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徒如鱼得水,可林稀得不到一点好处。 唯一能解释的通的就是这片区域有着比其他山坳谷地更多的植被,而湮灭更多的“存在”显然也是一种敬献方式,只不过敬献的不是,而是! 所以程实的直觉告诉他林稀敢于打上门来的原因绝对是因为有的力量为其做后盾,只是他猜不到这后盾到底有多厚。 万一祂真的不讲武德...... 谨慎起见,程实将骰子洒落一路,并开始借着瘟疫扑面的时机朽化了自己的手臂,将路过的每一株植物都尽皆腐朽殆尽。 他准备在林稀敬献那位之前,提前把对方准备的“道具”先敬献给,这样不仅打断了对方施法,还能让对方有苦难言。 你要是反对我,你就是不虔诚。 只要你不虔诚,那我就能替制裁你! 于是这场冲突中最荒诞的一幕出现了,的信徒藏在繁荣的密林里守株待兔,而的追猎者们却一路腐朽了整片树林。 在看到程实解构自己的诅咒后获得了如此力量的反哺,椿的信心更足了,她并不在意队友的手段是还是,毕竟她曾经也是的信徒。 椿在林中穿行的速度还在加快,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她便发现了敌人的位置。 林稀终于来了,他也从未想过遮掩自己。 “小心!臭老鼠来了!” 话音刚落,“轰——”的一声,程实这一路腐朽过来的植物尽皆炸成飞灰,灰渣裹挟着瘟疫的气息卷起漫天烟尘,直直将整个山坳包裹,不过眨眼时间,就连这山体的泥土都变得松散干硬,再无生气。 它们腐朽了...... 这便是一位榜一法师的威力。 “程实。” 林稀从弥漫的瘟疫尘埃渐渐显露身形,他看着不远处对自己的“见面礼”毫无反应的两人,扯出了一个阴冷的笑容。 “成为的祭品是你无上的荣幸。 放弃抵抗我可以让你的名字在信徒之间口口相传下去,那样,至少你还可以活在历史里,如何?” 话还没说完,程实便挥动着那根腐朽的手臂驱散周围烟尘走了出来,他觉得林稀的自信有些过头了。 哥们儿,是什么勇气让你在被我标记后还敢当话多的反派的?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当你到了多尔哥德的时候,扎因吉尔不用再孤单了,因为祂多了一个话痨狱友。 但程实并未急着发动自罪者的救赎,他想在短暂的交流中搞清楚这些信徒的行为逻辑,更想知道到底给他们下达了什么样的谕令。 于是他对着面前这位话多的反派笑问道:“你这么喜欢,为什么还要做信徒呢?” 林稀的脸色瞬间变得虔诚,眼中也闪过一丝尊敬。 “无上的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伟大的赐予我第二种人生。 祂们俱是我的恩主,容不得你在此亵渎。” “嗤—— 哪怕我历史再烂,也知道之国的灭绝正是因为灭世者们的步步紧逼,所以这两位明明关系不好,你又何苦将祂们绑在一起?” “好胆!” 林稀冷哼一声,抬手便抹去了身前的一切,作为一位信仰融合的烬灭者,他对力量的掌握已经不输一些高分玩家。 然而程实早有预料,他一个响指便换回了密林之外的某个位置,而后再次穿插入林,朝着已经跟椿交起手来的林稀笑道: “啧,急了。 有意思,从一个人下意识的本能反应里一般能看出他所在乎的东西,你连起手都是的力量,可见你对哪里还有虔诚可言。 既然早已没了虔诚,那你为何不直接拥抱算了。 你说是吧,林稀?” 说完,程实勾起嘴角,朝着林稀抬起了那只朽木般的手臂。 林稀根本就没意识到程实话里的意思,在他看来,哪怕一个玩家再有实力,难道还能比得上神明? 还真“能”。 就算比不上,至少是代行了神明的部分权柄,在某种程度上尤其是某些场合里,代行者是能发挥神明力量的。 比如......现在。 程实只是用手臂摆出轰击的样子并在嘴里拟声发出一声“砰”,下一秒,惯用之力驱动尘埃抵挡对手攻势的林稀便发现,以往很少会被击中身体的自己,胸口不知何时居然插进了一柄匕首。 一柄熟悉的锈烂的匕首! 而握着匕首的那个人,正是椿。 此时此刻正如彼时彼刻,只不过当时躺倒在血湖之边的两人尽皆衰颓无力,而现在山坳密林之中,林稀瞳孔地震,椿......满目恨意。 ... 第九百四十七章 赫罗伯斯和...... 林稀自然是不可能被一柄匕首捅死的。 当椿将这柄匕首插入林稀身体的一瞬间,这位瘟疫枢机,哦不,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位瘟疫枢机了,这位烬灭者便湮灭了匕首嵌入他体内的每一寸刃体,让其失去了原有的杀伤力。 见此,程实终于明白为何椿非要拿着一柄锈烂的匕首报仇,其实那锈烂并非她所愿,而是每当这匕首插入林稀的身体,对方都会腐朽它一回。 久而久之,那柄见证了爱情落幕的匕首同样“落幕”了,直到这一刻,它彻底退出了复仇的舞台,再不堪用。 “恐惧的滋味如何,臭老鼠!?” 椿本不应一击即止,但程实突然剥离对方信仰的这一幕着实把她也吓到了,这可不是简单的解构诅咒,要知道,林稀身上的之力可不是什么诅咒,而是庇佑。 可为什么他连一位神明的庇佑都能抹去? 能影响神明的,不应该是另一位神明吗!? 正是震撼于眼前的现实,椿出现了一秒错愕,而也就是这一秒错愕,让面色剧变的林稀找到了后撤的机会,他猛然发动天赋想要借着漫天尘埃远离,可下一秒现实又打醒了他,无情的告诉他,他已经不再是一位的信徒了。 这下,恐惧终于在林稀的脸上具象出来,他的面皮在抽动,瞳孔也缩如针尖。 不过他终究是一位身经百战的巅峰玩家,在经历了一瞬的极致惊慌后,林稀果断放弃了“体面”,改用四肢着地的方式倒爬了出去,同时随手一挥,便将眼前的一切放逐到了即将湮灭的世界中。 然而一直谨慎提防的两人根本不会中招,他们早就闪离了现场,并在林稀略显僵硬的操作后重新绕到了他的身后。 椿看到林稀在颤抖,这是她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对方的末日将近,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程实,这位能够剥夺别人信仰和诅咒的可怕......玩家。 就当他还是个玩家好了。 所以她不敢浪费哪怕一秒的时间让对方的努力白费,直接化身为荆棘女王,借着无处不在的阴影闪至林稀眼前,在对方不敢置信的呆滞中,将一头浓密的荆棘之刺甩向了林稀的眼睛、咽喉和心脏。 她觉得这一击足以终结自己的一切痛苦,然而...... “小心!” 程实脸色一变惊呼出声。 他早就察觉到了林稀的不对劲,如果对方是一个失去信仰之后依然能快速应变的玩家,就一定不会在脱离那一瞬危机之后还留在原地发颤,这种无谓的行为只会浪费他拼死博出来的活命机会,压榨自我的生存空间。 所以呆滞和颤抖都是假象,诱敌和反击才是目的! 林稀不愧是个难缠的对手,他甚至敢在这种时候赌一把己方冒进! 哪怕失去了信仰对方居然都有如此足的底气,他凭什么,他的底气到底来自于哪里? 程实在那一刻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过神选刺客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他的思维都没跟上椿的身形,对方就已经对着林稀贴身发动了大招。 于是在意识到不妙的那一瞬间,程实直接抬手释放了自罪者的救赎,他不准备玩什么惊险游戏了,他必须确认把所有危险及时扼死在萌芽里。 然而当一个人意识到危险靠近的时候......往往已经晚了。 在歌莉丝的怨念从虚空中蔓延而出,触手如雨般射向林稀的时候,一只苍白消瘦的大手突然撕开虚空出现在林稀的头顶,而后轻轻一抹...... 歌莉丝的怨念消失了。 椿也消失了。 甚至几十尺内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那只大手和林稀,并且大手上还握着一柄熟悉的令旗,此时正无风自动,散发着令人惊骇的威势。 见此,程实瞳孔骤缩,毛发皆立。 林稀的后手果真是一位! 赫罗伯斯!!! 能将歌莉丝的怨念放逐湮灭的,能把周围的一切抹除殆尽的,能从椿手里拿回那面令旗的,也只有的令使赫罗伯斯了! 程实一秒就认出了眼前的这位,并在下一秒开始之前就将自己身上所有的底牌尽数扔了出去。 他不是不想以“智”取胜,只是在的威压下,他没有信心跟一位的令使讨价还价,他知道自己无法给予这位灭世者首领任何筹码,而对方的虔诚,却足以让自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所以还是不讲武德了,只不过大的没来,来了个小的。 可小的自己也很难打得过。 于是程实在那一瞬间朝着赫罗伯斯的大手轰出了五发与亵渎一模一样的雷霆,他知道这雷霆或许对令使无用,但他需要时间,哪怕是一息用来思考的时间,不然他笃定自己会死在这里。 等等,死? ! 想到办法了! 程实脑中灵光一闪,下一秒便将熔火之棺中那位随从骑士的尸体重新掏出,将门钥匙插在了对方的眼窝,眼见尸体的骨头抛洒而起堆叠成门,他一把推开了那扇通向欲望深渊的大门。 他几乎是在双手同操,这边门钥匙的效果刚刚生效,另一边他便再次标记了赫罗伯斯的大手,发动了第二次自罪者的救赎。 同时他还不忘发动混乱扮演法,将自己扮成了...... 阿夫洛斯! 不错,程实没有选择逃跑,因为他不确定自己跑不跑得过赫罗伯斯的之力。 这可是一位将整座城池拉入湮灭的灭世者首领,哪怕自己利用跑的再远,能躲过对方的威能吗? 程实不敢赌,所以他选择了相信! 只见“阿夫洛斯”横跨一步,站在了那扇深渊之门的门口,手中如同抛球一般把玩着一件的容器,笑容玩味地看向了面前即将降临于现实的赫罗伯斯。 赫罗伯斯确实突破试炼的桎梏降临了,只不过祂在撕破那现世壁垒的时候突然感受到了一丝的气息,而就是这一丝散发于容器的欲望征敛之息,让祂的行动和感知都略微滞顿了一瞬,以至于让程实幸运的抓到了时间窗口完成了这次的伪装。 没有哪位祂愿意接近,毕竟那是连都未能征服的欲望合集。 所以当赫罗伯斯一出现看到阿夫洛斯站在自己身前的时候,祂凝重的目光扫向四周,微微蹙眉道: “阿夫洛斯? 你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赫罗伯斯是怀疑的,可的容器做不了假,所以他问出了如此矛盾的话。 然而正是这的容器吸收掉了程实的情感和恐惧,让他有足够冷静的思维来面对眼前这位能够随时湮灭掉自己的令使,于是他开口了,以阿夫洛斯的语气开口道: “赫罗伯斯,是谁给了你勇气在我的面前抢人?” 冰冷的质疑刚落,歌莉丝的怨念再次割开虚空降临于此。 一时间,双令使的两种体态共存于世,在这场的试炼里,迎面对上了另一位的从神,赫罗伯斯! ... 第九百四十八章 ......阿夫洛斯 这大概是程实扮演令使的巅峰之作,也是有史以来最为唬人的伪装。 散发着新权的门扉、吸收着周围欲望的容器、混乱扮演法所庇佑的形象,以及摇曳在虚空与现实之间时刻待命的歌莉丝怨念...... 没人能在这场伪装里戳破程实,哪怕是阿夫洛斯亲临,看到这一幕后也只会以为自己发现了一面镜子。 太真了...... 如果这都能算是假,那这个世界上将不存在真正的阿夫洛斯。 所以从降临一开始赫罗伯斯就没怀疑过,祂只以为是自己慢了一步才让阿夫洛斯将那个惹怒了恩主的小丑拖进了属于对方的囚笼中。 这个小丑果然有些说法,诸神似乎都很在意他。 可为什么一位被打入牢笼的囚犯也能出现在这里“庇佑”他呢? 赫罗伯斯从虚空中跳了出来,祂冷漠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将脚下因为抵挡雷霆而震晕的林稀随手扔到一边,而后面朝程实沉声道: “你逃出来了?” “逃?”程实哼笑一声,极尽所能将阿夫洛斯的放纵和扭曲演绎的入木三分,“为什么要逃,我就不能出来走走吗?” 赫罗伯斯皱了皱眉,冷哼一声:“你若能出来,在这个时代就绝不会等到现在才出现,你那些疯狂的想法难道都完成了?” “没有又如何,赫罗伯斯,时代是在变化的,既然一切都在变,为什么我不能变?” “这与你无关,只要不松口,任你变成什么样都不可能被宽恕。 有碎裂的前车之鉴,祂不会放任你再次荼毒任何的信徒。” “!!??” 什么玩意儿? 我就说吃瓜还得从祂们嘴里吃吧,赫罗伯斯什么意思,的碎裂跟阿夫洛斯有关? 啊? 不会是自己的好兄弟干碎了这面的镜子吧? 那为什么囚禁祂的不是,而是!? 程实惊呆了,但他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震惊,并把因震惊而扭曲的脸色演绎成了愤怒的抽动。 “注意你的用词,赫罗伯斯,我阿夫洛斯从来不需要宽恕!” 这话说的硬气,但却不是说给眼前的赫罗伯斯听的,而是说给身后真正那位阿夫洛斯听的。 程实知道这是一招险棋,在阿夫洛斯的家门口扮演对方,甚至还拉出歌莉丝的怨念来助阵,这要是没有个合理的借口,就算化解了当下的危机,新的危机也将在酝酿之中。 所以为了能在此间事了后少费口舌,程实决定学学毒药,迎合一下阿夫洛斯扭曲的欲望。 说人话,先拍拍马屁。 他坚信这不是被污染了,而是当下在欲望和情绪被容器吸收后做出的最理智且明智的决定。 赫罗伯斯听了这话,冷笑一声。 “宽恕与否也不是你说了算的,你该庆幸自己是一位囚徒,不然今天你的举动将为你带来真正的湮灭。” 赫罗伯斯并不怕阿夫洛斯,无论什么双令使亦或双信仰,说到底对于祂们来说不过是多了一套手段和权柄罢了,信仰之间的博弈从不在简单的对决,所以在恩主意志的庇佑下,赫罗伯斯敢于湮灭一切阻碍之人。 但眼前这位......偏偏是的囚犯。 打狗也得看主人,在未曾宽恕阿夫洛斯的罪行前,赫罗伯斯还真不敢对祂的囚犯动手。 恩主或许能在手下保住自己,“足不出户”更是无需理会,可不同...... 哪怕不想承认,但败于之手早已是不争的事实,那么与相当的便不是一个好的树敌目标。 赫罗伯斯不认为是自己怂了,祂只是在为恩主考虑,为信仰阵营考虑,于是祂收手了,面对阿夫洛斯的揶揄和干涉,祂放弃了这次的任务。 “我会找时间向说明今日的一切,希望那个时候你还能像现在一样笑的出来。 另外,看好你的玩具,我不信你时刻都有出来放风的机会。” 说着,赫罗伯斯转身离开了,只不过在离开前皱眉瞥了一眼远方的博罗高地方向,低语了一句“祂怎么也在”。 这声低语程实并未听到,他只看到赫罗伯斯走的果断干脆,甚至从头到尾都未曾在这个召唤祂而来的信徒身上瞥下哪怕一缕注视。 林稀就如同一条被弃之路边的野狗,不仅无人关注,也一直没有醒来。 可尽管赫罗伯斯消失在了试炼中,程实仍不敢大意,他一动不动的抛着手中的容器作乐,同时东看西看,生怕对方杀个回马枪。 直到许久之后,歌莉丝的怨念都开始渐渐消散,程实才确定危机真的被自己应付过去了。 可这事儿......还远远没完。 因为就在程实刚刚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那扇通向欲望深渊的门扉后却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别找了,祂已经离开了。” “!!!” 程实悚然一惊,瞬间绷直了身体,他赶紧将的容器收回,而后一脸忐忑的走到门边,手扶门框朝着看不到任何东西的门内小声试探道: “你......都听到了?” “哈,当然,你总是能给我带来新的惊喜。 这场演出不可谓不精彩,但是我的兄弟,你不该给我个解释吗?” “什么解释?” “且不说赫罗伯斯为何要追杀你,我也不深究你盗用我的身份吓退祂的原因,我只想知道你手里的容器是怎么来的? 我闻到了熟悉的气息,你......对祂动手了?” 谁? 话还没说完,“砰”! 程实把门关了。 脸色苍白的小丑看着消失的骨门强装镇定的将门钥匙塞回了兜里,同时长舒一口气。 那位大人的赐予就这一点好,我只要不进门,你就永远拿我没办法。 至于未来要如何跟阿夫洛斯解释...... 先想想看吧,什么时候想出一个完美的狡辩借口再去见他。 可如果想不出来...... 未来程实的糟心事,凭什么让现在的我来承担? 就这样,程实说服了自己不再去想阿夫洛斯的逼问,而是重新聚焦当下,将视线移回试炼。 这场突如其来的从神对峙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先说坏的:椿不见了,这位复仇者也不知是被放逐还是直接被湮灭了,总之她没有再回到试炼里。 但“好”消息是,就算她死了,她的仇人也马上就要下去陪她了,因为就在程实回头的那一刻,被震晕的林稀幽幽醒来。 而当他看到程实完好无损,那个被当做自己的后手,赐予了自己召唤之能的令使却消失不见时,林稀心里咯噔一声,眼中涌出了无尽的惊恐。 “赫......罗伯斯大人呢!?”他不敢置信的嘶声问道。 程实眼珠一转,表情玩味的嗤笑道: “死了,你知道的,我是个颇有名气的织命师,所以我把祂践行了一辈子的之路终点嫁接到了的殿堂里。 如今,祂已经成为那位大人座下最显眼的那颗头骨,而现在...... 轮到你了,林稀!” “!!??” 这一瞬间,某人的恐惧突破了极限。 ... 第九百四十九章 你还有遗言吗,林稀? 程实本在丢掉所有后手之后就没什么保底手段了。 五发雷霆尽皆用尽,的面具也失去了切换勇士的机会,甚至于在阿夫洛斯的“期待”下,他都不敢再启用自罪者的救赎...... 于是他只能吓一吓林稀,让对方的恐惧再次为自己的戒指充能。 现在看来,效果很好,林稀一个人充满了五层。 再加上的褪色增强体魄,此时哪怕是小丑之身,也可以与眼前的林稀再做过一场。 然而当见到自己藏了一路的令使大招都未曾带走程实的时候,林稀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心气,彻底地变成了一株“朽木”。 当然,这其中有无掺杂着椿死去的影响,外人不得而知,总之以程实眼下所见来看...... 朽木朽矣。 说来也可笑,一位时常以虔诚标榜自我的玩家在此时此刻反倒找到了真我,变回了曾经那个迷茫的少年。 只不过无论是形象,还是心态,林稀都跟“少年”一词再也无缘了。 他不再执着于自己的虔诚,也不再将程实视为神谕的根除目标,只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空洞的双目仰望着万里无云的晴空,不知是在思考人生的意义,还是在怀念那“不堪回首”的过去。 说实话,程实从未在一个人的表情中品出过如此复杂的感情,他甚至都不用靠近,只是隔得远远的看上一眼,就知道此时的林稀除了朽烂,再无所求。 可讽刺的是,被剥夺了信仰的林稀甚至都不能朽烂自我,于是在现场沉默许久后,林稀艰难的转头,瞪着一双已带死志的眼睛看向程实,颤巍巍的开口道: “我们到底......为什么活着?” 程实能感觉到林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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