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声,对管家道:“让他先在客厅等着吧。” 苏泽岁轻推了下他,道:“谁、谁来了?你去、去见他吧。我要想想,我自己想想……” 顾熠阑抬手擦去少年脸颊上的泪珠,把丢在一边的氧气瓶重新塞入了他怀里,道:“别哭。” 苏泽岁这才发现自己怎么又在哭。 他抱住氧气瓶,手忙脚乱地擦去脸上的眼泪,已经语无伦次了:“对不起。只是太突然了,我会想清楚的,我给你添麻烦了,我、我……” 顾熠阑抬手,用食指抵住了少年的唇瓣,打断了他诚惶诚恐道歉的话。 “不着急。我现在要去见顾家让我见的最后一个人。等见完,彻底摆脱了他们的控制之后,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顾熠阑看着他的眼眸,悠悠地道:“你可以慢慢去想清楚,想看自己是谁,想想过去都经历了什么,想想到底要不要和我在一起。我也会正视我自己的病,争取一直活着,活到……你对我说出结果那天。” 其实,他能跟苏泽岁走到现在这一步,很大程度上,都是沾了少年心理疾病和失忆症的光了。 苏泽岁刚失忆不久,世界空无一物。他恰好在此时趁虚而入了,才在少年的世界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可当苏泽岁恢复全部记忆,找回了曾经健全的人格和情感,还会不会再选择他。这确实是个问题。 但顾熠阑也无怨无悔地甘做垫脚石。 他尊重苏泽岁的全部决定。 “别、别去。” 苏泽岁已经把顾熠阑父母列入了危险分子行列中,听到顾熠阑要见他们派来的人,下意识就摇头。 他很害怕顾父顾母安排什么杀手来刺杀顾熠阑。 “你是水做的么?”顾熠阑有些好笑地把床头的抽纸也拿了过来,给少年擦了擦止不住的眼泪。 苏泽岁任由男人动作,还是扒拉着对方道:“别去,他会伤害你。” “没事的,我会穿上防弹衣。”顾熠阑开玩笑道。 能掌控主权的时候,顾熠阑绝对不会让对方有任何可乘之机。这次见面,他也早让门口保镖检查过来者身上是否携带利器了。 “我先过去了。你缓一缓情绪,以后可以慢慢找回记忆。其实,我个人建议、”顾熠阑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建议你恢复了全部记忆后,再对重大的事做出决定。比如,要不要答应我的追求。” *** 楼下客厅,一个全身身着黑衣、戴着黑口罩黑帽子的年轻男子坐在沙发上。看起来跟顾熠阑年龄相仿,只是略显沧桑和凌乱。 管家站在一旁,如临大敌地死死盯着这个把“可疑”两字写在脸上的人。 随着一阵不紧不慢的沉稳脚步声,顾熠阑终于下楼来了。 黑衣男转头,看着朝他走来的男人,弯了弯眼眸,笑道:“顾熠阑?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顾熠阑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迅速恢复正常,走到黑衣男面前坐下。 顾熠阑抿了抿薄唇,嗓音压了下来:“他们能把你找来,真是不容易。” “找我当然容易。心虚的人又不是我,我坦坦荡荡,为什么要躲躲藏藏。”黑衣男耸了耸肩。 听着他的话,顾熠阑神色无异,倚在沙发上,对管家平静地道:“为客人上茶吧。” …… 苏泽岁很不放心顾先生,尽管自己身体和心理都很难受,但还是想去看一看。 他抽着餐巾纸,把眼泪擦了干净。告诉自己,先把这些理不清的、玄乎其乎的事儿暂时放一放,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啦。 等顾熠阑走后几分钟,苏泽岁偷偷摸摸地跟了出去。 他蹲在惯常用来偷听的旋转楼梯转角处,探出小半个身体,往楼下的客厅看去—— 顾先生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眼神平静,仿佛只是接见某个普通的客人。 而顾先生对面坐着的黑衣男,很不对劲,从头到脚一身黑,还戴着口罩和帽子遮掩容貌,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苏泽岁攥紧了手中的氧气瓶,手心出了一层薄汗。 其实他躲藏的这个转角很明显。他刚出现,顾熠阑就发现了,还朝他挑了下眉梢。 苏泽岁也挥了挥手,算是打招呼了。 好在顾熠阑向来气场强大而压抑,往往压制得来者连气都快喘不上来,更别提东张西望上看下看探究一下他们的家了。 所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外人发现他偷听过。 这样想着,苏泽岁又往前探了些许身体,光明正大地看起来。 似是因为要喝热茶,黑衣男终于取下了口罩,顺手把棒球帽也摘了下来,放在了茶几上。 从这个角度,苏泽岁看不清黑衣男的面容,但他能看到一旁管家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僵住了身体,似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洪水猛兽。 见管家叔叔这样,苏泽岁也忍不住提心吊胆起来,生怕黑衣男暴起伤人。 他手里有个小氧气瓶,虽然是迷你版的,但是很坚硬。如果黑衣男暴走,他可以迅速跑下楼,拿起瓶子,朝坏人砸过去。 楼下,黑衣男将口罩和棒球帽放好后,侧首整理了一下自己杂乱的头发。 苏泽岁立刻微伸脖颈、眯起眼眸,终于看清了来者的侧脸,却瞬间瞪圆了眼眸,也怔愣在了原地。 他很社恐,来这个世界后认识的人屈指可数。 但是,他见过那个黑衣人。 第51章 定情 苏泽岁抱着小氧气瓶,吸了几口氧气,但收效甚微。 他哭到晕沉沉的脑袋还是不太清醒,只是对黑衣人感到熟悉,但具体是在哪里见到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楼下,黑衣男子抿了口茶后,对顾熠阑笑道:“许久不见,你变了好多。” 他的声音像砂砾摩挲,沙哑而沉闷,似是饱经了风霜。 苏泽岁对此毫无印象。 顾熠阑却并没有任何叙旧的打算,道:“找我有什么事,直说吧。” “只是看看你最近过得怎么样。”黑衣男子笑道,“一直冷着脸做什么?你以前不是经常笑吗?怎么,现在难道还会过得比我还糟糕吗?” 苏泽岁捕捉到了两个关键词——“以前”“笑”。 结合黑衣男子的笑容,他大脑中的几根神经元迅速建立链接,猛地想起了自己在哪里见过对方。 在某张拍摄于很多年前的老照片里。 那张老照片,他在顾先生后书房无意间看到过,也曾在顾爷爷的相册集中见识过更清晰的版本。 他记性一直很好,之所以没有一眼就认出对方,是因为照片中的对方还小,只和现在眉眼相似。且气质明媚,和小顾熠阑勾肩搭背、笑得很开心。远没有当下这般充满戾气。 可是,管家叔叔和顾爷爷都曾告诉过他,这个人不重要,也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 他现在突然到来,是为了什么?! 楼下的管家脸色也没比苏泽岁好到哪里去。 作为知道基本全部实情的人,他更明白来者不善。听到姜建柏看似寒暄实则暗讽的话,他攥了下拳。 但顾熠阑却神情淡淡,闻言,甚至如姜建柏所愿,皮笑肉不笑扯了扯唇角。他眼眸中蒙着冰冷的寒霜,显然是懒得接话。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个人吗?”姜建柏张望了一下空旷的客厅,感叹道,“再多钱也买不到感情。” 顾熠阑道:“想要什么,直说吧。” 听到男人这么说,姜建柏低头笑了笑,道:“补偿。对曾经最好的朋友、迟来十几年的补偿。” 顾熠阑了然地微微颔首,示意管家把支票本拿来,签了张一百万的支票,放在桌面上,推向了对方。 姜建柏瞥了眼支票上的数字,双手抱胸,皱起眉头,从喉间挤出一句:“才一百万?够买我被你毁了的人生吗?” 管家在一旁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抓住这个贪得无厌的人的衣领,告诉他冤有头债有主,再把他直接丢出大门,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但他老板却情绪稳定得可怕,随手划掉方才写的支票,漠然地掀起眼皮,朝他勾了下手指。 管家无可奈何,只能又撕了一张支票给顾老板。 顾熠阑笔走龙蛇,在支票的金额栏填下了两百万这个数字,放下了笔,重新靠在沙发上,道:“就只有这么多。” 姜建柏一看,嗤笑道:“打发叫花子呢?” 顾熠阑眸光微抬,不动声色地扫过旋转楼梯转角那缕乌黑的呆毛,不知想到了什么,勾唇道:“我没有那么多钱。” “骗鬼呢你。”姜建柏压根不信他的话,“我要一千万。钱可以抹去一切伤痛,一千万一到账,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我也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了。” 顾熠阑沉默地注视着他,不知在思索些什么,让姜建柏手臂莫名起了一层冰凉的鸡皮疙瘩。 不知这位曾经的朋友在他转学后都经历了些什么,身上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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