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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的呢。”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干菊花给妈妈和妹妹泡茶降火,乘坐的船只抵达申城时,他们也没有下船,而是等船开到终点的津城港口靠岸。 时隔多年,秦追再次来到津城,两位女士迫不及待地跳下船,秦追用帽子压住自己显眼的面孔,提着行李箱跟在他们后面,三人先一路去了三叔郎善佑在津城的宅院。 知惠还记得路呢,她当年和秦追从申城出发北上,要和格里沙汇合到瑞士去救罗恩的时候,就在那处院子里住过,一晃十多年就过去了。 到了地方,秦追敲了敲门,屋门打开,一个中年男子打开,他一看秦追,张口叫道:“寅哥儿。” 秦追唤道:“三叔。” “诶,好孩子。”郎善佑连连点头,看着秦简,唤了一声,“大嫂,咱们许久不见。” 秦简道:“小叔子,您看着没怎么变。” 郎善佑眼眶发红:“您也是,你们这些练内家武功的就是老得慢,嗨,瞧我,快进来说话。” 多年故人重逢,郎善佑深呼吸几下,收起情绪,和他们说起秦筑的事情:“我一听大嫂要回国来查秦筑的事,就即刻北上在津城候着了,那电报对面的人说得真准,你们果然是今日到。” “如今北方真是不太平,好几家的军阀在打,尤其是东北的张大帅今年6月没了,都快闹翻天了,老百姓日子也不好过,其实我们查到了一些消息秦筑的行踪,只是北方的日本人越来越多,秦筑对付的就是日本人,我们都不敢在电报里讲这事,怕泄露出去要坏事。” 说着,郎善佑给他们倒热茶:“这北边一到年底就开始冷了,来,喝点热的暖暖,我们先说石荣,就是害了竹深子道长的那个日本人。” 石荣,本名石川秀荣,22岁,三年前以东北人的身份拜入武当。 “他是带艺投师,拜竹深子道长之前就会朝族腿法和蒙族的摔跤,身子打熬得极好,而且对竹深子极尽讨好和照顾,言明以后要给竹深子养老,说得感天动地的,让竹深子道长真以为他会是个孝子贤孙,就传了内家真功给他,谁知今年被发现会说日语,几番查问,才知道他不是什么东北汉子,是日本送到大兴安岭附近开伐木场的移民!” 郎善佑说到这事就摇头:“竹深子道长知道这事后,立刻就要废了他的功夫,我中华武学最精华的部分岂能让倭寇学去?然后那个石荣就跑了,竹深子道长就追,接下来你们的事都知道了,石荣出阴招把竹深子道长给毒了,要不是寅哥儿发电报提醒我们用紫灵芝,道长这番怕是命都要赔进去。” 秦简手里的茶杯被捏碎,郎善佑怕她烫伤,正要去看,她挥了挥手,平静道:“没事,这点温度伤不着我,然后呢?秦筑又干了什么?” 郎善佑摇头:“他啊,顺着石荣的功夫源头就追呗,既然石荣会朝族腿法和蒙族摔跤,他就沿着这个往北查,别说,他追查他人行踪真是有一手,不知怎么就在蒙族那儿揪出来一个叫阿斯嘎的小台吉,说是认识石荣。” 说是小台吉,实则那阿斯嘎早就没手下了,在秦筑找到他的时候,那人正窝在一个阴森狭窄的煤房里,家人全死了,他本人染了烟|瘾,半死不活的,靠一个卖馄饨的老板娘格日娜接济,吊着口气不死罢了。 谁看了阿斯嘎当时的样子,都不敢相信此人居然曾是蒙族最厉害的摔跤手,但当时所有人都不知道秦筑为何就认定了此人和石荣认识,阿斯嘎看到秦筑,却好像认识对方一样,如同见了猫的耗子,缩在角落里尖叫“别杀我!别杀我!” 当时给秦筑领路的是赛掌柜的儿子戴鹏,见了那场面都奇怪,秦筑这个疯子的威慑力连草原人都不例外呐? 秦筑直接上前啪啪给了阿斯嘎两耳光,让他冷静点,阿斯嘎就真的冷静下来。 随后秦筑就问阿斯嘎:“你认不认得这么一个日本人,同时会蒙古跤和朝族腿,姓石川……” 阿斯嘎立刻就激动起来:“石川!我认得石川,我有今日就是因为石川!” 在阿斯嘎的讲述中,他曾有三个朋友,一个是朝族的武者崔俊洙,另外两个则是日本人,分别叫石川鹤子和安田前次郎,石川鹤子是日本曾经的武士阶级,随着时代的演变只剩一些祖产,安田前次郎则原本是浪人,有武艺但没钱。 后来安田前次郎靠着到中国来倒卖药材发了一笔财,回去入赘了石川家,做了石川鹤子的丈夫,改名石川前次郎,据说石川前次郎还曾经与虎一衡虎爷交过手,只是落败了。 阿斯嘎说:“他们不能生育,就收养了一个孩子,正是石川秀荣,因我和崔俊洙和石川秀荣的父母有些交情,因此便传授石川秀荣蒙古跤和朝族腿法,这便是他身上那些武艺的由来。” 石川前次郎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他想要重振石川家,想要进入更高的阶级,因此四年前再次来到了中国,为一家铁路会社做事,他做事不择手段,用诱导中国商人吸大|烟、赌博、暗杀等方式,坑死了好几家中国人的纺织厂、皂厂,崔俊洙看出他不是善类,就暗中搜集他做坏事的证据,要将那些日本人做坏事的证据公之于众。 “然后,崔俊洙就死了,那些事情的证据被销毁,石川前次郎怕我泄密,又对我下手,我本不把汉人当同胞,在崔俊洙想要让我接收保留那些证据的时候,我想独善其身,没有答应,没想到啊,到最后石川前次郎还是没放过我,让我落得这个下场!” 阿斯嘎说完,痛苦地捶着墙面,“只悔当年没有一见面,就杀了他们!” 秦筑听完,又细细问了一番,比如石川家的人现在还在不在日本?哦,不在啊,那他们家住日本哪儿? 问完以后,秦筑就出发去日本了,走前和郎善佑说了一声:“你要是见了我三妹,就转达一句话吧。” 郎善佑对秦简道:“他似乎笃定你们一定会回来,说完那句话后就走了,我们在日本没有消息线,因此也不知道秦筑的消息,不知道他现在在日本过得如何。” 秦简问道:“三哥让您转达什么话?” 郎善佑叹了口气:“他说,以后传武只要是中国人就行,但不许传给外国人,三妹,你的儿子是个好样的,这些年为国争了不少光。” 秦简的情绪一下就崩了,她低头狠狠抹了眼泪,一拍桌子:“我找他去!” 她起身匆匆往外赶,秦追往外追:“妈!你怎么找他啊?他都去日本了!” 秦简一挥手:“你别管,我知道怎么找他,他那个人多心的很,肯定在津城留人了,我出去逛一圈找找!” 说完她就走了,拦都拦不住,也没必要拦。 秦追心情复杂,对他来说,秦筑是杀死了郑掌柜他们的凶手,是他不能饶恕的仇人,何况他和秦筑本就不熟,每次和这个三舅见面,他都惊惶不安,可对母亲来说,三舅却是她的三哥,是曾一起长大的血亲。 知惠挽住他的胳膊,神情复杂:“哥,难受就坐坐,再喝杯茶吧。” 秦追苦笑一声:“知惠,你看这人怎么就这么复杂?如果秦筑只是个纯粹的大恶人,那我只需要恨他就好了,可他偏偏坏不彻底,在我们没接触的这些年,他似乎也有了些观念上的转变,变得没那么可恨了,这样一来,我以后找他报仇,我妈心里肯定难过死了。” 知惠吐槽了一句:“我觉得他可能不介意自己的好坏,也不介意你找他报仇,不过在这件事上,我比你幸运,因为我对仇人只需要彻底的恨就可以了。” 秦追回头问道:“三叔,那些在东北地区找德姬干妈的日本人有查到她的消息么?” 郎善佑比划着:“没有,德姬来中国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二十年都有了吧?知惠当年还是那么一小点,现在都比我高了,只要你们不吭声,他们永远找不到德姬头上。” 如今可不是什么信息传递方便的时代,世界上大部分人都处于出门靠吼的阶段,电报费用贵得不行,还是少数人才能用的哩,加上中华那么大,东北那群倭人如何跨越大半个中国找到在申城的德姬? 秦追原地转了两圈,到底在院中坐定,定下神来,调整心态,向三叔郎善佑问了一些亲朋故旧的近况。 如小时候曾照顾他的帮佣栀子姐和其子那德福,据说那德福在北洋大学堂念书,毕业以后,正好北边的局面乱了起来,他就带着老娘一起去南边投奔了做护士长的姐姐那二香,在南方某讲堂找了份教数学的教职,据说已经娶妻生子。 再比如秦追的阿玛郎善彦躺的坟地不是在廊坊吗,那些坟地都是秦追的地,帮他们看坟的佃户就叫坟亲,这些年郎善贤和郎善佑按照秦追说的,不收他们的租子,反而将田中产出都拿来供当地的孩子们去念书。 这些穷人家的孩子有了读书的机会,都知道紧紧抓住,如今有的进了军校,有的也念上了大学,再差的也从中学毕业,毕业以后就去了龙爷手底下做事。 郎善佑拍着胸部:“我和你二叔每年至少有一人要去廊坊扫墓,放心,都照顾得好好的。” 秦追道:“活人比死人重要,如今兵荒马乱的,往后若是北方不安全,你们就别来扫墓了。” 郎善佑拍他的肩膀,捏了捏:“二叔三叔心里都有数,你小子安心做那些科学研究,别操心,这些年也多亏了你,你堂弟迎儿,你堂妹运儿才能去留学,我看呐,以后让他们留在欧洲算了,那边太平些。” 秦追立刻说道:“不,他们现在在外国求学还好,但欧洲也不太平,四零年之后必起战事,先前欧战的烈度您也看到了,那边要是打起来,还不如国内安全呢!” 郎善佑低呼:“啊?洋人在欧战还没流够血吗?” 秦追肯定道:“不是流没流够,而是对局面不满意的人太多,总要再洗一次牌局。” 这可不是秦追拿着预支挂得出的信息,而是格里沙、菲尼克斯、露娜这从政三人组分析的结果,他们都认为欧洲的德国是个火|药|桶。 备注:格里沙的分析还得到过老师的点头,而今年正在竞选纽约州州长的那位参加某次政客集会时(菲尼克斯也在会上),一群北美大老爷们聊天时也说德国要炸,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像一战一样捞笔战争财,说明这事儿全世界的有识之士都看得出来。 秦追和郎善佑商量着:“之后家里还是放一笔产业去香江,等战乱了,你们就往那跑,记得在家里多备可以储存的粮食和水。” 如此说到傍晚,秦简回来了,身边跟着个精壮的黑皮青年,秦追和知惠一看那青年走路的样子,还有鼓胀的太阳穴,立时起身,心中戒备。 这是个高手,他们两个和对方一对一的话,若是不启动美式居合斩,怕是都拿不下来。 那青年看他们一眼,抱拳道:“秦师弟,洪女士,在下秦门第三代弟子,丁小泉,见过!” 秦简介绍道:“我三哥有三个亲传弟子,一个在马来国掌管船队生意,二徒弟洛花陪他去了日本京都,这是最小的,被他留在津城接应,我已经让小泉安排了船,稍后就坐船去日本。” 她咬牙道:“三哥出发前说此去凶险,那石川家是日本什么流派的后人,他这人纵是有天大的过错,此次也是为守中华武学才要去动手,我过去就是不能给他帮忙,也得给他收尸!他不能死外边啊!” 知惠“噫”了一声:“京都?我一个学生老家就在京都。” 佐久间家就是京都的,佐久间紫开春就要嫁给京都名门四条家。 听了她的话,秦简微微蹙眉:“知惠,这事你和寅寅都别掺和。” 知惠却说:“欧巴可以不掺和,我却必须要掺和了。”她嘿嘿一笑,“干妈,你知道吗?这阵子在东北找我妈妈踪迹的那些人的主子,叫佐久间大泽。” 郎善佑、秦简、丁小泉都惊讶地看向知惠。 知惠心口生出一股痛意,体内流着一半日本人的血一直被她视为耻辱,可是此刻,她不再隐瞒这事。 “佐久间大泽,就是当年强|暴了我妈妈的那个畜|生,二十六年过去了,他还不想放过我妈妈,如果真让他找到我妈,我妈还能有好日子过吗?难道我要让世人知道我体内流了一半日本人的血吗?” 知惠握紧拳头,又松开,面上还是笑得灿烂:“干妈,您要是去日本的话,带我一个吧,我得去看看,能不能将当年的事彻底埋土里去。” 话落,丁小泉心中一紧,看知惠的目光惊疑不定。 他知道洪知惠是华南前三的拳师卫盛炎的弟子,应当也有武艺在身,可她为何会有如此阴森可怖如修罗的杀气?仿佛真杀过许多人似的。 这可不像徐门那一脉的传承会有的气势! 在格里沙参加俄国内战时附体欧巴,狙杀了近三位数人头的知惠眯起她漂亮的黑色大猫眼。 作者有话说: 大家2025年好~昨天没更新是因为例假来了咳咳,今天更5k。 第300章 搭手[VIP] 日式的杀人场景总喜欢搭配樱花, 樱花乱,樱花落,可惜冬季没有樱花。 石川前次郎缓慢地转动着眼珠, 横躺在道场的地板上, 看着前方如同一只高挑美丽的黑豹的男人,那是他年少时代起就畏惧的噩梦, 曾一度追杀整个亚洲区域的通感家族。 在近十年,这个男人终于沉寂下来,从石川前次郎的视野中消失,他以为这个噩梦消失了, 也猜测过对方也许是死了,没想到他还活着。 咔嚓一声,秦筑拧断了石川秀荣的脖子, 走到石川前次郎身边蹲下,拍了拍他的脸:“我知道你听得懂中国话。” 石川前次郎并不心痛那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子,只是扭过头看着被杀死的石川鹤子, 他的纽扣和妻子,艰难地出声:“为……什么……要杀我们?” “中华武学不能让倭人学去。” 石川前次郎闭上眼睛轻笑:“这是门户之见。” “不是门户之见, 武学终究是要传下去的,传得广一些不是坏事, 但现在我的国家没心力把资源放在传承武学上, 你们又狼子野心, 要侵略我的国。” 秦筑一屁股坐旁边, 他也受了不轻的伤, 神情却清明得很, “那只能我们武林自己警醒着点了。” 一滴血沿着他的指尖滑落到地上,秦筑也不在意。 他在外潜伏数日, 终于在今日趁夜晚潜入石川道场,偷袭了石川前次郎,又连斩其弟子十二人,杀死了在武当偷师的石川秀荣,现下目的达成。 障子门被推开,他的二弟子洛花缓步走了进来:“师父,已经处理完了,没惊动外人。” “行,花儿,走吧。” “是。” 洛花扶起秦筑,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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