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按之前保存的学校班级分布图,走到了自己班的楼层,就看到了冯成文几人。 冯成文他们不爱八卦,很少在群里聊天,因而昨日没看到他在班级群里发的消息,不然好歹给他热热场。 但几人都热衷于打游戏,昨天趁着还没被没收游戏机,通宵玩了一夜。现在都顶着几个黑眼圈。 “嗨哥们,你身体好了吗?”冯成文刚靠近,就感觉到了少年身上高于常人的体温,关心道,“过会儿我帮你搬书。虽然你现在也不怎么需要那些书了。” 学校人流量很大,人来人往的,苏泽岁手心出了一层薄汗,但还是礼貌地小声道:“好多啦。谢谢。” “都是哥们,客气什么。” 冯成文打了个哈欠,在朦胧的眼泪中,注意到苏泽岁突然猛地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盯住不远处,好像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 他不禁随之望了过去。 想起之前顾熠阑说的苏泽岁失忆了,一旁的袁明诚好心地提醒道:“那是周启召。” “你、你别抖这么厉害啊。”冯成文懵了,急忙解释道,“我之前跟你提过他的,你还记得不?他就是那个让我们出去玩被我拒绝了的傻逼。你之前的同桌,你也不喜欢他的。” 似是觉察到了几人不加掩饰的视线,周启召脚步一顿,转而朝他们几人走了过来。 冯成文虽然不乐意与这人打交道,但余光瞥到少年终于停止了发抖,这才松了口气:“别紧张嘛,他要是邀你出去玩,我帮你再拒绝一次。” 站在他身旁的少年没说话。 周启召走了过来,在他们距离他们半米处站定,还没来得及开口,苏泽岁突然毫无征兆地动了。 少年从就在身旁的透明消防箱中拽出了消防瓶,就高举双手,朝周启召狠狠地砸了过去。 “卧槽。”周围人通通傻眼,“卧槽卧槽。” 本该因生病而身体软绵绵的苏泽岁下手很重,第一下就把对方脑袋砸破了。 一时之间,鲜血涌现,滴落在学校雪白的地板上。 但周启召显然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他快准狠地出手,想要抓住少年的脖子,却被鲜血迷住了眼睛,失了方向,手指一伸,却只勾到一个挂绳。 他疼得呲牙咧嘴,不管不顾地用力一扯,那块温润的绿玉顿时飞了出去,砸在墙上,摔得碎片四散。 第73章 回忆 苏泽岁如坠冰窖,从头到脚的血液都凉了下来,久日不退的高烧倏然消散,却没让他身体好受一点。 他双目通红,被蒙上了一层仇恨的薄雾,手中毫不留情,抬起消防瓶,一下下重重地砸向周启召,看起来就像是要暴起杀人一般。 和平日里乖巧懂事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周启召本就挨了苏泽岁极重一下,再加上冯成文那几人拉架就只拉他一个,一着不慎,又被砸中的额头,顿时全身失力,躺在了地上。 周启召彻底倒下了。 在喘息的间隙,那些被压抑的记忆又抓住了机会,如潮水般吞噬了苏泽岁的意识。他的灵魂挣扎着,不愿现在就接受。 苏泽岁抱住脑袋,眼尾红得几欲滴血,消防瓶从他发颤的手指中滑落,“砰”地掉在地板上。 而他猛地起身,朝外面跑去。 这番变故来得太突然,全程不超过两分钟,周围同学全都处于目瞪口呆的震惊之中,还没反应过来。 几秒后,有人急匆匆跑向了老师的办公室,有人上前查看周启召的状况,也有人掏出手机打120急救。现场一片混乱。 而始作俑者苏泽岁不知从哪个楼道口溜走了,再看不到身影。也没人有胆子去追他。 此时恰值市一中报名入校时期,学校宽大的大门还没关闭,门卫昏昏欲睡,没注意到一个手中染血的少年逆着人流的方向跑了出去。 其实苏泽岁已经没有力气了,持续多日的高烧吸干了他的全部精力。打完人,身体早已在超负荷地生理性发抖了。 但他还在软着腿往前跑。 ……忙一点。让身体再忙一点,大脑就没法运作了。 现在四周的环境还不够安全,他还不能去想那些记忆。那些回忆太多太沉重了,需要很长很稳定的时间,才能被放出来。 “滴——” 随着一道刺耳的鸣笛声,苏泽岁这才发现,他早已跑到了马路中央,而对面正亮着晃眼的红灯。 因为他的闯红灯,道路交通被破坏,许多车辆紧急剎停。一阵阵控诉的鸣笛声敲击着他的耳膜,仿若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苏泽岁崩溃地抱住脑袋,呜咽着蹲了下来。 苏泽岁记不太清后面具体发生了什么了。 隐隐约约的,好像有好心的司机下了车,询问他怎么了,需不需要去医院。 然后,他张了张唇,毫无防备地上了对方的车,车辆一路行驶,中途还掉头过几次。 司机叨叨絮絮的话一直响在他耳边,而他恍若失了神志,像个疯子一般,只是在喃喃地重复“回家”。 最后,兜兜转转好多圈,不知自己又说了什么,不知怎么通过的门卫。反正,他回了家。 连句“谢谢”都没精力说,他跑到熟悉的主卧里,拉紧透光性很好的窗帘,钻进半封闭的大型金丝笼里。 紧紧抱住了身旁毛茸茸的玩偶后,他闭上了眼眸,两行冰冷的清冷终于流了下来。 身体放松下来,被他强行压了这么久的回忆就像弹簧一样,又用力反弹了上来,要侵蚀他的每一根神经,将他拖入情绪的深渊。 这一次,苏泽岁没有再抗拒。 …… 故事的开端,是秋冬交季的某一天,落叶枯黄,寒风瑟瑟,吹到人身上,惹人无端苍凉。 那时的苏泽岁刚十五岁,进入了高一学段,学业紧张。明明是奋斗向上的大好日子,但一向乖巧的他却很抗拒上学。 他选科选的文科,成绩一般,在班里存在感很低,再加上性格腼腆,不太会说话,自开学以来没有交到任何朋友。 不过他习惯了独来独往,倒也不会因为这点而讨厌上学。 一切都源于某个意外。 他意外撞见了班上另外两位男同学在楼梯转角里亲吻、乱摸,关系匪浅。 在他原来那个世界里,同性恋还不被大众所普遍接受,若是让双方父母知道了,恐怕要大闹学校。这就相当于,他撞破的,其实是一个丑闻,甚至于那两人的把柄。 于是,他很快便遭受了疯狂的报复。 那两人家境不错,在班里有自己的小团体,也有自己的傲气,低声下气求少年不要说出去是不可能的。因而,他们采取了更极端的方式,让少年“闭嘴”。 他们用语言打压他、攻击他,对他冷笑,说他废物,能见到自己都是福分……见没人给少年撑腰,苏泽岁自己也不反抗,就更加肆无忌惮,时常动手动脚。 最过分的一次,他们把苏泽岁骗到了没有监控的体育馆,把一保温杯的开水都倒在了他胳膊上,留下了永远去不掉的伤疤。 苏泽岁记得那个带头欺凌他的人,家境富裕,为人嚣张跋扈。是在楼梯转角乱搞的人,是说他垃圾的人,是拿开水泼他的人。 那个人,叫作周启召。 在那之后,苏泽岁身上各个地方常出现青紫与伤痕。长期的PUA让他性格更为内向与偏激,风声鹤唳,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能让他怕到发抖。 班里同学看他一惊一乍的样子,宛若看智障,渐渐不约而同地孤立了他。而他自己也愈发不敢说出那段隐秘的地下恋,生怕招致更疯狂的报复。 屋漏偏逢连夜雨。 那时,苏泽岁胳膊刚烫伤没多久,医生又告诉他,哥哥的癌症病情进一步恶化了,急需一笔手术费,让他借钱也好,筹款也罢,尽快凑齐。不然哥哥就要没命了。 苏泽岁蜷缩着身体,在房间的角落里独自哭了很久。 他从小父母双亡,和哥哥相依为命,一直住在这个破旧的小房子了。记得小时候,他们虽然穷,但却过得很幸福。 每月一号,哥哥都会从花店里买一支花,告诉他,要像爱花一样热爱生活。 后来,哥哥被诊断出了癌症晚期,他的人生也就此蒙上了一层黑雾…… 哭完之后,苏泽岁不得不强忍心脏的抽痛,去外面找收未成年的零工。 那段时间里,他白天忍受心理和身体的双重折磨,晚上就拖着木然的肢体,像个发条即将耗尽的木偶,去打零工赚钱。 可身上再痛再难受,他也不舍得给自己买一点儿药膏,生怕就恰恰少了这一份钱,导致哥哥没有被救回来。 他也没有告诉哥哥自己遭遇的一切,怕对方难过,怕对方气急攻心,情况进一步变差。 他不想上学了,他想辍学去外面打工,赚更多的钱。 后来,苏铭宇发现了弟弟的异常,给他买了药膏,又笑着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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