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她娘亲。 时至今日。 玉姣也算是以一己之力,改变了柳氏和手足的命运。 从之前的一味被欺辱轻贱,到如今的可以分庭抗礼。 玉姣真的改变了很多。 萧宁远的心情到底不好,安排完了薛玉容的事情后,就冷声道:“回去吧。” 薛玉容点头往外走去。 玉姣迟疑了一下,看了看萧宁远,也有些纠结自己要不要往外走,萧宁远刚经历了这样的变故,她也不知道萧宁远想不想一个人待着。 就在玉姣的屁股刚刚从凳子上抬起来的时候,萧宁远没开口,但是手却摁在了玉姣的手腕上。 玉姣被这么一摁,就又坐了回来。 门被薛玉容识趣地关上了。 玉姣看向身旁的萧宁远。 他的身形颀长,此时坐下,也显得比她高大不少。 此时她沉默不语,如同巍峨静默的高山,仿若带着亘古的寂寥。 玉姣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安静的陪着萧宁远,好在这高山之巅,开出的一朵娇艳的花,无声的驱散着,笼罩在高山上的阴霾。 良久,萧宁远才道:“阿姣,你说她说的是真的吗?” 玉姣听到这,便明白萧宁远问的是什么。 萧老夫人那个老虔婆,被揭穿后,还要故意恶心萧宁远,说萧宁远是外室子就算了,还说萧宁远不知道是不是萧家子嗣。 若萧宁远当真把萧老夫人的话当了真。 那这件事对于萧宁远来说,应该是个不小的打击。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出身,但是他应该不会想,自己真是那萧老夫人口中的,妓子生的,不配在萧家长大的野种。 玉姣听了这话,拉住萧宁远的手,温声道:“主君,您觉得,老伯爷是个怎么样的人?” 萧宁远看向玉姣。 玉姣解释了一下:“他是个聪明人,还是木讷的人?” 玉姣说木讷,那已经是委婉的说法了,她本想直接说傻的。 萧宁远不明白玉姣为什么要这样问,但还是回答了下去:“是个聪明人。” 这和玉姣想的没什么出入,萧老伯爷这个人,她早前也听说过,算是能征善战的。 玉姣就继续说道:“他既然是个聪明人,不管主君的来历如何,他将你带回府上养,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你您配不配在这萧家,不是萧老夫人决定的,而是老伯爷亲自决定,将你带回来的,而主君你,也用你的实际行动,和赫赫军功,证明了老伯爷,没有看错你。”玉姣继续道。 “至于主君的生母……” 玉姣微微一顿补充道:“我小娘便是秦淮的歌姬,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这个出身不光彩,但对于我来说,她对我的爱,不比其他母亲少!” 萧宁远听了这话,看着眼前的玉姣,唇角忍不住带起了几分笑容。 其实玉姣想错了,他在乎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出身卑贱不卑贱。 他在乎的是,萧老夫人说,他的生母已经死了。 一个人,总归是想找到自己的出处的。 虽然说玉姣猜错了他的想法,但玉姣的关心,却是真的。 萧宁远看向玉姣,轻声道:“阿姣,我的身边只有你了,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玉姣听了这话,坚定道:“主君,你多虑了,你对我这么好,我为什么要离开你?” …… 萧老夫人领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回到了慈心院。 她沉着脸看着丫鬟收拾东西。 这伯爵府西南角的地方,有个不大的佛堂。 此处甚是僻静荒凉。 这便是萧老夫人说的,去佛堂礼佛的所在了。 此时的慈心院之中,气压格外的低沉。 萧老夫人摆摆手,让丫鬟们先从屋子里撤出去。 萧婉早就憋不住了,此时忍不住地开口了:“母亲,刚才您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萧老夫人面无表情地点头:“是真的。” “你们二人给我记着,萧宁远不是你们一母同胞的兄长!切记,以后不要再把他当成兄长了,应该子嗣防范着才是!”萧老夫人沉声道。 说着萧老夫人还着重地看了萧婉一眼。 不管如今兄妹关系好不好,萧婉从来没有想过,萧宁远不是自己嫡亲兄长的事情。 从前,她的确把萧宁远当成兄长看。 萧宁轩倒是从善如流,果断说道:“母亲说的是!这萧宁远就是狼子野心,想要霸占我们萧家的爵位和产业!” 说到这,萧宁轩鄙夷地说了一句:“要我说,他肯定早就发现这件事了,否则也不可能对我这个弟弟下手这么狠,还有婉儿,他竟然想着把婉儿嫁给军中那些糙汉。” “这不是想把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吗?”萧宁轩不满地说道。 萧婉听了这话,微微一怔,竟也觉得萧宁轩说得有道理。 兄长这些日子,对她的确很绝情…… 想着这些,萧婉就道:“母亲,你说的话,我记住了。” …… 萧老夫人虽然不得不搬去佛堂,但关于萧婉被匪徒扔到闹市街上的事情,她还是派了人去调查。 虽然说萧宁远也答应调查这件事。 但对于如今的萧老夫人来说,根本不可能对萧宁远再有信任。 此时雨已经停了。 玉姣和萧宁远正坐在一起用晚膳。 藏冬进来通传:“主君,老夫人那边,差人给沈先生递了信,请沈先生到府上,说是要问关于婉姑娘的事情。” 玉姣听到沈寒时的名字,抬头看了一眼。 萧宁远微微颔首道:“她既然要自己查,那便让她自己查吧,往后那边的事情,不必多管。” 藏冬点头道:“是。” 玉姣心中暗道,萧宁远现在是彻底厌恶了那些人……这件事,既然不用他,看他这意思,也不想出手了。 不过,萧婉出的这事儿,和沈寒时有什么关系?总不可能是沈寒时让人做的! 第452章 阿弟 这件事的确不是沈寒时做的。 但萧老夫人差人请沈寒时的时候,说明了情况。 沈寒时知晓,有人冒充自己笔迹,给萧婉写了帖子,便不可能不管这件事。 萧老夫人最终是在慈心院见的沈寒时。 对于侯府内发生的这件事,萧老夫人不想给外人知道。 至于萧宁远,也默许了这种行为。 这件事,说到底也算是家丑,传扬出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但玉姣觉得……这件事瞒是瞒不住的,早晚都会给人知道,现如今也只看能瞒几日了。 萧老夫人看着面前的沈寒时,脸上的神色很是不悦,甚至有几分迁怒沈寒时。 若非沈寒时,她的婉儿怎么可能遭受无妄之灾? 萧老夫人沉声开口了:“沈先生,这件事你想怎么解释?” 萧婉此时也在,就站在萧老夫人的身后,痴痴地看向沈寒时。 她本来只是爱慕沈寒时,可越是得不到,她就越是想得到。 如今没人能说清楚,萧婉是真的对沈寒时用情至深,还是说……接受不了在感情上的挫折。 毕竟从小到大,萧婉想要什么,萧老夫人就会想法设法的满足。 她从未经历过“得不到”,如今在沈寒时这件事碰了壁,就也有了执念。 沈寒时沉声道:“老夫人,您说发现了沈某的字迹,不如将那帖子拿来,给沈某瞧瞧。” 萧老夫人瞥了一眼,远黛就将那请帖送了上来。 沈寒时看了一眼后,就微微一愣。 萧婉看着沈寒时道:“沈先生,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沈寒时没有看萧婉,而是看向萧老夫人说道:“这不是沈某的字迹。” “你说不是便不是吗?如今我婉儿遭此劫难,你以为你这样说,我便会信你?”萧老夫人不悦道。 沈寒时沉声道:“沈某的父亲,名中有一佳字,我写这字的时候,都会避讳,特意少写一笔。” 说到这,沈寒时微微一顿补充道:“可这请帖之中的共赴佳时,这个佳字,并没有避讳。” 萧老夫人开口道:“你说避讳……”就是真的吗? 话还没说完。 萧婉就脸色苍白地打断了萧老夫人的话:“是了,是了……的确是这样的。” 萧婉收藏了不少沈寒时的墨宝。 沈寒时是读书人,自然少不了一些墨宝,这些东西,都是萧婉费尽心思收罗而来。 如今听沈寒时这么一说,萧婉就想起来,自己之前的确发现过沈寒时写这个字,会少上一笔。 那请帖,当真不是沈寒时写的! 沈寒时看着手中的帖子开口道:“此人冒充沈某行此恶事,沈某必定要追查到底。” 他微微一顿,看向萧婉问道:“萧姑娘可否让沈某将这帖子带走,去调查此事?” 萧婉听了这话,想也没想的就说:“当……当然可以!” 别说是沈寒时要这东西,就算是沈寒时要她的命,她也能给! 沈寒时拱手道:“此番误会已经澄清,沈某就先行告辞。” 说完这话,沈寒时就往外走去。 萧老夫人沉着脸看着萧婉:“那帖子,是重要的证物,你怎么能那么轻易的,就让沈寒时带走?” 萧婉看向萧老夫人道:“母亲,那帖子的确不是沈先生写的,之前是我疏忽了,才上了当。” “沈先生好心帮我调查这件事,有何不妥?”萧婉反问。 萧老夫人看着萧婉,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没用的东西!为了个男人,都不要脑子了!” …… 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薛琅正在府上温习课业,便听人说沈寒时来了。 薛琅有些意外:“沈先生来了?” “先生请你出去。”小厮看着薛琅道。 薛琅想也没想的,就往外走去。 沈寒时的马车就停在府外,薛琅瞧见那马车,开口道:“先生,不如到府上一坐?” 沈寒时的声音冷冰冰的,带着几分威严:“上车。” 薛琅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但还是很怕沈寒时的,至少是敬着沈寒时的。 他察觉到沈寒时的心情似乎不太好,这会儿不敢多问,连忙上了车。 马车缓缓行驶。 等着到了一处无人所在。 马车停了下来。 薛琅抬眸看向面前的沈寒时。 沈寒时端坐在他的对面,面沉如冷玉,一双眸子落在他的身上,似乎带着几分打量。 薛琅也是个心明秋毫的人,此时见沈寒时这般姿态,便知道有什么事情。 于是他开口问道:“先生,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学生做错什么,惹先生生气了?” 沈寒时将那帖子,用力摔在了薛琅的身上。 薛琅连忙接过来一看。 这一看。 薛琅的脸色就微微一变,但很快,薛琅便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看向沈寒时:“先生……” 薛琅的声音小了下来,大有认错的意思。 沈寒时问道:“认出这东西了?那知道我为何来寻你了吗?” 薛琅见状便知道,这件事瞒不住沈寒时了。 他便跪了下来。 马车不大,薛琅这么跪下来的时候,就显得马车更狭仄了。 “学生知错。”薛琅不敢抬头去看沈寒时。 沈寒时沉声道:“那你就说说,错在何处?” “学生不该冒用先生的笔记,将先生牵扯到麻烦之中,先生罚我吧。”薛琅继续道。 沈寒时冷声道:“只有这个错处吗?” 薛琅咬牙,然后抬起头来,用倔强地眼神看向沈寒时:“学生只认不该连累先生的错,却不后悔自己对萧婉做的事情!” “那萧婉就不是个东西!她竟然想着,将阿姐引到那东阳王的所在,毁阿姐名节!” “东阳王那是什么人?之前就垂涎过阿姐的美色!” 说到这,薛琅微微一顿:“若非徐昭及时赶到,阿姐怕是已经遭了毒手了!那萧婉心思如此歹毒,我不过是差人毁她名节,已经手下留情了!” 若他当真狠下心来。 真将那萧婉扔到贼窝子之中。 叫那些男人真的将萧婉占上几回,才叫狠心! “我今日所做,不过是是对她的一个警告,若她以后还敢对我阿姐起这样恶毒的心思,我便叫这件事成了真!”薛琅说这话的时候,双目赤红,秀气的脸上满是阴郁之气。 第453章 纰漏 “这件事之中,我只对不起先生,没有对不起旁人!那萧婉就是罪有应得!她遭报应是她活该!”薛琅继续道。 “先生想罚,我领罚,只求先生不要将这件事告诉阿姐。”薛琅连声恳求。 他天不怕地不怕,只怕阿姐知道了,会因此担心,甚至会因此责怪他多管闲事。 还有,他不想让阿姐知道,自己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要永远当阿姐心中,单纯天真的弟弟! 沈寒时看着眼前一脸倔强的薛琅,沉默不语。 就在薛琅以为,沈寒时会重重地罚他,甚至将这件事告诉玉姣的时候。 沈寒时冷声道:“你是错了。” “你错在明明知道,我的笔迹之中有避讳,你却没有学个十成十,还留下了这样的破绽。”沈寒时继续道。 薛琅诧异地看向沈寒时:“啊?” 沈先生这是被自己气糊涂了吧?说的话怎么让人听不懂呢? 他小声解释着:“先生,我是怕事情闹大了,会有人追查,那忠勇侯到底不是好惹的……我若不留个破绽,真连累了先生怎么办?” 沈寒时见薛琅这样为自己着想,到有一种被气笑了的感觉。 “你考虑的还很周全啊?”沈寒时冷嗤道。 那些做脏事的人,哪里有薛琅想的那么简单?总会会留后手的,薛琅以为将自己包裹的严实便没有后顾之忧? 只怕是薛琅来去的时候,已经让人盯上了。 就算是不知道薛琅到底是什么人。 也能猜到,薛琅可能是谁家的公子了。 这两个人,绝对不能继续留在京中。 薛琅做事虽然干脆果决,但到底是太年轻了,对这江湖上的事情了解不多,自然容易踏入陷阱。 薛琅拿不准沈寒时怎么想的,这会儿只好垂头丧气道:“先生,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其实没知道错。 就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沈寒时心软。 沈寒时一眼就看穿了薛琅的把戏,便冷声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还敢说自己知错了?” 薛琅有些意外地看向沈寒时:“先生,您这是……觉得我不该对萧婉这样做?您该不会,真的看上萧婉了吧?” “先生,您可千万别糊涂,那萧婉就会吐信子的毒蛇!谁娶了她肯定要倒霉!”薛琅连忙道。 沈寒时皱眉:“闭嘴!” 薛琅不敢多言,但在闭嘴之前,薛琅还是说了一句:“先生不如直接告诉我,我错在何处了。” 沈寒时沉声道:“我从前便告诉过你,做事要用脑子,不可以意气用事。” “就算你想为你阿姐出头,那我问你,你请的什么人动手?可会留下破绽?” 薛琅道:“我是花钱,请了专门做脏事的人去做的,放心,我去的时候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没人知道我是谁。” 沈寒时冷声道:“你是不是觉得,你把这件事做的天衣无缝?” 薛琅没说话,但他自己觉得是这样的。 沈寒时冷声道:“说不准,那萧婉已经猜着,是你阿姐差人做的了。” 薛琅这件事做的,固然解气。 但在沈寒时看来,手段过于直接,甚至有些拙劣。 一旦隐藏不好,暴露出去,那便会将所有人拖累。 “下次再做这样的事情,多少用心脑子,不要留下破绽,也不要让人猜想到你或者是你身边的人!”沈寒时冷声道。 下次? 还有下次? 薛琅微微一怔。 先生不是责怪他这样做啊,是觉得他做的比较草率啊? 薛琅惊愕地看向面前的沈寒时,好一会儿,薛琅才回过神来说道:“学生知错了,是学生考虑事情简单了,没将事情做周全了。” “先生的意思应当是,做了这件事,还要找这替罪羔羊,这样才能将祸水引出去。”薛琅不愧是沈寒时学生,一下子就理解了沈寒时的意思。 沈寒时微微颔首,算是对薛琅的答案满意了。 “起来吧,莫要跪着了。”沈寒时继续道。 薛琅连忙坐了起来。 他此时对沈寒时的感激,和崇拜,更上一层楼。 先生当真待他如亲子。 这么大的事情,先生不但没生气,反而……告诉他应该怎么做! 他当真是感动! “先生待我犹如亲父,琅儿铭记于心。”薛琅继续道。 沈寒时看向薛琅,又神色严肃地补充了一句:“日后若再遇见类似的事情,切记不可擅自行事。” 薛琅连忙说道:“是,以后学生做什么,都不瞒着先生。” 这倒是真心话了。 这次他之所以没有告诉沈先生,那也是觉得,这是阿姐的事情,阿姐肯定不想给人知道,而且……就算是沈先生知道了,也未必肯帮忙。 毕竟他要做的事情,真的是太不光彩了。 他到是没想到,沈先生如今竟然是这般的态度,完全没有责怪他。 “这件事你也不必害怕,到底是因我而起,我会替你遮掩。”沈寒时沉声道。 薛琅有些意外地看向沈寒时,先生这样风清月朗的人……如今竟然要给自己擦屁股,当真是让让人感激。 沈寒时将薛琅带到了沈府。 “将那两个人的样子画出来。”沈寒时吩咐薛琅。 薛琅读书的悟性好,画画自然不在话下,很快就将那两个做脏事之人的样子画了下来。 当薛琅将画像递给沈寒时的时候。 薛琅有些担心地问道:“先生……您这是……” 沈寒时冷声道:“剩下的你不必管了。” 对于一个大理寺任职的人来说,想处置两个歹人,寻个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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