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走去,未进宫门,就被太监拦下: “启禀两位娘娘,咱们娘娘产后虚弱,太医说见不得半点风,小皇子更是不得受惊扰。您二位若是想探望,恐怕得待到皇子满月,方有机会。” 谁人不知小皇子是个八个月大的早产儿? 祝思仪身子再健朗,也经不住昨夜那样的折腾,看来这一回,她是当真伤着了根基。 余欣:“这么严重?那咱们只得打道回府,让你家娘娘好生养着身子,切莫怪罪咱们姐妹失礼。” 第314章 祝思仪脆弱成这般程度,简直和上一世如出一辙。 尤记得,上一世方闻她产子的消息,祝思嘉就被晏行强硬要求携礼进宫探望她,怎料头一日也被同样的借口打发了回去。 不单是祝思嘉一人,别的想给她道贺的贵妇,都得等到一月后晏桓办满月宴,才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见到晏桓。 满月的晏桓还是孱弱,但定是比刚出生的模样好上不少,不会惹人怀疑。 她不让任何人去探视,要么是当真因生产伤得险些丢了性命,要么就是她心中有鬼。 祝思嘉今日前来,本就是做做样子的,没想着当真要去看她。 “敢问这位公公。”祝思嘉使了个眼色,馨儿上前,往他手里塞了块银子,“昨夜陪同姐姐出宫喝喜酒的那位宫女,现在何处啊?” 祝思仪昨夜险些难产,孩子平安生出后她便昏迷过去,一直到方才才清醒。 这期间,未央宫应该还没反应过来要对雪心下手。 太监脸色为难:“两位昭仪,你们是有所不知,那雪心昨夜陪伴娘娘出宫,没尽好责,害得娘娘摔跤以至皇子早产。方才娘娘一醒来,就命人把雪心拖下去乱棍打死,现在正在行刑呢。” 祝思嘉板着脸:“你们这些宫人都是怎么当差的,居然无人劝阻?姐姐生产第二日,就敢让长乐宫见血?让本宫进去。” 太监哪儿敢拦着她? 但更不敢惊扰了祝思仪,急得双膝一软,丢掉方才的银子,不住磕头求她: “小昭仪,您不是不知道咱们娘娘的脾气,何况雪心所犯的乃是照顾不周的死罪,是该责罚。娘娘现在火气正大着,您就别与她犯冲了。” 祝思嘉:“你怎么就知道,本宫是要去为雪心求情?放心,本宫只是去奉劝姐姐,换种法子让雪心死罢了。” 余欣:“雪心是本宫当初指派到未央宫的,出了什么事,本宫自然难辞其咎。公公您放心,咱们是不会寒了姐姐的心的,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本宫与小昭仪自有分寸。” 听她二人这般保证,太监这才敢放人。 雪心行刑之地就在长乐宫前殿空地上,好在她们去的及时,雪心刚挨了几板子,就被祝思嘉叫停。 长乐宫虽大门紧闭,密不透风,可宫外的声音,自然是一清二楚落在祝思仪耳朵里。 祝思仪宫中的嬷嬷轻推开门,传话道: “启禀二位昭仪,咱们娘娘说了,雪心该死,任何人向雪心求情,一概回绝。” 祝思嘉摇头:“非也,本宫自然不敢同姐姐作对。劳烦您回去告诉姐姐,她生产辛苦,小皇子虽体弱,可日后好歹是储君,现下更当积福,长乐宫中不宜添血光。雪心酿成大错确实当罚,但还请姐姐高抬贵手,余昭仪会赐雪心毒酒一杯送她上路,实在不必杖毙,免得煞了皇子的福气。” 嬷嬷点头,进殿传报后,不到片刻,她回话道: “雪心自是可以被二位娘娘带走,但咱们娘娘也说,需要长乐宫的宫人亲眼过目,否则她寝食不宁。” 余欣:“这是自然,那就劳请这位姑姑随咱们走一趟。” 一个时辰后,相思殿偏殿。 余欣亲手递去毒酒,面露痛色:“雪心,做错事是要挨罚的,是本宫没有严加管教你。下辈子,投胎去个好人家吧。” 雪心惊恐万分,拉紧余欣和祝思嘉二人的袖子,不断辩白: “奴婢自然愿意赴死,可奴婢不愿这般不清不白就死去,昨夜之事,奴婢当真是尽了力的……” 随行前来的未央宫姑姑不屑冷哼一声。 余欣把酒放到地上:“本宫与小昭仪都已替你求了个全尸,你若再不识好歹,大可把你送回长乐宫继续受刑。” 雪心脸色惨白,盯着地上的毒酒又哭又笑,就是不肯喝。 余欣和祝思嘉忍不下心,纷纷转过身去,也不强求宫人来按住她。 未央宫嬷嬷自告奋勇:“这劣奴如此贪生怕死,不妨让老奴送她上路。” 祝思嘉抹泪:“有劳姑姑动手。” 灌下毒酒后,雪心吐血不止,挣扎着发出阵阵剧烈惨叫,不到多时,就彻底没了气息。 嬷嬷伸手去探了她的呼吸,又探了她脖子上的脉搏,确定人死透了,便退下回去复命。 长乐宫。 祝思仪虚弱不已,下午还发起了高热,她迷糊问道:“那贱奴当真死了?” 嬷嬷点头:“娘娘放心,老奴亲自动的手,万无一失。” 祝思仪扯开嘴角笑了笑:“这就是胆敢同本宫作对、不听命于本宫的下场,你们可都瞧见了?” 未央宫宫人皆面露惶恐。 小小一个雪心,她当真要活在余欣和祝思嘉的监视下一辈子不成? …… 夜色正浓。 京郊乱葬岗,群鸦哀鸣。 雪心从混沌中睁开眼,五脏六腑内的疼痛半分未消,她昏迷许久,全然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她从死人堆里爬出,眼前忽然闪来一道黑影,吓得她花容失色,大哭求饶:“牛头马面大人,求求您别带我走……我真的没有做坏事,我是冤枉的。” 碎玉轻笑着,把包袱和银子扔给她,刻意改了音色: “我不是鬼,我是娘娘派来接济你的。你拿着钱,去西城门找一个脸上有疤的车夫,他会带你回清河老家,安度余生。” 雪心还在游离:“娘娘?您是哪位娘娘派来的?” 话刚问完,碎玉就彻底没了身影。 这一定是梦,没准是她临死前的幻觉,可身边的尸臭味提醒她,她还活着! 雪心可不敢和一群尸体继续待下去,她拿好碎玉给的包袱,跌跌撞撞,朝着西城门方向大步跑去。 …… 长乐宫。 祝思嘉沐浴完毕,弄来一碟小小的酸梅,坐在灯下翻阅话本。 钟姑姑给她擦干头发,提醒她:“娘娘,入夜了早些歇息,话本看多了伤眼。” 祝思嘉:“嗯,本宫知道。” 知道是知道,可她这句知道后又是看了半个时辰。 钟姑姑终于忍不住提醒:“您看,您都有时间看话本,何不趁此机会修书一封,寄与陛下报平安?他在东南,眼巴巴地盼着您呢。” 祝思嘉收起话本:“明日再说,本宫乏了。” 钟姑姑急道:“娘娘!您还在同陛下置气吗?” 祝思嘉装傻:“置气?我怎么敢和陛下置气呢,钟姑姑,我当真是累着了,有什么事明日再提。” 钟姑姑跪下求她:“娘娘,老奴求您,就当您是为了您自己,向陛下服软低个头吧。未央宫那位得了长子,或许……或许日后就要母凭子贵,而您呢?您断不可再失去陛下的宠爱,您该为自己的未来着想。” 祝思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半刻后,她点头:“您说的有道理,替我取笔墨来。” 待纸笔取来,只见她在信纸上潦草写下两个字:安好。 然后就慢慢折叠起来。 钟姑姑疑惑道:“这就够了?” 祝思嘉:“嗯,您再去御书房走一趟,把写圣旨专用的缎子给我取一份来。” 第315章 天子不在西京,祝思嘉却想先斩后奏拟圣旨,是否有违规矩? 即便天子再纵容她,却不代表能容她擅立圣旨、越俎代庖,宫中诸多前车之鉴,还不够让她长记性吗?如此草率—— 钟姑姑善意提醒她:“娘娘,您拟圣旨是要作何用?您就不怕陛下……” 祝思嘉被她点醒,特意补充道:“您说的对,拟发圣旨怎可少了玉玺?去把玉玺也顺道取来。” 钟姑姑满面焦灼,声量也加大了些: “娘娘!陛下十月中旬就要出海了,远渡千里汪洋攻打他国绝非易事,定是盼望着您在信中与他多说些话的。您心里就算对他有气,可如此紧要关头,老奴求您,捐弃前嫌,好好写一封信回应陛下吧。” 祝思嘉翘起唇角:“我明白了,钟姑姑大可放心去御书房办事,我会好好写的。且我要做之事,绝不会触怒陛下,您就放心吧。” 钟姑姑离开长乐宫时才发现,无形之中,她已流了满身热汗。 遇到森冷的夜风一吹,整个人比满枝头摇摇欲坠的秋叶还能哆嗦。 祝思嘉这个小祖宗,软硬都不吃,她好话歹华说了个遍,今夜总算能写些东西给晏修。 至于她为何要拟圣旨,若是日后天子凯旋问罪,就说她脑子不好使,又开始迷迷糊糊犯浑了吧。 …… 末秋十月,东南海域大岛琉璃岛上。 赶跑了在琉璃岛流连劫掠的倭人,物产丰富、气候温暖宜人的琉璃岛重归大秦掌控,便成了此次大战大秦海军的前线驻地。 这个时节的东南海域,尚且给人一种夏日余热未消的错觉,可远在北方的西京城,说不定已是一片草木萧疏的景象。 这样的季节,晏修总算收到了祝思嘉的来信。 厚厚的信封掂在手中,分量不轻,看来她没少写。 她终于在意自己了。 还没拆开之前,晏修微挑的嘴角就没压下去过。 待他拆开信件,恨不得一个一个字慢慢品鉴。 可越往后看,他脸上的笑就逐渐凝重,俊朗之至的一张脸,露出个分外难看的表情,叫一旁的看客也哭笑不得。 晏为坐在他身旁,百无聊赖,玩弄着折扇打发时间,他打笑道:“怎么了?如今收到信,皇兄怎的还是高兴不起来?” 晏修心口堵得慌,他收好信,低垂长睫,浓密的长睫也难掩他心中失落:“无事,朕要歇息,你先退下。” 晏为半筹莫展,立刻走得远远儿的,省得打扰了他的清净。 晏修找出火折子,想要烧掉她写的信。 可一想到确实是她花了时间、花了心思写来的,即使没有半句是他想听的,他又下不去手。 思来想去,他又默默收好。 祝思嘉写来的信上,除了“安好”两个字,没有半句是和她自己相关。 她写了几大百的字,天花乱坠,字里行间,都在恭喜他喜得爱子,恭喜他的大秦江山后继有人,让他记得给这个还未见面的孩子起个名字;又写她先斩后奏,许馨儿自由身,擅自拟旨封她为乡君一事,让晏修给馨儿指一门好婚事,她会亲自作主送馨儿出嫁。 馨儿在长门殿那段时间对她不离不弃、悉心照料,是该受赏不假。 祝思嘉直接拿过玉玺,给封馨儿了个乡君,不过是件不足挂齿的小事,她向来重情义,只要她高兴,晏修就一切依着她。 但为什么,她明明都来信了,他都快要把信纸翻烂,也没在信中见到哪怕只言片语的关心。 她就不关心东南这边气候如何、不关心前线战况如何、不关心他的身体如何吗? 与他有关的事,她当真连半个字都不想过问,更不许他过问她的生活吗? 有了对比,晏修终于明白,她从前的种种在意关心绝不是假象。 只是他自己的心就脏,最爱反复猜忌、疑神疑鬼,所以看她所作所为的一切,就也跟着觉得脏。 现在她真的放下了,当真不在意自己了,上天就该让他知道被凌迟的滋味了。 晏修万万没想过,人生第一个败仗,会是祝思嘉给他的。 他从未生出如此挫败的感觉。 他好像真的把一切都搞砸了,亲手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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