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会讲话,掏钱也能被算作“等价交换”,让宋荻野心安理得了很多。她不再反驳,跟着路莱走进了卫生院。 所幸,身上的皮外伤确实不算什么。 医生先为宋荻野简单地做了消毒和包扎,又在路莱强烈的要求下为她补上了一针破伤风疫苗,如此,也就万无一失了。 因为打完疫苗需要在注射室外留观半小时,两人只好并排坐在医院的长凳上。眼看路莱随手扔掉缴费的小单,自知拿人手短的宋荻野埋着脑袋,假装无所事事地搓手指掩饰尴尬。 “你为什么会来找我?”她问。 “怕你吃亏。”路莱答。 “你怎么找到我的?” “动脑筋。” “什么破回答?” “你猜。” 一问一答中,两人的关系似乎调转,面无表情且言简意赅的路莱和平日简直判若两人,宋荻野抬头朝她送去疑惑的目光,她才噗嗤一声笑了。 “我模仿你模仿得像不像?”她问。 少女脸上的小梨涡是甜的,叫人看得心痒痒。 “一点也不像。”宋荻野哼出一口气,“白痴一样。” “如果我模仿你像模仿白痴的话,那你” 见路莱调皮地拖长了尾音,宋荻野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捂她的嘴巴。 “闭嘴。” 不知死活的小棉花糖,居然敢打趣她了,真是老虎不发威被人当病猫!宋荻野蛮力上手,顺势把路莱给压倒在自己的大腿上。 “信不信我”她本来想说“抽你”,但看着毫无防备被她摁在大腿上的路莱呆头鹅一样的表情,那两个字就说不出来了。 “什么?” 对于这种话只说到一半的行为,路莱很不理解,她把脸偏向宋荻野的方向,用含糊不清的声音提问。 “没什么,烦死了。” 话在宋荻野的喉咙里打了个旋儿,就变成了不痛不痒的抱怨,她松开压制路莱的手,可路莱居然还死皮赖脸地躺在她大腿上不起来,甚至调转身体的方向,从侧躺变成了平躺,直勾勾面对她的脸。 “我担心你。”路莱说,就像反射弧很长的小动物一样自顾自回答起了宋荻野最初的问题,“我怕你跟人打架,不想你吃亏,所以到处找你。” 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如同照妖镜,看向谁,谁就会原形毕露。宋荻野在与之对视中生出面红耳赤的羞怯来,唯恐路莱察觉自己的窘迫,她连忙别过头去。 “非亲非故,谁要你担心?” 嘴硬心软,大腿的肌肉都紧绷到颤抖。 腿上的路莱一定是感知到了宋荻野的心神不宁,她趁火打劫,竟然大胆地伸出手去触碰宋荻野垂下来的刘海。因为受伤时黏上鲜血的关系,刘海左上侧凝起了一小块血痂,路莱把它轻轻搓开。 宋荻野没有躲开,没有说话,只默默地看向走廊尽头的窗外,那里有结着不知名果子的树,风摇着树的枝干,鸟在振翅。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我已经很久没有跟人这样讲过话了” 敞开天窗说亮话,路莱不再掩饰。 早在被宋荻野点破前她就认识到了自己的做作,她常常对着镜子训练微笑的弧度和赞扬他人时应有的礼貌眼神,压抑真实情绪早已成为了她的习惯。“讨好型人格”是她的心理病,她在自信和自卑中游移不定。 “我总是致力于给别人留下好的印象,唯独在你面前我不太一样。” 指尖的血痂碎裂,消失,手却没有移开的意思,它不依不饶,转而轻轻顺起了宋荻野的头发。意外的是宋荻野仍然没有躲开,她继续安静地接受这一切。 “也许是你总在毫不掩饰地说你讨厌我。宋荻野,真不知道是你矛盾还是我矛盾,你讨厌一个人也会朝她伸出援手吗?而我被你直接了当的讨厌,竟然会感觉轻???松?” 为什么呢? 是因为觉得反正都被讨厌了,不如就真实一点吗?还是因为感知到她张牙舞爪的讨厌只是一种虚张声势? 她一边骂你白痴,又一边把你护在身后,嘴上骂骂咧咧,却从来不做伤害你的事情。你让她不许在走廊上打你企图“校园霸凌”她的朋友,她就收住了拳头;你害她被当成头号嫌疑人差点受处分,她却答应你以后来听你补课? 你附和别人叫她疯狗,似乎对她坏事做尽,她却只不痛不痒骂你一句白痴。 由此而产生的是一种说不清的安心感,于是所有的接近都变成一种本能。 能理解吗? 洁白的地板,空荡的走廊,没受伤的人躺在受伤的人腿上,反过来了,凶巴巴的人在灯光下任人理着耳发,不躲不避的样子温顺得像绵羊。 “神经病。” 直到另一个打完疫苗需要留观的人坐在了她们旁边,宋荻野才如梦初醒般在半空中抓住了路莱的手。 “起来,压得我腿麻。” 刚好,穿白大褂的护士推门出来提醒宋荻野:“时间到了,回去吧,记着今天不要洗澡,不要吃辛辣和生冷食物。” 大概是“食物”这两个字提醒了路莱,她想起了自己书包里还装着四个纸杯蛋糕。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街道上,路莱前脚刚想拿出蛋糕与宋荻野分享,后脚“过河拆桥”的宋荻野就又对她下逐客令了。 “你回家吗?还是去学校?” 她说的是“你”而不是“我们”,非常不近人情,但好在多了一句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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