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至做好了今日任由他处置下不了床的准备,可他却忙于政事,不见外人。 祝思嘉忽然感觉,她和那些来太极宫自讨苦吃的嫔妃,没什么区别。 哪有什么特例?连她都会被晏修拒绝。 祝思嘉不死心,执意要站在殿外等晏修,北风往衣领空子里一钻,祝思嘉冷得直打哆嗦。 胡顺海急得火烧眉毛:“婕妤,外头风大,您先回长乐宫吧,冻坏了身子陛下该拿老奴问罪了。” 祝思嘉吸着鼻子:“还请公公放心,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断不会拖胡公公您下水。” 胡顺海终于道出实情:“哎呀!老奴便是被陛下砍了脑袋也不怕了,实话跟您说,陛下他们正在商讨的,便是您弟弟武兴伯早朝路上遇刺一事。” “您留在这里这里也无济于事,还是赶紧回长乐宫,替武兴伯送些药吧!他伤得可重了,宫中御医去了一波又一波,听说半个时辰前才止住血!” 第81章 元存遇刺受重伤了。 祝思嘉得知这个消息,头晕耳鸣,眼前的景象纷纷扭曲、模糊起来,胡顺海再对她说些什么她根本就听不清。 她可顾不得找晏修和好一事,她现在就要转身离开去探望元存。 可下一瞬,祝思嘉脚步虚浮,直接一头栽倒在正殿门前,意识模糊。 …… 岭南。 炎炎夏日,一个病弱的清俊男子在官差的押送下徒步前行。 那几名押送他的官差穷凶极恶,一路上没少让他吃过苦头,进入岭南境时,他更是因为体力不支频频中暑晕倒。 最后一次,他躺在地上完全没了动静。 一个满脸蓄须的官差朝他身上踹了踹:“装死呢?赶紧给老子起来。” 另一名年轻些的官差蹲下身,伸手朝他探气:“大哥,他、他这回好像真没气了!” 大胡子官差浑不在意:“死了就死了,自古以来流放途中死了多少达官显贵,死在路上的还差他一个?拿张草席裹着,把他给扔了,咱们回京复命。” 年轻官差提醒道:“大哥,您可别忘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的,四处都有猛虎野狼出没。” 大胡子拿狗尾草剔了剔牙:“怎么?你还想打虎不成啊?” 年轻官差:“小的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咱们的命金贵,回京途中若是遇到猛虎野狼,岂不成了它们的盘中餐?这祝元存死了就死了,他的尸首可不能白白浪费啊。” 片刻后,大胡子抽出佩刀:“言之有理,咱们动手,赶在天黑之前把他给大卸八块。” 日光下的大刀反射出刺眼光芒,灼得祝思嘉闭上了眼。 “元存!” 她竟是梦到前世祝元存惨死岭南的情景了。 她的元存,风华正茂、心地善良的元存,居然以这样残忍的方式客死他乡,甚至死无全尸。 祝思嘉大汗淋漓从床上坐起身,眼前并非她在长乐宫的寝殿。 晏修正坐在一旁的书案上批阅奏折。 “醒了?”晏修放下奏折,走到床边,伸手探了她的额头,“烧退了。” 大梦初醒,祝思嘉脸色惨白,脑海中全是祝元存前世在岭南的惨状。 她虽然只看得了那把亮得骇人的刀,可是不难想象,那样的刀割开血肉,祝元存该多疼啊。 祝思嘉紧紧抓着被子,抖得厉害,不顾一切地哭出声。 是她太没用,上辈子没有保护好弟弟,这辈子也没有。 晏修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她手脚凉得不像话,他默默朝她怀中塞了个汤婆子: “武兴伯未被伤及要害,现在已无大碍,朕下旨让他这段时间住在宫中休养,你可以随时去见他。” 祝思嘉晕倒在太极宫外的动静太大,惊动了殿内所有人。 晏修带着怒气踢开正殿大门时,发现晕倒在外的人竟然是她。 她今日特意精心装扮过,现在满脸的脂粉都被她的眼泪糊成一团,看上去狼狈又可怜。 晏修拿了块热腾腾的长巾给她擦脸,他微拧着眉心,垂眸看她:“别哭,都是朕的错。” 她本就体弱,如果不是在殿外受了这么久的寒风,又遭逢如此巨大的打击,怎会烧得这么厉害? 晏修因玉佩一事与她赌气,可真正看到她病倒,心里那些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擦去满脸铅华,祝思嘉抬头看他,溃不成声道: “陛、陛下没有错,是臣妾,都是臣妾的错。臣妾今日本想为玉佩一事向您道歉,可谁知……谁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臣妾御前失仪,还请陛下责罚。” “臣妾只有元存这一个弟弟,臣妾恳请陛下,革去其职,以护他周全。” “也请陛下治臣妾失仪扰政一罪,削去臣妾婕妤一位,收回臣妾手中凤印。” 方才清醒后,祝思嘉便不断在想,究竟是何人会对祝元存下此死手。 若说是因为妒忌他仕途顺利,可下手之人早该在几月前就朝他动手。 可若是燕王府中的人…… 祝思嘉第一时间就怀疑到了云姨娘头上,怎么会如此巧合?她刚在燕王府中对云氏说出那一番话后没多久,元存就遇刺。 没准就是云姨娘被祝思嘉惹急眼了,蓄意报复。 很快,她又打消了这个猜想。 云氏在燕王府中过得并不比从前的虞氏好到哪儿去,事事都要看张茵的脸色。 祝元存身手不凡,能近他身的定是一等一的刺客,云氏何处得来的钱财和人脉去雇这样的刺客? 况且她更不希望祝元存出意外,一旦祝元存丢了性命,燕王世子只会落到她儿子头上。 思来想去,祝思嘉只能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树大招风,她本就是晏修后宫内位分最高的,前几日还得了协理六宫的权力,直接将后宫众人得罪了个遍。 背后之人不好向她下手,也不好向燕王府内的虞氏和祝思盈下手,故而选择住在崇陵邑的祝元存,以示警戒。 晏修听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胡话,轻轻捏着她的脸:“想什么呢?是朕要让你坐上那个位置,何人敢置喙?” “此事,与你无关,与武兴伯无关。” 祝元存遇刺一事之所以震惊朝野,不仅仅是因为祝元存身受重伤,更是因为连累了朝中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当场丧命。 崇陵邑远,住崇陵邑的大臣几乎丑时就要起床,好赶路入城上朝。 时值隆冬,祝元存选择了温暖舒适的马车出行,行至半路时,偶遇家住茂陵邑的刑部尚书夏老。 夏老的马车意外损坏,便请祝元存捎他一程赶去上朝。 祝元存欣然同意。 谁知二人于京郊遇刺,来了二十多名武功高强的神秘死士,敌众我寡,夏老与车夫血溅马车,当场没了气。 而祝元存以一人之力对抗刺客,将那二十多名刺客斩尽杀绝,自己身受重伤浑然不知。 直至他驾着马车带着夏老的尸首入京,发现自己血流不止后,才于众目睽睽之中倒下。 马车上的血一路从城门滴到了宫门。 “陛下的意思,那群死士是针对夏大人而来,是么?” 祝思嘉泪眼朦胧问他。 晏修为让她安心,随口撒谎道:“不错,刑部最近在查一桩大案,真相即将浮出水面,想来是幕后真凶坐不住了。” 第82章 天色尚早,晏修让祝思嘉留在太极宫陪他,等他批阅完奏折,二人再一齐带上药物补品去探望祝元存。 祝元存养伤这段时间,为确保安全都要住在景福殿,离长乐宫不远,只要祝思嘉愿意,她可以天天去盯着他喝药。 才进景福殿寝屋,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祝元存的伤皆聚集于上半身,虽看着可怖,但确实避开了要害,没伤到筋。 地龙不宜烧得过热,免得影响他身上伤口,故而,祝思嘉进殿时,祝元存身上缠满了一圈又一圈绷带,打着光膀子半躺在床上。 见祝思嘉和晏修二人双双前来探望,祝元存吓得赶紧穿上外衣,挣扎着要给二人行礼。 晏修制止道:“祝卿有伤在身,无需多礼。” 祝思嘉方一闻到满屋血腥味就红了眼,她坐在床侧,握住祝元存的手: “元存,究竟是何人将你伤成这副模样?从小到大你都没伤得这么重过,要是让母亲知道此事,她该如何难受?” 祝元存尴尬地掩好被子:“习武之人身上多些磕磕碰碰很正常,姐姐,将来有一天我可是会为陛下上战场建功立业的,这点小伤算什么?”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上绷带已被渗出的血染红,哪怕轻轻扯下被子都能疼得他龇牙咧嘴,全都被祝思嘉看在眼里。 祝思嘉哭得更厉害,也不顾及晏修在场:“姐姐更宁愿你平平安安,也不愿意见到你这副模样。” 在祝元存入朝为官之前,他哪怕摔了个跟头扭了下脚,都会跑到祝思嘉院中向她撒娇问药。 如今,他虽然已经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男子汉了,但祝思嘉更情愿看他撒娇耍赖的样子,也不想见他故作坚强。 晏修走上前,将祝思嘉抱进怀中,他看着祝元存道: “什么时候了,小舅子这嘴还是这么硬,疼就说出来,朕又不会嘲笑你。你姐姐身子不好,少惹她伤心了。” “你府中那名小厮朕已派人接进宫中,你受伤一事,朕也下令禁止外泄,必会确保虞夫人听不到半点风声。这段时间你在宫内安心养伤,不许再练武了。” 方才任淮来探望他时,祝元存就听说了姐姐晕倒在太极宫外一事。 祝元存羞愧难当,竟没想到自己还连累了姐姐,他为让祝思嘉安心,听完晏修的话,故意假哭起来: “哎呀!疼死我了,姐姐你不知道那群死士武功有多高强,剑有多锋利,砍到我身上的时候我的血就像泉水一样往外冒,呜呜呜……” 祝思嘉听完祝元存这番话,身子在晏修怀中抽得更加厉害,泪水似乎都打湿了晏修的腰带。 而祝元存见祝思嘉一哭,当真跟着难受地哭了起来。 晏修黑下脸:“……” 这屋子里两个人难不成都得要他哄了? …… 从景福殿回到长乐宫时,祝思嘉三魂不见七魄般,浑浑噩噩。 晏修还有政事要处理,让她先行回去,入夜再去长乐宫找她。 她是和晏修和好了,但一波未平一波的事态,总让毫无防备的她筋疲力尽。 祝思嘉难得外出了一整天,朱雅抱着账本朝她小跑过来:“婕妤,太后娘娘这简直就是在为难您,您看这个账——” “朱雅。”祝思嘉有气无力打断她,“我累了,这些事明日再说吧。” 朱雅合上账本,嗅到了她身上淡淡血腥味,担忧道:“婕妤,发生了何事?您身上是什么味道?” 祝思嘉支开所有人,将朱雅拉到完全隔音的寝殿内,无比沉重道: “朱雅,置办酒楼一事你做得很好,这天下没有什么事是你不能做到的,你是我见过最神通广大的人。” 她忽然向朱雅下跪:“只是还有一事,我不得不拜托于你。若你方便,可否替我招揽江湖上武功高强的能人异士?假借开镖局的名义,私下将他们培养成暗卫,以护我们……及身边之人周全。” “此事若能成,从今日起,你我二人产业所得按照七三分成,八二分成都可以。” 大秦律法经晏修修改后,最为严重的一条,便是私养死士一类的私卫。 每名官员府中护卫都是要登记在册上报朝廷的,每个人叫什么、对应到什么职位、何时更换了护卫府兵,皆要如实告知。 大秦以法治国,明面上是讲究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除天子外,任何人想养死士,轻则株连九族,重则五马分尸,行车裂之刑。 曾经就有一名换了贴身侍卫的亲王忘禀报朝廷,被政敌检举后,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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