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上，有你真好_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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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朝朝身世可怜，我不会看不起她，反而会更加细心爱护她，给她正室地位，给她体面。” 谢允迟回眸看我一眼，那眼神很安静。却像刮过一场寂寥无声的风。带着叹息般。 “那墨云芙呢？” 宋煜顿了一顿，偏过头。 “她爱我如命，又有墨家撑腰，当个侧妃无所谓。” “是吗。” 谢允迟慢慢松了手。无所谓吗？我低头暗自苦笑，是无所谓啊，当他的正妃，侧妃，都无所谓了。因为，我已经不爱宋煜了。 “太子殿下请回吧，林姑娘还在东宫等你，切莫误了吉时。” 我的嗓音从轿子里传出。宋煜抽回手腕，锋利的视线瞥向轿中。 “墨云芙，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解释？” 我面色淡淡，“没有。” 宋煜彻底沉了脸，“为了跟我赌气，你居然叫一个太监来抢亲，自甘下贱，亏你想得出来。” 我不由皱了皱眉。两支迎亲队伍堵在这里，已经吸引了不少围观群众。我维持着基本的体面礼仪，“太子殿下，我并没有跟你赌气。” “没有赌气？难道你真要嫁给这个死太监？！” 宋煜已经有些气急败坏，“你在宫中这么多年，不会没听过他的传闻吧？他那样的冷血变态，你也受得了？” 我也不再客气，“受不受得了，都与你无关。” “墨云芙，你是不是疯了！” 宋煜面容阴沉，双眸盛满怒意，仿佛随时能喷火。 “你我的婚事可是父皇亲赐，你说改嫁就改嫁，难道没想过这是抗旨？” 我越来越不耐烦，“宋煜太子，我先前就和你说过，我没有答应过要嫁你。” “陛下赐婚，是把林朝朝赐给你做正妃，并未说过一并将我赐给你做侧妃。” “是你自己想多了。” 听完我说的话，宋煜仔细回忆了片刻。发现当日在大殿上，皇帝确实没有直言说过，要把我嫁给他。他当时被林朝朝能成为太子妃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忘了多问一嘴了。宋煜懊恼地皱了皱眉，低骂一句“该死”。他抬起头，微微眯眼。 “就算如此，你也不能嫁给谢允迟。” “他只是一个太监，是无根之人，你嫁给他不会幸福的。” 听了这话，我不免心中好笑。 “难道我嫁给你就会幸福了吗？” 宋煜当即就要点头，脑海中却不由自主闪过前世。他将我墨家上下全部活埋，摧毁了整座机关城，百年心血彻底坍塌。甚至连一双儿女，也被他亲手扔下深坑...... “总比嫁给谢允迟好！” 最后，宋煜也只能嘴硬说道。 “看在过去的情面上，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自己从轿中出来，随我入东宫。” 看着他莫名执拗的神色，我静默半晌，低头再次拿出那只大雁机关锁。 “宋煜，解开它，我就跟你走。” 宋煜眉心拧成一团，脸色难看。 “墨云芙，你又开始了，这锁根本无人能解开。” “我在为你考虑，你却恶意刁难——” 他尾音未落，那只大雁被谢允迟接了过去，三两下解开，抛到他怀里。 “太子殿下能力不够，就多学着点，不要自己不行，动不动怀疑别人。” 宋煜不可置信，只觉得大脑嗡地一下。 “你解开了？” “不可能，你怎么能解开？” 我语气嘲讽：“怎么不能？那日在大殿上，你和林朝朝走后，谢大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开了这锁。” 当时，我正准备自行解开，证明这并非如宋煜说的那般，是个死锁。没想到一直安静不语的谢允迟忽地上前一步。 “陛下，可否让臣一试。” 皇帝抬手示意，眼里闪过几分兴味。谢允迟天资聪慧，比几位皇子有过之而无不及。也许，他能打开也说不准。这一试就不得了了，谢允迟垂着眸，几番思索过后，竟然真的解开了那繁复的机关锁。皇后脸色微妙，欲言又止。皇帝倒是格外高兴，转头问我的意见。 “阿芙，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眼底也掀起波动，对上谢允迟漆黑深邃的眼眸，顿了一顿，才道： “按照父亲所言，我该嫁给谢大人。” “但若谢大人不愿，也可不必勉强。” 谢允迟安静瞧了我片刻，沉沉点头，“臣愿意。” 皇帝大喜，当场为我们赐婚。宋煜愣愣看着怀中解开的大雁机关锁。然后扭头，眸光沉沉盯着我。 “阿芙，是你私下告诉他的对不对？” 我皱起眉，“没有，是谢大人自行解开的。” “我不信！” 宋煜突然爆发，当场就想砸了这只大雁。还好谢允迟手疾眼快，阻止了他。宋煜语气急切，“他这是作弊，不能作数！阿芙，你跟我出来，我们一起去跟父皇说明，取消你们的婚事。” “如今还未拜堂，你是想当正妃对不对？我可以满足你。” 这时候，同样一身嫁衣的林朝朝赶来，正好听见这话，眼泪簌簌往下掉。 “殿下......” 宋煜回头看见林朝朝泪眼婆娑的模样。换做前几日，他早就心疼地抱着她哄了。可这次，他莫名地有些心烦。 “朝朝，你一向最懂事了，过来一起帮我劝劝阿芙，就说你自愿降为妾，把太子正妃的位置让给她。” 林朝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昨夜还和她缠.绵温存的男人，怎么突然就翻脸不认人。 “殿下可是厌弃了朝朝？” 她抽抽噎噎，“若真如此，殿下不必拿妾室的身份折辱朝朝，朝朝宁愿悬梁自尽，不碍殿下和云芙姐姐的眼。” 听到她说要悬梁自尽，宋煜终于有些心软。 “朝朝，莫要说气话了。” “你知我心里有你，你亦说过，只要能陪在我身边，什么名利地位都不在乎，难道是假话？” 林朝朝脸色变了一变，拿出帕子擦眼泪。 “自然是真的。” “可是殿下已经答应朝朝太子妃之位，甚至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这时更改，将朝朝颜面置于何地？” “左右不过旁人议论几句，也不会少块肉。”宋煜语气带上了几分责备，“朝朝，你如今怎么这般不懂事了？” 林朝朝含泪忿忿瞪他，一时间也忘了装柔弱。面容有几分扭曲，“可这是抗旨！” “殿下难道忘了，是陛下给我们赐的婚！” “你为了我自愿出征西北，不惜拿军功求来的！改不了了！” 她越说，宋煜越沉默。是啊，这些都是他自己求来的。我实在是不耐烦了。 “你们的家事，可以回东宫再说。” “我和夫君还赶着回府拜堂，麻烦让让。” 我放下轿帘，坐回去。透过风吹起的缝隙，能看见宋煜听见那声“夫君”后眼底瞬间发红。眸光直直盯着我离开的方向。他似乎还想追上来，说些什么。被林朝朝死死拽住袖口，不让他走。最后，我看见宋煜朝我做了个口型。他说，等着我。等什么呢？我下意识皱眉，双手捏紧嫁衣衣摆。拈僋靐霧韧茪仐攭婫櫟喃翂僽臹蝬綪想到等会还要在拜堂，不可失仪，又叹着气将褶皱抚平。很快，我被八抬大轿进了千岁府。看见父亲熟悉的面孔时，我一瞬间红了眼眶。父亲不问世事已久，轻易不肯出山。前世我与宋煜大婚，父亲都没有露面，只派机关鸟送来一纸道喜信，又添了几份嫁妆。这次嫁给谢允迟，我以为父亲依然会对我选中的夫婿不满意。没想到，他竟然亲自来了！谢允迟免去了那些繁文缛节，简单的仪式结束后，我扑到父亲膝前。 “爹爹，女儿好想你。” 父亲抚摸着我的头发，“傻丫头，这次觅得良婿，还哭什么呢？” 我心头一颤，抬头对上父亲幽深不见底的目光。难道，父亲也重生了吗？我不敢问出口，前世是我识人不清，害了父亲，害了墨家。思及此，我哭得更加伤心，泪水打湿了父亲的长衫。谢允迟不知何时过来了，站在一旁无奈叹气。 “早知你会哭成这样，我就不专程去请岳父大人了。” 我愣了愣，泪眼汪汪抬起脸。难道成婚前几日，谢允迟之所以不在京城，是专门去了墨家机关城，拜访父亲？ “阿芙，你可怪我自行决定，未跟你商量？” 男人指尖微凉，动作轻柔地擦过我眼角泪水。我浑身颤.栗一瞬，心里却没有不安。 “阿芙感谢大人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大人。” 谢允迟轻笑，“还叫什么大人，叫夫君。” 父亲还在场，我当即羞红了脸。洞房花烛夜，我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幸福和甜蜜。前世，宋煜不情不愿地娶了我，根本没和我圆房，连做做样子都不肯。那交杯酒还是我求着他，才跟我喝的。喝完宋煜就走了，将我独自扔在喜庆又冰冷的婚房，枯坐到天明。后来这事传出去，我沦为京中笑柄，无意间得知，那夜宋煜去了教坊司。在我们的大婚当夜，他去找了林朝朝。我闭了闭眼，忍下心痛，想着就这么过吧。也许有了孩子就好了。也许哪天，宋煜会回心转意，看见我的好。我大错特错。好在上天待我不薄，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如今，谢允迟坐在我对面，为我斟好交杯酒，笑意盈盈，一饮而尽。他过来，将我打横抱起到床榻上，解开我的嫁衣，却在看见那些新伤时，眼底散发出凛冽的杀意。 “是谁伤了你？” 换做前世，我大抵就忍下了牢狱之灾的委屈。反正宋煜也不会为我做主。可是谢允迟不一样。我抿了抿唇，将实话全部告知与他。谢允迟眼底杀意更甚，起身拿了宫里上等的白玉膏来，细致地涂抹在我伤口上。而后在我额间落下轻柔一吻。 “今夜不碰你，夫人安心睡吧。” 迷迷糊糊睡着前，我还在想，碰？他还能怎么碰我？直到许久后我才知道，谢允迟竟然没有自宫，是个假太监！因是陛下赐婚，婚后第二日需要进宫谢恩。又是熟悉的金銮殿，在殿外，我和谢允迟碰上了同样来面圣的宋煜和林朝朝。宋煜脸色难看，一日不见，眼底就生出青黑，浑身散发着浓郁的酒气，额头还隐约可见一道擦伤。林朝朝妆容打扮上倒看不出差错，脸上铺着厚厚的粉，又涂了胭脂。仍然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出憔悴。想来他们昨夜，过的并不愉快。听嘴碎的宫人说，宋煜昨夜没/入洞房。而是喝得烂醉如泥，跑到了千岁府门口，大喊我的名字。 “阿芙，阿芙——” “你不是最爱我了吗？怎么可以抛下我，嫁给旁人？” “阿芙你出来，谢允迟，你滚出来！” 夜半三更，我早就熟睡。谢允迟倒真被他喊出来了。 “太子殿下，这个时辰不与新娘子洞房，来我千岁府门前闹什么？” “把阿芙......还给我！” 宋煜打了个酒嗝，一字一顿。 “她是我的，你一个太监，凭什么跟我抢女人？” 谢允迟面容淡漠，“阿芙不是物件，没有还不还一说。” “她不愿嫁你，已是做出了选择。” 宋煜站姿东倒西歪，想揪着谢允迟衣领质问，刚往前，就脚步虚浮地摔在府前台阶上。谢允迟并未出手拉他，而是冷眼旁观。最后，是东宫的侍卫找了过来，将宋煜扛了回去。没想到我昨夜睡着，还发生了这么多事。我胳膊撞了撞谢允迟，“你怎么没和我说？” 谢允迟给我整了整被风吹乱的发髻，“不重要的人和事，没必要打扰你休息。” 我点点头，“也是。” 听到我们的对话，宋煜的脸色更加难看。林朝朝则是恨恨瞪着我，那眼神简直是要吃人一般。一起踏进金銮殿，宋煜当场下跪。 “求父皇收回成命，儿臣后悔了，想娶墨家阿芙为太子妃。” 我和谢允迟还没有什么反应。林朝朝跟着慌慌张张的跪下了。 “陛下，不，父皇，父皇三思啊，若是这样，让儿臣往后该如何自处？” 皇帝懒得听她哭诉，沉脸看着宋煜。 “当初是你一意孤行，拼着上战场挣军功也要给林朝朝太子妃之位，如今刚刚成婚，你就后悔。” “你把婚姻当什么了，你把朕的圣旨又当什么了！” 皇帝显然是动了怒。 “你答应朕的事还没有做到，现在就滚回去，收拾东西，即日就出兵西北！” 宋煜走了，离开了京城。林朝朝才刚刚成婚，就要和夫君面对几个月的分离，自然是不愿意。但一想到随军的条件那么差，路上颠沛流离，也只好忍下。 “殿下，我会等你凯旋。” 宋煜神情冷淡，看着林朝朝一身锦缎，头戴珠翠。忽然想起前世我披着软甲，站在他身侧，说的却是： “殿下，我定助你凯旋。” 可如今，我成了千岁府的夫人，挽着谢允迟的胳膊，从他大军前走过，连一个余光都懒得分给他。宋煜捏紧拳头，暗暗发誓。等他平定了西北，打响了名头，一定要把我从谢允迟身边抢回来。这段时日。那次在牢中收钱欺负我的狱卒，自己也被下了大狱。至于林朝朝，毕竟还顶着太子妃的名头，轻易动不得。但名声在京城早已是一地狼藉，没有哪家贵妇人的请帖愿意递给她，连东宫的下人都能随意踩上一脚。做完这些事，大忙人谢允迟难得告了假，带我在京郊游山玩水，好不快活。我坐在湖边，脱了鞋袜，一边戏水，一边心事重重。谢允迟剥着青提，喂到我嘴中，随意问： “夫人在忧心何事？” “西北战事。” 我并未避着谢允迟，直言道。 “倒不是担心宋煜能不能活着回来，而是那一万将士，我怕被他白白祸害了，到时得有多少个家庭伤心流泪。” 宋煜领兵打仗的能力我是清楚的，只会纸上谈兵。轮到实际指挥，随机应变时，他完全应对不来。前世有我墨家机关术从旁协助，以一敌百，大获全胜。宋煜的短板便没有暴露出来。 “所以，你想帮他打赢胜仗？” 谢允迟见我一脸紧张，噗嗤笑了，“私事归私事，国事归国事，我倒也没有那么小气拎不清，连这都要介意。” “夫人想帮，那便帮吧，只要不伤及你自身，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我轻轻点头，放出飞行速度最快的机关鸟，将一部分炮弩的机关图纸放进鸟肚子里，解锁方式是前世宋煜知道的那个。这些机关组建起来并不费力，用军队现有的工具武器便能实现。希望宋煜好好利用，顺利凯旋。一晃两月过去。听说宋煜率领的军队被打得节节败退，死伤惨重。我实在不解，难道宋煜真能蠢成这样？ >兔6兔Lm;故2nT事On*屋D提=7取4M{本3文+kD勿wt私(oA自The搬v/运EKz 仔细一查，才发现当初我放出的机关鸟，并未飞到西北。而是被林朝朝打了下来，误以为里面装着我寄给宋煜的情书。她解不开，又摔不坏，气急之下，干脆把机关鸟丢进护城河里。因为大部分是木头制的，有一定漂浮力，被渔民偶然捡到，交给官府，此事才能查得如此顺利。西北也传来战报，一万精兵全军覆没。太子宋煜中箭昏迷。林朝朝直接被判极刑，五马分尸。行刑那日，她哭着大喊：“我是太子妃，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太子都倒台了，还太子妃呢。” “就算太子还能苏醒，第一个就是跟你算账！” 林朝朝极其痛苦的死了。死前一直在喊宋煜救她。等到她头七都过了好几个了，宋煜才堪堪转醒。他低头看着自己缺失了一半的右腿，发出困兽.般的哀嚎。太子之位当然不可能给一个残疾人。何况，他还酿下如此大的错误。朝中皇子也没有能胜任的。就在这时，皇帝突然宣布了一件事。他恢复了谢允迟的皇子身份，并当场将他立为储君。听到这个消息，我并没有很意外。前世就无意得知，谢允迟是先皇后之子，当初发生了一场宫变，无奈之下才选择把孩子换了。皇帝是在谢允迟一次救驾中，发现谢允迟的血竟然能和自己融合一起，才起了疑心去调查。最后结果出来，不出他所料。谢允迟改回了皇姓，叫做宋允迟。后来，他顺利登基，君临天下。宋煜支着拐杖，愣愣地看着我那身皇后凤袍。原本这一切，都是属于我和他的。是他自己搞砸了。悔恨的泪水从他眼角流出。却也不得不得跟着群臣一起高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完）第1章只因我姐在资助贫困生的时候随口说了句： “真巧，你和我弟弟竟然是同一天出生，连时间都一样。” 贫困生就将自己脑补成被抱错的真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