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船——明末海内外的那些事_第3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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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生活经验，对当地美食很熟悉了。秦追无奈：“我那时候哪有条件吃好的？” 他上辈子条件多艰苦呐，家里的蛋白质补充全靠几只老母鸡下蛋在撑，知惠领养了小柳和小枣两个孩子，小的那个她顾不上，就丢给秦追照顾，那小孩天天只能吃一个鸡蛋，知道别人怎么说这事吗？都说秦追把人当地主家的傻儿子在养，太娇惯了。秦追后来还收养了好几个战争孤儿，家里近两位数的嘴巴要吃饭，那就更要节省着来了，有阵子，秦追找格里沙学习做衣服、打毛衣，想给家里省花销，只是那时候格里沙还在，知惠也想方设法往家里寄好吃好喝的，露娜、罗恩都在想法子支援他，苦中作乐的，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零零后秦欢自觉不能体会老一辈人的艰苦，只能给弟弟多夹肉。在秦欢的记忆里，弟弟小时候是个被惯坏的娇气鬼，吃饭挑食，这不吃那不吃，家里三个大人追着喂，一碗饭能从家门口喂到幼儿园门口。从艰苦岁月回来的秦追是什么毛病都没了，他嘴上嫌弃牛肉里放薄荷奇怪，实际上连吃三大碗饭还意犹未尽，顺带把桌上的炒菌子往旁边挪，说不能吃。服务员路过说炒熟了。秦追说炒熟了也不能吃。服务员说您要相信我们餐厅的饮食安全。秦追说我更信我额头下边两个窟窿眼，这个吃了会看见小人。说完以后，秦追想了想，找补一句，我在百科全书上看过这种菌子，真不能吃。秦大夫的中医经验都快有五十年了，那双眼睛就算曾为熊哭出200度的近视也依然利着呢，没有毒|菌能进他的嘴！连主厨都被餐厅里的动静惊了出来，一看盘子里的菌子，连连鞠躬道歉，直接给他们这顿饭免单，还送了个甜点。秦追笑纳了，他在藏区的时候也吃得不太好，陪他一起进藏的战士们都有自己的坚守，吃喝都和藏地老乡一样，决不搞特殊化，秦追也跟着一起吃苦，在猝死前他因着身体不舒服，连早餐都没怎么吃好，现在进了餐厅，自然要好好犒劳自己。饭后，秦追揉揉塞满的肚子，去找爸爸要消食片。秦青惊喜地揉揉儿子：“小追，你还会分辨菌子了呀？真厉害，爸爸要奖励你。” 秦追举起手机：“那再给我充两百块话费行吗？我想充个流量包。” 这厢秦家人其乐融融，秦追的父母领着他去手机店，要给他挑个卡通蘑菇的手机壳，在手机壳上贴奥特曼的贴画。彩云市市区，格里沙在地图上写写画画，将他在整个区搜罗到的人贩子的行踪都记录下来。谢尔盖问道：“这些都要举报吗？” 格里沙：“宁杀错不放过。” 谢尔盖：“我们该怎么找理由举报他们呢？” 格里沙淡定道：“我去做诱饵，你把电|击|棒给我，看准时机过来救我，把他们都打倒，然后报警。” 就在此时，有人敲了敲他们的旅馆房间，谢尔盖警惕起来，提着手里的水果刀走到门口，发觉门外站着一个高壮的白人大汉，看起来是……露娜的爸爸？谢尔盖打开门，惊讶地问道：“您是德拉维嘉先生？” “叫我罗伯特就好，谢尔盖先生。”罗伯特颔首，背着的背包里也都是家伙，“我先前发现了你们，特地来问问，你们接下来要做什么，是否需要我的帮助。” 梅花香的脑袋从罗伯特背后冒出来：“我会一些计算机技术，也可以帮帮忙，诶？”他震惊地看着格里沙对着面前的几台笔记本敲敲打打。谢尔盖腼腆一笑，将两人迎入房间：“我们格里沙上辈子就有博士学位，这辈子学习任务比较轻松，所以从幼儿园开始就自学了一些计算机技术，水平也还行。” 罗伯特和梅花香相继进入房间，梅花香拿出手机，哒哒敲了几个字。格里沙头也不抬地问：“德姬阿姨还好吗？” 梅花香对屏幕露出微笑：“她好得很，现在正在催知惠、露娜、菲尼克斯去洗澡睡觉。” 几个走过战争年代、杀伤力巨大的大人们相聚于此，就是为了让人贩子，发烂，发臭，他们会将一切都处理好，而孩子们只需要无忧无虑快快乐乐地长大就好。 “格里沙，去休息吧。”谢尔盖劝着自家外甥。格里沙凝视着屏幕，手指灵活地敲着键盘：“不，请让我继续，舅舅，我想为他而战。” 作者有话说: 第329章现代7（41万营养液加更）[VIP] 5月3日清晨。 “稀豆粉米线好好吃, 我感觉还能再吃两碗。” “辣椒拌水果简直是邪道！” “知惠，别吃了，你已经超出当前身高的标准体重快20斤了, 你才8岁啊。” 秦欢和德姬带着五个小孩子一起吃早饭, 本以为这五个内核是成年人的小孩能比正常小孩安静点，谁知热闹劲儿丝毫不亚于其他8岁儿童。刚刚重逢, 大伙都激动得很，只有秦追，除了让知惠少吃点，其他时间都沉默得有些过分了。秦欢在秦追的事情上向来心细：“你是不是睡得时间有些太长了？” 昨晚秦追睡了12个小时, 今天早上八点才被秦欢叫起来，洗漱时走路都不稳，加上午睡的话, 他一点的睡眠时间高达14个小时。秦追揉着额头：“是有点，感觉脑子都木木的。” 菲尼克斯看着他的侧脸，蓝眼垂下, 看着吃了一半的早餐，出声说道：“才回来的时候会有这样一段时间, 死亡对我们不可能一点影响都没有，事实上, 我才恢复意识的时候, 根本感受不到自己的弦, 而且也很容易犯困, 那时我只以为是婴儿身体太脆弱了。” 露娜惊讶道：“你小时候也这样吗？我小时候也是, 我爸说我这辈子小时候是个瞌睡虫, 对了，我也是小时候感觉不到弦, 有一阵子，我还以为我失去了它。” 知惠和罗恩面露惊讶，他们同样有过这样一段时间，以为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时代，失去了弦，孤身一人，几乎要被寂寞吞噬，全靠“2018年5月3日”这条线索撑着。毕竟在前世，从他们有记忆开始，弦就如同水波一样温柔地牵系着他们的生命，失去弦实在太可怕了，就和才经历过的死亡一样，黑沉沉的，冰冷冷的。秦追疑惑道：“你们也会嗜睡，还有弦被削弱？” 菲尼克斯肯定地回道：“会，而且我是直到3岁的时候睡眠时间才开始减少，开始能感受到一点弦的痕迹。” 知惠举手：“我是4岁，4岁以前我都是幼儿园里的睡觉大王，做早操的时候，老师都怕我突然趴地上睡觉呢。” 大家齐齐脑补起一个小胖妞蹦蹦跶跶到一半，突然就地一趴，开始打小呼噜，吓得老师们围过去将她摇醒。露娜举手：“我是3岁开始好点的，在那之前，我有过练仰泳练到一半在水上睡着的记录。” 大家又脑补起一只小企鹅四肢大开在水面上浮着睡的画面。罗恩低头：“我、我是六岁之前都爱犯困，感觉不到弦。” 小罗尼这辈子依然是0212家族体质垫底的那个，其他人好歹生下来的时候身强体健的，只有罗恩两世都与先心病为伴，需要医生做手术救命。这么说来，秦追死了一回，只是弦变得虚弱，难以长时间维持通感，却还能用弦重新连上小伙伴，甚至一天只需要睡14个小时，不会走着走着就趴地上，已经充分说明他底子够厚，吃一波削弱也依然比其他人强了。秦追摸出手机，翻阅着知惠的朋友圈，发现她简直是个小话痨，有点啥事都要在朋友圈里嚷一声，比如路上碰到了幼儿园老师，赞叹对方依然青春美丽，还有参加小学文艺汇演的合照，在朋友圈里给德姬网店打广告……她可真是个精神世界丰富的小学生。知惠拿手肘轻轻捅他：“回21世纪的最大好处就是手机很好玩对吧？” 德姬这时收到信息，说：“你们和我去派出所接个人。” “啊？接谁啊？” 五个小朋友一起看向她。 …… 六人组里另一个强悍的家伙，是2岁开始便摆脱嗜睡影响，重新感知到弦，还开始翻编程书的格里沙了。格里沙一直知道计算机的存在，当图灵和杨晓一在实验室里敲出世界上第一台计算机的时候，知惠在旁观，而六人组都通过知惠的眼睛见证了历史。他们只是当时还没有意识到电脑技术可以发展到多么惊人的地步，格里沙对机械很感兴趣，秦追也很看好计算机，但他们都没有活到计算机大放光彩的年代，好在杨晓一回国后，就为祖国造出了计算机，带着他们开始攀计算机的科技树。格里沙则是上一世就积累了足够的数理知识，这辈子在幼儿园里学完大学的计算机知识，小学以后开始跳级，并摸索黑客技术。他没有将那些人贩子留到5月3日的打算，而是在5月2日就凭借自己前情报部门头子的能力，锁定了最有可能拐卖秦追的那伙人——拐子梅一伙。根据秦追泄露过的只言片语，以及梅花香、罗伯特等人带过来的情报，可以确认当初拐卖秦追的那些人是团伙作案，而且作案次数极多，有成熟的运输、交易渠道。拐子梅一伙专为金三角提供妇女、儿童，妇女在任何地方都能出手，儿童则大多会被转手卖到欧美等地区。γúè擱正如罗伯特所说，秦追就是那种“人贩子眼中很高档的货色”，若不是他当年跑了，下场绝不会好。拐子梅一伙已经拐了几个孩子，准备明天送到国外去，但他们想来不介意再赚个外快，就像当年他们顺手将秦追带去金三角一样，他们贪婪得像豺狗，不会放过“值钱货色”的。 5月2日当晚，格里沙对谢尔盖点点头，在衣物的内袋里装了定位器，背着背包独自出现在富泰路北。那孩子穿着白T和运动裤，一双阿迪球鞋，有一张精致得像是建模的脸，气质冷冽，看起来是迷路了，他很茫然地在街头寻觅着什么，脚步极快地在街道上走了两个来回，又离开了富泰路。拐过一个巷口，有人问道：“小朋友，你家大人呢？” 格里沙停住脚步，转身回道：“我正在找他。” 一个看起来和蔼的中年人站在他前方，微微屈膝：“在找谁啊？” 银发男孩眨着明透的眼睛，说道：“我在找两个人，一个是舅舅，一个是我喜欢的人，我怕失去他们，所以从旅店出来了。” “哦，你的旅店在哪儿？我送你回去吧，这里晚上可不安全。” “我不知道在哪儿，但我知道旅店的名字。” “告诉我吧，我开车送你回去。” 格里沙一脸感激地上了这位好心人的车，一辆面包车，他上车时嗅到了某种气味，是血气，看到了扶手上的刮痕，像是有人用指甲用力的握住，在上面抠出一道发白的痕迹。中年人握着方向盘，面上依然笑容可掬：“小朋友，你的中文说得真好。” 格里沙回道：“是我喜欢的人送给我的。” 中年人新奇道：“外国人这么小就可以恋爱了？对了，你是哪国人？” 格里沙说：“我是俄国人，我的国家以前14岁就可以结婚了，现在提高了法定婚龄，但对我们来说，年少时爱上一个人是很正常的。” 中年人呵呵笑起来，似乎是觉得格里沙很可爱，眼中却透着不屑一顾，他想，金三角的闫老板说过，欧美很喜欢漂亮的东欧女表|子，这个小东西长得很漂亮，冒险一把，说不定能卖上高价。 “小朋友怎么会来中国的？” “我到中国来见我喜欢的人，他是中国人，我们以前没什么在现实中见面的机会，我该来找他的，我早就该这么做了。” 中年人心中嗤笑，这小孩看着也就初中生的个头，为了场网恋跑到中国来，真够离谱的，什么家长啊，居然教出这种傻白甜。 “口渴吗？” “有一点。” “要不要喝饮料？” “谢谢，不用了。” 格里沙不碰饮料，他并没有做过抗|毒训练，还很提防这些人往饮料里加一些成|瘾物质，从来一次不容易，格里沙不会糟践自己的生命。他看着窗外，感叹：“这座城市真美，我上次见到这里的时候，它还没有这么漂亮。” 百年前的西南地区是没有现在这样发达美丽的，路上的行人总是枯瘦，肤色黄黑，满脸苦难留下的痕迹，那些皱疤太多，以至于格里沙有些记不清他们的脸，却记下了秦追眼中深深的悲悯。寅寅小时候是个有点冷淡的宝宝，他并不像父亲郎善彦那样慈悲得像是医神，他的气质要比父母都冷一些，他用理性而聪慧的目光打量这个世界，观察着包括格里沙在内的所有人，格里沙觉得那样冷的寅寅很危险，又忍不住缠着他，日日与他通感。随着时光的流动，寅寅变得温暖了，明明在成长过程中吃了那么多苦，可寅寅也开始慈悲，对格里沙来说，这份变化是新奇的，他观察着这个奇妙的人类，不自觉心动起来。中年人接了个电话，问道：“我要顺路去朋友家拿个东西，可以吗？” 格里沙面上没有惊慌，他说：“好的。” 大概是在1916年的时候，格里沙在战火中明了了寅寅的本质绝对不会是冰冷的这一事实，他一定骨子里就是很温暖的人。格里沙幼时在寅寅身上感受到的那份冰冷，更像是一种自保的态度，一种安全感的匮乏，一种对人性卑劣了然于心的无奈。那是拐卖寅寅的那些人犯下的罪，他们伤害了寅寅，还夺走了寅寅好不容易看到希望的18岁的生命。格里沙绝不容忍这些人再次出现在寅寅面前，绝不给他们任何再次伤害到寅寅的机会，他要将一切掐死在苗头里。下一刻，汽车停在了一家厂房门口，中年走下了车，身影消失在厂房中，贴着格里沙的手机震了震。有人对他的微信发了加好友的请求。笑得可爱的卡通老虎头像让格里沙晃了晃神，下意识通过了这条请求。手机震了震，微信名为“寅”的那边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小蓝莓：只一个问号，对方就明白了格里沙的疑问。寅：好吧，了不起的寅寅，他总是能在很多事情上占据主动，从示爱到再次联系彼此，格里沙心中敬佩起来，有时他会为此感到受宠若惊，因为寅寅那么好，他就该像一个公主，好吧，公主这个形容不贴切，反正他该像一个高贵矜持的少爷，站在那里笑看追求者为他唱赞歌。格里沙以前就经常想，我到底做了什么才值得寅寅奇卡这样的青睐呢？我对他的追求并不热烈，我总是犹犹豫豫，他却突然要我了，他都要我了，我当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