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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要镇子给他无穷无尽的财富。有人则希望星星能赐给他长生不老的秘法。 有人想借着这个馈赠得道成仙,还有人祈愿见到已经逝去的人。 阿九吃得很少,第一个放下筷子。她双手托着腮,一脸天真,好奇地问其他人。 “如果我们拿到了星星的馈赠,大家都有什么心愿呢?” 没有人回应她的话,阿九撇撇嘴,只好挨个点名。 “小风蝉,你先说说呗。” “我吗?”李风蝉第一个被点名,有一瞬的空白。但很快,她想到了该说的话,“我想见见我娘,问问她到底看上了我爹哪里。这个问题困扰我很多年了。” “啊……那你想看见令尊么?” “不想,”李风蝉连犹豫都没有,“他在世的时候,我跟他已经见得足够多了。” 实际上李风蝉十几岁离家,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的父亲。 看来父女关系的确很紧张。 阿九又问薛瀚。 “你呢薛瀚,你想要什么?” 她晃晃脑袋。 “你什么都有了,应该没有心愿和遗憾了吧。” “谁说的,”薛掌柜笑眯眯的,“如果可以,我希望桃花山天降大火,最好把整座山都烧了。” 扒饭的陶眠猝不及防,打了个冷颤。 “那不好,”阿九很耿直,“桃花山没了,陶郎就要流离失所。以他的性格,很快就要被骗得棺材本都没了。” “……”陶眠试图为自己辩解一句,“我自认还是偶尔会有智慧在闪光的。话说我们能不能谈点别的?” “那陶郎,你有何心愿呢?” “我么,”阿九突然这么问,陶眠想了想,又摇头,“我不想要的,能实现也没用。我想要的,又未必能实现。” 但他又说了,他对如何夺下那颗魁星很感兴趣。 “如果我拿下了,”他说,“那我就把许愿的机会让给在座的各位吧。” 现在,唯一没有说心愿的就是六船了。 六船看着手中的茶,茶水表面轻轻晃动,让倒映在其中的一切变得虚幻莫定。 阿九的话问出口,良久,六船才回道—— 我希望另一个灵魂消失。 李风蝉意识到气氛变得不太对,立刻出来缓和。 “那什么,小陶道长,你要是夺得魁星了,让我见见我那个倒霉的爹也行。” 阿九顺势调侃一句。 “那令尊恐怕不会叙旧,应该会立马杀回桐山派,和二长老一决生死吧。” 李风蝉本来是调节气氛的,听阿九这么说,她也乐了。 “别说,我爹可能真的直接跳过我,他见二长老比见我更迫切。” 薛掌柜嫌弃客栈给的茶太粗,割嗓子,只是端在手中摆摆样子。 六船那句话出口时,他有些没料到。 他以为陶眠的这个徒弟,是比较随遇而安的那种,什么事情都是顺势而为,不强求。 没想到他现在竟然对“作为一个独立的人活下来这件事”如此执着,甚至说出了和他那“光风霁月”的气质完全不符的一句话。 他希望作为本尊的沈泊舟,永远不要再回来,永远地消失。 陶眠倒是露出了很欣慰的表情,他说我们小六终于看开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来到这人间一遭,那就要越走越开阔,越走越长远。 不能把自己逼到死角和悬崖,举目四顾,哪里都没有出路。 陶眠说着这话,六船似乎得到了一丝宽慰,终于能露出释然轻松的笑。 小陶仙君拍拍他的手臂,叫他保持住这样的心态,该吃吃该喝喝。 一桌人说说笑笑,似乎又恢复倒了方才的和谐气氛。 但薛瀚留了个心眼,他注意到,陶眠的眉目间,始终藏着一缕不易发现的愁思。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薛掌柜脑子转得快,他忽然想起一件事,这件事和沈泊舟有关,也和陶眠有关。 正好趁着来祭星节的时机,他要单独问问陶眠。 …… 五人用过了午膳,各自回房歇息半天。阿九后来带着李风蝉出去逛了,剩下的人,直到傍晚时分才出现。 暮色四合。 镇子有一条横纵南北的大路,也有一条跨过东西的长街。一街一路,是祭星节的仪式举行时重点布置的场所。 陶眠他们目前就行走在长街之上,举头可见一串串的灯笼交错悬挂,灯笼是橙黄色的,表面绘制了各个星宿的图案,照亮整条街道。 路的两边早就支起了各式各样的摊子。卖面具的、卖星灯的,还有售卖些小食零嘴的。阿九拉着李风蝉买了些甜糕和糖果,这些都被做成了星星的样式,玲珑精美。 仪式还没有正式开始,现在街上的行人都在漫无目的地闲逛,大人牵着孩子,在吹糖人的摊子前驻足,妙龄的少女们三两个凑在一起,手中举着琉璃做的星灯。他们还看见有摊子在卖手作的木偶,那些木偶都被雕成了威严的星君,栩栩如生。 陶眠虽然平时生活的地方很静,但这种热闹的时刻他也很喜欢。他戴着阿九选的一张白色的星宿面具,上面用金色的笔勾勒出北斗七星的图案。 透过眼睛处的孔洞,他看见薛瀚和沈泊舟的脸。 薛瀚笑着说你这样子,该不会真的被抓到天上做星君吧。 沈泊舟则久久望着戴白色面具的陶眠,脑海中忽而闪过什么画面。 一池起了波澜的绿水,水中映出了一个人的身影,还有那漫天飞舞的桃花。 他的头一痛,有些难受地用手去盖。 第169章 是缘亦是劫 陶眠正在和薛瀚掰扯。 其实就是一点薛掌柜说他要上天那点小事。 薛瀚让他少皮,再皮下去,就像桐山派的邱桐一样,说不准哪天就被回收到天上去。 陶眠不服,他不想上天,但也听不得薛掌柜那“回收”二字,仿佛他是块垃圾似的。 再说他遵纪守法好仙君,什么事儿都没来得及犯呢,干嘛把他抓到天上? 然后薛掌柜回他两句—— “你也是够奇怪的。人家都说“贬下凡间”,仙人下凡之后就要吃苦受罪,你倒当成观光云游了。” “仙人食人间香火,是要实现凡人心愿的。我能力有限,只能帮我的徒弟做些事。” “我上句话还没说完呢。你受的那些罪,一多半都是来自你那些不省心的徒弟。” “……要不你还是别把这句话说完了,你收回吧。”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一大把年纪了,还和几岁小孩似的,谁也不让谁。 这时陶眠忽然意识到,走在他们后面的沈泊舟,已经很久没有发出声音了。 他大惊。 “小六!小六呢?!你该不会被人拐跑了……” 薛瀚在旁边无言以对。 “你那徒弟早就及冠成人了,谁会拐这么大的人,说话也要先过过脑。” 陶眠没理睬他,回身去找,发现六船正倚着路边的一棵柳树,脸色糟糕,手指不停地揉着额头。 小陶仙君忙不迭地赶过去,询问徒弟的状况。 “哪里不适?是不是额头上的伤口还在疼?” 他把手伸过去,六船忽然躲了一下。 “你……”陶眠有些讶异,六弟子之前从来不会这样。 难道是那个恶的沈泊舟又回来了? “你……是谁?” 陶眠都要从袖子里变出那截桃枝防备着了,这时他忽然看见他的六弟子抬起了脸。 灯火阑珊,六船的眼眸平静无波。那种静,不是像之前那种宁静安然,而是像一川冰雪,入目白茫茫的一片,没有人烟,也不见生气。 陶眠见过那样的眼睛,有时候他和邱桐对话,对方不言语的时候,偶尔就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但邱桐尚存牵挂在人间,所以,这种澄白、近似于空的神情,只是须臾闪过,并不会久久驻足在他的面容。 那是一双已经超脱了红尘的眼。 陶眠不知道,这样的一双眼,为何会出现在他的徒弟身上。 薛瀚本来在远远地观望,但他察觉到陶眠的异样,皱了下眉,走到他身侧。 然而,就在他渐渐靠近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力量阻止着他上前。 这力量的来源,就是那位靠在树上的六弟子。 薛瀚出身于魔域,他对这股灵力有种天然的排斥。 有一种矫揉造作的干净,让他快吐出来了。 薛掌柜以袖掩鼻,嫌弃极了。 他只好站在隔了一段距离的地方,扬声唤了小陶仙人一声。 “陶眠,为何僵立着不动?” 陶眠的神情也变了,他向后退了一步,和眼前陌生的徒弟拉开距离。 “你不是六船,也不是沈泊舟。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占据了这具身体。” 那人没有回答陶眠的话,而是凝视着后者。 那种眼神带着审视,让陶眠非常不舒服。 但对方又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敌意。他似乎只是在观察、在确认。 等他把什么事情确认好之后,他就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六船的身体忽然向旁边栽歪了一下,陶眠把人扶住。 “小六?还好吧。” 六船看见了化成点状斑斓的灯火,用力地甩了下头,让自己的意识清醒过来。 “仙人师父,我好像……” 他低喃一句,又戛然而止,手指再次抚上额头,眉毛紧紧地皱起来。 “想不起来的话就别想了,没事的。” 陶眠心中有困惑,但也不愿见六船想得这么头疼。 六船想起方才的经历。 他想看清楚那一池绿水中的人影到底是谁,这时仿佛有人从后面用力地推了他一把,让他整个人坠在深潭之中。 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挤压着他。六船在水中看见了一幕幕幻象。 之所以称为幻象,是因为里面有很多幕,他从未见过。 他看见了连绵的雪山,在山洞内,有一位道人正在打坐。 那道人似乎有些走火入魔,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 他大概是运功出了差错,在一阵寒风卷过时,他突然呕出了一口血。 这时有个年轻人从山洞外路过,他的穿着打扮有些奇怪,从头到脚包裹得很严实,手里拿着一根棍,大抵是方便登山用的。 那年轻人本来准备在山洞内避避风雪,却发现了在洞中的道人。 他“哎呀”一声,六船就是从这声音开始,辨认出了年轻人的身份。 竟然是他的师父陶眠。 陶眠快步走进山洞里面,把栽倒在地的道人重新扶起来,给他擦擦嘴角的血,再拿出水壶让他喝。 那道人幽幽转醒,看见眼前的陌生青年,一言不发。 青年倒是话很多,且密,他问道人是从哪里来,为什么要在这山洞里面。 “你是这山里的道士吗?我一路上没见到任何道观呀。” “你在这里打坐?他们都说这山里面有神仙,我之前还不信。” “你穿这么薄,不冷?我都要冷死了。唉,怎么突然下了这么大的雪。” “你这吐出来的血是真血吗?真的在这里修炼啊!那你会得道成仙吗?噢对对对,你好像已经是神仙了。” “当神仙好玩吗?神仙是不是也要实现很多愿望啊!要是白天没法全都实现,那晚上还加班吗?” “你不用这么戒备我,我不是什么好人……不,是不是什么坏人。总而言之,我不会趁你身体有伤,把你带走切片研究的。” …… “啊,天晴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下山啊?你不想下山?那你自己在这里吧,我要走咯,我的朋友还在等着我呢。” “有缘我们再会吧。” 陶眠照顾了那道人一天一夜,直到对方说他没事了,才放心地下山。 下山的路不好走,六船看见那位道人跟在陶眠的身后。在那些结成冰的雪要从半空坠落砸中他时,就施个仙法,让那些雪无声地散成一片片。 被落了满头满脸的陶眠还在嘀咕。 “怎么还要下雪啊?我得快点了,不然就要被困在山上了。” 等到陶眠彻底走下山,他发现同伴早就走了。 山脚下空荡荡的,只有扎帐篷留下的痕迹,连点吃的和一瓶完整的水都没给他剩下。 似乎是笃定他回不来了,没有人等他。 陶眠也不恼,他算了算自己身上还有多少钱。 抬起头,他发现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小溪。 现在是冬天,哪里来得这样潺潺流动的溪水? 陶眠嘀咕一句“好怪”,但又把那当成一种指引。 他这人一身反骨,越是奇怪越要去看个明白。 陶眠就这么顺着溪水向前走。 他没有向身后看,自然也无法发现,那位他救下的道人,一直在后面目送着他。 水中的六船,不知怎得,就听见了那道人的声音。 ——此番相逢,是缘,亦是劫。 第170章 某个瞬间 回忆就到此为止。 接下来的都是在桃花山的画面,这里是六船熟悉的地方,他感到无比亲切。 他伸出手去,想要触碰那些载着回忆的水泡。但就在他不小心戳破之时,一股巨大的漩涡自水底生出,将他用力地推出去! 六船就这么从一段奇怪的“落水”经历中回到现实。 他再次看到陶眠,还有些晃神。 回忆中的陶眠,和眼前的陶眠相比,面容没有改变,但眼神和气质已经改变许多了。 他想对陶眠诉说梦中见到的场景,却碍于薛瀚在等待催促,只好暂时把这件事压在心底。 等到阿九和李风蝉过来,阿九问薛瀚为何苦着张脸,要带他去凑凑热闹,把人拉走之后,六船才和陶眠说那个奇怪的梦。 “仙人师父,我刚刚……见到你了。” “嗯?”陶眠还在想刚刚的那个冷漠的灵魂是从哪里来,听见徒弟这么说,他有些好奇。 “你见到我了?我在做什么?幻境中的师父是不是也很俊逸潇洒、风度翩翩?” “……” 其实还是有点狼狈的。 六船没有说出这句话,而是问师父。 “你有没有……去爬过山?” “啊?” “就是桃花山之外的山。” “那可多了。桐山算吗?最近刚爬的。” “不,”沈泊舟摇摇头,“那是一座雪山。” “雪山?”陶眠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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