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清霜转身要离开。 我冲着他们的背影恨声道:“我的孩子死了,她的孩子也活不了!” 自从顾承渊的大哥死后,他便将大嫂林清霜照顾到了床上。 一开始顾承渊还是暗地偷情,想方设法不让我发现。 直到有一天,顾承渊带着浑身是伤的林清霜回来,看着我的眼睛陌生而冰冷。 他狠狠打了我一巴掌:“沈音音,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狠毒,要不是我及时赶到,清霜就被人侮辱没命了,她还怀着孩子呢。” 那是顾承渊第一次对我动手,我茫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忍着委屈用手语询问。 可他不再有耐心等我比划完,警告我道:“你别再装出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你要是容不下清霜,我不介意和你离婚娶她。” 从那以后,顾承渊与林清霜的关系就不再避讳,连他妈顾老夫人也拿他没办法。 我想了无数次跟他离婚,却因拿不到佳佳抚养权,始终没有迈出那一步。 到头来,害得佳佳死无全尸。 我抱着佳佳的尸体哭到晕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是被顾承渊拽着头发拖到了林清霜的床前。 林清霜脸色苍白,她眼里带着泪水问我: “音音,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觉得我抢了承渊,可孩子是无辜的啊,你怎么能那么狠心,拿我孩子的命来换你能说话啊……” 乌鸦嘴应验了,她的孩子没了。 我勾起嘴角冷冷一笑。 顾承渊看到我的反应更加愤怒,他抬脚踹向我胸口,我一下子吐出一口鲜血。 “贱人,我就说你怎么突然会说话了,一定是用了什么歪门邪道手段用清霜的孩子交换来的!” “我一直对你都太心软了,让你不知道自己的本分,如今清霜的孩子没了,你必须付出代价!” “想要说话,下辈子吧!” 顾承渊端过一碗汤药,捏住我的脖子就要往我嘴里灌,我紧紧闭上嘴巴拼命反抗。 他掰开我的牙关,眼看汤药就要倒进嘴里,我绝望得无法反抗。 喝下这碗药,我就会变成真正的哑巴。 顾承渊,你当真好狠的心! 3 “住手,快住手!造孽啊!” 顾老夫人的到来,打断了顾承渊的动作,我从他手里跌到地上,剧烈的咳嗽起来,嘴里满是血腥味。 顾老夫人看着眼前的闹剧,深深叹了口气,她将我扶起来。 “音音,你没事吧?” 我艰难说出几个字:“我没事。” 顾老夫人浑身一震,她不可置信道:“音音,你……你能说话了?” 她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几岁般,颓然到站不住,老泪纵横,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 顾承渊奇怪的看着她问道:“妈,你怎么了?” 顾老夫人沧桑的声音响起:“当年顾家遇到危机,你爸付出很大代价算了一卦,卦象说只要你与一个生辰八字匹配的哑女联姻,就可保顾家运势不衰。” “直到哑女开口,顾家……家破人亡!” 卦象说得没错,但没有算出来我是因为乌鸦嘴而装哑。 顾承渊并不相信,对这套说法嗤之以鼻:“这都是迷信骗你们这些老人的,我们顾家如今的家业是靠我们自己挣出来的,和沈音音一个女人有什么关系?” “她真有那么大能耐,怎么会连自己的儿子都教不好。” 顾老妇人欲言又止,她也怀疑过,但顾承渊自从娶了沈音音后顾家的生意迅速好起来,顾老爷子算完卦没两年就死了。 她一方面不得不信,一方面心存侥幸。 听到佳佳,她打起了点精神,她平时最疼佳佳,“佳佳呢?怎么没看到他?” 顾承渊看着我冷笑:“沈音音教不好他,我送他去训狗基地学学规矩。” 我看着顾老夫人嘶哑出声:“佳佳已经死了。” 顾承渊无法忍受我三番五次撒同一个谎,他不耐烦道: “你还要胡说到什么时候,你又要说那堆烂肉是佳佳是不是?来人,将那团烂肉烧成灰,撒在玫瑰花土里当花肥。” 看着佳佳的尸体被扔进火里,这一次我不再挣扎。 佳佳已经不在了,留下他的躯壳并没有意义,不如烧了让他干干净净离开人间,下辈子投胎到好人家,过上幸福安稳的生活。 顾老夫人看看顾承渊,又看看我,一时不知道该相信谁,她匆忙离开往训狗基地而去。 顾老夫人离开后,林清霜泪水连连的说: “我可怜的孩子,还没来得及看一眼世界,他本来也会长到和佳佳那么大,叫我们一声爸爸妈妈。” “承渊,你说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吗?” 顾承渊心疼的亲吻她的额头,安慰她说:“以后我们还会有的。” 他看向我的眼神更加厌恶:“沈音音,刚才是因为我妈来了,我放过你一马,但我必须给你一个教训。” “既然清霜的孩子没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就赔给她吧。” 看着顾承渊朝我一步一步走过来,我害怕得往后退,直到跌倒在地上退无可退。 我颤抖着声音:“顾承渊,你已经害死了佳佳,还要再杀了我另外一个孩子吗?他也是你的孩子啊!” 顾承渊一顿,林清霜见他神色犹豫,又开口道: “承渊,不必为了我如此,我在这个家里的身份本就尴尬,我的孩子怎么能跟音音的相比,虽然你说顾家继承人会是我的孩子,但没有人当真。” 顾承渊郑重道:“这个家我说了算,我说过的话所有人都会当真,沈音音连你的一根头发都不如。” 他不再犹豫,抬起脚狠狠踩在我的肚子上。 4 我痛得拼命挣扎,却无法撼动他半分,血从身下流出,染红了地毯。 感觉到孩子已经离我而去,我看着顾承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 “顾承渊,你一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你会孤独终生,会死于狗腹!” 直到我痛晕过去,他才收起脚,留下一句: “让佳佳在训狗基地再多待一个月,记住,他多待的每一天都是因为你!” 再次醒来,我是在床上,衣服被换过。 保姆坐在床边抹眼泪,见我醒来,絮絮叨叨说:“顾先生怎么那么狠的心,为了个狐狸精连你的命都不顾了。” “以前你们感情多好啊,顾先生为了你学手语,一有时间就回家陪你和佳佳,我们看着都觉得甜蜜。” “可自从顾先生的大哥去世,那个狐狸精住过来,顾先生怎么就变了呢?” 她想不明白,人怎么能说变就变,将曾经珍视的人,如今弃如敝履。 我拍了拍她的手,没有多说:“顾家马上就要散了,你早点找好去处吧。” 我来到佳佳房间,将他的小衣服一件一件叠好,把他喜欢的一一玩具装进盒子里。 每一个东西都让我想起他天真可爱的笑脸,黏黏的叫我妈妈。 眼泪不停的流下来,可但再也没有一双小手为我擦干。 我在花园里将整理出来的东西烧给佳佳,嘴里不停和他说着话。 佳佳生前没听过我的声音,不知道能不能认出来。 顾承渊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他沉声道:“沈音音,你还真是做戏做全套啊,既然你那么想要孩子,我可以再给你一个,你不要再耍这么多手段恶心我。” 他粗暴的拽着我回到卧室,将我推倒在床上。 他的气息喷到我的脖颈,让我恶心得浑身发抖,我拼命挣扎,狠狠打在他脸上和身上,却被他紧紧抓住双手。 剧烈挣扎间,挂在墙上的婚纱照掉下来砸在顾承渊身上。 顾承渊忍着疼起身,愤怒的将相框掀开,在看到上面甜蜜相拥的我们时,他一下子愣住了。 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神色复杂的从床上离开,缓缓坐到沙发上,点起一根烟。 我拢好被撕破的衣服,从床头柜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 把协议放到他面前,我对他说:“顾承渊,你把字签了,我们离婚吧。” 顾承渊抬起头看着我:“沈音音,你别拿离婚威胁我,你离得开我吗?你也听过狼来了的故事,一个把戏用多了,就没用了。” “要是我今天真在这上面签字了,明天你再哭着反悔可就晚了。” 我不理会他的挖苦,平静道:“跟我离婚,你就能名正言顺的娶林清霜了,至于我明天后不后悔是我的事情。” “还是说,顾承渊你不想和我离婚?还是说你不敢签?” 顾承渊嗤笑道:“沈音音,你以为你是谁?我顾家家大业大,想要什么没有,要不是当初家里逼着我娶你,你能嫁给我?” “被我睡了七八年,离了我,谁还会要你?” 我不理会他的嘲讽,只是坚持道:“那你把字签了。” 顾承渊收起脸上的嘲讽,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5 顾承渊脸上随意的神色终于变了,他看了我一会,沉声道: “沈音音,你想好了,跟我离婚,佳佳的抚养权我不会给你,你以后别想再见他一面,他不会再叫你一声妈。” “我也不会再给你机会,这个顾太太的名分有的是人想要!” 他拿佳佳再也威胁不到我了,我深吸一口气,沉痛道:“我再也见不到佳佳了,希望他下辈子不要有我这么没用的妈妈。” 顾承渊不可置信道:“你以前每次跟我闹离婚都要带走佳佳,现在你竟然连佳佳都不要了,沈音音,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我平静的任他打量,说再多他也不会相信。 顾承渊紧紧盯着我的眼睛,想要从里面看出我说谎的痕迹,但我眼里空洞的只有无尽的绝望。 半晌,他终于妥协般的开口:“算你赢了,只要你不要再闹下去,我明天就把佳佳接回来,这次是我错了,以后只要你别再欺负清霜,我不会再伤害你。” 我对他迟来的道歉无动于衷,将面前的离婚协议推到他面前,只说了两个字:“签字。” 顾承渊狠狠皱起眉头,将烟灰缸擦着我的额头砸在地上,震怒道:“沈音音,你到底有完没完!” 僵持间,林清霜穿着睡衣走了进来:“承渊,我一个人睡害怕,你来陪我好不好?” 她看到我们之间放着的离婚协议,眼睛转了转:“承渊,你是因为我要跟音音离婚吗?你怎么能这么伤害音音,谁都知道她离不开你。” “只要你心里有我,我有没有名分都愿意陪你一辈子。” 顾承渊张了张嘴,没说出来是我要跟他离婚。 我对林清霜说:“你真的不在意名分吗?那你以后一辈子都没有名分,只能当见不得人的第三者。” “你……” 林清霜气得脸色扭曲,却不得不保持温柔面具,她给顾承渊又加了一把火。 “音音果然心里看不起我,承渊,如果我这么让你为难,那还是让我离开吧,你和音音以后好好过日子。” 顾承渊搂住她欲转身的腰,眼睛却紧盯着我:“你留下,让她走!” 他拿过笔,迅速的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名字,然后摔在我身上,再不看我一眼。 “滚吧,分你的财产过几天打给你。” 我拦住他:“现在就打给我。” 他狠狠看着我:“好,我现在就给你。”他低头给我转了一笔钱,然后摔门而去。 收到到账信息,我不再有一丝留恋,连夜离开了顾家别墅。 一大早,顾承渊被电话吵醒。 顾老夫人悲痛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 “承渊,你这个畜生,佳佳真的死了!他是你儿子啊,你怎么能那么狠心。” 顾承渊心里一惊,随即反应过来:“是不是沈音音去找你哭了,您怎么也陪她演戏骗我?我就知道她昨天跟我离婚,今天肯定会后悔。” “妈,你不用管她,这次我不会轻易原谅她,不给她点教训她是不会长记性的,佳佳在训狗基地就是去体验体验生活,那的老板我认识,你不用担心。” 顾老夫人被他的话里的信息砸晕了,她顾不得询问离婚的事情,哭着训斥他: “你疯了吗?佳佳已经被你害死了,虎毒还不食子,你竟然让他被狗活活咬死!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畜生不如的东西,顾家早晚要断送在你手里。” 顾承渊不耐烦道:“妈,你这么大岁数,别跟着沈音音胡闹了,她要是真知道错了,就回来给我和清霜跪下认错。” 顾老夫人血压一下子冲上头顶,她怒吼道:“你赶紧过来训狗基地,我在这等你,你要不来就别认我这个妈了!” 6 顾承渊皱着眉头放下电话,顾老夫人的话让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他强行压下去,想着肯定是我在耍什么花招,想用顾老夫人来压他。 他现在就过去把佳佳带回来拆穿我。 顾承渊来到训狗基地的监控室里,看到里面有一群人,不耐烦道: “沈音音,你给我滚出来,昨天晚上还装清高要跟我离婚,一大早就后悔了。” “怎么?上次的道具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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