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瞳孔急剧缩了一下,又慌忙推开了他的书房。 里面也是空空如也,平日里他最爱的那些机械全都不见了! 种种迹象都和沈延初留给她的信上一样,他走了。 霍晚棠像是不可置信一般,连连后退。 军属大院里,红色的灯笼高高挂起,小孩嬉笑玩耍,大人围坐在一旁,其乐融融。 唯独,霍晚棠脸色冰冷,整个人像刚从寒窖里爬出来。 “贺嫂,李叔,请问你们今天有没有见过延初?”霍晚棠的声音很急。 被问到的人都有些懵:“延初?今天没有见到过啊,只有昨晚上看到他回来过。” “谢谢。” “诶,霍营长大过年的,进来吃点东西啊” 霍晚棠没有多待,连忙去问了其他人。 但问了一圈,无一例外,没人在今天见到过沈延初。 霍晚棠的一颗心沉入到了谷底。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 第10章 霍晚棠又去了一趟贺嫂家里。 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贺嫂说:“新年好,霍营长,延初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啊?” 霍晚棠身侧的手猛地一抖,最后的希望被击破。 浑身的血液像被抽干了一般。 贺嫂也看出了她脸色不对劲:“霍营长,怎么了?是不是和延初吵架了,这大过年的,你们小两口可千万别闹别扭啊,不吉利,延初那么心灵手巧的人,你嫁给他,可真是你的福气。” “延初,前几天给我送的声控台灯,比很多国外的台灯都好用,整个大院就数延初有这种手艺。” 霍晚棠本来要离开的步伐,猛地一顿。 贺嫂的声音不断在脑海里放大。 霍晚棠瞬间抓住了重点,声音急促:“几天前?是哪一天?” 贺嫂回忆了一下:“好像是五天前吧,延初说用不到了,不止送给我台灯,还送了隔壁刘婶一个定时闹钟呢,还有王大娘” 贺嫂在说什么,霍晚棠已经听不清了。 只有“五天前”三个字,反复地在她耳边回荡。 五天前,也就是说延初不是因为她没陪他守岁,就离开了。 而是早就计划离开他了! 这个认知,让她心口一窒。 寸寸的窒息感逼来。3 她没有犹豫,一路疾驰,开车去了火车站。 火车站的工作人员看见她,给她敬了一个礼:“霍营长。” 听完霍晚棠的讲述后,工作人员有些诧异:“霍营长,请问有照片吗?火车站人太多,光是描述的话,怕有误差。” 霍晚棠刚想回答“有。” 脑子里突然“嗡”的一声。 她才发现,她根本没有沈延初的照片。 沈延初是很喜欢照相的,老是缠着她说,要一年照一次,记录他们的生活。 她出任务忙,经常拒绝他。 后来一次结婚纪念日,沈延初请了画师来家里,给他们画画。 她怒斥了他:“延初,你不是小孩了,能不能懂点事!” “作为军属,有你该承担的职责,你看看周围的群众,大家都在为了生活努力奋斗,而你却像以前一样,整天缠着我。我是一名军人,有更重要的任务和使命。” 那天是婚后沈延初第一次在她面前红了眼。 她没哄他。 他如墨的眼眸盈着泪,把画师送走,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过照相的事了。 细细想来,他们之间,好像只有一张结婚照。 而那张结婚照 被之前他清理家里结婚用品时,丢了。 当时她觉得没什么,反正他在身边,照片而已,没什么用。 霍晚棠身侧的手攥紧,声音一瞬间哑的不行:“没有照片。” “他大概这么高。” 霍晚棠用手在自己头上笔比划了一下:“短发,眼睛很大很明亮,笑起来有两个酒窝” 在提到沈延初的时候,霍晚棠的脸上总是会不自觉地柔下来。 工作人员满脸惊愕,没想到传说中军区出了名的冷面女营长,竟然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霍晚棠说完后,工作人员连忙召集那天的值班人员核实了一下。 两个小时后,霍晚棠得到的答案,依旧是“没有”。 寒风凛冽,天空中纷纷扬扬地下起了雪。 细细的雪砸落在了霍晚棠的肩膀上,越来越多。 她好似感觉不到一般。 望着火车站的车牌标志,像一个没有归途的人。 第11章 赶过来的顾兰慈,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她睡一觉醒来,就听到大院里的八卦,说霍晚棠到处在找她的小老公。 她急忙赶了过来。 “有延初弟弟的消息了吗?”顾兰慈拍了拍她的肩膀。 霍晚棠回神,嗓音沙哑:“没有。” 顾兰慈蹙起了眉头:“大院里没找到就算了,火车站怎么也没有消息,这大过年的,除了火车,不会有其他的车啊。” 这番话说完,两人都怔愣了一下,瞬间想起了什么。 顾兰慈不确定地说:“晚棠,那天那辆上海单位的车,就是从咱大院开走的。” 霍晚棠自然记得,车辆交汇而过的瞬间,车窗被升起,她只看到了一个男人的面容。 “延初弟弟不会是坐那辆车离开的吧?” “而且,我记得延初好像在机械方面很有天赋。” 霍晚棠呼吸顷刻间凝了起来,心脏处剧烈跳动。 她喉咙发紧,声音哑的厉害:“是。” 顾兰慈叹了一口气:“先放心吧,不是赌气离开就好,不会遇到危险。” 夜寒深深,军属大院。 霍晚棠依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整个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从前的冬天,沈延初最喜欢的就抱着两个暖水壶窝在沙发上等她回来。6 然后笑嘻嘻连人带暖壶,用力的把她抱进怀里,美其名曰帮她驱驱寒意。 她怎么会看不出他的小心思。 当即就想推开他,可又贪恋那一抹暖意。 霍晚棠缓缓睁开眼,湛黑的杏眸寂静无比。 她忽然觉得这个冬天好冷。 蓦地,她忽然想起了沈延初送给她,让她年后再拆的那份礼物。 霍晚棠从房间的柜子里找了出来。 她指尖发颤,缓缓扯开包装。 是黄金打造的一把长命锁。 但下面两张签好字的离婚报告,却刺红了她的眼。 “这真是延初弟弟打的离婚报告?” 顾兰慈惊讶的不行,将手中的两张纸,看了又看。 霍晚棠没接话,又喝了一杯酒。 她很少喝酒,可以说三年沾不了一杯,一是平时有任务在身,不方便。 二是,沈延初不喜欢酒的味道。 曾经,她二十岁生日时,和几位战友喝的酩酊大醉。 散场后,来给她送礼物的沈延初皱了皱眉头,罕见的没有像往常一样靠近她。 捏着鼻子,哼哼唧唧地说她身上难闻。 抱着礼物就要走。 当时,她大约是醉意上头,很不舒服沈延初这种嫌弃她的眼神。 沈延初发育得晚,那时候她还没有长得高,霍晚棠笑着伸出手把他抓在怀里,让他身上也沾染了酒气。 沈延初气得不行,将她的礼物重重地甩在桌子上,还将她的脖子挠了两条长长的痕迹。 想到过去,霍晚棠嘴角微微上扬。 她下意识伸出手,摸了摸脖子处。 好像还能想象得到那时候,他气呼呼的表情。 “不不是,延初弟弟那么爱你,怎么会和你离婚?” 顾兰慈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霍晚棠又喝了一杯,但不管怎么喝,心底的那些燥郁都不能被抚平。 她也想知道。 沈延初那么爱他,怎么可能会和她离婚。 怎么会呢? 霍晚棠低低笑了一声,声音说不出什么意味。 背着她打了离婚报告不说,还让她签字。 他胆子越来越大了。 第12章 顾兰慈说了很多,霍晚棠都没有听,自顾自地喝着。 顾兰慈说的口的干了,才发现自己一个人唱了那么久的独角戏。 她伸出手,拦住了霍晚棠继续倒酒的手:“喝得够多了。” 顾兰慈将她的酒杯丢了,霍晚棠也没说什么,手指摩挲着那枚长命锁。 顾兰慈叹了一口气,劝说着:“其实我觉得这样也好,你不是也很反感这段婚姻吗?” “你为了两家的交情嫁给了沈延初,对他也没有男女之意,从前他一颗心扑在你身上,你头疼无比,现在好不容易他终于想通了,有了自己的追求。这对你们两个都是好事啊。” “要我说,你就是太把他当小孩子了,别忘了他都二十多了。延初如果真的去了上海科技研究院那种单位,你这当小姨的应该感到骄傲才对。” “要我说,等年后,你把这离婚报告提到上面审批吧。” “从此以后你又是自由身,你和那个顾干事,可以” “我不会离婚!” 顾兰慈话还没说完,就被霍晚棠低冷的声音打断了。 空气寂静了一瞬。 顾兰慈挖了挖耳朵,还是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 “你说什么?” 霍晚棠清冷的脸上染了几分薄红。5 看起来像是喝醉了,可是那双杏眸里,清明无比。 她一字一顿:“我不会和沈延初离婚,不会让他的名字和另外一个女人绑在一起。” 顾兰慈神色一怔,连忙替她找补:“你这你这当小姨的,说这些话不合适,你是不放心的意思吗?” “没有,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想和他离婚。” 顾兰慈彻底傻眼了:“你他” 说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不是说,心之所向是顾干事吗?”顾兰慈没有忘记她那天亲口说的话。 霍晚棠摩挲金锁的指尖一顿,嗓音有几分破碎:“我说的是如果没有延初的前提下。” 人生没有如果,沈延初刚好就出现在她的生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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