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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的年轻人到底何时开始有这些症状,结果发现他在进阿尔乔姆工厂前就这样了。 “叶戈尔同志,我不确定您的肝炎是哪种病因导致的,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病毒性的肝炎,叫做乙型肝炎。” 乙肝是在1965年才被人发现的,但这种疾病早就已经存在了。 秦追甩锅,说这是东方神医郎善彦的医疗笔记里记录过的病例,但郎善彦的病例本里还真有传染性肝病的记录! 英年早逝的神医用很肯定的口吻在病例本中写到:这并非南方常见的血吸虫病,只是并不清楚病因,因此只是记述,下附他觉得有用的药方两张。 这些药方现在都能派上用场了。 秦追继续说道:“我要知道您的家人朋友是否有人和你是一样的症状,如果确定这是传染性肝炎的话,那你以后都要注意了,你绝对不能输血给别人,长期携带肝病毒的话,会提高罹患肝硬化、肝癌的几率。” 叶戈尔听到传染病,神情也慎重起来:“事实上,我的父母和弟弟妹妹也有和我一样的症状,格里戈里.雅克夫耶维奇,我能请您为他们做体检吗?” 格里沙:“当然可以。” 如果一家子都有这个问题的话,病毒性肝炎的概率就更高了。 发现传染病的苗头的时候,就要想法子遏制它的发展,将其掐死在源头,秦追面对鼠疫的时候也是这个态度,换了乙肝同样如此。 可惜电子显微镜要到1933年才出世,在电子显微镜出来前,人们通过光学显微镜能观测到的最小的物体不能小于200纳米,而乙肝病毒的大小是20-35纳米,那是一种圆形or椭圆形的小东西。 乙肝两对半所需的材料,秦追不会搓。 老钱回春诊所某位被盗版药公司挖走的主任倒是会搓恩替卡韦,就是阻止乙肝病毒复制活跃的药,但秦追和那位主任不熟。 秦追只能从别的途径判断叶戈尔的肝炎到底是哪一类。 叶戈尔的父母、弟弟妹妹就住在附近,秦追给他们看过病,直接给叶戈尔和其弟妹开了扶正化瘀丹,防止他们的肝纤维化和肝硬化,这也正是郎善彦留下的药方之一。 其实另一张药方,即鳖甲软肝片效果也不错,但制作这药需要用到紫河车(胎盘),格里沙要是在俄国找这味药,很容易被人们当邪恶巫师围殴致死,还是算了。 至于叶戈尔的父母……他爸爸已经肝癌了,而且还有高血压和高血脂,他这个情况,秦追觉得就当下这个医疗条件,老爷子上了手术台未必还能下来,好好吃药,说不定还能多续几个月。 叶戈尔的妈妈则有严重的痛风,双腿关节已经变形,因此不怎么碰酒,肝子状况反而比较好。 但叶戈尔的父亲却提出,他想做手术,他想赌一次。 “格里戈里同志,我并非赌徒,只是我想抗争,我想和世上一切伤害我的事物抗争。”老人坐在床上,看不出癌痛带来的影响,只是他消瘦发黄的脸带着疾病的痕迹。 “我年轻时与贵族老爷抗争,他们拿鞭子抽我,后来我和商人们斗,让他们把薪水发给工人们,我五十六岁了,依然冒险为战友传递情报,我是为伟大事业冲锋的骑兵,虽然我很贫穷,也不会骑马,但我为我战士的身份自豪,请让我战斗到最后一刻吧。” 格里沙坐在老人的床沿,低下头,点了点掌心,心中呼唤着,寅寅奇卡? 秦追远在雷士德医院的实验室里,捂脸道:“行,他都这么说了,那就做,但他得先喝药降压降脂。” 在这个没有氯沙坦钾(降压药)和他汀(降血脂药)的年代,只用中药给人降血压血脂,真是为难死寅寅奇卡了,因为每个病人用的方子都不一样,极考验他的功底。 想他白天上班、晚上做实验,还要抽时间日日背医书,脑子居然还没累成浆糊,只能说年轻真好,耐造。 做完检查,格里沙提着药箱和工人们道别,他们热情地和格里沙握手、拥抱,夸他是个医术出色的好小伙。 格里沙很害羞,他认为自己的医术平平,只有治疗外伤比较利索,只是他可以随时随地摇大佬而已。 在回城市的路上,格里沙对秦追道:“有些赞美是属于你的,你真该来看看这些人,他们真好。” 秦追拿出自熬的牛肉膏,也就是细菌培养基,打了个哈欠:“嗯呐,如果他们不好的话,我才不要这么晚还免费帮你加班,哇啊!” 隔壁屋躺着的狗狗被秦追惊得跳起来,汪呜几声。 格里沙看到街角跑过的老鼠,安抚地拍拍自己的胸口:“不怕的,只是老鼠,伤不了任何人。” 他这动作仿佛是安慰自己,让一个路过的小孩哈哈一笑:“那么大的人还怕老鼠吗?” 小孩的妈妈立刻牵着他离开,并训斥道:“列夫,不许嘲笑大哥哥!” 格里沙:…… 秦追感叹:“这熊孩子倒是有一点我当年的风范。” 他小时候也说话没遮没拦,这里特指他上辈子的小时候,那时候没少挨骂,但从没挨过打,因为只要父母抬起巴掌,秦欢就过来护了。 格里沙见他似乎不记得老鼠的事了,这才放下心来。 寅寅不喜欢老鼠,连做实验都不碰老鼠。 格里沙常找邻居借猫清理家中老鼠,就是不想无意中吓到他,菲尼克斯也是这样,橡树庄园中会按时清鼠,就连知惠也会每天早上让洪阿三到寅寅家巡逻。 五个通感小伙伴们都发现了寅寅对老鼠的排斥,并默默保护着他。 第二日,秦追接到一封来自北方的电报。 他打开一看,哇了一声。 侯盛元路过,问道:“怎么了?” 秦追招招手:“这事和您也有关,好事哩。” 这三年间秦追也回北方探亲过两回,一直有给在北方廊坊的坟亲、侯盛元田庄上的佃户请先生教孩子们读书认字,这回那边拍电报来,是两个先生汇报说,有几个庄户的小孩考上了中学,只是他们的家庭不足以供孩子念中学,希望秦追能给予支援。 侯盛元听了果然高兴:“那几个孩子若是能继续读,那就读么,我寄钱给他们,穷苦人家想出头不容易,能读出一个是一个。” 秦追:“还有个孩子说往后有志参军报国,你觉得应该支持么?” 侯盛元一愣,神情有点复杂:“我是不赞成小孩去做丘八,唉,可他想报国的心是好的,先让这小孩好好读书吧,念完中学再谈往后。” 秦追点头:“也是,他是我的老坟亲,叫史以秋,我去拜祭阿玛时也见过他,挺好一个小伙子,早年和老娘逃荒到廊坊。” 侯盛元道:“我写封信去沧州,让你的师叔看看能不能教这小子点武艺吧。” 秦追的师叔徐谷香一直在沧州那边打理田地,也会收一些徒弟传授武艺,只是这些徒弟都是外门弟子,收多少也不影响,多收一个秦追的坟亲也不碍事。 接着徐谷香曾推荐给秦追的京城高手、帮他打过秦筑的张三旺大叔也拍电报过来,说那德福出息了,期末考试拿了个第一。 秦追高兴得很,赶紧去那二香那儿和她分享这个好消息,她果然极高兴,乐了一阵子后,那二香一拍大腿:“不成,我也得拍电报告诉家里我在申城这儿混得好,已经做上护士长了。” 她翻箱倒柜地拿出钱,牵着秦追冲向电报局。 少男少女奔跑在申城的夏日阳光中,他们跑得浑身是汗,拍完了电报,就在路边买了绿豆汤,咕嘟咕嘟喝下去。 这是1915年的7月初。 7月初,南半球的秦简终于学明白了英文,然后主动踏上了前往欧洲的船只。 甲板上有人问她:“简,你不去亚洲吗?” 秦简靠着船沿,头发剪得很短,刘海被海风吹乱,被她用手指捋开。 “最近出发的船都是去日本的,我又不认识日语,还不如去欧洲,那边在招劳工修什么工事,我会武功,会做饭,也擅长挖东西,去那边赚点旅费,赚够了就回国。” 其实秦简也是不得不赶紧跑,因为澳洲本土的工头对华人劳工太苛刻,还欺压当地土著,奸|淫|掳|虐|无恶不作,她气不过,拿着棍子敲死了十几个人,再不跑就要上通缉令了。 她会杀人这事就不必告知和她同船的各位了。 秦简在海风中裹紧大衣,看着无际的天空与大海,眼中浮现苍茫之色:“真美啊,看到这么美的景色,竟是觉得有些对我家寅寅不起。” 虽然当初是被秦筑劫持着离开故土,她也从未放弃过回家,可是她在这七年间长的许多见识不是假的,对这一路艰难,她竟无悔憾,甚至觉得作为一个女人,她能在一条辽阔旅程中闯荡是幸运的。 自由藏在每个人的骨子里,可女人挣开笼子乘风而起的机遇太少。 寅寅,你再等等,等妈妈赚够船票钱,就回家找你去,到时候妈妈会和你说一段很精彩的故事,若是你愿意,妈妈还想带你一起旅行。 作者有话说: 列夫.朗道:1908年出生,4岁能阅读书籍,7岁学完中学数学课程,12岁学会微分,13岁学会积分,后来成为了“最伟大最全能的物理学家之一”,诺贝尔奖得主,若是能通过他创立的考试朗道位垒,即意味着物理基础非常雄厚,不说冲击物理学界T1、T2这种历史级天才才能冲击的等级(爱因斯坦、牛顿等被认为是T0级的天才),至少也是个国家级的人才。 寅寅要是知道熊孩子列夫姓朗道的话,肯定不好意思说人家像自己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些年,六人组无意识集邮的作家、科学家们》 第124章 寻药[VIP] “寅寅, 别睡。” 蒸汽火车头发出悠长的鸣笛,菲尼克斯再次提醒秦追,别被车子晃得睡着了。 郎善佑就坐在秦追对面的位置上, 可他早已睡得极熟, 若是秦追再睡着的话,他们叔侄俩连行李被偷都会毫无察觉。 秦追恹恹的:“看来我这个一上车就爱睡的毛病是郎家家传的。” 菲尼克斯见秦追这么困, 便问:“如果我去喝咖啡的话,我的精神头能不能传给你?” 秦追:“不了,你那边是晚上,再喝咖啡的话, 你就不用睡了。” 夏季中旬,秦追又跑了一趟闵福省,这次不仅是为姑婆屋的自梳女做体检, 也是被郎善佑摇去做飞刀。 所谓飞刀,就是一个医生收取报酬到自己工作的医院以外的地方去做手术,而开启飞刀的前提, 就是下级医院要有能力和人脉摇到有厉害的医生过来。 毕竟能做飞刀的医生,在业内至少也是个精英, 这才处理得了其他人搞不定的疾病,普通人还联系不上他们呢。 这回郎善佑到闵福省收购牡蛎贝壳等药材, 就遇到了一个嚼槟榔导致的咽喉癌, 属于他搞不定的疾病, 接着便果断拍电报摇来秦追, 秦追被摇过去, 一场手术做下来, 一分钱没赚,因为他外出做手术的规矩很简单。 首先确保请他的人不会术后突然翻脸, 报酬不给还来个医闹。 其次就是把他的路费食宿费包了。 满足以上两点,其他的都好说,给个市场价就行了,对方实在钱不凑手的话,别让他倒贴器材钱,他也能便宜点把手术做了。 这回秦追更不是冲赚钱去的,主要是他对嚼槟榔嚼出来的口腔疾病不太熟,想过去长长见识,实际上病患支付的钱还不够他的路费呢。 见识当然是长了…… 秦追做完手术,看着割下来的癌组织犯了许久恶心,下定决心永远不碰槟榔,还要压着通感小伙伴们也不碰。 因着怕秦追睡着,菲尼克斯和秦追聊起来:“我妈妈的老师也像你这样,为了见识罕见病例,会倒贴钱跑老远去做手术。” 秦追心想,可不是嘛,只要病例够稀罕,医生们不仅能摇来同门的师兄师姐,祖师爷祖师婆婆也能摇。 菲尼克斯顺手帮他算了个账:“但我还是觉得你这次亏得有点多,你只拿了10块大洋,那家还抠抠搜搜,他们要是去申城找你看病做手术,十块大洋还不够他们在异地住宿吃饭呢。” 在少爷仔眼里,秦追的飞刀和做慈善没区别。 秦追:“我本来也不靠这个赚钱,我那十万大洋的存款不是靠行医赚的,我每个月从船行拿分红,去唱戏也比做医生赚得多,反正我每年也要来闵福省,顺路就给这边的病患省个钱,你看我平时免费的手术也没少做……” 菲尼克斯道:“比如帮格里沙的朋友们做手术?” 秦追眨了眨眼:“别小看格里沙,他能接触到的稀罕病例可多了,知道这次我帮他做了什么手术吗?一种可能是病毒感染导致的肝癌,肾部、肠道也有肿瘤,而且那个病人还特别胖,刀才划下去,飚格里沙一手脂肪,这是我今年做过的难度最大的手术,大部分病到这种地步的患者是没法活着下手术台的。” 但患者的确是因为这场手术活下来了,秦追还挺有成就感的。 虽然秦追还是不喜欢给脂肪太厚的病人做手术,真的,那个大叔的脂肪险些飚到格里沙脸上,才下手术台,秦追就让格里沙去洗澡喝药,生怕他也染个病毒性肝病。 菲尼克斯本意其实是他觉得寅寅人太好了。 随着年龄增长,菲尼克斯越来越清楚如寅寅这样的天才医生有多珍贵,若是在美国,秦追每年的收入绝不会少于五千美元,可寅寅为小伙伴们进行医疗服务时,一分钱都没要过。 少爷仔并不是想要让寅寅找格里沙打欠条,因为大家一起长大,计较这些似乎没有必要,但又觉得心里酸酸的。 而秦追压根没get到菲尼克斯的意思,话题稀里糊涂就转移到了脂肪太厚的病人手术有多难做,人体的脂肪是黄色的,和稀有的病例多罕见。 菲尼克斯终于跟上话题了:“我这里也有稀有病例,可能也不能算稀有,我的保姆珍妮,她的爸爸是一个工人,他的肺总是很不舒服,他那个工厂普遍这样。” 秦追一顿,追问:“是哪个行业的工人?” 菲尼克斯回道:“矿里面的,他爸爸是开采石棉的工人。” 石棉是一类致癌物,可以导致尘肺和胸膜间皮瘤,出于健康因素方面的考虑,后世对于石棉的开采限制得很严。 秦追恍惚一瞬,回道,神情严肃起来:“可能是尘肺,这是一种不可逆的疾病,最好是出现症状后立刻换工作,远离使疾病恶化的环境,不然发展到后期,会死人的。” 菲尼克斯回道:“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珍妮会在我家做到做不动为止,她的薪水足以养活她的父母,而且她已经和我父亲工厂里的职员结婚了。” 至于其他患上尘肺的人该怎么办,菲尼克斯没说,秦追也没再问。 两人的气氛沉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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