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一瞬间,萧宁远已经继续说了下去:“凤姿华仪,毓秀灵真、攘燕北、安黎元,功在社稷、利在千秋。承天之重、奉地之厚,赐封号……明贤圣后。” 萧宁远的声音,在玉姣的脑海之中炸开,那声音坚定且有力:“特许明圣后临朝,与君同治。” 玉姣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抬头,瞪大了眼睛看向萧宁远:“陛下,这不可,臣妾是后宫……” 萧宁远听到这,笑着抬手刮了刮玉姣的鼻子,眼神之中满是宠溺:“你是想说自己是后宫女子,后宫不可干政吗?” 玉姣点了点头。 萧宁远笑了起来:“这几年来,你陪在孤的身边,听孤说了多少朝堂上的事情?又和孤商议过多少要紧的事情?现在,还要说后宫不可干政吗?” 玉姣有些心虚:“商议是商议……那不过是臣妾想为了陛下分忧罢了。” “可臣妾若真的,临朝听政,只怕臣子们,要非议陛下了。”玉姣继续道。 这几年,萧宁远的确给了她莫大的信任。 他们就如同寻常百姓家的夫妻一样,夫君出去做工,回来遇见了什么事情,高兴的不高兴的,萧宁远都会说给她听。 她也会适当的,提出自己的意见。 甚至,也会帮着萧宁远,下达一些政令。 可她一直恪守本分,在萧宁远的同意之下去做这些事情,如今……萧宁远竟然想让她临朝听政,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萧宁远听到这,眯了眯眼睛:“有孤在,孤看谁敢非议?” 说到这,萧宁远就伸手,把玉姣手中的笔摆正,然后从玉姣的侧后方,环起手臂,将玉姣半拥入怀。 接着,他那骨节分明的手,已经握住了玉姣的手,游龙走凤一般地,写下了刚才他拟定的圣旨内容。 写罢。 萧宁远放开玉姣,拿起桌上的玉印,重重地摁了上去。 玉姣看着身旁的萧宁远,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萧宁远这是……要同她共享这大梁至高无上的权力吗? 玉姣的眼神之中,满是不可置信,她从未想过,萧宁远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她承认,她自为后开始,虽然和萧宁远感情和睦,也对萧宁远托付真心。 但她始终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她怕,怕有朝一日,帝王真心瞬息万变。 她怕,怕色衰而恩迟。 她怕,怕自己最后,会一无所有。 所以,她纵然爱上了萧宁远,可她也没有忘记爱自己。 于是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努力经营着属于自己的势力。 薛琅如今在朝堂,已是大权在握,那徐昭,更是皇后党的主要人物,还有那李道生,更是唯她马首是瞻。 除此之外,叶绍和她母亲重修旧好,叶云锋娶了她阿姐……那孟铎虽然更忠心萧宁远,但对她也格外敬重。 文武之臣,皆有她的人。 若有朝一日,这后宫之中,当真又来了别的女子,她也保证自己有一争之力。 萧宁远看着身旁的玉姣。 他都知道的,他知道玉姣的心中不踏实,知道玉姣担心什么。 所以,就有了这道圣旨。 他要让玉姣知道,他不只愿意让她做自己后宫之中的宠后,更愿意,将自己的一切,与她共享。 他的姣姣,若身为男子,也是满腹才学,心怀天下之人。 若被他困在后宫之中,当忧心帝王是否会变心的深宫女子,实在是辱没了。 萧宁远差徐昭,当众宣读了圣旨。 便牵着玉姣的手,缓步且坚定地,走入了宣政殿。 宣政殿至高之位的龙椅旁,已经被安置了一座凤椅。 玉姣看着那凤椅,脚步有些踟蹰。 萧宁远用宽厚温热的手,扶着她往前走了几步,温声道:“莫怕,孤在,孤会一直在你的身边。” 玉姣抬头看向萧宁远,在萧宁远肯定和鼓励的眼神之中。 缓缓地坐在了那凤椅上。 文武百官,跪拜了下来:“参见陛下,参见圣后。” 玉姣往下看去,只觉得,此时此刻,自己的心情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宁和踏实。 她忽地,什么都不怕了。 不怕帝王真心瞬息万变,因为这个帝王,已经将他的心,完完全全的捧给了她。 萧宁远看向身旁的玉姣。 身旁女子,身穿明黄缀着凤凰图案的衣服,尊贵且明艳。 这就是他的姣姣啊! 萧宁远看着身旁的玉姣,爱意渐浓。 他愿将江山,赠与心上人,愿她如浴火之凤,展翅九天,遨游自在。愿她如天上皎皎之月,天地任行,清辉无忧。 第888章 番外:帝后(一) 玉姣临朝后的第一个年。 萧宁远没有按照惯例,让臣子们入宫贺岁,而是早早地就给大家放了假。 用玉姣的话来说。 谁不想在新岁初始的时候,陪在自己的亲人和爱人身边? 谁愿意到那朝华殿“与君同乐”? 萧宁远觉得,玉姣说得很有道理,于是就按照玉姣的吩咐,吩咐大家自行散去。 只是臣子们不来了,这皇宫之中就冷清了。 从前过年的时候。 这皇宫之中,就算是没有臣子们,也很是热闹。 可轮到萧宁远当皇帝了,这后宫是真的冷清,毕竟……整个后宫之中,就玉姣一个皇后,没有其他妃嫔。 连着藏冬和春枝,也回去陪孩子过年了。 这偌大的皇宫之中,好像只剩下了玉姣和萧宁远。 上哪里热闹去? 萧宁远想了想便开口道:“不如这样,孤带你出宫,与民同乐。” 玉姣听到这,脸上带起了几分欢喜的神色:“可以吗?” 萧宁远用手敲了玉姣光洁的额头一下:“脸上的笑容都藏不住了,还问孤可以不可以!” 玉姣笑盈盈地说道:“那臣妾应该说,陛下圣明。” “从前都是百姓和臣子,与君同乐,今日我们便与民同乐。”玉姣道。 帝后同时出行,护卫少不了。 但除却护卫之外,贴身伺候的人,还是得有的。 除去杨成元这个近侍,便是秋蘅和尽夏。 除夕夜,没有宵禁,玉姣和萧宁远两个人,来到了汴京城中,最热闹的地方。 那是临着无水桥的一处酒楼。 两个人选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 店主送来了酒。 杨成元仔细查验过,发现里面无毒。 玉姣和萧宁远便同饮了起来。 从这二楼看下去,正好能看到,饭后出来散步和看烟花的行人,无水桥上,时不时地,还有有情人手拉着手走过。 玉姣平时不怎么饮酒,但今日,许是心中开怀,便多饮了几盏。 一盏又一盏。 她有些醉了。 随意将无水桥的方向看了一眼,便发现,天空之中,不知道何时,又飘起了雪花。 那瞧上,似乎站着一个形单影只的、身穿灰色长衫的男子。 明明是这天地之间最朴素无华的颜色,可穿在他的身上,仿若有清辉散落一样。 “姣姣……”对面的萧宁远,唤了玉姣一声。 玉姣抬手,又饮了一杯下去。 她好似更醉了。 恍惚之中,她仿若看到面前的世界,光怪陆离起来。 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 “小贱人!便宜你了!能和我去伯爵府之中,伺候忠勇伯,是你今生都修不来的福气!”薛玉容刻薄的声音,从玉姣的耳旁响起。 玉姣微微蹙眉,她这是听错了吧? 薛玉容怎么可能有机会来骂她? 兜头一盆凉水浇下。 冷得玉姣一个哆嗦。 玉姣茫然地睁开眼睛,看向了面前那衣衫华贵,满脸倨傲轻蔑,尚未毁容的薛玉容。 玉姣错愕了一瞬间。 薛玉容已经扬起手来,似乎想给她一巴掌。 若真是当年,玉姣怕是就要躲了,可面前这个玉姣,是当了四年皇后,一年圣后的玉姣。 根本就没有躲这一巴掌的意思。 好在薛玉容也不是真的想打她。 那只手落下的时候,已经从巴掌,改成掐她的下巴了。 “贱人!你这双眼睛,生得到是勾人,到时候,你最好用这双眼睛,将伯爵勾住!早日怀上孩子,否则……我定饶你不得!”薛玉容冷声呵斥。 “来人,带她上轿!”薛玉容吩咐了一句。 “你想想你小娘还有薛琅那个野种,最好不要反抗,若是反抗的话,他们定没什么好果子吃!”薛玉容的威胁,不断地在玉姣的耳畔响起。 玉姣恍恍惚惚之中,被塞上了轿子。 这才意识到。 自己好似……重生了? 重生? 玉姣也曾经看过话本子,知道重生是怎么回事儿。 可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重生。 所以,自己之前喝的酒有问题?被毒死了?所以重生了? 玉姣有些无力地看向薛玉容,自己难不成,还要将走过的路,再走一次? 玉姣被拉着到了永昌侯府的后门。 门外停着一顶,和前世别无二致的小轿。 上一次,她就是被人,用这轿子,抬入伯爵府的。 看起来……自己的确,重生了,要去经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事情了。 前世她满怀悲愤怨恨的心情,走上这顶小轿,此时她的心情,倒是全然不同了。 她抬起脚来,步履轻缓地往前走去。 就在她要掀开轿帘,准备上这顶小轿的时候。 一辆华贵的青顶马车,忽地停了下来。 薛玉容瞧见来人,微微一愣,似乎有些意外。 意外的何止是薛玉容? 还有玉姣。 这是……永昌伯爵府的马车,萧宁远专用的那一辆。 上一次,她可不记得,萧宁远来了永昌侯府,难道上一次,她只沉浸在自己的悲愤和不甘之中,不曾注意到吗? 就在此时。 先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了马车的帘子,接着,就有一个玄衣男子,从上面缓步走了下来。 果真是萧宁远。 “伯爷,您怎么来了?”薛玉容往前走了一步,连忙行礼。 萧宁远将目光,落在那面前的全身湿透,青丝不断滴水的少女身上,眸色忽地深了下来。 他似乎想往前走一步。 但最终,双手握拳,克制地站在了原地。 薛玉容已经开口了:“主君?您来这,是来接妾身的吗?” 萧宁远没理会薛玉容,而是冷声道:“侯爷在吗?” 永昌侯这会儿已经知道萧宁远来的消息了,连忙快步往这赶来。 “贤婿啊,你怎么得空来侯府了?”永昌侯很是高兴。 他这侯爷,爵位比萧宁远高,但论实际权力,可差远了。 萧宁远开口道:“我今日来,是为了寻人。” 玉姣看向萧宁远,眼神之中满是疑惑,寻人?寻谁? 永昌侯似乎也有一样的疑惑。 此时的萧宁远已经继续说了下去:“薛琅。” 重生那一刻,玉姣是茫然的,此时听萧宁远来找薛琅,更是不解了。 这是重生吗? 若是重生的话,所经历的事情,怎么会和上一次不一样? 第889章 番外:帝后(二) 玉姣第一次,对重生这件事,产生了怀疑。 这和话本子之中说的重生,不太一样。 此时以玉姣的身份,她没有开口说话的资格。 只能耐心地听着。 永昌侯看向萧宁远,有些意外:“找薛琅?可是他又惹了祸?” 萧宁远冷声道:“侯爷何出此言?” “本伯觉得,薛琅品行端正,年岁正好,你我两府,既是姻亲,我自该提携。” 萧宁远微微一顿继续道:“最近我正在教习皇子习武,薛琅年岁和二皇子差不多,正好可以入练武场,同皇子一起习武。”萧宁远继续道。 玉姣听到这,看向萧宁远的眼神更意外了。 上一次,薛琅和皇宫打上交道,那是因为沈寒时。 这一次,沈寒时尚未归京,萧宁远便请薛琅到练武场,成为皇子的陪练。 这陪练,不比那陪读的地位差。 总之,能和皇子们搭上关系,对于薛琅而言,是天大的好事。 至少,永昌侯不会再为难薛琅了,更是不可能用薛琅,来威胁玉姣了。 永昌侯闻言,微微蹙眉:“薛琅他不成气候,你看庚儿怎么样?” 萧宁远看向永昌候,继续道:“若侯爷不愿意,此时就作罢。” 听萧宁远这样说,永昌侯似乎意识到,萧宁远不想换人。 于是永昌侯满脸堆笑:“就依着贤婿的意思,选薛琅,薛琅好啊,这孩子没什么别的本事,就是皮试,入了练武场,伯爷只管操练便是!” 萧宁远听完这话,微微点头,忽地,萧宁远目光一扫,便落在了玉姣的身上。 玉姣被萧宁远这么一看,心中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不等着她抓到什么蛛丝马迹。 萧宁远便开口道:“这是何人?” “这是妾身的四妹,叫玉姣的。”薛玉容介绍着。 她的脸上满是温婉的笑容,但心中却充满妒恨,她就知道,玉姣这个贱人的美色,足以迷惑任何一个男人。 向来不近女色的主君,也被迷惑了吗? 永昌侯见萧宁远看向玉姣,连忙开口道:“玉姣,还不给伯爷行礼!” 玉姣走过来,如同上一次见萧宁远一样,怯怯地看向萧宁远:“姣姣见过伯爷。” “伯爷,玉容病了,我们府上不放心,所以差玉姣过去陪伴玉容……往后可要请伯爷,多多照顾玉姣。”永昌侯继续道。 永昌侯不敢将话说明白了,只能如此暗示。 萧宁远却开口道:“伯府上,婢女婆子无数,何必劳薛四姑娘入府伺候?” 说到这,萧宁远微微一顿,便道:“薛四姑娘也到了待嫁的年岁,若是这样去侍疾,恐伤了名声。” 永昌侯没想到,萧宁远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便道:“侯爷若是喜欢,日后善待玉姣便是。” 玉姣也用盈盈目光看向萧宁远。 谁知道萧宁远却道:“不必了。” 玉姣听到这,瞪大了眼睛,那一双明亮的眸子之中,满是意外。 萧宁远说什么? 说……不用了? 萧宁远不让自己入伯爵府了? 情况……好像越发的失控了。 说完,萧宁远便转身离开。 薛玉容看向面前的玉姣,神色逐渐狰狞起来:“你这个贱人,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才见了伯爷一面,就让伯爷给拒了!留你何用!” 薛玉容正训斥着玉姣。 便见藏冬从外面,折返了回来。 薛玉容连忙将脸上的神色收敛了下去。 只听藏冬说道:“薛四姑娘,伯爷说了,和你很是投缘,他愿待你如亲妹,若你日后受了委屈,可以随时寻他!” 藏冬微微一顿,又看向永昌侯:“劳烦侯爷,善待薛四姑娘。” …… 玉姣回到卧房的之后,便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萧宁远好似,变得很是不同。 上一次,她从永昌侯府入伯爵府,第一次见萧宁远的时候。 萧宁远可没那么好心,吩咐人照拂自己。 他甚至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如今种种,究竟为何? 忽地。 玉姣好似想到了什么蛛丝马迹。 萧宁远……如此反常,该不会和自己一样,也……重生了吧? 不对。 如果萧宁远真的重生了,第一件事不是应该默许自己入伯爵府吗?如今他为何要将自己推出来? 但不管怎么说。 萧宁远提携了薛琅,并且拒绝了玉姣无名无分入伯爵府这件事。 玉姣的日子,暂时好过起来。 月余的时间,转瞬就过。 很快就到了科举结束,并且放榜的日子。 玉姣偷偷从永昌侯府之中溜出……前世,姑且算前世吧,她谨小慎微,可没胆子这样做。 但这一次,玉姣行事便随意许多。 她可是当过皇后,临朝听过政的,又怎么会被这永昌侯府给困住? 她今日来,是想看看皇榜。 且瞧瞧,这一次高中的人,和上一次是否一样,以此来确定,事情的轨迹是否还按照上一次的进行。 她立在皇榜之前,看到了那最上面的名字。 “沈寒时。” 玉姣立在人群之中,看沈寒时的名字,而此时,不远处酒楼的二楼处,正静立着一个玄衣男子。 他也在看玉姣。 他看向玉姣的神色之中,似带着几分隐痛:“她果真,来了此处。” “主君既这般关注薛四姑娘,为何不将她纳回府上?”藏冬立在的身穿玄衣的萧宁远身边,忍不住地问道。 萧宁远的目光,不曾移开,声音低哑:“从前,她不曾有选择的机会。” “这一次,孤给她选择的机会。”萧宁远说到这,只觉得心隐隐钝痛。 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那里仿若,有什么东西,被人硬生生的,连着血肉一起往外挖。 玉姣看完这皇榜,便准备回府。 谁知道,一回头,脸上的帷帽便被人撞掉,露出了那张足以让人惊艳的面容。 玉姣见不少人看自己,匆匆忙忙地往人群外走去。 可不曾想,这才走出人群,就被一个满身酒气的人拦住了。 “小娘子,你这样子可真美,是哪家的花魁啊?”那人问。 玉姣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开口道:“放肆,我不是什么花魁,我可是……” 话说到这,玉姣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宫中的圣后了。 “你是什么啊?管你是什么,今天都得陪着我快活快活!”那人往玉姣这边逼近。 她正想往后躲。 却忽然间,撞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 身后的人,已经捏住那登徒子伸过来的手,用力一拧。 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那登徒子发出了一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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