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来得及捂住鼻子,就被晏行一把抱进怀里,推都推不开。 晏行问她:“我该怎么叫你?王妃,蝉蝉?这些都不是属于你我二人的称呼了。” 祝思嘉强忍不适:“您想怎么叫,我都没有异议。” 晏行稍微松开她,把住她的双肩,认真道:“那还是夫人好,我们现在,不就是一对恩爱的平凡夫妻吗?” 祝思嘉心里的白眼都翻到了天上,她脸上却飞速浮起一片红霞,别开脸:“晏行,我在给你机会。” 晏行:“什么机会?” 祝思嘉:“你说呢?” 晏行忍不住想亲她,被她以酒气太重挡住,他高兴得恨不得把祝思嘉抱着转圈:“我明白了,夫人,这一世,我定不会再让你伤半分心。” 第344章 接连一段时日,祝思嘉对晏修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她不但对晏行多了许多笑脸,更是日日盼着他回家,他不回家就不吃饭。 她总爱黏着他,不是让他念话本,便是拉着他去园子里替她摆弄花草。 萍儿和厨房的嬷嬷唠起家常时,感慨这对神秘夫妇的奇怪之处。 嬷嬷是个过来人,边嗑瓜子边和萍儿说道: “这哪里叫奇怪啊?你还小,看不透许多事,先前夫人一直在和公子置气呢。但是夫妻之间磕磕绊绊、吵吵闹闹的最正常不过,公子相貌出挑,为人和善、出手还大方,再娇蛮的姑娘都会为他打动的。” 是这样的吗? 萍儿强忍下心中的疑惑,敷衍点头,算是表面上赞成嬷嬷的说辞。 …… 祝思嘉不再排斥自己,晏行便多了些留在家中的理由。 时间终究会冲散一切的,尤其是她本就对晏修所剩无几的感情。 先前他日日外出,除却做正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怕祝思嘉见了他会心烦,进而影响她肚子里的孩子。 可如今不一样了。 她当真愿意和他重头来过,少了几分牙尖嘴利不说,更不会时时与他置气。 外头暑气正盛,雨过天晴,气候湿热,祝思嘉躺在书房的凉榻上昏昏欲睡。 算算时间,这是她怀有身孕的第三个月,胎儿一稳,晏行也放下心来,又开始替她物色起接生的产婆。 但她的身形看着还是毫无变化,根本瞧不出怀孕似的,尤其一穿夏日的薄衫,更勾勒得她曲线婀娜。 外头是炎夏,屋内却是无边春。 晏行明白自己喜欢她什么。 任何喜欢她的男人都一样,嘴上的话就算说得再好听,再信誓旦旦对她发誓证明爱得清白,可都逃不过身体对她起的一切反应。 他的喜欢并不坦荡,上一世他不愿去承认这份不坦荡,可这一世,他终于肯直面自己的欲望。 这世间就没有真正的圣人,他从前想做人前唯一的至圣,现在……看着祝思嘉睡着的模样,这个圣人,谁爱做谁做去吧。 书房里睡久了到底不舒坦,晏行把祝思嘉抱回房,刚把她放到床上,祝思嘉就皱着小脸,半梦半醒地,双手勾着他的脖子撒娇: “晚饭我想吃些羊肉,还想吃些盐渍梅子,你去买好不好?今早我闻着隔壁那户人家的羊汤味,都快馋死我了。” 在这里住了住了这么久,就算晏修从不给她出门的机会,她也能从萍儿那里打探到这座小城的民俗和习性。 河西的羊虽肥美,可因着城中人少,每日卖羊肉的铺子都是限量售卖的,哪里像西京那样供应不断。 且为保证肉品新鲜,大多都是当天现杀,在早上就售卖完毕,去晚了就没得吃。 至于酒楼里的,河西家家户户都擅长烹饪羊肉,不见得酒楼里的成品就比自家的好,因此除了路过的客商兵士,没人愿意去买酒楼的账。 现在已过中午,祝思嘉忽然想吃羊肉,厨房早上根本没有任何准备。 晏行笑她:“馋猫,怎的不早些说?” 这段时间,祝思嘉并未对羊肉产生过多大的兴致,因此饭桌上他没再让厨房上这一道。 不过怀孕的人嗅觉异常灵敏,知道自己想吃什么、要什么,今日或许喜欢这个,明日或许就能吃得厌烦。 她既然提了,晏行自然要纵着她,而且要给她最好的,只能去屠户家里亲自挑。 把人给哄睡着了,他才拿着钱袋出门。 他方才已经答应自己,去买最新鲜的食材,再去请教隔壁邻户的做法。 晏行这一离开,等屠户杀完羊、庖丁完毕,这一来一回,少说也要几个时辰。 祝思嘉立刻睁开双眼,坐在床上,整理好被自己刻意扯得过于往下的衣服,掐着嗓子把萍儿叫进屋。 萍儿进屋时还在诧异,夫人方才不是刚睡着?怎的这就醒了? 祝思嘉隔着帘账吩咐她道:“萍儿,我嗓子渴得厉害,端碗温水进来吧。” 萍儿替她倒好水,刚一掀开帘账,就被祝思嘉眼下豆大的泪水吓了一跳。 “夫人。”萍儿把碗放在一旁,“好端端的,您怎么又哭了呢?” 祝思嘉跪在床上,朝她磕头,一边磕头,一边竭力压抑自己嗓子里的哭声哀求道:“萍儿,我知道你是好姑娘,求求你帮帮我,这里只有你能帮我……” 萍儿慌忙把门窗关严实,安慰她:“有什么话您慢慢说,别着急。” 祝思嘉没立即说,而是依偎在比她瘦弱半个脑袋的萍儿怀里,哭了好长一阵,直到她险些喘不上气,她才抽抽噎噎道: “萍儿,实不相瞒,我与他本都是京城人士。我们两家都颇有家资,我自小就许了和他大哥的婚事,他常年外出做生意,对我这个大嫂并不熟悉。直到我十六岁那年,与他大哥结为夫妻,他回京吃喜酒,才认识了我。” 这种谎话,祝思嘉甚至不用提前构思都能随口编造。 萍儿大惊,根本没想过祝思嘉会和晏行是叔嫂关系,她继续追问:“然后呢?” 祝思嘉:“谁知……谁知他就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早对我的美貌觊觎已久,趁着我夫君外出买货的时候,他强占了我多回……呜呜呜。” 萍儿:“那他家中,竟无一人发现此事?” 祝思嘉:“当然发现了,他和我夫君的父亲,便是活活被他这个不孝子给气死的。且你猜他那只眼睛是如何瞎掉的?便是因为轻薄于我,被我刺伤,可即使这样,他还是要不依不饶,多次羞辱我。我的肚子,为他流了两回孩子。” “后来我夫君回京,他才勉强安分了几载。直到今年,我好不容易怀上夫君的骨肉,奈何夫君病重,家中重担落在他身上。他得知我怀的血脉是夫君的,竟、竟一怒之下,放火活活烧死了我夫君!” 说到此处,祝思嘉只能默默在心中对晏修说了句对不起。 萍儿吓得嘴皮都哆嗦了好半晌,眼里泪汪汪的:“那您和他,又是怎么会来我们这里落脚的?您可报过官?” 祝思嘉:“我是被他迷晕了带出京的,发生这样大的命案,西京衙门如何不会管?他一路带着我逃窜,一路给我喂了不少迷药,直到来到河西,我的身子实在遭不住长途奔波,他才选择停下。” “萍儿,他看我看得这样紧,根本不准我外出,更不准我有任何报官的机会。我实在没辙,但也不想将你牵连进来,你只消替我做一件事,我就保你能成功脱身、惩恶扬善如何?” 萍儿心跳如雷:“什么事?” 祝思嘉:“你只需要给我一把刀,一把小小的刀。” 第345章 萍儿:“夫人万万不可!若您说的是实情,奴婢大可外出替您报官,把他抓回西京。” 祝思嘉低估了萍儿的细心。 不过她也做足了说服萍儿的准备,早有应对之策,便紧紧拉住义愤填膺的萍儿:“切莫轻举妄动,你听我细细道来。” “院外有他请来的八个护院时时刻刻守着,你何时外出、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回回他们都要盘问得清清楚楚。你年纪这样小,脸上藏不住事,若是报了官,一个不小心就会暴露。到时他必然对你起杀心,我不能让你去白白送命。” “更不说河西天高皇帝远,西京那边手伸不过来,他当真被衙门抓去又如何?若他以重金贿赂太守,反咬你我二人一口,把我们送进监牢,更得不偿失。” 萍儿急得不停踱步:“那……那您要怎么办!您若伤了他,您自己也难辞其咎啊!” 祝思嘉做出副心如死灰的神情:“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他杀了我夫君,把这条命赔给我夫君又有何不行?只是我一不能放你去冒险报官,二不能任由他继续这般欺辱我下去了。” “为今之计,只有我杀了他,让他一命抵一命。到时你从他身上抹点血装晕,我佯装院内来了歹徒,把那八个护院都引进来,再伺机逃脱出门去衙门报官。” 萍儿已经吓出了眼泪:“可是夫人,不出几日,就会被查到这桩案子是您亲手犯下的,您也会落得个杀头之罪。” 祝思嘉:“杀头算什么?傻姑娘,我早就不想活了,所以刚到此地时,才日日夜夜以泪洗面。我不甘心就这么窝囊地死去,无论如何,我也要把他的命带下地府,就算赔上我自己的命又有何惧?” 说到此处,祝思嘉想起远在西京的晏修。 各种情绪和此生无尽的谎言,真真假假掺杂在一块,她又逼迫自己落了两行泪,双手轻柔地抚上自己的小腹: “这样也好,我能早日带着我和夫君的孩儿,去与他作伴了。” 看样子,当真是一副与亡夫情深义重、魂牵梦萦的模样。 萍儿被祝思嘉接的真情与不畏强取的勇气打动。 她擦干眼泪,紧握住祝思嘉的双手:“夫人您放心,不就是替您寻来一把刀?这件事就交由我去做。” …… 几日后,萍儿借口外出。 她特意找了家毫不起眼的小店,替祝思嘉物色了把小巧却锋利的好刀,付完钱,她藏好刀,忐忑回了宅子。 萍儿刚一回去,就撞见晏行趁着阳光正好,亲手在庭院里给祝思嘉洗头。 祝思嘉慵懒地平躺在一张矮榻上,墨发散开,似缎子似地铺放下来,都落在榻下的热水盆中,乌黑发亮的,瞧着便又滑又直;晏行另挑了张矮凳坐在一旁,小心替祝思嘉搓洗着长发,白玉般的十指还不时替她按压放松头皮。 晏行问她:“这样的力道如何?” 祝思嘉似是很享受,轻闭着眼,勾起的嘴角都写着满意:“不错,看来你大有长进。” 晏行:“夫人若是喜欢,往后我都这般照顾你。” 祝思嘉睁开眼,娇滴滴怨他道:“从前也没见你肯这么献殷勤。” 晏行宠溺笑道:“从前是我不懂,往后有的是时间慢慢学。” 怎么瞧,这都是一副夫妻恩爱、赏心悦目的画卷。 萍儿甚至无法把公子和夫人口中,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恶人联想在一块,眼前越是秋月春风,人后越是令她毛骨悚然。 但种种迹象表明,这个男人绝非善类。 此人深不可测,也不知夫人究竟在他手底下受过多少委屈。 晏行听到萍儿归来的脚步声,抬头,漫不经心扫她一眼:“方才出去做什么了?” 萍儿结巴道:“夫人今早说她房里的安神香用完了,让我出去买。” 晏行显然不信:“嗯?买的哪种?拿来我瞧瞧。” 说罢,便向萍儿伸出手。 祝思嘉暗中示意萍儿照做。 好在她确实买了香料,萍儿走上前,哆嗦着把香盒递给晏行:“还请公子过目……” 晏行单手接过香,反复查看一番,又嗅了一嗅,确认没有任何问题才笑着递还回去:“不就是买了份安神香,何必如此心虚?” 他这个人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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