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流程,她还没出宫门就会被晏修抓回去。 所以突破口,当真只能从任淮那里下手了,是吗? …… 封后圣旨一下,祝思嘉的病情当真好了不少,甚至能在大冬天外出赏梅。 被宫人撞见,见她虽孱弱,但气色明显好了不少,身子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 年关将至,宫中气氛逐渐热闹起来。 消息传到未央宫,祝思仪枕在汪琨身上,任由他替自己捶腿捏肩,她讥笑道: “看来她也并非表面那般云淡风轻啊,那她从前那些故作清高又是在?” 表哥那道圣旨,当真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胜过无数灵丹妙药。 祝思嘉还是爱这些荣华富贵。 不过没关系,她肯活,自己就有一万个法子和她继续斗下去。 汪琨笑言:“娘娘放心,她那是回光返照。人之将死,总有一段时间会生龙活虎的,她能不能活到陛下归京,还不一定呢。” 祝思仪回想起她见过的那些亡故的人,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在汪琨怀里慢慢闭眼睡着了。 反观刚被他二人咒过的长乐宫这边,祝思嘉命宫人准备了一大桌家宴,除了邀请家人和朱雅,还额外邀请了黄玉菡前来。 黄玉菡和祝元存成婚还要好一段日子,这段时间,他们二人的婚事虽传遍了西京,但还是有不少奚落嘲笑黄玉菡的声音。 有个反贼父亲在上,祝元存无论先前立下过多少功绩,都不会有人真正敬重他、看得起他,除非他再立战功。 所以更不会有人真心祝福黄玉菡。 至少在祝思嘉还“活着”这段时日,她要以皇后之位,替黄玉菡堵住那些难听的话语。 至于以后,就全看祝元存自己的造化,她也相信祝元存不会让她失望、让大秦子民失望。 长乐宫热闹极了,仿佛又回到从前盛景。 祝思嘉和一桌子的亲朋好友有说有笑,食量都比平日大了不少。 看得钟姑姑直抹眼泪,心中升起一阵暖意,趁机溜下去给晏修通风报信。 祝思嘉特意给祝元存敬了许多酒,任淮也趁着这个时机,在酒桌上狠狠地欺负了当初痛揍他一顿的大舅子一把,和祝思嘉一起给他倒酒。 酒过三巡,桌上的人醉倒了一半。 虞氏和祝思盈的酒量向来不好,三两杯下肚就被宫人扶进了偏殿休息。 倒是黄玉菡这个小姑娘令她意外,年纪不大,酒量却不小,磨了好半日才把人喝倒。 等桌上的人喝趴下一片,只剩尚在清醒的任淮一人时,祝思嘉把祝元存摇醒,佯装醉酒,神神秘秘对二人道: “你们随本宫去一趟后殿,本宫有话要对你们说。” 她惯来会疼惜女儿家,想必是想借着醉酒的兴头,叮嘱任淮和祝元存好生照顾现在未来的枕边人。 此举并未招来任何人怀疑。 任淮把祝元存搀起:“走啊大舅子,皇后娘娘要给我们交代重任呢,你怎么睡得和头死猪一样。” 祝元存糊里糊涂被他搀去后殿,嘴上不饶人,可脚步已经完全虚浮:“你才是死猪,你就是头拱了我妹妹这颗白菜的死猪……” 到后殿时,祝元存一沾着小榻就睡死过去。 任淮打开窗户替他通风透气,无奈笑道:“皇后娘娘,恐怕您今日只能教导我一人了。” 要的便是祝元存睡死过去才好。 祝思嘉甚至拿出两个棉团,一左一右塞进了祝元存的耳朵,又在他耳边大叫,确保他已经毫无意识。 窗外,一闪而过的碎玉和她对上了眼神,有碎玉在外盯着,无人会靠近。 任淮看得满头雾水,不是找他们过来训话的?这是? 祝思嘉做完这些,转过身,毫不犹豫,双膝重重跪在任淮面前,给他磕了一个头:“嘉义侯,请受我一拜。” 任淮瞬间站直了身子,脸都被她吓僵了,又立刻跪在祝思嘉对面:“娘娘,您这是何意?微臣受不起啊。” 要是让祝思盈知道,她的姐姐大病初愈就对自己下跪,回去他定会被扒掉几层皮。 祝思嘉郑重道:“我有三件事,劳烦侯爷替我做。” 任淮:“娘娘但说就是,何必对微臣行这样的大礼?微臣昔日承蒙娘娘照顾提拔,才得到今日的一切,更有缘与思盈结识,娘娘是微臣一辈子的恩人。” 祝思嘉:“既然您认我这个恩人,也恳求您看在思盈的份上,听好这三件事。第一,你终生不得纳妾,更不得碰别的女人,与思盈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可能做到?” 任淮毫不迟疑:“这件事无需您说,臣自己也会洁身自好,只爱思盈一人,请放心。” 祝思嘉:“好,第二件事,便是愿您孝敬家母,就像孝敬您的双亲一般,多替思盈分担一些尽孝之事。” 任淮有些愣住,就这些他正在做的事,也值得她这样跪地磕头? “好。”任淮虽不解,但还是三指指天发誓,“娘娘让臣做的事,臣若违约,当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祝思嘉长舒一口气,挣扎许久后,哽咽着说出了第三件事: “这第三……还请您,高抬贵手,给我一个永远离宫的契机,可以么?” 第323章 任淮大惊:“娘娘,您说的离宫,是何意?” 祝思嘉一直独得晏修恩宠,早在她刚进宫的最初,晏修就破例许她每月都有出宫之机,离开皇宫,于她而言不过是唾手可得的小事。 这样的小事,如今,莫非还值得她堂堂一国皇后这般求人? 那她所求的离宫,便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大逆不道的那种…… 任淮百思不得其解,祝思嘉已经得了皇后之位,真正和晏修并肩站立,为何还想要放弃现有的一切? 祝思嘉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这笑却分外凄婉、令人动容: “侯爷,您心中已经有答案了,不是么?请原谅我这么自私一回,这般算计您最后一回吧,若您肯答应,这件事我会安排好一切,绝不会牵连到您。” “我知道,您现在肩上担负的职责日益重大,助我脱身之事风险重重,稍有不慎,便会陷您于万劫不复之地。您若不同意也是人之常情,今夜之事全当没发生过,我会自己另寻它法,不给您添乱。” 任淮俊逸的面庞上尽显难堪之色。 一边是给予他荣华富贵、让他青史留名的君,一边是伸出援手、给他机缘的伯乐,这二人在他心中,稍偏向任何一方都会令他愧疚难安。 尤其是祝思嘉,没有她当年的好心出手相助,他若强忍着不适上马球场,不知道是否能在异族铁骑践踏下活下来;大秦能臣名将无数,更不知他的能力何年何月才能被帝王看见,仕途上要比现在多走多少弯路…… 甚至还会错过自己此生挚爱。 没有当日之祝思嘉,何来今日年纪轻轻二十一岁的嘉义侯。 如果他还是当年那个毛头小子,肯定问也不用问,就替她瞻前顾后、万死不辞。 可几年光阴过去,他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妻子,也许在不久之后,他还会成为一名父亲,他不能再像那般光凭一腔的热血行事。 任淮静默了许久,久到祝思嘉生出深深的绝望。 罢了,这件事本就是为难于他,趋利避害是人之天性,她不能屡屡挟恩逼诱。 碎玉脑子里甚至开始在谋划别的出路。 而祝元存依旧熟睡在一旁,对殿内发生之事毫无反应。 祝思嘉平复好心情,欲要外出,任淮忽然开口叫住她: “皇后留步,臣有一问。” “您为何想离开?您若当真去而不返,可有想过思盈、想过元存、想过岳母?西京除了陛下,还有许许多多在意您的人。” 他怎会不知祝思嘉是为谁而伤,便主动避开晏修和她那桩伤心事。 任淮不信,祝思嘉会是一个因为儿女私情,就想意气用事撞南墙的蠢人。 烛光下,祝思嘉那双澄澈的眸子亮得惊心。 可她的眼神却极度淡漠,苍凉的语气,仿佛在诉说着陌生人身上发生的事: “侯爷智谋过人,不难猜出我进宫以来,所谋求的,无非家人安康和他们锦绣前程。为此,我未有一刻敢真正为自己松懈一回,现在算是如愿以偿。” “人人都说我命好、福气大,不但做了陛下第一个女人,更做了陛下最爱的女人。后宫生活珠光宝气、纸醉金迷,可莫要忘了,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享了这份荣华富贵,就该承受伴君如伴虎的风险,更要承受暗潮涌动下的未知危机。” “我承认我是个北地长大的粗俗之人,自小学的,更不是权贵之家教与子女那套规则。我生性就与西京、与皇宫相克,更无能再承受任何意外,所以我想逃离。这样的理由,侯爷现在不明白,也许以后会明白。” 任淮缓缓勾勒出个释疑之笑,祝思嘉说的这些,他身为臣子,身为陷入权力中心的一员,怎么会不明白? 昏君难伴,明主更难,遇上晏修这样不成霸业誓不罢休的,无异于深渊履冰。 可他今日一定要弄清楚,为何曾经他如此羡慕、甚至想效仿的帝后,会走到今日这步。 难道这世上,当真没有不会消弭的感情? 祝思盈是她的妹妹,不仅相貌与她相似,连骨子里的性子都与她无二。 若有朝一日,他的祝思盈也不要他,他该怎么办? 任淮失意地说:“皇后说的这些,确实给了臣一个不得不成全您的理由。” 祝思嘉喜出望外:“您当真愿意?” 任淮点头,喉头发哽,他一定是疯了才会继续追问:“您是臣少年时誓死效力过的人,臣安敢忘却昔年之誓?只是臣想知道,思盈她……也会像您一样,有朝一日舍了臣吗?” “您和陛下,当真就回不到过去了吗?” 他和祝思盈不是没争吵过,祝思盈爱他是不假,可她更爱她自己,不愿有半分委屈求全和低头。 就像她姐姐一样。 他说不担心,是假的。 原来他是担忧这个。 祝思嘉笑着安慰他:“侯爷放心,思盈与你之间,不掺杂任何利益和利用,你们是世间最纯粹的感情,无关风月,唯有真心。” “她与我呀,更不相同,我是彻彻底底死过一回的人。你们夫妻只要同心,彼此毫无保留地互相信任,绝不会结成絮果。” …… 死过一回的人。 从长乐宫回府后,接连好几日,这句话一直萦绕在任淮脑子里,挥之不去。 任淮当时问祝思嘉,是徐州遇刺那一回吗?是那一回,让您心性大变的吗? 祝思嘉却神秘道,不必去猜。 过多的,她不愿再透露半个字。 祝思盈觉得自家夫君近日有些奇怪,在宫中被姐姐训完话,回到家时,总是一个人闷闷地发呆,问他话,总要慢上几拍才答上来。 “子介,你告诉我,我姐姐到底说了些什么,让你这样失魂落魄的。”祝思盈捏了捏任淮的鼻子,“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亏心事了?” 妻子灵敏,若他再这样浑浑噩噩下去,说不定皇后想离宫之事会被她发现苗头。 任淮打起精神:“你当真想知道?” 祝思盈:“我当然想。” 任淮:“她催我们赶紧要个孩子,最好是个姑娘,以后去做太子妃。” 祝思盈忙推开他:“没个正形儿的!” 夫妇二人傍晚时温存了一会儿,是夜,任淮又要进宫当值。 祝思盈睡意朦胧地催促他:“当值完早些回府,天冷。” 任淮亲了亲妻子的面颊:“好。” 到皇宫后,任淮按照祝思嘉的吩咐,召集宫中禁军及侍卫在校场发话: “皇后娘娘重获理六宫之权,昨日特召本侯落下懿旨,春节将至,因战事吃紧,且明年上旬又将迎来宗室春猎,及十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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