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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被褥浸湿,却不敢睡去,只转头看着秦追忙碌的背影。 秦大夫是个清瘦的人,今日却穿得纯黑、深蓝,看不出什么富贵气,只是利落干脆,不似医生,倒像一位行走江湖的侠客。 “没晕?那正好,吃药吧。”他头也不回地一抛,一个小葫芦瓶就落在榻上,刘天峰艰难地拿起,开瓶封往掌心一倒,只滑出来一枚圆润的乌黑药丸,散发沁凉药香。 他果断将药放入口中咽下。 秦追回身问道:“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刘天峰道:“秦大夫的叔叔每年南北走货,从东北运药,我爹从他手里买过回阳酒,有一次在这提货。” 秦追差点没绷住自己的的表情,脑子里数行弹幕滑过,这刘老帅今年也五十多了,的确是到了不行的年纪,据说他还有八房姨太太,买回阳酒也说得过去。 三叔啊,你的客户群体到底都有些什么人呐! 秦追捂住脸深呼吸:“好,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找到地方躲一躲,只要这屋里有你三叔的人,再替我通知你三叔的姻亲龙更缘先生,我就可以从港口乘船离开此地。” 刘天峰笑道:“秦大夫,我愿对你毫无保留地交代一切,我保证,我来这的目的绝不是害你,若知道你在这,我肯定就不来了,省得连累到你。” 秦追打量他的神情,以他在金三角磨砺的直觉和看人水准,这姓刘的似乎说的都是实话,因而他也多出一点耐心,搬了凳子坐榻边:“刘二先生的外伤不重,养半个月就好,不知先生接下来是何打算?” 言下之意,你什么时候滚蛋? 刘天峰心思瞬转:“我来此的目标,是为了抓住一个人。” 秦追脑子一动,就知道了他的目标。 果然,刘天峰吐出一个名字:“黄自谙,他的父亲黄将军乃袁大头麾下,见主子败势已现,便令幼子带十吨黄金出逃,一旦让黄自谙走成,别的都好说,十吨黄金流向海外可不是好事。” 秦追心里算了算,1立方黄金是19吨左右,十吨黄金体积不大,转移起来并不难,原历史的黄自谙应当是成功带着这批黄金逃到香江,难怪后来能过那么多年的富贵日子,又以这批黄金起家,使黄家成了香江富豪。 老实说,秦追一直不信因果报应,就是因为黄自谙活到高寿无疾而终,而黄家后人也大富大贵,那么缺德的人却能子孙富贵,足见举头三尺有神明只是哄人的话罢了。 秦追垂下眼眸,“方才的枪声在捕房附近,易家发现了你。” 刘天峰颔首:“不错,易家也在观望,如今东北是刘家军和黄家军争斗,一旦刘家赢了,黄家和易家都会从津城逃走,若是刘家败了,袁大头说不得还有胜算。” “而我到此地,一是为了斩草除根,二,则是为了军饷,我父亲生病了,现在是大哥执掌刘家军,他极有才能,输是不会输的,可军中吃紧,若能有一笔钱,胜算就大多了。” 刘天峰说到这,面露无奈:“罢了,我已被发现,下手的机会也没了,能活着离开津城就是万幸。” 秦追不置可否,人民已经不需要皇帝了,有些人的失败是注定的,只有一群贪婪无度的傻子才会抱着虚妄幻想不肯放手。 倒是这刘天峰,似乎是现成的背锅侠。 秦追上下打量着他,突然说道:“刘二先生,你对我坦诚,我也愿意对你坦诚,所以我现在问一句话,你看看对不对。” 刘天峰道:“请说。” 秦追道:“现在只要黄自谙死了,易家和黄家都会把事算到你头上,是也不是?” 刘天峰一怔,看秦追的目光带上几分试探:“自是如此,怎么?秦大夫与黄家有仇么?” “听闻北方名旦月梢的遭遇,难免有兔死狐悲之意。” 秦追说话时轻描淡写,刘天峰却立刻听懂了,秦追不喜欢黄自谙,想杀黄自谙。 刘天峰不爱看戏,也知道秦追和月梢分别是南北伶界旦行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他们的区别在于,秦追天赋更高,却有本职在身,已生离去之意,月梢却沉心于戏,显见是要将一生付于京戏。 他不由问道:“莫非秦大夫有侠客之心,要替天行道,杀那黄自谙?” 秦追举起手看了看,反问道:“有何不可呢?” 刘天峰肃然起敬,双手抱拳,铿然有力道:“秦少侠!你的锅,我背了!” 秦追也觉得自己该杀黄自谙,若天不绝黄自谙这等恶人,那就让秦追来做他的报应吧! 作者有话说: 东西方食用茴香的差别,以及用茴香烧同性恋和女巫的历史——网络搜索 山东人会举着萝卜灯去看戏曲演员打|炮——来自纪录片《粉墨春秋》 第141章 死梦[VIP] 菲尼克斯说:“你也就算了, 外人不知道秦杏游就在津城,你就是动了手,也没人想到动手的是本该在千里之外的你, 到时候庆乐班趁机将月梢带走, 脚程要是慢了,90%的概率要被易家迁怒。” 露娜忍不住问金发的伙伴:“你是不是想说, 权贵总是很喜欢迁怒,因为对他们来说,只要不是踢到铁板,伤害他人是一件不需要成本也不用付出代价的事情?” 菲尼克斯斜她一眼:“这不是我说的, 是你说的。樾咯” 露娜呵呵一笑:“你也不是什么乖孩子,菲尔。” 知惠道:“我晚上去摸地形,查询合适的射击点。” 秦追道:“我要去格里沙那边帮人看病了, 同时在线的人太多,我的负担有点重,不利于全神贯注照顾病人, 你们先下线吧。” 露娜吐了吐舌头,走了, 知惠也下线得干脆。 菲尼克斯不放心地叮嘱:“和知惠把地形路线都摸清,出手后不管人死没死, 你要立刻逃。” 秦追好笑道:“是是是, 菲尔妈咪, 我一定小心, 不让自己栽坑里。” 菲尼克斯哼一声:“叫我是妈咪, 叫格里沙就是哥哥, 对吧?” 他带着气提起网球拍,打开书房大门的那一瞬下线, 让秦追莫名其妙,这人是怎么了? 去帮格里沙给老寒腿的达瓦里氏拔罐时,秦追吐槽这事:“菲尔生气的点好奇怪,他不介意我喊妈,但介意我喊你哥!” 格里沙熊脸微微发红,等治疗结束,才走到屋外,迎着西伯利亚零下35度的寒风深呼吸:“寅寅,之前我就想说了,哥哥在俄国这里,是要很亲密才能叫的称呼。” 秦追正在通感,跟格里沙这么一冻,默默爬到暖炕上,把小被子盖身上:“比如呢?” 格里沙低头搓着自己的左手大拇指,银发垂在脸侧,脸还是红的:“我知道关羽和张飞叫刘备大哥,你们中国的男人叫哥哥时表达的是纯粹的兄弟情对吧?但在俄国,哥哥有情哥哥的意思。” 秦追回想了一下自己叫过格里沙多少次哥哥,陷入沉默,也就是说,他无意中调戏过格里沙很多次吗? 可他不是有心的啊,格里沙不仅高,还很壮实,极寒天气容易积累脂肪,让这孩子有点点脂包肌(但没有小肚子),而且小熊总是很可靠,所以他才会开玩笑似的叫哥哥啊。 格里沙并不冷,还是走到背风的角落裹紧衣物:“知惠是朝鲜人,她叫你欧巴的含义就是单纯的叫哥哥,但我是俄国人,听你叫哥哥的时候,我会有点不好意思,但我知道你是在逗我,所以我不会误会。” “我知道你从没把我当哥哥,而是把我当做需要照顾的弟弟,菲尔也知道这点,但大家都是弟弟,你却叫我哥哥,那不就只剩他和罗恩是弟弟了?” 小熊站在自己的立场一番分析有理有据,秦追想了想,认为小熊很有道理。 他郑重地说道:“我懂了,谢谢你,格里沙,以后我会注意这个问题的。” 格里沙开心:“能帮到你就太好了。” 秦追道:“如果叫哥哥会让你不适,我以后还是叫你蓝莓派和格鲁什卡吧。” 格里沙想说他没有不适,又觉得让寅寅叫自己哥哥太没边界感,翡翠眼珠缓缓转动,软绵绵说道:“调侃的时候可以叫蓝莓派,但格鲁什卡的话,你可以在我做了值得称赞的事情时这么叫。” 秦追还想回一句好,喉咙一阵发痒,转头咳了几声。 格里沙通过通感分享了痒意,忍不住也咳了两声,他对秦追道:“张嘴。” 秦追乖巧地仰头:“啊——” 格里沙看了看:“咽喉有点水肿,炎症,你生病了?” 秦追挠头:“没有啊,我最近状态很好,没有生病时会有的体虚畏寒,精神很足,可能是睡炕搞得火气有点大,多喝些水就没事了。” 他和格里沙结束通感,捂住喉咙又闷咳几声,去找热水喝了两口,想起自己的年纪,有些恍惚,在菲尔之后,他也开始长大了吗? 前世变声发育是断腿时的事,那时的他极为痛苦,身处人生的重要节点,留下的创伤直到转世才痊愈。 秦追站在灶边,低头看烧热水的锅,水面映着不清晰的自己,波纹让他的五官散开,如同遥远的前世。 长大也不是坏事,因为大人能在夜晚独自出门。 秦追抱枪坐在巷口,枪是刘天峰给的,德械,目前全东北德械最多的就是他们家。 怀中装满热水的玻璃瓶子是秦追唯一的温暖来源,北方呼啸在古老的城中,携带一丝海洋的咸味,不远处躺着昏迷的老乞丐。 待更夫敲着梆子,悠长念着“小心火烛”走过,秦追起身,将热水瓶同一块大洋放在老乞丐怀里,这或许能成为老乞丐明日的三寸活路。 老乞丐没能看清的好心人却遁入夜色,如灵巧的猫翻过墙壁,越过屋脊,即使踩在极狭窄的地方也能轻快奔跑。 享了把民国时代的跑酷瘾,秦追抵达预定狙击点。 这是津城的一处码头,河水再寒凉,也有女子穿得轻薄,在帘缦之后唱着咿咿呀呀的曲调,甜妙声嗓与浓郁香粉结合出这个时代的性感,让男人们目不转睛。 知惠扮作一个小乞丐,端着碗缩在角落,明明坐得低,却以高高在上的旁观者视角睨着来往人群,嘴里叼着个凉透的玉米面饼,吃着噶嗓子。 知惠说:“到射击点了吗?黄自谙买了御香楼的票,看完戏有九成几率来河边吃船上花酒。” 秦追在一处屋檐的阴影处蹲下:“到了。” 知惠拍拍屁股,小跑着离开,她伪装时格外认真,一身酸臭,路人见了她纷纷避让,捂着口鼻心里骂着“哪来的叫花子!” 秦追却带着笑意,哼起霸王别姬里的唱段,这也是月梢成名的唱段,这段时日,月梢总被拉去易家,如杜鹃泣血般一遍又一遍地做没奈何的虞姬。 到了此刻,南方的名伶也在阴影处唱这悲情之曲,曲中有杀意。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 黄自谙迈着醉步,被属下搀扶着下了汽车,周遭卫队环绕,真是好一个贪生怕死的狗东西。 秦追的枪口对得很稳,菲尼克斯不知何时上线,为他调整准星:“打这,你们现在的距离是40米,角度不好,不打头的话,他死不了。” “自古常言不欺我,富贵穷通一霎那,宽心饮酒宝帐坐……” 秦追唱着,嘴角勾起,他知道他已成功瞄准了黄自谙的要害。 那黄自谙还在做他的富贵大梦,便是黄家军败落,他也还能做几十年的有钱人,但今日,他的一切美梦都将化为乌有。 他用京剧腔调的念着:“善恶到头终有报,且看虞姬令你脑洞大开,好梦化死梦,去阎罗跟前跪罢!” 那纤长手指扣住扳机,往下一压,便是火光绽开,轻微后坐力冲得秦追肩部微微一震。 子弹脱离了枪管,穿破寒冷空气,熙攘人群,在一位面带忧愁的妓|女仰头吐出一口白雾时,那白雾恰好也被子弹钻出条隧道,旋转着拧进了黄自谙的太阳穴。 此时,枪声才终于传进所有人的耳中。 护卫扶住瘫软着倒下的黄自谙,惊呼:“黄少爷!” 又有从花船中迎出来的老鸨,才靠近黄自谙,没来得及谄媚,就被溅了一脸脑浆人血,当即花容失色,吓得惊叫起来。 码头处的女人们不断发出尖叫,秦追心中对遭了惊吓的女士们道歉,持枪转身,在砖瓦上奔跑几步,纵身一跃,便跳到另一处屋上。 一片喧嚣中,菲尼克斯凑在秦追耳边笑道:“真是好枪法,看来我们两个联手,不比露娜和知惠联手差。” 秦追糗他:“别得意,知惠的动态视力比你强多了,你就是对风向敏感而已。” 菲尼克斯一脸无辜:“今夜河风这么凉,我来帮你你不是正好吗?” 黄自谙的贴身护卫是东北曾经的绿林好汉,曾是无恶不作的土匪,巅峰期杀人上百,诨名“阿壶”,意思是每日要饮一壶好酒,他反应最快,在黄自谙倒下的一瞬就知道这人没救了,若是他不能抓到真凶,恐怕黄家和易家不会放过他。 阿壶精明双眼一转,立时看到那从阴影中退去的刺客身影,毫不犹豫地跑出去几步,踩着一个糖画摊老板的肩膀,借力攀上了房檐追了过去。 糖化老板被蹬得一栽,不慎扑倒了自己的摊儿,顿时心痛不已:“我的糖!” 秦追感觉到有人追上来,心中没有丝毫惊慌,只是哼笑一声,加快脚步,在津城大街小巷穿梭,两个轻功高手渐渐将追踪的其余人都甩在后面老远。 “前方何人!” 菲尼克斯作为精神体的视野比秦追更广阔,秦追朝前跑,菲尼克斯却操纵了他的右手向后,扣动扳机。 一发子弹落在了阿壶的肩上,使他在空中保持不了平衡,从屋顶栽落巷中的草编篓子、竹竿子中央,发出好大的声响。 秦追停住脚步,迅猛回身,不用菲尔再帮忙瞄准,就站在高处居高临下地对着阿壶,施展了一套行云流水的枪遁-清空弹夹之术。 阿壶被劈头盖脸的子弹砸成了马蜂窝,死前都没看清那人的脸。 秦追见阿壶没了动静,将枪往尸体上一扔,把手套摘下塞到衣物里。 菲尼克斯说道:“我想指纹探案在你的国家还没有流行开来,你若不是戴手套影响了手感,今夜也不用我来帮忙瞄准了。” 菲尼克斯是手套大户,家里的皮手套专门放了一抽屉,对于如何戴着手套做事,他再熟练不过了。 秦追回道:“谨慎没大错,这枪扔下去,锅基本就是刘家的了,走吧。” 另一头,庆乐班的人都借着龙家的人脉在城外等候,月红招站在马车外,脸冻得发红。 苏方云焦急道:“还没来么?红招,你说这寅哥儿要怎么才能把月梢从黄家公馆偷出来?” 月红招也不知道,他没法回答,只是紧盯前方,直到城墙边的小路传来一阵脚步声,所有人都提起了心,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这脚步声有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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