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欢（高H）_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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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为什么，他还是有些不安。但反正他们都要拿到翡翠斋了，没必要再计较这些。 DK集团的CEO微微哼了一声，后退一步，表示自己大度。尤金拿起被扔在桌子上的裁纸刀，开始拆箱子。箱子并不难拆，没几秒，他就打开了。他正想看看是什么，这一低头，面容在瞬间僵住了。尤金睁大了双眼，看着箱子里的东西，整个人都难以置信了，双手都颤抖了起来。 “你愣什么？让大家都看看啊。”中年股东上前，一把将他推开。自己又拿起裁纸刀，哼哧哼哧地将箱子的四边都裁掉了。这一下，箱子里的东西彻底暴露在了众人眼前。在开启的那一瞬，有光耀目。那是一个半人高的玉雕，玉雕下面配了一个雕花支架。玉石剔透，呈都透明色，比玻璃还亮，光泽照人。八十八佛形态各异，表情生动。在雕刻师的手下，像是活过来了一样。不是十方界又是什么？ “……” 突然就是一片死寂。钟老爷子霍然起身，死死地看着这块玉雕，震惊了。能够看出不是十方界的，只有他一个人。毕竟他看管了十方界这么多年，哪怕是有一点变化，他都不会发现不了。更不用说这块玉雕明显还要比真正的十方界还要精致，技艺也要更高超。钟老爷子不是傻子，他联系了一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捂住了自己的心脏。所以说，这段时间他外孙女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真的是在雕刻十方界？雕刻大师需要三个月才能完成的作品，他外孙女四天就完成了？！钟老爷子裂开了，都忘记了反应。自然，受到冲击最大的，还是DK集团的CEO。他直接失态了，脱口：“不可能！” 十方界明明还在O洲那边的仓库里，怎么可能又出现在这里？！他忍不住怒吼：“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可这句话说出来，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单单是这块翡翠原石的颜色，就绝对是顶级冰种翡翠，造假都造不出来。 “放屁！”中年股东也好不容易才回神，“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就是十方界！现在，是不是应该你们把三亿美金的单子给我们？” 很好，从现在开始，他宣布，这位嬴小姐就是他的偶像了。中年股东顿时有些羡慕钟老爷子了。居然能有这么一个厉害的孙女，连十方界都能找回来。听到这话，DK集团的CEO恼火不已，更多的是羞怒：“既然十方界已经找回来了，到时候剩下的尾款自然会打到钟氏集团的账户上。” “至于那三亿美金的订单，你们想都不要想。” 让出去三亿美金，DK集团十年之内别想再进展半分了。 DK集团的CEO冷笑了一声，站了起来，就要离开这里。他不信，钟氏集团还有人敢拦他了。这时，嬴子衿抬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接电话。” “什么接电话？”DK集团的CEO很不耐烦，“都说了，三亿美金的单子你们不可能拿到，异想天开。” 他朝着门外走去，可才刚迈出一步—— “叮铃铃！” 西服上衣口袋里突然响起了铃声。 DK集团的CEO脚步猛地一定，将手机拿了出来。这是来自O洲的一个跨洋电话。但并没有任何标注。显然不是他认识的人，也不在他通讯录之中。他有些疑惑，还是接了起来：“喂？” 119 狠狠打脸 DK集团的CEO当真奇怪不已。他在华国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毕竟是他让DK集团华国总部发了那条微博，推钟氏集团上热搜。这样一来，他拿下翡翠斋，不仅不会被说什么，反而会赢得一片褒奖。但DK集团的CEO没想到的是，五天之内，钟氏集团竟然真的又拿出了第二个十方界。而且这个跨洋电话…… 就在DK集团的CEO要出声询问的时候，电话那头开头了。他只听了一句话，脸色当即大变！尤金站在一旁，瞧见自家老板的表情不对劲，心里那抹不好的预感愈盛。他没听见电话里那头说什么，压低声音询问：“老板，怎么了？” 钟老爷子和其他股东也都看了过来，但这一次换成他们看热闹了。 DK集团的CEO瞬间冷汗涔涔，哪里还有先前的目空一切。他面色惨白，都不知道是怎么把后面的话说出来的：“是……是IBI。” 此话一出，尤金大惊失色：“……IBI？！” 钟氏集团的股东们也很震惊，他们自然听过IBI，但是从来都没有接触过。 IBI专门打击国际上的犯罪违法行为，抓捕国际罪犯，维护世界和平。 IBI除了代表着国际调查总局的全称International Bureau of Investigation之外，还寓意了三个美好的品德。 I，Insist，坚持。 B，Bravery，勇气。 I，Integrity，正直。在国际上游走的那些神盗团队，就是IBI重点打击对象之一。只是因为神盗大多时候来无影去无踪，IBI调查追捕起来也很困难，所以神盗团队才更加的肆无忌惮。尤其是排在前几的那几个神盗团队，就没有一个成员被IBI抓到过。因此，DK集团的CEO在找到神盗团队，让他们把十方界从翡翠斋里偷出来后，都根本没有考虑过IBI这一因素。那么久都没抓到，总不会在给他们做任务的时候，这些神盗就被抓住了吧？事实证明有时候就是这么巧。这个电话，就是国际调查总局的一个A级探员打过来的。 DK集团让那伙神盗将十方界运到了O洲的一个小公国境内，还专门藏在了郊外一个放谷物的一个仓库中。但现在，那个仓库已经被IBI找到了，几个神盗全部都被抓了起来。而作为和神盗团伙有交易的DK集团，自然也逃不过IBI的处罚。连IBI都惊动了，可见这桩盗窃案有多大的影响。 DK集团的CEO忘记自己是怎么挂掉电话的，又是怎么听完了电话那头A级探员的话，整个人都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之中。华国的事情，IBI插手不了。他们做的又很隐秘，请的还是顶级神盗，为此花了不少佣金。 IBI到底是怎么追捕到的？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从IBI发出逮捕令的那一刻，世界上任何一家公司都不会再和DK集团合作。他们彻彻底底地失去了所有信誉。而且还因为对赌协议，他们将一个高达三亿美金的大单子拱手相让了。不仅如此，从今天开始，DK集团还会成为IBI重点观察对象。只要有一点点异常，后果就会不堪设想。 DK集团的CEO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他勉强稳住身子，却还是不住地在发抖。 “哟，IBI说什么了，怎么把你小子吓成这样？”终于得了机会，中年股东可劲儿地嘲讽，“不会是要把你公司查封了吧？” 说着，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连IBI都惊动了，你小子牛逼啊。” DK集团的CEO连一个勉强的笑都挤不出来了，他根本没脸在这里多待，只想尽快离开这里。但因为腿早就僵硬了，挪都挪不动。尤金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只是个员工，都是按命令行事，怎么就要被IBI列入监控名单之中了？ “外公，我先走了。”嬴子衿也没看外国男人，她朝着钟老爷子微微颔首，“您也忙了几天了，一会儿记得休息。” “好好好。”钟老爷子蓦地从思绪中回神，忙站了起来，“子衿，外公派人把你送回去。” “不用了。”嬴子衿委婉地拒绝了钟老爷子的好意，“有人来接我，外公，你还要忙后面的事情。” 她一向是个很懒的人，能不做的事情，她手都不会去动。钟老爷子点头：“回去我让管家给你炖点汤喝。” 她走到会议室门口的时候，又停下了脚步。其他人的视线一直集中在她身上，自然注意到了。 “忘了告诉你，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女孩回头，眼神凉淡如雪，“没有敌人能够攻陷这里。” Nulli expugnabilis hosti。没有敌人能攻陷这里。谁都不例外。 ** 这个时候。 O洲，某个小公国。谷物仓库门口。几个神盗手抱着头，蹲成了一排。旁边，就是IBI派过来的几个探员，正彼此低声交谈。 “本来还不知道头儿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让我们来这里，现在明白了，这几个人可算是被咱们逮到了。” “是啊，谁会想到他们在这种偏远的地区？” 这个神盗团队就在IBI的通缉名单上，只是一直没抓到。探员们也调查了很久，都无法追捕到。每次好不容易查到了神盗们的一些踪迹，等他们赶过去之后，就又没了。探员们又急又气。这些神盗委实太过狡猾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祖传的偷盗技艺，溜得比蛇都快。这一次总算是被抓了，一会儿就送到IBI总部，把他们全部关起来。 “诶，不过话说回来，头儿怎么知道这几个家伙在这？”一个探员忽然问，“就咱们头儿那水准，也抓不到啊。” 另一个探员将声音压得更低：“我路过的时候，听见头儿和另一位长官有交流，好像是一位黑客，将这几个神盗的踪迹发了过来。” “头儿又顺过去一查，发现果不其然，就把我们派过来了。” “黑客？”那探员诧异，“哪里的黑客。” “只能是匿名者黑客联盟的了，除了他们，其他黑客都没这本事，倒是有几个散人，不过他们不会管这种闲事，所以——” 话到这里，没再说下去了。等等。探员们面面相觑。这个匿名者黑客联盟里的一些黑客，好像也是他们要追捕的对象吧？ ** 某黑客猛吃了一大口泡面，看着画面里的那几个探员，打了个饱嗝， “艹，老子差点就死了。”他嘀咕，“要不是老子机智跑得快，肯定会被那些个探员发现。” 他其实什么违法的事情都没干。就是有一天，他闲的没事，心血来潮入侵了一下IBI总部，把一位探长的花边视频给放了出去。但最后很快就被删除了，所以他还挺可惜的。不过，IBI这一次可是猜错了。把神盗们的踪迹录像图传到IBI总部的不是他，而是某个男人的家养小朋友。他只是做了一下最后的收尾工作。他堂堂一匿名者黑客联盟老大，就屈才做这种事，还不得不干。某黑客唉声叹气，又撕开了一袋新的泡面开始吃。 ** 因为DK集团和钟氏集团的对赌协议在热搜上挂了一天，看到的网友不少。他们专门蹲着这一天，就想知道这对赌到底是谁输谁嬴。基本上没有一个人看好钟氏集团，网友们一致认为钟氏集团输定了。几天前，就有人把十方界的照片上传到了微博上。当时的评论就很多，全部都是在惋惜。即便是半点不懂雕刻的人，也都能看出来十方界的不凡。在今天，十方界又被顶上了微博的热门。 120 新一天从掉马甲开始这一条微博，引起了不少网友的注意。底下的评论立马多了起来。当然，见识过那次诉讼案直播的网友都不这么认为。可大部分网友们的记忆很短暂。当时嬴露薇粉丝网暴嬴子衿的事情，即便是挂在了热搜上，大多数人也是不知道的。毕竟，也不是谁都在那几天看了微博。华国网民众多，高达几亿，知道那件事情也就一百多万而已。就在这一百多万的人里面，今天没有都在微博上。并且，还有很多网友是墙头草。前一秒吹捧的人和后一秒骂的人经常是一个。但网友们也学乖了，不敢用什么激烈的辱骂词语。万一也被告了怎么办？然而，就在网友们义愤填膺替钟氏集团在大肆讨伐嬴子衿的时候，一条新微博出现了。发微博的账户，却是谁都没有想到。这条微博一出，网上才是真正的炸了。这种事情，不用猜都能知道。但凡是上了IBI重点监测的名单里，那相当于带上了无形的镣铐。想要摘下来，基本不可能。傅昀深看了眼IBI发的微博之后，将手机里的一条短信删除后，才抬起头。一双桃花眼慵懒带笑，勾魂摄魄。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方向盘，问：“夭夭，吃什么？” 嬴子衿靠在副驾驶一旁的窗户边，闻言抬了抬眼。因为挺困，她一向清冷的声线低哑了几分：“嗯，我们去吃回转寿司。” 她还想吃鳗鱼饭了。 “好，你先睡会。”傅昀深将手机固定在车子里的手机架上，输入了一家餐厅的名字。导航开始，他启动车子。傅昀深空出了一只右手，从车座间的空隙中拿出了一条毯子，给女孩盖上。又怕她被外面的嘈杂声吵到，他微微俯下身，拿出耳塞给她戴上。虽然嬴子衿的身体已经逐渐恢复了，但因为这几天都在连续雕刻，昼夜颠倒，还是会撑不住。傅昀深提出他帮她全部完成十方界的雕刻，可被拒绝了，毕竟每个人的雕刻技法都不同，容易出现瑕疵。然而，铁一般的人也撑不住这么庞大的工作量，更不用说雕刻还极为费眼。于是后面两天，两个人换着雕刻。很绝妙的是，两人虽然分开雕刻的，但能够很好地接在一起。新的十方界，就此完成。嬴子衿也得以在钟氏集团将翡翠斋交出去之前，带着十方界来到会议室。自然，DK集团没可能将十方界拿回去了。这一次对赌协议，钟氏集团不仅白白得了DK集团的两亿，还有三亿美金的单子，公司股票在瞬间暴涨了起来，甚至已经要超过傅氏集团了。傅昀深桃花眼微低，笑了笑，又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前方的路上。路程走了有四分之一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看了一眼后，傅昀深接起，压着声线，散漫道：“喂？” “兄弟，牛逼！”耳机里，是某黑客惊叹的声音，“IBI的那条微博是你让他们发的吧？” 傅昀深神情自若：“不是。” “行了，肯定是！”某黑客可不吃这一套，他兴奋得不得了，“虽然你的有些身份老子也不清楚，但老子知道你是真的牛逼。” “IBI都能听你的话发微博，你就说，你还有什么事不行？” “嗯？”听到这话，傅昀深侧眸看了一眼沉睡中的女孩，懒洋洋，“大概是还不知道怎么哄小朋友。” “……” 空气有一瞬的沉默。某黑客懵逼过后，炸了：“你有毒吧？这叫什么事？” 傅昀深眼睫动了动，低笑一声：“对我来说，目前唯二的事。” 这另一件，自然是要把他爷爷体内的毒素清除了。虽说人老了身体就差了，但总不能让傅老爷子因为未知来源的毒而垮掉。 “行行行，老子一普通人，理解不了你这种牛逼人物的行为。”某黑客还是很兴奋，“我说兄弟，你都能让IBI发微博，那能给我在里面谋个职位吗？” “我也不要太高的，就是那种长官秘书，这样我就能够随时看他们的花边照片了。” “嗯，不行。”傅昀深说，“挂了，小朋友睡觉呢。” 电话很无情地被挂断了。某黑客看着黑掉的手机，气得连泡面都不想吃了：“见色忘义！” 他气哼哼，看着电脑，准备接新的任务。过了一会儿，某黑客挠了挠头，总算是发现有不对的地方了。不对啊。他记得IBI不是也查过某个男人吗？这叫什么事儿？ ** 事关钟氏集团，即便钟曼华这几天再闭门不出，嬴露薇再阻止她知道，今天微博上发生的事情，她还是知道了。连IBI都出现了，直接上了沪城新闻。钟曼华看完之后，又庆幸又气。庆幸的是十方界最后找到了，钟氏集团没有输了翡翠斋。气得是嬴子衿居然代表钟氏集团签了对赌协议，差点害得钟氏集团倒闭！ “爸，您简直就是胡闹！”钟曼华给钟老爷子打电话过去，心肺一直在疼，“你让她去签对赌协议，就不怕她把整个钟氏集团赔了？” 如果嬴子衿只是学习不好，礼仪不会，让她没法张脸，她还能忍受。钟曼华不能忍受的是，钟氏集团多少人的心血，差点毁在了嬴子衿的手上。钟老爷子也真是，竟然就任由嬴子衿胡闹。钟曼华气得不清，脸色铁青铁青的。 “钟曼华你智障？”还在钟氏集团的钟老爷子，好心情一下子被这通电话破坏了，“你是在教老子怎么做事？”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钟曼华按着太阳穴，勉强平复着情绪，“你就说她现在人在哪儿？让她赶紧回家来，这件事情，我必须要训她。” 当妈的找不到女儿的人，传出去也真是个笑话。 “钟曼华你可给老子闭嘴吧。”钟老爷子也越听越气，“老子每次跟你说话，都能短寿一年。” 他不再等钟曼华说什么，直接按掉了电话。然后看向旁边，冷着脸说：“让公司现在就发微博。” “啊？”中年股东也沉浸在巨大的欢喜中，冷不丁听到这话，有些疑惑，但还是点头，“好好好，钟叔，我这就去，您别急。” 一分钟后，钟氏集团发了微博。 121 艺术协会：嬴大师的妈妈是吗？微博下面，自然是配了一张图。就是在先前，嬴子衿带到会议室来的十方界。十方界之所以能成为雕刻界的名作，就在于它的难伪造。且先不说冰种翡翠原石有没有仿造的可能，就是有，那也还真没几个人能够在半人高地玉石上雕刻出八十形态各异的八十八佛出来。导致雕刻市场上，就没有一件十方界的仿品。这也是为什么当时DK集团的CEO在见到十方界的时候，会那么失态了。因为根本没有一个人能想到，有人真能够在短短四天之内，重新雕刻出新的十方界出来，甚至还要更绝妙。别说外人了，要不是钟老爷子给了中年股东这份微博文案，他也还真不知道十方界原来还没回来，而是新雕刻出来的。 “钟叔，不会吧？”中年股东发完微博之后，目瞪口呆地回来了，“那不是咱们的十方界？” “当然不是了。”钟老爷子很骄傲，大手一挥，“都说了，这是我外孙女雕刻的。” 哦，听说好像傅家那个小子也帮忙了。不管，他看不见也听不见。什么时候把傅老爷子偷他的零食还回来了，他再正眼看看这小子。中年股东抹了一把汗，颤声问：“您不是说笑的？” “这有什么好说笑的。”钟老爷子不乐意了，“我这还没往大了夸，我不怕告诉你，就IBI，我外孙女都认识人。” 好吧，他也不知道。但这不妨碍他先吹一波。谁会吝啬夸奖自家孩子了？中年股东其实还是想说钟老爷子开玩笑。 IBI可是国际组织，连帝都那些个豪门子弟都接触不到，他们沪城怎么可能？可话到嘴边，还是有些犹豫了。 IBI一直在打击国际犯罪行为不假，可是也没亲自为什么专门注册一个微博号，发了一条微博。每天国际上发生的事情数不胜数，大部分都是IBI负责监察和管理，人手十分紧迫。就算十方界丢失是一场跨国盗窃案，十分重大。但更大的事儿也不是没有过，毕竟这桩盗窃案也没涉及到人命，怎么IBI还发微博了？说IBI与时俱进，中年股东那是不信的。或许……真的和人家小姑娘有关系？在钟老爷子地不断炫耀下，中年股东好歹是信了一些。但没经历过这次盗窃案的网友们看到这条微博后，没一个信的。嘲讽的网友们一个个都闭嘴了。中年股东皱眉看着评论：“钟叔，咱有证据十方界是表小姐雕刻的吗？” “要个什么证据？”钟老爷子很不高兴，“这就是我外孙女雕的，难不成还能凭空变出来第二个十方界？” 中年股东叹气：“可钟叔，问题是网上的人都不信啊。” “不信？”钟老爷子也掏出了手机，斗志昂扬，“我去跟他们对线。” 他这还没打开微博，有电话先进来了。 “外公。” “哎。”钟老爷子咳嗽了几声，“子衿，你回你爸爸家了么？” “别再发微博了。”嬴子衿按着头，委婉地说，“麻烦您让我养个老。” 钟老爷子：“……” 不是，谁养老？他七十多岁的人了，还没想着退休养老，反而越干活越精神。结果他外孙女就要养老了？！ “外公，知道您是好意。”嬴子衿垂眸，笑，“我都看着呢。” 钟老爷子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了。他其实也什么都没干，只是让公司发了一条微博而已。有时候，人在黑暗太久，一点温暖也要紧紧抱着。钟老爷子皱眉：“可网上——” “没事。”嬴子衿淡淡，“我又不看。” 别主动到她面前来妨碍她养老就行。电话挂断后，钟老爷子想了想，转头，问中年股东：“你觉得我外孙女怎么样？” “很可以。”中年股东认真了起来，“抛去您自个儿的那些滤镜，表小姐很适合当管理者。” 对赌协议，她说签，那钟氏集团就能赢。还能给钟氏集团带来巨大的利益，没见过这么会做生意的。钟老爷子点了点头，决定也更明确了。 ** 玛莎拉蒂内。嬴子衿面无表情地看着疯狂给她发微信的伯格，是用了极大的耐心，才没把他拉黑。嬴子衿点击聊天框右上方的三个小点，开启了消息免打扰。很好。世界一下子清净了。傅昀深侧头：“那个想让你去O洲皇家艺术学院的油画大师？” “是。”嬴子衿稍稍沉默了一下，“你说，这画油画的，是不是都是话痨？” 奇诺·冯是，伯格·布莱恩还是。难不成，这O洲油画一界有什么传统？嬴子衿若有所思。 “嗯。”傅昀深靠在驾驶座的座椅上，神情懒懒，“我说不是。” 嬴子衿转眸，眉梢挑起。傅昀深桃花眼扬了扬，低哑的嗓音含着笑：“我们家小朋友多说几个字，都能要了她的命。” 所以他面前这个油画大师，很不一般。 “……” “所以哥哥还挺开心的。”傅昀深抬手，随意地揉了一把女孩的头发，“难得夭夭在我面前，还有这么多话可以说。” 抑郁者最怕什么，怕的就是把自己完全封闭起来，不再接触外界。这样一来，病情会更严重。好在现在不会了。嬴子衿看了他一眼，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手机响了。是盛清堂打过来的。 “小神医！”他声音很激动，“我就知道，你还有很多地方不一般！没想到，你居然连雕刻也会。” 他学过雕刻，比外行更懂十方界的不凡。十方界可不仅仅只是雕刻大作，还蕴含着佛法在其中。要是没看过佛经，那绝对不可能把十方界雕刻出来。小神医还是人吗？！ “小神医，你最近有没有空啊，我们见一面吧。”盛清堂又说，“我这华国书法艺术家协会的资格证都给你准备好了，你过来签个名，什么都不用干。” “不在，不约。”女孩用最礼貌的语气说着最无情的话，“此人已死，有事烧纸。” 电话那头的盛清堂：“……” ** 钟曼华自然也是看到了钟氏集团发的那条微博。不过她看到的时候，已经到钟家了。她不怎么上微博，还是钟知晚告诉她的。钟曼华一听，直接就气笑了。说十方界是嬴子衿雕刻的？江漠远帮他们从贫困县接回来的真千金，他们还不知道有几斤几两？钟知晚很会察言观色，再加上她这几天心情郁结。她看了看钟曼华的脸色，笑了笑：“姑姑，表妹确实挺得爷爷喜欢的，我都有点嫉妒她了呢。” 钟曼华倒是没应。钟老爷子喜欢嬴子衿，她其实心里还好受了点。就算嬴子衿什么都不行，至少还讨了老一辈的喜欢。但客套话还是要说，钟曼华也笑：“晚晚，你爷爷最喜欢的还是你。” 钟知晚的笑僵了僵，手指攥紧了衣服。 “喂？”铃声响起，钟曼华接了个电话，一愣，“什么？你们是华国书法艺术家协会？” 122 想让哥哥抱着你走？钟曼华自然知道华国书法艺术家协会。这是华国书法总协会，其他地区协会只不过是分协会。分协会的成员，可是连总协会的入会资格都拿不到的。华国书法艺术家协会在艺术界的地位也很高，经常和国外的一些艺术大师有交流。可华国书法艺术家协会为什么会给她打电话？她曾经倒是想请华国艺术家书法协会的成员给小萱当老师，只不过人家都没有这种闲心情。毕竟这些书法大师，随手一幅字就能卖出天价，自然不会来教学。钟曼华疑惑不已：“请问你们是不是打错了？” “打错了？” 电话那头是一个工作人员，他听到这话，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眼电话号码：“没打错，您难道不是嬴大师的母亲么？” 钟曼华又是一愣：“嬴大师？” 嬴家世世代代从商，什么时候还出了个大师？ “不好意思，如果你没有打错，那你就是骗子了。”钟曼华的神情冷淡了下来，“我们嬴家没有什么大师，骗人也要有点技术含量。” 不再等那边的工作人员说些什么，她直接按断了电话，并且将这个号码拉黑了。钟知晚在听见华国艺术家书法协会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什么：“姑姑，怎么了？” “诈骗电话。”钟曼华轻蔑地笑了笑，“居然还说自己是华国书法艺术家协会的工作人员，请什么嬴大师去他们那里，骗人也不打打草稿。” 钟知晚的神色变了变。钟曼华没看艺术节那天的直播，她可是在现场。嬴子衿左右开弓写出来的那副字，让盛清堂赞叹不绝。盛清堂又是华国书法艺术家协会的前任会长，钟知晚可以肯定，这个电话是专门为了嬴子衿打来的。没想到钟曼华竟然直接当了诈骗电话。不过倒也是，华国书法艺术家协会在华国的知名度，可要比嬴家大多了。钟知晚说不清是庆幸还是紧张，她低头，努力地压着唇边的笑：“姑姑，万一真的是华国书法艺术家协会打来的呢？” “不可能。”钟曼华抿了一口茶，不以为意，“你姑父还有你表哥表姐都不是做艺术这一行的料，至于……” 后面的话就没说下去了。钟曼华皱眉。华国书法艺术家协会总不会是为了嬴子衿吧？她倒是给嬴子衿请过书法和国画的老师，可是最后什么成果都没有。钟曼华宁愿相信嬴子衿期中考试能有一门课及格。英才班以前的家长会，她一次都没去过，实在是丢不起那个脸。 “晚晚，你去忙你的事吧。”钟曼华放下杯子，“我在这里等你爷爷回来。” ** 这边。华国书法艺术家协会的工作人员被断了电话，一脸懵。只得给盛清堂回复嬴大师家里人把他们当骗子了，不仅如此，还把他们手机号码给拉黑了。盛清堂很生气，他想了想，还是准备直接登门去请。这时，青致的电话打进来了。 “盛会长，给错了给错了。”教务主任满头大汗，“嬴同学家长的联系电话已经换了，怪我怪我，还拿着老版档案。” “您记一下，这是嬴同学父亲的电话，是177xxxxxxxx。” 盛清堂记下，困惑：“那刚才那个呢？” “那是她养父母家的。”教务主任也没多说，只是稍稍提了一下，“挺不是东西的。” 他跟德育主任是好兄弟，一起被学生称为青致双煞，不过德育主任还比他多了个灭绝师公的名号。教务主任听德育主任说了那么几次。那位嬴夫人不问事实，上来就打人。当着外人的面尚且这样，私下里又会如何？就前阵子，微博上不是还曝光了一个母亲当众扇儿子耳光掐脖子？本以为这豪门贵妇能有点风度，看来也好不到哪儿去。盛清堂一直过着隐居生活，还真不知道又这种事，皱眉：“行，我知道了，就是那个四大豪门的嬴家是吧？” 他挂断电话，把新的号码给工作人员发了过去。自己则起身，带上老花镜，坐在电脑前，很慢地敲字，是给现任华国书法艺术家协会会长发的。 ** 中外环。小区里。温风眠吃完药之后，接到了华国书法艺术家协会的电话。他挺诧异，但是却并没有多少震惊。仿佛华国书法艺术家协会这个响亮的名字，并不足以让他有什么触动。但是自豪，还是肯定的。毕竟嬴子衿是他一手带大，即便不是亲生的，他也一直希望她能有最好的未来。温风眠笑了笑，轻声问：“是要让夭夭入会？” “不是。”工作人员说，“我们盛会长说了，是请嬴大师当我们协会的理事，什么事情都不用干，就挂个名。” 这才是正常的反应。他嘀咕一声。第一个电话打出去，他还以为打到了什么领导人那里去。骗子？没事儿骗人入他们协会？ “好，我知道了。”温风眠咳嗽了几声，“这件事我做不了主，我要问问孩子自己的意见。” “应该的。”工作人员有些受宠若惊，忙道，“您太客气了，我这就给盛会长回复。” 温风眠的声音很轻，但还是让温听澜听到了。门打开，少年提着一只小熊从卧室里出来：“爸？” “嗯，是找夭夭的。”温风眠起身，有些担忧，“愈愈，你最近有些嗜睡，没事吧？” “没事，爸，你别担心。”温听澜揉了揉眼睛，“姐姐说了，是正常现象。” 他已经接受了两次催眠治疗了。有些在潜意识中压了很久的东西，也在慢慢抹除。喻雪声身为NOK催眠师的榜二，催眠能力自然是世界公认的顶尖之列。治疗自闭症，还不在话下。 “那就好。”温风眠松了一口气，又摇头一笑，“你啊，还真是就听你姐姐的话。” 温听澜在他身边坐下，倒也没否认：“爸，谁找姐？” “华国书法艺术家协会，让夭夭去当理事。” 温听澜点了点头：“我知道，但是姐好像不怎么愿意。” “不去也好。”温风眠倒也没说什么，“夭夭和傅先生在外面吃了，她留了药膳让我们用。” ** 另一边。嬴子衿倒是不知道盛清堂还让协会的工作人员给她家里打电话了。这种事情，她看都懒得去看，左右也不会影响什么未来。她一吃完饭，就很犯困。所幸傅昀深是开车来的，不用她多走路。嬴子衿给自己系好安全带之后，就靠着车窗。闭眼之前，她看了一眼微博。嗯。她外公今天高兴到连微博都没有发，她终于省了一件工作。嬴子衿打了个哈欠，裹了裹身上的毯子，阖眸就睡。傅昀深车开得不快，到小区的时候，是四十分钟后。嬴子衿还在睡，半点要起来的意思都没有。傅昀深抬起手，拍了拍她：“夭夭。” 女孩动了，但转了个身子，把头都埋了起来，显然是不想理他。傅昀深拔下车钥匙，下车，然后走到副驾驶这一边，打开车门。就像是知道他要干什么一样，嬴子衿又把身子转回去了。 “……” 傅昀深又拍她：“夭夭，到家了，该下车了。” 这次总算是有了点回应。就一个字。 “不。” “总不能在这里睡。” “就在这里睡。” “……” 这有时候，和小朋友交流真的是有些困难。他是不是得去买点有关的书籍看看？ “小朋友。” 傅昀深一手手撑在车门顶部，身子俯下，微微逼近了一些。一双桃花眼深邃迷人，浅光明灭，仿若是倒映了整个星河。 “你不下来，是不是想让哥哥抱着你走？嗯？” 123 全校第一要换人了听到这句话，嬴子衿微微撩起了眼帘，双眸还是半阖状态。半睡半醒之中，也就没注意眼前的绝色。她像是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他这句话的可能性，然后觉得这样一来她还是可以不用动。于是，嬴子衿就勉强给出了个动作，抬起了手。很困倦很敷衍的语气，语调平仄不变，仿佛是在说今天天气怎么样。 “哦，那你抱吧。” “……” 傅昀深神情一顿，缓缓低下了头。这个回答，他是根本没料到的。按理说，他这么一句话，小朋友肯定会立马起来，然后上楼去睡觉。毕竟他也是开个玩笑。虽说女孩在他眼里是个小朋友，可也快要成年了，男女之间还是要保持距离的。可谁知她还真就为了不走路，选择了答应。嗯，也有可能，小朋友就没把他当个男人。所以这么放心让他抱。傅昀深看着窝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女孩，第一次有了一种又好笑又气的感觉。 “夭夭，听话。”他弯腰，去拉她，“起来，上去睡，就几步路，车里怎么睡人？” “我觉得挺好。” “……” 再一次交流失败。傅昀深压下了声线，语调也放缓：“真在这里睡？着凉了怎么办？” 嬴子衿不说话了。一副“你不要打扰我睡觉”的表情。 “……” 行，这一次连交流的资格都没了。傅昀深也没再说什么，他只得弯下腰将女孩从车里抱了出来，然后放在了自己的背上。为了小朋友的清誉，抱是不行了，背还可以。没办法，这自己惯出来的，也只能自己受着。可真是累人。还好就这么一个小朋友。为了防止嬴子衿掉下来，傅昀深用手微扣住她的小腿，眼睫垂下。是有点轻。也不知道他给她投喂的那些吃的，肉都长哪儿去了。傅昀深锁好车之后，背着女孩上楼。这是个六层楼的小区，因为建造得早，并没有电梯。不过嬴子衿为了方便温风眠下楼，买了三层楼的公寓。楼道里很安静，静得能够听见平稳的心跳声。傅昀深微微侧头。女孩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头偶尔一倾斜，脸颊就擦着他的脖颈而过。独属于女孩的柔软。傅昀深移开了视线，他松开一只托着她的手，抬起来，把她的头给放正了。但没一会儿，就又会偏过来。有着朦朦胧胧的气息拢了过来，恰似暗香浮动。就这么几层，傅昀深深刻地感觉到，比他在无人区冒着枪林弹雨走得还要艰难。好在只有三层，这种艰难也结束了。傅昀深又将嬴子衿从他的背上放下来，一只手把她扶好，防止她摔倒。另一只手抬起，敲了敲门。过来开门的温听澜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他稍稍迟疑：“我姐她这是？” “太累睡着了。”傅昀深颔首，“我送她去卧室。” ** 虽然这一次对赌协议钟氏集团赢了，并且找回了十方界，但是风波并没有过去。钟老爷子借着这一次事件，以铁血手腕，清洗了钟氏集团内部。但凡是有异心，甚至准备联合外人一起谋取钟氏集团股份的股东们，全部都下台了。其实原本不会这么快，毕竟这些股东平常也掩饰得很好。只是这一次DK集团来势汹汹，他们都认为钟氏集团输定了，这才露出了狼子野心。可最后没想到，钟氏集团反而安然无恙渡过了这一次的冲击，甚至更上了一层。几个股东悔恨至极，都去给钟老爷子跪下求情了，也没有挽救回来。震慑了钟氏集团之后，钟老爷子亲自去了一趟壹字队关押钟天云的地方。这才进去不到十天，钟天云就已经没了昔日高高在上的风采。他面色枯黄，眼也无神。壹字队自然没亏待他，一日三餐还有鸡腿和鱼排。只是钟天云自己憋屈得吃不下，只能喝下去水。见到钟老爷子后，钟天云的脸色变了。他激动地站了起来，就想冲过去，但被两个壹字队的队员牢牢地控制住了。钟老爷子看着他：“天云，我真没想到，你会和DK集团一起联手。” DK集团能够想出这么个计划，钟氏集团有高层里应外合。钟老爷子自问他是从来没有亏待过钟天云的，所以最开始才没有怀疑他二弟这唯一的儿子。事到如今，钟天云也知道他跑不了，冷笑了一声：“伯伯，你没想到的事情多了去了，就像当年，你有想过你会害死我父亲吗？！” 如果不是钟老爷子，他父亲根本不会那么早死。现在的钟氏集团，股份他至少也能有三分之一。 “你母亲就是这么和你说的？”钟老爷子神色平静，“那她是不是没有告诉你，是她赶来给了你父亲一刀。” “我当时处于半昏迷状态，无法行动，没能阻止，这确实是我的错。” 钟天云神色大变：“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钟老爷子像是累了，他轻轻挥手，“那天的事情，我也不追究了，毕竟你将要接受的惩罚已经够多了。” 钟天云偷偷挪用公款高达上千万，还涉嫌洗钱，这是犯了大忌。壹字队自然会处理。钟老爷子也没再理钟天云的吼叫咆哮，叹了一口气，背着手走了。 ** 青致一中。 19班。又是一节自习课，小弟们欢欢喜喜地靠在一起打游戏。修羽从STAR上买了新的化妆品，今天刚收到快递，正准备一个接着一个的试。她边打开眼影盘，边说：“嬴爹，给江燃送鞋的那个人已经找到了，是帝都那边的，画屏姐姐去处理了，我给你说一声。” 嬴子衿颔首，“嗯”了一声，也没问什么。仿佛对帝都完全没有兴趣一样。 “嬴爹，你一直想什么呢？”修羽很好奇，“都想了半节课了。” “我在想——”嬴子衿开口，“期中考试考哪一门，能更省事。” 修羽：“？？？” 不是，这也用思考？考试这种东西，对他们嬴爹来说，不是分分钟手到擒来？ “嬴爹你不全考？” 嬴子衿沉吟了一下：“好像是没什么区别。” 好像校规也没说，考试的时候不能睡觉。那考一门和七门，都一样。修羽：“……” 是她不懂学神的世界。不，他们嬴爹已经超出了学神的范围了。就这一段时间，修羽看嬴子衿直播。她看不懂，就去看弹幕，这才知道嬴子衿讲的东西，连大学生都没学过，甚至都超过了那些大学导师的水平。这还是人吗？修羽盯着女孩，可羡慕了。他们嬴爹要是能分她十分之一，不，百分之一学习上的天赋和智商，她也没必要看到数学题就想哭。 “嬴爹你要是全考，全校第一得换人了吧？”修羽啧了一声，“到时候看看那钟知晚，还怎么茶香四溢。” 对于钟知晚，嬴子衿很没兴趣。只要不是专门在她眼前晃悠。 “对了。”修羽忽然又说，“嬴爹你知道诺顿大学吧？咱们学校竟然拿到了诺顿大学内部面试资格，六月的时候，会派学生去O洲。” “嗯？”嬴子衿抬头，“面试资格怎么分？” “一个给高三的年级第一，剩下的给国际班。” 嬴子衿手顿了顿。以前高三的年级第一是谁她没关注过。但自从温听澜转入青致之后，无论是校联考还是市一模省一模，他就没从第一的位置上掉下来过。而且每一次，都能把第二拉个十五分。十五分看起来并不多，但第二可也是英才班的佼佼者，模拟考的分数从没下过730。如果温听澜没来，全国卷的高考状元，非其莫属。所以温听澜的成绩几乎和满分没什么区别，只是他特别不喜欢写作文，扣分全部在语文这一科上。但这并不妨碍他依然遥遥领先。那么诺顿大学这个面试资格，肯定是温听澜的。嬴子衿若有所思。看来，她六月的时候，还真的得去O洲一趟。诺顿大学如今的真实情况，网上是查不到的，是要亲自去看看。嬴子衿正想着怎么避免和某位炼金疯子见面的时候，一个小弟慌慌张张地从门外跑了进来。 “嬴爹，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修羽被这声河东狮吼震得眼影画在了眉毛上：“……” 她抬起头看向小弟，眼神足以杀人。嬴子衿退出NOK论坛：“别急，慢慢说。” 124 考试不就是随便写写？她没有看到的事情，就证明不是什么要死人的事。应该也不算大事不好。修羽这时也说：“嬴爹，别抱太高的期待，他们跟在江燃后面久了，都一惊一乍的。” “就前阵，不知道是跑到哪个女厕所外面偷听去了，然后也是慌慌张张地跑来说大事不好了。” “结果嬴爹你猜怎么着？”修羽耸了耸肩，“原来是高三一个女生要给江燃告白。” 嬴子衿看了一眼小弟：“……” “羽姐，这当然是大事了。”小弟痛心疾首，“因为那个学姐不仅要给燃哥告白，还找来了几个外校的男的，想让燃哥英雄救美，我们当然得提醒他不要上当啊。” 而且，根本不是在女厕所外面，明明是他们去操场时候路过。他们再不正经，哪里有专门在女厕所外面偷听的癖好？修羽叹了一口气，深沉道：“你要庆幸你跟的是江燃，你要是跟的我，我早就把你打成三级残废了。” “嬴爹，你信我，真的是大事。”小弟哀怨地看了一眼修羽，“我刚才路过教务主任办公室的时候，看见白老妖婆去找教务主任了。” “说是什么期中考试的时候要给你单人安排一间教室，防止你抄袭。” 嬴子衿按在手机屏幕上的手顿了顿，抬头，“你也要庆幸你跟的不是我。” 小弟：“……” 他幼小的心灵遭受到了严重的创伤。 “白老妖婆有病？”修羽的神情冷了冷，她看向女孩，“什么叫防止你抄袭？” 嬴子衿并不在意，随口：“可能。” 如果不是小弟今天提起，她都已经忘了这个人是谁了。 “我倒是想起来了。”修羽皱了皱眉，“嬴爹你和陆放打赌的是英才班的考试卷子，是要跟他们在一个考场考的。” 英才班单独出卷，卷子难度系数很高。更注重的是考生的思维灵活性，与课外知识的获取程度。一般来讲，以英才班卷子的难度，就算是换做理科实验班的学生去做，能考五百分就不错了。所以青致英才班的卷子，才会一直被称为全网第一变态。就是帝都另外两所与青致同列为全国三大名校的高中，也是远远不及青致的变态程度。因为难度系数不一样，所以在最后录入总成绩的时候，英才班学生的成绩会乘以1.2。上一学期的期末考试，钟知晚考了615，折算在年级总成绩里面，就是738分。所以她是年级第一。当然，也不是没有其他班的学生对此提出抗议。校方给出的解决办法是，除了正常的考试卷子之外，学生也可以选择英才班的卷子。但最后考出来的成绩，那是肯定会比正常卷子要差。青致英才班创立这么多年，选择英才班卷子的其他班学生就没超过五个。嬴子衿以前考试所得的387分，也不是英才班的卷子。这还是她第一次选择参加英才班的考试，自然是在校园论坛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普通卷子都只得387分，英才班卷子总分加起来能过100分？ “嬴爹，白老妖婆肯定是因为生物课那事对你怀恨在心。”小弟愤愤不平，“毕竟教咱们班，拿的是其他班的三倍工资。” “没事。”嬴子衿重新带上耳机，颔首，“事情不会如她所愿的。” 修羽摸着下巴。他们嬴爹这是又开始神棍了么？ ** 教务主任办公室内。 “白老师，你说的这件事情绝无可能。”教务主任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做英才班的卷子，那就是和英才班一个教室考。” 他挺生气的。什么叫防止学生作弊？这还没考呢，就先怀疑上了？ “主任，您可能不怎么了解这个学生。”白韶诗也不气，笑了笑，“她以前在英才班那就是不学无术，把贺老师那么好脾气的人都能气走，您觉得她考试真的会认真考？” 更何况，嬴子衿和陆放的打赌，整个高二都知道了。谁输了，那脸面是真的都没了。 “我不了解你了解？”教务主任火气直冒，“说了，这事没可能，备你的课去。” “主任，我是真的在认真提建议。”白韶诗的笑滞了滞，“嬴子衿她为了能考及格，绝对会作弊，还是给她单独准备一个教室比较好。” “你是主任还我是主任？”教务主任把手中的名册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行，单独列出一个教室也可以，你现在就去找校长，说你要取代了我这个教务主任。” 听到这话，白韶诗神情难看了几分：“主任，我哪有这个意思？” “我看你是有。”教务主任也懒得再理她，让她出去，“白老师，记住你只是一个生物老师，还没有资格对考试规定指手画脚。” 白韶诗就这么被“请”出了教务主任办公室。办公室外有学生来来往往，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看什么看？”白韶诗本就憋了一肚子气，更是忍不了了，“你们家长没教过你们要尊师重道？再看，我给你们的考试计零分！” “白老师。” 一道低沉的男声在她背后响起。白韶诗的身子一僵，回过头来，很尴尬：“贺老师，我跟他们开玩笑呢。” “开玩笑？”贺珣皱眉，“白老师，就算是开玩笑也不能随便说这种话。” “贺老师说的是。”白韶诗看了眼手表，发出邀请，“中午了，我请贺老师吃个饭？” ** 4月28到4月29日，是青致中学期中考试的日子。高三并不包括在其中，因为他们基本上每天都在考试做卷子中度过。高一没有分科，所以只考语数英三门。高二的考试，是按照高考模式进行的。为的是让学生提前感受高考的氛围，到时候就不会那么紧张了。第一天上午，考的是语文。考试九点半开始，九点进入考场，迟到十五分钟，就不能再进入了。当然，白韶诗的建议也没有成功。教务主任就当着她的面，把嬴子衿的考试位置安排在了英才班的正中心。就想让她看看嬴子衿到底会不会作弊。但这一下，英才班的学生们不乐意了。 “教务主任疯了吧？万一嬴子衿真的要作弊呢？她坐在正中央，周围其他人岂不是都成了她的抄袭宝库？” “还好我不坐那里，你小心点，到时候把你的卷子保护好了。” “放心放心，我做卷子速度可快了，保证她抄都没时间抄。” 几个同学一拍即合，决定都要加快做卷子的速度。九点钟的铃声一响，学生们都入座了。唯独中间的座位还空着。因为钟知晚是年级第一，她在第一排第一个位置坐着。她有意无意地转头往中间看去，蹙了蹙眉。嬴子衿会不会作弊她暂且不知，但她可以确定，就算作弊了，嬴子衿的成绩还是见不得人。她这几天居然还为此担惊受怕过，现在看来也真是太好笑了。这都快到考试点了，嬴子衿还不来，估计是害怕了。钟知晚摇了摇头，很失望。她低头，检查着文具、答题卡还有卷子。九点半开考的铃声响起，伴随而来的，还有轻到连听都听不见的脚步声。导致女孩在座位上坐下的时候，其他学生都没注意到。监考老师也没说什么，只是觉得这姑娘踩点是真的准。反正只要没迟到十五分钟以上，考试就能正常进行。嬴子衿将准考证一起放在桌子的右上角，她随意地扫了一眼卷子，就开始写。从头到尾都没有用过橡皮，涂卡也很快。然后嬴子衿认为，语文这门课还不错，选择题挺多，她不需要怎么动笔。这大概是她做题最认真的一次了。以前她跟着那些科学家做实验的时候，都没这么认真过。十五分钟的时间，嬴子衿就把第一面的题做完了，然后她把答题卡翻过来一看。 “……” 125 被嬴学者支配的恐惧沉默，还是沉默。嬴子衿看着答题卡的背面，足足沉默了五分钟。旁边的学生一直提防着嬴子衿抄袭他的答案，这么一瞥，自然也就注意到了。看来嬴子衿已经是自暴自弃了，连抄袭都不想抄，直接开始了发呆。那还和陆放打赌？就这？他轻嗤了一声，很鄙夷，又低头接着写自己的卷子。这边，嬴子衿面无表情，把笔一放。她需要收回她刚才的想法。语文作文这种题目，设计出来就是为了反她的存在。八百字，要她的命。她不写了。嬴子衿抬头，看了一眼黑板上面的表，离下考还有两个多小时，倒是够睡一觉。她从口袋里摸出两个软耳塞带上，头埋在了臂弯里。女孩的举动并没有引来其他英才班学生的注意，毕竟睡觉这种事情在他们眼里已经见怪不怪了。反正考试也没规定不能睡觉，监考老师并没有提醒。往届英才班有个学神，每次参加考试都会先睡一个小时，然后再起来答卷。但即便是这样，也门门第一。可嬴子衿能跟这位学神比？她睡觉，那就是浪费时间。临近下考还有三十分钟的时候，监考老师从女孩身边路过，也就下意识地那么一看。在发现她答题卡作文那一栏连题目都没写的时候，停了下来。题他看了，这次的语文作文题确实很难。很有可能连题意都理解不了，更不用说跑题了。但一个字不写，就相当于放弃了机会，哪怕写个标题，也能拿到两分。因为答题卡被压在了嬴子衿的胳膊下面，监考老师也就没不知道她正面到底写得怎么样。只是又注意到，卷子上没有一点做题痕迹，跟启封前一样干净。其他题不说什么，就是第一题论述文本阅读，总得做点标注吧？这道大题只有九分，但好多学生最多拿三分。监考老师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走了。嬴子衿这一睡，就睡到了下考。出考场的时候，忍了两个半小时的钟知晚终于出声了：“表妹，你是不是昨天晚上熬夜了？怎么能在考试的时候睡那么久？” 嬴子衿头都没回，也没听钟知晚说什么，直接走了。她委实是不想和英才班的有些学生多待一秒。钟知晚的笑意一凝。 “知晚，你就别热脸贴冷屁股了。”旁边的女生挽起她的胳膊，“就让她睡去，到时候输了赌约，不就得在全校面前给你道歉？你还好心问她做什么？” 钟知晚抿了抿唇，也没说什么：“走吧，下午还要考数学。” 对于英才班的学生来讲，数学才是重中之重。也不知道给英才班出数学题的老师到底是从哪请来的，回回变态到他们这辈子都不想看数学题了。上学期的期末考试，钟知晚数学也只考了112分。这一次她为了能够提升成绩，专门问她大哥要来了帝都大学数学系的题。钟知晚看着女孩离开的背影，笑了笑。数学考试那么难，嬴子衿能看懂题？她真是认真过头了。而果然，下午三点半的数学考试，嬴子衿依然是睡了很长时间。下考铃声一打，她拿起两根笔，径直离开了教室，一分钟都没多留。等女孩一走，英才班的学生们都躁动了起来。 “笑死我了，你们是没看见，嬴子衿她居然在三十分钟内把数学卷子写完了，我看，她怕不是在答题卡上做什么鬼画符。” “还以为她要抄袭呢，结果她根本题都不做，这次的数学题有多难，我就不说了。” “是真的难，最后两道大题，我是真的都没看懂这题想让我干什么，就只能硬着头皮写了几个公式，希望批卷老师能给我点分。” “知晚！”陆放大喊了一声，凑了过来，“你觉得数学题难不难？” 连续两场考试，都让钟知晚的心情很好，她也就理陆放了：“应该能上125分。” 英才班的数学卷子能考这个分数，确实是高分了。 “知晚，你太厉害了吧。”有女生羡慕，“你说你家境那么好，还这么努力，我真是太佩服你了。” 换做她是豪门大小姐，哪里会将那么多心思放在学习上？ “家境好也不是我努力来的。”钟知晚淡淡一笑，“我学习好，爷爷才会开心。” “知晚，等劳动节过后成绩出来了，你就带着你和嬴子衿的成绩一起给你爷爷看。”另一个女生说，“这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钟知晚没说话，收拾东西。毕竟嬴子衿的成绩，总分都没办法和她一门比。 ** 这边，嬴子衿已经出了校门。傅昀深知道她最近累，还要考试，所以一直开车来接她。他侧头，看着她系安全带：“今天考得怎么样？” “嗯。”嬴子衿靠在座椅上，“挺累的。” 她写数学卷子的时候，还改了一遍。因为她总是习惯性地用大学数学都学不到的公式，所以才会用了三十分钟这么久。明天的理综，她需要克制一下。 “那今天早点睡，别再上网了。”傅昀深挑了挑眉，“夭夭，有没有把握及格？” 闻言，嬴子衿神情一顿：“语文有。” “语文能及格，说明你提升得才快。”傅昀深揉了揉她的头，“我就知道，我们家小朋友做什么事只要认真了，就很厉害。” 嬴子衿想了想：“我是挺认真的。” 认真到她数学大题还都写了个解。 “夭夭，那个赌约你也别放在心上。”傅昀深转动方向盘，“就算真的没及格，还有哥哥在。” 嬴子衿手撑着头，侧眸，凤眼微挑：“是已经答应你了，顺便玩一玩。” 她会接下陆放那个赌约，也是因为前提和傅昀深说好了。 “嗯？”傅昀深尾音扬起，“哥哥已经有这么大的魅力了？” “不是。”嬴子衿慢条斯理地将吸管插进奶茶杯里，“是好看的女明星。” “……” 行吧，小朋友还是一如既往的无情。傅昀深笑了笑，神情懒懒：“小朋友，一门及格，一个好看的女明星。” 嬴子衿抬了抬眸，似乎来了兴趣：“如果满分呢？” “满分？”傅昀深虽然没想着她能考这么高，但也答了，“满分的话，哥哥送你一家娱乐公司。” 他转头，声音温柔：“尽力就好，别有太大负担。” ** 翌日。嬴子衿因为傅昀深给她的那个承诺，还提前了十分钟到教室。这让英才班的学生们也有些稀奇，不过他们还是没放在心上。他们估计嬴子衿的语文和数学成绩撑死就十几分，就算她理综认真答了，又能怎么样？陆放很兴奋，努力地忍着笑。很快，他就能让嬴子衿当着全校的面，跟钟知晚道歉了。每场考试的监考老师都有两个，而且是一场一换，随机抽取。贺珣一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中间的女孩，不由皱眉。打赌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只能说嬴子衿不自量力，居然要和英才班的学生比考试成绩。结果还用去想？贺珣也没再多看，和另一位监考老师开始发卷子。只是在发到嬴子衿的时候，他的速度很快，显然是不想多待一秒。理综考试只有两个半小时，题又很难，时间是远远不够的。考试铃声一响，包括钟知晚在内的学生，都抓紧时间开始做题。嬴子衿先是展开卷子看了一遍，确认没有哪一道题需要太费笔力，这才下笔。她做题速度很快，选择题十秒一个。没几分钟，就做到了物理实验大题。贺珣在巡查考生有没有写好姓名和学号，路过嬴子衿的时候，本只想看一眼就走。但他看见她就只看了卷子一眼，手中的笔在答题卡上随意地填图时，还是没忍住。 “要是随便写的话，你不如不考了。” 说着，贺珣直接去抽她手中的卷子。 126 让贺珣滚出考场贺珣工作恪尽职守，一丝不苟。教学生的时候也要求他们精益求精，认真严谨。所以在他的课堂上，绝对不允许出现学生走神的现象，更不用说上课睡觉了。考试这么重要的事情，就这么随便写？那还来考什么？浪费所有人的时间。他还以为，嬴子衿选择参加英才班的卷子考试，是真的有心想要悔改。看来不过是表面做做功夫，反正也考不好，到时候还能出去炫耀自己连英才班的卷子都做了。贺珣的神情十分冷淡，也不看嬴子衿一眼。可他的手才伸出，连卷子的边角都没有碰到。 “嘭！” 桌子猛地一震，直接撞在了他的腿上。单是听这声音，就知道力度有多大了。剧烈的痛感传来，让贺珣直接疼弯了腰。他跌跌撞撞地后退了几步，如果不是后面有桌子支撑着他，他连站着的力量也没有了。这动静把周围的学生都吓了一跳，尤其是贺珣靠着的那张桌子的学生。他吓得手中的笔都掉了，答题卡还被多划了长长的一道。班里的学生们全部都看了过来，既惊诧又茫然，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另一个监考老师还在给学生贴条形码，也被惊动了。嬴子衿抬起了头。瞳光如雪，眉目生寒。仿佛是有冷风化为刀刃席卷而来，让整个教室骤然跌入了冰天雪地之中。然后英才班里的所有人就听到，女孩寡淡的冷感嗓音：“脑子没用，我可以替你摘了。” “……” 一句话，让教室里是一片死寂。钟知晚愕然不已。嬴子衿疯了？居然敢对贺珣这么说话？她难道不知道，贺珣是诺顿大学毕业的？诺顿大学的学生，不管在哪个行业都是佼佼者，没人会愿意去得罪他们。毕竟诺顿大学这个名头，委实很响亮。这么多年，青致也就聘来了贺珣这么一个诺顿大学的高材生，自然是一切都顺着。就连校长，事情也是先以贺珣的想法为主，其他人再后。贺珣来青致这两年，顺风顺水，还真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事，更没被这么顶撞过。他倒吸了一口气，金丝眼镜下的眸中蕴着怒意。嬴子衿却是没再看他一眼。她起身，拿着自己的卷子和答题卡，直接走出了考场，快到另一位监考老师都没来得及阻止。他只得看向贺珣：“贺老师，怎么回事？你怎么能在考场里和学生起冲突？” 为了能让学生们安静考试，他们走路的时候都不敢发出声音。贺珣没说什么，只是淡淡：“李老师，这事你别管。” 他想扶着桌子站起来，却发现腿部的疼痛更加剧烈了。如果不是还有知觉，他几乎以为他的腿被截断了。甚至他身上还有几个地方，也隐隐作痛。贺珣缓缓呼出一口气，神情更冷淡了。这么大的脾气，以后也走不长远。他也没必要再去指点提醒什么。也浪费他的时间。另一位监考老师又急又气：“贺老师，有什么私人恩怨，你不能私下里解决？” 贺珣的眼神冷了冷：“李老师认为我是因为私人恩怨？” “不然？”这位监考老师都气笑了，“难不成这个学生还主动惹你了？” 贺珣抿了抿唇，没说话。嬴子衿自然是没主动惹他，但他就是看不惯她的随意和不认真。贺珣也不再解释。反正嬴子衿已经自己识趣出考场了，结果没什么区别。钟知晚收回了视线，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答题卡上，眸中的笑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了。她早就知道，就嬴子衿这个考试态度，迟早会和贺珣起冲突。理综考试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浪费，嬴子衿又负气离开，这门考试也就相当于作废了。但三分钟的时间都没有，女孩回来了。不过她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身后跟着匆匆而来的教务主任。一进来，教务主任面色就一沉：“贺老师，你什么意思？” 贺珣愣了一下，皱皱眉：“怎么了？” “你随随便便就要拿走考生的卷子，你还问怎么了？”教务主任声音冷下，“你别告诉我，你没想不让嬴子衿同学考试？” “想。”贺珣也没否认，“她不好好答题，随便在写，浪费一张卷子，我才要拿走。” 教务主任觉得他简直是不可理喻：“人家乐意怎么答就怎么答，和你有关系？就算在答题卡上画个杜甫，碍你事了？” “怎么，卷子是贺老师你出的还是你掏钱印刷的？还是嬴子衿同学没交学费不能有卷子？” 考试卷子本来就是学生该有的，哪怕请假没来。还带随便就拿走的？他当教务主任二十年了，怎么就没见过这样的老师？还是说，从诺顿大学毕业的高材生，都比一般人要傲气？贺珣被质问得哑口无言。尤其是还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让他第一次有了一种颜面无存的感觉。另一个监考老师总算是明白了来龙去脉，也觉得不可思议。 “贺老师，这样，这场考试和后面的英语考试你不用监考了。”教务主任语气是讽刺的，“我怕你要是见到哪个学生在想题，会以为他是在发呆，也收了他的卷子。” 这一句话，让其他学生都惊了。教务主任也不看贺珣的神情有多难看，就去叫其他老师来这里。然后又转头，对贺珣说：“贺老师，现在请你立刻离开考场。” 贺珣的脾气也上来了，他推了推眼镜，转身就要走。可腿部的疼痛，却都无法支撑他站起来。最后是费了极大的力气，一瘸一拐离开的。考场里的不少女生都莫名的失望。贺珣年轻，比她们大不了几岁，长相又俊美，自然是不少女生的梦中情人。可今天这件事情，有些摧毁贺珣在她们心中高大的形象。 “其他人继续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