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个有钱且闲的包租婆。 小程实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并开始隔三差五的去孙姨家里蹭点吃的。 孙姓女人倒是不嫌弃他,只不过态度也没多好,全当是喂了个小宠物。 可蹭饭总不是长久之计,很多在孤儿院里能吃能喝的东西,到了老甲这都成了奢望,于是有一天,馋的不行的小程实终于忍不住了,他在门口捡到了个瓶盖,凭借着自己的巧手在瓶盖后面涂了个一模一样的“再来一瓶”,然后就拿着它跑到超市里去换饮料。 店员完全没发现,还真让他换到了。 但是人走出超市后立刻就被老甲抓包了。 老甲刚干完活回来,看着小程实拿着可乐咕嘟咕嘟灌着,眼色一沉,啥话也没说,便从口袋里掏了钱,去超市里付了费。 小程实见了,一句话也没说,低着头跟在他屁股后面回了家。 这是老甲第一次生气,这一路上无论小程实怎么解释他都没笑过,到家之后更是让程实趴在床上不要动。 程实拗脾气也上来了,他二话不说往上一趴,一动不动。 他猜到了老甲要干什么。 果不其然,只见老甲拿起了门口的扫把杆,一杆子便抽在了小程实的屁股上。 这一下很疼,蒋无寐都觉得疼,但小程实愣是没吭声。 老甲气的哆嗦,他说:“人,这辈子就是要诚实,骗人不对,骗子也没有好下场,你记住了吗?” 小程实头歪向另一边,忍着眼泪不服道:“我在孤儿院的时候就一直骗,过的比这好多了!” “......”老甲噎住了,他颤着手丢掉了扫把,沉默片刻又说道,“所以你就遇到了我,这就是骗人的报应。” “......” 这下轮到小程实懵了。 一对父子就这么别扭的待了一晚上,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老甲就出门了,程实被抽了一扫帚下不得床,就这么趴着发了半天的呆。 等到中午的时候老甲回来了,一身是汗的回来了,还搬回了一箱可乐,一箱崭新的可乐。 小程实看着这箱子可乐,眼神复杂。 昨天被抽了一棍子都没哭的他居然在这会儿哭了。 老甲见小程实哭了,也不说话,就只把买来的午饭摊开,给他放在床上。 小程实啜泣了一会儿,瓮声瓮气的问道:“一起吃。” 老甲傻乐一声:“工地管饭,早就吃饱了,不然哪有力气干活?” 话音刚落,他的肚子咕噜一声。 “......” 小程实怔怔看向老甲的肚子,老甲脸都不红,捂着肚子就往外跑,边跑还边说:“你看看,吃太多都吃的拉肚子了,你先吃着,我去屙屎。” “......”小程实看着消失的父亲,“嫌弃”的撇撇嘴,“人,这辈子就是要诚实,骗人不对......这话到底谁说的。” 可嘀咕完他就又开始哭,一边哭一边吃,一口也没给老甲留,一口也没浪费。 老甲回来之后看着比洗过还干净的塑料盒子,欣慰的笑了。 自那天起,这个梦里的故事便再也不精彩了。 因为程实不说谎了。 他似乎发现这个世界没有谎言也能过得很好,所以他安安心心的跟自己的父亲过起了日子。 接下来的时间开始飞逝,从程实入学之后,蒋无寐能在梦里得到的乐趣就越来越少,他如同这个家的第三个成员一样,见证了小程实的长大,陪着他从小学到中学到高中,再到以一个还凑合的成绩考上了大学。 但在入学之前,这个贫穷的家庭终于迎来了第二道难题,那就是学费。 蒋无寐太清楚这个家里有什么了,甚至比父子俩还清楚,这俩人兜里加起来的钱可能都不够去上大学的路费,就这样的情况下,除了借钱,似乎并无其他办法。 但就在程实不住为此发愁的时候,在某天下午,老甲却拿了两万块钱回来。 ... 第二百八十八章 诚实与老假 程实看着桌上崭新的钞票,乐了。 “老头儿,你哪来的钱?” 老甲抠了抠脚,不屑道:“咋?看不起你爹,老子攒的,抠搜了一辈子就攒了这点钱供你上学,收起来,买票。” 他一脸硬气的样子倒确实不像是说谎。 但程实知道这不是他攒的,因为这钱上还有香味呢,隔壁孙姨家的香味。 不过程实也没说破,就这么收了钱,点了点头。 再然后,程实带着老甲去了自己的大学,在把程实送进校门后老甲便走了,程实便一个人开始了他精彩的大学生活。 或许大学的生活对于程实来说确实精彩,至少比城中村里日子精彩一万倍,但对于窥梦游侠来说,这四溢着发泄不完的男性荷尔蒙气息的大学时光简直乏味至极。 尽管叹息森林的夜才刚刚过半,这场被影响的梦还有的是时间旁观,但蒋无寐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无聊了,于是他决定换一个视角。 从观察程实改为观察他那个看上去颇有些意思的父亲。 可这场梦的主角是程实,跟着程实的视角走不需要窥梦游侠付出任何代价,因为这本就是他的恩主对窥梦游侠的赐予,可如果他想切换到另一个“频道”去,那就要付出一些东西了。 比如,承受风险。 在利用天赋去探索更深层的梦境时,蒋无寐便不能再像幽灵一般不被梦中人发现,他必须拥有一个实体才能自由活动,去见证程实不曾看到的其他记忆。 然而实体是会被发现的,一旦惊醒了梦的主人让对方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那么这场梦中世界的“造物主”要如何处理自己,便是他要面临的最大风险。 一般情况在窥见了足够的乐趣后,他不会选择冒险,但他今天太好奇了,他总觉得程实的父亲并不像看起来那么......老实。 所以在“陪伴”了程实一个学期后,蒋无寐果断选择了放弃程实视角,发动自己的天赋,将自己变成了这场梦中的一位过客。 他追溯记忆重回过去,又回到了小程实还没被领养的时候。 在那里,在那座孤儿院的门外,他透过外墙的栅栏看到了在操场上奔跑的小程实,但是他还看到了一个人,一个他为此发动天赋溯源回来的人。 老甲。 这位拘谨了一辈子的父亲此时此刻站在外墙的拐角上,正探着头乐呵呵的盯着墙内的小程实。 蒋无寐的兴致终于又回来了,他装作路人与老甲擦肩而过,然后就听到老甲不住地赞叹: “好苗子啊,好苗子,可不能长歪了啊,唉,要是我儿子就好了,可惜,祖宗十八代的德都让我缺没了,没这个福分喽。” 蒋无寐眉头一挑,眼中放光。 果然,这个老头很有问题。 他开始跟踪这个男人。 一个被庇佑的游侠想要不着痕迹的跟踪一个信仰游戏降临前的老头,简直不要太简单。 他很快就发现老甲对孤儿院里的小程实很感兴趣,他在打零工的时候不止一次路过孤儿院,每次看到小程实都会乐上半天,但他知道他自己并没有资格领养这个所谓的好苗子。 直到有一天,他在街头跟人聊天的时候听说孤儿院的院长想找个人把院里一个皮孩子给送走,问问哪个老光棍没孩子,只要给钱,这事儿就能办。 老甲本来还对此嗤之以鼻,但听说那个孩子叫小十后,他立马急了。 “狗日的,这么好的孩子,都让这群狗日的给害了。” 他着急忙慌的回了家,在那乌黑油亮的被子底下拿出了一沓钱,火急火燎的就往孤儿院跑,恰恰在另一位老光棍跟院长谈上之前,把小程实给截胡了。 那个老光棍带了2000块,见被截胡了不甘心,说要再给500,老甲咬了咬牙,出了3000。 这是他所有的积蓄,真的,多一毛都没有了。 然后小程实就这么被拍了下来,成了老甲的儿子。 至于老甲给的3000块,当晚就被院长塞进了陪酒小妹的乳沟里。 院长和陪酒小妹到底谁更开心无人知道,但至少老甲是开心的。 他就这么喜笑颜开的带着小程实回了家,身上的衬衫和西裤都是跟隔壁的孙姓女人借的,还的时候人家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没要回去。 但蒋无寐看出来了,那套衣服不是被丢掉了,而是被富有的孙姓女人送给了他。 回家第一天小程实直接开始装睡,老甲也没戳破他,自顾自的走出了门,倒也没走远,就蹲在门口的马路牙子上抽烟。 隔壁那有钱的孙姓女人就站在他的身后问他:“怎么突然想要个儿子了?” 他砸了咂嘴,说:“这是个好种,像我。” 说完把烟掐了。 “有了儿子不能抽了,这是最后一根,唉,得攒钱给孩子上学。” 孙姓女人愣愣的看了他半天,失笑道:“我劝你戒烟劝了一辈子,到头来不如领回来个毛孩子。” 蒋无寐这时才知道,这俩人原来认识,而且一直认识。 但他在程实的视角去看这场梦的时候,却从来都没发现过,哪怕敏锐如他,都不曾在任何一个眼神交汇中看出破绽。 这俩人......到底什么来头? 老甲撇了撇嘴,没理她,反手掏了掏口袋,从口袋里搜刮出几个钢镚。 “借我50,明天还你。” “干嘛?” “给孩子买点肉吃。” “......”孙姓女人嗤笑一声,狠狠的剜了老甲一眼,气急败坏的丢下100块钱,走了。 老甲捡起钱来,慢悠悠的走到城中村的村口,然后又蹲了下来。 他时不时瞥一眼超市里的钟表,似乎在计时。 蒋无寐很疑惑,计时干什么?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就在小程实即将走到村头,马上就要离开城中村的时候,老甲提前一步走进了超市,买好了那根火腿。 然后,他跟店员所说的话便一个字不漏的传进了小程实的耳朵里。 小程实听到之后回头了,老甲在村头看了他一眼,乐呵的跟着往回走,边走边道: “有点脑子,就是,嫩了点。” 蒋无寐站在村头装作路人,等到老甲路过他的时候,他紧张的一抖,拿报纸的手差点把报纸给撕了。 嘶—— 这好像是个高手。 自己是不是该再小心点? 他是个谨慎的人,从那天之后,他便开始用的力量跟踪老甲。 说起来好笑,一个游侠,开始用的赐福对付一个普通人了。 再之后便是程实拿瓶盖骗人那次,蒋无寐跟着老甲待了几天才发现原来那门前的瓶盖居然是老甲扔在那的。 他似乎早就看出程实喜欢喝可乐,所以为了给程实上一课让他不再撒谎,提前扔了个瓶盖在门口,顺手还把扫把杆磨的光滑了些,好打着顺手。 果不其然,小程实中招了,被抽了下狠的。 第二天,老甲早早离家去公园溜达了一圈,跟公园里的老大爷下棋赢了50,然后拿着这50块钱去超市扛了箱可乐,买了两瓶冰水一份饭慢慢悠悠的回家了。 到了家门口的时候提前在门外把两瓶冰水咣咣灌进肚子,还顺手洒了点水在自己的身上装成出汗的样子,一进门先把小程实给安抚好,然后肚子就开始咕噜噜的叫。 在小程实呆滞的注视下捂着肚子跑出来后,转头又去公园下棋去了。 这一套操作下来,把蒋无寐看的一愣一愣的,而什么都不知情的小程实此时还闷在家里边吃饭边掉小珍珠呢。 ... 第二百八十九章 残夜噩梦 (昨日催更达标,今日守信加更,我可不是什么信徒!) 之后的日子大多都如这般,在蒋无寐眼里,老甲不像是个凡人,倒像是的歌者,预言家。 几乎小程实的每一个想法动作都能被他料到,而后游刃有余的化解。 就在这老甲织就的骗局中,小程实诚实的长大了。 他确实觉得这个世界没有谎言也可以过的很好,因为所有的不好都被老甲用谎言挡在了家的外面。 高考前夕,老甲在烧烤摊前捡别人喝完的啤酒瓶子,听到有一桌客人说起自家孩子是去年的高考状元,他眼里闪着羡慕的光盯着这人看了半天。 直到这人吓得把酒干了把瓶子给他,他才叹了口气收了瓶子离开。 回家之后,看着伏在桌上学习的程实,他啥也没说,就这么坐在旁边陪着。 程实感觉到老甲有些怪,就开口问:“老头儿,咋了,没捡过别人?” 老甲嗤笑一声嘴硬道:“怎么可能,我捡的最多,捡了44个,老刘头那慢的,最多捡了10个,还都是我剩下的。” 蒋无寐在屋顶听了笑着点点头,确实,老刘头捡了44个,老甲捡了10个,还都是人家剩下的。 哦对了,还得加上状元他爹亲手递过来的那个。 “怎么,怕我考不好?” “别想这些,你啊,就按平时考,考成啥样都比你爹强。” “我也觉着。” “你小子......” 老甲拍了拍桌子,父子二人笑作一团。 再后来,程实要上学了,家里没钱。 老甲愁的公园都不去了,在家门口转了三天,还是趁着程实上学的时候敲开了孙姓女人家的门。 女人见老甲来了,错愕的把他迎了进去。 老贾坐在沙发上沉默半天,开口就俩字:借钱。 女人一愣,走到卧室里掀开床单,在搭成床榻的现金里拿了几沓,装进自己的包里放到了老甲面前。 “用不了这么多......我也还不起。” 女人抿了抿嘴,苦笑一声:“这都是你的,不用还。” “送出去的可就不算是我的喽。” 女人恼了,指着老甲骂道:“你手里的本事但凡漏出来一点,小实吃十辈子都够了,为什么不敢了?” 老甲摸了摸脑门,叹了口气。 “骗子不得好死,赌徒没有善终,你看看我,这就是下场,做人还是要诚实,这些脏东西不能让他碰。” “你享受了半辈子,临了让一个孩子跟你受苦?” 老甲愣了一下,转而欣慰的笑道:“他不苦。” 女人显然被他这自豪的表情气到了,她没好气的对着老甲指指点点,最终还是没骂出来。 “行行行,他不苦,我苦行了吧,借多少?” “2万,四年的学费够了,生活费小实自己挣,我给你打欠条。” “你会写字?”女人嗤笑一声,目露嫌弃。 “......”老甲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她盯着他看了半天,终究是叹了口气,随手拿了张纸开始写,写完了又熟练的取出了一盒崭新的没开过封的印泥,递给老甲让他按手印。 老甲是真不识字,他看着这看不懂的字据,只认得上面写了个20000,数了十遍确认没多个0后点了点头,笑着问道: “你这不会是高利贷吧?” 女人没好气道:“你签不签吧?不签,一分钱没有。” 老甲犹豫片刻,咬了咬牙,按了手印。 女人见他签了,眼睛一亮,一把就把字据抽了过来,满脸欣喜的捂在胸口就往屋里走,连家里的“客人”都不管了。 “自己拿,自己走,赶紧滚,见了你就烦。” 老甲叹了口气,取了2万,一分不多。 蒋无寐躺在屋顶听墙角很好奇那纸上写了什么,于是在某天趁孙姓女人在门外溜达的时候撬开了她的保险柜,将那封字据取出来看了一眼。 内容其实很简洁,上面写着: 老贾欠孙玉盈200000000000元整,这辈子还不清,下辈子还。 看到这蒋无寐乐了,谁家写借条会用阿拉伯数字呢,一旦被人做了手脚,就如这孙姨一般在后面补上无数个0,到时候算账的时候说都说不清。 可转瞬他便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发现自从他笑出声的那一刻开始,小丑就不再是老甲而是他自己。 他强忍着撕烂这散发着酸臭味的收据的冲动,又给它完好无损的塞了回去。 再然后时间便到了程实去上大学的时候,父子俩在校门口告了别,程实拥抱了新生活,而老甲并未离去。 大概是担心程实打零工养不活自己,他就在附近的城中村又找了个地方住了下来,偷偷的打点零工,给程实攒些钱,每个月虽然不多,但以蒋无寐对程实生活花销的估计来看,这些足够了,而且刚刚好。 直到程实毕业前的某天,老甲发生了意外。 他在夜里回家的时候突然倒在了无人的马路上,蒋无寐看着这一幕蹲在树上没敢动作。 果不其然老甲在地上躺了半天后又自己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着地面狠狠的啐了一口。 “老子的,到底是没人性还是真没人啊。” 说完又背着手溜达回去。 但蒋无寐看出来了,老甲这一下不是假的,他的身体真的不行了。 老甲似乎对自己的身体也有所了解,可还是咬着牙在程实学校旁边撑了一段日子。 终于有一天他撑不住了,在校门口遥望了程实的宿舍一眼便坐车回了家。 他先是借隔壁孙玉盈家的卫生间洗了一个最干净的澡,洗完之后又塞给了她一台录音机,而后回家躺在了那张属于他和程实的床上,笑着闭上了眼。 谁都没想到,一个看上去还算壮实的人突然就这么没了。 当天下午,程实打了电话回来。 看着老甲的手机在床上震动,哭的没力气的孙玉盈咬牙憋住了哭声,接起了电话,同时打开了那台录音机。 程实的声音立刻从电话那头传来。 “喂?老头儿,我马上就要找到工作了,我跟你说,这家公司待遇很好,同事也......还行,人家老板大概是看中我了,约我第二次面试呢。” 录音机里顿了两秒,传出了老甲的声音。 “噢,噢,很好,很好,我晓得了,你可不能骄傲,进了公司待人要和善,做事要认真,还有,要诚实!” “行了,念叨了多少年了,我耳朵都起茧了。 嗯?不对,老头儿,你声音怎么怪怪的? 你不会哭了吧,哈哈哈哈,别哭啊,等我赚钱了,咱家就有好日子了。” “放你妈的屁,老子没哭。” “我没妈,也放不了屁。” “......小实啊,以后就是大人了,莫再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让公司的同事听了不好。” “......哦,好,我改。” “我还不知道你,全身上下就一张嘴最听话,还有什么事,没事儿挂了,你孙姨又敲门了。” “我说老头儿,人家孙姨这么有钱到底看上你啥了,你不用骗我,我早看出来了,她等了你一辈子,不行你俩凑合凑合过得了,嗯,也不是,跟孙姨过可不凑合,要是她能当我妈,我可就是富二代了!” 孙玉盈从始至终都在一旁听着,她死死的掐着自己的腿不敢出声,但听到这里终究是没忍住,呜咽了出来,好在她的手快,又立刻捂住了嘴。 程实那边听到声音猛地顿了一下,沉默片刻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略有些忐忑的问道: “老头儿,我这电话打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录音机沉默几秒,爆发出咆哮的骂声: “放你妈的屁,小兔崽子又欠收拾,人家清白着的呢,咱不配,你别到处乱叨叨让你孙姨听见了。” “......哦,那我不说了。” “唉,你这张嘴,得长点记性,行了,我挂了,忙。” “得了吧,你有啥可忙的?公园里下象棋的大爷们都快死了一茬了...... 额,习惯了,我改,我以后不贫了。 就这样吧,给我孙姨带个好,等我签了约回去请孙姨吃饭,蹭了人家这么多年,终于能还上一顿了。” “嗤。” “嘟嘟嘟——” 电话挂断的瞬间,孙玉盈扑在老甲身上嚎啕大哭。 蒋无寐听到这里头皮发麻,整个人的脑子都是懵的。 他不敢相信怎么能有一个人料事如神到这种地步,老甲几乎把程实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反应都料到了,甚至录下的回复里还空出了自己沉默的时间。 这真的能是一个没有任何祝福加身的人类能办到的事吗? 录音机里最后一句录音是一声嗤笑,蒋无寐不知道这是老甲是在嗤笑程实的乱点鸳鸯,还是在嗤笑他自己的一生,亦或是在嗤笑这拗不过的命运。 又或者,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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