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意乱情迷之间,皇帝有些迷恋的看着扶姣越发美艳的脸:“若是姣姣为朕生育一子,朕定然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皇帝有些遗憾的摸了摸她小腹处,心中也自嘲。 这许多年里,不是早就接受此生无子的事了?这又是在说些什么。 他再度伏身,放任自己沉浸在温柔乡里,满室暖香越发浓郁,皇帝少有如此迷乱的时刻,而每一次,都是与扶姣相伴之时。 二人肌肤相亲,却没留意外面车马之声。 陈仕淮策马回府时天色已深,他没惊动府上任何人,本来应该回房去睡,却鬼使神差想起扶姣回府那日的艳光四射,脚步不自觉的朝向清月院走去。 虽然远,但他走的甘之如饴。 到了门口,陈仕淮见无一人守门,有些疑惑,顺着廊道过去,突然脚步一顿。 他抬起脚,捡起地上一个绣棚,上面是尚未绣完的龙纹。 陈仕淮一笑,想着明日便提醒扶姣,龙纹只有陛下能用,给他绣的荷包是不能有龙纹的。 正要走去门口,想瞧一眼扶姣,却听见屋内传来一声似乎抑制不住的啜泣,随之而来的便是连绵不绝的吱嘎声。 陈仕淮心中惊疑,以为是屋内闯入了小贼,抬脚便要破窗而入,可却没想到,窗子没关严,他刚用了一点力气,便轻飘飘的打开了。 他顺着窗缝看进内室,只一眼,如坠冰窟,浑身发冷。 陈仕淮看见雪白的小腿,看见地上扑散了一地的衣裳,黑色的男子衣衫纠缠着浅粉的襦裙,那上头明晃晃的五爪金龙叫他看了个清楚。 是皇上。 电光火石之间,陈仕淮怒击攻心,手掌掐出血来,可他却不敢妄动,甚至还要轻声放下窗子。 轻轻的咯吱一声,被皇帝听在耳中,皇帝凤目凌然,最后看见的是陈仕淮躲闪的眼神。 皇帝将锦被拽过来给扶姣盖上,嗤笑一声。 不过如此。 第二十五章 柔弱臣妾vs无子帝王25 扶姣不知道这一晚陈仕淮来过,更不知道陈仕淮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落荒而逃,但第二日晨起用饭,她敏锐的感觉到了不对劲。 今日距离过年仅剩十六天,按理说皇帝封笔应该在年前十天,但皇帝以近日风调雨顺为由提前封笔停朝,这导致陈国公府今天的早饭桌上多添了一副碗筷。 皇帝坐在主位,陈老夫人战战兢兢不敢落座,陈仕淮失魂落魄的坠在后头,下巴上起了一层青色的胡茬,看起来有些不修边幅。 “都坐下吧。” 陈国公府的人这才落座。 像这样的大户人家都有自己的规矩,陈国公府的主子们每日早饭都要一起在正堂用,之前姜氏禁足,陈老夫人在寺中小住,正经的主子就只有陈仕淮一个,这规矩就暂时没实行。 今天人都齐了,还多了个皇帝,自然就要把规矩捡起来。 扶姣看了一眼,果然,这张不算小的圆桌旁边只摆着四把椅子,主位的那一把上面还缠着很宽的一条金绸,显然是给皇帝坐的。 妾侍在陈国公府是不配跟真正的主子坐在一起用饭的,能站在一旁布菜都被认为是殊荣。 扶姣面无表情的站到陈仕淮与姜氏中间的位置,站定后轻轻的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皇帝。 她紧紧抿着唇,花瓣一样的粉唇被抿得发白,桃花眼像被春水打湿,看过去的时候盛满了委屈,皇帝几乎是立刻就心疼了。 王晃把菜夹到皇帝盘中的时候,皇帝不轻不重的放下筷子,在桌上打出一道声响。 啪。 陈仕淮面部肌肉抖动了一下。 “奴才该死!” 王晃下跪,毫不犹豫请罪。 他当然知道皇上为什么发火,心里只觉得陈国公府上下真是没一个会看眼色的,能叫他们陛下提前封笔过来的人也敢这么对待,实在是不知死活。 陈老夫人吓得慌忙告罪:“陛下息怒!臣妇伺候不周,请陛下赎罪!” “不周?”皇帝似笑非笑:“朕倒是觉得国公府规矩甚严,十分周到。” 陈老夫人不明所以,一把年纪的人了被几句话吓得颤颤巍巍,她没往扶姣身上想,只觉得皇帝多疑,难道是觉得她们府上吃穿用度太过奢华? 许久不敢吭声,只长跪着。 陈仕淮脸色又青又白格外难看,扶姣都没忍住看了他几眼,实在是陈仕淮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表情,像是又怕又怒却又不得不掩饰情绪,把他给憋成得人不人鬼不鬼。 他低垂着头,半张脸藏在阴影之中,嗓子哑得厉害,话音滞涩:“娘,不如让扶……扶氏也坐下吃吧。” 陈仕淮习惯性的要说扶姨娘,皇帝凤目微眯,便又改成了扶氏。 这下扶姣自然看明白了,心中恍然,又觉得痛快。 原来他知道了,怪不得今日所作所为都这么奇怪,想来是心中怒恨交加吧。 扶姣勾唇,还真是……活该啊。 想起往日种种,但凡陈仕淮能制住姜氏,或者能对扶姣多一分信任,扶姣便没有机会去宝华寺,去不成宝华寺,自然也就不会跟皇帝成事。归根结底,一切从陈仕淮纵容姜氏作恶开始就注定了,今日结局,扶姣自认已经足够仁慈,至少她没有吹枕边风让皇帝要了陈仕淮的命。 迎着姜氏不可置信的目光,陈老夫人得到皇帝的默许,赶紧叫人又抬了一把椅子上来给扶姣,下人把椅子放在了姜氏旁边,正好是与皇帝侧对着的位置。 皇帝总算又拿起了筷子,这顿饭才算顺利的吃上。 姜氏食不知味,她回想起这几次的事,从她用炭盆烙烫扶姣开始,到宫中姜妃对扶姣下手,再到宝华寺下药失败,好像每次事情一沾染上皇帝,扶姣就一定会平安无事。 可姜氏不曾想到真相,只愤恨扶姣运气好,每每总能逢凶化吉。 陈仕淮还是一副麻木的样子,他不敢看皇帝,更不愿意看扶姣。 只要一看到他们,陈仕淮就想起昨晚那涌上心头的屈辱。 皇帝看上了他的妾室,多么讽刺!陈仕淮想,自己是不是还要高高兴兴的把扶姣送上,说一句是他的荣幸? 若是曾经没跟扶姣相处过的时候,陈仕淮或许觉得无所谓,可感受到了扶姣那如无声细雨般的温柔之后,他却只觉得痛苦。 但陈仕淮不敢反抗,他甚至落荒而逃,不敢叫皇帝发现他在窗外。 这一顿饭下来,除了扶姣舒舒服服的用了一次早膳,陈老夫人因为皇帝在而有些惶恐,陈仕淮想着昨夜之事有苦难言,姜氏则看扶姣如噎在喉,个个都食不下咽。 扶姣嗓子细,用膳总要细嚼慢咽,就比她们都慢,皇帝配合着她的速度,虽然没再吃东西,却也绝口不提回宫,直到扶姣放下筷子,皇帝才起身要走。 陈仕淮送皇帝到门口,皇帝看着他腰间那只荷包,意味深长:“爱卿,有些东西已经知道把握不住,就不要再碰,物件如此,人亦是,你可明白?” 皇帝亲眼看着陈仕淮失魂落魄的将扶姣送的荷包取下来。 “臣、臣自然是,物归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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