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绅士与兔淑女_第3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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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残忍无情，高高在上。可若是有求于你，有生命之危，这些摧星级比普通人还怕死。 “两种条件！？大麻烦？什么意思？” “难道我们第二阶段不是继续找线索，然后靠相机躲避那东西追杀吗！？不然的话，这东西...！？” 金牛一愣，下意识看向林安手中的相机。在他想来，这次拼死夺回的相机就像以往任务里的关键道具。接下来就是靠着这件道具不断冲关，直到补全认知安全返回。不然他们冒这么大的险干什么！？林安这么一说，无疑是给他们浇了一盆冷水！尤其是鬼颅杀人的逻辑，林安又不确定了！？沉吟片刻，林安点了点头，也不隐瞒什么： “首先是那东西的杀人逻辑。” “闭眼是没错的，但按神射的死因来看，很难说他是因为和鬼对视而死，还是鬼从鬼的眼中看到了人。” “鬼从鬼的眼中看到了人？你是说它看到了自己眼里中的东西？” 和拗口的一句话，林安一说完，三人齐齐愣住了，就连远在一旁的青铠也忍不住看了过来。眼见众人愣住，林安心中苦笑一声，事实上第二个逻辑也是他刚才想到的。 “对。” “不过第二个逻辑有些复杂，我还是先说对视杀人吧。” “对视杀人有两种逻辑。” “1：我们看不见鬼，但只要站鬼在我们面，和我们双眼对上，我们就会死！无需，只需条件成立！” “这点不是没可能。” “虽然对视需要双方都能看见彼此，但谁知道我们到底有没有“看见”呢？” “就像占卜一样，我们意识不到看不到的存在，可不代表没接受到信息，很多时候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2：需要在相机上，亦或者镜子之前和鬼对视。我们能通过反光看到鬼，而鬼正好和我们眼睛对视上。” “这点同样有可能！” “仔细想想，你们其实都通过相机看到了反射出的鬼脸。根据光线折射，你们在那一刻也算和鬼对视。只是角度不一样，没有像神射一般“对准”。” 停顿片刻，林安神色凝重： “如果是第一个逻辑，那我们随时都有生命之危！别看鬼消失了，但它很可能还在我们周围，现在只要我们一转头，就极有可能和它对视上！” 话音落下，偷听林安讲话的青铠心头一震，整个人就好似定住了一般，脸色煞白！该死！被林安这么一说，他突然觉得自己又要死了！和青铠一样，原本松懈下来的的金牛三人，此刻也浑身僵硬的不敢再动，两眼圆溜溜的瞪着林安，生怕看到别处！ “卧槽！77！你别吓我！要是真是这样，那我们还要继续闭眼！？” 见金牛慌张之下急忙闭上眼睛，林安神色一滞。 “嗯..倒也不用。我还没说完...” “不用太紧张，鬼也有限制。” “你们忘了吗？鬼看不到我们，所以它想找到一个能和我们对视的角度，也是很难的。它跟了我们一路，甚至还提前跳进房间等待我们。这足以说明它对我们有所感知，但大概率是找不到我们眼睛在哪。” “很可能是因为它没眼睛，所以也找不到我们的眼睛。” 说到这时，林安自己都愣了一下，不知为何，霎那间，一个极其诡异荒诞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逝。不待林安抓住，那念头却又无影无踪，再也抓不住了。 “对！应该是这样！我进去帮你的时候，我明显能感觉到它在看我！那东西应该和我们闭眼状态一样，只能靠感觉找人！” 反应还算快。金牛说完后便大松一口气，而一旁的海妖更是额头都在冒汗，好家伙，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心态都快被林安说炸了！是的！仔细想想，鬼杀人的逻辑的确没那么简单！ “那77，按你这么说，第一条逻辑应该是最简单的。只要不是倒霉到正好和它对视，那就不会出事。当然，也要尽可能避免看到镜子和相机。” “相比于第一条逻辑，这第二条逻辑...” 巨魔突然插嘴，只是说着说着也忍不住皱紧眉头。妈的。好绕的逻辑啊，一时间他也没想明白第二条逻辑到底在说什么。 “差不多，在第一条逻辑中，我们风险最小。我怀疑相机可以拍到鬼，当反光镜用也可以。鬼出现在附近时会有寒意，只要不断用相机探路，找到它的位置，理论上就不会出事。” “至于第二点...” 林安同样皱起眉头，一字一顿： “第二条逻辑简单解释..那就是鬼杀人，需要鬼意识到自己能看到人。它现在还不熟练，或者还很难理解。” 微微停顿，林安看众人眉头紧皱，干脆说出自己想到的一点。 “我不知道你们文明有没有先天性失明的个体。” “在我们文明中，先天性盲人在后天恢复视觉后，他们依旧无法“看到”东西。” “用进退废，他们的大脑缺少视神经结构，就像发育缺失一样，无法将看到的图像转化成视觉画面。” “就如同缺少认知一样，这类群体往往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学会使用眼睛，重新补全大脑结构。” “简而言之，我们不知道鬼是什么，所以看不到鬼！而鬼亦是如此！” “认知，决定一切！” 话音落下，金牛目光闪动，顿时理解了林安的意思。 “我明白了！你是说那东西补全了眼睛，但它还是看不到我们！可在相机里它看得到自己，那它就可以从自己眼中看到我们！” “因为它可以理解自身的存在，那也可以理解自己眼里多出了东西！” 双重，不，三重逻辑嵌套！金牛说完便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头皮又开始发麻了。林安眼见金牛等人能理解他的意思，干脆点了点头： “没错。” “就像你之前感觉到的。” “鬼靠感知找到我们，它不会用眼睛。那它就只有通过我们能看到它这一点，才能意识到眼睛能看到东西，再从这一点，意识到自己也可以用眼睛看到人。” “还是和占卜很像，它不知道占卜（眼睛）是什么。但看到我们用占卜（眼睛）后，它就学会了这么做，学会了用眼睛找到我们！” “如此一来...” 林安说完也觉得棘手无比，他总感觉这条逻辑背后，隐藏着令人不安的秘密。 (还是有问题..) （逻辑始终有些不对...鬼是不知道自己有眼睛，还是鬼就是没眼睛，亦或者可以意识到有眼睛这种东西后获得眼睛？就像学习一样，它也可以补全认知！？）死一般的安静。短暂的沉默中，金牛等人面面相窥，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正如林安所说，如果第二条逻辑成立的话，该逻辑甚至会嵌套第一层逻辑的任意两点。相互组合下，存在的逻辑结构足足有九层！ “所以...” “77，如果第二条成立的话，那会变成什么？” 缺乏精神力的支持，海妖苦笑一声，干脆放弃思考。想不通，他真的想不通了。本来就没怎么接触过特殊事件，如果摧星级的实力还在，他倒是可以依靠穷举验证，但现在... 林安闻声转过头，看向苦笑的海妖，微微犹豫： “如果第二条成立，且最危险的情况成立。” “那就意味着它只需要站在相机后方看到自己，哪怕是站在我们身后，不需要我们看到它，更不需要对视，便可以无条件杀人！” 话音落下，众人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一旁的巨魔更是忍不住想骂人： “怎么会这样！？” “77！？” “那它为什么还要跑？一直跟着我们不就行了吗！？第二个逻辑如果成立，难度未免...” “因为鬼也可能补全认知，它现在已经“长出”了眼睛，但还不知道怎么用。” 林安苦笑一声，知道巨魔他们无法接受这一点。 “我们可以补全对它的认知，那鬼自然也可以通过我们补全。这很可能就是任务的真正难度。我们知道的越多，它知道的也越多。” “不仅如此，一旦它再次出现时，我们为了找到它的踪迹，那就只能使用相机。是第一个逻辑还好，我们躲着它就行。如果是第二个逻辑，那每一次用相机都等于赌命。它随时都可能站在我们身后，等相机照出它眼里的自己。” “当然，一切也只是我的猜测，未必是真的。” 林安说完便默默攥紧双拳，事实上，他还有一点逻辑没想通，甚至他宁愿想不通。（正如巨魔所言，如果第二条逻辑成立，那鬼为什么"逃跑"！？是因给我们喘息的余地，还是因为其他？）（而且...）林安下意识低头看向手里的相机。也许都是小问题，他们可以通过测试，慢慢测出来。但有一点，是林安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照片真的是刚才那个鬼拍的吗？如果是，那它为什么要把相机丢掉！？还是说...）（有第二个鬼...）（就在我们身旁！？）林安缓缓闭上双眼，从进入这次任务开始，他便感觉到一股难以言语的压力，始终萦绕心头。就好像任务的真相，可怕到超越人能理解的极限！ -------------- “77，按你的意思是我们就守在这里，然后把大厦点燃，充当信号塔？线索呢？我们不需要找更多线索了吗！？” 站在百米大厦下，海妖下意识抬头看向这栋还算保存完好的超级大厦。虽然能理解林安为什么这么做，可是就这么呆在这，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妥。若是换做之前，他肯定对林安的提议嗤之以鼻，但现在...连青铠都没有反对。 “没必要了。” “系统已经明确提示进入下一阶段，也没有给出信息点。城市这么大，我们很难再找到什么。” “因此我们完全可以大胆判断，系统已经认为我们搜集到了全部信息！只不过有很多信息是在其他人手里！” “只要汇合，拼凑，应该就能满足最低认知。” 抬头看向大厦顶端，林安目光闪动，直接说出自己的判断： “不仅如此，我们碰到了什么，其他队伍应该也会碰到差不多的东西。结合上次任务的死亡时间来看，这次任务的时间并不长！这点就可以佐证我的判断！” “不出意外的话，真正的难度应该在于我们如何汇合剩下的人，然后在他们死亡前找到他们！” 第1971章 “这就是精神病院吗？” “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翻身跳过伸缩式的电动门，姜昊辰好奇的看着不远处黑洞洞的就诊大厅。医院占地面积极大，光是他看到的大楼便有四五栋，后面还有连成一片的病房区。满院枯树，掉落的树叶好似要把这里淹没了。虽然看上去颇有恐怖片的氛围，但和他预想中的依旧不太一样。 “挺现代的...我还以为是那种中古建筑，门口一个封死的大铁门，然后窗户都是铁窗，树上再挂个病号服...” “我们一进来就有鬼影从窗户闪过...” 边走边看，不知是不是周围太安静了，姜昊辰忍不住自言自语起来，也不管安德理不理他。然而他刚一说完，便听见安德一声轻笑： “现代精神病院和正常医院没什么不同。你说的那种，大概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事了吧。” “那个时候的人们通常把精神病人当成疯子，与其说是治疗，不如说是监禁。” 走在姜昊辰身前，安德随意的观察起四周。在北美，病人最多的地方只有两个，一个是精神病院，一个是**所。 “这里很大，我们想靠自己搜完这里，估计不现实。” 不待姜昊辰一愣，看完四周后，安德便指了指后方病区。确实太大了，一眼看去，整个医院容纳几万人都可以。想在这里找到只有线索，无疑比登天还难。 “是挺麻烦的...” “要是有电还好，有电的话还能查查这里的电脑系统。” “那条信息上的名字是森田真一吧？查一查他的就诊记录，应该就能找到线索了。” 回想起他和安德找到的那半页纸，姜昊辰皱起眉头，打算看看能不能找到柴油发电机之类的东西。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安德摇了摇头，轻声开口： “意义不大，我们没有登陆密码。而且想恢复这里的电力系统，需要的时间会很久。” “不出意外，每个病区的护士站应该有手写的记录，里面会封存一部分档案。” 手指后方住院部。 “你觉得...一个出了车祸的病人，他会出现什么问题？” 安德说话间目光一栋栋扫过，思考着留下信息的森田真一可能会在哪栋治疗。 “会出什么问题？” “我想...他可能是被惊吓到了？比如ptsd之类的？或者妄想症，觉得自己上马路就会被撞？” “反正肯定不是疯子吧?疯子应该不会自己一个人住。” 姜昊辰稍加思索，说出自己的猜想。他们进入任务后便出现在一个独栋别墅，而信息也是在卧室找到的。很显然，森田真一还有自理能力。 “我觉得不是。” 不同于姜昊辰的猜测，安德说完便侧头看了一眼指路牌，大步朝着挂着心身疾病的大楼走去。 “森田真一如果是出现类似创伤后遗症的心理问题，那房子外面为什么有辆车？还记得垃圾桶里的超市发票吗？他买了很多速食品。” “那辆车上的灰尘比厨房的都少，所以那家伙不太可能像你说的那样不敢出门。” “而且...也许是身体上出现了残缺。” “很大概率是手，或者..” “不太会影响开车的部位。” 话音落下，安德也不再多说什么，他心里已经有大概思路了。眼看着安德已经确定目标，姜昊辰连忙跟上。他听懂了安德意思。如果森田真一真的在车祸后出现残疾，那的确能解释得通车子和厨房的问题。不过... “什么残疾还能开车？少了一只手？还是少了手指头？” 面露古怪，姜昊辰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裤裆。妈的，如果真是那样，那心理的确会出问题。 ------------- 很快，连续穿过两栋住院大楼后，两人最终停在了一栋七层小楼前。不同于其他住院楼有十几层高度，这栋挂着身心疾病的住院处，竟只有七层。在姜昊辰仔细观察下，注意到了最顶层的右侧，还挂着某大学的研究组的招牌。不等姜昊辰多看，只听吱呀一声，安德已然推开了黑蓝色的玻璃门。 “走吧，上去看看。” “虽然医院制度不太一样，但按照我的经验，一般护士站都在中间的楼层，也就是四层左右。” “一层是大厅，接待家属和咨询室。二到六层是住院区，顶层一般是治疗区和办公区。” “如果四层没有，那只会在顶层。” 听着安德的分析，姜昊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不知为何，他心中却有些异样。他倒不认为安德说错了什么，而是安德说的那句话。以我的经验来看?这家伙在末日前，脑子也有问题吗？他不太了解安德，只知道对方是北美战区曾经的领袖人物。来历神秘，传闻和军方有关系。说实话，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林安为什么要叫这个家伙进入副本。顾不得多想，姜昊辰压下心中的异样后便跟在安德身后，只当林安收了安德当小弟。 “踏踏” 脚步声回荡。刚一走进，姜昊辰便感觉到一股阴冷的寒意。一片漆黑的大厅中，两边都是拿药的窗口。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姜昊辰总觉得有一双双眼睛在窗口之后看着自己。 “这地方，阴气很重啊...” 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姜昊辰感慨完后便打算跟着安德直奔四楼。只是目光掠过楼梯旁的卫生间时，他突然愣了一下。只见洗手台上空荡荡的，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但潜意识里让他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 “有问题？” 安德侧目轻声问道。 “没...就是感觉...” “感觉少了什么东西是吗？” 安德转过头，继续上楼。 “你是不是觉得洗手台空荡荡的？很简单，那里少了镜子。看起来自然很奇怪。” 第1972章 “少了镜子？” 急忙跟上，姜昊辰恍然大悟，顿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感觉奇怪了。末日前他是商业精英，注重自身形象，碰到镜子都会停下来整理一番自己。洗手台上没镜子，也难怪他会感觉少了什么。 “没什么好奇怪的，一般精神病院都不会有镜子，以免病人看到自己后，情绪不稳定。” 安德说完便加速上楼，也不在意姜昊辰尴尬的表情。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安德已然超过了他一层。 “这家伙，胆子够大的...也不怕走得那么快碰到那玩意...” 姜昊辰心中暗自嘀咕。虽然和安德接触时间不长，但他总感觉这小子很像林安，两个人都像没感情的机器人，很少有害怕的时候。 ........... 三分钟后。一片杂乱的档案室内，姜昊辰努力的瞪大双眼，试图在满满当当的柜子中找到森田真一的信息。 “原野林山..不是这个..” “森田...！？嗯..好吧，是森田雅美？” “凉山川介...” “嗯？安妮？怎么还有外国人...艹...是条狗的名字。” ... 如同无情的翻检机器，姜昊辰全神贯注的翻找着档案，不一会的功夫，两人双脚便被丢在地上的档案袋淹没了。缺乏光线下，姜昊辰甚至都觉得自己眼睛都快看瞎了。 “安德，你找到了没啊...那家伙不会没在这就诊过吧？我怎么感觉...！？” “森田..真一！” “艹！我找到了！” 正当姜昊辰忍不住怀疑自己等人是不是找错了地方时，一份放在第三层的档案顿时映入眼帘。看着档案袋上熟悉的名字，姜昊辰激动的差点快要蹦起来。只是他刚一拿出来，目光便陡然一愣。 “安德，这档案怎么这么薄...跟其他人比起来，这份里面的东西很少啊...” 住院档案的厚度相当于一本书，可在这份森田真一的档案里，大概只有一张纸。 “先打开看看再说，越是有问题，越说明我们找对了。” 没有在意档案的厚度，安德抬起头，快步走到姜昊辰身旁直接打开档案。 “也是，不过你判断的的确没错，没想到啊，那家伙还真是身上少了什么东西。” “哗啦” 随着档案袋封条被撕开，一张薄薄的白纸便掉了出来。顾不得夸上安德几句，姜昊辰急忙凑过头，借助窗外微弱的光线看了起来。 “森田真一，男，三十八岁。” “病情说明：器官性残缺，引发癔症。经治疗后情况并无好转，因其情况特殊，已转至精神研究所。” “病情描述：*****” .... 一分钟后。 “没了？就这么点东西？我们找了这么久，就找到这几句话？” 晃着手中的报告单，姜昊辰脸色难看的望着低头沉思的安德。他本以为在这里能找到森田真一的过往历史，再不济，也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可这张纸上除了一些他不太能看懂的检测术语，唯一有用的就这有两点。 1，这家伙确实残疾了。 2，这家伙没得治，被送到研究所了。这两点，说实话，他们就算不看这玩意也能想到。有些颓然的靠坐在桌子上，姜昊辰只觉得此刻有些烦躁。毫无头绪，他现在就感觉自己像一只无头的苍蝇，哪里都感觉不对劲。强压下心中杂乱的想法，片刻后姜昊辰索性催促起安德： “走吧，咱们去找找这里有没有地图，看看那个精神研究所在哪。” “看样子，信息只有可能在那里了。” “不，不用找。” 话音刚落，安德平静抬头，直接指了指头顶： “虽然楼上的招牌不是精神研究所，但最顶层的研究组，跟可能就是挂在这个单位名下。” “档案这么少，那就意味着之前的记录都被转移了。按照常理推断，记录就算被转移走，医院也需要补录一份。没有补录，那就意味着这里的医生认为这里并没有少。” 意简言骇，听着安德的分析，姜昊辰瞬间便明白了安德的意思。 “你意思是记录被转到楼上了，所以这里没必要补？” “该死，我怎么这都没想到！” 姜昊辰说完便猛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只觉得自己自从进入任务后，脑袋就好像锈掉了。安德见状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没再废话什么，确认完没有遗漏后，两人便往顶层赶去。 ............. “越来越冷了啊..” 口中哈着白雾，姜昊辰手持一根找来的椅子腿当武器，小心的跟在安德身后。几乎是刚一到顶层楼梯口，他便感觉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寒意。就好像楼顶不是研究所，而是停放尸体的冷库。不知为何，他隐约之中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安德，你听到了什么声音吗？好像是...” 不等姜昊辰竖耳倾听，下一秒，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瞬间炸响！ “疼！！！！” “我好疼啊！！！！” 艹！！突如其来的惨叫声瞬间下的姜昊辰脚下一空，险些摔倒。汗毛乍起，他惊骇的看着头顶的黑暗，一时间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心脏狂跳，然而不等他下意识想攥紧手中的武器，拉着安德转身就逃，只见安德就好似毫不害怕一般，直接冲了上去。 “不是鬼！是电视！” “什么！？” ......... 半分钟后。姜昊辰脸色难看的望着顶层大厅中，一面挂在墙壁上的电视。只见在一片黑暗的大厅里，不断重复播放着画面的电视机着实诡异，蓝色的背景光不断变换，照的整个大厅都有股冰冷的死意。 “疼啊...！我好疼啊啊啊！！” “把我的手砍下来！医生！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 电视中，一名被捆在病床上的中年人拼命大喊，他挣扎着挥舞着自己的手臂，苦苦哀求身旁的医生帮他砍下自己的右手。痛哭流涕，男人甚至痛苦到崩溃大哭，只为了医生能砍下他的手。然而站在他身旁的医生无动于衷，只是平静的对着摄像机开始介绍： “如各位所看到的，在精神医学中，有一类病人的情况极为特殊。” “他们在失去一部分肢体后，往往还会认为自己的肢体没有消失。而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会不断的从消失的肢体部位感受到疼痛。或是被切割，或是被火烧。” “这种认知错误产生的幻觉，我们称之为幻肢症。” 画面中，医生说完便转身抓起男人右边的袖子摇晃起来。那空荡荡的袖管内，什么都没有。第1973章 “幻肢症？” 姜昊辰下意识看着自己手臂，又看向画面中哀嚎的男人。他还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东西。 “是伤口处疼？手都没了怎么还会感觉手疼？” 无法理解其中的原理，姜昊辰深吸一口气，顾不得电视播放的惨叫声实在瘆人，干脆研究起电视哪来的电源。片刻后，他心中一沉，脸色极为难看的举起一根插头。不说这里有没有电了，电视机根本就没插上电！该死！ “我们开始进入灵异事件了！安德，你怎么在发呆？我们要不要出去！？” 放下插头，姜昊辰急切回头看向沉思的安德。不同于好似木头一般的安德，他此刻只觉得随时都会有危险出现。死死攥紧手中的桌子腿。按照他以往的经历，在异常出现后再继续探索，那大概率就要领饭盒了！虽然半途而废离开有点可惜，但小命要紧！ “安德！？” 焦急之下，姜昊辰忍不住跑向安德，打算带着这个家伙就赶紧跑路！然而出乎他的意料，安德抬起头后竟对着他微微摇头，轻叹一口气： “来不及了。” “继续查吧，继续查说不定还有活路。” “什么意思！？” 听着安德莫名其妙的话，姜昊辰猛然一愣，不待他反应过来，下一秒便看见安德直接走进研究所内部，像是在找寻什么。 “不想死的话就跟我一起找，去找那家伙的治疗记录！” ------------- 一分钟后。冰冷的手术台前，姜昊辰眼疾手快，一把抢过放在手术台旁的日记。看着伸手问自己要走日记的安德，姜昊辰只是死死的盯着安德，手中的武器更是忍不住对向他。 “安德！?你到底知道了什么！？我们不是同伴吗！？你到底隐瞒了我什么！？” “什么来不及！？你到底是人是鬼！？” 无怪与姜昊辰如此紧张。从进入这栋大楼开始，安德便表现得很奇怪。明明像是知道了什么，却始终一个字都不和他透露。尤其是刚才那番话，简直和打哑谜没什么区别！经历过多次特殊事件下，姜昊辰甚至都怀疑安德到底是人是鬼，是不是被调包了！别的不说，安德就好似未卜先知一般，直接来手术室找东西！眼看姜昊辰怀疑起自己，安德突然苦笑一声，干脆收回手： “我是人，你没必要多想。我要是鬼，你是人，你觉得你还能活到现在吗？” “我是想到了一些东西，但我也不确定。就像你怀疑我一样，有些东西我只有确定了才能和你说。” 说话间，安德摊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任何问题。 “现在是你在耽误时间了，你要是不想死，我劝你把日记给我，我需要确认。” 话音落下，姜昊辰攥着日记的手更紧了，只是看着安德诚恳的表情，他犹豫几秒后最终还是把日记递了出去。他听懂了安德的潜台词，安德想到了什么，然后同样也在“担心”他。 “我先说好，我绝对没问题！” “妈的，我真的好烦你这种人，你到底想到了什么不能和我说！？” 没有理会姜昊辰的愤怒，安德接过日记后便直接在手术台上摊开，快速查看起来。日记翻开后，一大片密密麻麻的文字便引入眼帘。 .......... “今天是那场噩梦后第一个星期，我出院了。医生告诉我要好好休息，手术很成功，并不会对我的生活造成多大影响。” “希望如此吧，我还是不太习惯。” .. “痛！太痛了！今天开车的时候我差点撞在树上！该死！为什么会这么痛，我觉得我的脑袋快炸了！” ... “止痛药没有任何用处，我已经待在家里一个星期没有出门了。我受不了了，我想我必须去一趟医院！那东西就像一万根针在扎我！就像有火对着我烧！把我丢进油锅！” “我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我会疯掉的！” ... “这群医生就是一群蠢货，一群骗子！他们告诉我没有任何问题，只不过是我的想象！开什么玩笑，想象会让我痛到晕过去吗！？我要买把刀，我要挖开它！我要看看，到底是不是有东西藏在里面在折磨我！” ... “哈哈！我挖掉了一块肉，我好像听到刀子在我骨头里摩擦的声音了。遗憾的是我什么都没找到，好消息是，那群蠢货相信了我，他们快被我吓的报警了！” “痛，实在太痛了，他们告诉我，我也许是幻肢，是我精神出了问题。管它呢，我现在只想治好我自己！” ... “我开车到了研究所，这里的人可比那群白痴专业多了。他们相信我真的很痛，并告诉我有很多和我一样的人。” “他们说只要阻断神经，应该就能治好我。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天知道我为了睡着觉，这段时间把自己撞晕过去多少次！” ... “手术前，这里的研究员告诉我，幻肢痛不光是神经上出现了问题，还是认知上出现了问题。他们给我做了一个实验，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有意思的实验，他们在我的手臂旁放了一个隔板，又放了一只假手。他们同时用羽毛在我的手上和假手上来回移动，让我感觉痒痒的。” “就这么几分钟后，研究员让我盯着假手，突然，他一锤子砸在假手上，把我吓了一跳！不仅如此，我居然真的觉得我的手也开始疼了，吓得我赶紧缩回了手！” “真是荒诞，那只手明明不是我的，我居然也会痛！” “他们说，幻肢痛就是这么回事，是我的认知出了问题。” “唔，很有道理。也许真的是我的脑子不知道我少了什么，它总是停留在我出车祸那天。” “我得不断告诉它我身上发生了什么...” ... “手术很成功，天啊！我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我想去踢足球，再听一场音乐会。这段时间，我可真是快被折磨死了！” “也许我也应该谈一场恋爱，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这里的研究员告诉我，换个新的环境，有助于恢复...” ... “该死！它又开始痛起来了！比之前痛的更厉害！我受不了了！我快疯掉了！骗子！都是骗子！那绝对不是我脑子出了问题，那一定是有什么东西还没取出来！” “有东西在啃我的肉，它们在吃掉我！在吃掉我！挖出来！我要把这些该死的虫子都找出来！” “我一定是烂掉了，我在生蛆，在腐烂！” ... “我要去研究所！我要治好我自己！我要给自己做手术！” 第1974章 “哗啦” 日记翻到最后一页，昏暗的手术室内，姜昊辰错愕的看着戛然而止的日记。从字迹上来看，他看得出来森田真一已经接近疯掉了，一次次的治疗失败后，他已经不相信任何人。只是内容虽多，他除了看到一个正常人变成疯子的记录，其他的信息几乎分析不出来什么。 “他给自己做手术？然后呢？被人阻止了？还是死在手术台上了？” “安德，现在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想到了什么吧！？” 深吸一口气，实在没有头绪下，姜昊辰忍不住看向安德，试图从安德眼中看出什么东西。 “可以，不过在此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安德轻轻点头。 “你觉得森田真一在车祸中失去了什么？他是哪里疼？” 面对问题，姜昊辰一愣，下意识便脱口而出： “手或者脚吧！” “医生不是说幻肢吗？幻肢指的不就是...” 说到一半，不等他说完，安德便摇了摇头： “不，幻肢只是形容这个症状的。如果是四肢的话，他凭什么能开车。你没注意到日记里的踢球，音乐会，器官吗？” “不可能是手脚，也不可能是耳朵。挖掉一块肉，头疼...不出意外的话，森田真一应该是失去了一只眼睛。” “只有眼睛才能解释骨头摩擦的声音。” “他少了一只眼睛！？眼球疼！？” 听着安德的分析，姜昊辰瞬间意识到安德说的是对的。他先入为主，被外面的电视机影响了。只是他不明白，安德现在说这个干嘛，难道不是应该分析这家伙之后去哪了吗？似乎看出了姜昊辰的疑惑，安德平静的指向自己的眼睛： “你觉得一个被“眼睛”疼到发疯，疼到拿刀子捅进自己眼眶的疯子，他在一次次绝望后会做什么？” 拿起日记，安德轻叹口气： “一般被幻肢折磨的病人，他们会拼命抓挠自己的伤口，试图阻止疼痛。极端的病人会伤害自己受伤的肢体，病态自残。” “就好像牙痛一样，其实痛的不是牙齿，而是神经末梢。但在牙痛到极点时，很多人都会自虐一般，用力的咬牙，甚至拿牙刷把牙齿刷出血。” “所以？” 姜昊辰想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脸色微变问去。 “所以，当一切手段都无法阻止幻肢疼痛后，人们只能把连在一起的部位切掉去。” 安德一字一顿，侧头看向手术台： “森田真一无法承受眼球带来的痛苦，他觉得自己眼眶里还有东西，找不到的话，那就是脑袋里。” “所以，他最后一定是选择把自己的脑袋割下来了！” 话音落下，不待姜昊辰心头一震，只听哗啦一声，他们头顶的天花板上竟掉了下来。一张带血的白纸缓缓飘落。上面赫然写着一句话。 “如果没有手，手还会痛...” “那如果没有头...” “头还会痛吗！？” ---------- “艹！” 姜昊辰脸色一白，看着白纸上森田真一写下的信息，只觉得头皮都快炸了。他下意识看向身旁的手术台，眼中仿佛闪过森田真笔直的坐在手术台上，一点点拿着手术刀割下自己头的画面！ “这个疯子！他把自己脑袋割下来了！？” 姜昊辰说完便意识到什么一般，急忙丢下手中的白纸，拽起安德就打算冲出这里。 “安德！你是想说那家伙死在这里了是吗！？” “该死！你想到这一点为什么不早说！我们还不赶紧跑！你还让我在这看完这东西！？” 左手拉住安德，右手攥着武器，姜昊辰脸色苍白的看着周围，只觉得下一秒就会有东西冲出来！然而面对他的慌张，安德只是一把推开他的手，苦笑一声： “知道我为什么说来不及了吗？” “姜昊辰，你就没想过森田真一是开车来的吗？可是我们在别墅看到了他的车啊...” “所以...” “那家伙把自己脑袋割下来后，就开车回去，一直待在别墅了。” “不出意外的话，他其实一直都在我们后面跟着我们。” “现在..” “咚...咚...咚..” 几乎是验证安德的判断。不待姜昊辰目光瞬间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下一秒，一声声怨毒低沉的呻吟声便瞬间从楼梯处响起。 “疼啊...我好疼啊...” “我的头...” “好疼啊啊啊啊！！！” 只见在昏暗的楼梯上，一具无头的身体正提着自己的脑袋摇晃走来。在手中，那被割下的脑袋上赫然少了一只眼，嘴巴一张一合，一遍又一遍的诉说着自己的痛苦。 .... “跑啊！！安德！！他妈的你到底还在想什么！！它来了！” “不能出去！我在想它的弱点在哪！给我一点时间！” .... “咚！咚！！咚！！” 鲜血飞溅。姜昊辰死死的用后背抵住手术室铁门，阵阵充满巨力的撞击，几乎让他五脏六腑都快震出来的。手脚都有些发软。就在刚才，他在关门的霎那便看到了森田真一提着自己脑袋冲来的画面！此时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