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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用奥奇德的武艺还击,他被我击退,我则险些挂彩。 在我周围,那些死去的佣兵接连爬起身,变成了畸形的怪物,他们像是饥饿的猎犬,却都长着人的脸,嘴里流着口水,发出凶恶的低吼声。 科洛夫笑道:“人类就是一群狗!我给你们三分颜色,你们却把我打得遍体鳞伤,我渴望被你们接纳,但你们用刀尖将我逼入血海之中!谁给你们的权力?从那一刻起,我发誓我再也不做人了!” 畸形尸朝我张开嘴,前肢抓向我肩膀,我用姆乔尼尔劈了它,它散发出一股恶臭,令我头晕脑胀。 弥尔塞突然出现,他迅速刺出三剑,将我面前的畸形尸封住。他扶起了我,说:“撑住。” 我道:“小心!”一剑斩落扑来的尸犬。 科洛夫正在追击索莱丝与废钟,他的速度和力气都令人畏惧,虽然并不擅长格斗,可在成群的畸形尸帮助下,兄妹两人处境极其危险。 我看了科洛夫一眼,快速说道:“我有个计划。” 弥尔塞喊:“那就快点去做!” 我说:“我的辉煌之手能将钢铁变成金块,或许可以弄断他的脊椎。” 弥尔塞问:“你怎会有这么多鬼把戏?” 我喊:“我也不知道,或许是主角挂吧。” 弥尔塞问:“什么意思?” 其实我也说不清。 我说:“你得替我挡一会儿,再用‘牧羊’封住他哪怕一秒钟。” 弥尔塞大喝:“行动!”刹那间,他接连发动游樱,石杉,杀伤畸形尸,我突破重围,冲向科洛夫。科洛夫正指挥着畸形尸,等发现我时,我已离他近在咫尺。 弥尔塞发动念刃,科洛夫霎时无力动弹,我的右手探入之前斩伤他的伤口,喊道:“有效之物,自然有效!” 科洛夫击中了我,我重重倒地。畸形尸们蜂拥而至,但索莱丝与废钟合力将我救出。 我见到科洛夫表情扭曲,他单膝跪下,随后趴到地上,他的脊椎部分确实被我摧毁了。 第75章 歪理邪说 在这一刹那,畸形尸失控了,陷入混乱中,有些朝别墅外逃,有些变成石雕,有些茫然等死,有些仍在攻击,可已经不成气候。 科洛夫抓住一条尸犬,下了个命令,尸犬驮着他飞奔而去。 索莱丝惊呼:“别让他逃了!”她横身飞扑,但那条尸犬像风一样快,她没能得手。废钟手臂暴长,也差了半截,剩余尸犬变得愈发凶猛,弥尔塞、索莱丝、废钟被团团围住。 我知道决不能让科洛夫落跑,那些尸犬没注意到我,我爬起身,全力追逐。 我看清地上尸犬的脚印,他没能甩开我,也许他体内的诅咒之火所剩不多,他必须在维持尸犬与治愈自身之间抉择,我一边替自己扎针用药,一边将念刃集中在双腿。 我追踪他,来到一座孤独的小山坡上,黎明的前夕,天空是紫色的,人的黑影在这紫色的幕布前显得很清晰,我看见了科洛夫,他半躺半坐在一座不知名的坟墓前。 那畸形尸朝我吠叫两声,科洛夫杀死了它,说道:“吵得让人心烦。” 我说:“你逃不掉了,游骑兵会收押你,你会为你所做的一切受罚,肯定是死罪。” 科洛夫笑道:“受罚?我已经被你们人类处刑过多次了,你说的对我并不新鲜。” 我说:“我不关心,你以前多惨与我有关系吗?你触怒了黑棺,这才是你该死的原因。” 科洛夫似没听见我说的话,又或者他也不关心,他只是在自言自语:“你知道,我也有个母亲,就像我制造索莱丝、废钟一样,是她制造了我。她让我意识到,我们活尸本不必活得太委屈。” 他碾死了几只爬过的蚂蚁,又说:“母亲带着我,试图在废土上找到容身之处。我们找到了个村庄,那儿有围墙,相对安全,他们在地里挖坑,必要时可以躲避风暴,我们母子恳求人类,他们收留了我们。” 他低下脑袋,把蚂蚁分解,露出虚弱的笑容,说:“但我们有冥火,冥火可以创造一些奇迹,比如替他们治病,可却治愈不了人的心。母亲替他们做了很多事,可他们并不领情。一个月之后,他们....将母亲杀了,将她分成了好几块,脑袋插在木架上烧毁。 他们说母亲是捉小孩儿吃的女妖,但他们村子里根本没少过一个小毛孩,你相信吗?就因为他们认为我们有罪,所以我们就有罪。他们不听辩护,不找证据,不信理性,只认定他们的偏见。” 他将冥火注入死去的蚂蚁体内,蚂蚁爬起,试图回到蚂蚁的队伍中,可其余蚂蚁很快杀死了它。 科洛夫摇了摇头,说:“我受够了,友善有什么用?善良有什么用?恭敬有什么用?助人又他妈的有个屁用?你就像块肉,他们饿了就吃你,然后把你当屎一样抛弃。” 我说:“我们都一样,在贵族眼里,我们又算得了什么?” 科洛夫骂道:“一样个屁!我们的生命比虫子都不如,人类至少会忽略虫子,可他们天生厌恶我们!”他望向一边,说:“你只是在利用我的孩子,然后,总有一天,你会把他们钉在十字架上烧死,算作你为民除害的功绩。” 我心头有火,喝道:“胡说,我偏不信,我绝不会让你言中,我会善待他们,让他们觉得自己与人类没什么不同。” 科洛夫笑道:“那你会遭遇不幸的,相信我,命运对我们总是不公平,不是我们倒霉,就是我们所爱的人倒霉。” 他说:“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不耐烦地回身张望,盼着游骑兵快点赶来,将这大嘴巴锁进大牢。 科洛夫说:“世界上的恶魔都是人。” 我认为他在瞎掰,套用宗教上原罪的说辞,试图让我动摇,我答道:“你就会这些老一套吗?” 科洛夫说:“你见到的那些白色恶魔、红色恶魔、黑色恶魔、熔岩恶魔,他们都是人变得。就像我们活尸一样,他们变异了,成了恶魔。” 我说:“你这话有什么根据?还不是危言耸听?” 科洛夫微笑道:“我知道,知道的很清楚,因为我观察过,它们被恶魔附体,患上了诅咒,我们活尸又何尝不是?我们不再是生前的我们,他们也不再是从前的他们。” 我驳斥他:“关于末世浩劫的理论可不少,还有人说恶魔是从异空间来的,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就算研究明白又如何?我们只想在这世上活着,没空刨根问底。” 科洛夫说:“我遇到过一个人,西蒙·玛格努斯,你听说过没有?” 我心头巨震,说:“玛格努斯?他在哪儿?” 科洛夫说:“他是纪元帝国的枢机主教,他也肯定了我的观点。他认为人类的诞生与恶魔息息相关,而恶魔在我们的身体里埋下了一些...按钮,一些入口。 大部分人,一旦被恶魔触动了开关,就会异化,成为嗜杀的疯子,就像白色恶魔、畸形尸那样没脑子的畜生。 而极少数人,血统却截然不同,这些少数人——西蒙称为‘奈法雷姆’——可以反过来掌控这样的力量,保持理性的同时,变得异常强大。” 我记得乏加就被卡戎的人称作奈法雷姆——恶魔的后裔,看来这一套理论由来已久,可那又怎么样呢?就算恶魔曾经是人,难道我还能举着白旗去和他们谈判交友吗? 科洛夫说:“你...自然是奈法雷姆,我们...活尸也是,黑棺的贵族也是。” 他说:“我能听得到,我能闻出来,你也被恶魔....碰过,某个....很可怕的恶魔。我们原本都是人类,可现在不再是了。 某种仪式...改变了我们。对我们而言,是死去、分解、重生,而对血族而言,是失血后补充魔血。你呢?你经历的仪式又是什么?” 我坚定地站着,可心里却只想扭头就走,我告诉自己不必理会这个魔头,可鱼的眼睛却似乎布满夜空,向我低声呓语,诉说着恐怖的,令人发疯的真理。 忽然,远方传来大呼小叫,游骑兵的增援来了。他们现在才到,无疑有摘果子的嫌疑,可至少能让我暂时避开科洛夫,我不必再单独看守他了。 科洛夫笑道:“恐惧,是恶魔降临的契机,人类休想再捉住我,羞辱我,折磨我!我不为自己的罪孽而辩护,恰恰相反,我为我对人类做的报复而自豪!”顷刻间,明亮的冥火烧毁了他的身躯,他化作了灰烬,连骨头都没剩下。 弥尔塞与萨尔瓦多在人群里,拉米亚、久楠也在,我没见到废钟兄妹,他们也应该避开,那是为了他们好。 我和拉米亚拥抱,详述了案情的经过。我没告诉拉米亚那个西蒙·玛格努斯,那得留到以后了。科洛夫关于奈法雷姆与恶魔的理论本就靠不住,我也索性不告诉任何人。 也许他是对的。 那又如何? 十个小时之后,我、弥尔塞、萨尔瓦多在勒钢的办公室,勒钢捧着资料簿,在办公桌后读着,我只觉得背后的椅子不太舒服,眼巴巴地望着对面的沙发,后来我实在忍不住了,坐到沙发上,可又觉得沙发太软,未免不称我的钢背铁臀。 于是我又坐回了椅子。 勒钢说:“朗基,你知道我们黑棺的游骑兵是有一些规章制度的。” 我说:“什么?我刚刚破了大案,你就和我说这个?” 勒钢说:“是的,比如在长官面前得保持敬意,最基本的敬意就是坐着别动。” 我无奈地说:“是,长官,但你也得找几张好点的椅子。” 勒钢说:“好,我明天就把这些椅子换掉。” 他顿了顿,又说:“时代虽然混乱,但黑棺的主旨是带来秩序,尤其在摩天楼之内查案,取证自有一套流程。” 我根本没空读那些条条框框,问:“长官,什么流程?” 勒钢笑道:“我也不知道,但总之有该死的流程。” 我们同时笑了,我就知道勒钢根本不在乎。 勒钢说:“你击杀了科洛夫,虽然是大功一件,可并没有带回来任何可供受审之人,这未免美中不足。” 我说:“索寞被证实和血契帮有关,而血契帮长期以来一直非法从事黑民运输,黑棺的安全设施漏洞百出,形同虚设。”说到这儿,我担心自己损坏了阿比老板与乏加的利益,于是点到为止。 勒钢说:“我们会加大力度,打击黑民犯罪。然而我们动不了索寞,他是贵族,在低层可以做任何事,能约束他的唯有麦宗。” 弥尔塞问:“任何事?难道他杀人放火也无法制裁他?” 勒钢说:“当然,会有制裁的,我们会在长老院指控他,但那无疑会破坏黑棺政局的平衡。”他叹了口气,又说:“而且,我们需要血契帮。” 我们齐声问道:“什么?” 勒钢说:“这是执政官的意思,我不便多问。” 弥尔塞说:“你们不愿管理低层,所以培植那些不法之徒作为代理人?” 勒钢说:“你们的汇报就到此为止吧,朗基努斯少校,萨尔瓦多上尉,还有弥尔塞先生,多谢你们,守护了游骑兵的尊严,我还有要事,我们就此别过。” 我很遗憾,没能一口气升至上校,可看在勒钢与我的交情份上,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而且由于我被恶魔附体,不小心顺走了勒钢办公室的一些或许不那么值钱的小玩意儿,大家都是朋友,希望他不会介意。 第76章 黑民转正 迈克尔富丽堂皇的宅子里,我陪着海尔辛、瑶池与贝特,走向迈克尔的收藏室。瑶池的目光在壁画和雕像上流转,向往地说道:“这里的一切充满着魔力。” 海尔辛说:“幼稚的玩意儿。” 贝特则显得很害怕,他是丽塔遗留的弟弟,心灵受了创伤。但当他看着某件艺术品时,会变得很专注。 门开了,迈克尔躬身相迎,他笑道:“欢迎光临寒舍,贤伉俪的到来真是令此处蓬荜生辉。” 瑶池说:“侯爵的藏品让人大开眼界,我也不胜荣幸。” 收藏室内,勒钢与贝拉都在,迈克尔替双方引荐,随后迫不及待地将伊克斯女神像取出,他用红色透明的琥珀将两件雕像包裹起来,防止意外发生。 瑶池完全被吸引了,她走向雕像,手掌转了转,迈克尔的法术消退。迈克尔“啊”了一声,随后说:“真让人吃惊,名不虚传。” 她露了一手,如果迈克尔之前可能还认为她是个招摇撞骗的神棍,此刻已然打消了疑虑。 瑶池跪在雕像前,海尔辛说:“别伤着身体。” 但瑶池并未听见,她先轻碰第一座雕像,又碰第二座雕像,说:“我感到....两座雕像中有强大的.....强大的守护灵,数千年的死亡,死者悲伤的信念仍困在这雕像中。” 迈克尔问:“有危险吗?” 贝拉说:“这不是废话吗?我们亲身体会过这雕像致命的力量。”她与瑶池四目相对,说:“你必须结束这上面真正的邪恶根源,女士。” 瑶池突然痛苦地大叫,海尔辛将她搂在怀里,念刃化作无形气墙。瑶池颤声说:“我不能,现在不能,她们很固执,很强大。” 勒钢问:“那该怎么做?” 瑶池说:“现在,将雕像藏在...藏在最坚固的保险箱里,不许任何人接近它们。我必须建立一个法阵,而你们得集齐三件雕像,缺一不可。” 我问:“为什么不把雕像毁了?” 在场至少有三个声音喊道:“你是疯了吗?” 声音来自于瑶池、迈克尔与贝拉,他们看人真准。 瑶池说:“这些古物价值无穷,我们只要驱除上面的邪灵就好,它们值得一代代流传下去。” 迈克尔笑道:“亲爱的海尔辛夫人,此言真知灼见,非同一般,我真是愈发敬佩你了。” 瑶池说:“我的法阵最快在十天后完成,你们能在十天后取得第三件雕像吗?” 迈克尔说:“泛美金字塔离这儿远不远?” 我说:“这一次,我们不用尤涅,徒步前往,隐蔽行事,十天虽不足以往返,但二十天肯定足够。” 迈克尔说:“好的,少校,你办事最让我放心。”又对勒钢说:“我亲爱的兄长,无论朗基想要什么人,想要怎样的装备,请务必满足他。” 我趁势说道:“勒钢长官,我有两位理想的人选想征召入伍。” 勒钢问:“他们是谁?” 我说:“一位叫废钟·汉堡,一位叫索莱丝·牛排。”他们的姓其实是科洛夫,但我总不能如实说。 勒钢说:“你把他们的详细资料填一份交给我,我会处理。” 我面露难色,说:“他们...其实是黑民,但确实有极出众的才能。” 勒钢沉思片刻,说:“我可以网开一面,他们打算住在镇上还是摩天楼里?” 我说:“摩天楼,我会设法安排他们的住处,不劳长官费心。” 勒钢说:“入住黑棺会产生高额的费用,你确定能支付得起?” 我说:“我打算让他们住亨利鬼屋,至少房租能免了。” 迈克尔与贝拉同时大笑起来,贝拉叫道:“贫穷....真能让人什么都不怕吗?” 迈克尔说:“没穷过,不知道。” 我心里有气,但这也不能怪他们,换做是我,我也想从不贫穷。 迈克尔说:“你不打算把亨利鬼屋卖给我了?” 我答道:“我也很遗憾,可暂时...暂时不卖了吧。”这巨额的损失令我疼到了肉里,可我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迈克尔说:“也罢,我最近打算在黑棺镇建立下水道工程,能省一些是一些。” 我倒不知这纨绔子弟还负责黑棺的民生。 勒钢是我认识的最干脆的人,他说:“结了,你让他们有空来游骑兵营地报道,但所有入住摩天楼的手续都必须齐全,他们是你的人,所有行为都由你负责。” 我霎时又想打退堂鼓,这倒并非我怯懦怕事,但汉堡与牛排天生是受诅咒的,他们就算不想惹是生非,但暴躁的人类极容易对他们产生负面情绪,除非他们一辈子足不出户。 思来想去,既然选择了最艰难的道路,唯有认命。 迈克尔的注意力移至贝特·曼身上,他说:“这个孩子是谁?” 我忙道:“他是游骑兵丽塔·曼的弟弟。” 迈克尔问:“是那位追查血契帮而英勇牺牲的女英雄?”他走向贝特,贝特本就有些紧张,迈克尔这么做令他朝后退。 迈克尔以吸血为生,以吸血为乐,这孩子并不知道,可他就是怕,就是畏惧,因为他的遭遇令他十分敏感,他只是怕陌生人罢了。 迈克尔说:“他受了很多苦,精神上很脆弱。” 瑶池答道:“我们会照顾好他的。” 迈克尔说:“你们只能让他吃饱穿暖,却无法慰藉他的心灵,他的灵魂活在莫大的痛苦中。” 海尔辛问:“你能洞悉他的灵魂?” 迈克尔说:“我懂得可不少,海尔辛先生。”他向贝特友善地伸手,我生怕贝特拒绝,惹怒了迈克尔。 过了半晌,贝特把小手放在了迈克尔手里。 迈克尔笑了笑,来到墙边,指着一副画,那幅画中是个骑着战马的骑士,穿金戴银,威风凛凛,他问:“孩子,告诉我,你从中感受到了什么?” 贝特睁着眼睛,看了很久,说:“他很孤独,作画的人想让人觉得这骑士很孤独,很空....” 迈克尔又让贝特看了几幅作品,询问他的感受,贝特都说出了让人一言难尽却又细思恐极的评论。 迈克尔似乎很满意,点头道:“你的才能与你的外表一样出众,孩子。”他对瑶池说:“请允许我收养他。” 瑶池说:“可我们已经收养他了。”如果她对迈克尔的意图与本质十分担心,她没表现出任何迹象。瑶池是我见过最从容而稳重的人。 迈克尔说:“你们是否还未正式提出相关申请?请恕我直言,在我这里,他收到的教育与培养将远胜低层。” 海尔辛说:“那也请恕我直言,侯爵,我知道您对血液的饥渴,只怕难以遏制。” 迈克尔脸上笑容消逝,他说:“先生,你知道的不少,但却不了解我的人格与信用。我向你保证,我不会让这孩子受任何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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