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她们学习技艺、替她们打发走撒泼耍蛮的父母。 剩下那两成男子,多是像白掌柜这般无字无女的老人,又或是“裴醉玉”这种流落街头的孤儿,甚至连身患残疾的她也招。 这些都是碎玉亲眼所见。 晏为把账本递回碎玉手里:“本王可不信她们主仆二人一身清白,会如此好心,好心过头便一定有诈。你不宜在外逗留太久,拿着账本去东市吧。” “顺便,好好查查那个窈娘,想办法取得她的信任,本王也会派人盯紧了她。” “宫里那两个禁足快结束了,以皇兄对祝婕妤的宠爱程度,她掉两滴眼泪他又会心软。相信朱雅在宫里恢复进出自如也是指日可待,这事儿你要抓紧时机。。” 他还不信,顺着窈娘不能将暗地里更大的那条鱼给钓出来。 碎玉匆匆离去。 他按照白掌柜给的地址赶到东市时,窈娘小院儿里,其余几位掌柜已悉数到齐。 作为小辈,他姗姗来迟,自然引来其他人的不满。 “哟,你们百味斋的架子还真是越来越大了。”负责香粉铺子的马掌柜阴阳怪气,“今日怎的是你这么个面生的小白脸过来?长得跟姑娘似的白净,不如到我们驰香堂卖胭脂如何?” 碎玉不去看她的目光,刻意红了脸低头认罪:“小的并非京城人士,不认得来窈娘姐姐家的路,因此来得晚了些,还请各位姐姐恕罪。” 在场几大掌柜都是上了年纪的妇人。 窈娘不同,虽有名三岁幼女,却是名顾盼生辉、身姿丰腴的曼妙妇人,一举一动皆带着雍容,似一颗剥了皮的、熟透了的荔枝。 碎玉生得极美,嘴也甜,态度还好,在场众人忽地平息了怒火。 窈娘却不以为意:“白掌柜怎么看上了你这么个货色?今儿个是什么重要日子,他没给你说清楚?” 碎玉:“窈娘姐姐息怒,白掌柜犯了腿疾,小的初来乍到,他交代的东西自然要多些,绝不是有心耽误。” 第100章 二月十六,长乐宫解除禁足。 晏修说得不错,祝思嘉是一个擅长逃避的人。 哪怕她有无尽勇气,愿意去面对今生将要发生的一切变数,却独独没有勇气去面对感情、面对晏修。 祝思嘉在镜前换了一套又一套衣服,最终气馁道:“罢了,我无颜去见陛下,给太后娘娘请完安后,不如先去景福殿看看元存吧。” 一月没见过太后,祝思嘉和其他人在章台宫这一坐,便是一个时辰,张太后没少数落她,都被她从善如流应付过去。 从章台宫出来时天光大亮,朱雅陪祝思嘉一起去的景福殿,结果二人却扑了空。 祝思嘉问何二:“你们家伯爷呢?不在景福殿好好待着养伤,跑哪里去了?” 何二心虚答道:“伯、伯爷他去校场练武去了。” 祝元存简直太不听话了,才痊愈了多久,便这么急不可耐练起武来?祝思嘉急忙往校场方向赶。 到校场时,没想到晏修也在此处,他身着修身便服,正坐在一旁,认真观看任淮和祝元存切磋。 这个时辰他早就下朝了,出现在此处倒也合乎情理。 祝思嘉见到他,趁他没发现自己,第一反应便是低头想往回走。 不料任淮眼尖发现了她,宁可和祝元存的枪头擦肩而过,险些划伤脸也要向她行礼问安:“微臣见过祝婕妤。” 祝元存和晏修纷纷朝祝思嘉的方向看过来。 祝思嘉硬着头皮,带朱雅上前行礼。 晏修还是一副不露山水的表情,他淡淡地应了祝思嘉,看向祝元存道:“上次你姐姐生辰你扑了个空,趁现在有时间,你们姐弟二人好好说会儿话。” 说完,众人皆以为他要离开,没想到他却走上擂台,示意任淮和他打一场。 任淮如芒刺背,也不敢扫了晏修的兴,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祝思嘉则把祝元存拉到一旁的角落里。 她拧着祝元存的耳朵,没使多大劲,却忘了自己整整一月没修剪过指甲,掐得祝元存龇牙咧嘴连连喊疼。 擂台上二人也因此分心,纷纷朝姐弟俩看过来,祝思嘉眼疾手快收回自己的手,自欺欺人地当作一切都没发生。 祝元存揉了揉耳朵,委屈地噘着嘴:“姐姐何故一见面就这般掐我?你的指甲真的太长了。” 祝思嘉诚恳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被你气到了,情急之下才揪你的。元存,你告诉我怎么这才二月,你就敢跑来练武了?” 祝元存满脸得意:“姐姐别担心,男子汉大丈夫受点皮外伤算什么?怎么可能真让我在床上要死要活躺满一百天。我早好全了,你没见方才我和嘉义伯对打得酣畅淋漓吗!” 祝思嘉:“那陛下呢,你练武也是他默许的?我可清清楚楚记得,当初是他给你下的令,你怎么敢违抗圣旨?你练武多久了” 祝元存:“姐姐你还不知道吗,陛下准备让我和嘉义伯兵分两路进攻周齐二国,三月就出发,我怎么闲得下来?” 他老老实实将祝思嘉生辰那日发生之事说了出来。 祝思嘉听得眼眶发酸,她破涕为笑,摸了摸祝元存瘦回去的脸颊:“傻弟弟,我被禁足才不是因为你的缘故呢。但你有这份心,姐姐真的很开心,只是战场上刀剑无眼,你才十六岁……” 姐弟二人又聊了小半个时辰,一听说祝元存要外出打仗,朱雅也跟着焦急起来:“伯爷行军作战,有几处地方奴婢想给您交代清楚。” 正巧此时,擂台上的兵戈相交的声音停下,朱雅顾不了那么多,将任淮也一并叫了过来。 这是有事要上奏? 晏修跟了上去,竖耳旁听。 朱雅郑重交代:“第一,两位伯爷万万不能直接饮用野外的生水,还要告知军营内众人、立下军规,必须煮沸了放凉才能喝。” 任淮和祝元存都不解道:“为什么?” 朱雅极尽可能向在场古代人解释野外水源有多脏。 晏修笑道:“看来是朕运气好,朕从前没少喝过生水。” 朱雅又强调第二点:“第二,奴婢有套有效保存干粮的法子,可以传授军中。” “第三……这第三点,算了,奴婢先不说了。” 晏修追问她:“为何不说?” 朱雅低头:“奴婢是戴罪之身,无法出宫。所以奴婢想做的东西,兴许无法完成,还请陛下恕罪。” 祝思嘉听得脸色煞白,她这是要向晏修再换取一个自由进出皇宫的机会? 她们二人刚被解除禁足不久,朱雅就敢如此大胆,万一惹得晏修不舒服,恐怕又会接着被禁足。 想到此处,祝思嘉扯了扯朱雅的衣袖,直接跪在湿漉漉草地上认错:“臣妾治下不严,宫女朱雅大放厥词,还请陛下恕罪。” 晏修弯下腰,一把将她拉起:“别动不动就跪。” 他问朱雅:“你想做之事是为何事?” 朱雅:“奴婢的家乡有一种名为火药的武器,上可摧毁坚如铁壁的城池,下可令敌军血肉横飞、身首异处。若是陛下觉得此物太过残忍,奴婢可以不做。” 残忍? 晏修大喜:“当真如你所言?” 朱雅:“奴婢可以先做些让陛下亲眼看看。” 晏修直接将先前那枚令牌塞进她手里:“做好了,朕自然有赏。时间不早了,武兴伯嘉义伯,你们带朱姑娘去军营走一趟,让她大展身手。” “祝婕妤,陪朕回太极宫。” 朱雅居然这么轻松,就拿回了自由进出皇宫的特权?看她如释重负的神情,想必也是临时起意,以此为搏,没想到竟真的成功了。 晏修当着众人的面,与祝思嘉十指相扣,几乎是领着她走回太极宫。 一路上,见到二人的宫人接连回避,待他们走远,宫人们才开始小声扎堆议论:“这祝婕妤复宠的速度也忒快了吧。” “嘘,小点声,她何时失宠过?” 临近太极宫,祝思嘉经历一番博弈后终于顿下脚步,主动拉住晏修。 她盯着自己的鞋尖儿,想说出口的话全部堵在喉头,晏修不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耐心等她。 “陛下,臣妾不该惹陛下生气,臣妾不该事事逃避,更不该——” “我原谅你了。” 第101章 原以为和好是一件困难重重的事。 祝思嘉稀里糊涂地就进了太极宫侍寝。 许久没碰她,晏修要得有点狠,祝思嘉一个不留意,指甲就在他肩背上抓出道道血痕,原以为他吃痛就会收着些力,可身上的疼痛刺激让晏修愈发疯狂。 这样的激烈,祝思嘉勉强受得住。 等到晏修叫水时,她数着他身上一条一条的痕迹,又惊又忧:“臣妾忘了修剪指甲,将陛下伤成这样,臣妾给您上药。” 说着,就要拖着酸乏的身子下床找药。 晏修一把将她拉回被窝,轻吻她的手背:“朕很喜欢。” 仿佛她抓得越多、越用力,就越能抓破隔在二人之间那些无法道破的屏障一样。 “西京快要变天了。”晏修紧贴着她的后背,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她的耳垂,“上元夜是朕不好,情急之下才当众凶你,蝉蝉,朕更担心你不肯原谅朕。” “朕知道你待在宫里并不快活,朕自己都坐不住,又怎能以陈规束缚于你?等这段时间过去,西京太平了,除却各类宴席外,朕会给你每月两次亲自出宫的机会。” 祝思嘉的双眼瞬间瞪大得亮亮的。 大秦民风开放,嫁人成婚的女子,想随意外出是最正常不过之事;身为妇人每月外出两次,在外人眼中,可不是什么要向夫君感恩戴德的大恩情。 可这种事放在宫里,意义便不一样了,古往今来,可没有哪个后妃能拥有这样的自由。 祝思嘉按捺住能出宫的激动心情,转过脸看晏修:“陛下所言的变天,是指嘉义伯和元存外出征战一事吗?” 入宫这么久,祝思嘉不难发现,晏修可不会轻易将政事方面的消息透露给后宫女人,防的就是后宫干政。 也因此,她时常苦恼于无法根据朝堂形势,来及时筹谋复仇规划。 晏修今日愿意告诉她西京变天这一消息,已经算是破例了。 “攻打周齐二国之事,是永安和琅琊要变天了,无关西京。” 晏修不能将机密之事告知祝思嘉,他半开玩笑道:“朕年少时去过一次琅琊,齐国都城比西京还要大上两倍。若是一切顺利,明年这个时候,你我二人可在琅琊街道上携手漫步。” 岂止是一切顺利?要知道,上辈子的晏修之所以被称为秦国最伟大的君主,便是因为他三十四岁时就一统天下。 这辈子的进程居然加快了这么多,晏修才二十三岁呢。 祝思嘉微笑道:“那臣妾就先祝陛下得偿所愿。” 晏修的嘴太严,她根本套不出任何有用的话。 罢了,有些事情不如靠自己推理。 回到长乐宫,祝思嘉取来纸和笔,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寝殿里。 她现在纸上写下“北凉”二字,这是今生一切变数的根源。 祝思嘉又写下“暴雪”二字,这是第二个变数。 要如何从这两个变数推断朝堂局势呢?说不急是假的,祝思嘉进宫半年多,除了三位至亲皆有封赏加身外,其余所作所为,皆未对燕王府和晏行造成任何影响。 也就是说,她大仇得报的时间被拖得越久,在宫里待着的时间就会越久。 十年?二十年?她没有这么多时间耗在此处,况且晏修是她最大的靠山,倘若这座靠山轰然倒塌—— 毕竟晏修只活到了三十六岁。 在他剩余的执政时间里,她必须要借他的手扳倒燕王府和晏行。 祝思嘉在北凉二字后方添上了内乱二字,北凉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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