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吗?” 秦追张口就是一串俄语:“我男的!” 俄国信东正教,而东正教崆峒,那军官被吓了一跳,也不知道是被秦追的高加索风味俄语吓的,还是被他的性别吓的,反正呆在原地没动。 格里沙跟着秦追,见状非常嫌弃沙俄军官,气哼哼道:“寅寅,你别搭理那种老毛子,他们都很、很油腻!品德低劣,对小孩子都能不怀好意,非常非常坏!” 这孩子喷人时居然用了汉语,也是有心了。 最后秦追撞上了布耶楚克,就是赛音察浑的小女儿,戴鹏的妹妹,这姑娘比秦追大六岁,现在已经是十四岁的大姑娘了。 但她一眼就认出了秦追,在大街上喊出了他的小名:“寅寅?” 秦追回头,打量半晌才小心地叫道:“是布耶楚克?对吧?” 布耶楚克咧开一个笑:“对,是我!你还记得我呢?” 秦追松了口气:“可算找到人了,我又找不到你家了,你们搬哪去了?” 布耶楚克回道:“这两年洋鬼子越来越嚣张了,他们老找商人勒索东西,我们家只好搬家,你跟我来吧。” 秦追跟着她走:“关外不好混,你们和我去南方吧?” 布耶楚克撇嘴:“才不要呢,南方湿湿的,一到春天走路都打滑,吃的容易发霉,攒不住,而且我们家是做山货生意的,离了山怎么活?对了,我哥成婚了。” “什么?!”秦追惊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戴鹏都十八岁了,的确是到了时下结婚生子的岁数。 布耶楚克笑嘻嘻的:“我嫂子是蒙古女子哩,她原本在乌兰察布盟,曾祖父是贝勒,但到了她祖父就没有爵位了,家里子女又多,我哥哥看到她自己做炒米,觉得她好,就拿十匹马去聘她,把她娶了过来。” 她这位新嫂子叫阿茹娜,秦追见了以后,就觉得是个很内向的女孩,做事勤快,眼里手里总有活,汉语讲得不流利,容易害羞。 戴鹏拉着秦追:“你可来了,当年是你阿玛找我阿玛买药,现在轮到咱们了,说吧,你要什么?” 秦追递出一张单子:“这上面的有没有。” 戴鹏扫一眼,爽快道:“这些都有,但好多药你在南边也能买到啊。” 秦追道:“你这边买便宜啊,我带回去用独家法门炮制,药效更好些,还有,你家有蛇胆吗?” 说到蛇胆,戴鹏一顿:“哪种蛇的胆?” 听了秦追报的种类,戴鹏眉头皱得死紧:“你和你阿玛一样,为了做药不要命的,这蛇可毒,没人愿意招惹,算了,我带你进山走一趟吧。” 秦追高兴道:“谢谢你,哥,我也只能找你了。” 戴鹏挥挥手:“不白帮你,你那个药丸子,做出来了要给我们家留五十颗,关键时刻救命用。” 秦追爽快答应,七蛇丹只是用蛇胆做药引,一条蛇的胆就够做一百颗,而且耐储存,保一两年都行,只是做法偏门,其中有些处理蛇胆的法子只有他知道,这就是秘药。 反正在郎善彦告诉秦追以前,秦追都不知道傻阿玛会把蛇牙里的毒也提取出来做药引,真亏他想得出来。 戴鹏对兴安岭已经很熟悉了,恰好这几日天晴日朗,他说走就走,带着秦追和五福进山去了,两人钻山里七八天,途中遇到鄂伦春人,秦追又碰上了鲁尼。 这真是故人相逢,看到鲁尼的马时,秦追喜得挥手:“鲁尼!天呐,你都长这么高了!” 鲁尼看到秦追时都呆了,他忙驱马过来,怔怔望着秦追,下马走到他跟前,秦追也下马,要和他来个兄弟的抱抱,鲁尼竟是直接将他举起。 秦追惊叫:“呱!” 鲁尼就笑了:“你还是老样子。” 秦追:受到惊吓时叫一声只是生理反应啦。 既是见到了老朋友,那自然要去部落里待两天,为乡亲们体检治病,顺便看看有没有好皮子,五福在进山时,就在马背上放了一大袋盐,为了就是和鄂伦春人换东西。 秦追看中了两块紫貂皮,还有鹿胎膏,拿盐去做交易,也是有模有样。 鲁尼的部落里一些老人还记得这个漂亮过头的孩子,见他做生意如此娴熟,医术也好,不由得纷纷感叹。 “孩子们都长大了。” “是啊,上次见面还那么小。” “他阿玛也没了,唉,真可惜,善彦还那么年轻。” 等看好了病,秦追躺在斜仁柱里,心里生出一股怅然。 菲尼克斯那边到了清晨七点,他起床穿衣洗漱,连上秦追的弦,就看到他住的地方。 “这是斜仁柱?你已经深入兴安岭了?” 秦追双手垫在脑后:“嗯。” 菲尼克斯关心着:“心情不好?我记得兴安岭的风景很美,你白天没有出去逛吗?” 秦追翻了个身,将狍子皮盖在身上:“逛过了,只是逛完以后,就想起来,我上次到兴安岭的时候,我阿玛还在呢。” 原来是想爸爸了。 菲尼克斯这辈子没想过爸爸,却知道郎善彦是多好一个人,他放下红茶,犹豫一阵,又躺回到床上,握住秦追的手,安慰着:“我们都在呢,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在。” “心情不好,就联系我们,我们带你到处逛,我的学校很漂亮的,里面也有很大的图书馆,或者你更喜欢格里沙的小学?” 说起格里沙的小学日常,秦追就不由得想起他那句“我感觉在和一群没那么聪明的菲尼克斯相处”,秦追喷笑出声。 他挥着手:“我对小学不感兴趣,这世上能让我关注的小学生只有你们,顶多加上罗恩的好朋友希娃,还有格里沙最近认识的米科尔卡。” 菲尼克斯问:“米科尔卡又是谁?” 因为时差的关系,菲尼克斯和露娜交流较多,罗恩和格里沙交流得多,但这两组人之间的交流就少了些。 而且隔得太远的话,连接弦也会更辛苦,这就好比罗恩和格里沙都在欧洲,他们要连接一小时就比较轻松,但罗恩要强行去连接北美的菲尼克斯的话,就只能维持30分钟。 除非把寅寅叫起来做“平台”,但没什么大事的话,也没必要。 于是菲尼克斯并不知道格里沙又交了什么新朋友。 秦追双手托腮:“米科尔卡是昵称,大名是尼古拉,他也是小学生,比我们小两岁,正在读三年制的小学,学得是锅炉工的技术,目前半工半读,平时会卖报纸,他爸爸是酿酒厂的工人。” 这种出身的孩子,基本注定了一辈子和菲尼克斯没有关系,但秦追提起米科尔卡时兴致勃勃,菲尼克斯也就顺着问:“这孩子怎么和格里沙认识的?” 秦追开心道:“卖报纸的时候认识的,格里沙常常为卓娅夫人去买报纸,米科尔卡给他的价格最公道,米科尔卡是个好心的孩子,他挽救了格里沙的胃,还有卓娅夫人的尊严。” 卓娅做菜很难吃,非常难吃,她连煮肉汤都要放糖,而且是几大勺的放,即使是嗜甜如熊的格里沙也觉得怪怪的。 而卓娅烤的面包,该怎么说呢,不能算难吃,就是吃完以后会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 格里沙是个求生欲很强的孩子,他强硬地接过掌勺权,每天早起做好早餐和中餐,一部分中餐他要带去学校吃,卓娅夫人只要把剩下一半在家热热就行。 事实上,自从格里沙掌厨后,卓娅也不愿意吃自己做的饭了。 但格里沙实在不想花力气在做晚餐上,他有自己的养生理念,人在晚餐只要吃好早餐中餐,晚餐吃粗粮和蔬菜到八分饱就够了。 于是卓娅就会烤面包,并拌沙拉,感谢上帝,她做的沙拉居然挺好吃的,但面包就…… 米科尔卡给格里沙一个优惠的报纸价格,而格里沙只要给他一磅面包就行了,两人是公平交易。 秦追认识米科尔卡,是因为他上辈子读过米科尔卡写的小说,那本小说恰好是长大后的米科尔卡在索契写的,他没想到这辈子会这么早就见到喜欢的作家,也没法和菲尼克斯说明缘由,只好说小米科尔卡多么懂事,多么懂得为父母分忧,是个可爱的小朋友。 菲尼克斯心算时下卢布的购买力,以及一磅面包和一份报纸的价格,觉得格里沙亏了,但等秦追拉着他去找格里沙吃卓娅的黑面包后,他又觉得米科尔卡亏了。 格里沙那边也是晚上:“寅寅还不睡吗?我写完作业也要休息了。” 秦追回道:“我这就睡。” 菲尼克斯见通感即将结束,坐起身,系好领结。 秦追看了一眼:“有点乱。” 他伸手为菲尼克斯整理校服的衣领和袖口,抚平孩子额前的乱发:“到了学校好好学习,多和同学玩,我记得你今天有网球比赛?” 菲尼克斯有些遗憾:“是,我会赢的,可惜比赛在下午三点,你那边看不到了。” 十二个时差,意味着菲尼克斯与人比赛时,秦追这边已入深夜,睡得正熟。 秦追握拳:“我提前为你加油。” 菲尼克斯和他对了个拳。 一夜梦醒,菲尼克斯再次联系秦追:“我赢了。” 秦追呱唧呱唧鼓掌,夸了小少爷一番,收拾了东西,和五福、戴鹏下山回家。 药材聚齐,接下来便是制药了,秦追配好丸药,分了一葫芦给戴鹏,就收好剩下的七蛇丹,准备回津城参加三叔婚礼去。 不料到了临走那一日,戴鹏的岳父家却派了大舅子上门来。 那敦厚的汉子找到戴鹏一家:“阿茹娜,戴鹏,你们认不认识好的大夫?” 戴鹏一愣,回头看秦追一眼,问大舅子:“巴鲁,发生什么事了?谁病了?” 巴鲁摇头:“我们附近的部落有人在和老毛子打架的时候,对面的毛子突然倒下了,咳了很多血,喇嘛看到的时候什么也没说,立刻就走了,我阿布感觉不好,想找见多识广的好大夫去看看。” 要论见多识广,在戴鹏心里,还真没有人能越过秦追去,这孩子自小就跟着父亲到处走,如今连申城那么远的地方都去过了,医术也好,会做七蛇丹这样的好药。 他回头看秦追一眼:“寅寅?” 秦追问:“去乌兰察布盟是吗?去那有火车坐么?” 巴鲁连忙道:“有,好多卖货的也走那条铁路,叫中东铁路,来回不要多久。” 秦追说:“那行,我可以和你们走一趟。” 至于三叔的婚礼,嗨,反正在下个月,来得及。 巴鲁怀疑地看着秦追:“你?你才多大?还是个女大夫。” 秦追下意识怼:“女大夫怎么你了?女大夫可以割肺癌肿瘤,男大夫里还没谁能下手呢,还有,我是男的。”他双手叉腰,“不是我自夸,我应该是戴鹏见过的医术最好的大夫了。” 戴鹏附和道:“对,他阿玛不在以后,就他最厉害了。” 巴鲁将信将疑,但戴鹏和阿茹娜商量后,觉得老婆的娘家要紧,便带着秦追走一趟也不妨事,就当去草原上收货了。 五福叹气:“又不能按时回去了。” 上次带小孩去廊坊葬父,中途拜了个师父,又带师父去摘胆,这回来做个药丸,还做到蒙古去了,五福觉得自己悟了,跟着侄少爷,总能涨些意料之外的见识。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霉运[VIP] 去乌兰察布盟的共有五人, 秦追、五福、戴鹏、阿茹娜、巴鲁。 秦追负责看病,巴鲁负责带路,阿茹娜要做翻译, 而五福和戴鹏得扛一些常用的药材, 以防秦追到了地方后没药用,这批药便是治病时不用, 也能在当地出手换更多草原上的货物回来。 路上,巴鲁就和秦追介绍中东铁路。 中东铁路是沙俄为了更好剥削东北,而修建的一条铁路,贯通了辽阳、富拉尔基、哈尔滨等地。 听到这, 正和秦追通感的格里沙大气都不敢出,坐立难安。 他用铅笔在自己的课本上写着:“对不起。” 因为两人的视野相连,秦追能看到格里沙写的字。 秦追拿出笔记本回复:“孽是沙皇做的, 而沙皇迟早是要死的。” 秦追知道如今中国的窘境只是一时的,等沙皇俄国倒下,这条铁路迟早是中国的, 而腐朽耻辱的清国也迟早会倒,这么一想, 他就气顺多了。 格里沙松口气,太好了, 他们家也不喜欢沙皇耶。 然后小熊突然想起来了, 他家的确和沙皇不是一伙的啊, 认真算起来, 他们家和达利亚叔叔站一边。 在格里沙蹲格鲁吉亚的小学里读书时, 谢尔盖舅舅常送他上下山, 下山后就拿着达利亚叔叔留下的书信去认识一些朋友们,偶尔还会帮一些朋友进山躲避官方的追捕。 就连阿尔乔姆叔叔也是达利亚叔叔的朋友。 这么一想, 格里沙再看坐自己周围的同学时,发现大家都是资本家、贵族家庭出身,他更囧了。 #我这懵懂天真的小熊如何混进这群猩汇聚之地# 格里戈里.雅克夫耶维奇.维什尼佐夫,一个标准反贼家庭出身的8岁儿童,坐在一群沙皇忠臣家庭出身的同学之中,昨天才当选的副班长! 要是秦追知道格里沙的所思所想,八成要吐槽一句,你还要读三年之后又三年的书呢,不过放心,再过些年,你会发现同学之中也有的是反贼。 哪怕是只对义务教育历史书囫囵吞枣过的秦追也知道,在1917年,阿芙乐尔一声炮响震惊了世界,算一算,到时候有很多战士正是格里沙的同辈。 如今中东铁路上讨嫌的毛子却不少,甚至有毛子军队的士兵在车上巡逻,在火车停靠的时候,他们驱赶着清人去处理铁轨上的冰渣。 五福看得心里不舒服,低着头嘟嘟囔囔,被巴鲁按住,同行的戴鹏低叹一声,让阿茹娜坐到内侧座位去。 秦追坐在靠窗的位置,双手按着玻璃,明净的眼映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 寅寅平时给格里沙的感觉就像发紫的深蓝,很安静,除非是发生了很大的事情,大部分时间,寅寅的情绪都是平稳的。 格里沙关注着他的情绪,就在此时,有其他小熊崽趁着第一节课还未开始,过来找格里沙说话。 “格里戈里.雅克夫耶维奇①,我们下午一起去喂马吧,你在场的时候,那些马儿总是很听话。” “格里戈里.雅克夫耶维奇,我想和你讨论托尔斯泰,我的爸爸觉得他的《复活》是亵渎之作,你觉得呢?” “格里戈里,我的哥哥说他在中学里遇到的老师经常体罚他们,他的手臂都被打肿了,太可怕了。” 格里沙瞬间被一群熊崽包围,脑内的弦还传来知惠和罗恩兴奋的呱呱叫。 知惠好奇地问:“欧巴,去草原有酸奶吃嘛?” 罗恩抿嘴,小声道:“我想吃那个炒米。” 过了一会儿,南美小驴友露娜也挤过来凑热闹,几个孩子唧唧喳喳聊了起来,格里沙听他们聊着旅行的快乐,耳边还有其他小熊的声音。 在这庞大的信息流冲击下,格里沙……挺住了! 菲尼克斯
相关推荐:
带着儿子嫁豪门
福尔摩斯在霍格沃茨
痛之花(H)
缠欢!被清冷佛子撩的脸红心跳
实习小护士
我有亿万天赋
流萤
交易情爱(H)
岁岁忘忧(完结)
爸与(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