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天, 难得的沐休, 这几日杨思焕奔波劳碌, 很是疲乏,她本想睡到自然醒。谁知大清早就有人冲到杨家来将她“请”走。没说原由。 领头的是两个人,其中一个高大异常, 玄色的薄袄微敞,露出衬衣胸前的飞鱼暗纹, 应当是宫里的人。 另一个穿着灰色公服,持有大理寺卿的手牌,身后跟着十多个随从, 个个都是肃颜冷面, 来势汹汹。 门子要拦,穿飞鱼服的人当即就抽出刀, 惊得一旁的刘氏心怦怦直跳。 毕竟对方是大理寺的人, 且是直接拿了寺卿的手牌来的, 杨家上上下下人心惶惶。 那时候杨思焕才刚睡醒, 衣服穿到一半就走到正屋大厅里, 看着院子里折了一地的腊梅,她愣了一下。 周世景却是淡定从容地取了披肩替杨思焕戴上、抹平。 “看她们的样子, 多半是有事。越是如此, 你越不能紧张,走到哪里都不可失了方寸。”周世景低声淡淡道。 杨思焕颔首, “我去看看,你在家等我。” 说着话,她扭头漠然看向门外的差役道:“我乃朝廷命官,你们带我走,总得给个说法。” 领头的有些为难,躬身道:“大人,小的只是奉命办事,还请大人不要为难小的。我们大人说了,是‘请’您喝茶。” 杨思焕一笑,请她喝茶何须如此大张旗鼓,搞得这样鸡飞狗跳乌烟瘴气,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被踩倒了一片,假山石头也被人随手推下去一块,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来奉命抄家的。 破晓的晨光打在屋檐上,杨思焕提步走到院中,俯身捡起一枝折落的腊梅花。她为官近五载,自问一清二白,不过是想给家人一个安定宁静的生活,今天这一出,到底唱的是什么? “你是谁的人?”杨思焕问。 领头的低头犹豫了一下,她知道杨思焕是正四品的官,和她们的大理寺少卿平级,所以她才不敢乱说话,便回:“下官只是......”奉命行事,她们来来回回就只会这句话。 杨思焕也看出来了,今天来得这些人,并不全是大理寺的,还有几个是宫里的,一个个横冲直撞,像是和她有仇,进门就开始祸祸。这些都是周世景亲手栽培的...... 杨思焕目中冷光一闪,打断她:“不管你为何而来,你们弄坏我府里的东西总要原封原样的还回去。” 大理寺的衙役没办法,面面相觑之后只好撸起袖子开始清理,而宫里来的那几个却像祖宗一样,不屑地抬头望天,一动不动。 杨思焕迈着阔步走在前头,叫春春赶车先去了大理寺。虽然她不知道这些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坚信自己行得端,坐得正,就不用怕大理寺。 马车停稳之后,杨思焕撩起车帘,抬头就望见大理寺朱红的大门。 长阶左右分立两只高大威猛的石狮。 顺着台阶往上走,屋檐下有赭色的栅栏,一面红色的大鼓被围在其中。 鼓面泛黄、包浆透亮,阳光照在上面,仿佛从中可以追溯出数不清的旧案。 “杨侍郎,好久不见。”厚重朱门边,立着一个清瘦的青年女子,是大理寺少卿陆长松。此时她正微笑着看向杨思焕。“伙房备了粥面,杨侍郎介不介意一同用些?” 杨思焕听到这话,定了定神,抬脚往里走,她穿了一身素净的常服,逆着阳光,显得她格外单薄冷清。 她点了头,“也好。” 上朝时有一种人比阁老还要认真,比皇帝还积极,那就是监察御史——-她们瞪着眼睛站在那里,从头到尾就负责一件事:整肃朝仪。 官员上朝时打个嗝都得小心翼翼,被那些御史发现,免不得要记上一笔,事后呈诉给皇上。 加上皇城里公共的恭房少,因此大多数官员早朝前滴米不进,下了朝才回各自的衙门喝粥。所以衙门一般都设伙房。 杨思焕坐在四方桌前,看着陆长松磕了个咸鸭蛋,用筷子轻轻一戳,就流出金黄的油来。周边没什么人,今日沐休,四品以上官员多半都在家里。 陆长松把蛋递给杨思焕,杨思焕一本正经地盯着手里的蛋,啧然道:“该不会下了.毒吧?” 陆长松假装脸色一沉:“阴谋变成阳谋,杨侍郎叫我情何以堪?” 语毕,两个人相视一笑。 “杨侍郎这次恐怕遇到麻烦了,太帝君懿旨,应当是瞒着皇上下的。”陆长松说着话时面色如常,勺子搅动不停。“我们也没办法,所以暂且委屈大人了。” “大人,请吧。” 杨思焕侧过脸,望见几个衙役已经肃容立在她身后,显然是要把她送进监狱,什么事都没说清楚,这就要将她囚禁起来,不过也能理解,封建社会,还妄想谈什么人权? 但她只是淡淡地说:“食不言,寝不语,本官不过想安静地喝碗粥。”她仍是坐着不动,从容不迫地舀了粥往嘴里送。 “你......” 陆长松抬手打断了衙役的话,不紧不慢地从袖中掏出两张盖满章的纸,慢慢推到杨思焕眼前:“杨侍郎说得在理。” 杨思焕的目光掠过那纸,第一张是礼部祀司的账目复核报告,大意是账目被人改过,虽然表面上账目和实际对得上,但记账顺序和原本不同,也就是说,是有人贪污官银,突然遇到上级督查组来对账,便迫不得已去将挪用的部分填上。 而太帝君的人联合大理寺经过多方调查,查出能做这件事的不是别人,正是杨思焕。 说起来,这事已经过去已经将近一年,杨思焕至今还记得那笔钱款有近一万两,按本朝律法,挪用公款超过一万两,就算后来填回去也要被降职处分。 而当时明明就是陆长松带着朱承启的指示要求她做的,挪用官银的是左侍郎孙协,杨思焕是替她擦屁.股。 现在太帝君突然翻出这件旧事,拿以前世界的话来说,这就是“钓鱼执法”。 念及此,杨思焕冷笑一声,她因此入狱,朱承启当真一点也不知道?她算是明白了,什么叫过河拆桥。 不过她还是不明白,朱承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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