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玉姣此时已经回过神来了。 她已经明白萧宁远的意思了! 若萧宁远因为立平妻的事情和萧老夫人起了争执,这传出去了,也是萧宁远不孝! 更是让她的处境尴尬。 可若是萧宁远,提议让萧宁轩去戍边,这件事就算是母子起了争执,旁人也不会觉得萧宁远有错。 只会觉得萧宁远做了一个兄长应该做的事情。 这当兄长的,盼着弟弟上进是错处吗? 自然不是! 至于萧老夫人不同意,那是因为慈母多败儿,是萧老夫人的不是。 更何况,当初萧宁远十三就从军,如今萧宁轩都二十了,萧老夫人若还不同意萧宁轩从军,那也是老夫人偏心。 萧宁远看向老夫人道:“母亲,这件事我已经定好了,你便让二弟准备上战场吧。” 玉姣能明白萧宁远的意思。 萧老夫人人老成精怎么会不明白。 她重重地一拍桌子,冷声呵斥:“萧宁远!我不过是不许你立薛玉姣为平妻,你便要将气撒在你二弟身上吗?” 萧宁远不解地问道:“这怎么能是撒气?” “当初母亲叫我去从军,难不成也是为了撒气吗?”萧宁远反问。 萧老夫人被萧宁远这一句话,气到险些不能喘息。 瞧见萧老夫人呼吸不畅。 叶灵秀连忙给萧老夫人顺气。 萧老夫人黑着脸,看向萧宁远冷声道:“你的事情,我是管不了,你二弟的事情,也用不着你管!” 萧老夫人最终选择了妥协。 她心中知道,今日若是不妥协,宁轩怕是要被送到边塞去。 玉姣听老夫人这样说,心中虽然不意外,可还是有些想不通。 老夫人对那萧宁轩舐犊情深,可当初,为何要逼着萧宁远去从军? 不是说从军不对。 是同一个人,对自己的一双儿子的态度,为何会相差这么远? 萧宁远似乎早就预料到事情会是这样的,目的达成后,就温声道:“多谢母亲成全我和玉姣之间的事情。” 萧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 “滚!给我滚出去!” 萧宁远皱眉道:“母亲,保重身体。” 萧宁远领着玉姣往外走去,等着出了慈心院,玉姣就看向萧宁远,有些担心地问道:“老夫人不会有事吧?” 萧宁远笑了笑便道:“放心,母亲就算是为了二弟,也会好好保重身体的。” 在他的印象之中,每次他有了忤逆的想法,母亲便会重病。 可这么多年下来。 他一次又一次地妥协,什么都没有换来。 换来的只是母亲的变本加厉。 更甚者,姣姣腹中的孩子,也是…… 萧宁远想到此时,便觉得更是愧对玉姣了。 萧宁远拉着玉姣的手,声音坚定:“姣姣,你便安心等到三月初八,成为我的平妻。” “往后,在这府上,你无需看任何的人脸色,整个侯府都由你做主。”萧宁远继续道。 玉姣的目光之中,闪烁着晶莹的光亮。 她看着眼前的萧宁远,心中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那是一种,夹杂着心疼,夹杂着感激,夹杂着许多复杂情绪的感觉。 不等着她张口说话,她就觉得鼻子一酸。 “主君对我这么好,妾也一定不辜负主君的厚望,妾一定会将侯府打理好,让主君没有后顾之忧。”玉姣承诺道。 萧宁远笑道:“我相信姣姣可以做到的。” 他的姣姣,绝非只有美貌这么简单。 …… 葳蕤院。 孟侧夫人的脸色难看:“你说什么?老夫人同意下来了?” 鹊儿低头道:“是……是……”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老夫人难不成老糊涂了,怎么会答应这件事!” “那薛玉姣凭什么?” 孟侧夫人满心质疑……但事情已经成了定局。 “我要去见主君!”孟侧夫人往外走去。 鹊儿阻拦不急。 只能瞧见,孟侧夫人往外追去。 孟侧夫人是在揽月院门口,追到萧宁远和玉姣的。 “主君!”孟侧夫人快步跑了过来。 萧宁远和玉姣两个人顿住脚步,往身后看去。 “主君!”孟侧夫人已经到了跟前。 萧宁远瞧见孟侧夫人的时候,微微蹙眉:“这是怎么了?怎么跑的急急忙忙的?” 孟侧夫人红着眼睛看着萧宁远道:“主君,妾有话想和主君说。” 萧宁远正拉着玉姣的手。 此时的玉姣,轻轻地松开了萧宁远的手。 萧宁远察觉到玉姣的动作,反而坚定地用力,不叫玉姣挣脱。 他蹙眉道:“孟氏,本侯正忙着,没空和你说话,你先回去吧。” 孟氏?本侯? 这两个称呼,叫孟侧夫人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主君竟然喊她孟氏! 这个疏离的称呼,仿若一道利刃,刺入她的心口。 第352章 无措 孟侧夫人定定地看向萧宁远,眼中噙着泪花:“主君……” 孟侧夫人这幅,要哭不哭的样子,委实惹人怜悯。 但此时,萧宁远并没有多看孟侧夫人一眼,而是拉着玉姣的手,往揽月院之中走去。 孟侧夫人见状,连忙往里面追来,并且大声喊了一句:“主君!” 藏冬站在月亮门前面,伸手拦住了孟侧夫人。 “孟侧夫人,您请回吧。” 孟侧夫人盯着藏冬,冷声道:“藏冬!你敢拦着我?” “以前在这府上,谁敢拦我?怎么,我离府一段时间,你便也不敬着我了吗?”孟侧夫人黑着脸道。 玉姣没听到这话。 若是听到了。 一定要告诉孟侧夫人,你也知道是以前? 藏冬面不改色,开口道:“属下只知道按照主君吩咐行事,请侧夫人不要让属下为难。” 孟夫人终究是没进去这揽月院,脸色铁青的离开了。 藏冬送走孟侧夫人,就打算回到院中守着。 春枝端着茶水进了屋子,没多大一会儿功夫,春枝就出了屋子。 春枝往外走的还是,差点没撞上藏冬。 藏冬面无表情地避让开来,仿若没瞧见春枝一样。 秋蘅瞧见这一幕,把春枝往一旁拉去,小声嘀咕道:“春枝姐姐,你怎么得罪那个冰块脸了?我看他怎么对你,爱答不理的?” 春枝听了这话,皱了皱眉,便总结了一句:“可能是抽风。” 两个人嘀嘀咕咕的声音虽然不大。 但藏冬的耳力极好,且懂唇语,这一番话已经让藏冬听了个七七八八。 藏冬黑着脸看了过来。 秋蘅隐隐约约有些不安地问道:“春枝姐姐,我怎么觉得他好像听到我们说话了?” 春枝笑道:“不可能。” “不可能他咋是这副表情?那一双眼睛瞪得真吓人。”秋蘅缩了缩脖子。 听说藏冬可是跟着主君蹚过死人堆的,如今瞧着只是一个俊秀且不善言辞的随从,但其实是狠角色。 春枝瞥了藏冬一眼,便继续道:“也许他天生就长了一双死鱼眼,看谁都是这样的,好了,秋蘅,你别太关注这个死人脸了。” 从死鱼眼,到死人脸。 让藏冬的脸色越来越黑。 秋蘅小声道:“死人脸吗?我听府上的丫鬟们,都说藏冬长的俊俏呢,春枝姐姐,你喜欢不喜欢他啊?” 春枝笑道:“我脑子没病,喜欢什么人不好喜欢他?” 藏冬终于忍无可忍地开口了:“春枝。” 春枝抬眸:“啊?” “死鱼眼?死人脸?”藏冬反问。 春枝吓了一跳,震惊地看向藏冬:“你……你偷听我们说话?” 藏冬凉凉地开口:“偷听?不是你们两个人在我的眼皮下议论的吗?” 春枝有些意外:“你属狗的吗?耳朵这么好用?” 藏冬:“……” 简直是无法无天! 这府上,可从来没有一个丫鬟敢这样和他说话,就算昔日孟侧夫人得宠的时候,鹊儿见了他也得客客气气。 春枝还真是叫他意外。 他盯着春枝看了一会儿,凉凉地开口:“春枝姑娘既然这么讨厌我,前些日子府宴上,为何特意邀我同行?” 区区一个药炉而已。 春枝又不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怎么会搬不动? 可春枝偏偏求到他的身上,请他帮这么一个小忙。 恰逢他无事在府上巡逻,也就顺手帮了。 之前他还不觉得什么,只是如今仔细想来,他竟觉得,春枝倒像是早就知道什么一样,故意叫他陪着,就是为了洗脱嫌疑。 春枝见藏冬质疑。 脸上的神色没变,但心中却一惊。 这可不得了了! 没想到,藏冬这个一根筋的家伙,竟然察觉到不对劲了。 她现在很后悔。 侧夫人早就说过,隔墙有耳。 可她千防万防,也没想到,藏冬隔得那么远,还能知道她和秋蘅说话的内容。 此时藏冬对于药炉的事情提出了质疑,她自己得罪藏冬也就罢了,可若是深究下去,叫人知道侧夫人和这件事有关系,那不是毁了侧夫人的一番筹谋吗? 春枝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刮子谢罪。 但此时事情已经发生了。 春枝知道后悔没用,她只能想办法弥补。 这会儿便盯着藏冬,冷嗤了一声:“简直就是木头疙瘩!” 说完,春枝给了秋蘅一个眼色后,就佯装生气,跺脚离开。 藏冬本来还在质问春枝,可没问出个什么来不说,春枝竟然先摆了脸色离开了,这让藏冬有些不知所措。 还是秋蘅这会儿叹息了一声:“还真是朽木不可雕。” 藏冬看向秋蘅。 秋蘅这才一本正经地说道:“春枝姐姐刚才和我说那话,就是口是心非!” “这女人,说不要就是要,说讨厌就是喜欢,她要是真讨厌你,又怎么可能缠着你帮她做事?” 说到这,秋蘅微微一顿继续道:“春枝姐姐也是气,她一个女孩子,能做的已经做了,可你一点回应都没有,你要她怎么说?说自己热脸贴你的冷屁股?” 藏冬听了个目瞪口呆,良久才回过神来。 早就把刚才自己的那点质疑给忘记了。 瞧见藏冬眼神之中的凌厉,变成了无措,秋蘅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的手心,已经被汗浸湿了! 天知道她有多紧张。 也幸好,近些日子她跟着侧夫人,跟着春枝姐姐,也长了不少心眼,要不然今天这情况她还真是应付不来。 …… 此时的玉姣不知道,自己的两个丫鬟捅出了一个篓子,并且已经自行解决了。 她正拥着萧宁远,将自己的头,贴在了萧宁远胸膛上。 她听着萧宁远那铿锵有力的心跳声,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安心。 入府这么长时间了。 萧宁远说过很多次,会护着她,可她从未真正相信过……但今日,当瞧见萧宁远为了她,和萧老夫人据理力争,她便意识到,这个男人……并非只会说空话。 他好似,对她越发的认真。 玉姣只觉得,自己静止不动的心弦,好似被人轻轻地拨动了一下。 力道不大,但却又一种牵一发动全身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她安心之中,又不安心,还有些茫然和无措。 第353章 旧事重提 她隐隐约约意识到,一种之前她从未设想过的情况,好像发生了。 她入府之时,便想过封心绝爱。 可今日。 她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无法掌控自己的心了。 这种无法掌控自我的感觉,叫玉姣觉得心烦意乱,让她坐立难安。 她环抱萧宁远的手,不受控制地用力抓紧了萧宁远的衣服。 萧宁远似乎察觉到玉姣的不安,抱着玉姣的手,微微用力,将玉姣整个人压向自己的心口,仿若要将玉姣揉到自己的血肉之中一样。 “姣姣,你怎么了?”萧宁远的胸膛微微颤动,语气关切地问。 玉姣将杂乱的心绪收好,低声道:“妾就是觉得,有些不真切。” 萧宁远将手摁在玉姣的肩膀上,微微地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低头看向玉姣,眸光之中带着几分笑意:“什么让姣姣觉得不真切了?” “妾没想到,主君为了妾能做到如此地步。”玉姣小声道。 “妾何德何能,叫主君如此真心对待?”玉姣抬眸和萧宁远对视。 她的目光依旧清澈明亮。 只是对视着对视着,玉姣的眼神之中就有了几分慌乱。 一旦起了念。 她似乎,无法做到如之前一样……心无旁骛地做戏。 萧宁远把自己的手落在了玉姣的头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玉姣的发髻,温声道:“我喜欢你,便应该护着你。” “我知道,从前有许多事情,我做得不够好,但姣姣……我会努力做好的。”萧宁远温声承诺。 …… 三月初六。 眼见着还有两日,就到玉姣被抬为平妻的日子了。 徐昭知道了这个消息后,坐立难安。 萧宁远那个老不死的,竟然妄想抬他的姣姣为平妻! 是的,在徐昭的眼中,虚长自己几岁的萧宁远,完全可以用“老”来形容。 谁让他就是比萧宁远年岁小呢? 虽说他觉得姣姣配得上最好的! 但……在他看来,最好的,便是叫姣姣离开萧宁远! 什么平妻?若姣姣来国公府。 他必定会把姣姣当成祖宗供着! 也不知道,徐昭这样想的时候,有没有征求过国公府祖宗们的同意,但实际情况上,他觉得玉姣被抬为平妻,不是一件喜事。 反而是一件噩耗。 毕竟,玉姣当了平妻,就离着玉姣离开忠勇侯府,又远了一步。 宣文殿。 徐昭有些无心听讲。 此时正在本子上,勾勒着玉姣的小像。 只是一个衣裙飘扬的背影,但还是让他看失了神。 他甚至还想在旁边,写两句酸诗。 只是墨水有限,最终只憋出了一句话:“天要下大雨,姑娘要嫁人。” 徐昭正陶醉在伤怀的情绪之中,桌子忽然间被人用敲了一下。 他抬起头来,就瞧见沈寒时冷冰冰地看向他,手中的戒尺,正好敲在他的画上。 “徐世子,刚才我讲什么了?”沈寒时冷声问道。 徐昭茫然四顾,想求一个人能帮帮自己。 但今日在这听讲学的,除却几个坐在前排的皇子外,剩下的人……没人敢得罪沈寒时。 徐昭求助地看向薛琅。 薛琅虽然和徐昭结义了,但那是被迫无奈的选项,自然不屑和徐昭为伍,这会儿只当没看到徐昭的意思,反而在一旁看着热闹。 沈寒时将那张画像拿起。 徐昭吓了一跳:“哎!沈先生,别……” “这是谁啊?”旁边有学子看了过来,忍不住地问了一句。 “天要下大雨,姑娘要嫁人?”薛琅离得近,看清楚了上面的字,有些一言难尽地念了出来。 这话……他怎么记得,是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呢? “这画的是,哪家的姑娘?”薛琅瞥了徐昭一眼,很是感兴趣地问。 还好,画的是个姑娘,而不是个少年。 不然他可要真的再远着徐昭一些了。 其实徐昭画画还勉强可以入眼,但这一个没有色彩的背影,还真叫人认不出来是谁。 但不知道为何。 沈寒时看到这画像,第一时间,脑海之中就浮现出一个人。 他盯着徐昭冷声道:“徐世子,国公让你来宣文殿听学,可不是叫你在此处想这些事情的。” 徐昭自知理亏,连忙道歉:“是,先生教训的是,学生一定好好读书!争取考个状元郎!” 众伴读:“……” 徐昭真是越来越癫了。 “先生,能把画像还给我了吗?”徐昭舔着脸问道。 沈寒时随手将那画像拿走,又冷冰冰地看了徐昭一眼。 徐昭当下不敢言语。 …… 沈寒时从宫中回来。 刚到家里,就被沈母喊住了:“时儿,你过来,我有话同你说。” 沈寒时顿住脚步,恭顺地跟着沈母进了屋子。 沈寒时坐下后,沈母才道:“今日,咱们在乡下的邻居何伯伯,领着儿子何元山过来了。” 沈寒时看向沈母,问道:“既然是昔日的乡亲,母亲便多给一些银子,不必同我说起。” 如今他的俸禄不少,沈父虽然比不上那些钟鸣鼎食之家,但若说帮衬一下昔日的乡邻,也算是力所能及。 “我已经在府上为元山安排了小厮的差事,至于你何伯伯,便做了门房。”沈母温声道。 沈寒时点头道:“可,工钱多给两成。” “往后这种小事,母亲做主便是。”沈寒时含笑道。 沈母道:“我今日找你,还有别的事情。” 沈寒时见沈母的神色之中似乎有些凝重,便道:“还有何事?” “你何伯伯过来的时候,说起近些日子,乡下有人打听……昔日那婚约的事情。”沈母微微一顿。 沈寒时闻言,定睛看向沈母:“婚约?” 沈母有些担心地说道:“如今你得圣眷,不少人家想和咱们结亲,是否有什么人家,因为结亲的事情,所以才去打听昔日,你同那丫头的婚约?” 说到这,沈母微微一顿,补充道:“本也是无妨的。” “毕竟你们有缘无分,婚约已经作废,只是这件事若是叫人查出来,我们到无妨,可会影响到那丫头?”沈母反问。 第354章 翻旧事 沈寒时面沉如水。 沈母已经继续说了下去:“那忠勇侯府瞧着风光,可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可看的真切。” “从前那丫头差人送还信物的时候,我只当她是重回永昌侯府,有了好的姻缘,看不上我们沈家家贫。”沈母轻声道。 “但后来,我知晓她是无名无分的入了忠勇侯府……心中便已然知道她的难处,还有那忠勇侯府……没一个安生的,那丫头在里面,定是举步维艰。” “若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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