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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是你们的赵团长给我的通行证,我想问一下,还能用吗?我要带货去海拉尔。” 赵团长是刘老帅一个姨太太的亲爹,管着在城门及周边田地收税的活,手里有几百号人,就是专门用来暴力收税用,在刘家军的势力范围内,那些能捞到油水的位置上,十有八|九都是这样的人。 军官回道:“是否能用,得看大帅府有没有找到窃贼,在下今日职责所在,无意冒犯舍瓦利先生,望多担待。” 他一挥手,丘八们就涌向旅社的各个房间,翻箱倒柜地搜查一通,倒没去动他们的东西,他们离开后,赛音察浑带着人检查了一下,只丢了一顶貂皮帽子。 赛音察浑无奈道:“得亏有小毛子这个洋人把他们唬住了,那群丘八的手才干净一回。” 因着怕那群人杀个回马枪,众人又等了一阵,才跑到后院去,将秦追从箱子里抱出来。 秦追大口呼吸:“黑乎乎的,还挺吓人。” 格里沙把他抱回去,帮秦追解开衣服,再次用碘伏处理伤口。 等到下午,知惠发来消息:“我已经到海拉尔站了,现在先在这儿等你们。” 在南满铁路这条东北交通命脉上,海拉尔和齐齐哈尔隔得不远,两站路罢了。 秦追道:“不急,你发个消息给家里,告诉他们我把刘大、刘老帅干掉的事。” 知惠:“啊?” 秦追咳了一声:“我们是跑出国了,可他们还在国内呢,我们闯的祸总要和他们交代清楚,对了,还有黄家的事也说一下吧。” 知惠喃喃:“那我师父和你师父都要气炸了,我妈也会生气的,幸好我和你都跑了,不然他们会提着鸡毛掸子坐火车来揍我们的。” 接下来两天,刘家军封锁全城,却始终没能找到杀死刘大、废了刘二的秦杏游,然而到了第三日,城门口就解封了,只有火车站还继续封着,这道命令却是刘三下的。 起初众人对这条命令不明所以,然后到了第四天,戴鹏才打听到消息,隔壁的步家军不知怎的得到消息,竟是毫不犹豫压了三个师过来,刘三就带着金银珠宝,带着老娘和小妾爬上火车跑了! 秦追也知道刘家能管事的都是废物,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群人能这么废,他当机立断:“就现在,我们趁乱离开齐齐哈尔,这年头军阀是没有军纪可言的,等到步家军入城,兵过如篦,我们更走不了了。” 格里沙沉声道:“好。” 当天下午,赛音察浑的商队就驾车到了城门,此时诸多城内百姓都在朝外涌,丘八们也不拦着,甚至有逃兵混在其中一起逃的。 戴鹏高举通行证,嘶声大喊:“我在赵团长那买了通行证,先让我们过!先让我们过!” 格里沙坐在车上,紧紧护着被绳索固定在车上的货箱。 哐当一声,其中一个货箱落到地上,里面的皮毛斜着滚出来,有人扑上去抢夺,又被人流踩在地上。 因着人流混乱,盘查的士兵只粗暴地从赛掌柜那拿了几块大洋,就挥挥手将他们放了过去。 车队出城后沿着大路快速前进,一气儿跑出去十多里,格里沙突然大喊一声:“停车!” 他握住缰绳用力一拉,马车停下,其他马车则又跑了数米才停。 格里沙跳下车,近乎慌乱地扯开绳子,将一个箱子搬下来,把下方的箱子打开。 秦追扶着箱沿,慢吞吞坐起,吐出一口热气:“格里沙,我好像有点发烧。” 格里沙摸了摸秦追的额头,发现他竟是在发低烧,再拉开他的衣服观看伤口,已经有了轻微的感染迹象。 赛音察浑过来一看,失声道:“不是已经喂了七蛇丹了吗?怎么还这样?” “先去海拉尔。”格里沙心里发沉。 作者有话说: 昨夜突发低烧(大概是练完自由泳后没能及时冲热水的关系or2),今天更新晚了很对不起,今晚还是零点后更新,大家不要等哦。 第149章 兔崽[VIP] 格里沙用体温计为秦追重新测量体温。 “38度。 秦追撒娇似的抱怨:“可是我很冷。” 格里沙摸摸他滚烫的额头:“失血过多, 怕冷是正常的。” 戴鹏听到秦追说冷,手忙脚乱地把皮毛裹到他身上。 格里沙握住秦追的手腕,打开怀表默数, 寅寅的脉搏太快了, 静止状态下一分钟90多次,心跳加快是失血过多的症状之一。 原本因为从小锻炼的缘故, 寅寅平时的心跳是只有60左右的。 除此以外,寅寅还口干、流冷汗、尿量下降。 他的失血量至少在800cc以上。 “你会好起来的。”小熊趁着车队休息时烧了热水,混着车队携带的清水调成温水,扶着秦追喝了几百毫升, 握住秦追的手,在他胸口画了个十字,喃喃念着什么。 赛音察浑听不懂俄语, 问戴鹏:“小毛子是不是在叨他们那个《圣经》呐?” 戴鹏也听不懂,他挠头:“应该是吧。” 其实格里沙说的是格鲁吉亚语,他出身在伏尔加河畔, 却在格鲁吉亚长大,此时他说的是他的作家朋友在一年前完成的一本书, 叫《猎人》。 那是以自然为主题而创作的文学作品,与当前硝烟滚滚的战争年代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有些描写美好得像一场梦境, 又将人性与野兽的兽性的冲突描述得近乎神性。 直到这本小说创作完毕后, 格里沙才意识到那个自称“廖尼亚”的老人其实就是列夫.托尔斯泰, 他的文风太好辨认了。 秦追缩在毛绒绒的皮毛中, 听着小熊的声音, 看着天空,用俄语感叹了一句:“没有云, 好蓝。” 格里沙笑道:“真羡慕你们这些深色眼睛,你们可以仰头看天空很久,我不行,眼睛会很难受。” 小熊在斯拉夫人之中都算色素偏少的类型,他的头发是银白,眼中的绿也很淡,只是没到白化病的程度,寅寅的眼睛小时候是琥珀色,随着年龄增长变成了一种深幽的黑,格里沙觉得这双眼睛非常神秘而高贵。 秦追笑了下,脑海中的弦勾上格里沙的弦,共享了视野,透过他的眼睛,格里沙可以长久地直视蒙古草原迷人的晴空。 “格鲁什卡,你的眼睛很美,像极光。” “我见过极光,有机会想带你去看。” “好。” 南满铁路从满洲里开始算起,接下来是扎赉诺尔、海拉尔、博克图、齐齐哈尔、哈尔滨等车站,它连接起了从中俄边境城市满洲里与东北的多座重要城市,与西伯利亚大铁路一起构成了沙俄从远东汲取血液和利益的动脉。 博克图离齐齐哈尔更近,知惠本想在那里和秦追、格里沙汇合,但博克图也是刘家军的地盘,刘三逃跑的方向就是那儿。 而从海拉尔开始的土地,就是沙俄、蒙古贵族等多方势力联手控制,而他们又互相争斗,但比起正处于混乱中的刘家军地盘,海拉尔相对平稳。 草原是无比辽阔的,加上这个年代路况不好,即使赛音察浑的车队里有好几个识途老手,路途也依然艰难。 秦追的情况不断恶化,到第三天时已经不止伤口感染,他的咽喉也开始发炎,他开始吃不下东西,病得昏昏沉沉,无法再连接通感。 赛音察浑心中焦急,催促着商队晚上也继续走,许诺只要提前抵达海拉尔,他就多分三成此行购置的精盐给大伙。 盐是珍贵的物资,只要盐到位,大家便什么抱怨都没了,赶路便赶路。 商队里有个中年人和赛音察浑亲近些,悄悄对他说:“你这个侄子可能活不成了,赛音察浑,我有个弟弟,比他壮得多,两年前受了伤,在变成这个样子后,没熬几天就走了,你别难过啊,也许是这孩子注定要归于长生天。” 赛音察浑也见过因伤口感染而去世的人,感染在这个年代是不折不扣的绝症,一旦出现症状就只能祈祷。 他咬住腮帮子,恶狠狠道:“那个刘家还是死的人少了!我的好兄弟生前行善积德,为什么他唯一的后代要遭受这样的磨难?” 格里沙搂着秦追,闭上眼睛,能听见呼呼风声。 知惠穿着蒙古族的男装,带着医疗器具,骑着通体黑亮的骏马在草原上飞驰,她的神情坚毅,分明没专门练过骑术,却跑出了许多草原健儿都不敢跑的速度。 她挥舞着皮鞭,大声喊着驱使马匹的口号,格里沙时不时抬头看星星,为知惠指引方向。 马蹄踏过春季丰美的草地,风吹乱知惠的刘海,她握紧缰绳,双手夹紧马腹,上身微微伏低,少女发出清脆的喊声。 “驾——” 在夜尽天明时,格里沙说道:“她来了。” 戴鹏不解地问他:“谁?” 格里沙回道:“能救寅寅的人。” 他看向远处,在目光所及之处的尽头,有一个小黑点向着此处靠近。 晨光从地平线升起,映得天边橙黄,那橙黄的边缘,漆黑天空变浅,流出动人的浅淡与橙黄交汇,晨风在草原上吹出波浪,红衣少女正在靠近,她满头汗水,清晨的露珠混着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流下,初阳为她周身塑上耀眼的金边。 在靠近商队时,少女勒住缰绳停住,翻身下马,扬声道:“我是秦追的妹妹,知惠,我把救命的药送来了!” 知惠进入车队,终于看到寅寅欧巴,他已经彻底没意识了,知惠放下背包,拿出用柔软布料皮毛包裹着的青霉素药瓶,还有事先消毒过的针管。 格里沙配合着举起药瓶,知惠熟练地用碘伏为秦追手背消毒,将针推了进去。 赛音察浑失声道:“这是啥?这药水是直接打血管里啦?” 知惠道:“是哥哥自己研究的药,可以治疗他现在的病。”她将针头固定好。 “有了这个,他就不会因为炎症死掉了。”格里沙这时才狠狠松了口气,以至于手都在发颤,他连忙双手握住药瓶,防止这珍贵的药掉落。 知惠一屁股坐下,喘了几口气:“没完,我们还要给他的伤口引流,让积液都流出来,我把引流管带来了。” 青霉素从诞生开始,就一直展现其神药一般的特性,寅寅对外宣称只研发出了百浪多息一种消炎药,有时候碰到需要用青霉素救人的情况,他也能一脸正直地表示“这也是百浪多息,对,就是百浪多息”。 在六人组的记忆里,青霉素和百浪多息在对抗炎症时从不失手。 要是秦追还醒着的话,一定会说“这是因为大家的身体对青霉素和百浪多息都没有抗药性,所以才会一打就灵”,但他已经昏到连有人在自己身上插针插管都没感觉的程度了。 在他的梦境中,白里透红的杏花开得梦幻。 “不知不觉又到了春天,杏花盛开的时节,要是不用出国的话,真想回东绦胡同的家里看那棵杏树。” 秦追站在花瓣形成的“云海”之中,想起那棵郎善彦在他出生时于院中种下的同龄杏树,不期然撞上了秦欢。 “欢欢?”秦追揪着秦欢的衣袖站稳。 秦欢自然地扶住他:“嗯?你变声了?” 头发剪了,个子高了,声音也开始变了,以后应该没什么人会把小追误认成小姑娘了。 就连眸色也变成了深黑…… 孩子的眸色会随着成长变深,这是秦欢偶尔知道的知识点,在遥远的过去,秦欢见到长大的秦追时,他已经顶着一双满是戒备和冷漠的黑眼睛。 现在这双眼睛明亮通透得像是从未受过伤,注视着他,含着笑意:“秦欢,你居然看起来还没老。” 秦欢双手捧着秦追的脸:“我都42岁了,这样的岁数放你眼里都不算老吗?” 秦追在他手上点头:“当然了,爸妈也是不显老的长相,一看到你们,我就对自己的未来有信心了。” “在这种地方长出无意义的信心?”秦欢失笑,揉着秦追的头发,“能让你心情好点,也算值得了。” 秦追想,如果自己在四十多岁也是秦欢这幅样子的话,他岂止是有信心和心情好,他上马路都要多裹件衣服,不然怕衣兜被小纸条塞爆。 这个满脸写着高知有钱的男人,分明气质已经熟透了,肩背的肌肉显露出浓烈的男性魅力,胸肌饱满得能撑得衣服鼓鼓,却有一张还很年轻俊美的脸,五官浓丽得可以用美丽形容。 秦追只是没谈过恋爱,可信息爆炸时代的青少年,怎么可能不知道秦欢这种既可以叫uncle也可以叫daddy的总裁多令人垂涎欲滴。 秦欢搂着秦追坐在杏树下:“最近相亲相到头皮发麻,和你在一起总算松口气。” 秦追好奇地问:“你还没结啊?” “不想结,只是大学的老师介绍,去吃顿饭应付一下。”秦欢想抽烟,却没摸到烟盒。 秦追看着他的动作,歪头靠住秦欢:“我以前总是不明白为什么父母会催婚,现在我也想催你了,世界这么大,你却孤身一人,我很担心你。” 秦欢:“我身家47亿。” 秦追:“对不起,是小的冒犯您了,请您随意的单身。” 他们对视一眼,额头抵着额头,一起笑出声来。 秦欢问道:“你呢?有恋爱的打算吗?” 秦追回道:“别提了,烂桃花一堆,杀都杀不过来,我是未成年啊,成年人泡我是炼铜,我追同龄人也是炼铜,怎么都不对劲,而且我现在想专注于医术的提升,没空想别的。” 秦欢:杀不过来是什么意思,这小子真下死手了? 秦追不想提那对糟心事,转移话题道:“我去内蒙了哦,这个年代好多风景都是原生态的,空气都特别清新。” 秦欢的目光立刻锐利起来:“你提过你是清末出生的,现在那边是民国,北方有领土纷争,还有沙俄和日本,你不在申城好好的待着,去蒙古干什么?” 秦追:…… 秦欢一手掐住弟弟的脸,另一只手轻轻扶着细白的颊侧,力道不重,却强硬地让秦追转头,面对自己。 他看着眼神乱瞟的弟弟,再次问道:“去蒙古干什么?” 秦追吹了声口哨,秦欢声音提高一些:“秦追!” “问问题就问啊,那么大声干嘛?”秦欢一凶,秦追就多出几分不知哪儿来的理直气壮,挣脱开来,站起来,“我要出国去瑞士,替我一个朋友做心脏手术。” 秦欢都气乐了:“就那个破年代?做心脏手术?那不是你朋友,是你的仇家吧?” “是朋友!还是我弟弟呢!”秦追气了,“我已经自己搞出青霉素了,还复原了李拉海的交叉循环心脏手术,交叉循环所需的仪器我都DIY出来了,心脏手术有什么不能做的?我已经有过好几起成功案例了!” 他居然还在活人身上成功过了!秦欢眉心跳了跳,他抬手摁住,心道,以前真是小瞧了这小子。 他强忍着现在就追打这小子的冲动,耐着性子问:“好,你要去瑞士,那你告诉我,你那边是几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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