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你,杀你,鱼肉你,还要你受着,忍着,不能动弹,不能躲避。 只要这种压制他们的力量存在,冥族就永远为奴。 识海中的年轮开始强行发光。 妙诀将浑身经脉中仅剩的灵力全部灌入识海之中,激发顶芽时针的光。 她目视着这座困仙石的牢笼,强行逆转了一息,将它微末地打开缝隙—— 银狐停下撕咬的齿尖,忽然怔愣。困仙石,祖地之物,百年来每一只冥族都因此而失去自由,赤虎封四更是身陨于此。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困仙阵被解开。 妙诀在海面夜月下睁开眼,浑身因为用力而簌簌发抖,然而一种清晰的力量浮现在脑海——是遗憾。 遗憾让溯时成立。 成就天地之间,最特殊的一种灵骨。 是冥族之外,第十一种力量。 她开始明白了…… 就在那一息的缝隙之后,更多的困仙石链从浮出海面,向妙诀而去,要压住这分冉冉升起的生机。 那座牢笼竟被提着升空,打算直接将少女带走。 这一刻,孤啼终于划破长空。 在一望无尽的夜空中,神驹踩着长风都追不上前边那道展翼的背影。 他破海而来。 后边的小马一边追一边有点想哭,他都多少年没见过烬十的真身了啊…… 妙诀感觉自己的灵力正在极速消失,为了对抗困仙石而过度消耗的灵骨隐隐阵痛,她抬起模糊发黑的眼睛,见晦暗夜月下,有什么东西极速飞来。 烈烈踆乌,颉颃玉月,凛于高岗。 啊—— 妙诀想。 他真的是啊。 堂堂登场! (来!了!来晚了但很肥!! (晚上要是有更就更,不够一章就还是明天上午[爆哭] 38 · 你不是人 38 金乌现世的一瞬间,妙诀心里唯一的依据得到了证实。 人还在困仙牢中,心却莫名放松了。 大概是因为那人一己之力突破过琅環的十重大印,又或是因为他现在已经成了所有人的依靠,再或者因为他是最有办法的邪恶反派。 她眼前阵阵发黑,只看见那道展翼飞驰的身影被神光勾勒。 无尽的翎羽是焚烧不绝的灰烬,赤乌之下烛心滚烫,如玉石俱焚,茫茫烈烈,不祥而炽热。 辽阔的双翼像是夜月下的一片浓荫,所过之处,人人惊愕地停下了动作。 “那……那是什么?!” “看不清,从没见过这样的——” 金乌,那是暗夜的太阳。 黑子风暴焚烧融化一切,足以让世间万物灰飞烟灭。 全盛期的真正神翼,疾驰划过长夜,像是一道燃烧拖尾的流星,在漆黑的海与天之间划出璀璨的分割线。 直指半空中的牢笼。 灵七追在那片暗影之后,只有他的速度才能勉强看清,金乌身上那些无法愈合的血洞和淋淋疤痕,错落在他原本漂亮瑰丽的羽翼之间。 癸六、衔八、竹九在同一时刻抬起头,看见那道百年未见的的身影。 冥族十人,全都是某一方面的极致。 而烬十是冥族最后的太阳,枯寂长眠之前,孤注一掷的炙热。 海岸上夜伏抢杀水牢的修士中,终于有人指着天空颤抖道: “那、那才是冥族……” “从未见过的冥族!他、他才是冥十——” 那是一种从未见过的诡谲巨鸟,遮蔽月影,他并不磅礴厚大,也并无太多美感,可他的强悍是全方位的—— 速度堪比神驹,力量比肩麒麟,他天克一切灵属,却并不被任何五行所克…… 祖石最后一挥,凝结亘古之力,最完美的金乌降临于世。 等他们意识到他们费尽心思搭建的困仙牢竟然困错了人,早就为时已晚。 冥十处于愤怒之中。 他展羽呼啸,汹涌灰烬几乎填海一般,所过之处如毒龙落地,枯焦的气息如同死亡的味道。 海岸上的人开始惊慌逃窜,他们只是不想被别人吃了独食,谁都想在分一口——毕竟困仙牢一下,冥族束手无策,可谁知那困的不是冥族啊?! “漠爻玉环不是鉴别了吗,怎会有错?!” “公玉秋不是琅環那位——她姓公玉啊……公玉不可能啊?” 妙诀脚下的困仙牢越发摇晃,她头晕目眩地扶住石柱,心想谁信男女主、谁没好下场! 天命者的爱情是要献祭别人的,这个道理他们都不懂。 方才她一直在思考今夜的主谋到底是谁,这一次琅環全面号召,所有人无需顾及公约,几乎全都来参与火麒麟的围剿,而“白族巨虫”是意外之喜。 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带来这个存量的困仙石,必是大宗门,甚至或许不是单一宗门。谁在近期遭受了最大损失?绝非刚刚赶来的中土南焱还有天衍国这种凑数的群演…… 除非集赤霞玉虚两大至高宗门之力……力求全力一博。以一个冥十恢复全宗元气——绰绰有余,甚至一个弟子喝一口冥血,高阶长老一人一根骨头,两宗都能超越从前的水准。 谁让她说冥十是百足巨虫呢? 百足,能造出多少天灵骨玄灵骨啊? 一旦牢笼拉走,两宗会立刻开始分赃,甚至为了一劳永逸,他们不会将冥十豢养起来等候琅環追剿,而是全部生吞独吞。 妙诀直面了这样的恶意,于是非常明白此刻他的愤怒。 胸腔之内燃着同样一股怒火,困仙石可以困住冥族的力量,却压不住他们的灵魂。 他千里赶来,一点即燃。 在瞬息间到达囚笼之外,疾驰的速度却骤然滞空停顿,赤乌双翼笼罩整座水牢,月光密不透风。 妙诀看不清外边的情况,也不知道是谁在附近,她只能竭力继续对抗困仙石,忽然听见不二温柔稳定的声音很近地传来—— “妙妙,不要透支灵骨。” 困仙石,那是祖地几千年的东西。 以她一己之力开启一条缝隙,已是惊天之举。 妙诀以为外边的是不二,立刻扶着石柱对外喊道:“可是这和十重大印一样,你们不能直接碰——” 黑夜般的翎羽似是动了动,明明离得很近,却没有回应她。 她并不知道,自己拼尽全力开启的那一条珍贵缝隙,对他而言已经足够。 不然,他是要直接放血渗进牢里打破平衡的。 虽然那样更高效,但免不了要被在场所有大人阻止。 她给了他们所有人一种全新的生路。 一缕焚烧的灰烬飘出,刁钻地顺着困仙石牢的缝隙劈刺进去,里边的禁制瞬间失衡,撬开一条更大的裂痕,灰烬汹涌如水地全部灌了进去。 牢笼四分五裂,轰然入水。 妙诀一直抗衡的力量骤然一松,头晕目眩地下落。眼前仍是漆黑一片的,什么都看不见,只感觉自己被放到了柔软沙地上。 妙诀伸手乱摸,摸到了锋利的鳞片趾爪,冰凉一片。 她下意识问:“二哥哥?小七哥回来了吗?” 金乌趾爪微微一顿,疾驰来的呼吸还没平稳,他没有说话,低垂的鸟颈像是弯折的花茎。 怎么不问我? 妙诀没听到回音,心头不免紧张起来。难道在北泠的情况不好?小马在那边受了重伤?他—— 可下一秒,妙诀感觉到自己眼皮上被轻轻盖了一片羽毛。 轻飘的余烬温热,轻柔覆着她的眼睛。 啊。 是你啊。 金乌燃烧四野,那样毁天灭地。 可原来一片羽毛像轻絮一般,毫无攻击力,反倒很容易失落。 从未示人的金乌之影此刻笼罩在她身上,妙诀看不见,却闻得见。被北泠的冰寒风压了几分,犹有血腥味。 妙诀唇瓣微启:“你——” 灵七的声音夹杂着达达的马蹄喊过来,耳朵很灵地抖抖抖:“妙妙,我在这!我没事——当初在苍古山我没认出你来,不然我肯定不让烬十杀你——” 他话没说完,整个人就被带飞了。 小鸟完全成年之后的速度真可怕!灵七被禁制再提及苍古山的任何事,终于安分地缄口。 衔八等人四脚并用地围到了妙诀周围。 但是有些人的心情并不太好。 … 金乌暴力地清扫着剩下的所有残兵,烬火焦化一切。 偷偷运渡困仙石来的两宗修士被围堵到绝处,忽然看见了人群中持剑的公玉秋。 那个玉虚宗的修士立刻一把拉住公玉秋挡在身前。 公玉秋今夜一直处于混乱的状态中,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对抗谁,她不能加入宗门抢夺冥十的行列,更不能加入冥族之中,她只能竭力保护着普通修士。 拉住她的是玉虚宗的一位峰主,年过百岁,但因为灵骨修为极高所以看起来就像中年人模样。 此刻他已经面容扭曲,丧心病狂地拿剑比着她,对着天空中漂浮的几个身影大声喊道: “都别动!这可是公玉家的人——”那峰主却不是对着金乌,而是精准地找到了那位灰金眸子的长发男人,“冥二,你不眼熟吗?你下不了手吧,这不像你那位重要的故人吗!——” 公玉秋一愣,什么故人,什么公玉家? 她不是被母亲被天衍国君所害、而后被鹊阳仙人收养的普通孩子吗? 不二立于灰云之上,微微叹息着抬起头。 他仍是谦和,英俊,温柔的样子,目光落在公玉秋那怔愣的神色上。 的确很像,很多年前,他也是遇见了这样一张面容。 一无所知地闯入,战战兢兢地相处,也曾真心以待……却带来冥族百年浩劫。 现在,还要让最小的孩子们承担这些。 此刻在不尽海前,被这样公然唤起回忆,不二莫名有些怅然。他看向四周,从六到十,他们全都活着出现在自己面前,心头感慨。 麒麟火从足下飞涨,和焚烬一起划破夜空。 那峰主挟持着公玉秋,眼神惊恐地向后退。 公玉秋看着那漆黑如烬的神鸟,忽然想明白了什么,还未来得及惊愕,就被身后的峰主打晕了。 这是他唯一能抓住的东西,琅環不会坐视公玉家的天命者出事! 可他抬起头直接窒息——金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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