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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上辈子我昏死在厕所的时候,大约是凌晨两点半,医生说我大概的死亡时间,其实是在凌晨五点,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中间有两个多小时,我爸妈却任由我躺在厕所冰凉的地面,谁也没去看我一眼。 这一世,这种绝望的感觉,终于轮到她了,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她的运气了。 10. 救护车没有将她接回来,因为发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死在了床上。 救护车原路空车返回,告诉我这个消息时,护士深表遗憾:「小妹妹,你节哀,你妈妈她我们到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呼吸了。」 王菊花愣了愣,似乎没想到昨晚还看到了的人,今天一大早就没了,这让她一时有点难接受。 但紧接着,噩耗接连传来,五点半的时候大伯没了,紧接着大伯的儿子也没了,我爷爷也没了。 六点的时候,小姑被宣布脑死亡,姑父决定放弃抢救,幸运的是小姑的儿子被抢救了回来,人已经醒了,正闹着要妈妈。 看着那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被推出来,我的眼泪一滴也没有落下,这是他们自己活该。 如果他们前世在我死后,叹息一声,或者流一滴眼泪,都不是这种结局。 他们一个个幸灾乐祸,无视了我的生命,仅仅是因为我是个女孩子,可我也想活,想有尊严有爱地活下去。 又过了一会,活着的亲人们,被院方统一安排在了同一间病房里,看着浑身无力地躺在那的亲人们,我站得远远的。 直到我奶奶流着泪喊我:「朵儿,过来帮奶奶倒一杯水。」 然后我刚走到她面前,她就抄起桌上的杯子砸向我:「你是故意的,你肯定就是故意的,为什么把你妈单独留在那个家,她死了,以后就不可能给生孙子了。」 都到这时候了,人都死了她居然还在关心我妈的肚子,能不能给她生个孙子。 我简直要被她给气笑了,我偏头躲开,第一次顶撞了她:「当时你也还清醒,我跟你说我妈睡得香,你怎么不警觉一点?我是小孩我懂什么,你可是大人,奶奶你休想让我背锅,我妈的死都赖你。」 说完我指了指一脸怨毒瞪着我的爸爸,现在我妈死了,这件事要是都赖我,我回家后肯定少不了一顿打。 听了我的话,我爸看向我奶奶的眼神也变了:「妈,你为什么当初上医院,不带上我老婆?」 我奶奶眼神闪躲地说:「我当时也只以为她睡着了而已,谁能想到……」 她说着说着又开始哭我爷爷,说我爷爷死的怨,还闹着说回头得要我外公外婆好好赔钱。 殊不知在得知这件事后,我外公外婆第一时间就带着舅舅躲去了省外,生怕沾惹上了此事,那可是要赔很多钱的。 她闹,王菊花也闹,我小姑父也闹。 都闹着说让我妈赔钱偿命,可我妈已经死了,人死债消,只要我爸坚持说家里没钱,她也无可奈何…… 他们在病房里闹得乌烟瘴气的,最后扯皮来扯皮去。 这件事带野生蘑菇回家的王菊花有责任,放陈年腊肉的我妈,也有责任,大家就互相抵消了,谁也别叫谁赔了。 至于小姑父,我爸和王菊花同时叫穷,他也没有办法,只能认栽。 带着儿子永久地跟我们家断绝了亲戚关系,不再往来。 我原以为我妈走了,根据计划生育,我爸不会再有其他孩子,我应该可以平平安安地长大了。 然而好景不长,半年后成了寡妇的王菊花,肚子渐渐大了起来,周围人都说她肚子里怀的是我爸的种。 我爸现在也不让我喊她大伯母,让我喊她王阿姨,说将来可能还是一家人。 我奶奶也说:「你王阿姨的老公儿子死了,你爸刚好没了老婆,两人正合适,回头他们一结婚,你大伯的财产也都是你爸的,这样好,肥水不流外人田。」 他们全然忘了,那一夜因为我大伯母带来的野生蘑菇,家里死了那么多的人。 11. 两个月后大着肚子的王菊花和我爸低调地领了结婚证,半年后她给我爸生了个儿子。 从小弟弟出生那天起,我的日子比以前更不好过了,以前我奶奶只是暗戳戳的嫌弃我是个女娃。 现在她已经公然嘲讽我:「一个女娃娃读那么多书干嘛?你也十一岁了,回头上完初中,出去打工,赚了钱贴补着你爸和你阿姨。」 我爸在家的时候,王菊花还装一下,装作一碗水端平的样子。 我爸出差时她不但每天只给我吃一些剩菜剩饭,还动不动就拿东西打我,骂我是赔钱货。 而且她还经常给我爸吹耳边风,说女儿养着没用,让我爸不要对我好。 其实她多虑了,我爸对我本来就不算好,他有了儿子后更是重男轻女,一天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只可惜因为死了太多人,王菊花现在再也不敢搞野生蘑菇回来吃了,只偶尔在外头餐馆里吃一吃野生蘑菇,餐馆里做得好,一般不会出事。 那块陈年的老腊肉,也早就被我奶奶给扔了。 我不会主动动手,因为我不想坐牢,我能做的只能等待。 好在弟弟一天天地长大,因为全家人的溺爱,他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格,想干嘛就干嘛。 而这个继姐自然没资格管他,他想做什么我都随便他。 一开始他只是故意把垃圾桶踢倒,然后他受他妈妈的影响,经常故意刁难我,比如故意撕坏我的学习资料,我做饭的时候,故意往里面扔各种东西。 而我当然不会制止,有时候眼睁睁地看着他把盐巴或者花生壳,柜子里的小药片往锅里扔。 全家人对此,只会说是我做饭不够细心。 终于有一天,我发现他往我刚炖好的黄酒猪蹄里,扔了几片头孢。 我当然假装不知道,借口要去阳台收衣服,没再进去过厨房,让王菊花去厨房里帮忙关火。 王菊花去的时候,其实已然看到了锅里还有个别没融化的小药片,但她不以为意,用勺子将发现的小药片随意扔进垃圾箱后,她端着那碗猪蹄就放在了桌上。 到了吃饭时,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当然这么贵的猪蹄,是不可能分给我的。 王菊花见我的眼神一直盯着锅里,她怕我想抢,直接用勺子舀起来开始分:「妈你吃带皮和肥的不需要牙齿好咬,老公吃带筋地干活有力,我儿子也多次点带筋的,我吃肉多的。」 她动作很快地分完了那一锅猪蹄,到了我时,原本还剩一点猪蹄汤,但王菊花怎么舍得便宜了我? 她直接把那点猪蹄汤倒进了自己碗里,她说米饭这样泡着吃更香。 而他如此分配,全家竟然都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果然是有了后娘,就有后爹。 如此我倒是不用再想什么借口去拒绝了。 但本着孩子还小,我还提了一句:「听说小孩不能吃带酒味的东西,弟弟要不还是别吃猪蹄了吧!」 王菊花却以为我是在挤对她儿子,当时就骂我了:「又不是拿着瓶子喝,吃点没事的,你这是自己没得吃,嫉妒我儿子,也不想让他吃是吧?」 我爸现在自然站在王菊花那边,他非但不为我主持公道,还张嘴就骂我:「滚出去,滚你学校去,别站在这碍眼!」 我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可晚自习时间,还没到,我还饿着,我今年初三,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我奶奶听着心烦,不等我爸出声,她抬手就甩了我一巴掌:「一个破初中有什么好上的,让我说等上完这初中,把学休了,早早地出去打工,你弟弟以后多的是需要花钱的地方,你做姐姐的要懂事。」 我捂着脸,提上书包,一言不发的出了门。 而身后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着饭,我临走时,弟弟还挑衅地看了我眼,好像再说,这个家迟早都归我。 这种伥鬼弟弟,还是让他自生自灭吧! 这样想着,我下楼的脚步,也变得轻快了许多。 走着去学校上晚自习时,我跟自己说,朵儿别怕,今天是最后一次饿肚子了。 过完了今天,以后你想吃什么都有,也不用再看别人的眼色。 12. 晚上我上完晚自习回来时,已经是十点多。 往常这时候,我爸和王菊花应该带着弟弟正在客厅里看电视,但今天异常安静,屋子里漆黑一片。 我伸手开了灯,发现了躺在沙发上早已断了气的王菊花,以及躺在房间的床上瞳孔已经散开的我奶奶。 奶奶还活着,看到我时,她手指头还能动,她求我:「朵儿,喊救护车,救命!」 我看了看她的瞳孔,然后冷静地走到客厅的桌边,我们家是去年装的电话,就是为了预防这种突发事件,我拨打了120后,没有进屋去看我奶奶临死前的模样,我坐在餐桌前,甚至打来一碗白米饭,安安静静地吃完了,因为我饿。 120这一次来得很快,大约十分钟后,我刚刚吃完最后一口白米饭,医生和护士就来到了我家门口。 门没关,他们很顺利地进来了。 他们一番检查后,表示王菊花已经死了,我奶奶也快不行了,没有抢救的必要了。 又问我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我这才想起我爸和弟弟:「有我爸和弟弟,他们晚上吃的一样的东西,我爸上个月买了摩托车,他这会儿估计是带弟弟去医院洗胃去了。」 医护人员再安慰我几句后离开了。 我又打了报警电话,这么大的事,得查得透透彻彻的,别把我连累进去。 警察来得非常快,他们来的时候,奶奶还没断气。 又是一番询问后,他们在垃圾桶里捡到了头孢的纸盒,然后又带走了那口王菊花留着等我回来清洗的砂锅。 13. 接到医院打过来的电话后,我再次走进了奶奶的房间。 看着还颤颤巍巍地睁着眼睛的奶奶,我对她说:「医院刚才来了电话,我爸他在带着弟弟去医院的路上,出了车祸,撞上了一辆货车,被路人发现,救护车过去时,都已经没了。」 奶奶一直充满恐惧的表情,在这一刻有了波动,她想放声大哭,可虚弱的身体经不起她的折腾。 她抽抽噎噎地哭了出来:「我的儿子呀!我的宝贝孙子!」 她哭着哭着,用怨毒的眼神盯着我:「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你这个赔钱货?」 这一次我没有难过,我笑了:「因为你们都该死啊!下了黄泉后,等你们团聚了,记得告诉他们,以后这个家,我朵儿说了算。」 说完我不再理会她要吃人的眼神,转头去了我爸的房间,把存折、身份证、现金那些东西,都藏了起来,以免被亲戚抢走。 半个小时后,奶奶也咽了气。 我在邻居的陪同下,通知了所有亲戚,草草地为他们几个办了葬礼。 而且警方那边,也很快结案,排除了仇杀,证实是我弟弟恶作剧导致了他们的惨死,与我无关。 结案后,亲戚们表示愿意收养我,但前提条件是替我保管我奶奶和我爸留下来的那些财产。 我拒绝了他们,我跟他们说:「我还有半年就满十六了,我快成年了,我自己可以生活,我可以安排我的人生,我不需要你们指手画脚。」 这样强硬的态度下,亲戚们纷纷跟我断绝往来,还放出流言说我命硬克六亲。 我没有反驳,这样的亲戚,不要也罢。 往后余生,我只为自己而活。 我可以继续读书,也可以去做一些我喜欢的事情,再也没有人可以将我当成他们手中拿捏的玩物,想弄死就弄死,想打就打。 —完— 若能再来一世,我会恭敬称他太子殿下,打断腿也不过界一步 ----------------- 撞破我与太子的私情后,父亲将我送入南风馆囚禁。 “喜欢男人,那就伺候够了再回来!” 在那里,我被逼着含玉珠行走坐卧,日日以银针刺穴治疗。身前更是系上金铃,如同牲畜一般爬着乞食。 毁容断臂后,我奔驰百里逃了出来,却得知太子即将与丞相之女大婚。 “怀玉,龙阳之事,有违天理。” 我笑着祝他们琴瑟和鸣,恩爱长久。 明明君臣得宜,可为什么后来他哭着自刎在我坟前? 1 我赤脚跑在京城的大道上。 一步一步,鲜血淋漓。 满身脏污,发如枯草,骨瘦如柴。 这样的尊容,走到哪里,都只能收获嫌恶的目光。 我并不在意,麻木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要去皇宫告诉殿下。 这次,没人可以阻止我们在一起。 守宫门的侍卫不肯放行。 “一个乞丐发什么梦?你要是大将军独子,我还是丞相表哥呢!” “林郎一笑动春风,岂是你这个毁容的丑八怪能比的?” “快滚!不然把你拉去乱葬岗喂狗!” 推搡之间,我虚弱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倒地,满心不甘。 恰在这时,一道身着玄衣的身影策马而来。 那群侍卫顿时喜笑颜开,“太子殿下千岁!” “阿阳!” 我嘶吼着朝他喊了一声。 福临心至般,他微微一愣,认出了我。 “怀玉,你怎么成了这样?林将军不是说只是给你个教训吗?” 那这教训,也未免太深刻。 深刻到我只是看着他俊朗的脸,就忍不住浑身发抖。 在南风馆,鸨公将我关在挂满他画像的屋子里。只要多看一眼,就会强行让我再吞一颗玉珠。 我的自尊,全磨灭在这一颗又一颗玉珠的折辱里。 我本想问为何他迟迟不来救我,却瞧见了在他身侧同行的娇艳女子。 丞相千金——上官玉儿。 他心虚的别过头,“怀玉,龙阳之事,有违天理。我与玉儿……一月后大婚,你可来观礼。” 我错愕的望着他。 这些天在南风馆的坚持,仿佛都成了笑话。 上千封书信,也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明明情窦初开那日,是他月下局促。 “怀玉,情之所至,无论所对男女,皆是无罪。” 念头收拢,我不再逼着自己看他,体内的颤抖才算止住。 我盯着脏污的脚尖,笑着道。 “殿下说的是极,那日我便不去了。祝您与上官姑娘,琴瑟和鸣,恩爱长久。” 走了两步头脑眩晕,我强撑着回头,只见那对璧人已进了宫门。 有说有笑,无比般配。 2 再醒来时,我被送回了将军府。 守在床边的父亲冷着一张脸。 “回来就回来吧,男人已经伺候够了,以后安生在府里待着,不要出去给我丢人现眼!殿下下月成婚,不能出现丝毫意外,明白吗?” 我垂着头,竭力离他更远。 “儿子明白。” 他有多么的忠君固执,我是最明白的了。 那日父亲无意间在书房里发现了我与太子秘聊的书信。 他沉着一张脸质问。 我虽害怕,但自小是他一手带大,仍以为我这个独子在他那里会有些分量。 于是怀着一丝希冀坦白。 打也好,骂也认,哪怕他真的打断了我的腿,我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可我赌输了亲情,被他送进了京郊南风馆。 “他喜欢男人,那就好好教他接客,变得正常了再回来!” 是我太天真,竟敢妄动君臣父子间的尊卑纲常。 看着我了无生趣的样子,他到底缓了语气。 “脸怎么回事?” 我摸着那道永远褪不干净的刀伤,心中一片荒凉。 “我不想被男人上。” 父亲皱了皱眉,“我只是吓吓你,怎么可能真的让你去做小倌?” 是吗? 可是被扒光衣服,喂了春药,扔到富商榻上的我。 不敢相信,也别无他法。 几次夜里,我还能梦见那压在身上的肥肉。 黏腻又恶心。 父亲见我不欲多说,又拧眉问道。 “左臂又是怎么伤了?你自小习武,那些人下手重了,你难道不会逃?” 我把不自然扭曲的左臂往身后藏了藏。 武艺超群不假,可从第一次被父亲灌入软筋散丢进南风馆后,这药就再也没停过。 哪怕如今没被强灌药,力气也连柔弱女子都不如,只能任人宰割。 “小伤,休养一段就好了。若无其他事,父亲可以走了。” 被打断了几次再胡乱接上,这条胳膊早就不能用了。 我不想白费功夫去治,也用不着了。 他不愉道,“我是你爹,就算这件事上对你严厉了些,难道你就要因此心生不满吗? 再说了,男子汉大丈夫,要投身军营建功立业的。受伤是常事,脸上有条疤也算不了什么,照样能当将军。” 要是从前听见这话,我一定会高兴的抚摸配剑。 身为镇国大将军之子,我自小的梦想,就是像父亲一样镇守沙场,当一个威武可靠的将军。 但是,没有任何一个将军是断了左臂,弱不禁风,挥舞不了宝剑的。 我做不了将军了。 也做不了,将军府的骄傲了。 3 离京几月,却恍如隔世。 那些好友或真心或假意递上拜帖,被我通通扔掉,谁也不见。 当然,也有拒绝不了的。 身为准太子妃的上官玉儿登门,连我爹也只能带我迎客。 我半死不活的站在那儿,接受着陌生人的关心。 上官玉儿气色很好,人也端庄大气。 她浅笑着将礼盒塞进我手里。 “听闻林公子抱恙,其他药材都只是寻常。唯有此物,是我费了一番心思特意找来,望公子能喜欢。” 在她的示意下,我迟钝的打开。 入目的,是一枚躺在一堆莹润玉珠上的金铃铛。 “啊啊啊啊啊——” 我发疯似的大喊大叫,所有不堪的回忆都在这一刻被唤醒。 金铃铛小巧,串着的红绳紧紧勒着。稍微有了反应,绵绵不绝的清脆响声换来的只会是鸨公不择手段的侮辱。 “这就是将军的独子?未来的少年将军?管不住下半身的东西,去军营里当男妓还差不多!” “吃啊!林公子不是饿了吗?” 此时此刻,彼时彼刻,声音重合。 上官玉儿笑得温柔,口中吐出的字却化为一个个利刃。 “林公子不知道吧?这可是如今京中风雅公子间最追捧的玩意儿,据说来自于这几月于南风馆声名鹊起的含珠公子。 这位奇人虽是以纱遮面,却也可见丰神俊朗,引的无数龙阳君心折。 含珠公子自有傲骨,从不接客。唯有常被他把完的些许玉珠流露出来,卖出高价还供不应求。” 满意的欣赏着我僵直的身体,她一字一顿。 “玉珠有很多,这枚金铃……” 够了! 别再说了! 我红着眼将她拽到身前,用尽全力捂住这张沾满毒汁的嘴。 “林公子,你要做什么?!” 上官玉儿惊慌失措,被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轻松制住。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我后背着地,身体痛的要散架一般。 从开始就躲着我的太子及时出现,失望的挡在她身前。 “怀玉,她只是个弱女子。你若有什么不满,只管冲我来。”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我惊恐的盯着满地散落的玉珠,一想到有更多被鸨公用来卖给富家公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楚阳眼眸一滞,弱了声音。 “玉儿她,并不知道内情。” 上官玉儿一脸懵懂惶恐,“上次城门一别,我以为林公子爱好独特,也会喜欢这些雅物。据说被含珠公子温养的玉珠,还有养病镇魂之效。 那独此一枚的金铃,玉儿也是花费了大价钱,才得到含珠公子最爱的小物。” “滚!都给我滚!” 我紧紧捂着耳朵,什么声音都听不清,过去与现实同时在眼前交织。 面前不时出现鸨公那张恶心的嘴脸,极尽所能的用世间最恶毒的言语来羞辱我。 “天生的男伎!” “没男人活不了的贱货!” 我不是! 我是未来的少年将军,是镇国大将军的独子,是竹马太子的爱人。 不,我什么都不是。 见我迟迟没从地上起来,楚阳以为我是故作疯癫。 他拥着受惊的上官玉儿转身就走。 “你一向身强体壮,不必如此惺惺作态。” 他说,他对我很失望。 他不知道,我已经对他失望透顶。 4 京中流言四起。 不知是谁起的头,准确的猜出了我就是含珠公子。 消失在京城的几个月,就是去南风倌接客了。 初时人们自然觉得十分荒唐,堂堂大将军之子,恐怕连南风馆都未必敢出入,又何谈去做男妓? 然而此事有人证,也有物证。 被我满脸鲜血吓到的富商言之凿凿,回味着与我的第一次多么销魂。 往死里折辱我的鸨公绘声绘色,讲述我有多么饥渴,自愿入楼求着他伺候男人。 我曾经的配剑成了数段,在楼里被友人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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