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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但江斌那个倔性子怎么可能听他的安排,那时的他心向蓝天,不甘心待在这个偏僻的小镇,他知道笼子是束缚不了他的,他迟早有一天会闯出名堂。 他和江建平大吵了一架,江建平也气上心头,怒火朝天的对他凶道:“你有本事出了这个门就别回来了,我江家没有你这个不孝孙!” 江斌二话不说拿起背包就走出了门,钟桃拉也拉不住,哭着喊他也唤不回来。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少年,在这期间江斌从来没有打过一个电话,回过一次家,直到江娴来到了这里,他才打了二十多年来的第一个电话。 钟桃不知高兴了多久,兴冲冲地准备了好多东西。 吃晚饭时,江建平得知江娴没有去上学,脸瞬间拉了下来,把筷子往桌上一拍,钟桃又以为他要对江斌一样对江娴生气,冲着江建平就开骂。 等钟桃骂完,江建平才开口对江娴说:“明天我带你去一中问问,最好的话在你回海市之前先在那里读着。” “爷爷,我不去!”江娴自由惯了,一下子把她关起来肯定会反抗。 但是,反抗无效。 第二天,她就被江建平拉着去了一中。 江娴在办公室里等着,江建平在跟校长讲这件事,他之前本来就是这里的老师,自然能够通融一些。 江娴有些待不住,找了个借口要去上厕所,便溜了出去。 现在还是他们的上课的时间,走廊上安静的只剩下老师的讲课声和她自己的脚步声,在路上偶尔还会碰到一些老师。 学校不是很大,墙角上的皮有些都脱落下来,露出灰色的水泥,教学楼旁边还有一条紫藤萝走廊,藤蔓缠绕在柱子上。 在一个拐弯的地方,江娴同一个女生撞了个满怀。 她抬头一看是一个女学生,直刘海遮住她的额头,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五官小巧,一看模样就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江娴赶忙问道:“你没事吧。” 女生摇了摇头,她的衣服少了几颗纽扣,一看就是被人扯了下来,头发有些散乱,手臂上也有一些小擦伤。 女生见她一直在打量自己,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慌张地从她身旁走了过去。 跑这么快干嘛,自己又不吃人。不过看她刚刚那副模样,江娴用脚指头想一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女生被打了。 看来不论是在海市还是在浔镇,只要有弱势的一方就会有霸凌,她们自欺欺人的优越感给了她们莫须有的权利。 江娴叹了一口气。 回到办公室,校长让江娴现场做一份摸底卷,她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耐着性子坐了下来。 她拿到试卷一看,发现这些题自己早就学过,而自己在高三才辍学的,看来浔镇的教育资源是真的落后。 一份三十分钟的试卷江娴只用了十五分钟就把它做完了。 分数出来,江娴得了90分,因为她本来就不重视这一次测试,态度自然是懒散了点,那字真的能飞到天上去。 校长对江娴的态度很恭敬,毕竟这是江斌的女儿,自然是要通融一些,况且江娴考得也不差。 最后校长告诉江娴明天就可以背着书包来上学了。 江娴自然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可奈何江建平的竹条太有威力,有时候能屈能伸才是一条好汉。 校园的铃声打响,江娴踩着最后一刻进了校门,她从来没有起过这么早,打了个哈欠就走进教室。 做了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江娴坐在了最后一排,现在是六月份,临近期末,班级里的学习氛围很紧张。 当然除了最后一排…… 按照著名的最后一排定律,有人在睡觉,有人在打牌,有人在吃泡面。 当然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江娴在后面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 第5章 05 肖野的敌人就是我江娴的敌人! “晦气,真是晦气。”江娴用书挡住自己的脸,但都是无用功,突然一个纸团朝她飞了过来,砸到她头上。 江娴:…… 她转过去就看到房路笑眯眯地看着她,江娴从他嘴型看出:给你的纸条。 然而江娴并不理他,摊开课本装模作样看起来。 肖野的敌人就是我江娴的敌人! 房路不死心,又扔了个纸团,不过这次被英语老师给看见了,她扶了扶镜框,对房路说:“来来来,房路你来给我读一下这个单词。” 房路慢慢悠悠地站了起来,望了一眼黑板。 beautiful。 “来,读错了也没关系。”英语老师鼓励他。 “路哥,你行不行啊?”他的好兄弟在一旁偷笑。 房路给了他一记眼神,示意他闭嘴。 “beautifuck。” 班里安静了一瞬,下一秒全班哄堂大笑。 “这神他妈的人才,太6了。”龚超笑得差点把桌子给掀翻。 英语老师脸色铁青,叫了好几声安静都没用,最后在班长的帮助下班里终于安静下来。 “房路,你下课来一趟办公室。” 房路暗骂一声:“操。” 江娴朝他做了一个鬼脸:“嘿嘿,活该。” 上午的课对江娴来说真的太漫长,这还不如让她去坐牢。当然她早就把这学校给摸索透了,在泡水的地方后面的那堵墙有一个破败的小铁门,江娴早就在心里把算盘打好了。 趁着中午大家都在午休,江娴偷溜出来,来到铁门前,左顾右盼了一会,在确定没有人的时候,一不做二不休地钻了出去。 这面墙的后面有一条小河,不算太大,旁边栽着一排的柳树,夏天是一个不错的乘凉的地方,几只老黄狗吐着舌头趴在树下小憩。 出来的时候,江娴的头发上还挂着一撮枯草,她拍了拍身上的灰,看着校园外的风景,张开双臂深吸了一口空气。 终于出来了,自由,是自由的味道。 树荫底下有一群年过七十的老人在底下乘凉,浔镇的夏天很热,很多老人家就常常聚在大树底下,既省电又打发时间。 江娴也真是会选位置,一出来就碰到号称全国最强情报组织。 她闲来无事,看到她们聚坐在一起像是在讨论什么大事,人人都有好奇心,江娴也不例外。 她走近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诶呦,你们知道哇,老徐家的儿子前些天处了个对象,带回家来,他娘一看就不喜欢那女娃,人家女娃长得俊,那老徐眼睛都看直了。” “还有这事?” “那是当然,你不知道啊……” …… 江娴听到激动地也拍手拍腿的。 这时终于有个人注意到她了:“耶?这谁家的女娃呀,长得这么俊。” “欸,是诶。” “没见过。” “面生的很。” 江娴被她们看的不好意思扯出一个笑容:“奶奶们好。” “江斌的女儿?”一个看上去还算年轻的妇人认出了她。 江娴点头。 众人相视了一眼,一个穿着白背心的老头想要开口讲话,下一秒就被他媳妇一个眼神给怼了回去。 “没想到啊,好久没见到江斌那小子了,现在竟然见到了他的女儿。” 李如是钟桃的死对头,在背后没少说她坏话,不过钟桃知道了也不去理会,只是表面跟她客气客气,当年江斌离家出走那件事,李如是第一个知道的,下一秒就嘴碎的讲给西家老刘东家老白,不过一个晚上江家这事成为全镇的饭后闲话。 不过后来听说江斌在外面发了大财,那豪宅一栋栋的买,有时候收音机里都能听到一些新闻。 李如瞥了一眼江娴,轻哼一声,不过立马摆出一副讨好的样子往江娴身上贴去。 “娴娴都长这么大啦,让婶好好看看,啧啧,大家伙瞧瞧,长得跟她爸可真像啊。” “这么多年了,大家伙都一把年纪不知道江斌那小子长什么样了。” “就是呢。” 李如两只乌黑的眼珠子一转,嗔笑了一声:“你们是不知道,钟桃跟我关系好得很,我自然是知道一些的。” 江娴在心底给她翻了个白眼,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明明八竿子打不着却硬要攀上关系的人。 “其实我长得像我妈。”江娴毫不犹豫地开口揭穿她。 在海市,人人都说江娴是他妈妈的翻版,完全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就李如这拙劣的演技,想要塑造出她跟江家关系是如何如何的好,江娴听了都泛恶心。 李如尴尬地笑了一声挥了挥手:“瞧你这丫头说的,婶又没见过你妈。” 江娴正想着如何揭穿她,突然旁边传来一声焦急的声音。 “快来些人搭把手,水泥要掉下来了!” 周围有能力的人都跑过去帮忙。 原来是一辆货车,上面堆满了水泥,可能为了省来回的车费,车上的水泥早就超重,刚刚最后几袋装完就可以了的,谁知,因为装的太满,车尾的一袋掉了下来,后面的水泥也一袋袋地跟着掉。 江娴在急匆匆的人群中看到了肖野的身影。 少年的身躯挺拔,衣服上沾满了水泥灰,他胸口湿了一大片。 “小伙子,来帮叔搭把手。” 肖野接过大叔递过来的一袋水泥,二话不说地把它搬到空的地方。那袋水泥看样子应该有三十斤重,可他却一趟一趟不停歇地搬,像一个永远不会疲劳的机器人。 肖野似乎也看到了她,扭头往这看了一眼,不过下一秒就又有一袋水泥传到他面前。 水泥袋掉了一地,现在又要重新把这些水泥搬上车去。 货车旁边围着一群人在帮忙,浔镇物资匮乏,要什么没什么,要说有一点好的就是这里的人淳朴热情,那家人需要帮忙就算在吃饭就会放下筷子跑去。 江娴知道以自己这微薄的力量也帮不上什么忙,识相地站在一旁。 肖野不知道搬了多少袋,手被粗糙的水泥袋给磨出了水泡,终于等到最后一袋搬上了车,他全身都湿完了,额头上的汗水滑到他的眼里,他用手臂擦了擦。 江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后,叫了一声他。 肖野转身,看见她手里拿着一瓶冰水,透明的水瓶表面上裹着一层白色的水珠。 “给你。” 肖野也不客气接了过来,扭开盖子,咕嘟咕嘟,几口就把水给喝完了,说完还不忘说一声“谢谢”。 江娴看着他咽水时滚动的喉结,不禁也跟着他咽了几口口水。 “好巧啊,每天都能遇见你。”江娴找了一个话题。 “不巧,浔镇就这么大,我不上学,每天都出来找活干,有时候天气不好连着几天都赚不到钱,真是要靠老天赏饭吃。”肖野看着她,眼里流露出一丝疲倦。 江娴觉得他今天很怪,但是又看不出来哪里怪,在她眼里肖野从来都是一个顽强的人,可今天他却对自己展示出他从未有过的一面。 他怎么今天跟自己说这些? “你还好吧?”江娴懵懵地看着他。 肖野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没事,下午很热,快回家吧。” “现在还没到点呢。”江娴想好了,再溜个两个小时,正好是一中的放学时间,到时候她可以混着放学的人群回家。 “你不会逃课出来玩吧。”肖野挑着眉看她。 “嘘!嘘!你小声点,别被其他人听见了,小心隔空有耳。”江娴赶紧堵住他的嘴,生怕旁边的人听到去钟桃那告状就完蛋了。 她的手因为刚刚拿着冰水,掌心还有点微凉,轻轻地堵在肖野的唇上,唇上的温度像一团烈火灼烧着江娴的手心,等她反应过来时,那种灼烧感已经泛到了耳根。 她立马放下手,背到身后。 “这个……那个……”江娴刚要开口化解尴尬一道霹雳无敌声音传到她的耳里。 “江娴,你个死丫头,原来你在这里,你们老师都找到家里来了。”钟桃围裙还没摘下跑到江娴面前。 “你不知道我和你爷有多担心你吗?你这丫头书都不念跑到哪里去玩了?” 江娴想要解释,但是钟桃的嘴就像机关枪一样嘟嘟嘟的讲个不停,根本没有机会插嘴。 “得亏你二叔在这帮忙看到你,不然我们差点报警了。” 江娴立马装出低头挨训的样子上前扯住钟桃的衣角:“奶奶,我知道错了,咱不生气了,生气伤身体。” 钟桃愤愤地哼了一声:“我告诉你啊,你现在要哄的人不是我,是你爷,你知道的,他这老头子在平常很好讲话,但在读书这件事上他是认真的,就像你爸。” “他腿脚不便在我后面,我估计他也快到了,娴啊,奶祝你好运。”钟桃像看着一个即将上战场的士兵用坚定的眼神鼓励她要坚强。 “奶,救我。”江娴欲哭无泪,她知道自家老爹年少轻狂的事,自己还笑话了他好久,可如今历史重演。 见奶奶也帮不了她,江娴悻悻地垂下头。 “江娴!”一声雄厚的嗓音从不远处传来。 完蛋,无敌老魔王还有十秒即将到达战场。 江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妙,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开溜!” 说完人就不见了影子,就留下钟桃和肖野在原地干瞪眼。 “不愧是江斌的女儿,你看这跑步的姿势,跟他一模一样,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钟桃不禁感慨。 肖野看着瞬间不见踪影的江娴,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 “江娴人呢?”江建平气喘吁吁地走了过来,“明明刚刚还看见她在这的,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钟桃和肖野互相对视了一眼,最后不约而同地伸手指向江娴刚刚跑的方向。 第6章 06 小心冒牌货 自从上次逃课被发现之后,江娴被那老爷子训了一顿,空调板被没收了一个星期。 江娴放假在家被热的只能出来到小吃店里凉快凉快。 她正走在路上,突然背后被人拍了一下,江娴转过头,发现房路站在身后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江娴下意识地和他拉开距离,没好气地说道。 “你干嘛。” “我可是帮了你一个大忙。”他把手搭在江娴肩上。 不过很快就被江娴给推开。 “你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你就不想知道是什么忙吗?”房路反问道。 “不好意思,并不想知道。” 江娴越过他直接小跑了起来,突然她看到肖野的身影从楼房中闪过。 房路追了上来,见她望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你在看什么?”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不过除了楼房和树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这小镇看来看去也就这样,小孩在楼底下玩着纸卡,追逐打闹最后把一身干净的衣服给弄得脏兮兮的回家;开在居民楼里的水果店散发着浓烈的甜腻味,引来苍蝇在上面不停地打转;路边随处可见的垃圾被来往的电瓶车和自行车践踏。 房路在这里生活了十八年,他看够了这些。 “这没什么好看的。”房路撞了一下江娴的肩膀。 “是啊,没什么好看的,”江娴走到自己的自行车前,“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别跟着我了。” * 钟桃一天也没什么事可干,喂喂鸡,卖卖菜,他们两口这些年来靠着一口地,再加上江建平在学校教书的钱也够养活自己,不过她有一件事一直没有告诉江建平,其实这些年来每个月一直有一个信封准时送到她手中。 里面包着几沓钱,没有署名。一开始她以为是有人记错了,给邮政局还了回去,但接着几个月那信封一直寄过来,她还特意去问了邮政局结果人家给她查了好几次最后告诉她就是给她寄的没有错。 她后面回家仔细的想了想,无奈地叹笑一声,哭了出来,最后她把信封里的钱拿了出来,放在一个铁盒里锁了起来,月复一月,她没有告诉江建平。 江娴回到家里,钟桃就拿着刚收好的衣服走了进来:“这些都是你的衣服给你收进来了,待会记得叠一下放进柜子里。” 江娴应了一声,把风扇调到最大档,扇叶飞速地转着,发出不小的声音。 她敷着面膜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打开手机开始追剧。 江娴,人不如其名。 江娴的父母当初生下她的时候,希望她娴淑知行,故取一娴字。 可哪知,随着小江娴慢慢的长大,江家就没有一天安宁过,只要家里的保姆稍不留意,小江娴就早已爬到房顶上就差把房顶给掀了。 论打架,幼儿园里就没有一个人敢去惹她,小霸王就是小江娴在“江湖”中的绰号。 来到浔镇是江娴的意料之外,本来那场闹剧只需要自己在家好好反省一下,过个几天就没事的,是她低估了付段那个秘书的实力,竟让付段不惜动用付氏的关系在商业上处处打压着江家。 江斌在这件事上也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把江娴送回老家避一避风头,等哪时候风头过去了,再把她给接回来。 江娴虽然一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什么方法都试过,但最后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看了一两集电视剧后,江娴放下手机伸了个懒腰,去厕所把脸给洗了之后无事地坐在窗前。 在浔镇,每户人家的生活节奏都很慢,江娴习惯了大城市的快节奏,不过经过这几个星期的磨合也慢慢地适应了这里。 吃完午饭,趁着钟桃和江建平雷打不动睡午觉的空子,江娴把门锁好悄悄地溜了出去。 烈阳当空,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燥热的气息。水泥地上,洗碗水顺势而下,在阳光下显得异常炫彩。 浔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房屋紧密相连,巷道错综复杂。 江娴漫无目的地闲逛,别的女生遇到这么晒得大太阳,打死也不会出门,指不定在外面待个几分钟,皮肤就晒黑几个度。 但江娴除外,抛开其他的不说,她这人打小就爱晒太阳,皮肤黑有什么不好的,按照江斌的说法这叫健康,每次在夏天被晒黑,周围的人开她玩笑她都会用这句话给堵回去。 江娴也不知道随了谁,晒黑的快,白回来也快。 她哼着歌,经过一个巷口时,里面突然冒出个人来,两个人在撞到了一起。 他的身上依旧有股熟悉的淡淡肥皂香,灰色的短袖被洗得微微发白。 那个人很高,江娴的头撞到了他的胸口,吃痛地连连后退,正想开口怎么“教训”他,一抬头发现,竟然是肖野。 肖野手里拎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个铝饭盒,铝皮有些脱落,看上去有些年头,应该被人用了很久。 “对不起。” 少年好听的嗓音随风飘进江娴的耳里。 一句简单的对不起,把江娴想要骂人的话给堵回到了肚子里。 “没事。”江娴点点头。 肖野“嗯”了一声,便往前走去。 “欸,那个……”江娴叫住他。 他回头皱了皱眉表示疑惑。 “没……没事”江娴也没想到他会回头,只是下意识地想要叫住他。 江娴就差没把自己舌头给咬了,还好,肖野只是微微颔头,转身就走了,他步伐很快,看上去好像有急事。 江娴软趴趴地垂下头。 小镇上没有几个娱乐的地方,为数不多的烧烤摊也要到晚上十点才开门,江娴觉得无趣就回家了。 岔路口,江娴看见自家门口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凑近一看是肖野。 见他走出来,江娴下意识地钻进一个胡同,等人走后,她才走出来回家。 钟桃正在院子里喂鸡,见她回来问了一句:“你去哪了?” “出去逛了逛。”江娴自知是瞒不住钟桃的,还不如早点坦白,“刚刚谁来咱们家啦?” “肖野呀,他来拿午饭的。”钟桃钻进鸡窝从里面掏出来两个鸡蛋。 “哦哦哦。” 难怪江娴吃完午饭的时候看到钟桃把每样菜都夹出来一点放在一个干净的盘子里放到橱柜里。 她当时还在疑惑,不过现在她明白了,那是给肖野留的。 江娴知道肖野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但是不知道他的父母早就去世了,她不敢想象在他唯一的亲人去世的时候,他是以怎么样心情活到现在的。 * 自从江娴来到这里后,院子里总是被一些邻里亲戚给拜访。 他们都知道江斌在外面发了大财,个个就像一只只吸血虫闻到血液就往上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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