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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无法持续不断地复原,对圣徒而言,已经足够了。 圣徒朝空中飞去,在宫殿的洞顶处,仍有一处照明的大灯,这是剑盾会引以为傲的光源,这大灯亮起,足以照亮一公里的街区。由于现在是夜间,这灯开启的不多。 已经足够了。 圣徒说:“天地元一。” 他发动了念刃,将这强烈的光源变作无数神圣的长枪,长枪如一道天柱般罩住了叶格丽,她的血肉被圣枪绞碎、割裂、破灭、撕开。 她的叫声像是在地狱受到永恒折磨的恶魔哀嚎般,让整个本撒都听得到。 圣徒自知不配身为圣徒。 但圣徒仍会审判罪人。 第308章 海神之死 叶格丽的血肉彻底溃散,圣徒在光芒中降落,如同天使向世间宣判神的制裁。 圣徒——哦不,现在是我鱼骨——的形象是多么伟大,多么辉煌,这让我欣喜,却又不免警惕,我必须警惕那些年轻的少女看见我之后深深地爱上我,又必须警惕那些已不再年轻的妇女们对我产生如狼似虎的欲念。 我不是圣人,我怕我把持不住,沉溺在这爱与欲的漩涡之中难以自拔,你们千万不要,千万不要前仆后继地扑向我。我是有老婆的人,我不能背叛她,除非她同意我这么做,除非她同意我去用我那根...那根坚硬的银枪,拯救这些无知少女、癫狂的熟妇.... 我的眼中饱含热泪,那是因为我爱得深沉。当回过头,我发现观众只有权杖和弥尔塞,而且权杖没再看我,她的目光落在博思泰特斯身上。 我“啊呜”一声,吐出一大口血,匍匐在地,娇声嗔道:“我只是受了点小伤....不要紧,你们不用关心我,我只要过来握住...握住我的手就足够了。” 他们真的一点都不关心,弥尔塞倒是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同情,但同性的关怀对我渺如尘埃。 我又娇滴滴地说:“国王大人,我好像快不行了,你过来,我有些话要在你耳边倾诉,你听,你听我的心跳声是不是快停了?如果你听不清,可以伏在我广阔的胸膛上,耳朵贴紧皮肤,听听是否它行将停跳....” 勒钢飞起一脚,把我踢了个托马斯回旋。 我蹭地跃起,怒道:“你就是这么对待拯救世人的大英雄的吗?” 勒钢说:“如果你坚持,我可以贴近听听你的心跳声。” 我脸上变色,嘴唇发白,说:“免了。” 勒钢叹道:“我对你别无他求,你别给黑棺丢人就行。” 这是什么话?怎么可以提这么过分的要求?太强人所难了。 权杖拾起博思泰特斯的心脏,这心脏与老海神间似乎由魔法相连,即使叶格丽被消灭,博思泰特斯仍然活着。 国王,不,现在该叫她女王,但我更想叫她公主,不知道她会不会觉得太不尊重。她对博思泰特斯说:“海神,我叛变的公爵,依照法律,我无法饶恕你。” 博思泰特斯说道:“饶恕?不用,我承担一切...一切后果....” 权杖说:“但你熟知纪元帝国的阴谋诡计,熟知敌人在地下城的其余内应,你对我还有用。事实上,你的智谋与武艺十分了不起,可以将功赎罪。” 博思泰特斯:“没必要了,陛下,数百人因我的阴谋而死,我与剑盾会的血海深仇也绝不会化解,你不能信任我,我也不会信任你。” 我一个箭步,戟指喝道:“这是什么话?你看这位公主...女王陛下是多么的美丽可爱?能为她效力是很爽....很光荣的一件事,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让我对她的忠爱之心宛如刀割一般!哦,你太可恨了,博思泰特斯,与我的忠君爱国、赤胆忠心相比,你简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简直可恶得无以复加!” 勒钢问:“你什么时候成了剑盾会的人了?还忠君爱国?” 他这个莽夫,根本不懂外交事务的艰难与复杂,我勾搭国王,不,是奉承,难道不是为了两国邦交的久远打算吗?我朝他眨眨眼,说:“你别打岔,我自有分寸。” 勒钢说我的分寸只怕有好几公里之远,我认为他说得没错,但分寸就是分寸。 权杖说:“朗基努斯先生,请你安静一下好吗?” 我说:“好的。”夹着尾巴蹲在一旁,开始自闭。 权杖又说:“海神,我可以亲手处决你,也可以让你死在刽子手的刀下,你如何选择?” 博思泰特斯说:“当然是由你亲自动手了!海尔辛家族在你的治下悲惨地灭亡,我这漏网之鱼,也该由你终结!” 权杖低声说:“终结?你的女儿呢?” 我打了个冷颤,随后意识到她说的是那个胖女人。 博思泰特斯笑道:“那个不学无术的废物?她已经废了,如果你连她都杀,你也不过如此。” 我现在才明白,他之所以疏远妻女,是为了撇清与她们的关系,如果她们是无足轻重的小虫,那事后清算就不会波及她们。 权杖:“你同时是刺杀高庭狱门,那些流浪骑士的幕后主使?” 博思泰特斯说:“是我。” 权杖:“你是否另有同党?如果你如实招供,我会让你死的毫无痛苦。” 我不能让他把荷蒂招出来,那会牵扯到萨尔瓦多,我还答应要把他们带往黑棺,那岂不是强行制造矛盾吗? 但我不能插话,这是正经事,稍有不慎就有严重后果。假如我立即毁灭博斯泰特斯的心脏,他就开不了口。 权杖会万分怀疑我与此有关,但也仅仅是怀疑,我的功劳可以抵消差错,权杖不会多说什么的,一切都是政治的权衡与对峙。 由我担当这罪责吗?可我...杀了波德莱尔与内夫,这责任太重,不能让权杖知晓。不,不能轻举妄动。 那又该怎么办? 博思泰特斯:“所有跟从我的人,都已经服毒而死,一个都不会剩下。所以,不必说他们的名字了。” 他以为流浪骑士们全都死了,可其实荷蒂与萨米还活着。这样最好,他不提荷蒂的名字,就能省去我很多麻烦。 权杖说:“枉你自称骑士,你已经将骑士的美德全数抛弃,你是条耻辱的毒蛇,是该下地狱的穷凶极恶之徒!” 海神哈哈大笑,我看见他的心脏红得发亮,似乎快要炸开。果然,他笑着笑着,唇边流血。 权杖:“你为何笑?卑劣的叛徒?” 博思泰特斯:“正因为你,高庭狱门才能在剑盾会生根发芽,你居然说我是耻辱的毒蛇?你知道他们的勾当,你也知道他们的主使是谁,可是什么都不做!” 她叹道:“身居高位,凡事不可一概而论。高庭狱门只损害了小部分人的利益,可他们的成果令整个地下城收益。我也曾扼制过他们,否则他们行事会更加猖獗,我不会辩解说这件事我毫无责任,但为君者是善是恶,岂能用常理衡量?” 博思泰特斯:“也许几百个人,甚至一千人个人的折磨、屈辱与死亡,对你不过是许多蚂蚁,可对他们自己,对他们的亲人而言,再没有更大的苦难了!伟大的陛下,你是如此的伟大,也许你流下的一滴泪水,就能拯救几十条人命,可你听之任之,置若罔闻,你的麻木不仁,让惨剧上演了千百次! 你以为只要做好善后就行,那就让你心安理得了?你想过那些失去亲人的孩子的感受吗?你可曾见过他们追着搬运亲人尸体的矿车,一直跑得双足流血吗?你看的是冰冷的数字,看的是乏味的死讯,可如果你亲眼所见那些惨剧,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你会觉得这世界庞大而黑暗,又或者这世界本就是黑暗的一部分,你想点亮一把火,将这黑暗照亮,让一切都燃烧起来,哪怕这燃烧持续不了多久!” 权杖平静地回答:“如果我感情用事,地下城与剑盾会将出现破绽。就像无悲咒一样,我对你的同情让我险些死于女妖之口。” 博思泰特斯说:“我的亲人们也全死于你那麻木不仁的统治。” 我说:“其实...那是叶格丽下的手,她想激化你与剑盾会的矛盾,我已经调查的很清楚了。” 权杖对我说:“谢谢你,剑圣。” 博思泰特斯说:“在这恶臭的土壤上,邓恩之流才有存活的环境,我早就知道孩子们死亡的真相,但邓恩才是真正罪恶的根源,不,是你!权杖!是你赋予公爵们无限的权力,是你对他们的宽容将我逼上了绝路。你掌管公爵,公爵掌管这个国家。你以为这样就能高枕无忧了?如果你只享受权力而不承受义务,那你不过是个有害的寄生虫罢了。” 权杖似被博思泰特斯言语所动,低头不语。 海神挺起脊梁,目光清澈而有神,他说:“我是独自挑战你的骑士——博思泰特斯·海尔辛!我没有其余同党了!那些死者的姓名无足轻重。我也不是文森特,那个懦弱的家族配不上我!我要你记住,女王陛下,在今天这个时刻,有个无畏的失败者死在了你的面前。 他是个海尔辛,执拗地宛如他的祖先们,他面对如山一般的罪孽,遮天蔽日的黑暗,没有退缩,而是舍弃了心脏,麻痹了感情,抛弃了亲人,遗忘了荣华富贵,用渺小的身躯撞向坚硬无比的堡垒!即使我堕入深渊,即使我杀人无数,即使我败给了你,即使我粉身碎骨,可这也是我一生中最光荣的一瞬!” 说到此,他笑容灿烂,露出沾满血污的牙,他说:“即使死亡,海尔辛必将在世界上留下印记!朗利·海尔辛,你的嘱咐,我做到了吗?” 权杖知道他已说完,发动了无悲咒,博思泰特斯顿时血肉成灰,过了一秒,他连骨头的碎片都未剩下。 第309章 筹码还在 我很为博思泰特斯而忧伤,他的思想很中二,他的死很不值得。 他就像那些异地恋被女人戴了绿帽子的、血气方刚的少年人,千里迢迢跑来,只为了砍女友的新欢一刀,然后自己锒铛入狱,对女友却没任何影响。她很快会走出这一段恋情,进行下一段交往,多半还会在床上将两个前任的事当做谈资,与新男友笑成一团,融为一体,发出泊泊地水声。 但我仍为他哀悼,他是个值得尊敬的人。 权杖与隐士们向我表示感激,我告诉他们不必在意,只要赏我个千百亿银元我就心满意足了。他们笑了起来,都说笑得伤口痛,没人把我的话当真,我告诉他们我是认真的,他们仍嘻嘻哈哈,不当回事。这群冷漠的当权者呀,险些把我变成了第二个博思泰特斯。 权杖说:“我会重重酬谢你的,剑圣。”她在我耳边说:“等明天晚间,请到这宫殿与我单独面谈。” 仔细想想,做人何必活得那么累?博思泰特斯的下场有什么好?尤其是面对着这么一个美貌小姐姐的感激之言时,想象着她未来承诺我的种种好处,我觉得金钱也就是个数字而已。 我确实累了,这一次战斗比裂隙之战消耗大得多,只怕一年之内,我都无法再动用圣徒之力。如果朗利·海尔辛袭来该怎么办?权杖也伤的很重,是无法与那家伙抗衡的。 结果他们在两个小时候修复了以太抑制器,那个传说中的海尔辛并没有现身。他是叶格丽的左膀右臂,为什么不到场?勒钢认为也许朗利另有要事抽不开身,又或许他故意想让叶格丽死在这儿。 反正叶格丽是死了,她是新索多玛的女皇,即使他们这次远征不算完全失败,至少损失惨重。 勒钢指出也许纪元皇帝会很高兴,没有哪个皇帝会希望旁人分享他独一无二的权力,也没有哪个皇帝会纵容掌握军权的将军。 在告知拉米亚夜间的战况后,整个早上我都在睡觉养伤,疯网好像没有纠缠我,这是我几天来睡得最好的一次。不过即使疯网让我见到了种种幻象,我一觉醒来也记不住。 午后,我去见了荷蒂与萨尔瓦多,我们是在荷蒂家中碰面的,途中没人跟踪我,这一点我反复确认过,我不想带给他们任何麻烦。 荷蒂听说了博思泰特斯的死讯,红了眼眶,她很伤心。萨尔瓦多赶忙安慰她,将她搂在怀里。 我说:“这根本没必要难过,博思泰特斯想要杀你灭口,记得吗?” 荷蒂摇头答道:“不,我...不会死的。博思泰特斯长期喂我服用一种药品,昨天我试了试,那药物恰好能中和叶格丽给我们准备的有毒秘药。他预料到叶格丽会杀人灭口,他唯独想救我一人。” 这么一看,海神确实是个好父亲,他从未正式承认荷蒂养女的身份,他赶走了自己的妻子与女儿,他看似绝情无义,其实一个人将所有的责任都扛了下来。即使面对咄咄逼人的权杖,他也不曾吐露些许关于荷蒂的消息。 他历来很孤独,从心灵的角度说,他确实是几乎孤身一人朝整个剑盾会发起了挑战。无论他的同谋、他的亲人,都看不透他的内心,除了朗利·海尔辛,没有任何人是他的战友。我对博思泰特斯了解的越多,就越钦佩他的为人,如果我早点认识他,也许我们会结下友谊。 但他是个敌人,非常好的敌人。很多时候,敌人比朋友更可敬,朋友比敌人更危险。 没有丝毫线索能将荷蒂与博思泰特斯联系在一块儿,她和萨尔瓦多安全了。 荷蒂说:“我和萨米会留在地下城一起生活,我们会有很好的前程。” 萨尔瓦多:“很抱歉,朗基,我们不能和你回号泣了。” 我告诉他们这没有关系,这很好。 是啊,除非...那个肥婆香尼多嘴,提到荷蒂养女的身份。但那又能怎么样呢?剑盾会没有证据证明荷蒂参与了流浪骑士的行动,就凭那些捕风捉影的谣言,他们敢动荷蒂一根手指头吗?别忘了她是我小舅子的未婚妻。 而我是黑棺剑圣,我是权杖的救命恩人。 我对荷蒂说:“你不会走上博思泰特斯的老路吧,你别老想着复仇,那没有什么意义。挣着白花花的银子,和萨尔瓦多在床上激情四射,吃着山珍海味,买着名牌包包,享受虚荣和地位,那才是真的,其他什么都是假的。” 荷蒂笑着摇了摇头,说:“放心啦,剑圣,萨尔瓦多让我很满足,我再也没有精力去想那些别的了。” 萨尔瓦多很不好意思,我想问问那个“满足”能不能发展成不少于八百字的详细描述,或者他们现场向我演示一番,但终究说不出口。 到了下午,我去见权杖,她选择的见面地点仍在颂歌宫殿,我惊讶于这宫殿的牢固,因为我和叶格丽的战斗仅仅损坏了外墙,内部并无大碍,它完全是用余烬水晶建造的,除了薄薄的油漆之外,没有任何杂质。 权杖让我等一个小时,并让一个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大臣领着我四处游逛。这我完全理解,女孩子嘛,见个人总得化化妆,洗洗澡,穿点好衣裳,尤其是她这种咖位,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回思博思泰特斯引发的事件,渐渐想通了其中的来龙去脉,不能说我责怪剑盾会的女王,可这是血淋淋的教训,即使她象征着光明,可世上总有光明照不到的角落,在这些黑暗的角落中会滋生罪恶,罪恶会引发仇恨,直至酿成浩劫,养育出一个丑陋而浩大的怪物,散布瘟疫,吞噬生命,将罪恶与仇恨传播到世界的各个角落。 权杖无疑很美,但我对她已无半点跪舔的欲望,唯有敬而远之的心情,这就像是面对着一副看不懂的世界名画,人人都说好,但我get不到它的点,这激发了我愤世嫉俗的性子,对它更不屑一顾了。 等逛了半圈,我不想再逛了,那个大臣让我在会客厅等着。 我听见许多人窃窃私语地走过,其中有尼丽的声音。 她叫道:“现在该怎么办呀!他们会不会要封赏弥尔塞!” 朵拉说:“这不是我的错,谁能料到博思泰特斯竟然....” 尼丽怒道:“老畜生,都是你的错,我...杀了你!” 朵拉:“小姐息怒,小姐息怒,好在你并没有和那老贼上过床....” 尼丽气哭了,她说:“现在还有什么用?我是不是纯洁根本屁用没有!他们根本不在乎这个!” 第310章 要价过高 朵拉说:“还是有办法的。” 尼丽:“你的办法是让我舔着脸去找下一任公爵,对不对?那很可能是弥尔塞,因为他保护了陛下!你们逼我赶走了他,现在....现在怎么可能再要我?” 朵拉陪笑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不过嘛,我们都是过来人,男人的心思,我们再明白不过了。小姐,你是弥尔塞的初恋,刻骨铭心的初恋呀,他绝对忘不了你。” 尼丽“嗯”了一声。 朵拉又说:“他非但忘不了你,他巴不得跪着把你舔回去呢!即使他可能会当上公爵,在他心目中,你始终是最珍贵的宝物,那是无论如何不能丢弃的。而你呢?只要你稍稍表现的伤心一点,对他和颜悦色一点,再那么恰到好处的关怀一下,他就会感动的稀里哗啦,恨不得扑上来把你抱走。” 尼丽问:“是吗?真是....真是这样吗?年轻男人有那么傻吗?” 公爵夫人、朵拉等女人齐声说:“是,不仅傻,而且贱。” 朵拉说:“这一次,等他回心转意,你得抓紧时机了,无论如何都得把他偏上你的床,让他一针见血,最好能怀孕才好,那样他就摆不脱你,即使他想反悔,我们也有充分的理由大闹一场。” 尼丽一定很害羞,她说不出任何话来。 公爵夫人说:“他肯定会对之前的事耿耿于怀,但一切都是朵拉的错,你可以把责任推给她。” 朵拉尖叫道:“什么?夫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公爵夫人冷冷说道:“难道你还不明白?你这老妖婆挑拨他们未婚夫妻之间的关系,才导致如今的局面!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怎会有如此波折?必须有人为此付出代价。” 朵拉说:“我是帮你们出谋划策,一片忠心。” 公爵夫人说:“你是为了你自己,你们,快将她押走!” 朵拉怒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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