带着做好的手推车回到家,丈母娘刘慧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从吴远手里接过手推车道:“快让我试试。” 三下五除二地把车里小被子垫好铺好,立刻就把小江和玥玥抱进去,推上车就溜了。 看得吴远一愣一愣的。 这要不是他亲亲丈母娘,他甚至怀疑对方想把孩子偷走。 瞅着媳妇从里屋出来,吴远问:“妈这干嘛去?” 杨落雁一脸无奈:“她还能干嘛?早就想把俩孩子带回去炫耀,一直不方便带。现在你弄了辆双座手推车,岂不正合她意?” 吴远也趁机把媳妇往怀里一拽,“正好,咱俩也能过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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